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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者无疆-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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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葵冷汗淋漓,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儿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她眼前发黑,像是看到了黄泉之门,她咬着牙,断断续续的冷哼嘲讽,咒骂不停:“你。。。你见色忘义,程家。。。程家家主趋利避害,你。。你们狼狈为奸,才。。才缔结了这桩婚约,你才是。。。你才是。。。才是那个逼死,逼死朝颜的混蛋,畜生,王八蛋,是你,是你逼死了程。。。程朝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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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汹涌暗起 风波未平 第一百四十三回 发了疯的江蓠

    这些话像是尖利的细针,狠狠扎进心里,痛极却不见一丝血。

    江蓠痛的蓦然松开了手,唇边轻颤,双眸含泪,仰天长啸,震得枝头枯叶簌簌而下,屋顶轻雪纷纷扬扬,良久,才声嘶力竭的喊道:“不是的,不是的,朝颜,朝颜,朝颜是许给我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朝颜,朝颜是答应了的。”

    落葵缓了口气,双手撑住神龛,一脸的冷笑,断断续续的继续嘲讽咒骂:“朝颜。。。朝颜连你的面儿都没见过,凭甚么。。。凭甚么叫她答应你你,凭。。。凭你的名儿比旁人的名儿好听么,凭。。。凭你是天一宗的少主么,江蓠,你。。。以势欺人,强逼婚嫁,还有脸说甚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个天一宗的。。。少主,你这个所谓的名门正派,在我们这些邪门歪道眼里。。。眼里狗屁不如。”

    江蓠被她骂的无地自容,只觉自己合该千刀万剐了去赔朝颜一条命,他反手就是一个恶狠狠的耳光,将落葵打翻在地,恶狠狠的连声痛骂:“小妖女,小妖女,我不许你再说了,你不许说了,朝颜不会的,不会的,苏凌泉是嗜血道的魔头,不会的,不会的。”

    这一个耳光使足了江蓠的力气,抽的落葵眼前发黑,脸庞肿起老高,发髻散乱的扑倒在地,海棠珠钗跌落在灰尘里,她忙捡起来擦了擦灰,珍视异常的收进袖中,转身冲着江蓠啐了一口血,扬眸冷笑连连:“甚么正邪,都是。。。放屁,你们天一宗的太上长老不正么,可他视。。。视苏凌泉为忘年知己,正邪,不过是你一家之言。”她知道今日难以幸免,这一死死不足惜,可朝颜不能枉死,她说的字字泣血,句句铿锵:“你才是那个混蛋,王八蛋,卑鄙小人,若非你。。。逼问程家家主朝颜的下落,若非你以程家满门逼迫朝颜现身,她又怎会被逼无奈,又怎会在落梅谷饮恨自尽,苏凌泉,苏凌泉,又怎会,会。”落葵心痛难言,几乎说不下去,撑了许久,才倒抽一口冷气,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决然:“江蓠,你们以势欺人,强逼婚假,枉杀人命,这便是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江蓠,你此生都别想打败苏凌泉,你不配,不配。”

    这一字一句皆锥心,早将江蓠的心智击打的溃败,他退了一步,偏着头,赤红的双眸几欲喷火,脸愤怒到扭曲变形,一脚踹在了落葵的心口处,恼羞成怒的大喊:“不,不,你胡说,你胡说,你们这些邪门歪道惯会胡说八道,蛊惑人心。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逼死朝颜,你,你是从何处听说我逼迫程家,逼得朝颜自尽,你,你胡说。”

    落葵登时吐了口血出来,脸色煞白,咬牙冷笑:“不必。。。不必听说,朝颜。。。朝颜究竟因何而死,你。。。你你比我清楚。”

    “你说,苏凌泉在哪,在哪。”江蓠俯下身,掐住落葵的脖颈,手下使了狠劲,几乎要将那粉颈掐断。

    落葵兀自咬牙忍

    (本章未完,请翻页)

    痛,脸色青白,冷汗淋漓,仍旧一言不发。

    江蓠蓦然松开了手,笑意阴森:“小妖女,你既不肯说苏凌泉的下落,那么留着你也没甚么用处,杀了你,还能替死在你手上的正阳道人报仇。”

    言罢,他手上剑光一闪,直冲落葵的咽喉而去。

    落葵不躲不闪,闭目等死,心间坦荡一片。

    谁料,死没等来,却等来哐当一声,她睁开眼一瞧,只见长剑坠地,江蓠右手微颤,面露古怪:“小妖女,你,不怕死么。”

    落葵无所畏惧的扬眸,直直望住江蓠:“你要杀便杀,少说废话。”

    真狂啊,江蓠心道,这世上,果然有这般不贪生不畏死的狂傲之人么,这妖女究竟凭甚么这么狂,江蓠的神情益发孤怪,孤怪的调笑:“小妖女,你若求饶,我必定放了你,还带你回天一宗,让你修为尽复。”

    落葵像是听到甚么可笑之事,笑的两颊酡红,几乎笑出了两行清泪,竟捡起长剑,递到江蓠手中,侧目而视,一脸讥讽藐视:“你休想。”

    夜色降临,这处城隍庙荒废已久,罕有人至,寂静的如同一处死地,只听得到火堆里噼啪声。

    暖融融的火光映照在落葵脸庞上,红芒摇曳映衬,清冷的眸微酡的脸,绝然的神情惨白的唇,有说不出的诡异。

    江蓠抓着长剑,剑光微闪,长剑便没了踪影,他抬手,衣袖轻挥而过,袖中跃出一缕红芒,一头拴在了落葵的腕间,一头系在了自己腕间,他手微微一动,那红芒登时没入二人的骨肉,消失不见了。他眯着狭长凤眼,轻轻喋笑:“你不说无妨,你不去也无妨,左右以后你怎样,是我说了算的。”

    那道红芒乃是天一宗的捆魂索,专为对付嗜血道中人所创立,落葵知道此术的厉害,被锁住的嗜血道中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修为法力尽数被禁锢,形同寻常之人,切一旦离开施法之人的三丈之远,便会心痛欲裂,转瞬间便会被捆魂索送回到施法之人身边,除非施法之人身死,或者主动收了捆魂索,被锁之人此生都无法离开。自己修为尚在时,这捆魂索于她而言,破除只是挥手之间的事,可如今,如今,她倏然变了脸色,跳着脚破口大骂:“江蓠,你个王八蛋,你无耻,下流,你枉为名门正派,你这个疯子。”

    江蓠却只略笑了笑,对这难听的话置若罔闻,指尖逸出一缕红芒,在斑驳的墙壁上写下一行字:“苏凌泉,本少主将小妖女带走了,若有种,便来天一宗要人,我恭候大驾。”并留下了大大的江蓠二字,笔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嚣张至极。

    写完之后,他回眸一笑,揽过落葵的肩头,不顾她的挣扎,飞身跃起,翻过残垣断壁,在她耳畔轻声道:“小妖女,咱们且赌一赌,赌苏凌泉会不会去救你。”

    落葵不语,只扬起冷眸,满是愤恨的瞧着他,她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是不会寻死的,于她而言,眼前并不算甚么死地,受些折磨罢了,早晚,她要将这折磨原封不动的还给眼前之人。她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动,用仅剩的最后一点法力,放出一只猩红的萤火虫,打着旋儿落于角落的灰尘里,挥动双翅闪着微弱的红芒。

    ————————————

    城南的一处地下空间里,巨大的池子里成了半池子猩红血水,水像是被煮沸了一般,咕嘟嘟不断翻滚着拳头大小的气泡。血池中泡着许许多多的壮硕男子,整个身子淹没在水中,只露出紧闭双眸的头颅。

    血池四角分别耸立着四只形态各异的铜制雕塑,面目狰狞的张开血盆大口,口中不断的流淌出手臂粗细的潺潺血水,尽数落于池中,而水面却丝毫不见升高,定睛相望,那池中荡漾的血水竟如同被甚么东西吸引着,皆源源不断的涌向众多男子,在众人周身打了个旋儿,便仿若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如潮水般扑了过去,钻进众人的身躯,而男子身上随即亮起红芒,如蛛网般的脉络从心口处一点点散开,极快的布满了整个人。

    血池外头立着个白面书生,躬身掬起一捧血水,那水像是活物,在他掌心挣扎扭动不定,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书生略一沉凝,单手狠狠一握,将血水凝成一只玲珑血蛛,恭恭敬敬递给了身侧的男子。

    那男子整个人都缩在黑袍里,像是见不得人一般藏头藏尾,接过玲珑血蛛,仔细望了良久,才点了点头,从胸口吐出闷闷的暗哑之声:“不错,此次寻来的这些人根骨奇佳,凝练的竟如此之快,看来,不必再等上半年了。”

    白面书生微微颔首:“主子所言极是,大约三个月后的月圆之日,便可再行祭炼了。”

    黑袍男子面露一丝浅淡的笑意,沉声道:“万毒宗借此次升仙大会出手,接连拿下了各国各门派的紧要人物,他们出手雷厉风行,你我也不能落于人后,必要在七星图出世前祭炼大成,到时才能有一线得手的把握。”

    白面书生应声称是,双手掐诀,一道弯月状的猩红光芒飞快的掠过水面,顿时激起浪花无数,裹着腥臭之气的血水扑向血池中的众人,转瞬便将那些生死不明的男子淹没进深不可测的池中,不见了踪影。

    ————————————

    雪夜,雪珠子扑棱棱打在人身上,转瞬化作一汪水,渗透到衣裳里。厚厚的积雪覆在枯枝上,偶尔压折了一枝半枝,裹着纷纷扬扬的轻雪,啪嗒一声清脆坠地。

    时值亥正时分,静谧无声的夜里,踩着城门关闭的时辰,一队黑衣人策马扬鞭而来,那马说是马,却生的是马的身躯人的四足,通体灰紫色的皮毛,光泽耀目,而鬃毛却是一团团赤紫色的火焰,从头顶一直烧到了脖颈,马背上一对蓝紫色的翅膀紧紧收拢贴服在两侧,上头一线线紫芒忽明忽暗,那马鲜红色的眼珠子一转,在夜色中格外诡异可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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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汹涌暗起 风波未平 第一百四十四回 望江楼上望大江

    此马是异兽数斯与千里驹杂交而出异种,兼有数斯的善于飞行和千里驹的善于奔跑,能够不眠不休不止疲累的狂奔十日之久,培育起来颇为不易,故而从未在市面上售卖流通,也就没起甚么名字,只作为了暗地里的一记后手。马背上的黑衣人在城门口停了片刻,便高高一扬赤紫色的长鞭,飞快的出城,扬起无数染了灰尘的雪花。

    奔袭了一个多时辰后,天地间茫茫一片,极目望去,杳无人烟,为首之人跳下马来,双手交错掐了个诀,凛冽寒风登时滚滚盘旋,形成一处巨大的漩涡,他紧闭双眸,指尖轻点,那风蓦地四散而去,像是全无章法,实则一缕缕凝实着奔向四面八方。

    只半盏茶的功夫过后,他耳廓微动,蓦然睁开双眸,眸中精光一闪而过,飞身上马,一言不发的向后扬鞭,身后的人马一拥而上,冲着北方疾驰而去,在他们的身后留下数道流光溢彩的紫芒。

    ————————————

    下了一整夜的雪,晨起天光放明,是个格外好的晴天,初阳辉照薄雪,散出淡淡清绝的影儿。

    和煦的冬日暖阳映照下,村口一棵歪脖子老槐树掉光了叶子,树皮斑驳剥落,极目远望,远处的浮云像是被冻住一般,厚厚的积在半空中,几欲落雪。晨起的冷冷薄雾中,竹篱茅舍隐约可见,斑驳的石桥桥头人影绰约,远远的人语声声,干燥冷薄的气息中有冷香萦绕不绝,左右环顾,却又不见花在何处。

    这个村子位于岔路上,一边儿通往梁州城,一边通往荆州城,离着梁州约莫五六百里地,而离着荆州城却是千里之遥了,常有赶路之人在这村子中借宿,慢慢的,村中也开了几家小小的客栈,村口处也支起了一个简陋的茶摊儿,供往来之人歇歇脚。

    此时天色尚早,茶摊上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皆穿了夺目的红衣,男子正捧着一只大海碗喝粥,喝得吸吸溜溜十分过瘾,显然已是饿的极了,他周身腾起淡白的薄雾,抬眼瞧了瞧对面的少女,见她不吃不动,登时怒火攻心,咬着牙低声道:“赶紧吃,吃完接着赶路。”

    少女只扬起冷眸,瞥了他一眼,仍旧端坐着一动不动。

    男子一笑,也不再说甚么,吃完将碗一推,嘴一抹,捏住少女的腕子往身边一扯道:“走。”他蓦然想起什么,眸光在少女身上打了个转,伸手捻了捻她的赤色衣袖,入手滑腻温润如同软玉,显然是上好的蜀锦,嗤的一笑:“你这衣裳是穿不得了,太扎眼。”

    少女脸色微白,眼下一派淡青,恶狠狠的白了男子一眼,甩开他的手,走到茶摊儿外,扬眸静立,不言不语。

    男子嘿嘿低笑一声,不知跟摊主咬了甚么样

    儿的耳朵,竟哄得摊主翻了两身最不起眼的粗布衣裳。男子接过来,捡出一身塞到少女手中,推着她进了屋,恶狠狠的威胁道:“换上,不然打死你。”

    少女瞥他一眼,冷笑着进了屋,不过片刻功夫,她便裹着灰色袄子,灰布裙子走了出来,连头发也变成了寻常的发髻,只在上头斜簪了枚素银簪子,颇有洗尽铅华之意。

    男子此时亦换好了衣裳,将头上晃眼的金玉冠换成了一方纶巾,俊朗的模样倒有几分读书人的风采,只是一张嘴却成了斯文败类,看来这与生俱来的败类气质是不可磨灭的了,他乍见少女出来,眸光微微一亮,嘲讽道:“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模样,走罢。”

    少女咬着后槽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头,一边咬一边暗骂不止,甚么挨千刀的王八蛋,本姑娘早晚要将今日这些都还给你,甚么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甚么断手断脚扔去喂狗,不不,还是废了修为卖去合欢阁供人玩乐比较有趣,她越想越笑,竟笑出了声。

    这一男一女便是奔袭了一整夜,赶到此地的江蓠落葵二人。昨夜,江蓠拉着她,冒着一阵儿急一阵儿缓的雪,片刻不停的赶了整夜的路,这一路没有合过眼,终于远远的离了青州城,却半途中拐了个弯儿,奔向了了这个去往梁州城和荆州城必经的一处偏僻村镇,在村口处的茶摊上歇了歇脚。落葵冷笑,这江蓠还真是个胆小鬼,生怕她在这一路上动了甚么手脚,留下甚么行踪,竟带着她有意偏离了前往北谷国的方向,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也不嫌累得慌,不过,她中了捆魂索,神魂气息法力修为尽数被封印,如何能在沿途留下印记,而与苏子和掌门师兄冥冥之中的那点神魂相连,在中了那阴毒法诀的一瞬,便已经消失殆尽了,生路,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了。她揉了揉酸软的膝盖,心中默念,病一场罢,病的起不来身走不动道儿,看江蓠会不会嫌她是个累赘,还会不会带着她长途跋涉。【¥…爱奇文学 ¥@免费阅读】

    倚在树旁,落葵静静远望沐浴在晨光中的村子,这般湛静的岁月,与她生平所历之岁月完全不同,她亦从未奢望过能有这样平静安好的一日,可这一刻却令她心生向往,若有的选,谁不愿做一个温婉娇柔的女子,有可堪倚仗的夫家,谁又愿在算计人心中度日,双手沾满血腥,她暗暗叹了一声,若流光能在这一刻停下,永远留住该多好。

    江蓠察觉到落葵并未跟上来,回首正瞧见她瘦伶伶的依树而立,寒风挽过长发,虽然惨淡落魄无比,整个人像一捧沙,仿佛一阵风便能吹散,但冷眸凌厉丝毫不减,比风更寒几分。

    他不耐烦的疾步上前,一把拽住落葵的长发,将她拖到身旁,弯

    起唇角讥讽道:“你是想逃么,莫要痴心妄想了,你如今这副模样,我若还能叫你逃了,不如叫我羞愧而死。”

    落葵没有回头,那双冷眸连转都没转一下,只扬眸望住远处,抿着唇一言不发。

    江蓠登时怒火燃心,这一整夜,不论他对落葵说甚么作甚么,打也好骂也罢,她都不还嘴不抵抗,都是这副半死不活的冷清模样,一言不发一眼不瞧,晚饭早饭皆没吃一口,摆明了端着个寻死的念头。看来她十分清楚,中了捆魂索,各种花样的自尽皆没了用,唯有将自己饿死累死还有点用处,但,江蓠眯起丹凤眼,冷冷一笑,他怎会坐看这小妖女绝食而死,这简直是个笑话。

    ————————————

    湘平江的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尽的翻滚,浩浩汤汤从庐陵城中滚滚东流入海,沿江两岸酒肆客栈鳞次栉比,高高低低的廊檐下挑出各色旗帘儿迎风招展,遮蔽了沿江两岸的大半天空,只隐约露出一线线的明亮。幌子下酒香和菜香肆意,而北风送来一丝半缕的冷梅幽香,熙熙攘攘热闹喧嚣中竟有种别样的孤寂。

    寒冬时节,湘平江的江水虽然刺骨冰冷,但流淌依旧,丝毫没有冰封之意,江中舟船往来如织,随着碧蓝色的江水一起一伏,晃晃悠悠的缓缓驶向远方。

    斜阳映照下的江水金波粼粼,一叶扁舟随波起伏,船头上伸出一杆长杆,那撑杆的老船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撑着羸弱的舟,在翻滚的江水迎风破水,几度盘旋沉浮,颇有几分长风破浪,直挂云帆的豪气。

    “客官,已到庐陵城了,老头子这就靠岸罢。”老船夫借着风力与江水博弈,回首呵呵笑着。

    隔着乌篷,另一头立着个头戴玉冠,身着苍青色长袍,外披雪青色披风的男子,眯着一双桃花眸,瞧着江边一座富丽堂皇的三层小楼,隐隐含笑:“不必了,老人家,在下这就告辞了。”说着,他反手扔出去一吊铜钱,正中老船夫的怀中,而他则轻身跃起,如蜻蜓点水般踏着翻滚汹涌的江水,雪青色的披风迎风翩跹,整个人像是一片将化未化的暗色雪花,悄无声息的飘进了临江的一扇半开的长窗,翻身坐在了窗下空着的位子上,静静遥望着老船夫撑舟而过。

    跑堂的伙计是眼睁睁的瞧着男子从窗口跳进来的,这等如鬼影般的身形,他顿觉自己是青天白日里见了鬼,张了张嘴刚想惨叫,却见残阳正照在男子身上,在地上投下淡淡的虚影儿,他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凑到跟前儿,一边拿白净的抹布擦干净桌案,一边殷勤道:“客官想吃点甚么,小店的拿手绝活宸肉,客官要不要尝尝。”

    男子微微颔首,这三层小楼乃是庐陵城中的名

    楼望江楼,外侧青砖黛瓦,马头墙高耸,雕梁画栋或清新淡雅,或古朴深厚,而楼内回廊九曲,雕花隔窗花纹繁复,都彰显了此楼的不寻常。此楼是庐陵城中最具盛名的酒肆,素来有两绝,一绝乃是宸肉,而另一绝则是一楼的琵琶女,此时,琵琶女正在调弦,一声半声的嘈切从楼下遥遥递入三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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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汹涌暗起 风波未平 第一百四十五回 望江楼上遇劫难

    “这样罢,有劳小二哥拣四样贵店的拿手菜端上来,再温上一壶黄酒即可。”男子淡淡道,递给伙计一吊铜钱,摆手一笑:“剩下的不必找了。”

    伙计登时大喜,转过头去数出几枚铜钱,小心收进袖中,才轻快的下楼去了。

    残阳斜照,光阴正好。

    楼下传来如泉水般清澈的琵琶声,一声声遥递而入,听的人灵台清明,男子亦伸出两指,随着悦耳之声,用骨节轻轻叩着桌案。

    不多时,那琵琶声陡转,变得低沉浑厚,像闷雷过窗敲在人的心上,震得人心一线线像低谷沉下去,就在人心要跌入谷底之时,琵琶声陡然舒缓,像春夜里的绵绵细雨,带着温润的气息拂面而至。

    这琵琶声轻缓柔软,如同靡费之音,微微裹着甜丝丝的芬芳,在虚空中盘旋,只将听者的心勾的荡漾不已,琵琶声却又顿了一下,像是伸手握住了一把虚空,连人心都空了下来。

    声音乍停,有人耐不住性子,嚷了一嗓子,正欲探头向下,瞧瞧一楼出了何事,却又听得琵琶声渐起,声音短促硬朗,不带丝毫软意,犹如金戈铁马踏过,激起听者无穷无尽的胆气与杀意。

    只是这杀意转瞬即逝,带着些意犹未尽变换了曲调,像是有人耳鬓厮磨轻语低喃,心亦随之安宁平静,生出不负此生之意。

    一曲终了,有人大赞了声好,随之便听得此起彼伏的打赏声,但那琵琶女却始终没开口说上一句话。

    男子亦是击掌赞叹,趁着小伙计上菜的功夫,递了一吊铜钱给他,叫他赏给楼下的琵琶女。

    小伙计喜滋滋的捧着铜钱,转过身的功夫便从上头取了几枚下来,想想仍不过瘾,又挑了几枚塞进袖中,才大跨步踏过雕花木梯,咚咚咚的往楼下跑去。

    刚刚跑到二楼转角处,楼下突传噪杂之声,像是马匹嘶鸣着踏门而入,紧跟着楼下便炸了,有一阵阵砸东西和女子凄厉惨叫声交杂着传来,间或一声半声短促的男子咒骂声,和不由分说就噼啪作响的甩巴掌声。

    小伙计探头向下一望,登时连滚带爬的跑回三楼,踉跄着摔在了楼梯口,一脸见了鬼的模样,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的已连不成一句整话了:“茯,茯,茯血来了,来掳人了。”

    这句话像是一枚巨石投进湖心,三楼先是短暂的安静了一下,旋即转瞬间炸开,原本正津津有味的尝菜品赏美人的食客们,惨叫着四散而逃,有的抱着头往桌下钻,却全然忘了将翘在外头的屁股一同藏好;有的飞身躲到十六架紫檀木屏风后头,可那屏风是镂花的,隔着花样的缝隙,正望见后头一个紧贴一个的绰绰人影。

    更有甚者,推开长窗向外一望,只见江水汹涌,颇有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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