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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者无疆-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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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带着解药脱了,归云楼门前早备下了两匹快马,二人飞上马,绝尘而去。
薄寒的夜色中,二人片刻不敢停歇的一路奔袭到了城门,只略微停驻辨了下方向,察觉到后并未有人追来,便轻喝一声,夹紧了马肚子继续狂奔,赶到了梁州城外最近的一处村落,在村子里找了一处破败农家。
柴门半掩,四围漆黑,屋顶上枯黄的茅草在风中颤动。江蓠疾步上前,轻叩柴门。
屋内顿时亮起昏黄的灯烛,传来一声老迈人声:“谁啊。”
江蓠轻声道:“老丈,在下与内人是往梁州城投亲的,如今夜深了,想在贵府借宿一宿。”
落葵狠狠拧了江蓠一把,低声怒道:“你胡说八道甚么。”
江蓠低笑:“那你说,一男一女不是夫妻,是甚么。”
“兄妹,”落葵愤恨道:“你就不能说是兄妹么。”
江蓠继续嗤嗤低笑:“我爹娘没给我生个这么凶的妹子。”
落葵正开骂,屋内传来重重的咳嗽声,旋即一个老者手提灯笼走了出来,打开柴门,审视了二人一番,才笑道:“远来是客,二位快快请进。”
江蓠忙拱手道谢:“多谢老丈,可否借灶台一用。”
老者笑道:“只管用,只管用,咱们这山里别的没有,柴火管够。”
灶间火星迸裂,烧的极旺,落葵将解药熬了浓浓一碗汤,兑入浴桶中,隔着门儿对江蓠道:“一个大周天,两个小周天,毒气可除。”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之声,江蓠像是已经泡进了水中,瓮声瓮气的笑了起来:“知道了,你若不放心,就进来守着我。”
落葵顿时面红耳赤,狠狠啐了他一口,道:“若要我进去,就再给你下点毒,无药可解的那种。”
屋内顿时没了动静,只传来一声轻嗤。
落葵微微一笑,将披风解下垫在廊下,寒风掠过,她裹紧了一薄被,仰头望天。
深蓝色的天幕上洒满了银钉般的星子,一颗颗耀眼星芒灿烂无比,圆月悬在正中,有几缕云掠过,像是月中的桂花树在摇动枝丫。
落葵抱膝而作,暗自唏嘘,梁州的天,果然要比青州高远许多,而星芒也更亮更多。不知在这里,能否看到父母的那颗星,在这里,那颗星上的人,能否看到自己,念及此,她不由自
主的双手合十,在心底默默念着,却又不知究竟该念些甚么,她这才陡然惊觉,这一场奔袭,她竟从未想起京墨与曲莲,甚至连恨都没有想起,仿佛那两个人已经离她极远,已经毫不相干。
这村里极静,只偶有一声半声的狗吠,在幽幽夜间穿的极远。
落葵回首望了望窗纸,一缕缕淡白的水气浮了上来,那水气中赫然夹杂着些许黑色,仔细一嗅,尤有些腥臭,看来去毒还算顺利,落葵微微松了口气,只是即便一切顺利,即便江蓠上的余毒所剩无几,这一番运气去毒,也要耗费许久,且不能打断,否则便要前功尽弃了。
夜色渐深,连那偶尔的一声半声狗吠都安静下来,她盘算了下时辰,还有半个时辰,城门就要关闭了,熬到城门关闭,万毒宗之人便是无计可施了。
她刚刚想松懈下来,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村口处盘旋一阵子,最终往此处聚拢而来。
落葵顿时起,扬眸向外,心中哀叹一声,还是找了来,还是没能躲过。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破败的柴门被重重踢倒,砸在地上扬起无尽灰尘,随之闯进来数十名灰袍人,而为首之人头戴兜帽,脸上像见不得人一般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冷的眼眸。
“谁呀。”旁边的屋舍顿时再度亮起灯烛,数声轻咳后,传来苍老的人声。
落葵心道不妙,忙厉声喝道:“若要活命,就在屋里老实待着,不要出来。”
只听得噗通一声,屋内之人像是踢倒了一张椅子,随即吹灭了烛火,顿时没了动静。
为首之人的眸光在落葵脸上巡弋片刻,认定了她便是自己要找之人,便呵呵一笑:“丫头,你倒是心善,你救了他,可谁来救你。”
落葵凝眸不语,只不动声色的咬破舌尖儿,裹了满口血腥。
为首之人继续道:“将百蛊之虫交出来,本座饶你不死。”
落葵盘算了下江蓠去毒的时辰,定下了心思,既然此人垂涎于自己的百蛊之虫,那么便不会轻易痛下杀手,只要自己拖延到江蓠解毒,修为尽复,便脱可望了。她挑起一双冷眸,清凌凌的笑起来,笑意微冷,浮在眼底:“想要百蛊之虫,你自己来拿啊,我给你的,算甚么好汉。”
为首之人顿时上前一步,冷的眯起双眸,轻笑道:“你以为本座不敢拿么。”
落葵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双眸,轻轻笑道:“我劝你下手轻一些,若是失手打死了我,百蛊之虫你便再也得不到了。”
为首之人微怔,他寻找百蛊之虫已有十数年之久了,总是求而不得,那夜乍见此人的百蛊之虫,他先是惊惧,后又狂喜,后来落荒而逃后,很是懊恼,懊恼自己乱了方寸
,忘记了此虫虽然厉害,但催动起来极为耗费法力,此人如此年轻,修为必定不高,法力也只够催动百蛊之虫一次两次,那么,待她无力催动,这个小丫头和她体里的百蛊之虫,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了。
今潜入分坛取解药的那群人中,虽然有一个也能催动百蛊之虫,但显然只是一个分,并非他想要之人,但他在这只分之虫上中下了印记,凭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他终于找到了此人此虫,自然决不能放过。他挥了挥手,打算先解决屋内之人,再来讨要百蛊之虫。
灰袍众人见到他的手势,顿时飞上前,顷刻间便要闯进屋内。
………………………………
第二卷 汹涌暗起 风波未平 第一百六十七回 打不过,跑的过
夜风呜呜咽咽在院落上空盘旋,拂过衣衫猎猎作响。
其中一名灰袍人形极快,刚刚冲到屋旁,眼前数道晶莹剔透的光芒闪过,边之人顿时倒飞而出,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
灰袍人顿时怔住,左右望去,惊觉飞而出的众人中,唯有他一人还活着,而其他人皆被一羽羽寒冰状的长箭穿透喉咙,钉在了墙上。
他抬头望去,只见白衣红裙的少女立在门前,手握一张冰弓,弓上还搭着数羽长箭,月华落在上头,剔透照人。
那少女眼眸寒冷至极,像一汪千年万年不化的寒冰,眸子一转,落到了灰袍人上。
灰袍人像是想起了甚么,蓦然怪叫了一声,连连后退道:“你是,你是,你是茯血的小妖女,你是那个小妖女。”
为首之人亦是微怔,抓过灰袍人的衣领,道:“你说甚么,她是谁。”
灰袍人道:“堂,堂主,她,她就是茯血派的小妖女的,曾经在天一宗大开杀戒的那个小妖女。”
话音方落,“嗖”的一声,长箭便穿透了灰袍人的脖颈,只听得落葵的声音在夜风中冷冷盘旋:“既认出了我,那便没有活路了。”
为首之人蓦然喋喋大笑:“小妖女,你敢在本座随意杀人,想来是有些本事的,本座向来才,若你肯将百蛊之虫交出来,本座绝不为难你。”
落葵翻了翻眼皮儿,暗自冷笑,不在你面前杀人,难道等着你的人来杀了我么,她扬声笑道:“你们万毒宗明面儿上是名门正派,暗地里却竟做些强盗勾当,就不怕宣扬出去,被千人耻笑万人唾骂么。”
为首之人呵呵一笑:“小妖女,本座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不过本座容你慢慢拖延,待那小子解了毒出来,本座叫你彻底死心。”
他挥了挥手,数名灰袍人飞上前,将落葵围住,趁着她数箭齐发的功夫,他却翻手变拳,一道浑圆的光束擦着落葵的耳畔闪过,眼看着就要穿透窗棂,没入屋内。
这厢灰袍人纷纷倒飞而出,钉在墙上,那厢威力巨大的光束直bī)江蓠而去。落葵眸光狠厉,体内嗡鸣一声,一缕缕红芒沿着脉络极快凝聚,在心口处紧紧包裹,而眉心处的百蛊之虫也幽幽浮现,她随之飞跃到了窗前。
为首之人顿时大惊,若是硬生生接下这一拳,不死也得重伤,那么百蛊之虫可就真的要成为一场泡影了,他急忙收拳,却已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光束重重砸到落葵上。
落葵随之重重砸到窗棂上,再跌落到地上,只闷哼一声,脸色微白,却硬生生将喉间的那口腥甜咽了回去。
为首之人长长吁了口气,道:“你很好,很好,能生生接下我的托天拳,小妖女,你果然有资格狂傲。”
落葵只觉全的奇经八脉都被那一拳震了个粉碎,幸而有百蛊之虫护体,才没在顷刻之间就断了气,她强撑着站起,咬着后槽牙骂道:“你的拳头再硬,也不敌本姑娘的虫子硬。”
为首之人双眸炙,对百蛊之虫的**益发浓烈不可抑制,他一步步上前,想要趁着落葵重伤,无力反抗之时取虫灭口。
“轰隆隆”一声巨响,窗棂被震得极远,木门被震碎在地,灰尘扑面,枯枝摇曳,寒鸟冲天。
狂风从屋内卷出,掠过为首之人的子,将他吹得微微晃动。
一道暗影踩在倒地的木门上,夜风拂过,衣袂翩跹。
落葵顿时松下一口气,贴着斑驳冷硬的土胚墙,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墙根儿。
江蓠疾步冲了过去,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提着寒光刺目的长剑,剑尖儿轻颤,在众多灰袍人中疯了般狂扫,扫到之人哀嚎阵阵,而没有扫到的踟蹰不前,生怕溅自己一血。
此时的江蓠双眸赤红,整个人像一只喋血的野兽,手上的剑也没了甚么章法,能砍人就行。
为首之人已不动声色的掠到了门口,微微眯着双眸瞧着这一切,不哀叹一声,此人还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中了毒没有丧命也就罢了,可解个毒却修成了仙君之,要知道这世上修仙者千千万万,能修成仙君之的却少之又少,能修成神君的更是凤毛麟角,他当年用了些投机取巧之术,侥幸修成了仙君,可修为却再难寸进半步,如今追着百蛊之虫苦苦不放,也是为了修为能够更上一层楼,眼下看来却是难了,他已是这世上修仙者中的高手了,无谓为了修为而丧命。
想明白了这些,他便没有使出全力去阻拦发了疯的江蓠,而是任由江蓠抱着落葵,翻上马,绝尘而去。
而他却在后头不动声色的掐了个诀,一道黑芒没入落葵的腕间。
夜色极深,夜风极凉,江蓠骑着马一路狂奔,直跑出去数十里路,连马都累得瘫倒在地,他才翻下马,抱着落葵找了个避风的矮墙歇脚。
他笼了一堆火,火光明亮而温暖,落葵悠悠转醒,虚弱道:“这是哪。”
江蓠环顾四围,摇了摇头:“只顾着逃命了,没辨清楚方向。”
落葵吁了口气,再忍不住的呕了口血出来。
江蓠大惊,忙着轻拍她的后背道:“小妖女,你怎么样。”
落葵摇了摇头,虚弱无比道:“我,我的奇经八脉都被震断
了,眼下,眼下全靠,全靠百蛊之虫撑着,至于能撑多久,我,我也不知道。”
江蓠心头一悸,只觉鼻尖儿发酸,几滚下泪来,忙咬着牙道:“小妖女,你不是一向都很抗揍的么,怎么这回沟里翻船了。”
落葵勉力一笑:“我,我死了,不是,不是正如你得意,正好,正好给当年死在我手上,手上的天一宗弟子报仇了。”
江蓠顿时慌了手脚,蓦然紧紧拥住她的肩头,道:“小妖女,小妖女,你不能死,你,你还没有告诉我苏凌泉的下落。”
落葵抬眸,定睛望住他,郑重其事道:“江,江蓠,看在,看在我救你,救你一命的份上,他,他,他若你,你与苏凌泉遇见了,打,打一架就算了,就,就,就莫要出,出人命了。”
江蓠紧闭双眸,将几汹涌而出的泪狠狠倒流回眸底,只发了狠道:“你是你,他是他,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命,我带你去扬州找医家圣手黄芩,他定能治你的伤,至于苏凌泉,我非杀不可。”
落葵虚弱的嗤的一笑:“你,你,我是怕,怕你与他拼命,把,把自己的命,命给拼没了,就,就枉费了,枉费了我,我今受的伤。”
江蓠咬着牙恨声道:“小妖女,如今我已是仙君之了,他,我定要让你亲眼看着,看着我杀了苏凌泉。”
落葵摇了摇头:“江蓠,你,即便你,已是仙君之,也,也,也万不是苏凌泉的对手。”
此话惹恼了江蓠,他顿时放开落葵,怒气冲冲的拨弄火堆,垂首不语了。
………………………………
第二卷 汹涌暗起 风波未平 第一百六十八回 水逃逃与江跑跑
列侯府离宫城不远,府中有一座两层小楼,凭栏的地方正好与宫门遥遥相对,运气好的时候,可以望见从宫门进进出出的内侍。
曲元参就在凛凛寒风中凭栏伫立,不知立了多久,连鼻尖儿都冻得通红,其身后的屋子里笼了炭盆,通红的火苗舔上肥美的鱼,香气扑鼻。良久,他头也不回道:“良姜,怎么看不到。”
云良姜正在温一壶酒,听到曲元参的话,叹了口气:“你莫不是痴了么,我这里只能看到宫门口,看不到深宫内苑的。”
曲元参幽幽叹息,终是意难平。
云良姜抱着一捧腊梅插瓶,左看右看只觉不满意,抄起边儿上的花剪,几下子便剪去了多余的花枝,才满意的点点头:“她进宫不过月余,便已册封了贵人,可见陛下有多宠她,这时候动手脚没那么容易,陛下会疑心的,元参,我不会叫你去自寻死路的。”
曲元参迎风而立,衣袂翩跹如谪仙,像是顷刻之间就要飞入深宫内苑,静谧了良久,他才哑着嗓子开口:“我知道,没有万全之策,是不可擅动的,只是她心思单纯,我怕她会吃亏。”
云良姜将鱼翻了个面儿,见那鱼烤的两面焦黄,赶紧在上头撒了些盐巴佐料,又略烤了烤,便取下来递给曲元参:“有她姑姑在,谁敢给她亏吃,即便是我姑姑,也要让她姑姑三分的。”
世人皆爱听蜚短流长,尤其是此等深宫秘闻,更是千载难遇一回,岂有错过之理,曲元参顿时笑了起来,连连拍手道:“良姜,你猜猜,你姑姑与她姑姑要是打起来了,陛下会帮谁。”
云良姜一口酒呛了出来,连连咳嗽:“又不是没打过,不用猜。”
一听到深宫争斗,曲元参登时来了精神,他想多听一些,多知道一些,算是与她同在,同进退共甘苦。他闪进屋内拿了杯盏,自斟自饮:“说说,快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云良姜自知失了言,若再多说几句,只怕会失言失的更多,便狠灌了一口酒,摇头道:“不能说,不能说,说不得的,若是我爹知道我跟外人说长辈的是非,非打死我不可。”
寒风瑟瑟,拂动水红色薄绸罗帘,那红色极艳,像夏日里攀援在墙头的凌霄花,给这萧索的寒冬添了浓墨重彩的丽色。
曲元参眸子一转,便是无数个主意,他冲着云良姜眨巴眨巴双眸,话里有话的笑道:“良姜,你可知道郡主前些日子得了一罐好茶,还拿来了一些给我尝鲜。”
云良姜也来了兴致,急急追问:“是么是么,落葵
得的定是好茶,是甚么茶,也不拿来给我尝尝。”
是君山府送来的贡茶。”云良姜刻意压低了声音,唯恐被旁人听了去。
可云良姜还是听了个分明,探头过来佯怒道:“说甚么呢,有君山贡茶不给我喝。”
曲元参瞟他一眼,一本正经道:“若是叫郡主知道我把她赠的茶给外人喝,她饶不了我。”
云良姜哽住了,硬着脖子愣了半响,旋即一拍桌案:“罢了罢了,为了十年才出一罐子的君山贡茶,我忍了。”他指着曲元参,千叮咛万嘱咐道:“你,万不可出去乱说。”
曲元参捏了捏自己的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放心放心,绝不出去给你们云侯府散德行。”
冬日里的寒风,凛冽的透骨而过,最是清醒人心。
云良姜关门闭户,喝了盏茶清清嗓子,才低声道:“大约是两年前罢,我进宫给姑姑请安,正赶上许贵妃与姑姑大吵大闹,说是霖王带坏了他们家的二少爷,气的极了竟还动起手来,把姑姑的耳坠子拽了,耳垂都扯得出了血。后来陛下来了,居然没有斥责许贵妃,只是轻描淡写的劝了几句,如此这般就如此算了。”
曲元参登时怔住了,云良姜的姑姑是王后,虽然是继后,但也曾经是陛下心尖儿上的人,才能被立为继后。这些年,她的年岁见长,色衰而爱驰,恩宠虽不如从前多,即便许贵妃再这样宠冠六宫,但王后的威严尚在,陛下何至于偏私至此。
饮了半盏茶,曲元参抓住了云良姜话中的要紧之处,问道:“霖王如何会与许府的二少爷扯上关系呢,即便扯上了关系,又怎会惹得他姑姑大怒,甘冒以下犯上的风险去找你姑姑兴师问罪。”
云良姜谨慎的望了一眼四围,声音压得又沉又低:“问了,我后来私下里打听了,说是霖王的总管靛蓝给二少爷送了个祸害,勾的二少爷茶饭不思,把府里的小妾都抛之脑后了。”
“二少爷是出了名儿的好色,送的肯定是个美人了。”曲元参抬手,两指轻叩着八仙拜寿雕花花梨木桌案,嬉笑了一句。
今日二人饮的酒是雪魄酒,入口清冽,入喉回甘,入心灼热,这酒在冷风口里吹了许久,更添冷意,震人心神。
云良姜静静托着极品海棠冻小盏,淡白的冷雾熏在脸上,心间转过无数个念头,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不,若送的是个美人儿,许贵妃如何会发疯。”
“嗯,此话倒也有理。”曲元参道:“那送的到底是个甚么。”
云良
姜故弄玄虚的眯了眯眼:“送去的不是个美人儿,是个修炼了炉鼎之术美男童,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
“甚么。良姜,你是说靛蓝给二少爷送去了个炉鼎,修炼炉鼎之术可是修仙者中的大忌讳,靛蓝这是活够了罢。”在旁人眼中,曲元参一向淡然持重,少有惊慌失措喜怒形于色之时,唯有在足够亲近的人跟前,才足够肆意,现下听到了这么个一直想要证实的消息,他吃惊的合不拢嘴,惊得一盏酒都泼了出来,在地上腾起淡白的冷雾。
云良姜被曲元参的惊呼吓了一跳,忙捂住他的嘴,却一本正经的笑道:“你小声点,你这是怎么了,你是吓成这样的,还是可惜成这样的,可惜有炉鼎没送给你一个。”
曲元参狠狠扒下他的手,啐了他一口,又是蹙眉又是摇头,唯恐避之不及择不干净自己:“呸呸呸,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岂是这般无耻下作之人。”
云良姜见他那副忙着撇清自己的惊恐模样,哑然失笑:“是了是了,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不过,莫非你从未听说过,达官显贵中的那股修炼炉鼎之术的歪风邪气么。”
曲元参顿时敛了笑容,容色端正,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良姜,此话可不敢随意胡说。”
云良姜正了正衣领,一脸的凝重神情:“你一向正派,绝看不下去这种龌龊事,故而无人找这个晦气,请你去详参此等修炼法门。不过这种事,大约青州城中的达官显贵,有半数都脱不了干系。”他饮了盏茶,才缓缓续道:“你们莫要问我是从何处得知的,左右我知道便是了。”
曲元参痛饮了口酒,若有所思道:“这些原本没影儿的事,我一直以为是空穴来风,听你们这么一说,原来竟是确有其事。”他微微一顿:“这歪风邪气过重,只怕会污了朗朗晴空。”
云良姜蓦然眉梢一挑:“云良姜,此话并不是你说的罢,我听着像极了郡主的口气。”他神色凝重,抿了口酒,缓缓道:“事关重大,元参,你与郡主万不可身涉其中,否则只会殃及自身。”
曲元参握着杯盏轻轻摩挲,默默思量,竟有半数这样多,上回雍州之事,已得罪了不少朝臣,现下又出了此事,更得小心应付,若是棋差一招行将踏错,非但会救不了旁人,反而会害了自身。他转念又想,这都多少日子了,落葵寒冬里闭门不出算是寻常,可怎么苏子也不见了踪影,他不禁疑道:“郡主府里是不是出了甚么事,怎么郡主与苏子都没影儿了。”
云良姜摇了摇头道:“苏子离开青州办事去
了,他走那日你正好在山上礼佛,至于落葵,父亲严令我不许与她相见,故而我也许久没有见过她了。”
架在炭盆之上的鱼肉肥美,冒着鲜香缭绕的油腥,一滴滴落到烧的通红的碳上,发出滋滋之声。曲元参拈起一小撮盐粒均匀的洒在鱼身上,一时哽住了,面露难色,良久不曾出声。
“那么。”曲元参想了又想,道:“近日,市井传言说是郡主要与京墨退婚,你可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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