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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剑啸江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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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走了,不住呼噜噜的打着响鼻,那中年汉子怎么也拉不动。
断云铁见状上前,大白又是一声嘶鸣,那汉子见了断云铁,万分惊愕,看看断云铁又看看大白,难抑心中激动,脱口说道:“我道大白怎不肯离开,原来是来了故人,哈哈,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曹操到了。”
断云铁心中纳闷,问道:“未敢请教这位大哥,你我素不相识,不过见此马乃小可义弟之物,才上前来的,大人却好似识得在下?”
“义……弟?”那中年汉子转念一想,便立时明白过来了。
“正是,那日小可不慎与之失散,他骑的便是这大白马。”
“嗯,断少侠,你我见过的,只不过我见得你,你未曾见我罢了。”
“你可是掳劫我弟之人?”断云铁听他这么一说,倒有些紧张了,心中不由戒备起来了。
“正是,只不过,掳劫却是言重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你我到客店再谈。”
断云铁一时心中踌躇,自上次被那梁茂仲算计后,也更加小心了,但他艺高胆大,心道这朗朗乾坤之下,又在客店之中,量他也计算不了我。
当下便与那中年汉子进了酒店,那汉子要了间客房,二人到了房内后,断云铁问道:“未敢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贱姓单,名廷伟,乃京城执金吾。”说罢又拿出一块金争的腰牌递给了断云铁。
断云铁一听,接过腰牌细细一看,便呼的站起身来,失声叫道:“难不成我那义弟真犯了什么王法不成?”
“少侠勿惊,且坐下慢慢听我细细道来,我又不是捕快,便是犯了法也不归我管得。”
“然我义弟之马又如何归了大人?”
“单某虽是京城执金吾,却只是京城王公们的护卫罢了,你那义……义弟。”单廷伟欲言又止,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那义弟怎地了?”断云铁急切的问道,他也知道京城执金吾主要是担负京城内的巡察﹑禁暴﹑以及王公贵族们的护卫等事宜,地位甚高,却很少在地方走动,但一般地方官员见了这些人,都得看其脸色行事。
“他……他境地不甚好,我便是奉了他之命来寻你的。”
“此话怎讲?”断云铁听说杨不凡处境不太好,心中有些焦急。
“他……哎,明说了吧,你义弟并非你想的这般是个书生,其父乃权倾朝野的当朝楚国公,单某便在那国公府帐下任职。”
“这……这……”断云铁顿时目瞪口呆,他虽早料到杨不凡出身富贵,却哪料得到尽是如此显赫的国公府。
“她也并非你义弟,而是个……是个郡主。”
“啊?这!不凡兄弟……他……他是女儿身?我不信……不信。”断云铁又呼的站了起来,接踵而至的变故,使断云铁心乱如麻,一时语无伦次。
“断少侠,便似你这等忠厚之人,才识不破她。”
“……是了,是了,无怪不凡兄弟生得这般俊俏,当真是……当真是……女子?”断云铁喃喃自语,仍不相信与自己朝夕相处几日的竟然是一个女子;他一直对“杨不凡”念念不忘,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这种情感,而今乍闻得杨不凡是个女子,一下子又不知所措了。
“郡主也不叫不凡,她叫雨凡,乃当朝楚国公杨素之女。”
“这……这如何是好?我……我自便有些乱了,只是这杨不……杨……雨凡……妹子出身这般显赫家世,却未何要离家出走?”
“郡主生性耿直,自小聪慧过人,才貌双全,不似一般女子这般听天由命、任人摆布,才有这遭离家出走、又与少侠结伴同行。”
“我也猜出她是一时任性贪玩。”
“倒不似少侠想的这般简单。”
“且听大人明示。”
“郡主今年一十有六,相必你也知道,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美。”
“……”
“我也不怕说句大逆不道之话,天下人皆知,当今炀帝,生平最好美色,说嗜色如命也不为过;有溜须拍马之士,将郡主之美进言给了皇帝,不日,那炀帝便驾临楚国公府,见得郡主后,便魂不守舍,更不忌同宗同氏之嫌,回宫后便降了一道旨,要立郡主为妃,郡主深知这炀帝品行,便死也不愿从。
我家主公也是无奈,这炀帝生性残暴,稍个不慎,只怕要引来祸事,然郡主必竟年幼任性,一气之下,便离家出逃,几日后,那炀帝过问杨公郡主之事,又定了下月要正式行这立妃仪式。郡主不在府中,主公一时惊吓忧郁,这才责令府中执金吾尽数立了军令状,务必追回郡主。”
“这昏君……”断云铁想起师傅所言,不由恨的咬碎钢牙。
“要寻郡主倒也不难,未保不出意外,我便差信使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的传信到各州府,要各地调遣捕快,去追查郡主行踪,并加于护卫。
这大白日行千里,那日回报郡主尽已到了清江,我便带领几名执金吾一路赶到,在清江城,先前已有三名清江捕快见了郡主,但那些捕快身份低微,却如何说的动她,无功而返。直到我次日快马赶到,又听报和你一道往夷陵方向去了,便一路追赶,在清江茶水铺,得见少侠显露神功。”
“大人既已见了郡主,尔等却未何不现身带她回符呢?”
“小可未敢现身,一则少侠武功我等自知不敌,强来不得;本欲好声好语相劝,奈何这等王宫贵族之事,又不敢漏了半句;二则见少侠武功高强,又宅心仁厚,郡主随你左右,料想也无妨,便一路尾随,见机行事了。”
“那日在清江茶水铺,大人若现身带走她,我又何来这许多烦恼牵挂,唉……”
“你徒步与郡主赛脚时,我等差点就跟丢了,说起来真是佩服少侠这轻身功夫,惊为天人。”
“却一个不慎跑过头了。”断云铁苦笑一声。
“你跑开数里之外,我等才敢现身,叫住了郡主,她却宁死不从,我又怕你折回,便点了郡主穴道,带到一边丘林之中隐匿起来,果不其然,片刻后便见得你回来了。”
“那……那她都看到我了?”
“少侠在四处苦苦寻觅,郡主一目了然,少侠所言,她也听得到,只不过穴道被制,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否则,当时这情形,既便天王老子怕也拦不住她。”
“没想到是近在咫尺……近在咫尺。”断云铁心中有恍然若失。
“身为这王公贵胄,外人看来,好似一生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其中险恶与无奈又有谁知?如郡主这般,被那帝王相中,便犹如中了魔咒,任谁也无法挣脱,只得认命,一入后宫,更是……”单廷伟说到这里,也不禁有些哽咽。
停了一停又说道:“郡主对少侠是情真意切,一片痴情,初时我也不解,现在看来,断少侠果然不是凡人,也难怪郡主倾心于你,那日郡主见你回来寻她,伤心欲绝,哭得更是令人不忍卒睹,我几乎想让她随你而去了。”
“你却又如何不肯让她现身?又为何要制住她?”断云铁不停质问单廷伟。
“我若不带他回去,我与另两名同仁便得全家问斩,诛连九族,若是郡主随你而去,莫说我,便是国公府也不能幸免,你能想到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吗?”
“说过来道过去,还是那昏君……”
“那日你走后,她前思后想,终是答应与我等回宫了,只是重托于我,说若她有不测,要我务必寻得你,当时我便命了另两名执金吾一路跟随你,为保万无一失,又令夷陵周边各郡的捕快留意你的行踪。”
“你说她要有不测才来寻我?难不成……”断云铁有些不敢往下想了,一把抓住单廷伟双肩。
单廷伟被断云铁这番举动吓了一跳,道:“少侠稍安勿躁,郡主现在只被软禁在国公府,待到下月便得入宫了,郡主自回府后……几天几夜不吃不喝,未进滴米,这便是寻死啊。”
断云铁急又问道:“现是怎个情形了。”
“我自小便是郡主的护卫,虽是主仆,郡主待我,却素来尊重,见她这般生不生死不死的模样,也是心中难过,恨不能代为身受,后来我便去劝说于她,可郡主却命我骑了大白去寻你,我出来了后,听报你在夷陵出现过,但到了夷陵你却忽又消失了般,不见了踪影,便随意推算了你的路程,前些天便只身到了这襄阳城,谁知误打误撞,你便自找上门了。
“那也是见了大白,才不至与大人失之交臂。”
“让我骑了大白,那也是郡主的意思,一来万一你能见得,便能相认;二来……郡主说……说天命难违,只怕她是不能伴你左右了,再也不能纠缠于你了,说什么便由这大白代她……跟着你一生一世。”说至此处,单廷伟有些伤感。
顿了顿又道:“她自小性烈,那日愿意回去,也是父命难违,顾全家族安危,既便从了那炀帝,怕也得寻短见。”一边说一边流着泪,想起杨雨凡给他的锦盒,又取出来递给了断云铁。”
断云铁小心翼翼的打开锦盒,一眼认出这块布料的纹饰,正是当时杨雨凡身上穿的,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衣结,见衣布之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娟秀字体,鲜红夺目。
书中写道:“云铁吾兄:与兄本素昧平生,千缘际会,识兄于偶然;兄乃豪杰,又善施多谊,令人神往,屡屡怀慕。朝夕数日,策马奔腾;荒野之夜,义结金兰;情意难忘,足慰此生;奈何贵胄之身,天命难违,错失吾兄,肝肠寸断。
情愁恨,血泪难书。
临书涕泣,不知所云,愿兄安好。
不凡亲笔!”
………………………………
第十八章:楚国公府
断云铁一字一句看完,又见这布块上泪迹斑斑,如感同身受,可想杨雨凡写信时是何等地悲伤,回想这一路与她的欢声嬉笑,一时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刹时眼泪模糊了双眼,再捧起杨雨凡的那一缕青丝,任他铁汉铮铮,也不能自己,泪珠像断了线似的滚落面颊,直觉得心好似被一根绳索弯来绕去地拧住了般,疼得他全身痉挛。
断云铁痴呆呆地站着,他想说什么,喉咙却好似卡着一根骨头哽住了,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许久,断云铁把杨雨凡的书信等又收进了锦盒,目光炯炯地望着单廷伟道:“我不管他什么天命皇命,我答应过绝不弃她而去,单大人,请助小弟一臂之力,带我去见郡主。”说罢跪地一拜。
单廷伟一把扶起断云铁道:“少侠快快请起,只不过你去见郡主这这如何使得?若是一个不慎露了行踪,我死不足惜,只怕连累了少侠和郡主啊。”
“一个国公府,有这等凶险吗?”
“少侠有所不知,这炀帝知晓郡主离家出走之事后,便派了内宫羽林军和禁卫高手监护,国公府已然是戒备森严,固若金汤了。”
“不论是那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寻得她。”
“以少侠身手,进出自然也不是难事,只怕惊动了炀帝,于郡主和主公都不利。”
“单大人,你便只带我进府便可,我扮着你下属,如此便能不动声色地进得府中了。”
“这个倒也可行,要是原来,这便是举手之劳,只不过现在府内外有内宫禁卫、羽林军,万万不可大意,你我皆为郡主,若是万一露了行踪,便只承认是刺客,大不了你我受个谋反之名,但绝计不能露了你与郡主的交情,不然,你我性命难保则罢,更是郡主与整个国公府只怕也难逃厄运。”
“这个自然,只不过累及大人涉险,小弟心中实再过意不去。”
“只要郡主安好,我纵是千刀万剐,也再所不惜。”
“大人义薄云天,请受小弟一拜!”断云铁起身便又跪倒。
“少侠不可”单廷伟连忙扶起断云铁,又问道:“如此这般,你我何时动身?”
“我本还有要紧事未办妥,故事不宜迟,即便动身去东都,以大白之力,三日内能到否?”
“大白自是能到,只怕我得一路换马了,倒也非难事,我便征用各地官驿的信马既可。”
“有劳大人了。”
二人一路策马狂奔,只在南阳、襄城官驿各休整了一晚,次日后的正午时分,便已到了东都洛阳。
京城之繁华,非比一般,洛阳城分为外城、宫城、皇城三重城垣,外城周长六十里,城垣全部以夯土筑成,基宽可达七八丈,洛阳外城城垣的四面,共开辟有八座城门,其中又以南墙定鼎门最为雄伟、壮观城内街道纵横相交,宽窄相配,由街道分割成众多的里坊,形成棋盘式的布局。
断去铁二人由定鼎门入的城,这定鼎门大街是洛阳城的主干道,更是洛阳城中最重要、最繁华的街道,宽度达数十丈,从小到大,断云铁哪曾见过如此似锦繁华,直觉遍眼都是绿瓦红墙,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粼粼而来的车水马龙,直教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此时,断云铁已是一身官服,在南阳官驿,单廷伟便为他换了打扮,他对这京城倒是驾轻就熟,熟络的很,一路绘声绘色地给断云铁讲解这洛阳城的各种见闻。
楚国公府座落在洛河以南,这片区域多为达官显贵的邸宅,大片大片的土地被精心营建成了私家园林,供这些王公贵族们游玩。
一个时辰后,二人便到了楚国公府邸。
断云铁不禁咋舌,只见楚国公府邸的围墙足有数丈之高,墙上都以琉璃作瓦,紫脂泥壁,朱漆大门两边有两根红色巨柱矗立,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楚国公府”,端的是气派十足。
看院的家丁见着单廷伟倒是尊敬的很,主动行礼问好,也不阻拦,只不过见着断云铁有些面生,但既是单廷伟带来的,又着官服,也未多疑,单廷伟却心中纳闷,怎地不见宫中的羽林军了。
进了大院内后,断云铁只见迢迢复道萦行,层楼高起,纵横拱立正房上面更是瓦泥鳅脊,那门栏窗台,皆是精雕细刻,下面白石台矶,又凿成各式花案,金装银裹,好不奢华。
再穿行到一片花园,但见白石为栏,环抱池沿,又有石桥两港,桥上又有亭阁几尊,更是雕栏玉砌,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下,微露羊肠小径,周边更是繁花细柳,佳木茏葱,而用那长峰怪石堆砌、叠得嶙嶙峋峋的几座假山,更是壮观。
单廷伟领着断云铁到了一片平屋矮房的地方,这里住的是各类家丁、奴仆、丫婢和普通护卫、护院。
普通护卫、护院不似单廷伟这等执金吾有私家府邸,在国公府中的地位只较这些家丁、奴仆、丫婢稍高些。
两人进了一间普通护卫的房内,那护院了见单廷伟到来,立时起身行礼,单廷伟道:“此人乃新来的执金吾,因尚无府邸,便到你处借宿几日,你到隔壁与何老三住几日吧。”
若是平时,这些执金吾都是高高在上,这类普通护院连与他们搭话的机会也不会有,今见堂堂执金吾竟主动有求以他,如何不受宠若惊,连连应好,稍作收拾,便自行离去了。
单廷伟轻声对断云铁道:“断少侠,且先在这下人之所委身几日。”
“大人见外了,小弟整日奔波江湖,风餐露宿惯了,有这等居所,再舒坦不过了。”
“断少侠且稍事休息,我且先见过主公。”
“有劳大人了,何时能见到郡主?”
“还是待我事先告知郡主吧,你这般凭空出现,只怕郡主要乱套,又要生出这许多事端来,她身子虚弱,乍见得你,只怕也禁受不住。”
“大人想的周全,小弟听从大人安排。”
“唉,我担心郡主见了你,又难舍难分,不能自己,你来了这国公府,也不知是错是对,我都不知怎地和她说起。”
“大人只管说她大哥到了,要护送她回夷陵。”
“唉!我这便先去了。”说完便一阵风似的出了房门。
断云铁此刻心中是悲喜交加、心乱如麻,激动、不安、内疚,一时坐立不安,想那“杨不凡”再一次的近在咫尺,心中又想快些见她,又怕见她。
一个时辰后,单廷伟回来,一进门,便唉声叹气,断云铁急忙问道:“郡主她怎样的情形了?”
单廷伟又长叹一声:“看来造化弄人,你与她怕是无缘相见了。”
“大人,何出此言”
单廷伟哽咽道:“听主公说,郡主几日不吃不喝的,又整日郁郁寡欢,便缠绵病榻,一病不起了,据闻已是朝不保夕,怕是日薄西山,命不久矣”
“大人,我即便去见她。”断云铁呼的站起身来。
单廷伟稍稍缓了缓,道:“她已不在府内,羽林军将郡主情形报得那炀帝了,那炀帝倒也爱惜,便将她接入宫中,差了御医救治,现在也不知怎个情形了。”
“她她在皇宫?”
“正是。”
断云铁沉吟片刻,猛一抬头,斩钉截铁地说道:“那我便闯一闯这皇宫。”
单廷伟闻言大惊失色,叫道:“断少侠,万不可意气行事啊,你虽手段了得,但这皇宫可不比寻常王公府邸,莫说你一个生面孔,便是我,若无差使,也进去不得,再说皇宫内诸多阁楼寝宫不计其数,你便进了,又如何能寻得到郡主?皇宫又不是大街,任你逍遥自在的乱逛,若被发现,宫内禁卫多如牛毛,一等一的高手也众多,你一人之力,如何敌的?”
“硬闯定然行不通,还须大人相助,可否向杨公讨个进皇宫的差使去?”
“平白无故,如何能讨得这进皇宫的差使?”
“你便向杨公说是因挂念郡主安危,欲进宫探望郡主,想必以情以理,他定会允你,对皇宫守卫便道是楚国公差你来探望郡主病情的。”
“着啊,我怎地未想到呢?”
“这般你我便进得宫内后,再见机行事。”
单廷伟突地欲言又止,顿了片刻才缓缓地道:“断少侠,你费尽周折,只怕也只是见郡主一面,陡增烦恼罢了。”
“若不见她,我此生难安,这一世便要在愧疚中渡日。”
“在这皇宫之内,你与她既便相见,只怕也只是见,这宫中耳目众多,你扮做我下属,定不能与郡主交谈,否则便露了破绽。”
“大小尽可放心,小弟决不鲁莽,只求见得一面,我也心安。”
“如此我明日便去面见主公,去请得这差使。”
“有劳大人了。”
次日一早,单廷伟便去拜见楚国公杨素。
这位剿匪患、灭陈后主、破突厥、又力助隋炀帝登基、为大隋打天下、巩固天下立下汗马功劳的一代名臣,此时苍老憔悴,病态尽显,早已失了往日的雄伟风采。
虽说如今他仍是权倾朝野之重臣,但却必竟还是臣,君要臣死,不得不死,况且这炀帝只不过要他视若掌上明珠的独女,心中纵是百般不舍,却又如之奈何?本欲以同氏后裔为由婉拒之,殊不知这炀帝连其父隋文帝的妃子都敢占了,哪会忌这般同祠之讳,也是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单廷伟行过礼后,道明来意,未不让杨素起疑,单廷伟并未提起要带一名随从入宫之事。
杨素也知道这单廷伟一直是杨雨凡从小到大的贴身护卫,挂念郡主病情也合情合理,不但允了单廷伟入宫探视,还婉谢了一番单廷伟。
领命后,单廷伟拿了杨素的令箭,再回到断云铁住处,又教了断云铁一些宫中的礼仪和诸多须加注意的细节,随即带着断云铁往皇宫而去。
………………………………
第十九章:雨流泪,铁心碎
皇城位于洛河以北宫城的西北角,也是地势最高亢的地方,断云铁远远望见那皇宫,只见一片宏伟壮丽、气势磅礴,宫殿楼阁鳞次栉比,不禁心中感概,这般宏伟的宫殿楼阁、深深的宫邸,象征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势,又交织着糜烂与纸醉金迷,也将人性腐朽殆尽,历经了多少代君王,又经过了多少王朝颠覆。
杨雨凡被安排在西宫蓬莱殿养病,这含象殿、温室殿,蓬莱殿等,这些便是皇帝后宫妃子的居所。
断云铁一路随单廷伟前行,暗暗将去路、方向默记于心,遇上羽林军盘问,也自有单廷伟应对,进了西宫通过羽林守护的盘查后,便有一名殿上太监引领他二人往蓬莱殿去。
断云铁一路有些忐忑不安,心中如五味瓶打翻,酸甜苦辣各般滋味涌起,脚步都有些打颤,那太监带二人进了殿内后,便侧立在门外候着,又示意二人进屋,单廷伟恭恭敬敬地谢过了那大监,领着单廷伟进了房间。
只见有数名丫环、一名御医在一旁候着,却见杨雨凡床榻上帐帘齐垂,见不到里面情形。
单廷伟和断云铁齐齐拜倒,单廷伟朗声道:“下官单廷伟,奉主公之命,前来探望郡主,请郡主赐见。”
沉吟良久,不见答,一名丫环细声说道:“大人,郡主想必睡过去了,何不改日再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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