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妖途-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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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羲和：“血泉当真如此恐怖？”

　　　　药老头：“血泉？一群乌合之众而已。真正恐怖的是广陵王的地下皇城军团，杀之不尽，灭之不毁。特别是皇城十八将率领的一百零八骑，古往今来，无人能掠其锋。即使是曾经强大无匹的灭仙族也在他们手中痛尝一败。”

　　　　叶羲和：“广陵王退避了，皇城十八将却还在。”

　　　　药老头：“更让人头疼的是另一个人。”

　　　　姜子鱼：“阴风老祖，那个自称我师父的人。”

　　　　叶羲和：“他几乎了解我宗的所有底蕴，所以师祖（玄青）才将他（姜子鱼）留下。”

　　　　姜子鱼一笑，“终于入正题了”，他说道：“看来我的身上藏着某个天大的秘密，而我自己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秘密。”

　　　　药老头：“一个会让皓天宗走向覆灭的秘密。它已经在我身下埋葬了很久很久……”

　　　　姜子鱼：“和那柄剑有关？”

　　　　叶羲和：“和剑中的灵魂有关。”

　　　　姜子鱼：“什么灵魂？”

　　　　药老头：“天机的小徒儿，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今天特意把你叫来是为了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叶羲和：“前辈请说？”

　　　　药老头：“当他决定拔剑之时，你要帮他，阻止一切想要阻止他拔剑的人。”

　　　　叶羲和：“我拒绝。”

　　　　药老头：“如果我以杀害你族人的凶手为交换条件呢？”

　　　　叶羲和顿了一下，道：“凶手我自然会去找，但若以助长一个大妖的成长为代价而让整个皓天宗陷入危机之中，我拒绝。”

　　　　陆乘风：“说得好！”

　　　　药老头眯眼看了眼叶羲和剑上的碎玉，皱眉道：“小乘风，你小子竟然敢偷听我们的谈话。”

　　　　碎玉之中再次响起了陆乘风的声音：“小老头，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打羲和的主意，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药老头：“嘿，胆子不小，你敢这么跟前辈我说话！？还有你！”他指着叶羲和，“谁借你的胆竟然敢跟他合起来戏弄我！？”

　　　　叶羲和迎着阳光一笑，仿佛看戏的客官，尽情欣赏着药老头气得血管直冒的脸。

　　　　陆乘风：“小老头，不要岔开话题，说，你今天为什么唱这出？”

　　　　药老头：“有这么跟前辈说话的吗？你小子跟天机子一样，没大没小。不过既然你听到了，也算你一个。”

　　　　陆乘风：“为什么？”

　　　　药老头：“因为到时候最想阻止他（姜子鱼）拔出剑的不是别人，正是广陵王。”

　　　　没有回音，姜子鱼没有说话，叶羲和沉默，陆乘风亦没有出声。

　　　　药老头略显意外地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吃惊地道：“小乘风，你不是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吗？怎么，这下不知道了吧。”

　　　　陆乘风：“快说，要不然我就把一百三十二年前你……”

　　　　“停！——”药老头涨红了脸，急忙喝道：“小子，如果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陆乘风：“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了吧。”

　　　　药老头：“因为剑中封印着广陵王唯一害怕的人。”

　　　　“谁！？”

　　　　药老头：“灭仙之主——寒千夜。”


………………………………

一零八、小楼春色

　　　　月圆之夜，道河，小楼。

　　　　睡梦中，那个诡异的梦魇再次袭来。月光下，那双明亮的眼睛如期而至。

　　　　姜子鱼：“你来了。”

　　　　静静立在枝头，梦幽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个身影，眼神中依旧带着迷惑。悄无声息中，她转身离开。不过她离开时所踏的步法……

　　　　“落月醉仙步！”姜子鱼猛然追了出去。

　　　　朦胧清冷的药园中，梦幽蓝如虚如幻的身子在青枝翠叶间自由穿梭，姜子鱼在追，却并未竭尽全力。

　　　　猛然，梦幽蓝转身，一柄虚幻之刃划破虚空，划破了姜子鱼的衣裳，染红了脚下的土壤。

　　　　黑暗中，药仙小老头猛地睁开了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寂静药园中的两个人。

　　　　看着那坠落的鲜血，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姜子鱼发出了痛快的笑声。手中无剑，却也挥动了一柄虚幻之刃，同梦幽蓝开始过招。

　　　　药仙小老头，“奇怪，幽蓝今天怎么会这么奇怪？”

　　　　今天的梦幽蓝不一样，姜子鱼的感受比小老头更加明显。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梦幽蓝并没有尽全力，甚至说根本没尽力，她好像只是想要一个人与她过招。所以，他也并没有使出全力，只是在这月夜下，跟一位来自远古时代灭仙族的仙女玩耍。是的，他们就是在玩耍，以一种不以言表的默契。

　　　　黑夜，很快过去了。当初晨的第一抹阳光照来，幽蓝海轻轻摇曳，露出了一张巨大的微笑脸庞。

　　　　又是月圆，又是小楼，又是梦魇，又是双眸。

　　　　再一次，姜子鱼追出。但梦幽蓝并未在药园中逗留，而是直接飞向了幽蓝海。

　　　　地点变了，她的招式也变了。不再如上次那般温柔可人，而是招招致命，杀伐果断。

　　　　“灭仙六式！”

　　　　姜子鱼认出了她的剑式，那对他而言熟悉无比的剑式。但同样的剑式从不同的人手中使出，其威能天差地别。

　　　　“你是想告诉我，完整的落月·弑应该这样的，我领悟得不对。可是，为什么？”

　　　　风雷谷，皓天药园。

　　　　药仙小老头看着天边的月圆，似在喃喃自语：“今夜的月色，真美啊。不知道比不比得上落月坡的那轮清月呢？”

　　　　一旁，玄青和大长老的身影渐渐凝实。

　　　　玄青：“你也发现了。”

　　　　药仙小老头：“是啊，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大长老：“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将他们两个分开。”

　　　　玄青：“分开？如何分开？难道你想去跟幽蓝讲道理？”

　　　　药仙小老头：“你可真会说笑，这世间的任何道理对那丫头而言都是一句空话，她从来都有自己的道理。”

　　　　大长老：“没办法，只能让她出面了。”

　　　　药仙小老头：“谁去请，你去啊？”

　　　　大长老讪讪一笑，不说话。

　　　　玄青：“谁都不用去，她可是比谁都心疼幽蓝。”

　　　　药仙小老头嘿嘿一笑，笑得坏极了，“嘿嘿，小子，这下你可是真的倒了血霉了。”

　　　　枯月群峰，幽蓝海。

　　　　梦幽蓝忽然收住了剑式，静静地立在一旁，看着天边的来人，道了句：“师父。”

　　　　“师父？”姜子鱼转过身，惊见一张一半光滑如镜，一半腐烂如泥的脸，“静……静杀师太。”

　　　　静杀师太没有说话，只是并指为剑，削在了姜子鱼的脖子上。

　　　　痛，剧烈的疼痛感传遍全身。他下意识地张开嘴想要让喊叫缓解身上的痛楚，但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全身颤抖，止不住地颤抖，即使白蕊拿针扎遍他全身时他都未曾感受到过如此的疼痛。

　　　　“砰！”根本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姜子鱼直接倒在了地上。

　　　　手一挥，姜子鱼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激射向了风雷谷，在药园中砸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药仙小老头还没来得急心疼自己的药子药孙们，天空便传来了静杀师太的话：“药老头，如果你医治他，我便断你十根命脉。”

　　　　“……”药仙小老头看着地上痛得眼泪直流的姜子鱼一脸无奈，“我这又是哪里招惹她了？”

　　　　大长老：“你让他去幽蓝海就是招惹她了。”

　　　　药仙小老头：“我……这是我让他去的吗？不是宗主说不必拦着他……”说着说着他转过头，却发现玄青已然不知所踪。再一转过头，大长老也不见了。

　　　　“走走走！都走！一个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看什么看，小子，你这状况最少也要持续个七八天，慢慢熬吧。”

　　　　枯月群峰，幽蓝海。

　　　　静杀师太：“幽蓝，以后不许再见他。”

　　　　梦幽蓝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放在胸前，身子后仰，倒入幽蓝花海中消失不见。月光下，幽蓝花摇曳，摇曳出了一张很不高兴的脸。

　　　　静杀师太：“看来是这些年为师将你宠坏了，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总之以后不许再见他。”

　　　　月圆，又一轮明月。

　　　　姜子鱼从噩梦中再次惊醒，他习惯性地看向了窗外，除了月光，便是黑暗。

　　　　忽而，一枝头在月光下抖动了下。虽然依旧看不见，但他依旧感觉到了。梦幽蓝在那里，只不过这次她闭着眼睛。

　　　　跳出窗外，开始了又一轮的追逐。

　　　　飞出风雷谷，这一次梦幽蓝却没有飞向幽蓝海，而是完全没有任何目的地肆意而行。她所需要的，不过是在这圆月之下同这个她看不见的人嬉戏追逐而已。

　　　　指尖，在咔咔作响；牙齿，在互相撕磨。

　　　　“季大少，这下你知道我没说错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无数个夜晚，你不曾看我一眼。如今，却同一个妖修！一个囚徒！……”

　　　　内心，在翻江倒海。

　　　　静杀师太的脸狠狠地抽扯了一下，剑锋划过，血流如注，“臭小子，你竟然还敢！我的确杀不了你，但……上次你用了三天，这一次我让你流血到下个月圆，下下个月圆！”

　　　　一道血色流星砸落在皓天药园之中，那个坑，不大，却深不见底。药仙小老头松了口气，“呼，还好，这次殃及范围不大。”

　　　　看着梦幽蓝，静杀师太：“为什么再见他？”

　　　　梦幽蓝睁开了眼睛，没有说话。意思很明显，她并没有“见”他。

　　　　看着静默而倔强的梦幽蓝，静杀师太深吸了口气，道：“今后不许出现在他面前。”梦幽蓝依旧无言，只是有些不高兴地飞回了幽蓝海。

　　　　“哎！”看着她的身影，静杀师太叹了口气，飞往了静杀殿。因为梦幽蓝虽然任性，但她的话她一向都会听的。可惜，她没看见梦幽蓝飞行中忽然变得高兴的脸蛋，不然她一定不会这么放心地让她离开。

　　　　中途，梦幽蓝改变方向，直接飞向了风雷谷，出现在了那个深不见底的深坑之中。

　　　　素手一挥，道河出现，小楼出现，月光照亮的那个床榻出现。

　　　　姜子鱼喷洒的鲜血也已然停止，他感觉到背后被一股柔软包围。

　　　　心脏一跳，他带着不确定地语气问道：“幽蓝？”

　　　　梦幽蓝闭着眼睛说道：“闭上眼睛。”

　　　　姜子鱼：“为……为什么？”

　　　　梦幽蓝：“因为我不能出现在你面前。”

　　　　窗外，看着那道河旁的小楼，药仙小老头傻了眼了，欲哭无泪，“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你们这两个小祖宗就不能消停一下吗？这下静杀非把我这里翻了天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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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九、龙公子的交易

　　　　静静流淌的道河，悄然隐去的明月，一切静逸而安详。

　　　　夜，慢慢愈合了伤口，却撕裂着另一双眼睛的仇恨。

　　　　看着那个画面，看着画面中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情景，季正明的拳头已经拽得太紧太紧，紧到骨头厮磨着骨头。但他没有头脑发热冲进风雷谷去找姜子鱼的麻烦，因为他本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而且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一个脸上戴着面具的人——龙隐阁阁主，龙公子。

　　　　姜子鱼在哪里？风雷谷。谷中有谁？人称药老，传闻其修为惊天，甚至连玄青都在他的手下吃过大亏。这位龙隐阁主竟然能在药老头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用玄光术窥视风雷谷，这份能耐，让季正明对他更加心惊肉跳。

　　　　龙公子：“季大少，你这单生意可真是不好做。你已经看到了你想要的，那我想要的呢？”

　　　　季正明：“放心，东西已经到手，明日自会有人送去龙隐阁。”

　　　　龙公子：“爽快。季大少，恕我多一句嘴。姜子鱼表面上看起来是风雷谷中的囚徒，但实际上已算得上是谷中那位存在的爱徒，而且玄青对他的关心远远超过同辈的许多皓天弟子，你若是想动他，怕是没那么容易。”

　　　　季正明是聪明人，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当他听到“怕是没那么容易”这句话时猛然看向了龙公子，道：“只要能够让他生不如死，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龙公子：“当真？”

　　　　季正明：“当真。”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龙公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一弯，转身之际说道：“季大少不必心急，明早，你自会看到在下的诚意。到时候希望季大少不要忘记今夜说过的话才好。”

　　　　季正明的脸狠狠地抽搐了两下，他隐隐感觉到这是一次危险的交易。但当愤怒的目光触及玄关镜中的皎月温床，他便有了不顾一切的“勇气”。

　　　　第二天，姜子鱼仍然十分虚弱，静杀的那一剑实在是太过恐怖，即使是他，即使有梦幽蓝助他疗伤，此刻的他也只能勉强地动动手指头。

　　　　但于无声中他听到了一声极度惊狂的尖叫，而这个声音与他昨夜听到的声音绝对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砰！”腰间承受了巨大的力量，被一只柔软而绝情的脚直接踢飞了数十米远，躺在药草间一动不能动。

　　　　“嗯嗯？发生了什么？”药老头从大梦中醒来，四处张望。但当他看见立在道河小楼外的那个身影，瞬间傻了眼，问道：“小飞花！？你什么时候来的！？”

　　　　薛飞花理了理急忙穿起的衣裳，一步莲华出现在了姜子鱼身边，左手明月，右手秋水，发了疯一般地朝着脚下的那具身体挥舞着。嘴里好似还在念叨着，“不相信，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信我杀不死你，死！——”

　　　　一旁，药老头像个老年痴呆般只是看着，看着几乎被砍成了肉片的姜子鱼，看着完全没有章法，不顾形象的薛飞花一动不动。

　　　　不知剁了多久，薛飞花累了，累的实在是不想动了。而姜子鱼也碎了，但点点金光闪烁，他又完整了，只是静杀师太留下的那道伤口还在淌血，没有愈合。那是万古不灭印的力量，当真恐怖无比。

　　　　薛飞花：“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子鱼只是笑，带着他伤后的沙哑嗓音笑个不停。是啊，他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梦幽蓝会变成薛飞花，难道昨夜只是他的幻觉？

　　　　但他的笑声在薛飞花听起来简直刺耳至极，她无法忍受，绝对无法忍受！

　　　　“碧血青莲，同生共死！”

　　　　风雷谷上空风云搅动，一株双生青莲在虚空碧池中缓缓长出，散发着一股无以名状的强横力量。

　　　　药老头一惊，“竟然动用了禁制之术，这丫头看来真的是疯了！此术一出，这小子不死也得残废。不行，得赶紧阻止这个疯丫头！”

　　　　但不用他出手，静杀殿中，静杀师太猛然挥动了手中的剑，暂时阻止了碧血青莲的生长。而后一步踏出，出现在薛飞花身边喝道：“飞花，你疯了，快住手！”

　　　　薛飞花：“可是！……”

　　　　静杀师太：“没有可是，一切自有为师给你做主，快给我住手！”

　　　　“是！”虚空碧池消失，薛飞花咬牙切齿地看着仍然笑个不停的姜子鱼，指尖在发颤，“师父，他！……”

　　　　“放心，为师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静杀师太冷冷地看着装睡的药仙小老头，二话没说，一剑便劈了过去。

　　　　药老头对着自己裤裆处的老藤条一拉，躲过了静杀的这一剑。而后显得极其意外地睁开了眼睛，笑呵呵地道：“原来是静杀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静杀师太：“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药老头打了个哈哈：“什么怎么回事？”在他的印象中在姜子鱼屋子里的不应该是梦幽蓝吗？怎么变成薛飞花的连他也不知道。

　　　　静杀师太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很好”，随后走向道河小楼，手一挥，回溯过往。但她只能看到薛飞花惊声尖叫，姜子鱼被踢飞窗外，之前所发生的怎么都无法回溯。

　　　　药老头眼睛一眯，心想，“嗯？昨夜才发生的事竟然连静杀都无法追溯，看来暗中的人深不可测啊。可恶，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连玉树临风的药老我都敢算计，要是被我抓到，我非把你剁碎了做肥料不可！”

　　　　静杀师太大喝：“药老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药老头继续打哈哈，显得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空，道：“咦，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好久没有晒过这么舒服的太阳了。”开玩笑，现在的静杀还不知道梦幽蓝曾经出现在那张床上，要是他说了，不仅姜子鱼要遭殃，就连他自己也得脱层皮。

　　　　静杀师太：“不说，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一声道喝，传遍了整个皓天宗，“陆乘风，速来风雷谷见我！”

　　　　“小乘风……”一听到这个名字药老头便干笑了两下。静杀只是不说话，冷冷地看着他。意思很明显，他若是现在招供还来得及，如果等陆乘风看出些端倪来了，那她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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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零、黑幕

　　　　很快，陆乘风来到了风雷谷中，他还没来得急说话静杀便说道：“替我问问这个药老儿，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陆乘风的目光先是在薛飞花的身上停留了下，随后看向了药仙小老头，又发现了躺在药丛中一动不动的姜子鱼，将事情猜了个七八分，“能让静杀师叔如此生气，此事一定跟飞花有关。姜子鱼的身上明显有秋水明月残留的痕迹，能让她如此愤怒，而且她的衣裳有些凌乱……难道！？不对，我所认识的姜子鱼虽然乖戾，但自成傲骨，绝不屑行如此之事。那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想利用飞花在他的身上做文章。但为什么药老头的面色有些不对劲，看来他还有事瞒着静杀师叔。究竟是什么事还能比现在更糟，更能让静杀师叔愤怒？”

　　　　静杀师太：“怎么，哑巴了？”

　　　　再次将目光移到薛飞花身上，陆乘风说道：“我要见她。”她，并非现在三身合一的薛飞花，而是指过去身的薛飞花。

　　　　薛飞花：“见了又如何，不见又如何？”

　　　　陆乘风：“相比你的话，我更相信她。”

　　　　薛飞花：“痴念，我和她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不过你既然想见，我便仁慈地让你们见上一面又有何妨？”

　　　　光华淡去，薛飞花的气息弱了不少，过去身静静地立在陆乘风身前，忍不住流下来两行清泪。

　　　　陆乘风强忍着上前安慰心上人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冷血地问道：“小飞花，还记不记得昨夜是什么时候失去知觉的？”

　　　　薛飞花惊喜抬头，眼角依旧有泪，却不再如先前那般苦涩。因为她知道，他没有嫌弃她，也没有误会她。所以，她笑了，“乘风哥哥，飞花好开心。凌晨时分，是凌晨时分。”

　　　　忽而，她的脸再次变得冰冷：“你要的我已经给你，现在你能告诉我答案了吧。”

　　　　陆乘风收回了那双又爱又疼的双眼，看着药仙小老头道：“药老头，凌晨之前这里是不是一直风平浪静，并无半点异样？”

　　　　药老心下一惊，想着，“这小子话里有话，难道他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看着药老的表情，陆乘风更加肯定了自己猜想，“能让现在的静杀师叔更加愤怒的人只有一个，梦幽蓝。昨夜她一定来过这里，而且是在静杀师叔明令禁止她跟姜子鱼见面之后。”

　　　　这一回，药老终于不再打哈哈，而是急忙点头道：“对对对，跟往常一样，安静得一点动静都没有。至于小飞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真不知情。”

　　　　陆乘风：“禀师叔，能在药老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昏迷的薛师妹送入风雷谷的人整个皓天宗只有五个。”

　　　　其余的三人同时问道：“哪五个？”

　　　　陆乘风：“宗主，大长老，天荒师伯，静杀师叔，药老头。”

　　　　药仙小老头：“小乘风，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他们四个就算了，我明明就是受害者，你怎么把我也给算进去了？”

　　　　静杀师太的脸色很不好看，非常不好看：“你说什么？”

　　　　药老只是干笑了两下，而后继续干笑。

　　　　静杀师太：“没有别的可能了？”

　　　　这时，姜子鱼再次发出了刺耳的沙哑笑声：“当然有别的可能，灭仙族人，广陵王，谁都有这个本事做到。皓天宗，究竟还能在这世间残存多久呢？呵呵呵……”

　　　　的确，这是最有可能的可能。他血魂妖修的身份随时都会成为皓天弟子关注的焦点，再加上他的特殊身份几乎可以吸引皓天宗门人所有的目光，这样一来许多事便容易做了许多。

　　　　静杀师太剑一挥，令姜子鱼的咽喉不住地淌着鲜血，冷冷地道：“看来我低估了万古不灭印的力量，一夜，你竟然只用一夜就止住了伤口。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又要用多久？飞花，跟为师回去。”

　　　　薛飞花：“可是！……”

　　　　静杀师太：“没有可是。还不走？”

　　　　薛飞花：“是，师父。”

　　　　药老：“呼呼，终于走了。可怜我这把老骨头，还真经不起她折腾。”

　　　　陆乘风：“药老头，你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