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妖途-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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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花：“是，师父。”

　　　　药老：“呼呼，终于走了。可怜我这把老骨头，还真经不起她折腾。”

　　　　陆乘风：“药老头，你有事瞒着我。”

　　　　药老：“有吗？啊，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陆乘风：“现在是白天。”

　　　　药老：“是吗？现在是白天吗？可我怎么看风雷谷，甚至整个皓天宗都笼罩在黑夜下呢？”

　　　　陆乘风不再言语，是啊，黑暗正在降临，他感觉到了。

　　　　…………

　　　　无常峰，黑白殿。

　　　　一全身裹在金色袍子里的人行走在山峰之间，他走得很慢，与无数个皓天弟子擦肩而过，却没有一个人向他投去半点目光，因为人们根本看不到他。直到他走进黑白殿，走到了正在修炼的季正明身边。

　　　　金袍尊者：“无常为常，沧海桑田，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踏入无常峰，再次进入这黑白殿。”

　　　　季正明跳将而起，震惊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怪物：“你是谁？”

　　　　金袍尊者：“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这里做什么。”

　　　　季正明：“你想做什么？”

　　　　金袍尊者：“昨夜风雷谷中所发生的事可有耳闻？”

　　　　季正明：“略知一二。哼，姜子鱼那个小子敢跟我抢女人，活该！”

　　　　金袍尊者：“可还记得那个交易？”

　　　　季正明：“你想要什么？”

　　　　金袍尊者：“一条人命。”

　　　　季正明：“你！……”

　　　　金袍尊者：“放心，你还有用处，我不会要了你的命。”

　　　　季正明的脸色陷入了极度的惊恐中，声音颤抖地道：“你是……想要……”

　　　　金袍尊者：“猜对了，我想要季家家主，也就是你叔父的命。”

　　　　季正明：“你休想！”

　　　　金袍尊者：“先别急着回答，究竟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你叔父的命重要？先想好了，再来回答我的问题。”

　　　　季正明的内心翻江倒海，忽而他眼前一亮说道：“你的确恐怖无比，但叔父也不弱。你别忘了，这里可是皓天宗，你想要无声无息地除掉叔父绝无可能。”

　　　　金袍尊者：“怎么会，这不是还有你吗？”

　　　　季正明惊恐的脸说明他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深渊，他感觉到自己正坠入永无尽头的深渊，无法回头……


………………………………

一一一、真相

　　　　立在枝头，不知为何，姜子鱼感觉今夜的风特别的凉，“月又圆了，看来是时候拔出那柄剑了。”

　　　　药仙小老头：“血魂小子，你在想什么？”

　　　　姜子鱼：“前辈，你曾经说过，如果想要拔出那柄剑还需要准备些东西。现在我想知道都需要准备些什么？”

　　　　药仙小老头：“为何拔剑？”

　　　　姜子鱼：“越来越近了，我感觉得到，我必须赶在他们动手之前拔出那柄剑。”

　　　　药仙小老头：“拔出后你准备用它做什么？”

　　　　姜子鱼：“自保。”

　　　　药仙小老头：“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只怕到时候你连自保都做不到。”

　　　　姜子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单单万古不灭印再加上血魂妖修的身份就能让无数人为之疯狂，若我再拔出那柄剑，那样的日子，至少不会很无聊。”

　　　　药仙小老头：“很好。你需要的东西有三样，恐怕这第一样就能让你望而却步。”

　　　　姜子鱼：“是什么？”

　　　　药仙小老头：“真相，那位圣族传人在这里埋下的真相。”

　　　　姜子鱼的脸抖动了一下，近些天来他察觉到了白蕊曾经在这风雷谷埋下的真相。但他一直没有去探查，因为隐隐间他感觉那真相会让他无法面对。

　　　　药仙小老头：“血魂小子，血泉来势汹汹，剑锋已然直指皓天宗。昨夜，御灵宗圣族长老携一众弟子前来求援。如果你再犹豫下去，恐怕永远都无法知道那个真相。”

　　　　无言，姜子鱼走向了那个埋葬真相的地方。

　　　　脚下的土壤他已踏过千百遍，却因曾经有人在这里驻足而显得不同。头顶，凄月正圆，搅动着人不安的心。

　　　　药仙小老头：“梦幻空花，血洒幽冥。从她决定见你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你还不动手？”

　　　　指尖，一滴金色血液滴落，万古不灭印的强横力量涌入土中，一朵白色的小花迎风绽放。花朵之上，一只幽冥蝶鬼蝶缓缓地扇着翅膀，似在欢迎姜子鱼的到来。

　　　　白蕊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小跟班，你终于来了。”

　　　　姜子鱼：“小蕊儿，你还好吗？”

　　　　白蕊：“不好，坏蛋，明明前几天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来看我？”

　　　　姜子鱼：“因为我感觉到如果我来了，你就会离去。”

　　　　白蕊：“为了姐姐，小蕊儿愿意。”

　　　　姜子鱼：“究竟为什么，你能如此为她？”

　　　　白蕊的声音游荡在回忆里，她说：“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些可恶可怕的虫子撕咬猎物的可怕声音。但每一天，我的四周都会滴下一滴金色的血液，就好像你刚才一样。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姐姐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但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虚弱那么强大的姐姐，是她带我逃离了那里，是她给了我生命。那一天我问她为什么不高兴？她只是苍白地笑了笑，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在笑自己的命运。姐姐原本很喜欢笑的，即使在那无边的黑暗中也笑得美极了，可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真正笑过了。直到那一天她从无尽海回来后笑得开心极了，但在夜殇大人决定利用你之后，她哭了，哭得伤心极了。究竟是谁？能让姐姐乱了方寸；究竟是谁？能让夜殇大人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让世人相信你是第七子。”

　　　　听到这里，姜子鱼吞下了沿着唇角爬入口中的眼泪，药仙小老头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他不是第七子，姜子鱼竟然不是第七子！这怎么可能！？如果他不是第七子，那广陵王集中绝大部分力量过来抢夺一个冒牌货又有何意义！？阴谋，这是一场阴谋！但那又如何？形式已然无法逆转。谁都不可能凭一人的片面之词相信姜子鱼不是第七子，就算那个人是皓天宗风雷谷中的药老。

　　　　忽而，点滴月华从姜子鱼的体内穿过，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他的身体里涌出。月华凝灵，这是当时月华凝灵时暗藏在他体内的灵力。刺碎了幽冥蝶的翅膀，刺碎了冥蝶花的花瓣，黑白色的血液将偌大的皓天药园裂开了一道道缝隙，在所有裂缝侵蚀的中央，露出了一角漆黑的剑柄。

　　　　按下吃惊，药仙小老头继续说道：“第二样东西，灭仙圣女的元阴之气。本来这是极难取到的东西，但你小子能耐，竟然还拿了个双份。这一点就连小老儿我对你都是无比的佩服啊。”

　　　　姜子鱼：“双……份？”

　　　　药仙小老头：“怎么，上次月圆之夜发生的是全忘了？你可别说你什么都没做过，我这里可是还有证据的。”说着他拿出了一个仙气朦胧的玉瓶子，晃动着里面带着丝丝血色的气体。

　　　　姜子鱼：“……你个老不羞！”

　　　　药仙小老头：“原来这就是真相，你竟然不是第七子，这一点连我也未曾料到。你在皓天宗内暴露身份，再加上你的不死之身，皓天宗能做的只能是将你囚禁。而为了得到你，广陵王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而在这风雷谷，你还能拔出那柄埋葬在历史岁月中的神剑。一举数得，那位夜殇，究竟是何许人也？”

　　　　姜子鱼：“前辈，你说的是三样东西。”

　　　　药仙小老头：“对，还差一样，也是最难得到的一样东西。但现在看来，它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姜子鱼：“什么东西？”

　　　　药仙小老头转身，看向了破灭峰所在的方向，道：“一本由莫天荒镇守封印的妖诀——《血魂妖诀》，传闻由灭仙之主寒千夜亲自所铸。它是一本妖诀，更是一件妖兵。”

　　　　姜子鱼：“既然由莫天荒亲自镇守，旁人怕是毫无可乘之机。”

　　　　药仙小老头：“但可惜，天荒已经在来风雷谷的路上，也就是说《血魂妖诀》已经不在它原来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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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失窃之物，托孤之誓

　　　　莫天荒杀来，没有一句话，直接一道刀气劈入了姜子鱼的体内。他的刀势霸道无匹，狂暴如龙。一瞬间，姜子鱼便“分崩瓦解”，连渣滓都没能剩下。

　　　　金光闪烁，万古不灭印的力量滋生血肉，姜子鱼又完整地站在了二人面前。只不过他的嘴角，挂着一丝鲜血。

　　　　莫天荒：“不错，能在关键时刻避过要害。药老，我要找的东西是否在这里？”

　　　　药仙小老头：“感觉不到。”

　　　　莫天荒：“这里是气机牵引的最终地点，它一定还在这里，只是还未浮出水面而已。”

　　　　“混账，你究竟做了什么！？”天边，一道漆黑的剑影透心而过。眼中，光华消散，灵魂深处，那金光却不灭。

　　　　看着来人，莫天荒意外至极地问道：“静杀，什么事让你如此生气？”

　　　　静杀师太一把揪起了刚见好转的姜子鱼，如附骨之疽的剑势在他体内侵蚀纵横，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人千刀万剐：“说，你究竟对幽蓝做了什么！？”

　　　　姜子鱼：“她怎么了？”

　　　　“怎么了？”静杀师太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一夜之间，整片幽蓝海全部凋零。你是最后见到她的人，我还想问你她怎么了呢！？”

　　　　姜子鱼，莫天荒，药仙小老头，三双眼睛，三张嘴同时震惊。幽蓝海，全部凋零。

　　　　姜子鱼：“怎么会这样，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药老头，你骗我！！！”

　　　　药仙小老头：“不对，静杀你先冷静冷静，如果幽蓝在幽蓝海中就算是广陵王亲临也绝不可能无声无息间毁灭幽蓝海。”

　　　　莫天荒：“对，她身份特殊，若身在幽蓝海中天下恐怕没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姜子鱼的眼中忽而光芒焕发，忽而又暗淡低沉：“这么说她也不见了。”

　　　　梦幽蓝和《血魂妖诀》同时消失，这是巧合吗？

　　　　无声无息中，大长老出现，道：“大敌已经潜入，破灭峰主莫天荒，枯月峰主静杀听令。”

　　　　莫天荒、静杀师太：“弟子听令。”

　　　　大长老：“在接到我或宗主的命令之前你二人不得踏出风雷谷半步！”

　　　　莫天荒、静杀师太：“大长老！”

　　　　大长老：“不必多言，这是宗主和众位长老共同的决定。广陵王觉醒不过短短数年，这天下的大半数土地就铺满了棺材，若我们不请君入瓮，又怎能让地下皇城的绝大部分力量埋葬在皓天宗！”

　　　　药仙小老头：“虽然准备充足，可我们还是低估了广陵王的力量，特别是皇城十八将的力量。更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灭仙族早已张开了阴谋的巨网。这一次皓天宗面对的不仅是广陵王，还有同样可怕无比的灭仙族。”

　　　　大长老：“所以你们要留下，等待各世家弟子入谷。若我们败了，你们便是皓天宗最后的希望。”

　　　　莫天荒同皇城十八将中的幽眼将交过手，可谓难缠至极。而且据闻若论杀伐之力他在皇城十八将中排在末尾，因为他是广陵王的妖眼化灵而来，主要负责窥视整个天下，并不主攻伐。

　　　　若皇城十八将如数集结皓天宗，那将是一股怎样可怕的力量，他没有心思想象，只有兴趣狂战一番。届时就算身死道消，他也无怨无悔。所以他说道：“我要出谷同血泉一战。”

　　　　静杀师太：“鲜血会让她们更快地成长起来，我不可能永远留在她们身边。”

　　　　大长老：“不行，你们两个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必须留下！”

　　　　莫天荒和静杀师太都没有说话，只是那锐利如刀的眼神说明他们根本没有打算留下。

　　　　药仙小老头：“别争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幽蓝和《血魂妖诀》，在广陵王发难之前我们必须保证风雷谷的绝对安稳。”

　　　　大长老：“天荒，你手中的血魂残卷可能感知到《血魂妖诀》的所在？”

　　　　莫天荒：“看不真切。”

　　　　大长老：“果然，灭仙族的东西只有灭仙族人才最清楚。你们退后，我要将它放出来。”说着，大长老的手中拿出了一面罗盘。

　　　　静杀师太惊呼：“这是天机的神鬼盘！”

　　　　大长老：“真正的神鬼盘已经永远地从这个世上消失了，这是仅存于世的灵神拓印。渊，我以皓天宗大长老的身份，借天机子之名，给你自由。但是有一个条件。”

　　　　深渊中传来了渊的声音：“无耻的人类，封印了我无尽的岁月现在却想要跟我谈条件。”说完便没了回音。等了好一会儿，就在几人以为他对着交易没有兴趣的时候他却又突然说道：“什么条件？”

　　　　大长老：“找到《血魂妖诀》，并将它和灭仙剑带到那个地方。”

　　　　渊：“你可真看得起我，即便是当年的寒千夜，如今的广陵王也不敢轻易涉足那里，你凭什么认为我有能耐将灭仙剑带进那里？”

　　　　大长老：“身为《血魂妖诀》的无上妖灵，无形无体，无魂无魄，如果你都办不到，那这世间便无人能办到。”

　　　　渊：“可是那里和这里又有什么分别？我拒绝。”

　　　　大长老：“除了还你自由，再加上这个世间你最想要的东西呢？”

　　　　渊：“笑话，你非我，又怎知我最想要什么。”

　　　　大长老指向了姜子鱼，道：“他的身体，如何？”

　　　　药仙小老头：“大长老，这……”

　　　　大长老：“放心，想要拿走他的身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能让灭仙族人选择的人又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渊：“你明知我最恨的不是天机小儿，而是寒千夜那个天杀的老东西。你想激我。”

　　　　大长老：“激你又如何。”

　　　　渊：“好，我答应你。小子，还不放我出来？”

　　　　大长老：“不急，待你立下天地之誓我自会兑现我的承诺。”

　　　　渊：“哼，天地之誓，你倒也想得周全。既如此，开始吧。”

　　　　在渊立下誓言之时，九条风雷古道中浩浩汤汤地布满了严阵以待的皓天弟子。在他们身后，年纪较小的一群孩童在一些老弱的带领下正井然有序地进入风雷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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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虚无国度（一）

　　　　天空，数万只眼睛如黑夜的繁星睁开，统御着整个黑夜。

　　　　身处风雷谷中，姜子鱼根本无法感受到谷外的情景，但他能从莫天荒和静杀师太二人身上散发出的暴戾杀气中略窥一二。

　　　　大长老已经离开，但药仙小老头还在，他喝道：“你二人干什么！？静心，如果没有你们，谁护送他们去那里？难道你们要让我们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万古恶灵身上吗！？”

　　　　二人的指甲刺进了掌心，身为一峰之主，这个时候他们竟然不能同众弟子一同浴血杀敌，这是人生莫大的痛，而也必将成为他们将来莫大的遗憾。

　　　　药仙小老头：“放心，就算有阴风子那个叛徒介入；就算灭仙族也参与其中；就算广陵王强势无匹，但那又如何！？我堂堂天下第一仙宗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这一次，我们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静杀师太：“为什么？”

　　　　药仙小老头：“什么为什么？”

　　　　莫天荒：“你们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为什么不早将计划告诉我们？”

　　　　药仙小老头：“告诉你们？依照你们两个的性子恐怕会在我们告诉你们的那一刻便杀进广陵王的老巢吧。记住，杀戮并不是一切的终点，它永远都只会是开始。”

　　　　…………

　　　　“我说去哪里了呢，原来都躲在这里，可让我一顿好找。”忽而，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飘进了风雷谷中。

　　　　莫天荒：“当年天机师弟利用风雷谷的天然大道在此布下了绝世大阵，这人竟然能够这么快冲破法阵，将灵音传到这里，是谁？”

　　　　“一个不男不女的妖人，皇城十八将中的巫月祭祀。”这时，陆乘风的声音竟然传入了风雷谷中。惊得莫天荒连声叫好，大叹皓天宗后继有人。

　　　　巫月祭祀：“小儿，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阵法造诣，好惹人怜的娃娃啊。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呢。”

　　　　一道寂灭之剑将风雷谷的法阵结界劈开了一道口子，一个浑身笼罩在金色袍子里的人露出了一道冷笑的嘴角，道：“这就是那个天机子的最强法阵？那阴风老儿将他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地下皇城中差点跟阴风老祖干上一架的那位，人们叫他，寂。

　　　　“老子放你娘的连环大臭屁！要是天机小儿还活着，你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风火山林方向，一道巨大的黑影朝着风雷谷席卷而来，里面传出了刚刚脱离封印的渊的疯狂叫骂声。

　　　　寂：“哼，一小小兵灵竟然也敢在我面前乱叫。”说着，一道寂灭之剑斩向了那个渊所形成的巨大黑影。

　　　　“哼，寂灭之力，孙子，给你爷爷我看仔细咯！”猖獗地叫嚣中，渊化作了一张漆黑的大口，毫不客气地将那无往而不利的剑势一口吞下，随后打了个嗝，露出了个鄙视的眼神道：“太弱了，实在是太弱了……”

　　　　“天地之道相生相克，寂，我早就说过，皓天宗并不像你想象得那么简单。”

　　　　“妈呀，活见了鬼了！”一听到这个声音，刚刚还嚣张无比的渊猛然急剧形象化地脖子一缩，如只受了惊的兔子般蹑手蹑脚地朝着进入风雷谷的那道口子窜去。

　　　　一道影子闪过，阴风老祖拦住了渊的去路，看着他道：“当年你不是说若能一尝夙愿定会血洗皓天宗吗？怎么现在却成了他们的帮手了呢？”

　　　　渊：“你怎么会！？这怎么可能！？当年我明明看见！……”

　　　　阴风老祖：“当年我死了，现在却又活过来了，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怎么，他们没告诉你吗？渊兄啊渊兄，你活得真是可怜啊。”说着他伸出了手掌，道：“交出来吧。”

　　　　渊：“什么？”

　　　　阴风老祖：“你说呢？”

　　　　渊：“不知道。”

　　　　阴风老祖：“难道你真的想让我动手？”

　　　　渊好像极其惧怕阴风老祖，他想也没想便说道：“等等！”

　　　　阴风老祖一笑，道：“终于想通了……”说着，他将手背到了身后，漆黑的指尖割裂着虚空，将背后的一道恐怖刀势轻而易举地吞了个干净。

　　　　那是一柄漆黑的刀，那是一双冷静的眼。聂惊尘，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斩出了这一刀，而他身后薛飞花也贡献出了所有的力量。但阴风老祖实在太过恐怖，凭他二人根本伤不了他。

　　　　阴风老祖：“破灭往生，完美合一，皓天宗虽然大不如前，但总算还有那么几个站得上台面的。玄青，你还要当缩头乌龟到什么时候！？”

　　　　漆黑的手划破虚空，将渊、聂惊尘、薛飞花、陆乘风等一纵人等全部笼罩在内。

　　　　站在一旁看戏的皇城十八将们皱起了眉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渊应该是远古恶灵，论实力绝对不在现在的我们之下。可是为什么他会如此惧怕阴风子？”

　　　　“是啊，许久不来这世间走动这变化竟然如此之大。皓天宗，可还真不能小觑了呢。”

　　　　寂：“他真的有这么强吗？”

　　　　“的确很强，虽说相生相克，但也绝不至于怕成这幅模样。”

　　　　“强又怎么样，别急，这出窝里反的好戏还远远没有结束呢。除了几个特别的需要盯着些外，其余的全都不值一提，我们只需好好看戏就是了。”

　　　　猛然，正在议论的几人抬头看向了从玄天峰一步踏来的人影。

　　　　皓天弟子众声齐呼：“大长老！”

　　　　阴风老祖：“怎么是你，玄青呢？”

　　　　大长老：“师弟，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

　　　　阴风老祖：“师兄，我已说过，过去的已经过去，你所谓的放下与我何干？这皓天宗、这天下、这世间许许多多的生命又与你们何干？我早已放下，放不下的是你们而已。”

　　　　大长老：“你还认我这个师兄。”

　　　　阴风老祖：“你是，他不是。”

　　　　大长老大袖一挥，仙光闪现，将渊、聂惊尘、陆乘风、薛飞花等一众人等都拉到了身后，送入了风雷谷中。随即，神鬼盘闪烁，将那道缺口封死。而对此，阴风老祖并未阻止。皇城十八将也无人阻止，因为他们有着绝对的信心，此一战，皓天宗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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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虚无国度（二）

　　　　风雷谷中，渊席卷着无尽黑气冲到了莫天荒和静杀师太面前，眼中带着强而浓烈的恨。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若不是这两个人斩绝了他所有气机分身，天机子又怎么可能封印得了他？在他看来，这两个人比他更像魔，杀戮之魔，如无必要万万不可招惹。

　　　　药仙小老头摊开了枯枝般的手掌，道：“交出来吧。”

　　　　渊冷哼一声，从漆黑的嘴里吐出了一块漆黑的剑形铁培，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