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江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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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也不奇怪，反过来说，要是以你当下的年纪与心性，能够将方才那一招参悟，即便是一点皮毛，那恐怕传出去便是要震惊九州。说着，叶无双陡然瞄了令狐寂一眼，与往常不同，这一眼，好似将令狐寂整个人连灵魂都看得一清二楚，让令狐寂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即便只是简单的一瞥。

　　　　“你的心性很好，没有急于突破冲脉，而是选择厚积薄发，虽说这样会使你的突破延缓，但对于将来的修行却是有莫大的好处。”叶无双嘴角微抬，“光是这一点心性，就不知道要超过了多少人。”说罢，叶无双哈哈大笑，便又扬长而去，让令狐寂继续打坐。

　　　　若是说令狐寂刚开始还不明白叶无双让他打坐的原因，那么现在便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首先是将令狐寂略有浮躁的修为沉淀起来，脚踏实地，冲脉以后便是督脉以及任脉，都不是简简单单能够突破的，因此需要在先前就做好足够的准备。其次则是通过一段长时间的打坐来考验令狐寂的耐性，最终的结果也并没有让叶无双失望，无论是令狐寂选择压制沉淀，还是这段时间以来的毫无怨言，无不说明了令狐寂的心性并非是如一般纨绔那般的暴躁。

　　　　令狐寂自己亦能清楚的感觉到，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自己的修为与先前已是截然不同，这是一种质变。

　　　　打坐之余，令狐寂满脑子都是叶无双方才挥出那一剑的姿态挥之不去，好似谪仙降世，是那般的超凡脱尘。

　　　　究竟是差了什么？令狐寂质问自己，那一剑中，到底蕴含了什么自己所不曾拥有的，亦或是已拥有的东西，不知。

　　　　何为剑道？又何为剑术？令狐寂想起叶无双起初问他的两个问题，剑道，字面自已来说，剑的道理，那么究竟什么才是剑的道理呢？剑术，相同的道理，剑的招数，这二者间又有何千丝万缕的关系吗？天地有命，大道轮回……

　　　　“噗！”骤然，一口心血从令狐寂喉中喷出，倾撒在令狐寂面前一尺的位置。

　　　　“呵呵，急于功成，导致险些走火入魔了么？”
………………………………

第七十二章：修成下山

　　　　时光飞逝，恍惚又一年。

　　　　这一年以来，九州还算得上平静，原先嚣张跋扈欲要挑战九州的那几大家族也销声匿迹，整整一年多没有动静，就好似死绝了一般。在外人看来，或许是他们有所顾忌，便见好就收，点到为止，以免引火上身，万劫不复。但是这般看似谨慎的想法却完全不适合用在这些家族身上，他们的野心可是整个九州，又岂会仅仅满足于此？因此但凡是心细的人多少都明白一点，他们绝没有就这般简单的隐匿。

　　　　且说，以他们那般强横霸道的战斗方式，若是没有一位以一当万的大能出面，几乎是所向披靡，无所不敌！

　　　　更何况还有各位家族族长亲自上阵以及族中长老冲陷战场，一般的城池更本就无法与其对抗。

　　　　令人好笑的是，这一年以来，那个“后来居上”的何家也异常低调，也与同那些大家族一般隐匿起来，甚至一些正在建筑中的亦或是已经建好了的分址也先后拆除，不知何去，这让人不得不将其与那些大家族联想到一起，说法倒也是大径相庭，各持己见，侃侃而谈。至于那些曾经被各大家族的铁蹄踏碎的城池，则早已是一片荒凉景象，大多数的灾民都在新的城池找到了自己居所，当然不免有不少惨死在战火之中，亦或是因种种原因，在迁徙的过程中死去。

　　　　据说九天城的几位大能还专门为此开了一场所谓的会议，将整个九州有命城池的城主皆邀请前去，共同商讨。

　　　　至于说究竟探讨出了什么，那还得问他们方才知道了，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在这次的商讨中，并非是整个九州受邀的城主都有前往，例如炎州赤水城的城主古璟，便将其推辞了去，以及距离赤水城不远的暮岗城城主宋昭文也一并推辞。诸如此类的还有不少，不过大多都集中在琅琊州，他们为了防那些家族势力简直是愁破了头，

　　　　即便是这一年以来也是日夜坚守，瞭望的士兵一日换几轮，唯恐那些家族势力趁人不备之时将他们一举拿下。

　　　　实在是太恐怖了，偌大的一个城池，在他们的铁蹄之下毁灭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数百万的生命啊，就这么如同草芥一般割掉了！

　　　　这其中不免有些壮烈英士悍然站出，或强或弱，但终归是站出来，单单是这份胆量便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当然，这些人的下场也都是无一例外的死亡。

　　　　其中最广为流传的则是一个小和尚，年仅舞勺之年，在兵临城下之时，无人敢上前。唯有这名小和尚，宛若个小瓷人一般踏着屁颠屁颠的步伐，以一人挡在千军万马之前，用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对那些势力怒声叱喝，一时间城墙上的士兵无不愧疚，但终究是没人向前将这位小和尚救回来。

　　　　为首的攻城将军先是微微一愣，而后不顾其形象的仰天大笑，驱马行至小河面前面，高声大喝：“怎么，贵城难道只剩下这么一个黄口小儿了吗？还是说尔等连这么一个孩子都不如吗？如此一来，更是当死！哈哈哈哈……”

　　　　城墙上众多将士浑身一机灵，但最终仍是没有丁点动静。

　　　　半晌过后，只听得那名攻城将军挥了挥手中的大戟：“看来是我高看尔等了。”

　　　　说罢，攻城将军便手持大戟向城墙处驾马而去，试图阻拦的小和尚被马蹄踢到在地，紧接着便是数以万计的战马的踩踏，据说最终已完全被踩成了一滩肉泥！自然，这座城最终也在家族势力的铁蹄下化为废墟，并且听闻其俘虏的百姓士兵不服，欲要再次反抗，最后无一存活，整个城池数以万计的百姓将士就这么没了。

　　　　当有人问道那些家族势力就不怕天谴时，那些家族势力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豪迈道：“当今世上，吾即天！吾怒即天谴。”

　　　　也有人试图寻求那些隐居高人下山，化解劫难。但要么就不知所在，要么是寻到了以后不肯下山，反正这江山任谁做主，再与我无关，这些世俗纠纷，自然与我无关，既然如此，谈何下山？且说大多数隐居高人的脾气都犟得很，非到非常时刻，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当然，更多的是那些隐居世外的大能们不问世事，整日游山玩水，安逸得很，也就几乎没几个知晓了这天下巨变，且实在是太快了，短短一年有余的时间罢，九州的格局便被完全打破，对于那几大家族就好似过街老鼠一般，但能真正与这过街老鼠对抗的却是寥寥。

　　　　话说到仍在那浩然山上修行的令狐寂，经过整整一年的修行，令狐寂在叶无双的指导下已经完全的脱胎换骨，但终究是没有选择突破那随时能够突破的冲脉，令狐寂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间。且在这段时间里，令狐寂的剑术大有突破，长期的打坐也使令狐寂的底子异常坚固，起码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必考虑这个问题了。不过遗憾的是，对于剑道的感悟却仅有不多。用叶无双的话来说便是，杂念冲闹，戾气过重，虽可雕琢，却难成大器。

　　　　这其中的杂念与戾气要是说起来的话，那可就多了去了。

　　　　随便举一个出来皆令人嗔目，发尽上指冠也不过为，家族惨遭灭门，一路上的种种，以及对于封于修的特殊的情感。

　　　　不过叶无双并没有询问一二，也没有对令狐寂指责什么，仅仅是让令狐寂不要着急，即便是醍醐灌顶，一步登天，那也是在有极其渊厚的底子的前提下。在某种气机的引导下亦或是某种瞬间的感悟，使得往日的沉淀一同释放，这才有了方才所谓的醍醐灌顶，一步登天的情况。但不得不说得是，这世界上是有天才的存在的，他们似乎对于这些玄而又玄的玩意儿有着天生的亲近，故而能轻而理解，不过这种人要么被扼杀在摇篮中，要么就未能出生，因此也可以说是没有了。

　　　　至于韩春霖，经过一年多的练习，虽说其修为没有增长多少，但是其内在的气质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乎没有了一个小姑娘的稚气与娇气，而是多了几分飒爽英气，要是说一年前与现在哪个更加美的话，无疑是后者。若是让现在的韩春霖佩剑而行，完全就是一副江湖女侠的模样。

　　　　并且由于韩春霖大部分时间都是由靳尚亲自教剑，靳尚多次表示寒春若是没有这太阴封印的阻拦，现在绝对是要比令狐寂强大不少。仅仅一年有余的时间，韩春霖的战斗技巧已经不输令狐寂了，所缺的无疑是那被太阴封印所吞噬的修为。

　　　　这一日，令狐寂突然跑到叶无双的面前，拱手恭敬道：“师父，已经过去一年了，韩春霖那太阴封印，究竟何时能够……”

　　　　这一次更加明显，叶无双的嘴角似乎是牵了牵，有些想要笑出来但是却又忍住了那般：“唔，为师应该和你说过，这太阴封印，不能操之过急，这样，正好你修为也进入了一个瓶颈，出去历练历练吧，一年以后回来，为师自会告诉你解除这太阴封印的法子。”

　　　　令狐寂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中却是无比的疑惑，但是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下山历练这件事，令狐寂倒是早有心理准备。

　　　　但不料，就在令狐寂要离开时，叶无双猛地将令狐寂叫住，竟然就是为了与令狐寂再来战上一场。一年前，一年后，会有什么变化吗？

　　　　虽说令狐寂自认为这一年的进步不小，但是相比较叶无双来说，依旧是那小小的蜉蝣之物。虽说一年前，令狐寂用小聪明取得了所谓的胜利，但现在和不同于当时，当时的限制诸多甚至叶无双不能用剑，现在便是没有这番限制，那对付令狐寂还不是手到擒来？

　　　　果不其然，战斗刚一开始，令狐寂便提着拂尘刺向叶无双，经过一年的联系，令狐寂好算是将那种招“刺·构筑大道的天地线”学了个一知半解，但也勉强能够用出。虽说如此，其威力仍是可怖，若是敌人不是叶无双而是一般的三流侠客，那这一剑下去必然是一剑俩洞的结局。但无奈对手乃是侠榜第一叶无双，又岂是一般的三流侠客？

　　　　仅仅两指，便将拂尘剑刃夹在俩指之间，恐怖的力量让令狐寂更本无法使拂尘动弹半分。

　　　　左手持剑，右脚鞭击！毫不留情！

　　　　只听得叶无双微微一笑，却将拂尘松开，用苍穹剑柄将令狐寂鞭打而来的小腿挡住，而后再一掌推出，将令狐寂推出数十步开外，不可谓不惊人。

　　　　没有过多的花哨，但就是能将令狐寂的所有攻击化为乌有，这便是绝对的实力压制！

　　　　最终毫无疑问是令狐寂输了，但也是战的畅快淋漓，一年以来令狐寂还未能有如此舒畅的战斗过，一时间忍不住仰天长啸，这也是令狐寂修炼以后的第一次战斗，对于自己修行以后的实力也有了个大概的知晓。

　　　　没有耽误多久，令狐寂便带着韩春霖一同外出历练了。

　　　　“怎么，你这老头子也要悄悄咪咪的跟过去？”

　　　　“嘁，我可不是看中那傻小子，我看中的是那小姑娘，若非是太阴封印，估计她将来能比你更强。”

　　　　“罢了罢了，你去吧，别被发现了，这样也好，起码保证了他们的安全。”

　　　　“嘿嘿，那就拜托你留在这里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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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我认识你

　　　　“总感觉这一年以来你变了不少，貌似你又长高了些许？”

　　　　“有吗？不过你倒是变了不少。”

　　　　“快说，我怎么了？”

　　　　“变得更美了！”

　　　　“哼，就你会说话，不过，我喜欢！”

　　　　韩春霖与令狐寂在琅琊州之中缓步前行，身上披着俩人自己制作的蓑衣，天依旧在下雨，滴落至所有人的心中。

　　　　“对了，我身上那太阴封印，叶前辈说什么时候解开？”韩春霖一蹦一跳的跑到令狐寂的面前，笑眯眯的问道。

　　　　令狐寂愣了一下，赶忙说道：“唔，师父说你这封印暂且不急，等我们游历一年回去，便会告诉我解除之法。不过你也不要着急，师父还说了，你这封印起码几年内不会有事，所以这段时间内你大可不必为此担心。”

　　　　却不料，这番话惹的韩春霖不忍发笑：“你紧张什么，我也就是随口问问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令狐寂便只好苦涩的笑笑，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其实令狐寂对于太阴封印这件事一直是很放在心上的，令狐寂也很明白，韩春霖不可能不在意这件事，屁话！谁想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了？况且说解除封印的机会就在眼前，但是却一年没有行动，难免心中会有些不舒服也是正常，只不过此时韩春霖并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你想去哪？”

　　　　这已经是自出发以来韩春霖不知道问了多少次的问题了。

　　　　但实际上令狐寂也还没有规划好到底要先去哪里，只是按照叶无双所指的方向前行，根据叶无双的说法，向着这个方向走上个把月，就到了琅琊州较为繁华的地方了，据说有的城与城之间的间隔就仅仅隔一座山罢。到了那里，侠客众多，更是时常会有侠客之间的决斗。不用想，叶无双的意思则是让令狐寂与那些侠客进行切磋，以提升自身的实力。

　　　　确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实战是提升实力的较为捷径的一条路，尤其是对于剑道的理解，曾有传闻，一人为证剑道，与三万剑士依次战斗，虽说最终力竭而亡，但却也明悟了剑道。当然，令狐寂不可能与三万剑士依次作战，这不现实，但确实说明在不断地战斗中有助于对剑道的理解。

　　　　…………

　　　　与此同时，琅琊州，九天城。

　　　　作为九州上最为强盛的一座城池，此时依旧是无限繁华，丝毫不受一年前那些家族势力在琅琊州的所谓而影响。

　　　　甚至九天城中的居民对那些家族势力还表示极度的不屑，作为九天城的居民，似乎自发的就会拥有一种超然的优越感，对于外乡人，若是达官贵人亦或是榜上有名的侠客还好说，若是平明百姓，甚至可以用嗤之以鼻来形容也不为过。

　　　　当然，这份优越感不仅仅是来自于这座雄伟的城池，更是因为这座城池中的人们。

　　　　九天城城主——陈无量，侠榜第三，也是仅次于叶无双与靳尚的大能之一，据说早年乱世之时，陈无量手持佩剑——韶华，硬是在一片乱世中杀出一条血路，论剑道剑术，陈无量自认还不足以肩比叶无双与靳尚。但若是论杀人之术，陈无量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因此这陈无量倒也有着“屠夫”的称号。正因如此，才有了现在雄踞琅琊州的九天城。

　　　　当然，九天城中自然不可能就陈无量这么一位大能，还有九天城大将军，孙瑜。亦是心狠手辣之人，至于究竟狠到什么程度呢？当年孙瑜的家人欲要借用孙瑜的身份与庞大的权力造反，陈无量发现后原先是看在孙瑜有着赫赫战功，免其家人一死，却不料这孙瑜竟然直接将其一家几口一夜之间杀得一干二净，仅留下了当时还在牙牙学语的小儿子，其余无一活口。

　　　　包括还有其他很多榜上有名的侠客，便不一一列举了。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家族势力没有选择接着东入，九天城的威慑力实在是恐怖，再加上那段时间的征战，军中损伤也不少，确实需要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对于那些被征服过的灾民与城池来说，亦是如此。

　　　　此时九天城的一个小院子之中，一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正面色严肃的教导一名女子练剑。

　　　　说出来可能不信，这名男子便是九天城城主陈无量！此时竟然在亲自教导一名看起来不过十七八九的少女练剑？

　　　　“动作不够干脆！无力！就是因为你做得还不够好，所以没能拿到上次武道大会的名次！”陈无量再次对少女叱喝道。

　　　　这名少女名为安曦月，是一名弃婴，被陈无量醉酒后捡了回来抚养，正好陈无量也一生无妻无子，便将她作为自己的女儿来抚养。至于她的名字，则是捡到安曦月时其脖颈处挂着一个木制挂坠上所雕刻，陈无量便将这女婴命名为安曦月。或许是她的父母有什么难言之隐，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如此。

　　　　在安曦月年仅七八岁的时候，就对剑非常感兴趣，甚至多次偷偷的取走陈无量的佩剑韶华。

　　　　陈无量没有办法，他对安曦月不知为何，就是发不起火。

　　　　于是在安曦月的强烈要求下，陈无量开始教安曦月练剑，不教不知道，一教吓一跳。安曦月的天赋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对于一些基础的东西更是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让陈无量惊叹不已。开始悉心指导少女练剑，甚至亲自为安曦月打造了一柄专属于她的佩剑——紫竹，也就是此时少女手中挥舞的这把长剑。

　　　　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安曦月更是长得亭亭玉立，且不像是一般青楼女子那般矫揉造作，反倒是一副英气逼人之态。安曦月身上的种种，无不让陈无量由衷的开心。城中不少达官贵人都已经替自己的少爷们向这么一位女侠抛出橄榄枝，但都被陈无量否决了。一来，安曦月看不上眼，二来，陈无量不喜欢那些个胭脂味儿比女人还弄的家伙，简直不像是个男人！用陈无量的说法便是，有伤风化。

　　　　一年前在赤水城举办的武道大会，实际上安曦月也有参加，陈无量为了保证安曦月的安全，甚至亲自带领其前往，留下大将军孙瑜暂时管理九天城。

　　　　不过安曦月的名次却不是很理想，第二轮便败了下去，对此的理由是，实战经验不够丰富，并且对于一名少女来说，持剑战斗确实有些困哪，更不用说是与那些少年战斗了。

　　　　“没名次就没名次呗，我喜欢的是剑，又不是这所谓的名号，如果爹爹你真的很想要这名号的话，你也开一场武道大会？这次我争取一下便是。”少女吐了吐舌头道，很是可爱，一下子又将陈无量隐隐要燃起的怒火瞬间浇灭。对这小妮子，陈无量是当真一丁点法子都没有。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再开一场武道大会？简直是无稽之谈！

　　　　“要我说，爹爹你当年在那赤水城的时候就不该沉默，把那些家族势力都杀个干净，这样我不就有名次了吗？”安曦月想了想笑道。这世上敢这么说话的还真没有几个，现如今这九州上还真没有哪个单一势力能够说有十足的把握灭掉那些家族联合势力。别说那几十万的铁骑。但凡是家族长老，族长，哪一个拿出来不是武功高强？

　　　　陈无量听闻少女这番话，一时间忍俊不禁调侃道：“嗯，若是山里那俩老头子出来，说不定还有几分可能，你爹爹我还没有这么神通广大。”

　　　　安曦月显然不能理解陈无量的意思：“爹爹是全天下最厉害的！”

　　　　陈无量赶忙向安曦月做出一个“嘘”的手势，有叶无双，靳尚这两位老前辈在前，陈无量可不敢开这种玩笑。但事实上，女儿夸赞自己爸爸，即便说其德过三皇，功高五帝，那又如何？这是我爹，我想怎么夸就怎么夸，与尔等何干？

　　　　“报城主！”

　　　　忽然，一名士卒在庭院外单膝下跪，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向陈无量报告。

　　　　“说。”

　　　　“南门处出现一对男女，想要进城，身份不明，看起来也就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士卒停顿了片刻，“男的身上有佩剑。女的则挂了一把木剑。看起来不像是灾民，要放行吗？”

　　　　“哦？”陈无量微微笑道，“还有这种人？走，去看看。”

　　　　“我也要去，爹爹！”安曦月将手中的佩剑紫竹收回鞘中，将小手勾住陈无量的胳膊，也不管还有一位士卒在这里，便对着陈无量撒娇。

　　　　结果不言而知，陈无量无奈，只好带着安曦月一同前往。

　　　　究竟是谁？竟然在这时候请求进城，十几岁的一男一女？又不是灾民？

　　　　任陈无量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头绪，没办法，只好等见到人以后再做定夺。

　　　　…………

　　　　南城门口，并排站着一对男女，男有佩剑，女挂木剑，口中侃侃而谈。

　　　　“城主来了！”一名士卒望了望街道的一头，对这对少年少女提醒道。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的时间，一名中年男子便带着一名少女来到这对男女面前。

　　　　“我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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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入城

　　　　“你认识我？”令狐寂有些吃惊地用手指了指自己，并向韩春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面前的这位少女。

　　　　“你也有去参加武道大会是吧？但是却被轰了出去，我看得出来，你很强。”少女一脸认真地说道，“不过我记得当时你的手还在的呀？怎么一年过去，手丢了？”少女看似无害，说起话来确实句句扎心，这短短几句话下来，几乎将令狐寂所有的憋屈都说了个遍。

　　　　令狐寂无奈的摇摇头，并不否认，难道她也有去参加一年前的武道大会吗？这般说来的话，兴许是看见过我吧？

　　　　“我没记错的，你应该是叫……嫄！这名字真像个女的。”少女向令狐寂做了个鬼脸笑道，惹着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