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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行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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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没多久,奚羽就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上来了,摆在桌上,荤素皆有,色泽诱人,另有三颗切开的咸蛋,金黄流油,老翁还温水烫了两壶黄酒提上桌。
老翁给几人斟酒,轮到奚羽这里,他脸上变色,赶忙站起,连连摆手,知道自己酒量可怜,不想再出丑一次了,不敢沾了。
奚羽避酒还来不及,却是青旒咬着筷子,舔了舔嘴唇,很是好奇,眼睛里露出跃跃欲试的光芒,想尝尝这让人趋之若鹜的粮食精究竟是什么味道。
只是还没把酒壶拿过来,就听“啪”的一声,花发老者冷着脸看着她,满面愠容,打掉了那只搭上去的小手,青旒只好委屈噘嘴,悻悻收回了手。
………………………………
第六章
却说奚羽四人走过独木小桥之后,便见得眼下竹篱鸡舍俨然,茅草屋前开辟有几眼稻田,谷中鸟儿啁啾,在暮色掩映里,显得格外安静祥和,宛如世外桃源。
屋主人听到人声,走出来一看,朗声笑道:“我道今晨那喜鹊子怎么老叫,原来是有朋自远方来。”
这屋主人是个刚生华发的半老农家翁,衣着简朴,一件布衣长衫早已洗得发白,正是刚刚准备生火做饭,出来的急,手上还拿着一只水瓢,见四人有老有少、高矮不一的模样,忽然一怔,微微呆了一呆。
花发老者上前抱拳,开口道:“我等途经此地,想要求个方便借住一晚,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那老翁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忙道:“哪里哪里,小老寡居久时,倒是糊涂了,让几位贵客就这样干站着,几位若不嫌弃寒舍简陋,那便快快请进喝碗水。”说着,就迎几人进屋说话。
奚羽见他笑容豪爽,说话温雅,他本也是山民,见这盛情难却的淳朴邀请,心下不由觉得亲近了几分,率先跟了进去,青旒也不愿落在他后。
四人进屋坐下,一番寒暄,不大的草屋之内,四方木桌一张,椅子几条,地上簸箕两个,便再无其他。
老翁放下水瓢,为几人摆碗倒水,见他们打量,微微一笑,道:“家徒四壁,让几位见笑了。”
花发老者招他同座,含笑问道:“说哪儿的话,若不是托老弟之福,今夜我等一行恐怕又得露宿山头了,哪里还敢说三道四。”
稍作沉吟,话音一转,又听他奇道:“不过老弟,我看你方才见我时候略有出神,恕我冒昧一问,可是愚兄身上有何不妥的地方?”
老翁急得满面通红,连忙推说道:“没有,没有”
见花发老者仍笑而不语,老汉这才开口解释,出声询问道:“足下可曾记得许多年前,也像今日一样在此地做了歇脚吗?”
花发老者微怔:“此话怎讲?”
半晌,若有所思,似乎想起了什么,疑惑道:“当年之人莫不是”
“没错,招待足下的正是家父!”老翁点头。
花发老者恍然大悟,上下看了一眼他,笑谈道:“时隔多年,我还以为你们搬走了,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偷偷往我手心里塞李子的顽童,真是没想到啊不知令尊”
提到“令尊”二字,花发老者忽的一顿,自知失言,没再作声,醒悟到人寿有时穷,昔日的童子而今都已垂垂老矣,双鬓泛白,何况是他当时已年岁不小的老父,恐怕早已埋骨黄土。
老翁不以为意,道:“家父故去多年,我也已是知天命之年了,没什么好避讳的,倒是您老人家风采更甚往昔,一点也没变,果真是神仙中人啊,那时我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儿,如今一见,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不太敢相认。”
“先前老神仙唤我老弟,却是折煞了我啊!”
他固执以一口一个“老神仙”称呼,任花发老者怎么劝说均没有不改口,只得不住摇头,暗瞥了一眼奚羽,这里倒是有几分和少年相似的地方。
奚羽没想到居然牵扯出一桩往事,听老翁的意思,花发老者居然几十年前就来过了,其中容颜未改,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眼睛蓦地瞪大。
两人兴致颇浓,相谈甚欢,一时忘我,突然听到“咕咕”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屋内几人面露古怪之色。
青旒俏脸微红,毕竟是女儿家,有些难为情,又无处可藏,只好扭捏不依地躲到花发老者怀里把头埋进去,摸摸瘪瘪的小腹,扁着小嘴,半天才小声咕哝一句:“八尺爷爷,我饿啦。”
屋内众人都不禁笑出声来,老翁又拍着脑门,满是自责之意,笑道:“几位远道而来,还未用饭,想必早已饥肠辘辘,看我这脑子,果然是老糊涂了,灶中火还生着,却在这说话全忘了,怕是米都要糊了,老神仙好不容易来一回,我得再宰只鸡好生招待。”
话一说完,拿起水瓢,也不管花发老者推拒,便兴冲冲往外去了。
奚羽把几人的包裹都放一旁堆着,坐在椅上,想了想,又把腰间的铁棍儿和向来不离身的鹿皮也给卸了下来,自告去帮忙打下手,得到花发老者颌首之后,也跟了过去。
过没多久,奚羽就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上来了,摆在桌上,荤素皆有,色泽诱人,另有三颗切开的咸蛋,金黄流油,老翁还温水烫了两壶黄酒提上桌。
老翁给几人斟酒,轮到奚羽这里,他脸上变色,赶忙站起,连连摆手,知道自己酒量可怜,不想再出丑一次了,不敢沾了。
老翁温和望着他,话语之间甚是可惜,说道:“男儿不喝酒怎么行。”
奚羽心中羞赧,只好低头微涩赔笑,称自己一杯即倒,到时就不太方便了。
这头奚羽避酒还来不及,那头青旒却是咬着筷子,直勾勾望着舔了舔嘴唇,很是好奇,眼睛里露出跃跃欲试的光芒,想尝尝这让人趋之若鹜的粮食精究竟是什么味道。
只是还没把酒壶拿过来,就听“啪”的一声,花发老者冷着脸看着她,满面愠容,打掉了那只搭上去的小手,青旒只好委屈噘嘴,悻悻收回了手。
倒到阿大时,老翁见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不由赞道:“真是条好汉,相逢即是有缘,呆会儿可得好好喝上两杯。”说着,帮他斟得满满的。
阿大点头道谢,先干为敬,一饮而尽,看得老翁十分欢喜,又满上酒水,这回阿大却没有动。
这木桌老翁一人之时倒没有如何,此刻几人围坐着喝酒吃菜就有些显显得挤了,奚羽见状盛了饭菜后,就下了桌,让出椅子让老翁坐。
花发老者赞许地看了奚羽一眼,这少年从来都是自有分寸,不像自家那个任性的千金小姐。
“这,怎敢和老神仙同坐”
老翁面露为难,还想推却,就被他不由分说挽着手坐下来,笑着说道:“什么老神仙,你见过那个神仙找你讨饭吃,讨酒喝?”
………………………………
第八章
果如老翁所言,那群恼人的昏鸦过没不久便散去了。
用过饭后,奚羽帮着老翁撒米喂鸡,补好篱笆,然后赶它们入笼,连呼带吆喝,很是熟稔,做完这一切后,他拿抹布擦了擦手,侧身坐回到门槛上,纵目远眺这片天地最后的余晖落尽。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老翁为几人分了房,阿大和奚羽住一屋,花发老者还单独告知了奚羽,明天这个时候想来他们已是身在荒古圣洲了。
奚羽抱着棉被和阿大入了房,抢着铺好了床单,然后挠头一笑,用手指了指外面,对恩人说自己去透透气。他白天里睡饱了,故而到了晚上感不到一丝困意。
四下无人,静谧无声,他漫步在沁凉如水的月光之下,任凭心思攒动,自从离村寻仙到今日,仿佛没有根的叶子,无依无靠,一直以来便有一种深深的迷茫与恐惧如影随形笼罩在他心头,对未来,对自己,所以始终无法安定,以至夜不能眠。
直到白日里听得花发老者淡淡一句,落在耳里于他却有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不再闷头钻牛角尖。
他奚羽生而在世,十几年的光阴不都这么走过来了吗,那以后,也自当顶天立地、气吞如虎的,继续走下去,甚至还要比以前更加精彩才是!
莫慌,路还长。
路,始终都在他自己的脚下。
奚羽忽然笑了,无邪如赤子,在心中暗暗起誓,自此时此刻伊始,他奚羽再不会妄自菲薄,惶惶终日。
此际若有闲人出来晃悠,一眼便可看出奚羽的身上仿佛有了某种无形的变化,又好像什么都没改变,只是那双眼睛比以前更加目不转睛、执拗地盯着某种东西。
他今时今日确实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做着修行美梦的孱弱少年,但谁知道以后如何?谁也不能简简单单便一笔判定他的人生。
因为他还年轻,有大把的时光和可能,热血上涌时,他无可不为。
更何况,天长地久。
“来日方长嘛。”他噙着一抹笑意,轻声喃喃。
一瞬之间,念头通达,胸中郁垒尽去,奚羽蓦地感觉到无与伦比的轻松,就想大喊两声,可还没等冲动上头,就忍了下来,怕搅扰了其他人的清梦。
忽然感到脚下微潮,原来在他出神之中已经走出了院落,到了那条小溪旁边,踏进了半只脚,溪水沾湿了鞋子,趾头上传来丝丝凉意。
独木桥下,小溪边都是光滑圆润的石子,溪水晃碎了明月光,奚羽索性脱掉了鞋袜,赤足踩在上头,拎起裤脚,淌进了小溪里的浅水里,逆流走了几步,冰冷的溪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由下而上,让奚羽打了个寒噤,然后他又笑了起来。
一个人玩水,还像个孩子似的玩得很开心,这举动确实有些傻气,或许奚羽自己也察觉到了,所以等他笑累了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溪边的石子上,脚泡在水中,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回暖了,他双手撑在身后,抬头仰望夜空。
一轮月弦高挂天边,此时月轮如勾,远岱苍茫,银光洒在山头,仿佛披上了层轻纱帷幔,缥缈而绮丽,无数繁星点缀点缀山后,犹同梦境一般。
奚羽被眼前若真若幻的景致所迷,看着头顶星空,一时痴痴忘了身在何处,更生出一种荒谬感觉,仿佛那漫天月光洒下都流泄进了自己的身子里一般。
忽然听到脚步声,他回头一看,青旒站在那里,啪的一下便把一个东西摔在了他的怀中。
奚羽慌忙接住,拿到手里才发现正是他送给她的那册黄纸薄书,奚羽心中一震,想着这会儿青旒这般气冲冲地跑过来,定是耿耿于怀,要质问自己当时为何不打一声招呼便就那么走了,有些不知怎么说是好,低头摆弄着薄书,口中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可青旒只是冷着一张俏脸,什么也没问,突然奚羽感到身边有动静,却是青旒坐了下来,也学着他脱去了鞋和袜,将雪白的小脚浸在水里泡着。
溪水冰凉,她连一丝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反而许是细软的沙子踩着很是舒服,她低着头将脚划来划去,轻轻拍打着水面,不一会“咯咯”笑出声来,小姑娘神态显露无疑,莹莹的水光倒映在她的脸上,更添了一分动人的美丽。
奚羽看得一呆,这时青旒好像才醒过神来,此地不止她一人,看到奚羽大胆看她愣愣的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又低头玩水,不去理他。
奚羽却蓦然僵住,仿佛木桩,因为他们的肩头轻轻地靠着,从地上影子来看,有时候会分开,下一刻便又会挨在一起。
月儿西移,此刻二人呼吸可闻,肌肤相亲,都有着自己的心事和世界,安静了很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万籁俱寂中,只有溪水哗啦啦恒古以来地东流去。
第二日一早醒来,那只猕猴儿便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一出来便作乱,吓得篱笆笼里的群鸡惊恐万状,死命扑腾翅膀,鸡毛乱飞,打鸣都不利索了。
元宝见状,呲牙咧嘴,更为得意,看到几人出来,捧着几枚红润润的野果,炫耀似的挥舞,“吱吱”叫唤,径直跳上了青旒的肩膀。
它瞧见奚羽时,突地一愣,似乎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和自己一样的神出鬼没,隔了几天又出现了,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抓了抓脑袋,丢了一颗果子过去。
奚羽有些惊讶,原本以为它又要捉弄自己,拿着果子不由心情大好,冲它眨了眨眼,当即有来有往,在衣上随意蹭了蹭,便咬了一大口。
一人一猴,竟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花发老者替它向老翁赔不是,老翁却不以为意,反而眉开眼笑,说今日开了眼界,连连夸元宝神异。
四人收拾行装,与老翁辞行。
温煦的阳光里,老翁拉着花发老者的手,笑着说道:“老神仙,下回再来,可得要先提前告知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出门打几两那上好的陈酿回来招待。”
话虽如此,但其实他的心中已经了然,这位老神仙两次莅临,中间隔了他从青葱到白发,人生能有几个韶华白首,之后怕是再永无相见之日,但他还是这样说了。
花发老者笑着点头,四人身影渐行渐远,消失于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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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果如老翁所言,那群恼人的昏鸦过没不久便散去了。
用过饭后,奚羽帮着老翁撒米喂鸡,补好篱笆,然后赶它们入笼,连呼带吆喝,很是熟稔,做完这一切后,他拿抹布擦了擦手,侧身坐回到门槛上,纵目远眺这片天地最后的余晖落尽。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老翁为几人分了房,阿大和奚羽住一屋,花发老者还单独告知了奚羽,明天这个时候想来他们已是身在荒古圣洲了。
奚羽抱着棉被和阿大入了房,抢着铺好了床单,然后挠头一笑,用手指了指外面,对恩人说自己去透透气。他白天里睡饱了,故而到了晚上感不到一丝困意。
四下无人,静谧无声,他漫步在沁凉如水的月光之下,任凭心思攒动,自从离村寻仙到今日,仿佛没有根的叶子,无依无靠,一直以来便有一种深深的迷茫与恐惧如影随形笼罩在他心头,对未来,对自己,所以始终无法安定,以至夜不能眠。
直到白日里听得花发老者淡淡一句,落在耳里于他却有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不再闷头钻牛角尖。
他奚羽生而在世,十几年的光阴不都这么走过来了吗,那以后,也自当顶天立地、气吞如虎的,继续走下去,甚至还要比以前更加精彩才是!
莫慌,路还长。
路,始终都在他自己的脚下。
奚羽忽然笑了,无邪如赤子,在心中暗暗起誓,自此时此刻伊始,他奚羽再不会妄自菲薄,惶惶终日。
此际若有闲人出来晃悠,一眼便可看出奚羽的身上仿佛有了某种无形的变化,又好像什么都没改变,只是那双眼睛比以前更加目不转睛、执拗地盯着某种东西。
他今时今日确实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做着修行美梦的孱弱少年,但谁知道以后如何?谁也不能简简单单便一笔判定他的人生。
因为他还年轻,有大把的时光和可能,热血上涌时,他无可不为。
更何况,天长地久。
“来日方长嘛。”他噙着一抹笑意,轻声喃喃。
霎那之间,念头通达,胸中郁垒尽去,奚羽蓦地感觉到无与伦比的轻松,就想大喊两声,可还没等冲动上头,就忍了下来,怕搅扰了其他人的清梦。
忽然感到脚下微潮,原来在他出神之中已经走出了院落,到了那条小溪旁边,踏进了半只脚,溪水沾湿了鞋子,趾头上传来丝丝凉意。
独木桥下,小溪边都是光滑圆润的石子,溪水晃碎了明月光,奚羽索性脱掉了鞋袜,赤足踩在上头,拎起裤脚,淌进了小溪里的浅水里,逆流走了几步,冰冷的溪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由下而上,让奚羽打了个寒噤,然后他又笑了起来。
一个人玩水,还像个孩子似的玩得很开心,这举动确实有些傻气,或许奚羽自己也察觉到了,所以等他笑累了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溪边的石子上,脚泡在水中,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回暖了,他双手撑在身后,抬头仰望夜空。
一轮月弦高挂天边,此时月轮如勾,远岱苍茫,银光洒在山头,仿佛披上了层轻纱帷幔,缥缈而绮丽,无数繁星点缀点缀山后,犹同梦境一般。
奚羽被眼前若真若幻的景致所迷,看着头顶星空,一时痴痴忘了身在何处,更生出一种荒谬感觉,仿佛那漫天月光洒下都由天灵流泄进了自己的身子里一般。
忽然听到脚步声,他回头一看,青旒站在那里,啪的一下便把一个东西摔在了他的怀中。
奚羽慌忙接住,拿到手里才发现正是他送给她的那册黄纸薄书,奚羽心中一震,想着这会儿青旒这般气冲冲地跑过来,定是耿耿于怀,要质问自己当时为何不打一声招呼便就那么走了,有些不知怎么说是好,低头摆弄着薄书,口中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可青旒只是冷着一张俏脸,什么也没问,突然奚羽感到身边有动静,却是青旒坐了下来,也学着他脱去了鞋和袜,将雪白的小脚浸在水里泡着。
似乎是极其珍爱她那双绣花鞋儿,她小心地提在手中,缓缓踩入水中,溪水冰凉,却连一丝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反而许是细软的沙子踩着很是舒服,她低着头将脚划来划去,轻轻拍打着水面,不一会“咯咯”笑出声来,小姑娘神态显露无疑,莹莹的水光倒映在她的脸上,更添了一分动人的美丽。
这时节,星汉璀璨,天上地下,让人有些分不清哪条才是银河,哪里才是人间。
奚羽看得一呆,这时青旒好像才醒过神来,此地不止她一人,看到奚羽大胆看她愣愣的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又低头玩水,不去理他。
奚羽却蓦然僵住,仿佛木桩,因为他们的肩头轻轻地靠着,从地上的剪影来看,有时候会分开,下一刻便又会挨在一起。
月儿西移,此刻二人呼吸可闻,肌肤相亲,都有着自己的心事和世界,安静了很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万籁俱寂中,只有溪水哗啦啦恒古以来地东流去。
第二日一早醒来,那只猕猴儿便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一出来便作乱,吓得篱笆笼里的群鸡惊恐万状,死命扑腾翅膀,鸡毛乱飞,打鸣都不利索了。
元宝见状,呲牙咧嘴,更为得意,看到几人出来,捧着几枚红润润的野果,炫耀似的挥舞,“吱吱”叫唤,径直跳上了青旒的肩膀。
它瞧见奚羽时,突地一愣,似乎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和自己一样的神出鬼没,隔了好几天又出现了,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于是抓了抓脑袋,丢了一颗果子过去。
奚羽有些惊讶,原本还以为它又要捉弄自己,拿着果子不由心情大好,冲它眨了眨眼,当即有来有往,在衣上随意蹭了蹭,便咬了一大口。
一人一猴,竟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花发老者替它向老翁赔不是,老翁却不以为意,反而眉开眼笑,说今日开了眼界,连连夸元宝神异。
四人收拾行装,与老翁辞行,老翁出来挽留,说用过早饭再走不迟,花发老者婉言拒绝。
温煦的阳光里,老翁拉着花发老者的手,笑着说道:“老神仙,下回再来,可得要先提前告知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出门打几两那上好的陈酿回来招待。”
话虽如此,但其实他的心中已经了然,这位老神仙两次莅临,中间隔了他从青葱到白发,人生能有几个韶华白首,之后怕是再永无相见之日,但他还是这样说了。
花发老者笑着点头,四人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晨光当中。
………………………………
第十章
一行四人一猴走了没出半里地,细如牛毛的雨丝便蒙蒙飘了下来,山道之上风过习习,打在脸上迎面微凉,草木深处传来一声幽绝婉转的鸟啼。
几人都没有打伞,原本奚羽也没打算打伞,再者,他包裹里也没有纸伞。可终究是寒意袭人,他打了一个哆嗦,转念一想,他和人家毕竟不一样,自己虽然圣洲可期,板上钉钉是个未来的仙人没跑了,可是终究还没登堂入室,尚且算不得一个修士。
这般思量着,便拿出阿大赠他的斗笠戴在头上,略挡风雨,青旒见他自作聪明,瞪了他一眼,奚羽报以两声憨笑。
少年男女陌路人般各走各的,并不说话,芥蒂不提,也不像和好如初,似乎昨晚夜会的另外两个人一般。
路上雨露微潮,润湿了几人的衣边裤脚。
默默无声中,一行下了一处斜坡,眼前突地豁然开朗,空空落落的前方,山映之间竟有一处碧绿的大湖泊,此时细雨蒙蒙,湖面上起了浩渺轻柔的烟波,袅袅如白纱般的薄雾弥漫过来,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行过山路行水路。
走到近前,有一处渡口,一叶小船停泊在那里,系在竖起的竹竿上,黄绿驳杂,历经风霜,无人问津,仿佛已经在此寂寞了多年。
野渡无人舟自横。
奚羽心中大奇,这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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