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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啓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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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采灵又点了几道,才说:“唔,就这么多了。哦,还有,再来一坛女儿红。”
杨凌刚进口的茶水险些就“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幸好他内功深厚,死命噎住,连咳了好几下。
采灵见了他的窘相,不觉笑出声道:“怎么?喝茶也能呛到?看你不让我点?哈哈!”他们这么一闹,其他人都不觉看了过来。
杨凌好容易才整容道:“你点酒做什么?我今儿可不喝。”他这一路来都滴酒未沾,全因和骆采灵同行之故。
哪知采灵回头道:“谁点给你喝的,那可是给我自个儿喝的!”杨凌又是一惊:“你会喝酒?”他放下茶盏,拉过她的衣袖道:“女孩子家,喝什么酒?”
骆采灵抽回衣袖道:“那日我看你和夏侯坤喝得很开心啊,怎么,你们男人喝得?我就喝不得?”
杨凌呆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她:“那是一时兴发……况且,你喝过么?”
骆采灵也愣了下,双眸左右一转,喃喃道:“我……我见爹爹喝过。”
杨凌听她这么一说,后心冷汗都冒了出来。他急说道:“酒这家伙,可不是随便喝着玩的。”
骆采灵才不管他,噘道:“是吗?那又怎样。”她又改变战术,变硬为软,连摇他手:“好啦,杨大哥,我就喝一点,就一点点,好不好?”软语娇昵,任谁也都无法拒绝她那企盼的眼神语句吧,这么一个年方及笄的女孩,妙龄花季,谁又愿拂逆她呢?
杨凌也只能摇摇头,无奈地道:“也罢,物无美恶,过则为灾。可不能多喝!”他酒量虽不及夏侯坤,但区区一坛女儿红,想来也难他不倒。
“好好,我知道了!”骆采灵右眼一眨,笑靥恬然,仿佛取得了一场非凡的胜利。
菜不过上到四样,骆采灵便吃了个小饱。她可不像杨凌,每一样都浅尝辄止,每一样都没有放过,她只吃东坡肉,没去尝鱼滋羊肉,觉得哪样好吃,便不住地夹,看得杨凌连连摇头。
她斟满酒,小心翼翼地轻啜了一口,舌尖轻点樱唇,似乎没吃出什么味道,紧接又喝了一大口,这当口子小嘴嘟起,脸上神色古怪,好像在仔细品味这酒的味道。
杨凌不禁问道:“怎么?好喝么?”
通常来说,喝烈酒该让酒中辛辣伴随酒香入喉,待喉咙习惯了酒味时,再行饮干,这才不易被酒呛到。哪知骆采灵酒咽了一半,酒气上涌,禁受不住,一个喷嚏反喷了出来!
'1'出自唐王昌龄《出塞》,全诗如下: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2'出自唐杜牧《题乌江亭》,全诗如下: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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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但使龙城飞将在 节二:挑战
节二:挑战
这猝然之变,即纵杨凌反应神速,相距如此之近,却也没能避开,额上眉角上早已漫是酒水。
骆采灵见他模样,想笑却又带着咳:“杨……咳大哥……杨咳……大哥……”杨凌心头郁闷,再听她“咳大哥”“咳大哥”的叫唤,更不是个滋味。
他用衣袖抹去酒渍,才斥道:“采灵!你……”他见骆采灵咳得小脸通红,责备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但被她这么一弄,自己这身衣服要换不说,还成了酒店的笑柄。他多少还是个恋及面子的人,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他们一进店,就点了许多,多少引了别人眼红妒忌,俗话说:“树大招风,旗高引雷”便是这个道理。此刻商客们见杨凌出糗,都是大笑不已。
骆采灵不见他神色也知道自己错了,忙赔罪道:“杨大哥,对不起啦,我……”她取出手绢,要帮杨凌搽脸,店内其它客人见状又大笑起来,杨凌脸色铁青,却没发作。
骆采灵却骂道:“笑什么笑!八辈子没笑过么?”其中一个回头道:“亏生得公子哥模样,却这般不济事,居然让个娘儿们喷得一脸酒水,可笑啊!”
骆采灵拍桌道:“狗嘴里不吐象牙!话给姑娘放干净点!”另一边又一个富商道:“怎么,自己喷了相好的,却来埋怨我们?哈哈!”
骆采灵脸一红,怒道,“什什什么……相好的……你这肥猪,满嘴流油,说出来的话都是腻的!”
那人又道:“哈哈,我肥猪是肥猪,但说话总得抬个理字吧?我们笑我们的,可没碍着你啊?”众人不知是因这人说话滑稽,还是因骆采灵说得刻薄,反正又是大笑起来。
“你!”骆采灵正要再骂,杨凌已一把拉住她:“采灵,你怎么答应我的?别惹事!”
“杨大哥?!”杨凌能够不予计较,她可做不到,正盘算着怎么事后报复。而那富商偏又不知趣,还继续说道:“我说你这小子,还是趁早带着自己的相好,逃到乡下去,别在城里丢人现眼啦!哈哈。”
骆采灵瞪了他一眼,运开筷子夹起一块东坡肉,就往那人口中掷去!那胖子说得正起兴,哪晓得一块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突然钻进他嘴里,卡住了喉道。
他声音一哑,登时双手掐着脖子,字也说不出一个来。众人见他这副光景,才知得罪的是个母夜叉,哪里还敢再笑,个个噤若寒蝉,撇开了头,自顾自去。
骆采灵笑道:“我说,怎么哑巴了?继续说啊大肥猪?”
杨凌见那商人圆咕咚的一张大脸涨得扭曲,心知这块肉卡在喉咙里,虽不致命,但若无外力,一时半会儿是咽不下去的。他心有不忍,还是对那商人道:“把手拿开。”
他也挑起一块肉丁,运起真力一弹,那人脖颈上头一松,喉咙中那块肉一滑,竟就咽了下去。他看了杨凌一眼,也不道谢,走回位子,拿起行装自个儿走了。
杨凌这手功夫,纯在内力转递,自又比骆采灵飞肉卡喉来得高明。
骆采灵见他相救,不依道:“杨大哥,你干嘛救他?”杨凌顾左右而言它道:“快吃饭吧,吃完饭我们还要赶路呢。”采灵无法,店里也阒悄悄地,只听到一些细碎的咀嚼声。
“嗯,我饱了。”骆采灵轻抚肚子,小嘴一努,双眼灵动地朝杨凌转了转,杨凌会意,说道:“这坛酒我来喝。只是这么多菜,又吃不完,岂不是浪费了?”
“这……”骆采灵喃喃道:“这我倒没想那么多……那我们打个包路上再吃咯?”杨凌苦笑:“还打个包?这次就算了,下次可别这么浪费了!”
骆采灵一边“哦”了一声,一边又朝那边瞧过来的小二吐了吐舌头。
杨凌酒喝到一半,微微有些撑,骆采灵凑上前来说道:“真有那么好喝么?又辣,而且还很涩。”
杨凌心想:“这徐州花雕,确实比不上扬州的。”缓缓道:“差强人意吧。”他放下酒碗,正打算站起身子,却听得几下诡异的脚步声,知道门外又来了客人。
只见骆采灵手指大门叫道:“咦?杨大哥你快看,好奇怪的装束耶!”
杨凌撇头一看,只见外头走进来的那人,普通身材,无甚出奇,但长发上束,挽至脑后成髻,一身桔黄色宽大袍服外罩,内着里衣,虽是交领右衽,却又与汉服不同,腰间插着一长一短两把弧刀,脚底咯噔咯噔的响,居然穿着一双木屐?
他心下惊诧:“这可不是中土常见的装束……这是……”他急忙拉过骆采灵,轻声道:“这恐怕是个倭人!”
倭人所着乃是和服,日本江户时代以前称为吴服,乃其本土弥生服饰与中国大唐服饰结合之产物。
“倭人?”骆采灵奇道。她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店内甚为安静,谁也听得到。
那倭人嘴缝里蹦出生硬的声音,说道:“生鱼两条,去刺,切片。”说完也自然地朝杨凌他们看了一眼,神色木然,但隐隐有些敌意。
骆采灵见他坐了下来,对他身上的倭刀十分好奇:“他腰上插的两把刀,怎么一长一短的?”
“那个叫倭刀,在日本好像称作剑。”杨凌顿了顿,又道:“我对东洋文化,知之不深。为何倭刀有二,长短不一,我也说不上个缘由来。吃完了,我们走吧。”他知采灵好奇,甚事不问个清楚决不善罢甘休,索性自承不知。
骆采灵点点头,起身。杨凌结了帐,就从那倭人座位走过。
突然一张条凳“咻”地撞向采灵膝弯“承山穴”。骆采灵就要去踏,杨凌生怕她受伤,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自己左足上前,踩住凳子。
哪知那条凳劲道消去,突又余力顿增,居然跳了起来,正砸向他肩膀!杨凌心中一惊:“怎么可能!这人内力居然有两重后劲?”
他左手勾住条凳,迅速化解来势。他放下凳子,对身旁那倭人说道:“这位兄台,我兄妹二人若有何言语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杨凌不知日本武士极重仪礼尊卑,与中国自古以来的“刑不上大夫”,颇为相似。尤其在关白幕府丰臣秀吉颁布“刀狞令”后,倘若武士遭遇挑衅,无论男女老少,只消身份高于对方,便可随时将其斩杀,此即“斩弃御免”。适才骆采灵贸然讯问武士佩剑,已然犯了对方大忌。
只是这人离日赴华已久,知道中华风俗不同,若是平常百姓,他也并不为难。然而杨凌神庭饱满,显然是个武学名家,自然又另当别论。
那倭人头不抬眼不动,缓缓说道:“武功不错,和我打打吧。”他的华语说的一顿一顿的,平仄不清,方才九字,竟都用了去声发音,显然并未熟悉。
杨凌未答,骆采灵已喝道:“喂,你干嘛用条凳打我?”那倭人冷冷地转回头,看了看骆采灵,又看了看杨凌,说道:“支那女,不是我对手。支那人,来和我打。”
杨凌双手抱拳道:“在下有事待办,恕不奉陪了。”他挽过骆采灵,就往门外走去。
岂料那倭人也不阻拦,自顾自地道:“中国有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四大武学正宗,高手有四大掌门,尹连峰、顾洵、陈雁谷等。哼哼,可除关东陈雁谷敢与我放对,就算不敌,也算是好汉。而南下,却再没有对手了。”
“甚么!”杨凌一惊:“‘关东大侠’陈雁谷败在你手里?”他知道这陈雁谷乃是关东豪侠,一条铁鞭挥舞纵黄沙,曾独挡十二名后金高手不败,力保辽东熊廷弼大帅,真真是北方一名大英雄大豪杰,竟然败给了这个相貌平平的倭人?
“不错。羽柴鹤松言下无虚。”原来那倭人名叫羽柴鹤松。
杨凌却不言语,心下还在怀疑。这倭人年纪不过三十六七,内功虽然怪异,却还未能有甚压倒之势,若陈雁谷真败于其手,多半便因刀法了。
“你不敢与我动手,怎么还不走?这泱泱大国,早没人了!”羽柴鹤松神情不屑,抓起一片小二送上来的生鱼片,张嘴就咬。
杨凌被他挑衅,心中大怒,又见他如此傲慢,那句:“倒要你见识见识中华武功!”几乎冲口而出。但他终究忍住,心道:“我如何与这外国人斤斤计较?可他辱我家国,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他尚在徘徊,骆采灵早已嚷道:“什么叫中国没人了,就让本姑娘来教训教训你这口出狂言的家伙!”她左手迅捷地点向羽柴鹤松背心,右手倏尔一扫,却是去夺羽柴鹤松手中生鱼片,乃是一招极为高妙的声东击西之法。
哪知羽柴鹤松身不动,背心肌肉恍若泥鳅般一滑,骆采灵左手便点了个空。他右手一翻,鱼片本就润湿,一跳竟击中了采灵手背,她一惊缩手,那鱼片又滑入羽柴鹤松手中。
骆采灵气恼道:“你这什么手法?”她再度欺上,连进十六招抢夺碟中生鱼,可都被羽柴鹤松以诡异的手法拂开,一下也没碰到。而这片刻工夫,碟中鱼片也给羽柴鹤松吃了大半。
早在第一招,杨凌就已看出这倭人武功远在骆采灵之上,就自己比他,只怕也是颇有不如。他见对方食物将近,怕采灵吃亏,抽出折扇拦开她:“采灵,你退下,我来!”
羽柴鹤松一抹嘴边膻腥,站起来说道:“你既要动手,我也不能失了礼数。”两人身高颇有差距,杨凌身形颀长,足足高了羽柴鹤松一个头。倭人之倭,本就有短小、矮小之意。
店里的客人见他们要开打,急忙逃出店去,掌柜等见羽柴鹤松凶恶,如何敢来劝阻,只作壁上观,心中不住祈祷:“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求你保佑,小店店小利薄,桌子可千万不能被打坏了,椅子自然也别,就是碟碗也尽量不能砸了……”
羽柴鹤松右足迈前一步,身子微蹲,右手缓缓搭上腰间那柄长刀。
东瀛武士刀可分四等,最长的唤作“野雉刀”、最短的便是“肋差”,中等长短的还有“太刀”、“打刀”两种。而此时羽柴鹤松所握的,很显然是柄太刀。
杨凌从未见过这种拼斗姿势,但觉对方姿势中透着无数的破绽,可气势之沉稳,却又让人不敢率先出手。他先用扇子将门户守好,待对方进攻时,便朝破绽处反击。他不知羽柴鹤松的剑技名叫“居合术”,以足踝为轴,手腕发力,一旦拔刀出鞘便有惊天动地之气。
“支那的人,总是要等到自己的东西受损,才肯反抗么?”羽柴鹤松淡淡地道。
骆采灵疑道:“什么意思?”杨凌俊眉一耸,心下震撼:“他说的不正是我中华数百年来的国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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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但使龙城飞将在 节三:剑宗
节三:剑宗
蚁穴虽小,溃之千里。高手对决如是,政治斗争如是,国家兴坏亦如是。谁也不知道羽柴鹤松的那句话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最终的事实却是,杨凌被震撼到了。谁先乱了阵脚,谁就要付出代价,这可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蓦然间,羽柴鹤松大喝一声,身子前趋,太刀“刷”的一击撕裂长河的居合拔刀术骤然斩出!
杨凌大惊,只因这刀实在太快,他神思不属,根本没看清这刀是如何斩出的,他唯一感受到的,便是刀风扑面,全身上下一股凉意电闪雷鸣般划过!
“刷”“啪”又是两声,然后骆采灵尖叫起来:“杨大哥!你?”
杨凌退了两步,手里拿着半截扇子,兀自气喘不休。
就在太刀擦身,巨石火花的一瞬间,杨凌用折扇在胸前一档,并且身子急退,这才挡住对方一出手就是必杀的居合技!
早在嘉靖时候,倭寇濒袭沿海,抢掠商贾,成为大明一个重要祸害。东瀛素有刀剑之国称谓,武士锋利的太刀,往往便是武士精神与实力的象征,即武士之魂。因此劈荆斩棘的弧刀佐以独特的“居合拔刀技”,遂使明军屡战屡败。
直至后来,抗倭名将戚继光创制天下闻名的鸳鸯阵,以及专克倭刀的兵器“狼筅”,这才逆转局势。后来戚继光、俞大猷等名将整饬沿海,经过数十年奋战,最终于嘉靖四十四年,基本肃清倭寇,还中华大地一片久难的安宁。
当然“居合拔刀术”,也只不过是日本武术的一个流派罢了。
“喝啊!”羽柴鹤松又是一声暴吼,太刀再度出手!杨凌不敢再架,半截折扇反掷羽柴鹤松胸口,乃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之举!
羽柴鹤松倭刀“哈!”的一声,往折扇一斩,那扇爆裂开来,碎绢破竹似霰飞舞。杨凌又见羽柴鹤松太刀当头劈来,气势如贯长虹,当真千军辟易!
他这才看清楚对方刀路,只是对方来势太狠,他纵有兵刃也不敢招架,只得再闪。最初,他发觉对方姿势中破绽百出,而当对方一剑击出,所有破绽却都已不再是破绽!因为,无论你攻他何处,他那惊世一剑,都会在你击中他之前将你的咽喉切断!
杨凌一生遇到的刀法名家无数,对头中如许显纯、杨寰等均是此道高手,但无一人与这倭人相似,骆思恭刀法中有雷霆起例之感,许、杨刀法中颇有雄霸之气,但都有迹可寻。而这羽柴鹤松的刀法,就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是――烈!
烈劲难匹,如焰焚天,一往无前,神挡杀神,佛拦灭佛!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骆采灵见杨凌左趋右避,狼狈不堪,急道:“你有刀,我杨大哥则赤手空拳,你这是倚仗兵器之利,算不得厉害!”
羽柴鹤松冷道:“他兵器为我所毁,可不是我不许他用兵器。”
“那也是你仗着利器,你有本事放下兵刃,和我杨大哥比比拳脚?”骆采灵连连撇嘴。
“哼,要比拳脚,那也无妨。”羽柴鹤松一面挥刀,一面答:“但我宝剑出鞘,倘若无血而还,不吉。”
骆采灵听他这话,倒似非要在杨凌身上划出个口子不可,她包袱里并没带刀,再加上对方刀风刮面,自己怎么也别想插进手。
杨凌苦笑,对方刀法怪异非常,如此大异其趣的刀法他生平从未见过,实在不知他下一刀会如何劈,而再下一招又将如何斩。
危机一发,哪想羽柴鹤松刀法又变,正奇为辅,烈中带诡,让人更加防不胜防!
骆采灵眼见杨凌危机,一把抓起桌面竹筒里的筷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儿就往羽柴鹤松后心扔去,她虽然内力平平,筷子难有什么杀伤,但这么一胡闹,倒也将羽柴鹤松的攻势滞得一滞。而杨凌也不愧是武学奇才,即便身处劣势,也瞧出了对方刀法中一些端倪,长臂一伸,冒险直戳对面额角眉心!
“好!”羽柴鹤松身子斜转,长刀反劈杨凌后臂。这是他们交手以来杨凌第一次还招,抑且奏效,不禁让他信心大增。他脚踏易经八阵图,仰身躲过长刀,右手一招“途经昭南”反打对方后心。
羽柴鹤松又道了声好,手肘反击挡住。羽柴鹤松一面要躲骆采灵筷子扔他穴道,渐渐攻势缓懈,杨凌于十招中也还得了二三招。
可惜好景不长,骆采灵扔筷固然有效,但筷亦有时尽,她只好把碗碟、坛瓮等也一一掷去。然而羽柴鹤松岂容她如此作鬼?
他怒喝声,长刀挥起,瓷碗碎成八块,直飞骆采灵面庞。骆采灵“唉呀”一声,急忙侧头避开,但一块碎瓷已从她玉颊边划过,她那俏丽无瑕的脸蛋上已被刮出了一条血痕。她只觉脸皮一烫,一捂脸,似乎有血迹,心头霎时一跳,几乎提到嗓子眼了。
羽柴鹤松挥刀击碗后,长刀倒斜,竟反向朝骆采灵喉颈斩了过去!
杨凌大惊,身子急抢而上,奋起全力朝羽柴鹤松后心点去!哪里知道羽柴鹤松长刀击出一半后,突又反斜挥回,更快两倍地后斩来!
杨凌关心则乱,一指全力,力道如何回缩?竟自行将胸口往刀锋上撞了过去!如果说,起手的第一句话,以及这一招虚攻采灵、实击杨凌的武技都是羽柴的计谋,那么这人不仅是武学的高手,岂非也是政治上、军事上不可世出的人杰?古往今来,又有几个人,能将这技巧运用得如此得心应手?
“杨大哥!!”骆采灵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一招,没有人能躲得过。
杨凌叹了口气,闭目待死。
蓦然间,他心底深处涌起了无数的画面,慈爱的父亲、久违的书院:父亲的大手握着自己的小手,一笔一画地写着李白的《静夜思》,院子里的黄莺脆鸣,落花微落,杨柳依依。
然而,景色骤然,天变无常,一张狰狞的面孔突然出现,将这一切,都毁灭。父亲,不在了,院落,不在了,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在那几声狞笑中,化为灰烬!
“不!!!”
“铿!”杨凌只觉一只手掌突然抓住了自己肩膀猛然后拉,接着一个身影抢上前去,长剑与太刀相撞,发出一声极脆的响声,就像春天里的一声惊雷,惊醒了尚在迷惘的自己!
羽柴鹤松身子一晃,退了一步,双手握刀,斜睨着杨凌身旁那名老者。只见那老者六十开外,身形枯瘦,但一袭道袍羽袖宽大,三尺长髯随风而动,隐隐然有道家出尘之气。
“顾前辈!”杨凌惊道。那老者正是华山名宿“苍剑清风”顾洵。
顾洵微微一笑,说道:“杨贤侄,你可受伤了没有?”杨凌急忙答谢:“没有,多谢前辈救命之恩!”顾洵轻轻摆手,转眼看向羽柴鹤松,缓缓说道:“阁下方才用的,可是东瀛拔刀术?”
羽柴鹤松点点头,说道:“不错,方才那招便是居合术中的‘燕返’技!”他顿了顿又道:“你莫非就是华山派掌门顾洵?”
顾洵颔首道:“正是老朽。”
羽柴鹤松笑道:“如此甚好,省得我再大老远上华山找你,来吧!”他长刀一摆,缓缓插回刀鞘,然后紧盯着顾洵。
顾洵看着手中苍剑,眼神闪烁不定。他的佩剑名叫“洗秋寒”,通体碧蓝,恍若寒水,乃是一柄名剑。
这时杨凌已赶到骆采灵身旁,只见她哭着紧抓着他衣袖,哽噎道:“杨大哥!杨大哥,你没事吧?”杨凌扶着她安慰道:“我没事,你没见我正好好的吗?”
他见骆采灵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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