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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啓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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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没见我正好好的吗?”
他见骆采灵右手紧紧捂着脸颊,轻轻把她手拿开:“我看看。”只见她鬓角边一道刮痕,天幸划得不深,而且头发垂下也看不清。他说道:“没关系,伤口不深。”顿了顿,他又道:“你不是认识沈景渊的女儿么?凭她的医术,不会留下疤痕的。”
骆采灵垂泪道:“真的?”“自然是真的。”杨凌道:“你杨大哥何时骗过你?”骆采灵这才收泪,咬唇点点头。
杨凌扶着她站起来,正听得顾洵说道:“阁下武功高强,屡败我中华名士,究竟有何目的?”
羽柴鹤松微笑说道:“武道无止境,我不过是来追寻武道的更高一层!”
顾洵抚摸长剑,轻轻叹道:“武道么?”他顿了顿,突又厉声道:“那你又为何说我中华无人呢!?”
羽柴鹤松哈哈大笑:“打得过我,便是有人,打不过我,那不就是无人么?”服从强者,本就是日本源远流长的礼仪。
“好吧。”顾洵长剑一指:“老朽便来会一会,东瀛的‘居合拔刀术’!”羽柴鹤松身子微屈,右手缓缓握上刀柄。杨凌仔细留神他动作,只盼能再看出些什么。
顾洵羽袖轻飘,长剑微微颤抖,显然是他内力催动,发出嗡嗡鸣声。
“呵啊!”羽柴鹤松再度出手!杨凌只见他身形如电,刀鞘瞬间后推,身子纵前,长刀赫然拔出扫来!而顾洵也是一声清啸,足下不动如渊庭,长剑却轻轻指着对方咽喉!
杨凌一见,赞道:“好剑法!”心下佩服万分。顾洵这一剑以静制动,貌似是两败俱伤的一招,实则是洞察先机,后发制人,批亢捣虚之法!
剑长刀短,羽柴鹤松抽刀上前,刀未拔出,咽喉却要被长剑洞穿,这岂非就是古语所说的“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然而拔刀术霸烈非常,即便一剑将羽柴鹤松刺死,他右手太刀却仍能拔出,亦可将顾洵斩为两段。这岂非又是古语所说的“玉石俱焚”?因此顾洵左手侍于胸前,就是防他拔刀余力,以便反压其手,止刀出鞘。那顾洵岂非已把这东瀛拔刀术破解了?他乍一见如此怪招,却能拟定如此良策,如何能不让杨凌衷心佩服呢?
只是如此一来,羽柴鹤松自然非死不可,他拔刀术蓄劲良久,一发毙命,那是退无可退的致死一击。此人虽然霸狠非常,但无疑也是名副其实的武学大家,如此丧命,岂不可惜?
胜负永远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有时候就好像分不清对错、分不清是非一样。所以,人们有时候会说,胜即是败,是亦是非,错也是对。如果你太执着于胜败、是非、对错,那么你往往便是后者。
“什么!”羽柴鹤松身子掠过顾洵,右手太刀只拔出了一半,但左手前伸,手中赫然多了一把短刀?顾洵惨哼,身子软下,单膝跪倒,长剑撑地,喷出口鲜血,喃喃道:“没想到、没想到你怀里还藏有、第二把刀。咳咳……”
原来适才顾洵长剑指着羽柴鹤松咽喉,他情知不能再用原招,右手发到半招便不再抽刀,左手探入怀中取出短刀,他左手刀横斩,恰好避开了顾洵长剑,而顾洵一怔之下,无暇变招,胸口老老实实地被画了道口子。
杨凌失色,急忙上前扶住顾洵,取出金疮药为他疗伤。骆采灵早已骂道:“卑鄙无耻!”但她害怕羽柴鹤松突然发难,说完快步躲到杨凌身后。
羽柴鹤松却不理她,缓缓收刀,转身对他们一字一句说道:“请记住,这招名为‘割鹿’。今日击败华山顾洵的人,名字叫做――羽柴鹤松。”他一说完,便在柜台上放下鱼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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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但使龙城飞将在 节四:龙城飞将
节四:龙城飞将
杨凌与骆采灵一起扶着顾洵坐下,顾洵捂着胸口,咳道:“放心,还死不了。”他胸口刀伤虽然伤在要害部位,但他内功深厚,在刀及身的一瞬又避开了三寸,因此受的只是小伤。
杨凌面色极冷,仿佛一块寒冰。今日这一战,不仅是他出道一来最为凶险的一次,而且在剑术上,他更是一败涂地。
顾洵六十高龄,如何还会不知他此刻心境,说道:“贤侄能够接他三十余招,已算是难能可贵了。”
“顾前辈,杨凌非为个人胜败荣辱而纠结,只是……”杨凌辩解道,毕竟他对羽柴鹤松的挑衅,胜后留名的狂妄,已近忍无可忍了。
顾洵叹道:“此人内功虽高,也不过一流之境,比之少林善悲方丈、昆仑阳慕云之流,尚逊三分。只是他刀法怪异,令人防不胜防。老朽适才又太过托大,合当一败涂地。”
骆采灵道:“那这么说,即便是少林方丈,昆仑剑圣也不是他的对手?”顾洵杨凌相对默然。他们都知道,面对这等诡异莫测的刀法,若不能洞察先机,再高强的内力,只怕也是无用。
杨凌叫过掌柜,取出银两赔了打斗损失,复又问道:“顾前辈,那人究竟什么来历,来中原挑战各大派高手,又为的什么?此人武功诡异至极,绝非中土,莫非他是来扬刀立威!?”
顾洵摇摇头,但还是说道:“杨贤侄,还有这位骆姑娘,你们如若有闲,不妨稍坐片刻,待老朽将一路所知所见闻尽都相告。”骆采灵素爱听故事,自然点头称好。
顾洵缓缓道:“此人名叫羽柴鹤松,乃是个东瀛人。就在近段期间,突然来到东北,并曾摆擂搦战,一日中连败三十余名武师,气焰何其嚣张。后来关东陈雁谷亲自出马,本以为便能重振国威,哪晓得却也伤在他刀下。”杨凌起初不信,但此刻不得不信。面对如此诡异凌厉的致命刀法,即便是“关东大侠”,确也不能抵挡。
顾洵又道:“老朽在江湖听闻,起初也只以为是江湖讹传,不足为信。后来听说他沿路又伤了武当三杰、就连黄山掌门曹适,也输在他手中,由门人送回黄山养伤。老朽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也是惊异万分。于是一路追踪过来,竟在这徐州撞到了。”
杨凌不禁问道:“这么说来,顾前辈本是有意寻他?”顾洵道:“不错。这人放下话来,说我中华无人。老朽虽然已不复年少气盛,但也咽不下这口气。哪晓得,见面胜过闻名,即便撞着了,也只落得个不堪一击。”杨凌垂首黯然。
顾洵叹道:“我路经湖北之时,遇到了寥兮子道兄,便和他谈起此事,他为此也是啧啧出奇,本欲同来,但他武当似乎有变,抽不开身,只是临别时与我切磋了一套太极剑法。我知他是盼我能胜那羽柴鹤松,所以毫无藏私,倾囊相授。我华山剑法本以迅奇见长,但我想若与那羽柴鹤松比快斗迅,我年老体衰,又如何是他对手?便从寥兮子道兄所授剑法中,领悟出了一套以静制动,攻守相辅的招法。只可惜,在这人诡异拔刀术之前,还是全然无用。”
“不会啊!”骆采灵说道:“若非那家伙使诈,暗藏第二把刀,顾前辈早就赢了!”顾洵摇头道:“不然。他这也非使诈。武术与兵法相同,讲究虚虚实实,就是要对方捉摸不清。即便我知他怀中尚有一刀,也不晓得他会如何出手,这场比斗,终究还是输多赢少。”
骆采灵又道:“对咯,他腰上还有一把短刀,那他是有三把刀咯?”她自然不知,羽柴鹤松腰间那把肋差乃为剖腹所配,临敌时是决计不用的。
杨凌俯身拾起两根筷子,左右比划,凝神细思羽柴鹤松当时的拔刀术。骆采灵问道:“杨大哥,你在干什么?”
杨凌“嗯”了一声,却不理她。骆采灵自觉无趣,又心忧面颊划伤会不会留下疤痕,连理鬓间秀发。虽然方才她已倒了清水不断端详,但两鬓间难看清晰,心头总是惴惴不安。
杨凌想了半晌,突然说道:“我明白了!”骆采灵奇道:“明白什么?”
“明白他刀法的原理!”杨凌拿起筷子,将其中一根微微扭弯,说道:“我右手假设为顾老前辈,左手是准备拔刀的羽柴鹤松。”接着以手中筷子,模拟演示起了顾洵与羽柴鹤松一闪的那一幕。
“我留意过他的刀鞘是弯的,虽然没人仔细端详他刀,但推断也该是半身微弯。”
顾洵道:“不错,东瀛长刀,确有曲弯之说。”
杨凌续道:“也正是这微弯缘故,再加上刀和刀鞘具有一定弧度,这拔刀术便是利用拔刀时的这个弧度而产生极剧烈的摩擦力,甚至造成火花来完成一种瞬间的爆发力,其力道明显强于凭空挥刀。因而,这种招式,务求在第一招一击致命!”
骆采灵恍然大悟:“哦,如果是普通长剑的话,如此快速抽拔,长剑必然断折。只因这刀是弯的,刀鞘也是弯的,这才可以拔的出抽不断。”
杨凌颔首以示鼓励,继续说:“就如锦衣卫的绣春刀,刀虽弯而鞘直,故也没法做到。而他在最后关键时刻,变长刀为辅,短刀为主,长刀抽而不拔,短刀隐而突现,这与昆仑派迅雷凤翔剑法正奇为主的剑意法门不谋而合。可见这拔刀术虽然诡异,但还是有迹可寻的!”
顾洵轻抚长须,说道:“不愧是杨贤侄,在片刻之徐,竟能观察如此细微。只是他这‘居合拔刀术’迄今为止,也只露了这一个变式。而这等招式,最可怕不在于毫无痕迹,而是招招致命,我这把老骨头,怕没命一招一招的去试。他尚有几式几个变化,只怕单凭这管中窥豹,是无法一览无遗的呀。”
“顾前辈说的是,似这等打法,除非……除非与他同归于尽,又或者知他招式,先行设防,否则……”杨凌放下筷子,又苦苦思索起来。
其实论真才实学,顾洵绝至不输于羽柴鹤松,但对方的刀法诡异莫测,实在无法洞察先机。更重要的这等一击必杀的打法前所未见,闻所未闻,拼却自身暴露出的所有破绽不顾,只求一剑杀死对方,有如此誓死之心的人,真可谓少之又少。决斗生死只在一线之间,任谁都没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骆采灵见他们都怏怏不乐,不喜道:“难道中原就没一个人能打赢他?”顾洵与杨凌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骆采灵拍桌道:“难道我爹也打不过他?”
顾洵不禁问道:“骆姑娘,我适才见你身法轻灵,似乎出自骆家,令尊莫非就是人称‘拓明刀’的骆思恭骆指挥?”
“是啊。”骆采灵道:“不过顾前辈,我爹早就不是什么指挥了。”
顾洵嗯了声,改口道:“老朽虽在江湖,却也听闻骆大侠与东厂魏忠贤不睦,故而退出朝廷。骆大侠的刀法迅如霹雳,厉如雷霆,真才实学,决不至弱于他。但面对这‘居合拔刀术’,只怕……”他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但谁都知道大意:“面对这‘居合拔刀术’,只怕他也无能为力。”
“什么嘛!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倭人在中华大地横行霸道,实在欺人太甚了!”骆采灵骂道。顾洵望了杨凌一眼,叹道:“若是令师在世,自不惧他。”杨凌神色一暗,也自呼出一口气。
顾洵眸中精光一闪,忽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有了!中华绝不会败给东瀛,绝不会。因为那个人,必定能胜过羽柴鹤松!”
杨凌和骆采灵齐声问道:“是谁?”顾洵复又长吁,徐徐才道:“杨贤侄,此人与令师齐名。只是……只是,他是否还在人世,而即便还在,又在哪呢?他性子古怪,会不会出手?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顾前辈,你说的是……他!?”杨凌倏然起身,双目笼向顾洵。只见他捻须点头,不再言语。骆采灵对这江湖轶事知之不详,并不知所以然。杨凌却不然,他知道在二十年前,江湖最负盛名的四个人。
一佛一魔、一仁一智。得仁则安天下,智能平定八达,佛莲可济众生,魔能戮尽乾坤。这四人各执一法,佛宗主普度、仁宗怀儒术、智宗善机博,而魔宗,却是主杀戮。
这四人中又以佛宗与魔宗的武功最高。
而杨凌已隐隐猜到,只是他始终不敢朝那方面去想,全因顾洵所提的那人,乃是二十年前,那个名动江湖人神共惧的大魔头!!
杨凌无法忘记那些曾听过的众说纷纭:不必怀疑,他的师父绝对是一位普度众生、宣扬救世的武学高人;而那个人,恰恰是一个为杀戮而生的嗜血狂魔、人间祸害!!
崇天之高、从霄而殛、凭只手而戮众生、以杀心而慰修罗!
他的脑海里不断涌现着那些传说的画面:
那人衣如雪,箫若玉,不知为何拧下了三个小孩的头颅,还把第四个的双臂折断,丢在路旁,待那群小孩的父母寻到尸身时,那个八岁的孩子恰好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人衣如雪,箫若玉,千里追踪来到一片雪地上,每天杀一人,杀死了二十二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一个都是脑袋被捏碎,脑浆迸裂出来,流了满地。而最后一个,被斩断四肢,丢弃在冰天雪地里,三天三夜,活活冻死。
那人衣如雪,箫若玉,面对一个美艳妇人,将她十指一根一根掰断,又撕下她的左耳,刮花她的面容,却不杀她,反而把一面闪亮的镜子绑在了她的手上。最终,那妇人在一方墓前哭号着,不饮不食,疯了,七日而亡,死状如厉鬼。
那人的白衣就如同一卷血幕,那人的碧箫就如同一柄杀器,他的每一个故事都伴随着残肢,他的每一个故事都沾染着鲜血,然而任何的血迹,竟都溅不到他的白衣上。无论他的对手是谁,老人、小孩、美妇、丑汉、侠士、恶人、小贼、大盗,只要惹怒了他,血溅五步;没有他杀不了的人,白衣如雪,更如血!他是江湖的死神,是妖怪、是魔尊、是冷血无情的杀人犯,是黄泉河畔的接引者,是性情枭戾的阿修罗王……
采灵见他们各自缄默,如何按耐得住:“你们说的到底是谁呀?”
杨凌不愿她年幼的心去经触那人惨无人道所掀起的血雨腥风,只淡淡地道:“那人武功堪称华夏千古无对,即便我师父也不能胜他。然而那人也只不过是一个为了个人私怨而肆意妄为的无行之人罢了。”骆采灵见他神色异冷,哪敢再问,只应了声:“……哦。”
顾洵也站了起来,他伤口鲜血早已不流,但神色间还有失血后的憔悴。他缓缓道:“杨贤侄,看来你似乎对他,颇有成见呢。”
“成见?”杨凌摇头道:“不,杨凌不会对任何人有成见。但独独看不惯恃强凌弱、我行我素之人!”
顾洵叹道:“唉,你太过深信江湖传言了……何况当年令师曾与那人交手千余招,双方各自佩服对方,并没有胜败。可是事后,武林却纷传令师败于那人之手,这其中缘由,却又有好几番波折了。”
杨凌一愣:“这倒没听师父说过。”只听顾洵续说:“然而令师听闻此事后并不为忤,只留下四句偈语:‘二十年前事可疑,三千里外遇何奇?焚香掷戟浑闲事,魔佛空争是与非。’便没再提起过此事,故而贤侄或许不知。”
顾洵道:“那人不仅武功天下无双,抑且精通琴棋书画、渗析三教九流、博通古今春秋、深谙五行数术,乃当今天下不可世出的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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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但使龙城飞将在 节五:行踪
节五:行踪
“顾前辈所言,无乃过矣?”杨凌问难。
顾洵不置可否:“杨贤侄既对他颇有成见,这些言语,也必不深信。但你也当知道,我两位师兄、一位师弟都死在他手上。顾洵与他有仇,而且是血海深仇,还不至偏袒于他。此人虽然性行枭戾乖张,但才华之横溢,实非我辈所能及也。”
顾洵并非一个崇尚强者的人,他是一名侠客,重侠重义。他既如此说来,杨凌又能再说什么呢?他呼出口长气,心头骤然一动:“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我竟如此排斥他?”
“对了,贤侄。”顾洵撇开话题道:“你们此行徐州,想来不是游山玩水吧?”杨凌这才想起正事,忙道:“不是,我们来徐州,是来寻龙远江的。”
“龙远江?”顾洵奇道:“莫不是太湖青龙帮帮主龙远江?”
“正是!”杨凌将如何在无锡救下了因二十万两白银卷入是非的青龙帮副帮主周长风,而周长风又为神秘人物的银针所射杀,周长风临死之前曾言江南大祸,东昌等字样,待到寻到扬州金刀府中,郑天南又为弟子所害,知悉了魏忠贤派遣许显纯协助主持严松凤阳的南武林大会等事一一说了。
顾洵听罢,白眉索紧:“我华山地处陕西,这严松的武林大会我倒毫不知情。但这事奇怪得很呐。”
杨凌问他因由,顾洵道:“这严松、苍南派,都是近年才兴起,如何有这般巨大实力掀动整个江南?”
杨凌沉思道:“顾前辈的意思是,苍南派的背后有一个隐蔽的势力一直在潜伏相助?而且严松这二十万两白银与魏忠贤南武林大会之间,多少有些关联?”顾洵点头道:“不错,而这个势力,很有可能就是魏忠贤。而这价值二十万两的财物,只怕也是送给魏忠贤的。”
顾洵说道:“据我所知,这苍南派创立不过三年,基业在南,素与北武林无甚瓜葛。严松此人生平,老朽也知悉一些,从中略见端倪。”杨凌忙道:“还望老前辈见告!”
顾洵叹了一口气:“要说这严松,原是北直隶肃宁人,幼时也算其情堪怜呐。十多岁时逢罹大难,父母为仇家所杀,他本也不能幸免,但却不知被何人所救,之后孤身逃亡江南,过着牛圈猪粪的生活。俗话说:‘含垢隐忍,终成大器’,果不其然,数十年间,他武功大成,最终将仇家一一杀死,手段却也令人胆寒。但从此他声威大震,方才在江南创立了苍南派。”
杨凌皱眉道:“那个救他的人会是谁呢?”他又道:“但想不到,严松居然是河北人?”顾洵点头道:“不错,而且正是魏忠贤同乡!”
杨凌亦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严松与魏忠贤早有关通的可能性大乎异常!”他顿得一顿,又道:“但是我倒觉得,魏忠贤与严松是相互利用。”
“相互利用?”骆采灵疑道。“不错。”杨凌一笑:“魏忠贤利用严松震慑江南武林,以确保没有江湖豪客与他东厂朝廷作对。而严松则利用魏忠贤来图谋称霸武林,先是南武林,下一步恐怕就是中原了。”
顾洵皱眉道:“杨贤侄的分析,不无道理。”
魏忠贤位居东厂宗主,权掌锦衣卫,竟然还暗中扶植了一个苍南派?而严松一介白身,以及默默无闻的苍南派,他究竟是依附于权门阉党,还是利用权势滔天的武学高手以达成自己野心的阴谋家?
“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什么。”杨凌忽道:“周长风是无锡人,无锡口音东厂之厂偏仄,加之发音含糊,我当时又神思不属,也许他所说的东昌其实就是东厂!”
“杨大哥,可是,这也不对啊?”骆采灵想不通,问道:“如果严松要送二十万两的财宝给东厂魏忠贤,那么他直接北上,去往杭州,顺着京杭大运河到北京去,不是更加快捷,为什么还要由无锡太湖出发,再转陆路呢?”
杨凌与顾洵对视一眼,他们心中已有了答案:“因为他想掩人耳目。他忌惮那么一个人,怕从京杭大运河出发,会被他知道他的企图!”
他们说的是谁?那个人竟然连威风八面的“苍南一掌”都忌惮不已?
“原来是他?”骆采灵小嘴轻张,她也猜到了。
从京杭大运河一线出发,势必会入金陵,即入金陵,那么金陵第一大势力,沈园的主人又岂能坐而不见?而沈园的主人“铁面神医”沈景渊,又岂是人人都想见的?
“套用长江‘游鱼帮’吴老大的话,严松这条计便是掩人耳目,声东击西,暗度陈仓。他本以为凭自己的声威,道上的贼寇们想必不敢打他的主意,因而即便是多绕远路,也没有太大的干系。但是让他从沈缺的眼皮子底下过,这么大批量的财宝,势必曝光。到时候被沈缺发觉,只怕他勾结魏忠贤的图谋亦会被识破,那时沈园必会横加一手,他称霸江南武林的心愿,只怕难以实现。”
“只可惜,吴老大失算了,他严松又何尝没有失算了呢?青龙帮立业太湖,劫掠为生,竟不明所以,冒冒失失地把这批白银毫不客气的劫走了。严松岂能不怒?他的如意算盘显然落空了,因而剿灭青龙帮尚在其次,寻回那二十万两才是重中之重。”
“杨贤侄言之有理。”顾洵摇着头,叹着气:“古往今来,有多少枭雄想要一统江湖,可又有谁如愿以偿了?严松借助东厂锦衣卫,确实是条捷径,但势必会引发江南武林与朝廷锦衣卫的一场血战。江南大祸四字,看来毫不为过。”
“而且最可怕的是,一旦严松得逞,就等于让魏忠贤控制了江南武林一脉,到时候他们势必以京师势力,汇合严松的江南势力,蚕食其他的武林门派,严松称霸武林,魏忠贤坐稳朝廷江山,如有忤逆者,全然可以交给严松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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