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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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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者怡然自得的坐着,手搭在腿上,看着自己的手掌,在空中翻来覆去,像是欣赏自己的纤纤玉手。

    竹七显然也不知道沈汐此刻内心的叫嚣,一把捞过水杯一口闷,砰的一声,仿佛喝的是荀大小姐的血,放置水杯时,仿若顺便砸碎了她的骨头。

    周身略微寒冷。沈汐怀揣四条小蛇默默后退两步。

    荀大小姐视若无睹,心里却想着沈汐刚才对竹七说话,劝人依旧劝的毫无力气,这样的性格真是,重来一千回怕是也不会变。
………………………………

10 大变泥鳅~

    荀大小姐心平气和的劝完人以后没一会又消失了。

    消失前还是往沈汐那里深深的望了一眼,那是一双藏着一眼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空灵的眼睛,但有时候沈汐觉得她是不是能听到自己心里说的话,那眼神一眼比一眼更有深意的模样。

    细想想,从见到这个大小姐大夫开始,她除了跟自己说说话,几乎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当然那祠堂里的疯女人和红衣男子,说了还不如不说,冷冰冰,说出的话如刮骨冷风,嗖嗖嗖。

    好可怕的人,沈汐给她贴上了一个标签,不能惹!

    不好惹还是可以惹的,不能惹就是真的要保持距离了。

    耳边回响起,竹七吩咐着人将这什么树汁封存,有需要才可以去喝,还吩咐了严加看管这些水的时候。

    沈汐这才明白竹七这是为了离开村子做的准备。

    沈汐有些不解:“即使这个汁液再好喝,再有用也有用完的一天。村长你这个办法好笨哦。”

    “笨、笨、笨、笨啊~”

    哇,有了四条跟屁蛇说话都开始有回音了。

    ……

    竹七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的搬水。

    “村长,村里的人喝这个吗?”沈汐又问。

    搬水的叔伯大爷闻言身形明显顿了一下,却并未回头或者因此停止,竹七还是置若罔闻,摆摆手,“快搬快搬。”

    “我认真的!”沈汐有些生气,“村长,他们为什么不喝?”

    “我也很认真的让他们快搬。”竹七头也没回的走了。

    像是不想回答。甚至,像是逃避。

    沈汐很是不解,我是为他们好呀。

    四条小蛇看沈汐有些气闷,都有些不知所措,其中一个小蛇吐吐蛇信:“暮清哥哥,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小二。”说话软乎乎的小蛇又开始瞪蛇了。

    沈汐趴在树桌上,百无聊赖的晃着自己的身子,眼角瞥见村民中有人似乎想要开口却被同行的人拉扯住迅速离开现场,也有似乎在偷偷侧耳倾听看看小蛇们会说什么,更有一两个听到小蛇说的话麻溜的掉头跑掉了。

    哼,肯定和村长说长道短去了!

    与此同时,村民找到竹七时,他和荀大小姐在商量着什么,而确实如沈汐所想被人密报了之后,报信的村民发现,这两位并没有丝毫慌乱,仅仅是对视一眼。

    因为这俩货心中竟心有灵犀般嫌弃着:那货一定会觉得自己聪明绝顶,绝顶聪明,根本无须小蛇们的背后议论。

    但虽然自觉心有成竹,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一点点一丢丢的担心,至少竹七是略微脚下生风,略微一路疾行。

    所以俩人到达时,发现沈汐正在和小蛇们一起钻地洞弄得灰头土脸时,荀大小姐看都没看竹七一眼,仿若想将竹七扔在地上摩擦一般,玉足捻了捻地上的尘土,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废物。”

    当然竹七是决计不肯承认这个词形容自己的,他觉得,想必荀大小姐跟自己一样也略略在心头着了急,说自己的吧。

    竹七刚准备问问这四条小笨蛇,你们跟他说啥没有呀,看沈汐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跟他打招呼,他就知道,沈汐笃定了有人去密报,笃定了他会来。

    荀大小姐鄙视了一眼竹七,眼神就飞速的落在了沈汐身上,宛如再多看一眼竹七那种游移不定的蠢货,自己也会被沾染一样。

    虽然竹七不知道荀大小姐想什么,但也感受到她眼神飞快略过,一时炸毛心中难以发泄。

    “你不想知道吗?”

    竹七眼头一跳,想着这女人要说什么疯话。

    “什么?”

    “你不想知道竹七为何会去救你。为何将你养大。为何村里的人都不和你说话。为何他会如此衰老却又可以变成少年形态。为何你会有许多莫名其妙的记忆,为何红衣男子向你下跪称呼你少主。这些,你不想知道吗?”荀大小姐有一搭没一搭的像是闲聊一般随口说道。

    “不想。”沈汐瞅了一眼,依旧在床底地洞不知忙着什么。

    因为你并不想告诉我。你说话时虽然语气状似随意,让我觉得只是闲聊,但是你的手指紧握,骨节分明,和在祠堂你背对着我时一样的动作,说明你或在戒备或在紧张,你既想我知道,又害怕我知道,那我为何还要为难你。

    荀大小姐面色古怪。“我呢?”

    “什么?”沈汐有些措手不及,这两个字的字面意思他懂,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有些不太懂。

    “我姓甚名谁,为何是大夫,又为何男扮女装。”也不好奇吗?还是在你眼里被废去灵力看守忘川河的癸莲菀会更让你好奇呢?

    “不好奇。”沈汐忽略她眼里有些动摇的火光,语气略有些得意,“我很聪明的,善于观察与思考。”

    是了,对了,你向来都觉得自己聪明绝顶的,你不屑于从别人口中得知任何事情任何人的原委,你相信自己,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只是你的眼睛一向都是瘸了的,但是自己却不以为意。

    ……

    “竹七,你看这楼叫歧楼,止支歧,这楼晓过去测未来,我猜这楼的主人一定是荀家人,荀家虽然不出世,但是我在不尽书上读过,荀家取邑都智地为隐,那肯定是他家的人啦!”

    “竹七,荀大夫定是被我一眼看穿这楼的名字背后的含义,故意给我冷脸。”

    “竹七,你说为什么歧楼会晓过去测未来呀?荀家精通阵法卜算,你说会不会各洲上请他们设置的阵法都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法子?”

    荀歧眼神飘忽,朱唇轻启自报家门:“我名歧,止支歧。”

    “哦。”沈汐依旧在扒拉着什么。

    “听这名字,有没有很熟悉?”竹七连忙接过话头。

    “有啊。她是荀家嫡系子女。”

    竹七面色一喜,荀歧也看向沈汐。

    沈汐眉头一皱,往地洞里又伸了伸胳膊,嘻嘻,抓到了!然后像看白痴一样对着竹七说道:“村长,屋里的书上写了,中洲荀家,不出世之家,善医长阵精卜算。其嫡系皆以止字为名。”复又得意的笑:“过目不忘就是小爷我啦!”

    果然,期待不是适合沈汐的词,妄想才是。

    我到底对这货期待着什么?

    荀歧还未来得及开口,有三只小蛇争先恐后的尖叫着:“哇,小四变成泥鳅啦!!”

    因这四条小蛇都是粉红色,始终在沈汐怀里,倒也干净,唯一条小蛇好动,不愿窝在怀里,顺着沈汐的手臂去地洞里不知陪着在倒腾什么,洞里漆黑无亮光,出来之后才发现不知怎的变成了黑色。

    竹七和荀歧大惊失色,一同对身子说道:“暮清/少主!你快过来!别碰它!”荀歧更是飞身而去将沈汐捞入怀中,远离变黑的小蛇。
………………………………

11 久违的跪拜

    “一差二错,你们和三番将舌尖咬破,向四次吐口血!快!”荀大小姐迅速指挥道。

    我听错了吗?“你们叫啥名字??”

    “竹一差!”

    “竹二错!”

    “竹三番!”

    “竹四次!”显然名叫四次的小蛇这会还没有什么大碍,声音欢快清脆,还能回答问题呢。

    这什么破名儿!连着喊跟教诲人似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少主你还和他们胡闹!”竹七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你们究竟干了什么,怎么会有这玩意上门来!”

    沈汐很无辜,太无辜了呀!床底下长树芽了嘛,好奇去拔一下咯,四次,就是那条好动的小蛇往下钻了一些,上来就成泥鳅了!

    还有!原来上次躲在地洞村长就是在找它们呀,还以为说我三番四次的犯错,这破名儿!

    被吐了血水的四次可怜巴巴的望着沈汐,“暮清哥哥,我脏死啦,呜哇。。。。。。。”

    沈汐挣扎要去抱四次,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又又又在荀歧的怀里,这女大夫怎么无时无刻的不在占我便宜呀?每次都显得自己与她性别互换,即便我没有威风凌凌,也不至于像个小媳妇窝在她怀里呀!

    竹七察觉沈汐的动作,一脸凝重,一如祠堂里红衣男子的称呼对沈汐说:“少主,你身无灵力,且神魂怕还未稳固,不要靠近四次!”

    “那你”

    沈汐几次挣脱都被竹七死死拦住,一差二错三番在一旁哇哇乱叫更是加剧了沈汐心里的难过。

    开始四次眼睛还扑腾扑腾的眨着,黑色诡异的气息被血水压抑后反扑使得四次有些承受不住,渐渐有些耷拉着眼睛,沈汐着实于心不忍,奈何竹七的气力实在无可奈何,眼瞅着四次气息衰弱,又急又气的之时,沈汐脑海里有些画面充斥而来又一闪而过,口中不自觉的喝道:“竹沂你放肆!你对得起我!你对得起祖应爷爷!”

    竹七听到竹沂这名字的时候瞬间慌了神,荀歧也惊疑不定的松了手,沈汐趁机将四次抱在怀里,看着四次的小身子像一根蔫掉的柳树枝一样垂着,心疼的不已,下意识的念出一段文字:

    “不见之源,不见苦火;炽火无痕,虚表妄心;此待之身,此命不止;微露之光,亦可争月!”

    黑色的烟雾般气息一瞬之间被一炽热逼退,像火焰又像是光,四次缓了口劲过来,便被荀歧带到一边治疗去了,但是哪怕黑色烟雾消失,四次粉嫩的小身躯也已经变成黑色啦!

    一差二错和三番见到四次无恙都很开心,没一会却满是嫌弃,三条小蛇议论着“小四好丑哦”,“可是我又不能说”,“小四会生气的”,“那怎么办”,“司祭师哥哥又犯错了”,“好多年没看到哥哥下跪了”。。。。。。

    竹七终于在四次无恙后,噗通一声便跪着,头至地停留着,始终不敢抬头,垂拜稽首,这是犯了错的跪拜礼中最重的礼仪。

    眼前的状况让沈汐猝不及防,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说,就是一种本能的、不自主的、话已经说出口,事已经做完全,他才清晰自己做了什么,他看向以头触地的竹七,期期艾艾的想解释:“…我…”

    “我明白的,我自己静静。”

    沉寂的屋里。

    竹七依旧保持着跪拜礼。

    周围安静又沉默。

    竹七知道沈汐没有走远,也许就伫立在门外,他知道沈汐现在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与四条小蛇的相处不过是出于现阶段的喜爱,甚至相比起来,他和四条小蛇相处的时间更多了10年多,他内心很复杂,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沈汐,更不知道如何面对四条小蛇,也许不知道如何面对的是,自己。

    西洲竹家,乃是西洲山神传承一系,以嫡系子女更能继承山神血脉,这支山神善火系术法,练习此术的嫡系子女性格刚烈、耿直、没有城府,但因火气过旺,世代相传以水旁字入名。

    竹七父母早逝,无亲无故,过着朝饱夕饿的日子,已过加冠束发年岁依旧还要靠偷学,事情败露的那天,老村长带着众人对着竹七惋惜,直言他虽然是个好苗子,但是规矩如此,需废除一身灵力赶出西洲,不得以西洲竹家名义在外走动。

    废除灵力无非废掉经脉,体力较之常人也比不得。

    年岁也小,少年大都轻狂,总是觉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也不大懂得比常人也比不得是个什么意思。

    他也不知道踏出的这个地方叫做家,是故乡,而后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家,也不会被称之为故乡,只是,当时的年纪只能理解当时的自己。

    于是他身无分文又无长物,只能四处流浪,下雨躲过屋檐,下雪睡过破庙,晴天翻越山坡,阴天裹好衣服浅眠;见过朝气蓬勃少年郎转脸吝啬无赖惹人生厌,看过步履蹒跚老人家路边孤苦无依无人问津,一路走一路停,漫无目的,他依旧很心安,这一路都没有觉得流浪和在村里有什么不一样,一样的无所事事,一样的无所安寝,一样的无所畏惧,但一切与之前又大不一样,说却说不上来。

    直到有一天。

    你在春色人间里徐徐摇曳,我在鹤唳风声里满身旧雪。

    公子青衣折扇,询问他,你受过伤,筋脉受损,我学了一个法术,可不可以试试救你。

    竹七懵懂无知的告诉公子自己没钱。

    公子轻摇纸扇,语气依旧欢快表示自己只是想帮他试试。

    结果当然是公子很为竹七开心,并透露的意思是他可以重新修习灵力。

    竹七谨记西洲的规矩,却依旧被打伤,命若悬丝,只因觉得他既然有心修复筋脉必定有心违反规矩。

    没有什么瓢泼大雨,没有什么凛冽冬雪,只有徐徐微风里传来公子的歉意,竹七没有怪他,也许自己就是有这个想法才会同意公子修复。

    公子将竹七带去漆黑一片的地方,一名老人传了半身灵力,公子将四条小蛇交予竹七,告诉竹七这四条小蛇就是他的亲弟弟,要好好照顾,要学会爱护。

    公子带他回了西洲,说了竹七怀里的四条小蛇是他的弟弟们,随后族中大长辈们为他传了竹家的不传功法赐了嫡系的名,吩咐一切待遇与嫡系子弟无任何区别,破例允他为大司祭师,除了侍奉西洲神以及西洲神族世世代代,还负责为西洲子民消灾解厄,防御鬼族与妖族,沟通西洲子民民与山神之间的祈祷祝愿,负责洲与洲之间神族的来往事宜。

    一切前尘往事在那时被动的一笔勾销。

    再见面的是故人,再返回的是故乡,竹七那时心头涌上了第一丝有关于人情的悸动。

    我不想对自己负责,我不是自愿生于这个村子,我没有选择的权利的情况下,我更加不会有选择的欲望,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主动承担着不得不在这世道上艰难的生存,我不想为这样一个枯燥乏味的世道去付出任何代价,我丝毫不觉得值得。

    所以我拒绝和别人往来。

    萍水相逢,你救我性命,给我身份,我懂了什么是责任,我明白有亲人的感觉,我不再是漂泊的流浪人,即使过往的岁月凉薄待我,你教会我明白生命里的慷慨与繁华。

    然而今天我辜负了你。

    我用心对待了他们,却始终没有将他们与我视为一体。

    我明白了,你愤怒的不是我拦着你,而是我什么也不做,准备放弃四次。

    竹七的拳头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

12 出发中洲

    小蛇们接收不到什么气氛不寻常的讯号的,对于他们来说,此刻沈汐门口不动还不让他们说话是很憋屈的一件事。

    面对一个长期只能看懂点头摇头并听不懂蛇语的人,当它们可以说他听的懂的话时,不说话,简直是一种致命性的折磨。

    在小蛇焦急的甩尾之中,沈汐决定离开。终于不傻站在草屋门口,其实沈汐也明白自己做不了什么,当下最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应该也只有他了,他想。

    尽管他很想去问下荀歧自己刚刚是否是什么失魂症状,但是想到荀歧开口说的话,都会毛骨悚然,沈汐的潜意识里,是相信言语是有灵魂的,或者说他相信人说出来的话是有生命力的,他不想上杆子找不自在。

    恍然间已经到了荀歧的住处,荀歧看向他,只略微点了个头,就坐在书案前翻找着什么。

    “四次,”沈汐原本想问候的话到嘴边悄然变成了:“这谁给你们取的名字呀,你们爸妈也太不负责任了啊。。。。。。”

    “暮清哥哥,这是你帮我们取的啊”“说这是祖爷爷给我们留下的宝藏呢”“是呀是呀”“而且你说你很喜欢的”“唔,我知道了!暮清哥哥看到小四变丑了,开始嫌弃了呢”“没想到哥哥你是这样的人”“我们去找司祭师哥哥吧”“就是就是,司祭师哥哥刚才被暮清哥哥罚跪了”“暮清哥哥是个坏人”

    看似窃窃私语的几条小蛇却将说话声音控制的刚刚好,每说一句,都无辜的注视着沈汐。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沈汐很想掩面而逃,这样风吹的就倒的性格是谁教会的呀,好想念他们不会说话乖乖做普通动物的日子。

    “竹七还跪着?”荀歧乍然开口的声音是真的很好听,很有一种幽咽泉流的空灵,“就是个废物。”

    。。。。。。

    “呃,”沈汐听到废物就要反驳,虽然他确实不知道竹七究竟为何这样。

    “因为他觉得辜负了信任的人的嘱托。”好巧,荀歧解答了他的疑惑,但是她的话锋又开始转变:“我要是他,要么去死,要么死去,总这么赖活着,惹人生厌。”

    。。。。。。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说话有些凉薄?”荀歧看向沈汐微笑的样子,嘴角也有些冷笑,“既没有能力,又辜负嘱托,心性又不坚定,还不如死了算了。”

    沈汐挠挠头,“刚才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说,不过说完就后悔了。”

    “后悔什么?”

    “唔。。。我因为他总是拦着我而不自觉说了那样的话,只是想让我不在他的保护下,我想去试试救治小四,而我的言语却好像伤了他的心。每个人做每件事,对于珍重的人事物总有自己衡量的标准,显然,他刚刚的举动是在我和小四之间选择了我,我明明最没有任何立场去那样说话,却还是有些自私的意味。。。”

    门外传来衣服摩擦间细琐的声音,荀歧平静的将瞥向门板的眼神收回,还以为会推门进来,不仅废物还胆小,却发现沈汐直愣愣的望着自己:“。。。。。。”

    “村长在门口是吗?嘿嘿,你这个人嘴巴很坏,心地却很好嘛。”沈汐说完盯着她的那双软乎乎的,未着半点胭脂的红色嘴唇,鬼迷心窍般的失了神。

    荀歧耳朵微红,淡道:“看完小四之后,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去中洲大陆。”

    “去你家吗?”

    荀歧咳了一声。

    沈汐装作不知她的尴尬,复又大声说道:“要去你家吗?”

    荀歧又咳嗽了一声,仓皇转移话题:“你在床底下弄出了什么?小四怎么会被噬尸死树的气息缠上?”

    沈汐沉默,听这名字似乎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呀,随后从怀里拿出一根连根带须的小树苗子。

    荀歧霍地起身,抓住沈汐的手,这是!这是新鲜的树苗!

    良久,她说:

    “你躲在地下的时候,壶里的水洒了。”这话不是问句,而是十分的肯定。

    “嗯,我差点渴死在下面。”

    荀歧手腕一花,朝天空中扔出一截绢布样的东西,随后将树苗放在桌上,静静的坐着。

    没一会,竹七闯了进来,没错,砰的一声,破门而入,门板还吱吱呀呀的响着。

    竹七是个不会收敛情绪的人,此刻他脸上的欣喜像是堵了千年的阀门,喷涌而发,几次平静下来,嘴角又止不住的上扬。

    小四不知是被门板砰咚声吓醒还是被竹七的笑声折磨而醒,沈汐冷眼瞧着竹七一时半会停不下了的癫狂模样,抱着小四和小蛇们在角落瑟瑟发抖。

    “少主!你果真是我的少主!”“哈哈哈哈,停止了停止了!”“神罚终于停止了!我们西洲又要恢复了!哈哈哈哈”

    竹七轻抱怀里的树苗,像是抚摸世上最珍贵的珍宝,他突然向沈汐单膝下跪,行君臣礼后,又开始新一步的癫狂。

    荀歧指着树苗,对沈汐淡声道:“西洲草木不生,只有两季,这是天道给予西洲的神罚。”

    西洲土地放眼望去都是白色,雪下而不积,洲上毫无草木,洲上的山上住着一些人,只有一只手一只脚,沈汐一次偷跑去山上玩耍,曾有这样的人在沈汐身后,两两搀扶而行,彼此像是守护又像是依偎,但对人毫无恶意,只远远的看着,偶有想说的话,说出的话却像呻吟一样,难以听清。

    “神罚是因为?”

    荀歧神色复杂,“企图,弑神。”

    沈汐睁大了眼睛。

    沉默半晌,沈汐又问,“那么长出树苗的意思是神罚结束了吗?”

    荀歧看着竹七温柔的来回抚弄那截树苗,虽然知道原因,还是觉得一阵恶寒,就这样盯了一阵,说道:“也许是结束,也许是原谅,谁也不明白天道的意思。”

    竹七的哈哈笑声,屋内小蛇们因为惊惧蜷窝缩在沈汐的怀里,远处光秃秃的枝桠,满满的西洲除了灰就是白,缱绻万千,心头涌上一阵莫名。

    竹七带着树苗风风火火的出去,又风尘满身的空手回来,欣喜依旧:“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就出发吧!”

    心头沉压多年的心结,终于放了下来,竹七语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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