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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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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沉压多年的心结,终于放了下来,竹七语气里充满了轻快。

    小蛇们也很开心,扭,扭扭蹦蹦。

    沈汐仿佛听到了屋外盛开的欢喜,掉落在西洲天上地下每个人的心间。
………………………………

13 旅途中

    离开的时候,沈汐回头看了一眼村子,昨夜刚下过雪,满目的白,村里的人三三两两的聚成团,目送着自己。

    “我们还会回来吗?”沈汐问。

    “会的。”竹七恭敬的回答。

    “我们回来会有绿色嘛?”

    “会的。”竹七眼里隐隐透着一股光亮,十分坚定。

    “…”荀歧在想自己该不该开口破坏一下这段无意义的对话。

    这段路才开始日程,沈汐就觉得这一路充斥着诡异的氛围,当然这只是沈汐的感觉,竹七原本以老者的形式照顾了他十年,爱护之意大于尊敬,如今却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让沈汐有些不适。

    车马徐徐驶过薄雪,马蹄声伴着车轮声吱呀前进着着,沈汐看着化作人身的小一坐在马车沿赶车,内心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坐马车??你们修行之人不应该是‘咻咻咻’的穿梭,‘咻咻咻’的来回,有一个载体,比如船、剑,可大可小,坐着或者站着来去如风…风…”看着马车内两人眼神越来越诡异,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安静。

    “你这十年教了他什么?”荀歧果不其然发难竹七。

    “…”竹七梗直脖子,不言不语。

    “…”

    “修行之人,无非比之常人耳聪目明,练气或练体只能体态轻盈,平地一跃而起,可你要是让他腾云驾雾…”荀歧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手势向下,未尽之意很明显,就是说,大哥,你想太多了,少看点话本。

    “哦。”沈汐点点头。

    “所以,若是有那种可起死可回生,可仆役他人或是启智妖类的术法,谁都会想要。”

    “哦。”沈汐依旧只是点点头,心不在焉的想着祠堂里那两人是怎么上的屋顶,又是怎么下来的,莫非一跃十丈?

    荀歧不动声色,斜着眼睛倪着竹七。

    竹七的脖子又更长了一些。

    须臾,竹七便有些梗不住了,腆着脸试图寻找新的话题,小心翼翼的扭动着脖子:“昨日那截树苗上并没有噬尸死树的气息,小四是如何沾染的呢?”

    小四闻言,从沈汐的怀里钻了出来,语气也出奇的腼腆温柔:“我一路啃土的时候,吃掉了一个红色的圆圆的…不知是不是果子…唔…有股腥味…有股淡淡的草木味…”

    “你为什么总把它们放怀里。”荀歧有些嫌弃。

    “你怎么挖土是用啃的?”沈汐很是好奇。

    这两个人…关注点…

    难道不是应该关心那个红色的果子是什么吗?竹七茫然我是不是听错了?

    不顾这三条在怀里的小蛇泫然欲泣,沈汐转头颇为认真的对竹七说道:“你知道红色果子是什么吗?”

    竹七摇头。

    “那不就结了。”意思就是不知道干嘛还浪费时间讨论。

    荀歧随意望一眼沈汐,以眼神表示赞同。

    只有竹七一人风中凌乱:是这样的吗?不用讨论一下吗?

    沈汐有些小开心,看来荀歧也是个聪明人。

    下一刻,聪明人说话了:“我觉得它们这样窝在你怀里不是很好。”

    从荀歧的角度看,这几只细条小蛇像是从沈汐的怀里长出来一般,粉红,粉红,哦,黑色,啧,看起来像是个妖物。

    很奇怪的这几个小蛇只敢低头装沉默,并不敢吵吵,从进入这辆车开始,都很安静。

    “哪里不好?”

    “很恶心。”软体的,在地上蹭着扭着,“很恶心。”荀歧重复着。

    !!!!!我们/他们很可爱!小蛇们和沈汐一时间在内心叫嚣着,而后又彼此注视着,眼里满是彼此报团取暖的慰藉。

    竹七又开口:“我们先去荀家吗?”

    沈汐看着荀歧。

    他们除了得到了荀歧的漠视以外,只有马蹄声咯哒咯哒的回响。

    半晌,两人还是注视着荀歧,荀歧便无情的对竹七说,去赶车,以结束这段三个人三个方向的聊天。

    “曼荆?!”竹七的声音。

    “叩叩叩”有人敲了一下车沿,“暮清哥哥,我看到荀大夫的未婚妻了。”一差的声音从车帘外传来。

    “不用管。”荀歧淡淡出声。

    “不合适吧?弱女子哎。”沈汐犹豫着。

    忽然,荀歧和沈汐都感受到马车的停顿起伏,“咯哒”,可能是一差跳下马车去查看情况了吧,说起来,为什么荀歧一个女子还有未婚妻???

    看着沈汐眼睛上下乱飘眼神鬼祟,荀歧无奈:“我以男装示人。”

    沈汐看看她的男装,是了,我也曾以为是个神仙公子哥。

    也不对呀?大了为何不解除婚约,这样多耽误彼此?

    ……

    “暮清哥哥,大司祭师哥哥把人抱过来了。”原来是竹七下车去了。

    抱过来?沈汐连忙掀开车帘:“她受伤了吗?”

    “不知道,就是晕倒在路边呢。”一差回道。

    竹七果真抱着一名女子,身材娇弱瘦小,脸色苍白。

    “暮清哥哥,我们能带着一起吗?”一差问。

    “为何?”“好的。”荀歧先一步沈汐说道。

    沈汐面带疑惑:“为什么不带?”

    荀歧微微颔首,思索一番,接着道:“嫌烦。”

    你身为女子,应该对女子更有同情心呀,何况还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你居然嫌人家烦?沈汐摇摇头,还是对竹七和一差说:“带着吧,见到了不好不管。”

    竹七将女子放入车内,便一起坐在一边。

    沈汐看着那女子,面容憔悴但还算清秀,对竹七说道:“她叫曼荆?”

    竹七点点头。

    “旧识?”

    竹七点点头,又摇摇头。

    沈汐还待再问,忽然想到荀歧刚刚说的为何,刚想对荀歧说话,她就已经开口:“这里是西洲,不到中洲,她是北洲人,她孤身一人怎么过来的?又如何晕倒路边?”

    “这个是理由?”沈汐有些气闷,这样就可以放任一条生命不管?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的命都要救。”荀歧语气淡淡。

    沈汐却听出一些不对劲,而竹七神色复杂,怅然若失。

    “你们婚约之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你是女子哎?”沈汐还是问出了刚才想的问题:“为什么不取消?”

    沈汐第一次看到荀歧的脸上露出除了冷漠蔑视以外的———讽刺,不是那种嘲弄嘲讽讥笑一般的讽刺,而是那种,当我提起这个人,提起这件事,对于我自己而已,是个极大的讽刺,说了就好像,好像嘴巴都会烂掉的不屑于提。

    “世上之事只要你有所求,必然有所失。”

    竹七闻言神色一僵。

    “曼荆也是有苦衷的。”

    荀歧没有说话,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竹七。

    以往沈汐总觉得,荀歧虽然整天说竹七废物,但是很多时候都还是愿意口是心非的开解他,今天才发现,荀歧口中废物,是她真的看不上竹七,并不是嫌弃或者看不起,而是真的觉得他蠢的像个废物。

    在不久之后,也得到了荀歧的认证,那时的荀歧反而一句废物都没有再说过竹七,沈汐问为什么,荀歧坦言:说他废物都像是在抬举他。
………………………………

14 装睡?

    因这女子一直未醒,竹七守在一旁。

    马车内的气氛又恢复到了冰点,荀歧坐在一边,眼神依旧放空。

    沈汐没话找话:“这女子什么来历?”

    “北洲妖族。”

    “妖族嫡系好像都以草字为名,那她也是妖族嫡系子弟?”沈汐接着问。

    竹七摇摇头,“她是'曼妙'的'曼',不过就是个草本科植物的小妖,堪堪化为人形,哪里就能用得了草字头。”

    竹七想到自己名字的由来,戛然而止。

    '曼妙'的'曼'?

    荀歧神色古怪至极。

    五大洲上,除了鬼族从不以真名示人,妖族的名讳也是不能随便告知他人的,都很容易被控制仆役,妖族除父母与共度余生的伴侣,旁人是不能知晓自己的真实姓名的,其中尤以女子为甚。

    若是向她们询问姓名,意思就是向她们求婚。

    若是她们以真实姓名告知,则是答应了询问之人的求婚。

    沈汐还在一旁没完没了:“你好像很了解她?是至亲好友吗?”

    竹七迟疑片刻,还是答道:“不是,不算熟,见过几次面罢了,只是她总是孤苦无依,瞧着可怜罢了。”

    此时的荀歧却暗暗心惊,竹七每说一句,那女子眼睑便会极其轻微的颤抖,直到最后一句“瞧着可怜罢了”,那女子连着眉头也都跟着皱了一下,她在偷听!

    荀歧伸过手,迅速为她搭脉,却毫无异常,她的脉搏显示她受到了神魂的创伤,昏迷沉睡。

    这只是普通的一段对话罢了,并没有这样偷听的必要,但是这个曼荆能在明知荀歧是个女子的情况下,依旧说服族中长辈旅行婚约,让荀歧连这段对话都要拿来咀嚼一番,颇有些草木皆兵。

    中洲人族,以三纲五常为主,对于女子言行方面是极具规则的,哪怕荀歧,曾为中洲灵修第一人,在不得已暴露了女子身份之后,差点被勒令以养女身份写入族谱,以保全全族荣耀,而这个女子忽然出现,荀歧反倒被规劝仍以男装走动,对外依旧宣称自己乃是荀家嫡系长子,迅速与她定下婚约,让荀歧不仅感叹一声好手段!

    荀歧嫡系女子,手握权利,尚且如此被动,一个堪堪化为人形的草本科药植物有什么能耐?

    因此,荀歧觉得这曼荆十分不对劲,只怕所谋非小,但是细细捋来,她俩既无仇怨也无恩情,荀歧也只能敬而远之,是以态度十分冷淡。

    那厢,竹七说着与曼荆第一次见面是竹七刚被撵出西洲的时候,曼荆刚开启灵智,在一堆树木丛生中毫不起眼,旁人打架殃及小草,竹七听她呼痛,给她用棕榈叶搭了棚挡挡风吹雨打。

    也许是竹七明白自己以后连个躲风避雨的地方也没有,还装作满不在乎,看到她动了自己也不知道的恻隐之心。

    第二次是竹七被人再次废了经脉的时候,二度损伤严重,命不久矣,他决意躺着等待天意的时候,曼荆已经可以化作人形了,她泪眼婆娑的要度自己的灵力给竹七,却被竹七拒绝了,后来又回来找到竹七要带他走时,竹七已经考虑回西洲的事了,就这样失之交臂。

    沈汐打断他:“这么说,你曾考虑和这女子一起?”

    竹七想想,笑着说:“不知道,当时都快没命了,也没想过这些。”

    荀歧此刻十分确定曼荆已经醒了,竹七和沈汐的对话总让她有所反应,但是脉搏却始终一如既往。

    “暮清哥哥,我饿了。”一差的声音从车帘外传来,沈汐怀里的小蛇们也都苏醒了过来。

    “我们再…”

    “就在此处休息吧。”荀歧打断沈汐的话。

    竹七听到荀歧这么说不自觉有些奇怪,荀歧大家出生,一向都是很讲究衣食住行,哪怕是那几年她女子身份暴露的时候,没人拿她做荀家灵修第一人,堂堂正正切磋赢不了她,弄坏她的东西,弄脏她的衣物,这类旁门左道也没让她损失半点风采,面上依旧是凛凛然而不可侵犯之态,旁人看来永远光洁鲜亮。

    主动要停在小树林,随便吃吃,这不像她的风格。

    荀歧豪不避讳竹七的打量。

    就这样,一行人在野外驻扎,几条小蛇很是欢快,一会便不见踪影。

    沈汐想去捡些枯树枝生火,被荀歧拉住:“竹七,你去。”

    竹七点点头,向远处走走去寻枯树枝。

    荀歧想想,对沈汐说:“我给你说个故事,”荀歧侧身坐在车边,拉开了部分车帘,露出一丝缝隙,堪堪可以看到车内曼荆的脸:“妖族为什么都姓药你知道吗?”

    “据说是说族主是一味难求的药品。”沈汐努力回忆着。

    “对也不对,”荀歧眼角注意着车内的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五大洲的神主恐怕只有西洲竹家的神主还在世,东洲祖家早已没落,南洲鬼族如今被四方鬼君分割,艶都勉强还有原北冥神的部下,何况艶都被红色花海包围,寻常鬼族也无法靠近。”

    没反应。

    鬼族的事是她没兴趣,还是真的无关?

    沈汐在荀歧眼前摆摆手,示意她回身,一手拉住荀歧的手,另一手则在手上写下了几个字:

    “这、女、子、有、问、题?”

    沈汐的手很暖,指尖缓缓在荀歧的手掌上流动,一丝温热接着一点暖意,荀歧不知是因为他握住她的那只手太暖还是他对她的信任暖住了心头,一时乱了方寸,明知应该及时将手抽回,仍旧顺势将手留在沈汐的手心。

    荀歧反握沈汐的手,写着:配、合、我。

    沈汐点点头,也问道:“这和妖族有什么关系呢?”

    荀歧紧盯着曼荆,继续道:“人族自有修炼之法,且人族有帝王说,皆有秩序可寻,只剩下妖族这个传唱多年的族主,活了亿万年,却谁也没见过,”荀歧顿了顿:“但是妖族本身却信誓旦旦族主依旧,然则我测算过,近年乃乱世之象,五洲大陆即将重新洗牌,倘若妖族族主在世,早该指引妖族,力保妖族或顺流自保或逆流而上,除非妖族被别人掌控,而那个人在冒充族主。。。”

    依旧没反应。不为钱,不为权,那么是为了。。。

    沈汐看向荀歧,荀歧摇摇头,这时捡树枝的竹七回来了,四条小蛇被他拎在手里打了一个结扔向车内。

    沈汐起身却没有接住小蛇们,砸在车内的小蛇们发出“空咚”一声,接着伴随小四的尖叫!

    荀歧倏然起身,她的亲亲未婚妻在小蛇掉落的时候似乎动了!准确的说应该是小四尖叫的时候,她也跟着痉挛了一下!
………………………………

15 心里的声音?

    竹七被荀歧陡然起身的动作吓的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以为荀歧要动手还是怎的,却发现她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车内,便直觉她只是在心疼几条小蛇。

    而沈汐注意着小四并没有发现曼荆的异常。

    荀歧不确定,难道这四条小蛇才是她的目的?莫非她是知道这四条蛇的来历?

    “暮清。”

    这是她第一次唤沈汐的字,平日里从没有带过称呼,沈汐觉得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带着片片涟漪而来。

    “抱好蛇,以免脏了车。”

    听错了,涟漪什么的,不是洪水就不错了。

    沈汐抱着忿忿不平却不敢吱声的小蛇们轻轻哄着,问竹七:“将他们打结做什么?”

    竹七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刚不小心钻粪坑里了。。。”

    啊。

    沈汐看看在怀里的蛇,突然觉得自己身染异味。

    荀歧想,曼荆是被熏的吧。

    人也试过了,饭也吃好了,最终还是决定启程,然而曼荆却始终不见苏醒。

    赶车人由一差换成二错,而荀歧与抱着蛇准备进去的沈汐定定的对视了良久,沈汐僵直着身子将其他几条小蛇放进二错的怀里,美其名曰:看风景。

    竹七依旧坐在装睡的曼荆身边。

    当然这只是荀歧认为的装睡。

    荀歧道:“她何时告诉你名讳的?”

    竹七哑然,“我好像不记得了。”

    荀歧思虑须臾,还是说道;“妖族名讳的禁忌,你知道吗?”

    竹七低头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说着语带怀念:“我一直跟着少主的,少主教会了我很多。”

    荀歧点点头,竹七和沈汐自然以为点头就是认可:“所以你报复他,将沈汐教的跟你一样蠢。”

    竹七跳脚:“你什么意思?”

    荀歧的声音清冽宛转,嘴角随着吐字微微上扬:“还是你蠢。”

    沈汐头疼,出门到现在就没有欢快过。

    沈汐坐在车上,想捋一捋这几天发生的事,原本以为自己是个流犯之后,村长是父母的旧友,然而村长是个修行中人,跪着叫自己少主,如今已经恢复健康变成少年人的模样。

    身边有个大夫忽男忽女,但是却十分关心自己。

    祠堂里的一男一女杀了一个叫暮清的人,被村长这一跪证实了是自己,为了什么言灵咒术。

    自己待了十年的西洲,常年两季下雪,居然是因为企图弑神,原因却不得而知。

    自己的脑海里充斥着的莫名记忆告诉自己,也许,自己是有着一些不为自己所知的记忆的。

    并且,自己每次念出的咒术,好像都是有用的。

    沈汐想,自己失忆吗?还是已经死过一次了?那是死了多久呢,为什么竹七和荀歧他们还这么年轻?

    竹七听罢后,说:“少主,二错驾车不是很稳,我且出去一起。”仓皇而逃。

    荀歧闭目养神。

    一阵叮叮当当的环佩声响由远处传来。

    竹七的声音有些肃穆:“少主,前面有一对人马向我们这个方向过来,先行还是避让?”

    沈汐拉开窗帘,看向前方,朦胧雾气中走来几名女子衣着轻薄,柳腰翘臀,叮叮当当的响声是她们腰间挂着的饰件,像网状一般围在腰间,下坠着剔透的玲珑骰子。

    玲珑骰子撞击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环佩声响,像女子轻吟浅笑。

    几名女子中间,纱制的车帘随风飘荡,车顶上也挂着一排骰子,缓缓而行。

    “让。”荀歧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眼神不知落在何处,并没有望向车外。

    沈汐坐在车中听着声音渐行渐远,叹息道:“合欢核桃终含恨,玲珑骰子安红豆。”

    荀歧瞬间色变,手成握状,放置袖口处。

    竹七跳下马车,以护卫的姿态在四周警惕着。

    “公子好诗才,敢问公子,入骨相思知还是不知?”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娇媚音色。

    沈汐笑:“知与不知有何意义?”

    娇媚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无情:“奴家就是不知,才请教的公子。”

    “姑娘你回忆过去,想起的是最珍爱的一瞬还是清晰的记着每一段日子?”沈汐表态:“很多时候你都只能想起一瞬间,因为你活在了那一瞬间。”

    静待片刻,并没有回音,竹七即刻跳身上车,准备继续前行。

    “多谢公子释疑,奴家也送公子一句良言。”

    “姑娘请说。”

    “红颜白骨。公子慢走。”

    竹七确定了那女子真的不在了,将车架交给二错,立刻钻进车内,有些惊慌未定:“少主,你怎么想起念诗了?”

    荀歧也以眼神询问。

    沈汐摸摸鼻头,“我看她们腰间挂着人骨制的骰子,便念诗试一试。”

    一般玲珑骰子会用牛骨制作,而那几名女子腰间佩戴的都较之牛骨更白些,质地更细些。

    竹七怪叫:“试出来了?”

    “哈、哈、哈”沈汐尴尬的笑着:“试出来了,灵言族的轮回骨蛊女真是厉害,连你们都怕三分。”

    荀歧收回依旧毫无焦点的眼神,众人皆在路途中以为此话题就此结束时,她却道:“短命都是有原因的。”

    灵言族的轮回骨蛊女是将蛊下入对方灵魂深处的,一人轮回,一人相思,将轮回之人的无名指骨节制成骰子佩戴,生生世世轮回,生生世世相思,生生世世制骰,且最忌讳别人提到骰子两个字,总会追着问你要一个满意的回答,没有的话,就用命来回答。

    竹七黯然的点头,大约也就是赞成的意思了。

    “暮清哥哥,你来,小四有话跟你说哦。”马车行驶一阵后,二错在外面探头。

    沈汐闻言,移至车沿,笑眯眯的问道:“怎么啦,乖小四。”

    小四由二错手臂爬至沈汐肩头,在他耳边嘀嘀一番,荀歧和竹七不屑,当然,主要是竹七不屑。

    沈汐嗯嗯两声回了车内,依旧笑眯眯。

    竹七以眼神询问,沈汐笑笑置之不理,却开口说道:“村长,我冷了,我们在这生个火吧。”

    嘿,二里不到的路程又叫我生火。

    竹七随即下车去捡柴火。

    沈汐突然牵住荀歧的手,说:“大夫,我有些冷,莫不是受凉了,能否和我一同看看四周是否有草药呢?”

    这是沈汐第二次牵荀歧的手,想必荀歧还是有些不适应,愣愣看着被牵起的手,回神时已在车外的树林。

    沈汐疑惑:“你耳朵怎么红了?”

    荀歧平静一番:“何事?”

    沈汐喜滋滋,和聪明人对话真容易,他将荀歧的手拉至身边,写道:“小四说刚刚风中的味道与他吃下去的东西味道有一分相似。”

    荀歧也以手写回道:“灵言族?”

    沈汐点点头,又写道:“三次。”

    三次?

    沈汐接着写:“祠堂,马车,刚刚。”

    马车好理解,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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