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衣冠无相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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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火该停了吧。”远方红色的蔷薇花开的分外浓艳，白衣墨发的太子，干净的手指摘下了一株蔷薇，他轻轻地笑着，醉了人间风月。

　　　　这一夜，皇权也落，辰星亦转！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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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第二百一十章　帝都政变（四）

　　　　作品名：满座衣冠无相忆作者：兮，

　　　　政弈二十八年，吾皇大寿，定宴长乐宫前。来者宾客数百人，以中有四海之内帝国皇室，有边关之外草原使臣。热闹之至，对酒谈笑笙歌不休，一夜繁华。

　　　　宴至中，竟有戏子袖中藏剑，刹那间行刺事发。众人愣怔之时，皇城东面忽起火，大火形如墙绵延数尺，火映夜空似白昼。满座宾客皆惊，起身奔向宫外，酒盏茶杯倾泻满地，朱钗贵攒零落不绝。众客慌张声才起，又闻城外百万军马临下。

　　　　长戟破空，铁骑踏月。自皇城东门至金殿百里许，九重宫门，竟齐齐大开，不抗敌反迎敌。

　　　　大军直逼永乐殿前，军首者为朝中帝师，自道是护驾前来。

　　　　吾皇不言。

　　　　帝师自怀中取出两枚玉石，形若棋子。吾皇见之，大笑三声，后命人拟旨。

　　　　圣旨有言，五皇子以下犯上派人刺杀帝王，不忠不孝处以死刑，明日同那行刺之人一同午门问斩。并将皇位传于二皇子，命当朝工部尚书翰林学士林湛为――新朝宰相。

　　　　追云政变，二皇子莫朝离登位，改国号为――寂安。

　　　　这场大火，烧亡了三百多人，伤了百千余人，不明二十人。这二十人之中，包括着近日风头正劲的长安公主。

　　　　政弈二十八年的这一年夏，这一天，火烧宫城，兵临城下，皇权交替，万民无言。后世史学家们称之为――“帝都政变”！

　　　　……

　　　　寂安一年。

　　　　帝都的大街之上今日却是挤满了人，众人你踩我一脚，我踩他一脚，然后抱怨与辱骂声依次响起。

　　　　这一天的天空阴沉色，大街之上所迷漫着的，仿佛是昨日大火留下的硝烟味儿，这皇权交替于百姓们而言，不过一个过场。

　　　　谁当皇帝也好，谁当皇帝也罢，对于他们而言都无关紧要。几十年之后，或许只有当人们在津津乐道回忆自己往生时，忆起这一夜，才会恍然大悟笑道：“那个先朝的皇帝啊，还是个不错的君主呢。”

　　　　然而此刻，这群挨挨挤挤围观的百姓们，所观望的不是帝国的皇权交替金印换主，而是那墙上贴着的用红色笔墨所沾写的告示。

　　　　上面说，五皇子以下犯上，不忠不孝，处以死刑，今日午门问斩。

　　　　帝都里的小姐们憔悴了一夜，面容上双眼还带着微红，在身旁丫鬟的搀扶下，才悠悠晃晃地直着身子目光怔怔看着告示上所画的人。

　　　　昔日白衣墨发打马花桥过的锦衣公子，扬鞭策马谈笑惊鸿，那一转身一回眸，秋季黄叶铺地灿灿一片。犹记他眼眸灿如皎月，长发过空年少风流。怎么一转眼，那当初风姿翩翩的少年郎啊，怎么如今就成了这副模样呢？

　　　　千金们满目苍凉，那个曾是自己豆蔻之年月上高楼，夜思梦想的公子，如今居然已经要步上黄泉碧落了……

　　　　“小姐小姐――！”

　　　　有丫鬟的惊叫声起。有一个伤心过度的闺中小姐抵不过世事巨变，然后晕了过去。

　　　　而有的小姐们，则是颤抖着手，掩面啜泣，双肩抖动不已。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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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第二百一十一章　浅草才能没马蹄（一）

　　　　作品名：满座衣冠无相忆作者：兮，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卖泥人的男孩呢？”他微微笑着，清丽宛若江南的剪柳，黑色的眼眸中美丽的非凡，如同仙人。

　　　　戚封微坐在他对面，然后清秀的脸上也掠过极浅的笑意：“当时还不知道你的身份，还以为你只是那城东的莫家少主。未曾想你竟是那帝都里的王孙贵族。”

　　　　月光过了监狱里的窗，射在潮湿的地面上，地面上摆放着张木桌。桌上一碟小菜，一壶美酒，两只玉杯。冷冷的月光下，这阴沉的监狱多了些寒意，让人惊醒。

　　　　两人对坐，一个是白衣墨发的公子，一个是青衣浓妆的戏子。

　　　　莫子洛目光闪了闪，然后变为迷茫继而是一阵沉重：“城西那位卖饺子的阿婆如何了，记得当初我和你最喜欢吃她家做的饺子。那馄炖面皮薄肉馅多，就是有点辣，第一次吃把你辣哭了。”

　　　　戚封微面上一怒，想起那一日颇有把眼前的人给咬死的冲动，“那次还不是你害的，为了你心爱的飘飘姑娘把我的泥人全给扔河里了，害的我身上只剩下几分钱，只好去卖最便宜的饺子吃，那种饺子馅全是辣椒！”

　　　　莫子洛委屈了：“我当时年少，难免轻狂。为让美人一笑而做出些傻事都是可以理解的。”然后一想自己说不对，向来思维敏捷的五皇子忙改口：“况且，那个飘飘姑娘是谁，我早就忘了。现在除你之外，在无美人可让我做出这等傻事。”

　　　　甜言蜜语还真不少，戚封微不理会他的解释，斟了壶酒，清黄的浊酒在白玉杯中荡漾，月光惨白冷漠。他说道：“死了。她死了之后，她儿子继承了她的那家饺子店，开的倒也不差。现在都有妻子孩儿了，一家人日子平淡，生活却也不错。”

　　　　他饮下去，却发现冷的灼喉，袖中风旋，一切似梦似真，漫漫无实。

　　　　莫子洛见他脸色不对，赶紧转换话题：“那么那个乌衣巷洗衣的婆婆如何？”

　　　　“活的也是不错的，至今抱了好几个孙子。我看了，前几个月她儿媳又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很有福气样。”

　　　　“卖书画的先生如何？”

　　　　“听说得了风寒，一个人在那栋小木屋里孤独死去。留下的最后一张字画是一副寒梅。听说，他以前是个当官的。”

　　　　寒梅，不畏严寒傲骨翩然，清高冷冽，这样的花终究不适合在繁华的春天生存，这样的人终究不适合在污浊的官场生存。有多少自负甚高的新晋学士，曾因不满那官场污浊而辞官避世，最后孤独死去。

　　　　莫子洛叹了口气说：“人啊，八面玲珑总归是要好一点的。”

　　　　“……我不喜欢。”戚封微说着。

　　　　“…其实我也只是说说。”莫子洛立刻正色说道。

　　　　戚封微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抿唇也不说什么。

　　　　“小戚，你怎么会选择当官呢，而且还当个五品工部侍郎，你知道吗，当我听到你当官时差点就要直接从边关策马回京了。”莫子洛洋洋一笑，黑色的眼眸中扶过秋水万波。

　　　　“因为，我想见你。见了你，却又想报复你……”戚封微说着，目光始终不看对面的人。

　　　　莫子洛垂眸，然后伸出手，修长的手轻轻握住了青衣人的手，然后笑：“小戚，我很高兴你能来报复我。”

　　　　他不说话。

　　　　“很高兴。我曾经去找过你，只是没有找到。然后我就一直找一直找，自北关找到南门，这百万里长路，夜夜风霜，可只要想到你我就会觉得一切值得。”

　　　　独行千山，步过百里江河，塌过千尺雪山，这一路跋山涉水只为了寻找，那当初最爱的人。

　　　　戚封微别过头，“真傻！”

　　　　“我傻，小戚不也一样傻？”莫子洛爱怜地把他的头转过来，强迫他的目光看着他。“小戚，我很高兴，你的选择。”

　　　　戚封微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一片薄凉覆上唇角。那人一手插入他的发丝中，一手挽过他的腰。

　　　　清凉的呼吸声凑上前来，戚封微惊慌地抬眸，就见那双眼睛此时带笑而深远。“你……”好不容易有个喘息的空，戚封微顿时面一红，指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小戚，明日我们一起到黄泉碧落，然后一起转世。下一世我们过那田园生活，嘿嘿，我耕你织。”莫子洛不放手，偏过头吻上他细碎的鬓发，那中清香正是无数次午夜梦回的味道。

　　　　“你无耻…”

　　　　“小戚……”莫子洛的声音忽然变得喑哑，眸色越来越幽深。

　　　　窗外月朗星稀，小菜小酒皆被零洒于地，这潮湿的牢房里一夜旖旎。

　　　　……

　　　　午门问斩。

　　　　在众多闺中少女爱慕又惋惜的目光中，莫子洛对着身旁的戚封微轻轻一笑。

　　　　人这一生，总是要有一个终结的。

　　　　“时辰到，行刑――！”

　　　　那一年的淮南，浅草才能没马蹄……

　　　　某兮双眼通红，咬着手绢：唉～我可怜的儿子们……求安慰啊啊啊啊啊！（众：真不要脸…也不知道是谁害死的。）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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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第二百一十二章　浅草才能没马蹄（二）

　　　　第二百一十二章浅草才能没马蹄（二）

　　　　淮南的风景好。

　　　　杨柳扶湖堤，几朵花儿绿瘦肥红。纸鸢飞过天空，下面奔跑的孩童脚步踏过绿草，不远处又是东风桃花。

　　　　自帝都传来的变乱，对于这里的人们丝毫不起影响，所有的一切在着春风绿岸，夏荷满池的淮南，都变为了饭后茶客们的一件笑事。

　　　　莫言之倚在高楼上，远远望去。湖面通透如镜，玉镜旁边的山青树荣，柳松争翠。天高云远，一阵清风。

　　　　“往淮南东面一直走，就到了碧连山，上了碧连山，你会看见有一座学府，那就是青篱书院。”老人是这样说的。

　　　　三天之前，那一夜琉璃大火，焚却万里皇城，如今新皇即位，国号已改，对她而言恍如前世。

　　　　莫华玉说：“我所能做的事情只有这些，其余的事都要靠你自己了。”

　　　　她微微一笑，点头。然后看着那紫衣黑发干净冰冷的女子，翻身上马，踏着一路湖绿春光，策马而去。

　　　　青篱书院，青篱书院……

　　　　莫言之双手抓住了高楼楼栏，然后看清了楼下有人站立着，那人依旧是一袭雪衣如同梨花。

　　　　远方是遥不可即的繁华水乡，楼下立着的人面容淡薄依旧，长发落下如墨，黛眉薄唇，泠泠如同江上月。

　　　　她笑的平静：“秦公子呀，秦公子……这回您又在干什么。”

　　　　秦江月抬头，目光看着她却是似看不清真实般，他缄默着，一言不发。

　　　　淮南的巫溪楼上，淡紫长衣的女子面容清雅，顷髻攒上飞凤钗，衣袂翻飞，几乎快要入了这茫茫云天之上。

　　　　巫溪楼之下，有公子临风而立，目光深沉，仿佛看过了天涯之远。

　　　　……

　　　　碧连山。

　　　　莫言之站在山脚，颇有点感叹，山中树木葳蕤花草缤纷，鸟儿欢快的叫声幽幽传来。

　　　　那是一望无际的石阶，九百九十九块石阶，连成了这般漫长的求学之路。

　　　　“小姐，你说这要走多久。”锦瑟在一旁满是惆怅说道。

　　　　莫言之扶额叹息不已：“只能试一试了。”

　　　　这通天的大路九百九十九，走起来真的是让人浑身抽搐不已，幸而习过武，所以也不是很累，当走到书院门口之时，太阳已经到了正头上了，热的人额头上汗流不止。

　　　　青篱书院红墙青瓦，坐落于满山树木之间，此时山上凉风吹过，徐徐动人。夏日蝉鸣声不绝，撕哑着嗓子叫唤着。

　　　　书院里面整整齐齐的读书声传来，仔细可听的见“靖郭君将城薛，客多以谏……”的读书声。

　　　　夏日炎炎，在这样清凉的书院里，朗朗读书，也未尝不是件快事。

　　　　书院外面的守门人已经沉沉睡下了，树枝茂密，洒下一片清凉的阴影，凉风徐徐，蝉鸟相鸣。

　　　　莫言之走了过去，自地面上捡起一条树枝，然后戳了戳那人。

　　　　“别闹……”那人嘟囔了几句，翻过身继续睡。

　　　　莫言之一时沉默，然后拿着树杆猛然狠狠的一插他的手臂！

　　　　“啊――哪个兔崽子敢插你爷爷！”……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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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第二百一十三章　浅草才能没马蹄（三）

　　　　作品名：满座衣冠无相忆作者：兮，

　　　　门卫猛然翻身醒来，然后看清了眼前的人。

　　　　蝉鸣风吹，树木繁荣间，阴影下那个蹲着在他面前的男子，一身朴素的灰衣，头发用碎布束起，一双眼睛朦胧不实仿佛千山万里炊烟。

　　　　“这这…这位公子…”门卫原本想骂出去的话忽然就怎么也骂不出去了，眼前这位小公子太俊俏了，一看就是饱读诗书之辈，言辞也一定儒雅，他又怎么能用些污词去讨这位公子的厌恶呢。

　　　　于是识相的门卫继续说道：“公子可是来求学的。”

　　　　莫言之看着他，然后羞涩地笑了笑，起身做了个长长的揖，说道：“有劳兄台了。在下名流英，追云扶城人士，如今跋山涉水只为入于青篱书院之下。”

　　　　“公子这边请。”门卫听了，好脾气地笑了笑，只是突然被吵醒眼睛还有些睁不开。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然后领着莫言之入了青篱书院。

　　　　书院环境古典而幽邃，起先进入是宽阔的石院，院里四角在一个水缸里种了些翠竹，翠竹茂盛，映的书院多了分清雅。在石院的一些小地方也是长满了青苔，一块一块大理石堆成一条路通向四面。

　　　　石院有四扇门，分别朝向四方，进入书院的门是北门，与其对面的南门是通向夫子们住处的，而东门是学堂，西门是学生所住之地。

　　　　门卫带着她去找夫子入学，穿过石院南门，入眼是一条清幽的小径，小径很窄，两边种着一片偌大的竹林，此时风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清凉如许的感觉，在这一片夏日炎炎里，更添了几分慵懒。门卫带她穿过竹林，然后入目一个小院，小院四面是一栋一栋的高楼屋舍。

　　　　来到其中一栋高楼旁，上了四楼。门卫在一间房屋前轻轻叩门。

　　　　“咚咚咚――”

　　　　“贺兰夫子，有人前来报名，我将他带来了。”门卫说道。

　　　　莫言之在旁边不由皱眉，贺兰夫子……在她所知之中，青篱书院姓贺兰的夫子可只有一个！

　　　　“恩，让他进来，你先退下。”声音温和儒雅，一听就是名门大儒的风范。

　　　　“是。”门卫对着里面应了一声，然后回头，对着莫言之说道：“进去吧。”

　　　　莫言之踏入贺兰瞻的房间时，不由感叹大家就是大家。这屋子里全是书籍，包含万象，而此时贺兰瞻就坐在书桌前，看似是在批改着什么。

　　　　贺兰瞻一身深蓝的布衣，远远望去便是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书生大儒之雅气。虽然面容普通，但是气质一流。

　　　　“你叫什么名字？”贺兰瞻问道。

　　　　“小生名唤流英。”莫言之笑道。

　　　　贺兰瞻骤然停笔，然后目光看向莫言之，对上眼前灰衣书生那双黑色的眼眸时，他良久才一笑。

　　　　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草民拜见公主，公主万安。”

　　　　莫言之摆摆手：“夫子客气了，长安公主已经消失于大火中，我是流英，家住追云扶城。”……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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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第二百一十四章　浅草才能没马蹄（四）

　　　　作品名：满座衣冠无相忆作者：兮，

　　　　贺兰瞻起身，一双平淡的眼带着温和笑意，浅浅看着莫言之：“公主果然是守信之人。”

　　　　莫言之并不作回答，对着贺兰瞻低头说道：“还请夫子速速为我安排。”

　　　　贺兰瞻点头，然后坐回原位，在学生名籍上用墨笔重重写上了“流英”二字，然后边写边道：“公主选文班还是武班，文班授的是历史政治，琴棋书画，武班则是军事兵法，奇门遁甲。”

　　　　“随意吧。”

　　　　“那么……”贺兰瞻停了下笔，然后又重重写下了“文班”二字，“就它吧。”

　　　　“公主您的住所，等会儿我会叫人去打点。”贺兰瞻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外面高喊了一声：“绿绮，进来。”

　　　　门被打开，一个碧衣的女子灵动地欢悦而入，她双眼清澈头发幽黑，一身的碧衣仿佛是夏天的荷叶，让人感到凉意。

　　　　她甜甜地笑：“夫子唤我何事？”

　　　　贺兰瞻道：“这位是流英公子，你先带他去熟悉一下书院的情况吧。”

　　　　绿绮目光顿时看向了莫言之，然后毕恭毕敬地笑着点头：“公子随我来。”

　　　　莫言之做揖，面上羞涩笑道：“有劳姑娘了。”

　　　　绿绮听了并不回话，一双如同黑珠的眼睛似笑似非笑，轻轻地回眸有意无意瞥向莫言之。

　　　　出了阁楼，那个绿绮姑娘顿时整个就变得有些欢快了起来，她拉着莫言之在书院里面走。

　　　　“看到没，那就是碧湖，一到夏天有很多学子都喜欢到里面游泳。”

　　　　“还有那边，那是院里的书阁，什么书都有，嘿嘿，你知道上一回不知是哪个学子居然从中翻出了本春宫图，这可把负责书阁的子车夫子给气的脸都绿了。”

　　　　绿绮边说着，脸上还配合着动作，笑的嘴角两个酒窝很浅很淡。就像翩飞的绿蝶，让人感到天高云院，一片舒畅。

　　　　绿绮继续笑着，带她到了书院背后的一片青葱的树林之中，绿绮指着这片树林道：“这里面你可千万别要进去，听说书院的主人在这里面养了很多吃人的野兽，连老虎都有。”

　　　　继而又扯着莫言之到了食堂，谈七谈八说了一大堆。

　　　　“食堂特别抠门，每天掺的肉粒数都数得出来。”

　　　　“地点我跟你说了，接下来说一说书院里的风云人物吧。”绿绮走累了，然后拽着莫言之随便坐在碧湖边的一块石头上。

　　　　少女面如桃花，说着那些书院里的风流才子。

　　　　“文班有两位，文尚翎和上官泉，上官泉就不说了，文尚翎你最好离的远一点，越远越好。他可不是个好人，为人圆滑的让院主都赞叹过。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口蜜腹剑！”

　　　　绿绮说红了一张脸，银牙咬的紧紧：“这个混帐，表面一直都是很规矩，很柔弱，每每说话总能不知不觉说到人的心坎里。背后别提多残忍了！”……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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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第二百一十五章　青篱书院（一）

　　　　作品名：满座衣冠无相忆作者：兮，

　　　　莫言之接着被绿绮安排到了住处。

　　　　这青篱书院的学生住所倒也是十分朴素，里面一张床一盏油灯，一书桌一木椅便全部包括了。走进里面，迎面而来是墨画的香，阵阵逼人。

　　　　绿绮为她推开门，然后走进屋内，笑意吟吟：“书院每人一间房，人数太多以至于房间很小，望你不要介意。”

　　　　莫言之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四面是土墙，墙上干干净净，而四面除了那木质的矮床和有些破旧的书桌外也就没了别的大型装饰。

　　　　她摆摆手：“不介意的。”

　　　　绿绮听了，顿时眉开眼笑：“难得难得，你可是第一个没有露出惊怂表情的人啊！”

　　　　莫言之一想，突然觉得有些奇怪，“青篱书院今年该是有下了一条新规定吧，不许各国贵族儿女入学？竟然进来的都不是向来养尊处优的贵族儿女，那么为何会露出惊怂的表情呢？”

　　　　“这个吗，”绿绮上前为莫言之将书桌上的纸笔整理了一下，有些幽怨：“你觉得这规矩有用吗，这里面的所有学子，来求学时个个装的像是街上乞丐一样，说自己无父无母年幼体弱，身世悲惨受尽嘲讽，而今一路不辞艰辛前来求学，望夫子定要收下学生等等恶心话，可结果呢，”绿绮转了个弯，然后用书桌上的抹布擦了擦书桌：“一进了学校，一个个大鱼大肉，锦衣玉食！我还真看不出他们有哪一点身世悲惨看不出他们有哪一点像自幼无夫无母。就连不小心见到个老鼠都要大叫，晚上睡觉娇弱如花，没有人在门外守着睡不着！他***，真恶心！”

　　　　“……的确恶心！”莫言之久了，才缓缓吐出这样一句话。

　　　　“嘿嘿，终于找到朋友了，如果你是个女的，我们一定可以义结金兰。”绿绮听了嘻嘻一笑，然后转头对着莫言之说道。

　　　　莫言之负手，身上的灰衣翻飞，让人觉得一种出世的尊贵，她说着：“如果绿绮姑娘是男子，我们一定会成为兄弟。”

　　　　绿绮扬起手，此时房门外的阳光一下子照耀进来，明媚灿烂的金光使得少女的手如同透明，她伸出手然后握住，微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女子碧色衣裙黑发清丽，绿绮唇角扬起形成一个浅浅的酒窝：“如果你是女的…如果我是男的…那么――”她璨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