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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座衣冠无相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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摹绻沂悄械摹敲川D―”她璨然一笑：“我们一定会成为恩爱夫妻。”
莫言之笑了笑，却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绿绮收回手，然后得意的指着整齐干净的书桌对着莫言之道：“你看，我帮你把它整理的整整齐齐呢，你要怎么感谢我？”她笑的纯澈如竹间寒溯。
莫言之偏头，想了想，然后说道：“若是绿绮姑娘不建议的话，半月后，我请姑娘畅饮一回。”
“为何要半月？”
“因为半月后呀……”那也算是饯别之宴了。
莫言之心中是这样想的，面前的少女碧裳墨发，眼如珠玉面似桃花，半边脸在窗外阳光中模糊，长发扶过脸颊，古老却同样让人感到别样柔和。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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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第二百一十六章 青篱书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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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满座衣冠无相忆作者：兮，
第二日的入学非常顺利，至少当她坐在书院位子上时一切顺利。
这书塾里面共设十六张桌，共有十六个人，她所坐之位靠着窗子而且是最后面，头一偏，便可义看见那窗外的梧桐树树叶繁密，唆唆露出些光斑来。一任清凉如许。
莫言之前面的是个外罩银白衫里穿青绿长衣，腰佩玉石香袋的公子，长发金冠一直拿着把折扇扇啊扇，眼睛看着谁都是笑眯眯的。红唇贝齿，眉黛发黑，整个人看起来让人凭生好感。
当莫言之初来时，也就他转头，笑的灿烂。这公子问道：“不知兄台是哪里人士，在下文尚翎。”
莫言之看着他，眼前的公子眉眼艳丽，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却是白白添了几分狡诈，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十分不可信。莫言之笑道：“文兄好，在下流英，追云扶城人士。”
“竟然流兄都自报家门了，那么我也不遮掩，我傲云青州人。”文尚翎一笑，十分亲和。
果然是道貌岸然之辈。莫言之心想，这人说话句句都能说道你心坎里，让你无形之中就不知不觉轻信于他。
寒暄几句，文尚翎就转过头去了。
接下来，忽然门被气势汹汹的一脚踢开。“轰――”尘土飞扬，只见门口有一面容冷漠的少年，身上是青白色单调的长衣，长发懒懒披下此时怀里紧紧抱着一把琴，一把古琴，少年的十指出奇的漂亮，如同月光照如清水是发出的白光耀的人睁不开眼，很长很干净。眼睛则是仿佛能飞出冰雪残花来。
“文尚翎――”冰冷少年抱着琴一字一句地说着，面色寒得可以赛那秋冬江水。
文尚翎“唰――”一开折扇，那绘着桃花三两只的扇面挡着脸，这位风流的公子道：“上官兄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清早过来就是这副模样？莫不是昨天晚上……过得格外**了点。”这最后一句，他眼眉一扬，笑的暧昧至极！
“啪――”上官少爷冷眉一竖，抬脚狠狠的踹翻了离他最近的桌子。“文尚翎！你是不是活腻了！”
文尚翎无辜：“上官兄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没事记得去徐夫子那里看一看啊。”
文尚翎话刚刚一说完，众人就见有什么绿色的东西猛的从上官少爷的手中扔了出来，直直砸向文尚翎，狡诈聪惠的文公子一收折扇，然后不顾形象的把头往两腿一塞，那绿色东西朝他后面的莫言之而去。
“嘭――”众人双手捂眼，敢都不敢看，久了慢慢移开手就见原本应该痛呼不已的那倒霉蛋此时两袖清风，端端正正地坐着，还十分友好地冲他们露齿一笑。
众人呆愣，瞬速转移目光想去找那东西去了哪里，当众学子们看到那倒霉蛋脚下四分五裂的上好古琴时，顿时立马倒吸一口冷气。然后默契地转头，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文尚翎又展开他的折扇，回眸对着莫言之笑：“流兄可要小心了，这把琴可是上官兄最珍爱的琴哦。”说罢，目光有意无意瞥了一眼那不远处面容漆黑的上官少爷。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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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第二百一十七章 青篱书院（三）
作品名：满座衣冠无相忆作者：兮，
上官泉面色乌黑，大有风雨欲来之势，他目光看着莫言之，如同寒冰。
莫言之真想把冲自己笑的春花灿烂的文尚翎一脚踹来，满面无奈地回望上官少爷的怒气。
她装模作样地摆了摆衣袖，然后说道：“若是在下没有看错的话，这把古琴乃是名琴冰弦，浑身绿魄色琴弦以雪蚕丝以制。”
上官泉一愣，怒气倒是稍微消了些，只是眼眉处依旧带着冰冷：“是又如何？你与其想这些，倒还不如想想该如何赔偿我。”
莫言之莞尔：“这琴这般极品，在下一介平民自然是赔不得。”
“你――”上官少爷眉一挑，漂亮的手指遥遥指向她：“不想活了吗？”
“公子莫生气，在下虽然不能赔您一把好琴，却能送您一曲琴谱。”
文尚翎扇子无不风流的扇啊扇，一双微微上扬眼睛笑呀笑，那桃花几只争春的扇面因为他而变得更艳了。
上官泉微的一蹙眉，然后冷笑：“什么样的琴谱我没见过，你拿出来的东西还能有什么稀罕，怎的妄想来还偿我上好古琴？”
莫言之也不恼，道：“公子可听说过《桃花扇》？”
“琴绝公子的《桃花扇》么，我怎么会没有听过。只是可惜，自当年那大夏的郡主纳兰净尘跳过一曲后，便销声匿迹，不知在何方。”上官泉说着，忽然有些惊讶：“你手中有些《桃花扇》？”
莫言之笑了笑，眼眉弯弯，清澈的仿佛冰雪初融。
上官泉仿佛受了打击似的往后面退了几步，四面观看的学子面面相觑，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这上官少爷好好，怎么就面色悲哀了呢？
“公子，你没事吧。”莫言之甚无辜的道。
“他能有什么事呀？”文尚翎一收扇，笑的唇红齿白玉树临风，“上官小公子自幼爱琴如命。自认观遍天下好琴，自认识尽天下琴谱。如今却被你这外行人狠狠打击，自然是有些接受不了。”
上官泉一听，顿时银牙一咬冲着文尚翎怒吼：“文尚翎，你给我闭嘴。”
文尚翎立马乖乖坐好，一脸赔笑，十足地吃软怕硬。
莫言之啧啧两声，文尚翎果然非池中物。
“明日午时，书院后山。”上官泉对着莫言之说罢，便转身离去。末了，还不望回头用冰凉的目光恶狠狠瞪了文尚翎一眼：“昨天的事！你给我记着！”
文尚翎笑：“上官兄慢走。”
“哼。”上官泉冷哼一声，挥袖而去。
莫言之顿时疑惑：“文兄昨天是做了什么事，惹得上官兄如此愤怒？”
文尚翎往后靠了靠，笑得不明其意，他说道：“就上官泉这急性子倔脾气，我随便说一句话就能让他如此愤怒。”
这真是……当一只只会炸毛的猫碰见一头笑嘻嘻的虎，大概就会发生这种情况了吧。
“文兄…您……”
“快快，夫子来了。”忽然有人推开门，然后大声嚷嚷。
学子们愣怔间，立刻坐好挺胸，把桌上的所有东西都塞进了抽屉里，只留下一本书。
莫言之原本还想说什么的，见大家如此，她顿时也照着他们的样子，然后坐好挺胸。
“咳、咳。”两声轻咳声自那门口响起，接下来莫言之只见到了一白胡子白眉须，一身蓝色衣袍的花甲老人，施施然走了进来。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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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第二百一十八章 青篱书院（四）
作品名：满座衣冠无相忆作者：兮，
这是教政治的子车夫子，这位夫子姓子车，名弛。
子车也算是一个十分古老的姓氏了，而眼前的这位白胡白须的子车夫子，满脸的严肃，一板一眼地说着为臣之道。
“何为为臣之道？”，子车夫子缓缓道：“为臣子，忠，廉，孝，正，清。”
“这忠，指的是对帝王之忠诚。廉，指的是对百姓之清廉。孝，指的是对父母之孝顺。正，指的是对天地之正直。清，指的是对自己之清明。”
学子们频频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将夫子的话一一记下。
文尚翎把他那宝贝折扇收着，然后满是笑意地转头，用折扇柄在莫言之桌上写下几个字。
――为臣之道。
莫言之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又见他在那几个字上面在写了四个字。
――你且说说。
莫言之见了顿时一笑，然后用食指在他的扇柄所划过的地方，缓缓写下了六个字。
――谄、假、诈、威、狡、贪！
文尚翎折扇一开，然后遮着脸，笑的灿烂不已，也伸出手指，在莫言之所写的六个字下面写上四个字：
――所见略同。
莫言之一时玩心起，在他那“所见略同”上面加上二字：
――小人。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各子笑了起来。
白发苍苍的子车夫子，面目悠悠地忽然转向莫言之而来，然后夫子沉下脸：“文尚翎，流英，你们两个有什么好笑的事吗？说出来。”
文尚翎立刻收扇，转过身，端端正正地坐好。并且很诚恳：“夫子刚才所说的为臣之道，让流兄略有疑惑，故学生才转过身去为流兄解答疑难。”
果然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莫言之在子车夫子目光深深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来，她深呼一口气，然后道：“学生确实是深有疑惑。”
子车夫子白眉挑起，然后面无表情：“你有什么疑惑，说来听听。”
“是。”莫言之很有礼貌地深深一个鞠躬，然后道：“夫子所言的为臣之道，学生听来，实在是瞎谈。”
坐下学子们轻哧笑，目光聊以好暇的看着莫言之，想着让她出丑。子车夫子历来表是青篱书院里最为严格的夫子，而今这个流英实在是在自寻死路。
子车夫子果然怒了，不过毕竟是一代宗师，纵然是十分不满也丝毫没有表现出来，“那么你觉得何为为臣之道？”
莫言之轻轻一笑，眼睛动人，她说道：“学生认为，谄、假、诈、威、狡、贪。方为为臣之道。”
“你且说明白。”
“是。”莫言之长长做揖，然后笑说：“谄，对上阿谀奉承、巴结吹捧。假，对下道貌岸然、正直不屈。诈，对上装模作样、勤勤恳恳。威，对下严肃庄重、压迫剥削。狡，实权在手，面上谦虚处事，暗里排除异己。贪，门庭若市，面上含笑推辞，暗里来者不拒。”
眼前的人长身而立，面色平静，就连一双黑得如同碎墨的眼珠此时她也是在微微笑着。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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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第二百一十九章 青篱书院（五）
作品名：满座衣冠无相忆作者：兮，
语惊四座。
学子们纷纷目光震惊，手中的笔都因为这一瞬间的失神而哗哗落下。
文尚翎藏在折扇后的脸上，笑如春花。这傻子，居然还真说出来，真不知该说他天真，还是笑他愚笨。
夫子脸被气红了，胡须颤抖，手中的戒尺狠狠地一拍木桌，呵道：“岂有此理！你这是什么为臣之道，倘若是为臣，那么当的也是一代佞臣。古圣人皆谓后者忠孝廉正清，而今你这一番话全是有违圣人之言，荒谬至极。”子车夫子戒尺遥遥一指门口，面目冰冷：“马上给我出去，在这里只是辱了我孔圣人之贤！”
莫言之略略偏头，躲过夫子的唾沫横飞，然后长长地鞠了个躬，说道：“夫子，就不听听学生为何会有如此一说？”
子车夫子见莫言之鞠躬，态度也诚恳，虽然还在气头上但也不似刚才那般。此时火气略消，也倒静下了些心，面上含嘲：“你这样的话全是有违天理，还有什么理由。”
虽然有些迂腐，但毕竟是一代大儒，对于任何新奇的学说都有着一定的包容性。只是莫言之所言的为臣之道，与他所修孔孟之道差了太多，以至于子车夫子此般愤怒。
莫言之再鞠了个躬，然后才理好衣袖道：“夫子，为臣之道，为臣之道。佞臣之道也罢，忠臣之道也罢。其本质学生觉来并无多大差别。”
众学子们一蹙眉，对这话明显不甚赞同，佞臣之道害国忠臣之道利国，两者之间可谓是天壤之别，怎么在他口中就是“并无多大差别”了呢？
文尚翎这一回难得不再笑，把扇子收好目光静静看向在莫言之。
“学生斗胆问夫子，忠臣于国家有何利？”那个布衣粗麻的少年面容含笑，黑色的眼睛里仿佛顷了碧海万里。
子车夫子道：“自然是为了造福百姓，使国家繁昌。”
莫言之点头，“夫子所言极是，那么夫子又如何理解这‘功高盖主’一词？”
子车夫子面容一凝，然后冷嗤：“君王统治这江山社稷，自然需要民心，正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然而当有臣子功劳高于君王，名望高于君王之时，民心动摇。这就是所谓功高盖主。”夫子说完，又加了一句：“君王为维护统治，皆会处死这‘功高盖主’的臣子。”
“夫子，佞臣又是什么？”
“当然是那些权顷朝野却不肯造福一方，只为己利的臣子。”子车夫子语气里满满的嘲讽。
“佞臣权顷朝野却不肯造福一方，忠臣造福一方却往往功高盖主。那么夫子您说，您是当那风流富贵的佞臣，还是当死于非命的忠臣？”
子车夫子冷笑：“孟子曾说过‘生我所欲也，义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身取义也’，死有何防？能造福百姓已是我等大幸！”
莫言之笑言称赞：“夫子好气魄，”继而语气一转，忽然带着些疑惑：“那么学生想问夫子，您又怎么确定您的死换取的是您的义，而不是别人的利呢？”
未待子车夫子回答，莫言之已经道：“若是所有忠臣都如您这般，那么怕是所有忠臣都死绝了。忠臣死绝，这朝堂之上难道不全是奸臣当道了吗？”
她一笑：“夫子，学生说的是佞臣而非奸臣，佞臣或许不造福一方，却也不似奸臣祸害朝纲！这天下是君王的天下，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么为什么不能如我所言，当一个对上讨好对下严肃的佞臣呢？这样不似忠臣死于非命，同时还能为江山清除奸臣――清君侧！”
再一次，好不容易回神的学子们又怔愣了，手里的书本掉了满地。就连文尚翎也差点一个手滑，让自己的折扇掉下。
子车夫子的面色渐渐变得平静下来，他目光这一回直直地靠向莫言之，锐利如刀，仿佛射进人的心里。
窗外的蝉儿撕喊，树叶摩擦，一任夏日明媚。
子车夫子慢慢转身：“我们接着讲…流英你先坐下。”
“啪――”
文尚翎的折扇终于掉在了地上，他回头，就看见莫言之目光平静嘴角微笑优雅。
不许在这章找茬，因为某兮自己都发现了几处不对，但――反正就是不许就是不许啊啊啊啊！（她在恼羞成怒……）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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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第二百二十章 青篱书院（六）
作品名：满座衣冠无相忆作者：兮，
文尚翎摇着他那把绘着桃花金面折扇，一双上扬的眼笑啊笑，说道：“我这一生还是第一次见子车夫子方才的表情，那表情……啧啧，怎是一个妙字了得。”
他说着，自己大笑起来。旁边的学子们偏头一想，想着子车夫子那如同黑锅的脸色，也不由笑起来。
莫言之倒是规规矩矩地正坐着，然后把刚才课上没记下的笔记本本分分记下，她边道：“记得刚才文兄你可是毫不犹豫地把我供出来呢，呵呵，若没有你这一举动，我怕是也没这个机会让夫子的表情怎一个妙字了得。”
“呃――呵呵、呵呵。”文尚翎干笑着然后嘴角有些扯动。
“呵呵、呵呵――”莫言之也陪着他干笑，只是眉稍上扬：“下一节子车夫子的课，但愿文兄也能够让夫子的表情怎一个妙字了得。”她又微笑加了一句：“正谓礼尚往来。”
“啪――”风流倜倘的文公子这一天第二次手中折扇落地，面色惊悚，煞是精彩。
一旁的学子们看向莫言之的目光瞬间变了，变得敬而远之……
接下来是琴，这教琴的夫子一身的银色长袍，白发白须，一双眼黑的灿烂，倒也是颇有些仙风道骨。
夫子这一回讲的是琴由心生，“钟子期俞伯牙，世人谓其为知己。何为知己？有高山流水之交则为知己。何为高山流水之交？知你心、晓你意、懂你情者与你为高山流水之交。”
夫子手指扶上素琴，面色平静目光深情：“以琴声传情，心想高山则有高山峨峨之音，心念流水则有潺潺流水之韵。以心待情，诉忠肠，道情痴，此为――琴之道。”
莫言之看着自己面前木质的古筝，然后不禁有些怀念起来，当初学琴之时，她的指甲被生生弹断了，痛的她眼泪都出来。
现在她手指再次扶上，忽然有种莫明的感动，你看，这世事变化无常，沧海桑田，不变的还是最初的情感。
“现在我给你们弹一曲，你们告诉我你们听出了什么。”夫子慢慢说道。
琴弦拨动之间传出锦鳞跃水的蹦溅声，水滴落下清脆如同玉碎。忽而一转，又变得如同哀猿长啼，让人忍不住泪沾衣裳。幽幽雾远，朦胧之中有白帆自江流天际缓缓飘来，还有渔者不绝的歌声，一切安静清幽却纯朴。仿佛是乱世中谁梦中所见的情景平静而安乐。
似是远方仙客来。
夫子拨动完最后一条琴弦，然后面色自陶醉之中醒来，目光一瞬清冷问道：“自中你们听出了什么？”
学子答：“巴山夜雨，朦胧不实。”
夫子摇头。
学子答：“古寺青灯，幽怆深邃。”
夫子摇头。
学子答：“枫江渔歌，空澈纯朴。”
夫子摇头。
接连好几个学子回答，夫子具是不满意地摇头，面色平静冰冷。
一个接着一个，直至文尚翎，文尚翎笑道：“猿鸣浓雾中，江帆天际来。渔者歌，巴山曲。好一番梦中三峡。”
夫子这回笑了，可是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
直到莫言之时，莫言之站起来，然后深深一鞠躬，慢慢笑道：“各人自有各自的缘法，所想的事物自是不同。夫子又何苦为难我给出一个正确答案呢？”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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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第二百二十一章 青篱书院（七）
作品名：满座衣冠无相忆作者：兮，
莫言之说了，又笑了笑：“学生所闻所见皆与文兄相似。两岸青山，仙雾氤氲，江水浩浩，远方有孤帆漂荡而来，明明灭灭，又有枫江渔歌雾中清亮，猿啼不断。闻着泪沾衣裳。”
夫子听着，点了点头笑了笑，然后又摇了摇头。一手摸着白色的胡须，夫子目光带笑：“你前面所说对了，后面的又错了。”
“学生愿闻其详。”
夫子双手轻轻的搭在琴弦之上，面色平静不再笑，他试图弹了一个音，“筝――”
这突兀的声音响彻在上空，绵绵长响，有些颤音让人心荡，夫子道：“我弹这样一个单独的音，你会听到什么。”
莫言之轻笑：“我会听到琴音。”
夫子颔首：“你会想到什么？”
“我会想到琴音。”
夫子点了点头，“这琴音单独就完全没了情感，我既然没有表达任何东西，那么你自然是没有任何东西可想。然而――”
“筝筝筝筝――”
“筝筝――”
夫子又垂头连续弹了几个音，琴音清脆而幽远，他问莫言之：“你现在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了琴音。”
“那么你又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什么？莫言之眼眸暗垂，然后如实答道：“我想到了风。”她道：“无喜无悲的风。”
“那么，他想到了风，你们想到了什么？”夫子又问着在座学子们，银袍白须，道骨仙风。
学子们沉默不答。眉头微锁，像是在深思一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啊，”文尚翎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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