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衣冠无相忆-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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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拍，莫公主冷声道：“女上男下，对你这种负心薄情郎也算是一种惩罚。”

　　　　说完转身，那本书停在了文尚翎的额头上，然后文公子面色乌黑地拿了下来，把书名一看，那书名赫然是——孔子。

　　　　文尚翎颇有点咬牙砌齿，不就给他看了本春宫五十二式吗，犯得着这么扭捏了，反正都是男人。

　　　　呜呼，这回月考考差了，段里退了十名，亲们求安慰啊！！就因为在生物这方面，哭死，这回其他都好自己也挺满意，只有科学生物这块，o（︶︿︶）o　唉，谁传授一下学生物的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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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白头韶华（六）

　　　　文尚翎郁闷了一会儿，然后自顾自地寻书去了。

　　　　而莫言之离开前行几步却是在转身时看见了，楼梯上那镶着金线的红色衣角，扬起空中，似是桃花灿烂。

　　　　她抬眸一望，先是看见那只搭着楼梯边栏的手，明亮如珍光月辉，美丽晶莹。

　　　　然后听到楼梯上红衣男子带笑的问话：“这位小公子，倒是很让我眼熟。”

　　　　莫言之对上他的眼睛，摇头：“容先生说笑了，今年我才刚刚入学，又哪里来的机会见到先生。”

　　　　“说不定我与小公子你，曾经见过。不是在青篱书院。”

　　　　“哦，那您一定记错了。”

　　　　“……”

　　　　莫言之倒不是非常着急着要寻书，于是干脆站着和楼上德高望重的容先生聊了一会儿。

　　　　容先生见识实在广，无论哪方面说起来都是毫不含糊。

　　　　“我听说傲云好像要立一个六岁的小娃娃为帝。”

　　　　“那是圣女安排。其实说起来那个六岁的孩童真的很可怜。”容谙笑了笑。

　　　　“前几日追云帝都政变后，现在好像是二皇子执政。”莫言之又道。

　　　　“其实不定然，我怎么听说这二皇子只是一个傀儡角色，正真执政的人是帝师秦夜。”

　　　　“我听说齐国近日好像有一桩盛事。”

　　　　“是啊，太子大婚。”

　　　　“……我听说云太子貌似还未有未婚妻吧。”

　　　　“是啊，所以还要先选妃。”

　　　　“我听说江南出了一批新茶，被奉称‘天下第一’，那批新茶名为‘夏焰’。”

　　　　“恩，这茶是一个身形瘦小的少年种植出的，现在那个少年成为江南一方富甲了。”容谙敛了敛眼眸，从善如流。

　　　　莫言之不说话了。

　　　　是谁说他深居简出的，为什么知道的东西那么多？！

　　　　容谙按了按红袖金边，然后轻轻笑道：“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那么我也问问你。”

　　　　“……！”

　　　　“我听说傲天的第一美人，钰锦公主生的如明月珠辉。不知道她有没有我美？”容谙似笑非笑，上扬的凤眸里意味不明。

　　　　莫言之道：“钰锦公主凤仪怎是我等平民可见。”

　　　　容先生一听就不说话了，目光很深地望着莫言之。

　　　　莫言之又笑道：“不过在下乃追云人士，曾经何其有幸，在皇城门口看见过钰锦公主坐撵下的衣裙。真是惊鸿一瞥。”

　　　　她回想起当时的一幕，钰锦公主确实曾让她惊艳。那样空澈的风铃悠悠响彻，清寒遍地，长风万里。娟画花儿的深红长裙，低眸一笑的万般温柔。

　　　　“是么？”容谙轻轻将目光看向自己的一双手，那双手纤长，弹素琴书诗赋用的就是这样一双手。他道：“那么她该是很美了，我越来越好奇，我和她谁更胜一筹。恩，你说，我和她谁美。在你忽视我和她样貌的情况下判断。”

　　　　有必要吗？

　　　　你一个大老爷们跟一个女人比美色，有必要吗？

　　　　莫言之暗自擦汗，然后鼓足勇气：“…您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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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美（一）

　　　　“真的？”虽然是这样一个答案只是容谙却并不惊讶，十分平静的提问。

　　　　对于他的平静，莫言之选择了沉默，你说他哪来的自信啊！

　　　　容谙微微一笑：“你说的可是实话？”

　　　　“千真万确。”当然不是。

　　　　她觉得这话无法生动形象表达她的坚定，又沉默很久，加了一句：“句句属实。”就这一句不属实。

　　　　很是忧伤地看着自己的手，容美人轻轻扬起手，他背对窗户，此时阳光洒落他的背后，男子逆光而立，指尖凝聚成一道光茫，犹如他的手指上绽放了一朵金色花儿。

　　　　在半边明媚中，容先生笑得很是灿烂而且优雅，干净无暇，道：“你说，我的手指好看吗？”

　　　　莫言之已经后悔了，她怎么就抽风地和眼前这个人聊天。沉吟良久，莫言之重重地点头：“…好…看。”

　　　　容谙笑得灿烂，眼角微微上扬，别是一番妩媚。说出来的话让人心颤。“你说的很正确，如果不起这个答案，我想我会把你的手指变成我的手指的。”

　　　　莫言之顿时一怔。

　　　　容美人继续温柔地笑着，“就如刚才，如果你说钰锦公主比较美，我也一定会把她的脸变成我的脸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确实瞬间鲜血淋淋，剥皮截骨于他而言仿佛就是平常如撑伞一样的事，仅仅为了一个“美”字。

　　　　容谙眼睛里依旧是不变的笑意，娟然秀雅，除却这些，其余都沉入了一片深色海洋之中。

　　　　莫言之抿了笑，这个喜红衣持伞的男子，并非她所想的那般温雅，他爱美爱得似乎痴狂，这样惨无人道白骨森森的事情，仅仅因为一副皮相。

　　　　无可救药。

　　　　“先生本就已经很美得绝世，又何须去与一些胭脂俗粉去比较呢？岂不伤身份。”莫言之诚恳说道。

　　　　“这话你是第四个同我说的了。”容谙笑，“前三个都被埋入了书院后山的一株桃花树下。”

　　　　“呵呵，”莫言之不动声色地笑了两声，她低眸目光冰冷看向四周，却见没有一个人。

　　　　她抬头，灿然一笑：“先生莫吓学生，学生禁不起吓的。”

　　　　“恩，”容谙微笑：“我开玩笑的，一直都在。”

　　　　“……恩。学生知道。”开玩笑？开玩笑！你现在才是在开玩笑。

　　　　容谙偏头，望了望二楼，然后有些蹙眉：“时间倒是被你耽误了不少。”说罢，抬步缓缓上了二楼。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

　　　　莫言之暗了暗眸，整了整衣袖，然后转身离去。

　　　　她未曾看到，在踏上最后一阶楼梯上，有一抹金边的红色衣角飞旋出来，楼梯上的美人，低眸一笑。温柔惊艳不知哪日的天空。

　　　　只是这所有的一切，莫言之都未曾发现。

　　　　容谙终究上了二楼，藏书阁的二楼里有着很多的书，一本本都比楼下古老珍贵。

　　　　“你来了。”

　　　　有一声古老而苍茫的声音自一个老妇人口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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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美（二）

　　　　自藏书阁回去的路上，莫言之一直对那容谙轻描淡写的剥皮截骨深深感叹。

　　　　她偏头问答同行的文尚翎：“你说，容先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文尚翎嘻嘻笑：“很好的人啊，刚才不还帮了我们吗。”

　　　　“如果不论刚才的事，你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为什么会想问我这些东西？”文尚翎眼睛一眨，玉扇罗衣甚是风流。

　　　　莫言之沉默了会，“因为我觉得容谙先生，他很…奇葩。”想了半天还是这个词文雅而又不失准确。

　　　　见她面色认真，文尚翎也收起了嘻笑的脸色，然后平静说道：“他却是很让人琢磨不透，所以以后最好不要同他有任何的接触才好。”

　　　　“不成，要是不接触怎么把他琢磨透呢？”莫言之摇头。

　　　　文尚翎惊：“你想把他琢磨透？这什么心态啊。”

　　　　“……当然是勇于探索未知事物，不惧任何危险的高尚心态啊。”莫言之笑。

　　　　“你倒是给我长见识了，原来心态也可用高尚来形容。”

　　　　“……”莫言之很好心地纠正：“你该关注点不是在这里。”

　　　　“那是在哪里？”文尚翎一摆手，挑眉：“难不成让我去关注你那不知天高低厚，自寻死路的想法。”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她简直懒得去解释了。

　　　　文尚翎微笑，折扇收：“证明给我看你是怎么自寻死路的，好，非常好。”

　　　　莫言之大跨步朝前走，然后回头凉凉地说道：“证明给你看，你是多么杞人忧天。”

　　　　说罢直接向前走去。

　　　　文尚翎笑如春花秋月，静静站在原处，他声音悠扬：“你若是真的能琢磨透他来证明我是杞人忧天，那么我当一回杞人有何妨？”

　　　　……

　　　　莫言之沿着小路回去时，偶然就遇见了一个扫地的少年。

　　　　这一条青石小路上，处处是一丛又一丛的小草，而这个少年为了不伤害这些草居然选择了不用扫帚自己弯下身去拣。

　　　　莫言之一时疑惑，对着那个少年问道：“寻常大一些的脏东西你拣也就罢了，灰尘你又怎么去清除？”

　　　　少年背对这她，头也不回，只是说道：“你用扫帚就能把灰尘给清除了？”

　　　　莫言之道：“至少也比你现在这样显得干净。”

　　　　少年目下无尘般，把大小脏东西放入一旁堆积起来，然后冷笑：“干净与否，在的是人为，干净一些与不干净一些，竟然差的只有一些，那么又有多少人会在意。而仅仅为了你的一些，却会赔上那么多花草的性命，何其不值？”

　　　　真是个有趣的少年，她不再说话。这种议论完全无意义，与其花费口舌与他辩论半天图惹对方不快，倒不如点头称赞让对方欣喜好。

　　　　“你说的很有道理。”

　　　　“你说的很没诚意。”

　　　　真是个刁钻的少年。

　　　　“你很喜欢花草？”莫言之说着。

　　　　“关你屁事。”

　　　　“看来是很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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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美（三）

　　　　少年顿时就直接转过身来，然后一双眼睛都能结出冰渣：“我说你到底有完没完！”

　　　　莫言之看着少年，然后了然的笑了，少年有着一双如同流水青荇的眼，气度天成，虽是一袭麻衣粗布，可是举手投足之间不禁意流露出来的尊贵，依旧让人移不开眼。

　　　　她笑说：“昔时风流满帝都的郡王，何时竟沦落到要当个扫地人。”

　　　　长孙冀沉默了，看着眼前的人，眼前和他同样一身灰衣的人，这人此时正蹙着眉，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长孙郡王，好久不见。”

　　　　长孙冀顿时眼睛大了一圈，往后退了一步：“是你？！”

　　　　那年追云帝都，柳树燕桥，远处高楼之上，有个蓝衣少女，托腮微笑，眼睛黑的如同深潭。

　　　　世事浮沉，没想到最后相遇是故人。

　　　　“你想起来了。”莫言之笑弯了一双眼，很是亲和。

　　　　长孙冀一时的震惊之后也开始慢慢地平静下心来，不久他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面无表情：“你到底是谁？”

　　　　莫言之退后一步，接着对他作揖笑：“追云前朝长安公主莫言之，见过郡王。”

　　　　“……”少年平静，然后不一会儿猛然一愣，失声：“长安公主？！”

　　　　“真是在下。”

　　　　“怎么可能？”长孙冀很是吃惊，绕着莫言只转了好几圈，莫言之很是坦然地让他看，然后说道：“郡王那么吃惊干什么，在下都已经成为都是亡国之奴了。”

　　　　长孙冀神色莫名，然后很是复杂地说道：“我听说长安公主，是个女的。”然后面色又浮上一层晦色：“亡国之奴…你不是。我，才是。”

　　　　“怎么这么说呢。你其实身负重任。”莫言之看着眼前的少年，长孙家族最后的人丁，长孙妍安的弟弟，大夏最后的皇族。

　　　　长孙冀一声冷嗤。然后转身，拿着扫帚继续任命的扫着地。

　　　　风过，一片又一片的树叶自院的角落的大树上飘下，铺在地面之上，少年弯着腰，扫的安静而又执着。

　　　　莫言之也不再逗留，她摆了摆衣袖，对长孙冀说道：“我在书院里的名字叫做流英，你若是有事，尽管来找我。”

　　　　她倒并不怕长孙冀将她的身份说出去，毕竟这对于他而言没有半点的好处。

　　　　长孙冀还小，不久的时间内，必将成为大器。

　　　　她的弟弟，想必也不会太差的。

　　　　回到屋舍之内，莫言之忽然就看到了，在自己的窗前，停靠着一只白鸽，这一只白鸽毛色略带灰色，此时静静站在窗前，应该是等了很久。

　　　　她轻轻的过去，白鸽立马飞到她的手背之上。莫言之微微一笑，然后目光温柔地把系在白鸽脚上的纸圈拿了下来，用手打开。

　　　　上面是非常流畅的字迹，布满整张手掌大的白纸。

　　　　“真的么？”莫言之低头喃喃，目光温柔含笑。

　　　　她伸出手指，白鸽扑动着翅膀，一抹白色的留影闪过，自那窗户中飞出去，带着那天空中的清风，消失在天际。

　　　　莫言之收好手中的纸片，手指在袖中微微摩擦，然后簌簌地自袖子之中落下了很多的白纸碎末，扬在空中然后消散空中。

　　　　姬笙歌……

　　　　我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说？

　　　　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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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院长回归（一）

　　　　夏日炎炎，青篱书院选择建在山野之间，这真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学堂旁边全是大树，哪怕是在这大夏天，太阳烈得可以烤人的情况下，学堂里面的学子们依旧是月明风清般，一点也不出汗。

　　　　“我听说院长就要归回了，”文尚翎坐在莫言之前方，折扇一摇一摇的，徐徐清风将他的头发吹起，公子笑的灿烂明媚：“这青篱书院的院长大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呢，这青篱书院创办都有好百年了，也就这一任的院长从不露面，是男是女都成了一个迷。”

　　　　他旁边围着的都是爱好多管闲事的学子，听他这么一说，一时间齐齐掺和，有人说：“肯定是个男的，要不然怎么可能把书院治理的如此之好。”

　　　　有人说：“那可不一定，说不准是个女的，不然怎么这么久的时间了还没露面。”

　　　　众学子你说我说，谁也不让半分。文尚翎听着他们争论，然后侧身偏头，看着莫言之笑说：“流兄以为如何？”

　　　　莫言之此时面色平静地研究着自己的手指，听着文尚翎这么一问，悠悠然说道：“是男是女有什么好争论的，依我看你们还不如争论一下，他是人是妖，或者争论一下，他是哪方面出了问题不能见人。”

　　　　学子默。

　　　　然后各自回到位置上，低头小声道：“对呀，院长到底哪方面出了问题不能见人……”

　　　　文尚翎笑笑，也就不再在院长回归这样的事情而说话，他挑眉：“流兄你这是在干什么，都研究手指研究了一个上午了。”

　　　　莫言之抿唇，然后把手扬起，让文尚翎看了个清楚，她蹙眉疑问：“我的手好看吗？”

　　　　“……”文尚翎扇面一收，差点没让扇子掉下来，脸上的表情煞是精彩。

　　　　莫言之收回手，目光失望同样脸上出奇平静，她一板一眼地说：“你的表现真让我失望，当初容谙问我同样的问题时，我好歹还回答了出来，哪像你现在这样，呆愣着跟个傻子似的。”

　　　　文尚翎恢复过来后，看向莫言之的目光带着咬牙砌齿的滋味：“你难道没有听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

　　　　莫言之道：“我以为……你会欲的。”

　　　　“流英！”

　　　　“书院很久都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文兄，今天夜里，我们去找一件有趣的事情做做如何？”莫言之笑得两眼弯起。

　　　　文尚翎敛眸，然后半信半疑：“有趣的事情？”

　　　　“对。”莫言之点头。

　　　　文尚翎狐疑道：“你是要去杀人还是放火。”

　　　　“……”莫言之平静地说：“我要去杀你。”

　　　　文尚翎乖乖坐端正，然后很是认真：“你要去干什么有趣的事？”

　　　　莫言之微微一笑：“我想探一探容谙，不知你觉得如何？”

　　　　“不去！”当机立断。

　　　　莫言之道：“那么我一定跟他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

　　　　“我当然去！”见风使舵！

　　　　莫言之轻眨眼，然后点头，很是深情：“文兄，你果然是我的朋友。”

　　　　文尚翎黑着脸：“我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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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院长回归（二）

　　　　青篱书院夏日夜里，格外清凉。各处的苍树在暗夜里无声地朝天生展，花儿明艳，有蝉的嘶鸣，有蛙的叫声。

　　　　凉风许许。

　　　　莫言之打听到了容谙所居住的屋子就在这青篱书院的最南处。

　　　　一间高楼，高楼用红木建成，楼廊红株有双十，十里左右。共三楼。

　　　　高楼之前，是一池莲花盛开。碧水悠悠，锦鳞沉浮，月光洒下，铺在百里清荷之上。朦胧初月，如同一件薄纱，顺着荷花一连落下十里，惊艳百里清光。

　　　　此时红楼之上，烛灯未息。

　　　　文尚翎非常不情愿地顺着莫言之的脚步向前走，他苦着脸：“你看看，你看看，这地方的风景那么诡异，说不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们先回去吧。”

　　　　风景诡异？

　　　　这风清月明，荷花绽放十里，冷月洒下百里。红楼静默，烛灯温暖。

　　　　怕是人心诡异吧。

　　　　“其实，我感觉青篱书院整个的风景就挺诡异的，说不准会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你怎么不会家去？”莫言之在他前方，说道。

　　　　文尚翎说：“其实对我而言，青篱书院里不幸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这件事情现在就走在我前面。”

　　　　莫言之停下脚步，她没有回头，低头用手捻了捻袖边，语气平静：“是吗？能成为你的不幸，我很荣幸。”

　　　　“……”文尚翎把手中的折扇捏得咯咯作响。

　　　　红楼自然是不能随便上，所以莫言之和文尚翎两人打算先坐在池边等。等到那红楼灯烛熄灭。

　　　　这里的树木葳蕤，所以不用担心暴露出来。

　　　　莫言之看着这池水清冽，清冽得让人看去就心生寒意，她弯腰，用手掬了一把水。

　　　　水流被月光照耀，隐隐闪现出银丝，她用水浇面，只感觉一阵冷意。

　　　　文尚翎在一旁坐着，说道：“要是他这一晚都不熄灯怎么办。”

　　　　“也好。”莫言之笑着对他说：“这样我们也了解到了他的一些事情，比如，晚上睡觉不熄灯。”

　　　　“你好乐观。”文尚翎发出评价。

　　　　莫言之笑弯了眼，此时她脸上依旧有水，泛着银光的水流入她的鬓发之中，虽然一袭乌衣，可是在光影交错之间，频频生出一种优雅来。

　　　　该要感谢上天，因为容谙没有睡觉不熄灯的习惯。

　　　　红楼之上，灯烛终于灭了，没有了那温暖的烛光，此时这夜色更添清凉。

　　　　“走。”

　　　　莫言之起身，文尚翎虽然面色难看至极，可是还是跟了上去。

　　　　偷偷地上了红楼旁边的大榕树，莫言之自树稍的顶端纵身跳到二楼的长廊之上。文尚翎看了她一眼，然后自己推开门入了一楼。

　　　　莫言之沉默了，原来容谙睡觉不喜欢关门。

　　　　她自二楼向前行去，这偌大的红楼之上，共三楼，房间无数，却唯独只有一间是他所居。

　　　　莫言之想，真实浪费啊，奢侈啊，惨无人道啊！

　　　　夏日长夜，莲花开得灿烂，一间红楼，红楼之上一袭乌衣。

　　　　莫言之推开第一扇门，有一股很是陈旧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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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院长回归（三）

　　　　一间摆放古老陈旧物的屋子，这屋子里面出了一些废弃物品别无其他。

　　　　莫言之又换了一间屋子，这一回是一间书房，这书房里面书柜摆放严谨，一本一本都是格外小心，而且莫言之还看到了在墙壁之上挂着一副画。

　　　　那是一个一身红色华衣的女子，女子的眼角有着一朵鲜艳的红色小花，面色平静而虔诚，此时双手平坦交叠，身上的红色衣服层层叠叠，是用重锦制成，女子还在腰间佩带着一束很小很小的风铃花。

　　　　她的容颜仅仅是被随意勾勒，然而在动作衣裙上，作画的人却很是细心。

　　　　看着画中女子腰间所饰的风铃花，莫言之忽然想到了凤墨华，这位名动天下的钰锦公主，她那日的裙裾上所绘的便是风铃花。

　　　　莫言之上前一步，通过有些微弱的月光来更加看清楚这个画中红衣女子。

　　　　在更细节的地方，她发现这个女子是半跪着的，而她身上红色的裙子整整齐齐铺在她的四方，就像花般以她为中心朝四周绽放，自高处望去如同一朵红色明艳的花儿，而且这花的形状与她眼角的花极其相似。

　　　　有四个金色的铃铛系在她的裙角上，而且是以她为原点的正东，正西，正南，正北方向。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