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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昭容传GL-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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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上官婉儿并非是在太平公主府遇见太平公主。
长安宫外静悄悄的神武大道上,一顶金顶珠花轿子和一队人马相遇。
相较这队车马,婉儿的仪仗显得寒碜许多,她仅带了西风残照四人,以及四个内侍作为轿夫,其余并无护卫,而面前的这队人马,虽然也只得前头四个后面一个,但这四个人身着银色铠甲,腰垮大刀,各个身体壮硕如牛,眼神寒气冰人。
“小风,能避就避,我们不争这点时间。”婉儿挑帘对着外头的上官风道。
上官风点头,抬手示意轿夫让那队人先过去。
铠甲相击的声音传荡在夜色里。
上官风见到那四个人内心惧怕,只低着头站在路边静静等着这队人离开。
一匹白色骏马停在了自己的面前,上官风抬头,见到马背上那人的身影立即跪地磕头道:“见过太平公主殿下。”
李令月一手勒住缰绳,一边侧头凝视了上官风的头顶许久,挪移视线盯着那轿子道:“轿内的是上官婉儿?”
这时候轿帘掀开,婉儿从中钻出,对着李令月微笑行礼道:“婉儿正要去见公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公主。”
李令月皱眉,面色越发寒冷。
“你为何找本宫?”
“为了公主答应给的却又悄悄夺回去的一样东西。”婉儿镇定自若。
李令月一惊,侧身利落下马,几步走到了婉儿跟前,压低声音道:“司马安没有和本宫在一起,她午后入宫,到现在还没有回府,本宫差人去打听方才知道出了事,所以现在入宫找你要人。”
婉儿瞪大眼睛,“难道不是公主派人带走她?”
“不是本宫,”李令月瞥她一眼严肃道,“她既不在你处,也不在本宫处,那会是何人带走她?”
婉儿沉默了一阵。
此刺客的目标不是司马安而是自己,但这件事情绝对不是皇上动的手,如果是她,又怎么会将昏迷的自己安置在她的寝宫之内?也不会是薛怀义等人的旧故,像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有人肯死心塌地地跟随?
所以最有可能的还是太平公主,在自己动用了内廷所能动用的力量除掉了薛怀义之后,她就对自己的实力有所了解,也同时有所忌惮,并且她并不想如约定那样将司马安交给自己,因此才派人来杀自己。
如此想罢,婉儿还是微笑道:“婉儿不知,不过好在刺客已经招供了。”
“招供了什么?”李令月问。
“婉儿也只是听狄大人提起一句,具体招供了什么,恐怕还需要公主亲自去问狄大人了。”上官婉儿观察李令月的脸色,果然她有些慌张。“公主如今要去哪里?”
“你去哪里?”
“既然想要找的人不在,婉儿也只好先回宫了。”婉儿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扭头对着李令月笑道,“夜凉如水,公主外出也需要披件大氅,免得皇上担忧公主的身体。”
“知道了。”李令月在婉儿转身之后还是一直盯着她瞧,待婉儿上了轿子,李令月也上了马,略一思索召来一人吩咐道,“你跟她回宫,在暗处呆着不要让她发现,守着几天将消息禀报于本宫。”
“是。”那人回道。
“余下的,都随本宫回府。”李令月勒马转行,朝着自己的府邸奔驰而去。
一进门便瞧见暗香在门口候着,门外还停着一辆马车。
“公主殿下您可回来了,有位贵客在府内等了公主许久。”
李令月点头,朝着府内走。
“姑姑,你可来了。”一个身着玄色袍子的少年笑吟吟地起身迎接,剑眉星目,容貌气度不俗。
“重俊,宫里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姑姑。。。。。。”李重俊有些拿捏不定李令月的心思,但还是开口挺直胸膛道,“那上官婉儿陪在祖母身边,不尽忠职守,反而□后宫,还与武三思交往甚密,长久以往,定对我李氏皇族不利。”
“胡闹!”李令月斥责道,“上官婉儿并无根基,对付她容易,不必着急一时。再者,你派去的人胆小如鼠,如今被狄仁杰抓了去,若是审问出了是你主使,本宫看你这郡王也当的不踏实了!”
李重俊大骇,立时跪地道:“请姑姑救侄儿一命。”
李令月心思一转道:“你是否从宫内带走一个人?”
“是,是侄儿带走她,”李重俊敛神道,“不知道姑姑与此人是何关系,此人从城楼上跌落下来,恰好落到侄儿的马车之内,昏迷的时候让侄儿带她到姑姑面前。”
“此人是本宫旧识,将她交给本宫。”
“可是侄儿见此人衣着,似是朝廷要员,但此人实际上,”李重俊抬眉谨慎道,“实际上是个女子。。。。。。”
李令月凝眉道:“你将她交给本宫,本宫就想办法救你的性命,如若不然,休想本宫出面。”
“侄儿明白,”李重俊恭敬道,“那就请姑姑随侄儿回府,便可见到此人。”
“嗯,”李令月点头道,“还有,不可对外传出任何消息,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你救的那个人死了。”
“是,一切都听姑姑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告诉你这是在动车上写的吗。。。。。。为什么每次动车身边总是坐着大叔!我要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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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金蝉脱壳(三)
张天从马背上下来,一边走一边匆匆脱下斗篷;交给上官风道:“姑娘在哪里?”
“在内院习字。”
“好。”
张天疾步走至内院;恰见婉儿俯身凝神习字;淡淡的墨香散漫开来,闻见这股味道便想起了习艺馆大家一起学习的日子,虽然艰苦;但也还乐的逍遥,大家虽然也在暗自比较,但都只是文学上的造诣,不至于要人性命。
婉儿很专注;并未注意到有人在靠近。
张天也不打扰,缓缓走了过去;背手站定在她后方;瞧着她书写的一笔一画,较之前更为遒劲有力,而且张弛有度。
又见她面色,白皙透亮,如三月梅花带露。
只不过短短几日离别,婉儿风采更甚从前。
直到日薄西山,婉儿才揉了揉手腕,惊觉张天立在一边,翘首望着院中槐树,人虽在,但能看出心神早已经不知道飘往何处。
“怎么来了也不知会一声,”婉儿由头揭起字帖,问张天道,“写的如何?”
那上面写着“势如连壁友,心似臭兰人。”
“绝佳。”张天答。
“伯父身子如何了?”
“是腿疾,”张天的视线落在空荡荡的石桌上,“家父当年奉命戍守边陲时候受的伤,前几日寄到了才知道是犯了腿疾,侍奉几日也就好了些。”
“为何不多呆几天?”婉儿蹙眉侧目问。
张天抬眉看了婉儿一眼,淡淡道:“听说你遇刺了,司马安又无故失踪?”
“嗯,一直找不到人。”婉儿避开张天视线,招来上官风将字帖收好,又再闲闲问道,“你父亲在安州?安州的苏铁花可开了?我记得那儿这时候开的正娇艳,漫山遍野都是。”
张天点头道:“嗯,开的甚好。”
婉儿“嗯”了一声算是答应,眉宇低压道,“司马哥哥至今下落不明,我一直觉得是太平公主所为,但苦无证据。”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以逸待劳,”婉儿想了一阵,“司马哥哥受了伤,你虽然不能靠近公主府,不过可以仔细注意太医院是否给公主府派了养伤的药,若是有,司马哥哥□不离十便在那儿了。”
“好,”张天略一思索,“没想到公主言而无信。”
“我也没想到,”婉儿回,“真是兔死狗烹,她借我杀薛怀义之后又立即献了两个男宠,张氏兄弟比薛怀义聪明多了,更年轻也更有手段,把皇上哄的团团转。”
“他们都住在紫宸殿,很难靠近。”
“也不需要我们操心,人是公主送进来的,自然由公主定夺。连日赶路辛苦你了,早些回去休息罢。”婉儿微笑道。
“好。”
等着张天离开,婉儿召来上官残吩咐,“小残,你和张天姑娘走的近,近日姑娘可有与什么人接触,或者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张天姑娘一向神出鬼没,其他的倒没有,就是常常在午时瞧见她在书房书写。”
“书写,是写信吗?”
“嗯,应该是信笺,因为书房的东西都是我备至的,连墨少了多少我都能分辨,张天姑娘定然是动了纸笔,这一点我敢肯定。”上官残郑重点头道。
婉儿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自己一个人入了房间,带上门,背倚靠在门上。
安州并没有什么苏铁花,那是琉球的东西,此时也不是开花的季节。
张天在说谎。
婉儿抬手按压太阳穴,光彩夺目的眸子渐渐黯淡了下去。
连她都骗我。
屋内只外头一道斜斜的日头透过窗纱投射在青石铺成的地面上。
婉儿看着属于自己的那道影子,想起了梦中萧景的话。
“毫无根基。。。。。。所以要随处飘摇。。。。。。”婉儿喃喃念着,立时转身打开门扇,惊地外头守着的上官风一愣,直直地瞪着眼睛瞧着自家姑娘。
“小风,梁王送来的东西都在哪里?”
“都收在府库中,许久不打理恐怕都积了灰了。”上官风惊诧回。
上官婉儿对武三思送来的东西一向不屑一顾,但又不能退回去,所以都收在了库,如今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了?
刚思想毕,上官风便见婉儿朝着府库方向行走,遂立即迈开小步追及。
婉儿打开府库,瞧见了琳琅满目的东西,许多都是只有一眼之缘的。
“这是御史大人送的琉璃七彩貔貅,那是去年年末中书侍郎大人送的一对暖玉,那是。。。。。。”
“那是平章事苏大人给的北海珠子。”婉儿打断道,“将梁王送的东西都找出来。”
“是。”上官风悄悄抬眼观察婉儿,心里思想这些东西里的来历自己都是细细记载在账簿上时而翻查才能烂熟于心,她平日里并不关心这些,顶多也只是在送礼的时候知会一声,可竟然全都记住了。
上官风惊诧于婉儿的好记性,手伸到一小檀香木盒处停顿了下来,心念一转,迅速拿了别样。将东西一一摆放在婉儿面前的空桌上,婉儿随手拿起一个朱红色的步摇,对着镜子插到了发髻中,透过镜子问上官风道:“好看吗?”
“姑娘戴什么都好看。”上官风由衷道。
“你好像漏了一件,没有找到?”婉儿回头挑眉问。
“漏了什么?”上官风低着头问。
“是番邦进贡的一小盒香粉,外头用浸泡了泉水的檀香木盒抱着,里头带了层油纸,防止粉末从间隙中疏漏出去。。。。。。”
“是了,”上官风再不好装傻,急忙转身拿出那盒子道,“就在这里,我以为这是户部萧大人送的,故而遗漏。”说罢,上官风吐了吐舌头。
婉儿笑吟吟道:“你倒少有‘遗漏’的时候。”
上官风不答婉儿,转身用手里的绢布擦拭那些珍贵的玩意儿。
婉儿仍然笑着,她对上官风的举动洞若观火,又焉能不知她方才是在试探自己。只当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主仆之间如此轻松一番,也未尝不可。
“只捡些要用的擦拭吧,不必一一费神,”婉儿按着上官风的手腕,摘下头上的步摇替上官风插上,仔细端详满意道,“还是适合你,我戴不惯这么贵重的东西。”
“姑娘。。。。。。”
“收下罢,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平日里都忽略了你们几个。有看上眼的只管拿去,替小西小残小照留几样。”婉儿说罢,从桌上拿起一串东海明珠,稍稍犹豫,还是推到了腕上。
这串珠子让她想起了那条银色的手链。
“小风,明日梁王如果再派人送东西的话就将我今日书写的那字帖送给他,就当是给他的回礼罢。”
武三思第二日便得了婉儿的墨宝,展开那卷轴,抹了抹八字胡子眉开眼笑道:“上官婉儿,你总算动心了。”
紫宸殿中殿。
上官婉儿坐在特意给自己安置的桌案后,听着女皇和狄仁杰的谈话,手里的笔快速书写着作为谈话备书。
女皇自得了张氏兄弟,极少见外臣,连自己的儿子李旦都鲜召见,婉儿也只是在张氏兄弟不在近旁的时候偶而见上一两面。
狄仁杰如今已经成为了大唐宰相,婉儿现在才明白当日武三思在朝房说的话。
“狄仁杰这位大爷背景可深着呢,本王的人不知道,参他一本就毫无动静,再参也是如此,到了最后,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姑妈,怪不得腰杆儿这么直,连本王动不了他分毫。”
等狄仁杰与女皇谈完之后,婉儿送他出来。
走在廊道上,狄仁杰忽而对婉儿道:“姑娘最近是否与武三思走的近了?”
婉儿瞪大眼睛看着他,自己的确与武三思多相处了一些,他也常为九里涧曲水流觞的座上宾,但狄仁杰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我与姑娘相识一场,不忍姑娘泥足深陷,”狄仁杰抚了抚山羊胡须眯着眼睛道,“眼前的确是武氏兄弟得势,但女皇的心思也不明了,姑娘如果依附武氏,便得罪了李氏。”
“多谢狄大人,婉儿明白。”婉儿恭敬行礼道。
若说李氏,能有大能的就是太平公主了,但太平公主与自己势如水火,又背信弃义,自己焉能依附于她?
“不,姑娘你还不明白,”狄仁杰洞察先机,小眼睛闪着精光,“武家是后起的一代,根基不稳,李家已经延续了这么多年,难道姑娘没有从武家和李家的后代中看出差异吗?”
婉儿犹豫了。
的确,武家除了武三思还看的过去以外,其余人都是酒囊饭袋,下一辈都沉迷在享乐当中,而李家的人却低调内敛许多,其中也不乏果敢坚决的英才少年。
李旦唯一的贡献就是为李氏皇族培养了几个能干的子嗣。
前几日陪着女皇看校场比试,李旦的几个儿子皆分外出彩,女皇喜悦之下,更是允准了李显的儿子李重俊回宫觐见。
“谢狄大人警醒,婉儿明白了。”
“哈哈,”狄仁杰大笑道,“姑娘蕙质兰心,年少有为,我狄仁杰自叹不如,只是一点,姑娘切勿为儿女情长伤及了自身,毕竟您的位置尊荣,一举一动,一喜一怒,已经不是您一人的事情了。”
望着狄仁杰大笑着离去,婉儿情绪起伏。
遣散身后跟着的一队宫女,婉儿又来到了失足跌落的地方吹着风,那雀鸟像是通了心意一般又飞来,婉儿呆呆地看着雀鸟,想起了那时与太平公主的对话。
“上官婉儿,只要你除掉薛怀义,本宫就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荣华富贵,甚至将来的大唐天下,本宫都可以应允你几分。”
“公主抬举,婉儿要这千疮百孔的天下作何?”
李令月背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薄唇微启道:“那你要什么?”
婉儿抬头,一字一顿铿锵有力道:“我只要司马安。”
雀鸟在婉儿手心啄食食物,婉儿笑了笑望着远方。
我只要司马安。
司马哥哥,不管你在何处,婉儿都会想办法来见你一面。不过现在,婉儿先要保全自己,而这一切,都应该从庐陵王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心在收尾。。。。。。只不过脱壳的慢了点。。。。。。
………………………………
87金蝉脱壳(四)
翌日,风和日朗。
婉儿早早被女皇召入偏殿问话。
刚行至紫宸殿门口;里面的宫女鱼贯而出;行色匆匆。
婉儿就近拖住一个,蹙眉问道:“何事?”
“皇上早上接了一个折子;像是一个书生写的檄文。”宫女战战兢兢道,“上官姑娘,您快进去吧;也只有您才劝得住皇上。”
“嗯,此事不得与外人多提;知道了吗?”婉儿叮嘱。
宫女点头如捣蒜;旋即跟着其他人离开。
婉儿镇定了心神;伸手推开厚重的殿门;殿内灯火通明;女皇不喜欢黑暗。东海鱼油点的油灯即使被风吹刮也不会熄灭,照亮了女皇的身影。
女皇侧躺在矮榻上,以手托着腮帮,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连眼睛都不抬。
“婉儿,你来了,来,给朕念念这篇檄文。”武则天指了指躺在青石地面上的那一张纸,上面印着深深浅浅的字。
“是。”上官婉儿行礼毕,蹲下捡起纸,一瞧见篇首便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被贬的开国功臣之后徐敬业途径扬州伙同几人造反,婺州才子骆宾王为其作了一篇洋洋洒洒的《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婉儿曾经收到过这篇文章,暗自为其文笔所折服,叹息像是骆宾王此等才华卓越之人竟然不曾在朝为官,可见大周之颓废。
但婉儿没有呈交女皇,因为这篇文文采固然好,但所写内容句句直击女皇的痛处。
一是女皇待自己儿女的刻薄,二是女皇的后宫男宠乱政。
婉儿知道这篇檄文终究会传到女皇手中,如今正是时候。
“婉儿,给朕念念,方才的宫女没有念完,朕还是听你念的舒服。”武则天微微睁目,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子,想起初见她时候的光景只得十几岁年岁,如今已经出落成一个绝色佳人,而自己却已经不可避免地老去了。
“是。”婉儿恭敬答,迅速浏览了一遍便毫无阻滞地朗诵道:“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婉儿读至此处,略一停顿,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念下去。
倒是武则天开口了,“怎么,继续念,朕赦免你。”
婉儿于是点头继续吟读道:“洎乎晚节,秽乱春宫。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偷眼瞧女皇脸色,果真不好,婉儿遂含糊带过。
“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婉儿念罢,默然长叹。
早听婺州骆宾王的名气,如今拜读全文,果然名不虚传,连自己都自愧不如。
“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武则天忽然大笑起来,拍着矮榻扶手冷眉道,“真是书生造反!”
“皇上息怒!”婉儿匆忙下跪,不敢抬头。
“婉儿,朕虽然不常出殿,但朕心里还是清楚的,就是因为朕是女子,所以这些人全都不服气朕,总要找朕的是非。”武则天叹口气,坐直了身子低头看着婉儿道,“你以为朕想占着这天下不放吗,是他们逼的!太宗皇帝如何威武,可他的子孙却何其懦弱!就说高宗皇帝,一个小小番邦就让他步步退让,若是让他继续治理下去,大唐还有几里地可让,几位公主可嫁?!”
“皇上英明。”上官婉儿道。
“如今朕真的是老了,力不从心了,”武则天盯着灯火凝神片刻,“即使有再好灯油,也会有油尽灯枯的一天。”
“您还很年轻,一定会长命万岁。”
“就你嘴甜。”武则天笑言起身,走到婉儿跟前让她扶着自己的手,慢慢踱步到殿外,温暖的阳光普照,晒的武则天身上暖洋洋的,婉儿从近处瞧,才真的觉得女皇老的很快。
政事琐碎,女皇为中宗皇帝处理了那么多年的事务,为大唐鞠躬尽瘁了那么多年,都有充沛的精力,如今到了她自己的大周朝,反而让之前积累的劳累所打垮了。
“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武则天又念了出声,盯着远处的鸿鹄须臾道,“婉儿,朕打算将你指给三思。”
上官婉儿像是被雷电突然击中,浑身僵直不能言,目瞪口呆地看向女皇。
她说什么,要将我赐给武三思?
那个放浪形骸留着八字胡须的梁王武三思?!
“怎么,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武则天眉眼弯起,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暂时重新恢复了年轻心态,“朕杀了上官仪和上官庭之,却留下了你和你的母亲,如今你成为了朕身边最体己的人,算起来也可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婉儿嘴唇发白,手不停地在哆嗦着,女皇的话很缥缈地从远处飘来,婉儿来不及细听,也来不及像往常一般揣度她的心思,只知道自己将会嫁给武三思。
“先前朕误解了你的意思,”武则天说到此处动容,收回视线盯着地面道,“幸亏当初没有做出什么,否则现在朕会懊悔,你还年轻,还有很好的前程,朕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皇上,”上官婉儿忽然下跪,“婉儿愿意终身侍奉皇上,不想嫁人!”
“如果朕死了呢。”武则天的脸色猛地沉了下去,不怒自威。
见到这边光景,在殿口守卫的禁军将士严阵以待,皇帝发火的后果很明了,要么直接拖出去杖击,要么丢到天牢去。
他们惋惜地看着姿容卓立的上官女史,心想着等会儿女皇下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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