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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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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忙回道:“臣的意思是不宜株连,当年太祖神武,洞彻胡惟庸案奸弊,大快人心,然仍嫌牵扯过众,以致人人自危,伤了朝廷的元气。依情势而言,上至衮衮朝臣下至平头百姓,莫不以攀附魏忠贤为荣,追腥逐臭,蚁附蝇聚,决难不与阉党有所瓜葛。若不察情由,苛意清算,臣担心朝廷为之一空,无可用之材,误了皇上中兴大业。臣等开列人名不多,一则为朝廷惜用人才,二则昭示皇上好生之德,给附逆者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
崇祯听了,脸色缓和道:“你们也算费了心思,不大肆网罗也好,但不可漏了吞舟之鱼,且执法要平,才不会授人以柄。你们却为何只开列外廷而洠в心诔迹咳绾畏耍俊
“这……”韩?暗觉脸上发热,口中嗫嚅难言,支吾道:“宫禁森严,臣等实在难知其事。”
“真的不知么?怕是不敢得罪人吧!”崇祯见他曲意遮掩,心下更觉不以为然,冷笑一声。
“要说果然一点儿不知,也非实情;若说知道一二,不过风闻并无证据,做不得实。若是洠窙'脑地端出來,恐当不得究诘推问,臣等不敢妄列。”韩?抖着花白的胡子,小心地回答,脸上微微浸出细密的汗珠儿。
“要证据么?那好办!王承恩――”崇祯朝门外喊道:“去皇史?将那些红本都拣了來。”
在暖阁外鹄立的王承恩答应着小跑着出去,不多时,怀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黄龙包袱进來,在炕上放了说:“奴婢先取了这些个,怕万岁爷心急。还有许多命人在拣着呢!”
崇祯点头道:“也不必全拿來,要教他们明白这些就够了。”伸手将包袱打开,哗啦一声,那些红本散落了大半炕,“这都是证据,你们一一登记开列,哪个会出言反诘,心有不甘?”
六位大臣各取红本在手翻看,见上面多是替魏忠贤歌功颂德的谀辞,有请封爵的,有请建生祠的,有奏说军功的,有请荫子弟的……韩?与李标、钱龙锡对视一眼道:“皇上,既有了这些结党的实迹,臣等自当依律增补,只是臣等平日职掌票拟,三尺法非所长,再说考察官吏本属吏部所司,可先交吏部核选然后再议。”
王永光见崇祯转脸过來,忙辩解道:“吏部只是熟悉考核功过之法,不出升黜二途,若论量刑定罪还是交付刑部为妥。”
崇祯微微眯起眼睛,扫视着大臣们道:“朕知道吏部的评语是算不得数的,既要定罪,便要教他们无话可说。此次召乔允升、曹于汴來,便是要刑部和都察院一起汰选。除恶务尽,虽说不必苛求严察,但不可有什么大的遗漏。”他捡起炕上的折子,用手指连弹几下道:“折子上列了顾秉谦、魏广微、冯铨、黄立极几人,同为阁臣,如何竟洠в姓湃鹜肌碜诘溃俊
“他二人并无显恶……”李标垂头躲开崇祯那凌厉的目光,低声说道。崇祯不待他说完,便道:“朕曾密旨将东岳庙会审情形写成节略,如今五虎反诘的供状俱在,张瑞图以书法名世,为取媚魏忠贤,不知写秃了多少支湖笔,用了多少方徽墨!來宗道为崔呈秀之母写的祭文,竟称什么在天之灵,如此可恶,还说洠率得矗俊
乔允升道:“那就依律定个附逆之罪?”
“嗯!”崇祯点点头又道:“贾继春如何不加惩处?”
钱龙锡道:“当年他奏请善待李选侍,总算还有做臣子的一片忠心。”
“哼!那时他趁皇兄初登大宝,不过意在邀功,哪里有什么忠心?后來恐魏忠贤怪罪,忙着改口,这样反复无常首鼠两端的真小人,如何要替他洗脱干净?”崇祯铁青了脸,声调一扬,言辞更加严厉刻薄,大臣们不敢再分辩,个个俯首听命,暖阁里一时静得怕人。
………………………………
定逆案无情除阉党 登小岛大意遇险情(二)
崇祯下了炕,慢慢舒展几下身子,缓声道:“判定逆案,首正逆奸,胁从可稍稍放宽些,据律推情,只要有心改过,不是不可网开一面。但用心要公,定罪要准,惩恶扬善本是千古称颂的德政,不可胡乱行事,冷了天下人的心肠。你们下去将遗漏补上,朕再看看。”
洠в械鹊侥姘付ㄏ聛恚屎蟊闵铝艘煌欧勰鄣暮⒍嗌倌陙頉'有过嫡长子了,崇祯暗觉是中兴之兆,即刻赐名慈?,大赦天下,合宫上下也都欢天喜地。又过了几天,陕西传來捷报,二月间陕西兵备刘应选率兵突入汉中,与川兵联合攻击乱贼,斩杀五百余人,大获全胜。崇祯越发欣喜,三月十九日便下旨公布了逆案。
转眼已是五月,冰雪消融,江海解冻,春事已深,辽东渐渐过桃红柳绿的时节。
夜已深了,袁崇焕却洠в兴亢恋乃猓缕饋恚瓶盎В缴峡漳锹纸鸹频脑苍乱崖杂行┎辛耍耐泛鋈幌肫鹣缡阅悄暝略蔡煨模雷砸蝗肆俅岸栽拢∠肓妫鹦隋追桑谥幸鞒瞿鞘住肚镢巧驮隆罚
“战罢文场笋阵收;客徒不觉是中秋。
月明银汉三千里;歌醉金秋十二楼。
竹叶喜添豪士志;桂花香插少年头。
嫦娥必定知人意;不钥蟾宫任我游。”
“好个不钥蟾宫任我游!这等豪迈的胸襟犹胜李谪仙几分。”一个高瘦的身影从旁边的耳房出來,“戎马倥偬,督师尚有这份雅兴,就是三国的周郎怕也不遑多让。”
“可惜少了羽扇纶巾,不然岂非活脱脱的一个周公瑾么!”那人身后跟出一个更显削瘦人來。
袁崇焕笑道:“可刚、本直,你们两人也洠牛俊
“末将正与本直闲话,听见督师屋里有吟诗的声音,本直按耐不住,硬拉我來來凑趣。”满身甲胄的何可刚高声回着话,与一身儒服的程本直走进屋來。
袁崇焕招呼他们坐了道:“这首《秋闱赏月》是我当年从贡院回到客店连夜写下的,当时以为科场得意,诗兴难遏,等到放榜果然高中了。”他在何可刚身上扫了一眼,问道:“都睡下了,你也不卸下甲胄晾晾,是想养虱子喽!”
程本直顺手在他项上一抓道:“铠甲生虮虱,扪虱夜话倒是风雅得紧呢!督师可见过这等肥饱的虱子么?”他嘻笑着将手掌向烛前一伸,掌心一只大而肥的虱子吃得满腹隐隐显出暗红颜色,笨拙地蠕蠕而动。袁崇焕用手捏起,两个指甲一挤,啪的一声,竟溅成一小片血迹,“好个肥虱!”
何可刚阻拦已是不及,口中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你发誓一日不收复辽东,睡觉不脱甲胄,督师的五年复辽大计未过一年,尚有四年的日期,想这么多个日夜要生出多少只虱子來,杀一个有什么可惜的?”程本直心下暗觉好笑。
何可刚道:“这只虱子有缘生在我身上,又恰巧有缘见了督师一面,你道普天下的虱子何止亿兆,这只虱子却有此奇遇,这般轻易杀了它,岂不可惜!”几句话说得袁崇焕、程本直相视大笑。
袁崇焕亲手泡了功夫茶,取盏啜饮,吱吱有声,见何可刚只吃几杯,额头鬓角早已渗出汗來,笑着命他将腰间的丝绦解了透风,问道:“明日巡视边海检阅东江,可准备妥当?”
何可刚忙将手中的牛眼杯放下道:“船已备好,督师在广东带來的三千水军也整装待命。”
“我思來想去,不必带那么多人,两千人足矣。”
“毛文龙平素骄横难驯,一旦他翻脸……”
袁崇焕哈哈一笑,不待何可刚说完,摇头道:“自三月我奏请海禁,皮岛所需粮饷不再由朝廷从山东登州直接解发,朝鲜向朝廷所进贡品也不经皮岛海运天津卫入京,一律改由山海关运到宁远近海的觉华岛再行解发,往來商船与此同例,这无异卡住了毛文龙的脖子。东江粮饷已不如先前充足,毛文龙派人索取,我即刻拨发十船,并派本直去了一趟皮岛,手下疑心他冒领粮饷,多有怨言,东江已尽在掌握,毛文龙不敢妄动。”
程本直起身肃声道:“自古君子不临险地,督师受皇上重托,主持辽东恢复大计,何必以万金之躯赴虎狼之穴?毛文龙凶悍异常,难保不多带人马,那时敌我悬殊,救援不及,岂不有损督师虎威?督师一旦不测,辽东百万生灵涂炭之祸可以想见。”
袁崇焕见他说得沉痛,莞尔笑道:“他若多带人马,必会自恃人多,疏于防备,更有可乘之机,我当先发制人,岂会容他动手!”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又道:“你们可还记得关云长单刀赴会?他独驾小舟,只用亲随十余人,只一句看鲁肃如何近我?何等英雄,何等豪迈!当年东吴兵马当不下十万,他尚敢如此,如今对付区区一个毛文龙,却要巨舟数艘,与古人相比,大觉汗颜。”
“家言做不得实,不足凭信。督师切不可意气用事,辽东事大,东江事小,还请督师三思。”程本直执拗地劝阻。
袁崇焕敛容正色道:“我并非专逞一时之气,也理会得你们用心良苦。本直所说东江事小,其实也不尽然。辽东局面守为正著,战为奇著,但恢复之计,只凭守城决难实现。我打算扩建水师,一旦侦知皇太极來犯,令水师出海北上,直捣盛京,便成南北夹击之势,一举荡平辽东。”
何可刚、程本直二人听了,目光一炽,神情极是向往。何可刚一拍大腿,喝道:“那时便可痛饮一醉了!”
“岂只一醉,就是醉个十次八次的,也是值得的。偏你这般小气,只醉一次,想是舍不得多沽些酒來吃。”何可刚一怔,随即呵呵大笑。袁崇焕见程本直说笑竟拿捏得一脸正经,也禁不住笑出声來。
此时,茶味已淡,袁崇焕起身换了新茶,斟与二人喝,何可刚连连摆手说:“可不敢再用了,肚子早已咕咕地叫了,这茶好生奇怪,竟有如此大的力道!末将要告个退,填填肚子了。”
袁崇焕道:“你只管去,不必在此硬撑着打熬了。”说着淋壶温杯,看着紫砂壶仿佛升腾起一股白烟,茶叶的香气渐渐弥漫开來。他深深吸纳一口,闭目微仰在椅子上,片刻才说道:“建水师说來容易,可是办起來却难。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
“江南子弟多习水性,招募起來当不会太难。”
“本直,招募容易,饷银难筹。如今辽东饷银已达四百八十万两,再要向朝廷请饷,怕是已不可行。不说赈灾、修河也要用银子,单说九边拖欠有多少?若不是辽东战事吃紧,饷银怕也不会解发得如此爽利。如何建水师,只有想法子自筹饷银,这就不能再容毛文龙自行其是了。”
程本直话一出口,已绝唐突,脸色一红,忙遮掩道:“许多年來,毛文龙征收往來商船的税钱,加上买卖人参、貂皮等货物,皮岛的银子怕已堆得如山了,正可用作军饷,只是毛文龙坐拥貔貅,化外称雄,自在惯了,定不会甘心俯首听命。”
袁崇焕面色一沉,森然道:“那就由不得他了!”
“督师可是要杀他?”
“还是那句话,可用则应,不可用则杀!”袁崇焕伸掌劈下,声势极是骇人。
“该不该先上个折子给皇上,以免朝廷……”
“事关机密,不可泄露。我有尚方宝剑在,不需再请。”
程本直还有再说,门外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传來,“督师还洠矗俊
袁崇焕抬头道:“是允仁呀!巡营辛苦,快坐下吃一杯。”
程本直欠身寒暄道:“谢参将好有口福,今个儿可是督师亲泡的功夫茶。”
谢尚政施礼坐了,一手按剑柄,一手取杯品啜。袁崇焕自幼与他一起习武读书,极佩服他处危不乱的禀性,见他神情自若便知道有紧事而來,却不催问,见他吃完一杯,亲自持壶给他续上。谢尚政端起杯子在嘴边一嗅,轻轻放下道:“东江來人了。”
“哦?”
“可带他來见?”
“不必了,命他呈上书信,下去用饭。”
“卑职猜想督师不会见他。”谢尚政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过來,袁崇焕拆看了,起身背负两手不住地走动。程本直不知信里说了些什么,只将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良久见他微蹙眉头,默然无语,焦急起來,用手偷偷拉一下谢尚政的袍角,不料谢尚政并不理会,自顾吃茶,便忍不住问道:“督师,可是出了什么事?”
“并洠в惺裁创笫拢牧脑谀断嗷帷!
程本直大喜道:“如此最好,督师的安危可以无忧了。”
谢尚政看他手舞足蹈的样子,淡然道:“你欢喜得早了。”
“早什么?到了宁远他岂敢造次?”
“他不会來的。”袁崇焕朝谢尚政点头微笑,将手中的书信抖得哗哗直响,“他是在试探我。”
“试探?”
“不错。他想试探我的胆量,推测我的意图。他已來宁远见我,当时定下岛山之约,他断无再來宁远相会之理,言称要改换地点不过托词而已,我若答应他,是不敢赴约岛山,有胆怯之嫌且无诚实之心,他必然有所疑虑。”他与谢尚政对视一眼,命道:“传令來人,命他即刻回去复命,岛山之约不变。”
“那、那不是自投罗网?”程本直惊得声音有些变调,结结巴巴地急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谢尚政伸手在他肩上一拍,起身告辞。
袁崇焕看着他的背影自语道:“知我者,允仁也!毕竟是一块儿长大的,瞒不了他。”转头又对程本直道:“犯险而行,必有奇效。你也该读读兵书,不能老是埋怨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其实秀才有秀才的理,当兵的也有当兵的理么!你从军久了,自然就会省得。”
程本直挠头道:“督师,古人说:兵者,诡道也。想來领会起來本是极难的。那毛文龙曾來宁远参拜,为何当时不趁机擒杀,还要这般大费周章?”
“在宁远杀他容易,可安抚东江将士难;到皮岛杀他难,可安抚东江将士容易。毛文龙不过是一个卤莽的匹夫,本看不在我眼里,我所看重的还是数万东江将士。我是担心在此杀了毛文龙,东江将士不知内情,激为兵变而成残局,难以收拾。今后再难借重他们攻御后金。”想起五年复辽大计,袁崇焕心头便觉沉重起來,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次日,辰时不到,袁崇焕一身簇新的二品锦鸡冠带來到岸边,龙武右营都司金鼎卿早已从三千水军里挑选了两千名武艺精熟的兵卒,分乘三十八只战船,居中一座十几丈长的虎头朱红楼船,桅杆高耸,龙旗飘扬,中央建起两丈多高的大纛旗,赤金流苏,明黄镶边,月白底色,上面大书“钦命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袁”一行斗大的黄字,旁边用乌丝绣出一只张牙舞爪的猛虎,迎风飘舞,猎猎有声,或舒或卷,那只猛虎似是在半空的云端翻腾跳跃,端的是威猛无比!旗下设了帅座帅案,船头两边赫然安放着红衣大炮和佛郎机炮。袁崇焕率副将汪翥、参将谢尚政、都司韩润昌、推官林翔凤、书记程本直等人依次登上大船,威风凛凛地居中坐了,韩润昌双手捧着尚方宝剑侍立一旁,其余众人各在周围簇拥。袁崇焕朝着岸上的何可刚等人点一点头,传令拔锚起航。
此时,东北风已起,各船扯起篷帆,劈波斩浪,向东南驶去。舵工水手轮班歇息,昼夜船行不止,次日近午时分,已过了桃花岛、觉华岛,驶入深海,眼前碧波澄浪,一望无际,涌起千条白练,浪花如雨,飞珠溅玉,湿颊沾衣,有几点溅到于承珠面上,冷沁沁的令人精神一爽,成群的海鸥和一些不知名的水鸟上下飞翔,捕鱼嬉戏,远处依稀可见点点的海岛小山,极目而望,海天连接处烟雾迷茫。袁崇焕豪兴大发,手捋三支细须,不觉朗声吟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半晌感慨道:“大好河山,难怪后金的那些贼子垂涎已久,不知这外患一起,要有多少生灵惨遭涂炭?”吩咐笔墨伺候,程本直从筒瓦形地砚盒里小心地捧出一方筒瓦形砚台,铺纸磨墨,袁崇焕濡笔在手,俯身沉臂运腕,转瞬之间已写满了一纸,却是当年宁锦大捷后遭阉党弹劾离别辽东时的旧作――《边中送别》。这首诗慷慨激昂,沉郁顿挫,程本直早已熟记在心,轻声低诵:
“五载离家别路悠,送君寒侵宝刀头。
欲知肺腑同生死,何用安危任去留。
策杖只因图雪耻,横戈原不为封侯。
故园亲侣如相问,愧我边尘尚未收。”
点头道:“督师的这首诗固然极好,可是时过境迁,尾联怕是需改一改了。此去双岛收复毛文龙,便可建起水师大营,那时水陆并进,边尘已收,督师又有何可愧的?”随即转头对谢尚政笑道:“允仁兄,小弟此言可对么?”
………………………………
定逆案无情除阉党 登小岛大意遇险情(三)
谢尚政毕竟是一介武夫,平日多学兵道诡诈之术,理会不出诗文的妙处,含笑道:“本直,你是惯弄文墨的行家,不比我等这些行伍的粗汉子,你便替我等改了看看。”韩润昌、林翔凤也是袁崇焕的乡党,一齐附和。
“好!”程本直朝袁崇焕双手一揖道:“献丑了。学生看尾联也不必大动,只改得几字便可:故园亲侣再相问,喜我边尘今已收。如何?”
袁崇焕摇头道:“本直,你这般改动未免夸大了,也有失实之嫌,还是改‘已’字为‘将’字的好。话不可说得过满,我在平台召对后,御史许誉卿几次提醒,确是金石良言。此去双岛吉凶难定,不可掉以轻心。”说罢,重又誊录一遍,将笔一投,起身走到船头,凭舷而望,四面水色苍茫,空阔无际,浪花如雨,飞珠溅玉,点点滴滴,湿颊沾衣,微凉的海风迎面吹來,令人精神为之一爽。他远眺多时,叹道:“如此壮景,正可对海畅饮,快拿酒來!”众人齐声叫好。
不多时,军卒搬个栗色的粗瓷酒坛上來,袁崇焕接过拍开泥封,登时溢出一股浓浓的甜香,他将众人面前的大碗一一斟满了,韩润昌尚未端起,只提鼻子一吸,甘甜醇厚之气直达五内,与林翔凤对视一眼,欣喜道:“督师何时备下这般醇厚的沉缸酒?想不到在这大海上能有如此的口福!”
“去年从东莞奉旨來辽东,与陈策等十九人送别,便带了几坛龙岩的沉缸酒,聊慰故园之思。”袁崇焕仰头吃了半碗,见众人都洠Ш龋实溃骸霸趺椿挂炔嗣矗俊
谢尚政道:“沉缸酒卑职已是多年洠Ш鹊搅耍饺绽镒雒我蚕氲模皇钦庑⌒∫惶辰獠坏每剩慌率枪雌鹆瞬龀婊刮垂蝗缫宦肺畔氯サ暮谩!
程本直拊掌道:“可不是么!别说你们这些赳赳武夫,就是学生这般文弱的一碗也是不足的。唉!酒少人多,总不能学古人的样子,将这一坛美酒尽情倾倒海中再喝吧!要是有这样一坛的烧刀子还差不多。”
袁崇焕笑道:“年前祖大寿送來一些烧酒,我怕海风尚凉,便带了一坛來,正可教你们尽兴。”
“可是锦州城的孙记烧酒?”林翔凤急声问道。
“不错。”
“锦州孙记烧酒,本是无上珍品,人间佳醪,在海上喝它,更见豪情。”谢尚政举碗干了,碗底的几滴酒浆竟艳红如血,暗忖道:这酒怕是已陈了上百年,方才的琥珀色原是红得转暗了。众人正自吵嚷着要喝孙记烧酒,隐隐听到一阵叮叮咚咚的声响,不知从哪里而來,林翔凤叫道:“敢是碰到了海底礁石?”
“海阔水深,哪里來的礁石?”副将汪翥并不相信,起身察看。前边一船转头疾驶过來,都司金鼎卿站在船头,朝着虎头船大声喊道:“袁……袁督师……大……大事不好,海底有水鬼,前面的小船已被凿得漏了。”众人大吃一惊,纷纷出舱。
袁崇焕问道:“你可知是什么人所为?”
金鼎卿道:“卑职也猜不出來。刚……刚才前后都看了,并不见有别的船來……想必是泅水过來的。”
袁崇焕接过韩润昌递上的千里镜,四下望去,见有一些点点的帆影在远处游弋,细数之下,竟有十几艘之多,看不清船头挂的是什么旗号,喝道:“快带几艘船向前,看看远处的小船上都是些什么人?”金鼎卿连声答应,调转船头,向远处直扑过去。
虎头船上不待袁崇焕号令,谢尚政等人早各拿挠钩、长枪向船舷下面胡乱戳搅,林翔凤提起百十斤重的大铁锚,扑通一声丢到水里,双手挽住铁锚上的缆绳,沿着船舷向后疾走。那大铁锚在他手中浑若无物,搅得海水哗哗作响,将到船尾就觉铁锚撞到什么东西上,急忙提起,见海面涌起一团殷红的血色,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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