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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怒骑士-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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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虽然像人,但躯体的轮廓详细说来更趋近于矮人,无论身高、体宽还是骨架大小都与寇托的体型比较相似。

    除此之外,这具疑似矮人的尸体早已腐烂,泛黄的骨头戳出烂肉暴露出来,身上的服饰简陋得就好像它生前还活着时只披了一张麻袋,手边的地上落有一柄缺了角的十字镐,看上去让人不免猜想这会不会是一个死了很久的地底矮人矿工?

    如果是的话……

    “等等。”乌尔斯的思绪略微走神,紧接着好像又猛然惊醒,急急忙忙地又把莫雷迪交给自己的那张寻宝地图拿了出来,粗糙的手指放在上面配合自己印象中的方位感左右虚划。

    过了半晌,他的指尖缓缓放慢,最终停在莫雷迪叮嘱过他不要接近的那片注释区域——破碎矿坑。

    莫雷迪提醒过他,破碎矿坑虽然是旅途中的一条近路,但在很久以前曾是被迪洛矮人不小心挖通的一座眼魔巢穴,并且还频发地震,如果可以经邃黑之海的海岸陆地绕道前往无名之丘的话则最好不要过来这边。

    总而言之,这个地方十分危险……起码在那个勇敢的地底侏儒眼里十分危险。

    “也就是说,这具尸体和隧道中种种人工修筑的痕迹,搞不好都是许多年前那些迪洛矮人留下来的?”脑袋里意识到这个可能性颇高的假设,年轻人不由地愣住几秒,拿住地图的手缓缓捏皱图纸的边角,尔后心说真是该死……

    那群既该死又狡猾的黑暗精灵——

    难怪自己老是感觉,之前曾在荒岩丘陵追击过自己一行人的那批卓尔骑士非常诡异,当时像是蓄意要将自己一行人驱赶到某个地方,而不单单只是为了追上大家,然后借着人数和兵种上的优势与大家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可那些卓尔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地暗算我们?”

    心里默声暗骂对方该死的同时,乌尔斯很快也想到理由和动机方面的问题,虽说卓尔精灵普遍偏向混乱邪恶的阵营倾向确也会令他们对任何所见的智慧生物表露出无缘无故的侵犯欲望。

    姑且排除对方没事儿找茬的概率,倘若说自己的队伍在旅途中招惹到了谁,他最近这段时间的记忆里的唯一人选说起来大概只有那位曾在灰矮人们口中到访过帕洛米特城的某位卓尔女士。

    泽尔贡家族的成员——据说是来自魔尔拜拉斯城的一位高贵女性。

    莫非这一切的阴谋背后是她在捣鬼?


………………………………

第96章 银鬓之兽

    不过当然,乌尔斯并不知道蜜耶拉的存在,因为他在断崖之上的帕洛米特城里只是从灰矮人们的口中听说过那么一回事——关于那位身份高贵的卓尔女士到访城市的信息,当时那个名叫巴伦德的灰矮人军官甚至还专门筹划着要为她举办一场角斗大会以表重视和欢迎。

    快速整理一遍脑海中的回忆,年轻人能够想到的原因,短时间里只有自己一行人或许是在无意中触怒了那个未在大伙儿眼中露过面的卓尔女性。

    他尽可能抓住为数不多的几条线索在脑海里作出思考,而脚下的功夫也没闲着,仔细查看过一会儿隧道中的矮人尸体之后便又朝着前方的黑暗继续前进。

    毕竟不前进的话,大概就无法获得更多的发现,搞不好会被困死在这个见不着光的鬼地方……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至于说迪洛矮人这个矮人族裔中的又一亚种——乌尔斯上辈子虽然不常来幽暗地域,但他倒也还是知晓那些生性极度邪恶的小个子们。

    他们传闻中混有少许古代人类的血脉,体型大小与其他矮人相差无几,比较容易区分的地方在于他们的皮肤白皙中透着蓝色,头发普遍为淡黄色,直视的白色眼珠里看不到虹膜或瞳孔,脱光衣服后有着和人类相似的肤质和体毛。

    并且男性通常留有八字须,但下巴处没有其他矮人那般标志性的大胡子,以致于地表上一些对此比较了解的吟游诗人曾拿这个话题作过一个挺有趣的比喻——

    “矮人的胡子象征着他们心中的秩序。”

    虽然毫无根据,可谈起来却貌似颇有几分道理——因为迪洛矮人确实就是矮人大族中的一个异类。

    地表之上的高原矮人和地表之下的灰矮人无论善恶与否,都下意识地遵从一种秩序的领导,但迪洛矮人的思想理念相对来说则更加趋近一种无序的恶,混乱的恶。

    他们是一群疯狂的地底矮人,对于任何事物都有着野火般强烈的侵略性,同时也是地底世界臭名昭著的折磨狂,非常热爱将被他们击败的敌人掳作俘虏,并想方设法地在俘虏们身上开发种种崭新的凌虐手段,然后从中感到一种发自深心的扭曲愉悦。

    除此之外,他们在挖矿方面也和其他矮人一样,是天生的矿工。

    乌尔斯一边前进,一边回想着莫雷迪告诉自己的信息,关于破碎矿坑这个地方……姑且就当自己目前所在的此处正是破碎矿坑吧。

    那个被莫雷迪尤其忌惮的鬼地方。

    他边走边想,心里顿时大概有点能够脑补出许多年前那些滴落矮人挖通眼魔巢穴时的血腥景象了。

    眼魔和迪洛矮人的生活习性如他所知,二者在危机四伏的地底世界都是出了名的好斗狂,区别只是在于眼魔擅长使用魔法射线和一些惑控系的类法术能力作战,迪洛矮人中的大部分族员比起施法则更擅长借用许多卑鄙的武器,比如说淬毒的弩矢和匕首在战斗中取得优势。

    两者相见,一场你死我活的群殴大战想必是肯定免不了的。

    后续的探索紧跟着也从侧面证明了年轻人的猜想兴许是对的。离开不久前发现迪洛矮人尸体的地方,又穿过一个岔路口和两百多米左右脚程的新隧道后,乌尔斯眼前的视野忽然间变得开阔起来。

    他看到眼前的隧道洞口,并在心里带着一点条件反射的小小兴奋快速走出那个洞口,尔后发现自己到了另一座空间比较宽广的地底空洞边缘。

    这座空洞比较高,高处的拱顶离地目测五米,地面临接岩壁的轮廓大致上是一个较大的椭圆,面积约有半个小广场那么大,四周的岩壁充满一种比较自然的曲线和棱角感。

    如此的场景落在年轻人的眼里令他判断这个地方应该是天然形成的,虽说过去那批迪洛矮人在挖掘矿坑的时候也挖通了这里,顺便给这个地方来了一点基本的“装修”——比如说几顶休息用的小帐篷、不少散落的金属工具、一些倚靠岩壁建起的铁支架和木楼梯,每一样事物经过时间的洗涤,如今看着都挺散乱和破烂……

    唔,还有就是地上,倒着躺着或者趴着的更多尸体。

    迪洛矮人的尸体,以及一部分眼魔的尸体,从外形上来看都早已腐烂得不成原样。

    “几年前或几十年前的时候,这里也许就是迪洛矮人和眼魔之间的其中一片战场吧?”双手保持持剑的姿势,双眼保持警惕的目光,乌尔斯朝着洞穴中央的位置多走近几步,瞳中的视线犹如探照灯的光亮般四处扫动。

    说来无奈,孤身一人的情况下身处这样一个既陌生又阴森的环境,他自诩自己上一世和这辈子大概都算是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莽夫,可到底还是挺担心附近哪处不起眼的阴影里突然给他窜出个什么鬼东西来。

    能打,不要命,不代表他就无敌了。

    年轻人内心抱着上述如是的自知之明,趁新一轮的战斗看样子还没找上门来,顺势留心观察好可供自己接下来深入探索的下一个方向。

    影鳞斗篷提供的黑暗视觉搭配他自身至少可说能看的12点感知属性还算比较好使。

    他沿着四周的岩壁边缘走动,很快的,大致上数清了这从其他地方连接座洞穴的其他通道,排除他自己刚刚来时的方向以外还有另外三条隧道的出入口。

    那三条隧道的位置比较分散,彼此之间都隔着不短的距离。

    乌尔斯依照顺时针的方向从这三条隧道的洞口依次走过,来到最后一个隧洞前方时忽然侧耳听见洞口的深处往这儿传来一阵脚步。

    由远而近,一点点往他这边接近过来……

    但他清楚眼魔的身体时飘浮在半空中的。

    眼魔的脚步声……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该不是那群黑暗精灵的蜥蜴骑兵追过来了吧?”年轻人立马扭过脑袋,望着洞口的深处后退一步,下意识地与视野边缘的黑暗之间拉开一定距离,同时也将手中的巨剑握紧,令修长的剑刃挺起一点朝前斜竖的剑尖。

    他深吸一口气,心说这回可别冒出什么棘手的敌人……

    而时间也没有让他等待太久,几秒钟后终于让他看到这股动静的发出者在隧道深处走动的形象。对方一点点显出轮廓,逐渐进入他的视野范围,使他警戒之余却又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

    那是——

    正式见到来者的瞬间,他先是警觉,然后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瞠大双瞳看清这头优雅的野兽……

    那是一只银色鬓毛的巨狼,美丽的身影站在这处幽暗的地底仿佛焕发出一层无色的光辉,背脊的高度几乎快要贴近隧洞的顶部,在其四肢着地的姿态下比他的脑袋还要高出一些,两颗犹如宝石般嵌在眶里的黄金色竖瞳骤时也正将目光聚焦。

    短暂的沉默与对峙,他站在洞口处注视对方,此刻的对方也从黑暗中投出视线注视着他……


………………………………

第97章 与此同时

    与此同时,矿坑深处的另一个地方。

    “嘶——”

    “别动。”

    “粗鲁。”

    “忍忍。”

    “魔像。”

    “……?”石拳抬起头,双眼的视线带着半分无语的鄙夷和鸦雀对上,心说怎么这就又和魔像扯上关系了?

    他现在对于出自诗人小姐之口的“魔像”一词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这个词被其拿来形容他时的涵义基本上等同于“呆子”、“笨蛋”、“蠢货”等等损人的用语,而他实际上也明白自己怎么突然间就又被讥讽了。

    因为他刚才确实弄疼了对方。

    尽管那确实也是不小心的……

    半兽人武僧以单膝跪地的姿势半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卷绷带帮诗人小姐缠好受伤的左臂,后者的身姿这会儿则比较随意地坐在前者面前,嘴上虽然对前者有些笨拙的包扎技巧颇有抱怨,但总归还是任由自己眼前的绿皮肤大手一点点将自己的伤势处理妥当。

    关于她的左臂——从胳膊肘到手腕之间的小臂部分,大概是在不久前发生坍塌地震时的坠落过程中摔断了,原本单独的小臂骨骼兴许是在高速下坠的某个瞬间撞到了某块坚硬的岩石而被硬生生地掰成两截。

    因祸得福,左臂的骨折间接缓冲过了她的落势,以致于她在落地的时候摔得不算太惨,然后可以算是非常幸运地发现石拳的落点与她相近,他们两人居然在那混乱的过程中掉进了同一座地底的洞穴。

    而当然,石拳的武僧功夫在那场突兀的地震中帮了他大忙。半兽人武僧利用轻身坠,也就是远东人俗称的轻功,在崩裂的碎石和岩壁之间完成了一段程度惊险的缓降过程。

    他脚踏斜壁,伸手拍打身边的落石控制自己坠落的速度,最终平稳落地,尔后发现身披黑袍的诗人小姐也就身体蜷缩地侧躺在自己视野可及的不远处,于是下意识地过去检查她的伤势。

    “感觉好点了吗?”然后直到现在,拿出随身携带的绷带为她包扎好了手臂,接着轻叹一气站起身来询问她的感受。

    他自知自己不是专业的医生,所以多少有点担心包扎的质量。

    鸦雀低下头看看,白色的绷带已经将她骨折的部位层层裹好,并被石拳专门抽出两条长带打成死结挂在她的后颈上,就像秋千似的吊起她的左小臂,臂下用来固定的硬物则是她的一柄刀鞘。

    考虑到火光容易在黑暗中暴露自己,她没有动流焰弯刀,而是选择用另一把+1弯刀的鞘来充当临时的固定物。

    暗紫色的双瞳放低视线观察几秒半兽人的“杰作”后,她突然噗嗤一声,闭合的双唇溜出一丝窃笑的风,接着也站起来看着前者的眼睛评价说道:“倘若是希娅在这儿,感觉肯定会更好一点。”

    “……”

    “不过…你也做得不错。”

    “那就好。”

    石拳沉稳地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显露出他一如既往的镇定和平静,代表他并不在乎,也可能是他早已习惯对方对待他时特有的那股阴阳怪气了。

    嘴上虽然不必明说,但他一直能够感觉出来,诗人小姐对自己看不顺眼。

    可具体是哪儿看不顺眼呢?

    是她在迷雾岛时对自己提过的“懦弱”吗?她认为自己畏惧血统中的黑暗面,因此看不起自己?然而仔细想过一段时间以后,感觉那个理由其实只是冰山一角……

    “如果你这时候凶狠一点,回应我说‘你再敢多嘴半句我就拧断你的脖子’,我或许会停止怀疑一件怪事儿。”忽然,正当他思绪有些出神地又想到这个问题,鸦雀瞳中注视他的目光仿佛晃眼一下变得好奇。

    诗人小姐的眼睛依旧保持着卓尔精灵与生俱来的那股傲慢,但这一次的态度相较以前似乎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让人隐约之间能够听出她这次的言论大概不是某种挖苦的铺垫。

    也许是因为此刻的附近没有其他人,有些话可以放开了问和说。

    石拳的注意力顿时被她吸引回来。

    他近距离地看着这名尖耳朵的黑美人,一时间没能听出这句话中的深层涵义,于是就着对方话中的表面意图顺口反问:“哪件怪事儿?”

    “你真的是半兽人吗?”

    “难道你认为我不是。”

    “不,你这奇怪的……杂种。我好像真没办法从你身上看到半点兽人的血性,除了薄暮城时那次。”

    “你是说和熵的战斗吗?”

    “没错……但那不是重点。”鸦雀摇摇头,收起冷笑之后的神情仿佛难得一见地有些正经起来,“你这混血的呆头魔像……”

    “所以我现在到底是杂种还是魔像?”

    “闭嘴!别打断我思考,你这连杂种和魔像都搞不清的……好吧,我是说——你,半兽人,回答我,你所追求的秩序信仰对你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这个问题不好直接回答。可以提供一个参照物吗?”

    “你的命。”

    “那么这份信仰对我来说更加重要。”

    “呵呵……”

    认真的答案换来一声不满意的冷笑。

    石拳仿佛能从这声冷笑里听出一句理所当然的“虚伪”。

    但这也是意料之中——他保持自己的视线,与面前的诗人小姐继续四目相对,心里何尝没有想过你自己不也正是黑暗精灵中的一朵奇葩吗?

    地底的故乡对你来说代表着什么?

    地表的世界对你来说又象征着什么?

    ……等一等。

    不经意间想到这些,半兽人的脑海突然产生出一个朦胧的疑问。

    她真的只是为了最后讥笑我这么一下才问了我这么多话吗?

    不……

    她很聪明,骄傲,也爱捉弄人,但应该不会为了这点无聊的优越感而专程对谁浪费那么多口舌,就算是平时兴起拿自己开涮也不过仅仅两三句话便结束话题。

    石拳的双瞳在疑虑中模糊几秒。半晌过后,他似乎在心里组织语言,然后换上另一对认真的眼色重新开口:

    “鸦雀。”

    “怎么?”

    “你觉得,什么能改变一个人的本质?”

    他想了想,语言也在胸腔深处组织了老半天,尔后一点不像开玩笑地对其抛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鸦雀稍稍抬高一点视线,弥补身高的差距抬眼注视着他,脑海里第一时间飘过一团“你是傻子吗”的念头,但两秒钟后眯了眯眼缝,然后没有出声回应他的提问。

    她沉默下来,苍白的头发拂过兜帽的边檐,随她歪头的动作滑到她的肩侧。

    石拳好像能从这个简单的举动中读懂她的暗示,于是接着继续述说——

    “在迷雾岛时,你问过我以前是否因为血统中的黑暗面而发生过某些不堪回首的悲剧,对此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说是的,并且远不止一场。”

    “这其中的第一场就发生在我母亲身上。我的母亲是个人类,过去居住在金阙莺帝国东南边疆的一个小山村里,在一次兽人劫掠者的入侵战争中怀上了我。”

    “战争结束后,她的村子被毁了,在幸存下来的流亡过程中被一支碰巧路过的人类商队收留,几个月后忍受着伤病的煎熬产下了我,并在赐予我生命的当晚就去世了。”

    “商人们代替母亲收养了我,等我长大一点后也坦白了我的身世,令我了解到兽人的寿命比人类短暂,兽婴的育期也因此较短,但却更加暴躁,许多身怀半兽人婴儿的人类母亲往往都熬不过分娩当日。”

    “我的血统间接害死了我的生母……这是第一场悲剧。”

    “第二场的时间要再往后几年……等再长大几岁,兽人的早熟在我身上有所体现,商人们开始安排给我一些护卫工作,但没想到我的血统比例更倾向兽人一方,以致于有天晚上我发疯了。”

    “或者说是出现了兽人部落中十分常见的狂暴现象……但事端的起因却很可笑,你可以想象当时的我非常暴躁和易怒,一个爱摆弄嘴皮的小商人偏巧对我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在我耳中被我曲解成侮辱性质的挑衅,从而顺利激怒了我。”

    “就这样,狂暴时的我认不出恩人和朋友,眼里只有敌人和猎物,脑袋里只剩下失控的野性。我拿起那些商人交给我的武器对他们举起屠刀,等回过神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辜负了所有人的信任。他们畏惧我,敌视我,聚成一排鼓起勇气与我对峙。我茫然,然后慌乱,但无法辩护我的过错,那些染血的尸体就像冰冷的罪证指控我的恶行,迫使我不得不选择离开他们。”

    “背叛恩人,这是我记忆中的第二场悲剧……从此以后我开始流浪,靠着那股强烈的野性过着跟兽人强盗没啥不同的生活。许多兽人和半兽人喜欢抱团抢劫然后分赃,而我不合群,喜欢单干。”

    “单干有风险也有回报,回报在于得手一次之后没谁冒出来分走你的战利品,风险则是所有事情都得靠你独自承担和忍受,像是群狼与孤狼的区别。”

    “因为是‘孤狼’,所以我喜欢瞄准一些落单的猎物,从而在某天夜里的野外袭击到了一个人类武僧——也就是我的师父,我向你们提及过的那位远东老僧。”

    “我不清楚师父当天为什么会路过那里,只猜到他或许是在旅行,然后意识到自己挑错了猎物。他很强,非常轻易地生擒了我,却不杀我,而是一直保持平和的态度问我了许多问题。”

    “他问我为什么袭击他,我逃不掉又打不赢他,被他的眼睛盯得发毛,只好老实交代自己是个强盗。确认我是个强盗后,他问我为什么要做强盗,我只好又告诉他说这是为了生存,因为人类嫌弃我像兽人一样野蛮,兽人鄙视我像人类一样怯懦,两边都不讨好的我必须去抢别人的东西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迫于实力上的悬殊差距,他一点点问我问题,我一点点被他套出过去的一切。逐渐了解我的身世之后,他做了一个令我当时倍感震惊的决定,那就是邀请我和他一起旅行。”

    “我有点不知所措,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说他想普渡我。我搞不懂他在说什么,又壮起胆子问他普渡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解释说就是拯救,并觉得我还有救。”

    “我逃不掉,打不赢,这下子连说也说不过他,于是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卷入了他的旅途。”

    “他带我去了很多地方,途中收我作他的徒弟。我问他徒弟是什么意思,他告诉我徒弟就是学生,师父就是老师,从现在起他是我的师父。随他旅行一段时间后,他又在一座平民窟的垃圾堆里收下了一个提夫林徒弟,也就是熵。”

    “熵不善言辞,沉默寡言,多数时候只是听我和师父讨论话题。师父要求我们重视信仰,于是我问他希望我们信仰哪位神祇,他告诉我说可以尝试信仰他侍奉的佛。我坦言我和熵都不了解他所说的的佛,于是他建议我们追随秩序之神欧德,通过严格的自律来克服自身血脉的污浊。我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但因为无知而害怕,于是又非常担心地问他这样做不会触怒您信仰的那位佛神吗?他说没关系,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拜师父的建议所赐,我和熵在那段时间里开始信仰秩序之神欧德。熵后来的自甘堕落是我和师父一直未曾料到的剧变——不过排除这个意外,我能够感到信仰的转变逐渐对我产生出了本质上的影响。”

    “那个令我察觉到这一点的契机是此后的某一天。我记得那是一天傍晚,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血管里涌动的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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