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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甲苍髯烟雨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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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此直言不讳,请自己帮他打理机关,岂不是说明要将那些奇门秘术讲解相授?这真是莫大的一份机缘!

    况且,他还将此地的隐秘统统告知,毫不藏私……

    祁寒不由怔声道:“……翟兄,你将这些告知了我?不怕我给这里引来祸事么?或是居心叵测,破解开你的机关,让你的雪庐田园被世人发现……”

    那人霍然大笑起来,颇有几分狷狂潇洒:“怕?我自出生起,便不懂那种情绪为何物……既然敢告知你这些,自然是我信得过你。何况,你又不是这里的人,哪会有那些的利益纠葛?”

    祁寒险些从床上滚下来,惊道:“……你说什么?”

    那人道:“我道行有限,只能看出你的魂魄来自他方,却参不透其中的前后因果。我也不会勉力去参,否则又平白折损我的寿数……”他见祁寒如坐针毡,吓得脸色苍白,不由低笑起来,“寒弟,你生性旷达,放心吧,这件事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了。其实,为兄也很不喜欢这个世界啊……”

    因为不喜欢这样的世界,我选择逆天改命,换取一个我中意的世道。

    因此,
………………………………

128。第一百二十七章

    。他没有放弃过找寻祁寒,却怎么没有想到,祁寒竟然遭遇到了追杀。

    给红马简单包扎治伤,然后便一路跟着找了过去,却在葛峄山雪谷一带,彻底迷失了踪迹。

    当他从雪地里拾起这条被箭矢斫断的束发素带时,赵云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是祁寒的,他认得……

    他多少次用这条发带,将那柔软如墨的黑发挽起系上。

    而他唯一在意的、倾心想要保护的人,却在那么糟糕的身体状况下,遇到了追杀……呵,那种时候,他为什么不在祁寒身边?祁寒是生是死,他在临危遇险的时候,是不是也曾在心中呼唤过他的阿云?

    赵云在雪地里疯找了两天一夜,最后昏在了马背上,玉雪龙驮着主人奔回营寨,赵云当夜便发起了高烧,浑浑噩噩中,知道赵义和甘楚曾经闻讯来照顾自己。

    打听到赵云是为了找祁寒才生病,赵义气得差点把孔莲的药罐子砸了。

    翌日一早,他醒了过来,又不顾病体,驱马出去寻找。如此日复一日,早出晚归,从不间断。

    赵云从那时候起,开始每夜喝酒。不喝醉,不入睡。

    明明战事紧急,他却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寻找祁寒,一想到祁寒有可能早就遇难了,现在正冰冷而僵硬地躺在雪地里,孤孤单单的,毫无生气……赵云便觉得心口仿佛要炸裂开来,想要发疯发狂——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有他留下的锦囊啊……赵云这样自我安慰着。

    他总觉得,有阿寒在,就有奇迹在,即便只是他临时留下的计策,赵云也可以放心大胆地把军队交给下属,去助吕布,而自己则深陷在无边的思念和惶恐里,不愿自拔。

    孔莲等人甲胄盈身,举着火把齐齐经过,又一次看到他们敬爱的头领,坐在指挥台上喝酒吹风,他紧闭着眼,额发贴在脸上,鼻端深深嗅着缠在指尖的发带,一脸的迷醉。

    众人脸上闪过一阵心照不宣的尴尬,赶忙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去。

    丈八却不知犯了什么神经,被赵云那副样子震撼得心中一动,他的大眼眨了几下,忽地一把揽过身旁的孔莲,在他纤腰上捻了一抹,往孔莲耳畔低语道:“莲儿,你若走了,我也会是这般……”

    “……好恶心!”

    “呕!他平时不是喊小莲子吗,怎么今个突然莲儿起来了,呕呕!”

    “……浮云部好像被头领带偏了……”

    华恒、严烈等人觉得被辣了耳朵,内心狂呕不止,吐槽不休,脸上自然有些抽搐。孔莲看在眼里,小脸一红,登时无比的羞臊恼怒,朝丈八飞快啐了一口,怒骂道:“臭大个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话落扭身便走。

    丈八急了,横槊将他拦下,瞪大了眼珠:“作甚,你不信我?”人家比头领更加痴情好吗?

    孔莲整个脸都涨红了,羞恼之下,足尖一点,踩踏在他长槊之上,飞身而逃。

    丈八看了他猱身一动,曼妙灵动的身形,只觉喉头一紧,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蓦地就想起某个夜晚阴差阳错发生的事,不禁热血往下腹冲去,甲胄之下的某处立刻有了反应。

    “……莲儿,都是大男人,你害得什么臊!”

    “……我二弟与祁公子不也是这般?小莲子!你别跑啊……给我站住!”

    众人一脸黑线,听着丈八这个头领级的大声吆喝,一个都没敢吭声。

    他们本已走出了老远,但丈八咋咋呼呼的声音还是把赵云打扰了,他斜眸向下看了一眼,长腿一动,便从三四米高的寨台上翻落下来,提握小酒坛,身形跌跌撞撞,回了主帐。

    环顾四周,祁寒的衣物还在帐中,他只不小心扫到一眼,便觉头皮发麻,难受难当,不敢再去看第二眼。急忙又灌下一口酒去,盼能快些醉倒睡去。

    但事与愿违,赵云正和衣而倚,闭目揉着闷痛的脑门,帐帘忽然掀动,有一人径直走了进来。

    灰袍靿靴,身形高大,眉目墨浓,不是他长兄赵义是谁?

    赵义浓眉一拧,眼眸中锋锐一闪而过,上前便去夺赵云的酒坛。赵云本自闭着的眼眸陡然睁开,冰冷若寒刃的目光往来人身上一扫,凛然生威。

    赵义被他眼神一煞,险些丢开了手。

    赵云眸光一和,含含糊糊道:“原是兄长。”

    ampd喝了酒的赵云力气还是奇大,酒坛在他掌中纹丝不动,赵义也发了狠,使劲一拽,那陶泥酒坛就这样四分五裂地碎了,淋漓的酒水洒了满地。

    “看看你什么样子!这成何体统!”赵义切齿而骂,恨铁不成钢,“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赵子龙,父母若是在世,见到你这般形状,只怕同我一样,恨不得一棍子敲死了你。”

    赵云听他提到父母,神色一黯,一时没有接上话。

    赵义从他手中掰出半片碎陶,重重掷在地上,“赵子龙,你若真喜欢了男人,自有供你狎玩小倌,恩幸娈童之所,那人生得再好看,却是个枭狂桀骜,刚强不驯的。试问一个硬邦邦的男人,哪里及得上那些个清娇体柔、知情知意的娈宠?你想要这些,我可以不拦你,但你与楚楚已有了夫妻之实,她现在终日以泪洗面,愁苦不展,你岂能弃她于不顾?”

    赵云豁地坐起,眼眶突然红了,也不知是怒的,还是难过酸胀的,他定定看着赵义,一字一顿道:“别拿什么倌客娈童跟他比。”

    赵义听了越发生气,一对浓眉倒竖了起来:“……好!好好!就算你那小情儿好得天上地下无人能比!你身为堂堂八尺男儿,自己做下的事,总要负起责任!为兄只问你一句,赵子龙,你是否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赵云苦笑了一声:“兄长,我是对不住甘楚。但这不是你强行逼迫的么?”

    赵义道:“是我强逼,却也是为了你好!身为长兄,我怎可见你堕于泥淖,越陷越深?楚楚是个好姑娘,你二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又已合衾同房,更有父母所指婚约在,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她更合适你的人,成亲乃是势在必行!何况,父亲母亲在天有灵,必定都盼望你为我赵家延续香火,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他缓了一缓,才放软了语气,“阿弟,你的年纪已不小了,再耽搁下去,只会更加误入歧途。娶妻已然刻不容缓,为兄这几日便会为你择定婚期,操办亲事。”

    赵云听了这番话,喉咙酸涩,竟是找不出驳斥的理由。

    是啊,那是父母腹中指下的婚约,那是家人希望的事……

    那日他与甘楚也许真的有过夫妻之事……身为男子,总不能如此不负责任。

    为凋零的赵氏家门延续香火,生儿育女,都是他此生的任务……

    他又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反驳?去违抗?

    见赵云怔怔地坐在那里,目眦赤红,赵义便拍上了他的肩膀:“阿弟,你今夜且不要喝酒,琢磨我的话,清清醒醒地想清楚,什么才是你该去做的。为兄会尽早操持这件婚事,此事听我的,却由不得你胡闹。”

    说完,他就着床榻躺卧下去,抱臂侧身,看着兀自发呆的赵云,眸光如鹰,静等着赵云的回答。

    依他对赵云的了解,这件事,基本已然成定局了。

    赵云半晌默不吭声,赵义忽然闲话般问了一句:“阿弟,你的下属们近日动作频频,可是要率军去驰援吕布,应对曹操?”

    赵云下意识地点头,恩了一声。

    赵义便不再问,脸上若有所思。

    赵云这夜没有喝醉,心中却乱到了极点。

    长兄如父,赵义一力将事情推动至此,自己跟甘楚又已有了夫妻之实,这桩婚事,大约真的推脱不了了。可是祁寒……祁寒……

    他胸口滞塞闷得难受,起身走到门边,掀开厚重的帐布,走到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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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第一百二十八章

    。云不娶甘楚。”

    黯然灰沉的眼眸,满是坚定。

    赵义的嘴角不可避免地抽搐了一下,瞪着眼前满身风雪的人,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云从榻旁拿起银枪、银盔,不等赵义回答,折身便要往外走去。

    赵义怒道:“你给我站住!赵子龙,楚楚一个孤女,你岂可弃她于脑后!”

    赵云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右手夹抱着银盔,左手提了银枪,一身的萧索。

    艰涩道:“祁寒生死未卜。何况此事尚有疑窦……”

    赵义铁青着脸,打断他的话,“若是查明了服侍你的人,就是楚楚,你又待如何!”

    赵云的手指瞬间握紧了银盔,骨节根根泛起青白,十分用力:“即便是她,我也不会娶。”他一字一顿道,“我生性疏冷,今生执着之事极少,唯有祁寒,我是绝不会放手。”

    话落,不待气得发眦欲燃的赵义答复,径出了帐门,撮唇发啸直奔马厩而去,玉雪龙闻声飞驰着迎了出来,小红马跟在它后头,后臀上的伤已好了许多,每日赵云外出寻找,都带着它。

    玉雪龙欢嘶着挨紧了主人想要厮磨,赵云却不容它撒娇,只拍了拍它的头,便即翻身上马,“驾”的一声,朝着城门方向而去。

    彼时还无天光,赵义怒冲冲从帐里追了出来,勃然作色,“赵子龙!我昨日已开始为你操办婚事,采买器物,你怎可如此……”

    赵云头也不回,赵义话音未落,那一人二马已化作了风雪中渺小的影子,霎时间跑得无影无踪。

    孔莲和丈八闻声,从左近的军帐里打着呵欠出来,双双抱拳在胸,斜睨着气得跺脚的赵义,反而嘻嘻哈哈的,发出嘲讽的冷笑声。

    这位奇葩兄长和甘楚的行径,旁人不知,孔莲却是旁敲侧击,从吕布和赵云那里探听出了一些真相,此刻看到赵义如意算叮叮落空,反而觉得十分痛快!

    赵云耳中听不见旁的,心中只念念不忘一个声音重复着:“阿寒一定还在某处――等着我去找他。”

    玉雪龙和小红马奋开四蹄,踏雪无迹,驰得飞快。

    赵云就这般,跑风跑雪,逐沙逐日,从晨色未明,再到暮野昏沉,一日复一日的寻觅下去。思念和忧惧堆积了起来,快要把人逼出毛病,但赵云毅力非凡,意志力更是顽强,一日不寻到祁寒,他便一日不肯罢休。

    十余日之内,他已辗转搜遍了整座葛峄山,遂又将目标扩大,开始寻找马陵山一带和骆马湖周围。

    ***

    是夜,正二更天时,吕府的妻眷皆已歇下,唯有回廊深处几道用以照明的火光亮着,后闱宅院皆是一片鸦静昏黑。

    东边一所偌大的院墙里,先是“笃笃”两声轻响,两颗细小的石子准确无误地投进了天井里,紧接着,左厢便有一间暗屋,簌然亮起了一豆灯光。

    院外头值夜的几个士兵正围着打趣闲唠,并不如何上心,毕竟囚禁的只是妇孺女眷,没什么危险。

    一道狸猫般灵活的身影从旁边的柳树跳下,跃进了院墙内,亮灯的房间门虚掩着,黑影便扭身一晃,迅若狐兔般闪了进去。

    那人进入其中,灯火随即一灭,里头便响起了窃窃私语之声。外面的士兵听了也不以为意,估摸是那几名女眷闲得无聊,睡不着觉,正自连席夜话吧。

    昏暗的房内,一袭黑衣劲装的女子屈膝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姐姐……赵子龙还是不肯成亲,已经矢口拒婚了……楚楚办事不利,愧对姐姐和姐夫……”

    那口称“楚楚”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甘楚。

    她前方不远,窗牖边凭立着一个女子。长发披散如瀑,背影纤柔而窈窕,广袖深衣,给人一种流水般从容的温婉娴静之感。

    女子的声音淡淡响起:“好妹妹,跪着作甚?自从家里收养了你,将你养育多年,我便当你是亲生妹妹。我们虽非血亲姊妹,却早已胜过了亲人。”甘楚听到她说起养育之恩,登时把头更埋低了三分。

    她原本也是真心看上了赵云,喜欢赵云,并非只为了联姻。这几日正失魂落魄,头一次尝到了失恋的辛苦滋味,芳心大乱,焦灼痛苦之际,陡然间听到这女子温柔亲切的嗓音,险些便要放声大哭。

    “姐姐,”甘楚哽道,“他手下的人马,终究还是去帮了吕布……这与我们计划的全不一样……都是我办事不利,若能套牢他的心,浮云部的人岂能不供我们驱策调动?”

    女子听了,缓缓转过身来。

    藉着暗室里微弱的光线,露出一张玉雪剔透的洁白面容。恰如一尊安详静美的白玉观音,正是稀世难得的雪腻肤色,纤巧优雅的姿容。

    她轻抬莲足,走到甘楚跟前,抬手将她牵扶了起来,微笑道,“傻孩子,你姐夫的志向可不小,区区一万人马,此刻不要也罢了。须知赵云的身后,可还有些更大的筹码呢……按理说,你当比我更懂得时局才对。那赵云与黑山军的张燕交好,你又岂会不知?”

    甘楚点头道:“我向来知道这一点。是以更对他百般示好。可他偏偏不肯入彀,也不喜欢我,心里只装着那个臭男人……”

    女子掩鼻轻笑了一声,仿佛听见了什么极有趣的笑话,那张温婉柔和的秀面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呵呵……那位祁寒算得了什么?他与赵云,不过是浮云掠影,雁过无痕,一场空虚幻梦罢了。这两个人生来就走不到一起啊……”

    甘楚皱眉,显然不太相信:“姐姐,你却是没瞧见,那赵子龙已然是疯魔了……”

    女子的笑容更大了,摇头叹道:“傻妹妹,那祁寒的身份可是……唉,罢了,内中种种关窍,你姐夫上次已传讯叮嘱过我。但此时却不便与你细说,免得你关心情切,倒把这般重大的秘密给提前泄了,到时反为不美。须知我与你姐夫,正等着看他二人如何彻底分道扬镳的呢……”

    甘楚泪眼一收,眼睛炯然发亮:“姐姐!你此话当真?不是在哄我!”

    女子螓首微抬,露出一枚尖削精致的下颔,眸光清冷凛冽:“楚楚,你只需记得,赵子龙必定会是你的。你若现下便要想着放弃,就枉为我家的女儿了。”

    甘楚的心情立刻好了,欢呼着与那女子抱了一抱:“好姐姐,我只是一时迷茫失态!以我之能,定不至令姐姐失望!”

    女子淡淡“嗯”了一声,唇角的笑容似乎对甘楚十分信任,缓缓坐回床沿,斜躺了下去。

    甘楚看着她在黑暗中宛若莹白发光的肌肤,突然有些羡慕。

    难怪姐夫虽然有过许多妻妾,却独独最宠爱姐姐,此时一看,当真是秀色可餐,怡养人眼。

    甘楚又同女子说了些吕军近日的备战情况,这才告了别,悄无声息地蹿出门去,
………………………………

130。第一百二十九章

    。”

    祁寒支着颔,听了这话,微微皱眉,沉吟道:“依逆兄的说法,你一定会非常欣赏曹丞相。”

    曹操那个人,不就最信奉强权武镇吗?连屠城也是做得出来的,只要能千方百计确保自己的军队存活壮大下去。

    翟逆不答,只微笑看着祁寒。

    “嗯?”祁寒听他没了声音,直起身子,“逆兄,难道我猜错了?你该不会是欣赏刘备那种人吧……”

    “刘备?”翟逆笑了一声,温润的声音缓缓道,“寒弟,谈谈你如何看待北方之势,以及此次徐州之战吧。”

    祁寒道:“公孙瓒已亡,北方只看袁、曹而已。曹操势不及袁绍,根基亦不如袁氏深厚,但他坐拥天子,又广纳贤才,大约不出三年,便可彻底击败袁绍,雄踞北方。至于此次徐州之战……”

    他话音顿住,心跳倏然加快,升起一种极为不安之感。

    临行前虽给吕布留下了锦囊,但毕竟他人不在,战局本就波诡云谲,变幻莫测,怕就怕吕布独木难支,再出什么事请。继而又想起了赵云,只觉心口发沉,呼吸促窒,郁气填满了胸臆。

    他眼前昏黑不视物,如此更觉压抑难受,额头顿时泌出冷汗来,一字一顿道,“……徐州之战,曹操的赢面的确很大。但吕布,他也一定会顽抗到底。或许可以拖到曹操兵疲,无奈收兵也不一定……”

    我只希望,奉先无事。

    翟逆正自起身斟水,背对着祁寒,一时未察觉他的异样。听了前几句话,翟逆低垂的眼眸微微一亮,唇边染上了一抹笑容。但当听了后几句,却又是轻轻摇头。

    “曹袁之争,我与寒弟的看法概然一致。”

    折身将热茶递到祁寒手里,见他如松鼠一般紧紧攥握着,不由忍俊不禁,“但这徐州局势,为兄却不认同。依我之见,月半之内,曹孟德便可以拿下徐州。”

    祁寒眉头一跳,嘴唇轻抿,静静将手中的热茶放回案上。

    却因没控制好力道,泼洒了些出来。

    若旁人来说这话,祁寒定会反唇相讥——史上曹操攻打徐州,尚且用了三月才拿下吕布,这人竟口出狂言,说只用一个半月?可现下说这句话的,却是翟逆,是这个鬼神莫测,机谋远胜于己的异士,祁寒听了只觉心头发凉,一阵惊惶,却生不起半点驳斥的心思。

    翟逆正低头斟茶,“你可知晓,在发兵徐州之前,曹孟德曾经征询过众位谋士,问众人对于他和袁绍、吕布的看法?”

    祁寒担忧徐州战局,神思不属,木声木气道:“知道。他那好几个谋士都提了些不错的建议,其中有个病鬼郭奉孝,还头头是道的说了个十胜十败的理论,得到荀彧等人的力捧。郭嘉还道,袁绍将来必败于曹操之手,但却要先取吕布,扫清了东南,再图袁绍;否则,若先打了袁绍,吕布必定乘虚进犯许都,则为祸不浅。此次曹操来犯徐州,多半就是此人极力促成的!”

    祁寒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满脸的愤慨。

    翟逆却深深愣了一下,看向祁寒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这一看不打紧,却发现他额头冒汗,脸色发白,情绪起伏极大。翟逆苦笑了一下,不再与他争论,点起风烛,笼在透白纱罩里,领着祁寒缓步走到门口,吹凉风透气——

    其实,平日里二人言谈投契,总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感,对时局的看法也十分近似,不想今日竟为了徐州之事横生分歧。

    祁寒目不能视,自己独处时都容易情绪失控,气闷致郁,遑论此刻心中有事。

    翟逆牵起他的手,走到自己所种的花草瓜果跟前,不急不慢的介绍着。夜风舒爽,草木扶疏,清气宁神,祁寒嗅着翟逆身上浅淡微苦的药味,浮躁的心情才渐渐安定下去,终于松开眉头,起了困意,便早早回去歇下了。

    在这冰湖雪林之中,仿佛隔绝了人间。没有日月,亦无人打扰。祁寒努力淡忘尘寰之事,尽力不去想起赵云,日子过得简单至极。白日里听璞儿琅琅念书,做些活计,品尝山野农家的美食美酒,夜里同翟逆谈天论地,针砭时政,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

    这一夜,雪坳深处的机关失了灵,温泉灼岩的热气引不到东面,木屋的一侧便被风雪猝不及防的席卷了。翟逆夜半被冻醒过来,冷风夹着雪沫自洞敞的窗扉里吹进,遍室生寒。他起来紧闭了窗户,披起鹤氅蓑笠,从外头插上门栓,冒雪赶到林子深处,修复了机关赶回到木屋,已是夜半三更了。

    临走前搁置的炭炉烧得通红,房中的温度略有回暖,翟逆先灌下几口烈酒,才去察看二人的情况。

    璞儿抱着被子,手脚大咧咧露在外面,一张红扑扑的小蛋,很是天真稚气的睡相。翟逆只看了他一眼,安心地给他加了一条棉被。

    又到了隔屋。

    祁寒却睡得很不踏实。他身体未复,昏昏沉沉的,翟逆提灯走到床边坐下,静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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