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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浮生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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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细腻轻柔的嗓音果真十分熟悉,黑发衬得红衣格外扎眼。天要黑了,那妖怪头也不回地向林子里走去。

    “站住!”

    慕琬冲上前抽出伞,伞的剑气如飞刃向前斩去。妖怪面前几棵纤细的树倒下来,拦住他的去路。可剑气明明也穿透了他的身子,他却毫发无损。

    “莺月君在哪儿?”她单手持伞指着他,厉声质问。

    他停住了脚步。

    “……你这女人别不识好歹。”

    听到这熟悉的说辞,慕琬觉得太阳穴都跳了一下。

    “不识好歹的是你!”

    她直直将伞刺过去,却被他单手稳稳抓住,伞尖都不带颤一下。他翻身转过来,抬起手,金红的纹路如一阵流光从袖间蹿上掌心。慕琬瞳孔骤缩,明知他要放火却撑不开伞——伞身被他攥得死死的。她不知道他哪儿这么大力气,不得不暂时让伞脱手,凌空跃至他的身后。

    天黑下来,火光却在此烧得明亮。

    她躲开火,再转过来时,不知他何时跃到燃烧着的树枝上。他撑开伞,仔细打量了一番。

    “起初就觉得不对,果然这伞下贴的都是宝贝。”

    “还来!”

    “你说还就还,好大的面子。”

    “你究竟是何人!”

    “与你何干。”

    他一字一顿。

    突然间,一阵白影侧冲过来,自他面前疾驰而去。

    伞不见了。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他半条手臂。

    灼灼燃烧的火光之上,黑红色的液体飞溅而出,浇灌到地面。仿佛受到滋养的火苗蹿的更高了,将他与树的影子缠在一起,诡异至极。

    天狗回到慕琬的身边,松开口,让伞落到她手里。那半条纤细的手,被它吞进了肚。

    她厌恶地看了一眼伞上的血迹,抬头望向火光中的人。他似乎并不感到痛,脸色却十分难看,在妖异的光下,面部的阴影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谲。

    他抬起断臂,血不再溢出来。另一种纹路蔓延上来,超过了肢体的范围,重新勾勒出一条手臂的轮廓。紧接着,那些筋肉血脉似的光纹燃烧了一瞬,弥漫出一阵纯黑的烟尘。很快,一条完整的手便被他重新复原了。

    恢复得太快了,哪里是一般的妖怪能做到的。

    他的声音变得阴冷。

    “别说我没提醒你……放你一条生路还不肯滚,现在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抬起双臂,周围一圈都燃起火来,将他们牢牢圈在这里。慕琬欲骑上天狗先逃离这方火牢,却早被识破意图,围住他们的烈焰直直冲天,形成一道火墙,向内勾着弧度,摆明了不准备放人。天狗对着他龇牙咧嘴,却因本能地畏惧这火焰不敢贸然上前。

    慕琬准备张开伞,强行冲出去。但那沾在伞柄上的血迹,不知何时泛着光,如炽热的熔岩。虽说伞不至于被烧坏,她却怎么也没办法将它撑开了。

    “雪砚宗三百弟子,倘若走丢一个……”

    他的眼如血一样猩红。
………………………………

第一卷·黄泉十二月 第四十回:成算在心

    突然间,一道黑影冲进火墙。

    只见那些窜天的火焰妖异地蜷曲起来,如虫子受到刺激的触角,剧烈地摇晃。火势受到不知名的外力左右,溃不成军。慕琬还未察觉什么,便被人打横抱起来,冲出重围。天狗也借机突破了高温的禁锢。

    慕琬被放下来,她惊呼出声。

    “施公子?”

    施无弃虽穿越了那些火焰,身上却没有任何烧伤的痕迹。仔细看来,火舌完全无法触碰到他,仅在他衣物与皮肤几毫厘处便烧不透了。他八成是将灵力缠绕在身上,以防直接接触到火体。他一手抖开那把扇子——扇子也是普通的纸质,被他的灵气镀上了浅光。

    他一抬胳膊,反手将扇面轻拍下去。烈火受到风的指使,直奔着火的主人迎面而去。只是火焰扑向他后,原地散去了,那妖怪也不见了身影。

    “……嗯?”

    两人都不曾注意他的动向。

    此时,施无弃感到身后有什么人探过头来。那妖怪不知何时就出现在他身后,突然就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肩上。他一惊,用手肘向后猛击,却扑了个空。

    “你身上……有股妖怪的味道。”

    “贼喊捉贼!”慕琬大骂。

    “真是恭维了。”

    他化为火尘在瞬间消散,又重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仅有一丈之隔。

    柒姑娘赶到他们身边,明明白白地做出了迎战的手势。妖怪扫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啊,我想起来了。百骸主施无弃……是不是?”

    “哦?你认识我?”

    “施公子的大名谁没听过呢……喜欢和妖怪打交道的家伙,怎么和区区人类厮混在一起?真是替你丢脸。”

    “你说什么鬼话?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慕琬的火气就没下去过,天狗一脸凶相,露出尖利的獠牙。

    施无弃盯着他的眼睛,隐隐从中看出些许端倪来。

    “你莫非……”

    “……哼。”

    周围的火势忽然小了许多,御火的妖怪反复看了他们几眼,从领口取出那支白色烟杆,兀自沉吟良久。

    “真是麻烦。算了,浪费时间……”

    说罢,他摇摇烟杆,挥袖而去。

    慕琬本想追上去,却被施无弃拦下了。

    “教训还不够么?你也不是他的对手——至少现在不是。”

    施无弃如此教训着,她一肚子火,却不好发作。此时嘴硬“就算你不来我也有办法”并没有什么意义,她是清楚的。而且施公子的的确确是救了她一把,这也没话说。

    天狗制造的冰雪在这一带倾天而下,熄灭了残余的火焰。植被冒着袅袅的黑烟,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如鬼魅般可怖。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寄宿的夫人家中。山海与阿鸾早就等候多时。见他们灰头土脸地回来,师徒二人焦虑地询问起来。慕琬陈述了前因后果,夹杂着对施无弃的抱怨,与被提名者不服气似的辩解。花了许久,两个人总算把事情理清楚了。

    山海不知她在与他们同行前,除了莺月君,竟还遇到了那样可怕的妖怪。他本想追问妖怪的事,施无弃却打断了他,一边倒茶一边问他:

    “别说这个了。你们白天挨家挨户问过去,都问出些什么来了?”

    山海微微皱眉,没再追问。他细细地将白天的事说了一通,阿鸾跟着补充。这山村失踪了几人、何时失踪的、年岁与职业、尸骨埋葬的地方、近期的异状、各家的难处……

    “不过,我起初就有些奇怪,这山虽然丰饶,但还我看村子建设的还不错,便猜想他们有什么赚钱的营生。虽然今日造访了家家户户也没打听出什么,但我基本断定……每个当家的,怕都和匪字沾边。许多东西,都是很远的地方来的——我甚至看到黛峦城的布艺。”

    “说不定是做生意呢”慕琬猜测,“这山很长,有很多往来的商队都要经过此地吧。”

    施无弃冷笑了一声:“哼,这穷乡僻壤,有什么可换的?还不如抢的来钱快。何况早上那姑娘也告诉我,村里人的确干了些见不得人的营生。不少被害的尸体,都扔到山沟里了。”

    如此一说,这间屋里的人都觉得发毛。闹了一阵,他们又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加上白天那些烦心事儿,谁心里都觉得不痛快。夜已经深了,却没人休息。山海催了阿鸾几次,可她无动于衷。过不了多久,施无弃忽然站起身,也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慕琬问。

    “你猜啊。”

    这话听着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分明是好心问一句,谁曾想他的答复,不比那妖怪的两次“与你何干”更好听些。

    “别是去白天那姑娘家吧?”

    “聪明。猜对无奖。”

    说完,他当真走出了门。

    山海回忆了一番,他在慕琬的复述里听过那个漂亮姑娘,只是她一语带过罢了。

    “你说的姑娘那样漂亮,却住在最远最破的茅屋里?”他转头问她。

    “嗯,她说她是外嫁来的。”

    “……定有蹊跷。”

    “此话怎讲?”

    这时候,黛鸾凑上来插了话。

    “我们白天问起村里的人数时,他们的确提及了最远的一处屋子。看样子,还险些把那里忘了。不过那儿住的是个老太太,早就过世了,其他村民也对她不闻不问——有的人都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呢。”

    山海本想追上施无弃,柒姑娘却忽然站在了门口,像是诚心要阻拦他们。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慕琬并不明白。

    她叹了口气,面露不悦,显然不想再提及此事。她不由分说拉起阿鸾的手,硬是催她回屋睡觉。阿鸾也不知道哪儿那么大的神儿,并不想睡,她求助似的向山海伸出手,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摆摆手。

    “早点睡。”

    刚躺在床上没多久,阿鸾居然轻易睡着了。看来是真的困,只是见没人睡,硬撑罢了。

    相较之下,慕琬就没这样轻松了。白天的一幕幕在脑内生动地演绎着,一遍又一般,让人烦躁的很。到底是被百骸主那家伙救了一命而不甘心呢,还是因为不能轻巧地应对红衣妖怪的妖火而愤恨。她都说不清楚,或许都有,于是更加心烦意乱。

    说到头儿,都是自己能力不够的原因。

    要是自己能强一点,再强一点儿,就犯不着被那该死的走无常捉弄得找不到北,也不至于沦落到被施无弃帮一把的地步。

    师父啊,说不定也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过了整整一个时辰,慕琬仍胡思乱想着,恍惚间她终于有些困了。这时候,窗外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竟然是凛山海。他敲了敲窗户,立刻从窗外消失了。慕琬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警觉地从床上坐起来,有些不明所以。

    再说施公子,的确来到了白天那栋小小的茅屋外。

    上午的时候,她对他说,称呼白姑娘便可。此时三更半夜,白姑娘竟醒着。她欢快地开了门迎他进来,亲昵地挽上他的胳膊。

    “施公子当真没有食言,只是来的太晚,人家直犯困。哎呀,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灰土,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白姑娘说着,忽然松开他,去拧一块干净的抹布。施无弃坐在破旧的椅子上,摆摆手,说不打紧,来时不小心摔了下。但他又接着说:

    “来之前,我去你提及的山沟望了一眼,就着月光的确看到白骨森森,着实骇人。看来,你诚不欺我,这山村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可不是!”白姑娘走上来,殷勤地用湿抹布帮他拍打身上的尘土,“您可一定要替小女做主。而且自从我家男人没了消息,我是受够了欺辱,本就家徒四壁,仅存的嫁妆也被他们抢了个一干二净。可怜我一个人,过得这番苦日子……”

    白姑娘低声抱怨。说着说着,开始啜泣起来。施无弃连忙站起来哄她,她突然就抓着他的袖摆,哀求般地说:

    “要不,施公子就留下吧,我一个姑娘家家,没法在这山里活下去的……”

    “哦?是么。”

    施无弃忽然变了脸色,他双手干脆地松开白姑娘的手臂,抖出那把扇子来。

    “我看你小日子过得挺滋润?隔三差五开开荤,惬意得很。”

    白姑娘瞪大了眼睛,眼泪还在打转。她有些惊恐地望着他。

    “您在说什么呀?我一天到晚只得挖些野菜充饥,您这话又是……”

    还未说完,施无弃的脸翻得比书还快,先前的温柔关切荡然无存。他毫不客气地掐上白姑娘的脸,白皙的皮肤泛出红印来。

    “我看你墙头的镰刀锄头一点污泥也不带,除了落上的灰干净得很,不像是天天刨地的样子。再者,仅凭借这点儿东西,你怎么可能在这穷乡僻壤活了一年,还这么水灵?我看村民口中吃人的妖怪,就是你吧……”

    施无弃倒也没使太大力,她挣扎着推开,楚楚可怜地说着:“您到底在说什么啊……”

    “还跟我装。”

    外面传来极其微弱的声响,白姑娘忽然受惊似的尖叫出声,躲在施无弃的身后。他走出门,左右看了看,白姑娘便一直跟在后面,一只手小心地拉着他的衣角。

    紧接着,他瞬间掐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白姑娘被掐住的那只手,竟伸出极长的指甲,在晦暗的月光中泛着可怖的寒光。
………………………………

第一卷·黄泉十二月 第四十一回:成人之美

    “走路无声,耳力超群,又生着如此的指甲……是猫妖吧?少说修炼了百年有余。”

    这话并非出自施无弃之口,而是身后屋顶上等候已久的凛山海。他轻功极好,却依然引起了白姑娘的注意。他一手提着灯,令一手忽然一抬,将一碗融了显形符的水泼在她身上。

    突然,她头发都炸起来,发出刺耳又非人的尖叫。施无弃松了手避开她,她时而扯着自己头发,时而疯狂地抖动着,对这水深恶痛绝般。几缕青烟从她脸上冒了出来,待她冷静下来,松开手时,完全变了模样。

    白姑娘的脸变得又白又尖,生满细密柔软的绒毛,还有一大块黄色的斑。她的牙变得很利,和她的指甲似的。在她身后,一条又细又长的白尾巴显露出来,烦躁地上下拍打着。

    那尾巴周边,有着灵气聚拢的几道残影,看上去仿佛是九条灵动的尾巴。猫又每九年修炼出一条尾巴,真正成人时,才有了实实在在的九条命。

    她想要跑,此地却不知何时被布下阵法,将她的双腿紧紧所在原地。

    她跪在地上,深深地低下头。

    “我说白日不待见我呢,原来是厌烦我身上的狗味儿。”

    这时候,慕琬举着伞走了过来,两边分别跟着阿鸾与柒姑娘。

    “梁丘大小姐竟然来看我了?怎么,真怕我丢下柒姑娘,和别的狐狸精跑啦?”

    施无弃如此揶揄着,慕琬并不理他。但山海接了话茬:

    “见你留下柒姑娘,便知道你意思了。她按照你的意思一出门,我们便跟来了。虽然不是狐狸精,却也差不到哪儿去。它们这类妖怪,是极易蛊惑普通人的。”

    山海拎着灯,跃下屋子,来到白姑娘面前。施无弃说:

    “我先前去她所说的山沟,的确有许多被害的旅人。我摸了他们的尸骨,白姑娘的话倒是不假。接着,我去了你们问来埋着那村民的地方,也摸了骨,看到他生前见的的确是这幅猫妖的嘴脸,凶得很呢。想必其他遇难的男丁,也是被她吃了去。恐怕再死上两个人,这法阵也拦不住她的妖力了。”

    “这么说来,是该除掉的祸害了?”

    慕琬将伞对准她,被施无弃拦下来。白姑娘忽然抬起头,龇牙咧嘴,险些咬上她的伞尖。

    “且听我说完。我在那抛尸的山沟里,发现了唯一一具年迈的尸骨。那是一个年迈的老太太……白姑娘的话,半真半假,真就在于她的身世。这老太年轻时外嫁此地,丈夫得病走得早,又膝下无子,确实受了不少村里人的气。”

    慕琬轻叹口气。

    “后来,有只白底黄花儿的猫来了她家,她给它取名小白,好生照顾。小白实则是修炼百年的猫妖,常偷些村民的吃食与小物件补贴家用。过了很多年,老太太病卧在床,被一群强盗——自然也就是村里那些歹人找上门来。他们说,是老太训那猫来偷东西,他们要把物件都拿回去。虽说如此,他们缺抢了她当年来时的嫁妆,小白不在,她拼命阻拦,被打得丢了大半条命。等小白回来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我当时想,我要是能分她一条命就好了”白姑娘忽然抬起头,“可我那时没这么大能耐——知道吃人能有这样强的妖力,我早该把他们都生吞活剥了!栽在你们这群江湖术士的手里,算我倒霉。我命还多着,你们杀了我,我还会回来报仇——”

    “小白,你当真这么恨他们?”黛鸾走到她眼前,双手撑着腿问她。

    “他们都该死!人类没有一个好东西!只有……奶奶不一样。有一次,她误见我化成人形样子,择着菜,却并不因为我是妖怪而怕我,赶我走,不像我以前见过的任何人一样。他们只见得我是猫,或是人,若是变了模样,一个个都不再认我,只会大骂着妖怪。”

    “所以你想就一个个吃掉他们?”阿鸾问,“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害了奶奶,你这样,不也害了无辜的人吗?”

    “我不在乎!冷漠的旁观便是无罪吗?我要让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失去至亲的滋味!”

    小白又露出凶相,施无弃拉开了阿鸾。他凑上前,认真地对她说:

    “妖怪对人的恩恩怨怨,我听得够多了。你这样的妖怪,我也是见了不少,杀你嘛,我第一个不同意。不如我来告诉你件好事吧?我有办法替你报复那群人,你就此收手,离这山村的是非远远的,如何?”

    “凭你?你又算什么东西。”

    “百骸主,施无弃。”

    小白的眼睛忽然亮了,比起白天时瞳仁大了很多。早上强光令她的瞳孔略显纤细,多了几分妖媚。现在看来却显出几分柔和来。

    “你就是百骸主?那个……更喜欢和妖怪来往的人?难怪你身上有那么重的妖气。可,你有什么办法?若不亲自手刃恶人,我不甘心。”

    她态度很坚决。山海稍作沉思,走上前来:

    “这样吧,白姑娘,我们各退一步。我们自不会杀你,也请你放过其余的村民。至于奶奶的仇,施公子替你想办法。而这之中的遗憾……我与一位六道无常是旧相识,我替你打听奶奶转生到何处,你离开这儿去寻她,便能与她再会,如何?”

    “……真的?”

    白姑娘的眼睛亮亮的,似乎天上的星都落进她眼里了。

    “骗你不成?生意人,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

    “……可你要怎么做?”

    施无弃抬起扇子,凑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小白微微点头,像是认可了他的法子。慕琬有些好奇地问:“你们到底要如何?”

    施无弃只是“啪”地一声收了扇子,笑着说,秘密。

    他让山海解了束缚小白的阵法,山海面露犹豫,他却说不打紧。于是山海从袖口抽出了符咒,用灵力烧掉了它,阵便解开了。

    小白试着站了起来,有些摇晃。慕琬还有些警觉地抬起伞,一手护着阿鸾,见她的确没有攻击的意图,才稍微放下心来。

    “对了,慕琬你先前说的御火的妖怪,是在何处见到的?”

    于是,他们分为了两路。这次,慕琬带着山海和阿鸾去先前交手的地方,小白与施无弃在一起。两处有些远,她唤来天狗,将三人载到事发地去。阿鸾第一次飞的那样高,兴奋又好奇地向山林间张望,山海真怕她一头栽下去。

    不消一会,他们便落了地。凛山海将灯提高了些,光圈所及之处,都是些燃尽的草木灰尘。焦味早随着山风散尽了,可偶尔,还是有未完全熄灭的星星之火在黑暗里闪烁。

    被破坏殆尽的树木山石,无声地阐述着不久前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当时我在这儿,被火墙困住。施公子及时赶来,将致命的火势驱散了些……他这人,若少说几句话,还是有两下子的。”

    虽然不愿承认此事,但慕琬也并未吝啬夸词。

    忽然间,前方的草丛传来窸窣的声音。三个人都警觉起来,生怕招架不及。

    从灌木间现身的,竟是他们的老熟人,极月君。

    “咦?这大晚上的,你们竟然还未休息呢。”

    虽然看不见,但极月君既然知道面前的几人是谁。方才如临大敌的三人松了口气,阿鸾抱怨似的说着:

    “你才奇怪呢,大晚上跑到这里做甚?我们还以为妖怪来了。”

    极月君撩起一边的鬓发,语气也有些许困惑。

    “我为何不能在此?这里可有一处灵脉,我来寻你们倒是方便的很。”

    “灵脉?”

    慕琬陷入短暂的思考。她忽然想起什么,提高了音调,有些激动地说:

    “当年在浣沙城,你们还记得吗?不是说,有人破坏了灵脉,才坏了两道的平衡。我恰好两次与那妖怪相遇,都在灵脉旁,莫非他就是……”

    山海皱着眉,回应说,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极月君拈起下颌,不紧不慢地说道:

    “虽不知你们说的妖怪是何许人也,不过我此行的确是来告诉你们浣沙城一事的进展。那边的事,那位大人交给叶月君去做了。我回冥府禀告时见到她,她虽暂时未查明真相,但她却告诉我,困住禾神狐狸的人,竟然是裴员外。”

    “裴员外?!”三人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口。

    “倒也不能这么说,是有人装作裴员外的样子与你们交换,真正的他,被绑起来困在了裕安酒楼的柴房里。给人发现的时候,他差点要饿死了。只是他清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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