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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浮生录-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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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个女人,我不介意你是第二个……但你甚至不是人。”
“嗯?你对男人有什么偏见,男人不可以美么?”
“可以……但还不够。要从根本上,从一开始是女人,才有那种阴柔,那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美。你们不懂,你们都不懂,即使是妖怪也……只有我能明白,也只有、只有明白这种美的我,才能欣赏、才能拥有……”
“真是自大的家伙啊。”那人挥了挥烟杆,“不过我并不讨厌。但……若是这张脸呢?你会有试试看的冲动吗?”
烟杆一抬一落。
他的瞳孔因惊讶而扩大了些。
金属的声音更近了。
赤足的少年向前踏步,双脚却一尘不染。只是在他的身边总能传来金属拖曳的声音。
哗啦啦,哗啦啦。
漆黑一片的庙宇中,坚硬的地板上泛起金灿灿的光,丝丝缕缕,星星点点,那是锁链与石板摩擦迸溅的火花。
他清醒过来。
佛像前的自己双手合十,虔诚地跪下身。身后的声音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而身边依然躺着一个虚弱的姑娘——另一个姑娘。她浑身微颤,因为疼痛而无法动弹。此情此景,如同一位穷苦的男人带着他病入膏肓的爱人,在庙里祈求到深夜。
如果,忽略男人昂贵的衣装的话。
如果,忽略男人掌上的鲜血的话。
如果,忽略女人支离破碎的面容的话。
男人戴着白色的面具,画着红色的花纹,像一只永远勾起嘴角的狼。
整片地面都是深红的血,女人的上半身与男人的衣料上,都被血色浸透了。一切都似曾相识。那赤足的少年踩在血迹的边缘,微微抬起脚指,拉起一丝黏稠的红线。
“嗨呀……”少年摇着头。
“追捕我的走无常不是你。”面具下传来青年的声音。虽然能辨认出是三十上下的人,但声音却有一种很不自然的沙哑,像是嗓子受过伤。
“就是说啊!本来跟我没关系的,可偏偏长夜哥哥就喜欢欲擒故纵,或者说……反而很期待你在人间胡作非为呢!哎呀,还是说,仅仅为了取乐?这一点也许你们很合得来。”
“朽月君呢?”笑面狼站起身,却没有回头,“你又是谁?”
“哇……不好意思,忘记自我介绍了。”少年双手合十,侧在脸边,仿佛真的如他所言一般抱歉,“在下是雩辰弥生·莺月君,是来接替红玄长夜的六道无常——来抓你。”
笑面狼转过身。透过那张轻巧的面具,看不到下面被藏起来的表情。
“你的话不比他少。”
“咦,这样吗?唔……大概是他对不喜欢的人都没什么可说吧。对啦,这是第几个姑娘了?男人的嫉妒心也一样可怕。”
“第九百七十四个。”
“好厉害,这样也能记得!”莺月君颇为惊讶,“难怪那位大人会这么在意你。啊,长夜哥哥的话,被安排去做别的事了。毕竟那位大人知道他不可能好好处理你啦……本来还能一直放纵你的,但是很抱歉,我们不能让你杀到第一千个姑娘,那样的话会很麻烦……不过你真的确定你没有数错吗?”
“我记得我杀过的,每一个人的每一张脸。”
“这样啊。那就好,我是没办法重新数一遍的,只有他知道。”莺月君无奈地摊开手,“你也是知道的吧?你能够生龙活虎到现在,都是上一位无常在放水哦。”
“不用你说。”
“你还真是将错就错恃宠而骄呢!”
“这话可真不好听。”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那么能不能麻烦你收手呢?这样的话我的工作会轻松很多。”
笑面狼没有说话。他再次俯下身,从女人的脸上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血几乎流尽,这个动作没用引起更难看的后果。
“哦哦,你还是要跟我打吗?我也不是不行啦。虽然我的确不如长夜哥哥那么强,但是对付你,看上去也不是很费力的样子。”
说这话的时候,莺月君的表情始终同他的心情一样轻松。的确,他生前卓越的阴阳术与无与伦比的天赋,令他在当下也拥有过人的灵力,或者说……妖力。何况缚妖索在身,以这不死之身对付凡人之身,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哼……”笑面狼冷笑起来。“我这伤可也多亏了你那位前辈。纵他放过我一百次一千次又如何?”
“但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人贵有自知之明’吗?你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还不够强,至少不够与六道无常为敌这一点,我并不觉得你很懦弱哦。”
“你也是。只是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
“哇,谢谢你替我说话,有点开心。你并没有因为我是个小孩子,一上来就像其他人一样瞧不起我——这种谨慎很好,请继续保持。”莺月君看上去更高兴了,“我也不想就这么早早死掉。但没办法,既然已经这样了……至少我要帮长夜哥哥完成他的小愿望。你要不要听听看?”
“我没兴趣。不过真意外,你们作为死者,还会有什么追求吗?”
“当然了!”莺月君瞪大眼睛,黑暗中两轮弦月格外醒目,“有人想要摆脱无尽的工作,有人想要实现生前的意愿,有人一心求死……人活在世不就是彼此羡慕,又相互恶心嘛。”
“是这么一回事。你看上去很小,倒是活的挺透彻。”
“你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不过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能放过你。命令就是命令啊,我也不想的。虽然那位大人知道朽月君不会好好做事……就没看出来我也不想吗?不想做……任何事。”
说到底是个小孩子,很容易把情绪写在脸上,把心思表现在动作上。莺月君攥紧了小小的拳头,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憎恶。
对世间万物的憎恶。
“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不过,能引起阎罗魔注意的人数,居然是一千个。”
“不不不,这你就错了,实际上因人而异哦。但我具体也不清楚啦,大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其实杀的人越少越被注意到的情况,才是最危险的。”
“我该谢你们高抬贵手。”
女人的身体逐渐僵硬。笑面狼在她的衣物上擦干了刀,收起来。这有些弯,本身也是微微曲折的,它被保养得很新。
他与莺月君擦肩而过。
“不客气!因为今天很高兴所以放你一马哦。”
“我还谢谢你,愿意同我说这么多。已经很久没有人跟我好好聊聊了。”
“因为死人不会说话嘛!”
笑面狼没有回头,他的身影溶解在更加宽阔的另一方黑暗中了。
将手放在自己的面具上,似乎有摘下来的意思——但他只是微微动了动手指。指尖早已凝固的血迹,在面具上白色的部分留下几枚淡淡的红色粉末。
面具下是拜某人所赐的“代价”,也是作为“交换”的代价。
——是第二次的“练手”。
世间的一切美丽都是值得剥夺的事物。
若不这样做,美丽便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美是需要丑恶来衬托的。
丑恶是必然存在的。
也是必须存在的。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
他却不怕报应。
只是时至今日,他还并不清楚,在朽月君找上门的那一刻,他到底……是否已经接到了捉拿他的命令?阎罗魔洞察古今,也不知真正注意到自己是什么时候。
对那个无常而言,自己虽然也是取乐的对象,却敢面不改色地令他剥下一层皮来。
尽管在那之后的很久,在红玄长夜翻脸不认人的那天,他已用那惩戒的业火从自己身上将代价拿了回去。“业海焚罪”使他那张俊俏的脸皲裂破碎,绽放成如今的沟壑纵横,千疮百孔。而他所收集的数百张美丽的面庞,也被愤怒的人们付之一炬。
——却不包括“她”的脸。
………………………………
第一卷·黄泉十二月 第一百三十六回:霜行草宿
在这座城市边缘的荒庙里,发现了女人的尸体。
骇人听闻的消息总是不胫而走。尸体在清晨被运送蔬果的菜农发现,进城报了官,又通过早市传遍大街小巷。经过了无数人的嘴,只消一个上午,故事的版本便千奇百怪。但无一例外的是,女人的脸上都被划得一团糟,完全辨认不出原本的模样。
“是一个疯丫头。”老板娘一边倒茶,一边叹气,“唉,真是可惜了。姑娘原本很漂亮的,从远处嫁过来。她丈夫身子病弱,原本是家人要给他冲喜,才定下的日子……结果当天他就发病死了。姑娘一来,就让婆家人打了一顿,说是她命里克夫,把她赶出家门。寒冬腊月,家里又远,一个财主装好心领回去,给她欺负了。那天以后她就疯了,变成叫花子。我们知道她可怜,常常赏她饭吃。可惜了,年纪轻轻天天蓬头垢面的,给她打水她就是不洗,就偏偏要闹……”
“……”听完这故事,凛山海没有说话。江湖上类似的事不胜枚举,不能怪他冷漠。只不过整个故事里,有许多值得在意的地方。黛鸾和慕琬相互对视,也觉得蹊跷。
这手法,他们不是没见过。甚至他们都想去一趟官府,以认领尸体的名义看一看,是否真的如他们所想,是一个熟人作为。
不过即使灰头土脸,却还能被那人给盯上……倒是对他看人的水平颇为敬佩。
“美”本身是错误的吗?是会招致祸患的吗?
“其实我觉得我不漂亮?”黛鸾挠了挠脸,“他为何会在那天攻击我呢?”
“自信点,阿鸾很漂亮的。”慕琬认真地说着。
“只能说是不难看吧。”山海端起杯子,“不过,他为何袭击你这一点,倒有可能是因为你的郡主身份。不过一路上并没有再遇到其他人的刁难,倒也很难说。或许只是一个黛峦城的底下悬赏,被他得知了而已。”
“山海。”慕琬严肃地盯着他,“你知道你为什么一个人吗?”
“……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妖怪吗?”
“……算了,没事。你当我没说过。”
山海觉得她很莫名其妙。
但至于为什么笑面狼会出现在这里,的确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他们不确定两边是谁先到这里的——他们昨天才在这所客栈歇脚,而命案似乎也是昨夜发生的。莫非是同一个时间么?这似乎也太巧了。
当初他们觉得,笑面狼是为了封魔刃或是娲堇华。但娲堇华已被炼成殁影阁之人的五枚令牌,应该是不可能的。封魔刃倒是还有些说法,毕竟霜月君曾经出现在距这里不远不近的雪砚谷外。至于是否莺月君向左衽门委托,他与笑面狼又有什么联系,他们还无从得知。
但最可怕的,是他盯上了云外镜。
左衽门是知道云外镜的事——毕竟,雪砚宗掌门的妻女就是死在他们手下。那个时候,笑面狼似乎还不是笑面狼。这名声是从左衽门传出去的,所以他应该没有参与。不过既然他现在已经入了门,成为知情者也是理所当然的。何况他是那样强——至少能将叶隐露用内力直直推断了。
吃饭的时候,不止一桌在讨论这件案子。人人都认定,这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笑面狼干的。而除此之外,他们还听到有人在议论其他事情。
“之前死了几个做生意的,现在又死了个叫花子。亏我们这儿还是中原呢,官府到底管不管事儿的?”
“什么?之前还死了人吗?”
“你不知道,我从邻城来,那儿也才死了人——也是个做生意的。结果刚来这边,一块儿跑过商的搭档又告诉我,你们这里也死了人,还是商人——晦气!让不让人赚钱了。”
“哦,想起来了。我二叔也说呢,最近做生意的都倒了霉,弄得是人心惶惶。这事儿还没完呢,又出这笑面狼的案子。”
三个人听了一阵,也没多说什么,只觉得回到这中原也不太平。他们下午还是去了躺衙门,演了会戏。黛鸾一眼就看出来,那的确是他的手法。当确定真的是笑面狼之后,他们的心情反而更加不安了。
总是祸不单行。即使算不上什么伤筋动骨的大事,他们也运气都不错,没出什么太大的状况——当然,施无弃和柒姑娘除外——虽然他们这件事也属于令人头痛的范畴。烦恼的小事层层堆叠,聚沙成塔,虽不能把你怎么样,却钻心挠肺一样难受,更不知何时停止。
三人几乎一整天都没说什么。到了晚上,连饭也没怎么吃。面前是几盘凉了的素菜,窗外的冷风还吹个没完,令人心生烦恼。
凛山海呆呆地望着门口往来的人。客人慢慢变少了,老板娘扫了一眼就餐的人,确认都是住在这里头的,就让小二去关了门。
“今天关门这么早呀。”黛鸾随口说了一句。
“也不早啦。”老板娘刨了一口米饭,“最近危险着呢,你们几个外乡人也要小心。”
山海向她打听了起来。
“我们听闻这里和周边,出了数起命案,可有这回事?”
“嗯……的确是这样。”老板娘停了筷子,“先前零零散散是些商人,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不过死了女人还是头一个。单单听上去,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嗯,我们早上就听说都是些商人……那些商人可有什么相近的地方?不然,怎么会遭到毒手呢。”
老板娘摇了摇头:“这我们可就不清楚了,谁说得准呢。”
他们不再说话了,店内只听得到碗筷碰撞的清脆声。但这声音没持续一会儿,便传来了敲门声。客人们也都竖起耳朵,被这气氛搞得有些紧张。老板娘使了个眼色,小二跑过去贴在门边,问是谁,来做什么。
“住店。”
小二慢手慢脚挪开门栓,往外瞟了一眼,打开了门。
是一位面容俊俏的男性。他穿着考究的长褂,看上去是一位有些身份的公子,不像什么坏人。小二见他没有包袱,便直接引他上楼。
“不急,先倒些温酒。”客人的声音很沉稳。
“也是。客官一定冻坏了。”
“还好。”他笑了笑。
那位公子就坐在他们的旁边,隔着窄窄的过道。山海直直地盯着他,反复上下打量。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明目张胆,但并不打算掩饰——试图暴露自己的意图也是他的目的之一。他希望对方注意到自己轻度的反常,但没有。
那么反常的只能是对方了。
原因……他说不上来。只是此人从气质到容貌,再到声音,都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具体一些,他说不上来。但看了一眼慕琬,她似乎也有这样的感觉。
“敢问客官尊姓大名?咱先给您记上。二楼左转第三个房间哈。”
“麻烦了。在下舟皿。”
名字倒是陌生的。
老板娘在前台让账房记名字,小二跑到后厨热酒。舟公子拍了拍衣摆的灰,一眼也不曾看向山海他们。但就在这时,他头也不转地说了一句话。
“大概,是都去过什么地方吧。”
……什么意思?
三个人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听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山海反应过来了——这个问题似乎是接着他们上一个话题的。那个问题的答案,老板娘无法回答。
那些商人可有什么相近的地方?
但这有些荒谬。舟皿是才进来的。隔着厚厚的大门,他能听见什么呢?可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离他最近的便是他们自己。除此之外,想不出别的解释。
至于慕琬和黛鸾,似乎根本没往那个结束了的话题上想——普通人都不会的。
但凛山海不觉得他是普通人。他是个妖怪。
实际上,他将妖气隐藏得很好,他险些没有察觉。做出这样的判断,单纯是因为直觉。
说来有些奇怪。直觉怎么能作为判断的标准呢?但这事儿很难说。干阴阳师这一行的,许多方面都是玄之又玄,解释不清,不能按照惯有的逻辑去推敲。这是凭借这种直觉,他才能带着阿鸾解决这么多案子,好好地活到现在。
如果非要扯一个理由出来——或许,对那个问题的回答算是一个。只有妖怪才能在那样远、又隔着门墙的街上,听到店内的纷纷议论。
他需要确定这个猜测。
“什么地方?”
山海直白地问出来。这问题让坐在对面的慕琬和黛鸾都愣了一些,她们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匪夷所思。黛鸾更是皱着眉,也直白地反问他:
“什么什么地方……?你在说什么?”
慕琬隐约觉得他有什么打算,但猜不透,只是什么都没说。
坐在身后的舟皿突然发出一阵不易察觉的轻笑。山海离得最近,听得最清楚,但仅是一桌之隔的那两位姑娘就说不准了。于是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筷子抬了一下,示意她们也快些吃饭。两人都觉得莫名其妙,打算吃完饭回屋好好问问他。
但对凛山海而言,他已经知道了。
从舟公子的身上,散发出一阵熟悉的妖气。他是故意为之的,摆明让山海察觉。可山海见过的妖气太多,而越强大的妖气便越复杂,他依然没能想起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未知令人不安。
“然后……一起干了些找死的事儿吧。”
两个姑娘突然将筷子悬停在空中,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现在她们也明白了——这些话,是接着他们谈论过的话题。
小二端来了酒,拿来了小菜。舟皿却突然站起身,示意他随他端到楼上去了。
店里明明还有三两个客人在小声交谈,他们却只感觉世界静得可怕。
………………………………
第一卷·黄泉十二月 第一百三十七回:霜气横秋
草草吃了饭,他们在上楼前就商议好,先去姑娘们的房间谈一谈。她们的房间要上楼右转,与山海离得比较远。但同样,距离来路不明的舟公子也比较远。不过实际上他们清楚,能在大街上听到店内的讨论声……就已经足够匪夷所思。所以只要是在同一层楼,他们怀疑那人都能听见。
但无所谓——他最好听见。只有这样,山海才能确定对方的意图。
“我不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激进了!”慕琬压低声音用气声喊着,“和无弃学的吗?这是他的做派!”
山海的音量倒是很正常。
“他若是还在,一眼看出来,便用不着我们在这儿探讨了。”
慕琬自知无趣地闭了嘴。他们往楼上走的时候,一直没吭声的黛鸾突然说了句话。
“我觉得,他好像郡主啊。”
“……胡说什么呢。什么郡主?”慕琬反应了一下,才将那名字从记忆里唤醒,“哦,你是说碧璃原的郡主么?你这丫头也真是,哪儿有说男的像女人的。他们的面孔完全不一样啊。你为何会突然想起她?”
他们对于大草原的印象不那么深了,只记得关于郡主的悲惨过往,还有一个放不下她至今却仍被蒙在鼓里的、忠诚的守卫。
凛山海突然皱起眉,但没有说话。他们来到了姑娘们的房门前,黛鸾止不住感慨:
“我们的房间,很久都没有第三个人来了。”
她是指起柒姑娘。他们都明白。
可意外的是——就在推开门的时候,“第三个人”却已经出现在了房间里。
“舟、舟公子……?”慕琬很惊讶,但更多的是愤怒,“恕我直言,您是不是……眼神不大好,走错房间了?”
“这是方向感的问题。我明明听小二说,你的房子在楼上的左手边。”黛鸾跟着附和。
但再靠近一些的时候,他们都不说话了。
舟皿只是浅浅笑着,端坐在床边,一句话也不曾回应,更没什么动作。只是,他们都意识到床上堆砌的、毛茸茸的灰色部分,绝对不是一团被子。
是四条狐狸尾巴——不用数也知道。
姑娘们警惕地站在门口,没有再向前走。相反,山海倒是泰然自若地进了屋,对一位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行礼。
“恕在下愚钝。如果不是徒弟提点,还反应不上来。”
听了这话,慕琬意识到,方才黛鸾在上楼时说的那些话大概是真的。她仔细看过去,上下打量了很久。原本她快要忘记鞑姬是什么模样了,但她就一直看着舟皿的脸,竟慢慢回忆起了当时那副女子的面孔。若直接让她想象鞑姬变成男人是什么样子,慕琬真的想不出来。但她现在只觉得,舟皿是什么样子,那变成男人模样的草原郡主便是什么样子。
她突然走上前,一把将山海向后拽了一下。山海感到十分莫名其妙,便转过头看她,满脸的疑惑。慕琬也顾不得舟皿听不听得见,直接喊了出来:
“这人有问题!你要小心,他出现在这里,指不定有什么坏主意。”
“哦?我有什么坏主意,你倒是说来听听。”舟皿轻笑着说。他那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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