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之武汉抗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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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岳拿出短刀，插进门缝，顺着门缝往上移动短刀，很快找到门栓。他用短刀轻轻的拨动门栓，不一会，门栓就打开了。

　　　　宋岳轻轻推开后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小鲁，张景午和钟有田跟在他的后面。

　　　　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根据麻叔说的，进了后门就是灶屋，穿过灶屋就是堂屋，堂屋的左右边是厢房。严司令和日军密探应该是住在厢房，两个卫兵住堂屋。

　　　　宋岳他们四人只能看到屋子里模糊的轮廓。他们摸索着往前挪动，慢慢穿过灶屋，来到堂屋。

　　　　他们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堂屋右边有两张床，床上的两人正在酣睡。

　　　　宋岳和小鲁轻手轻脚的慢慢摸到两张床边，从睡着的人头下抽出枕头，然后用枕头捂住两个卫兵的鼻子和嘴。

　　　　十分钟后，两个卫兵在睡梦中因逐渐缺氧，慢慢的窒息而死，一点痛苦都没有。

　　　　在宋岳和小鲁用枕头捂住卫兵的时候，张景午和钟有田分别摸到左右两边的厢房，监视动静。

　　　　黑暗中，张景午和钟有田观察到，左边的厢房住的是两个人，估计是日军密探，又边的厢房住的是一个人，估计是严司令。

　　　　解决掉堂屋的卫兵之后，宋岳和张景午交换了一下手势。然后，宋岳和小鲁轻轻的摸进右边的厢房，张景午和钟有田摸进左边的厢房。

　　　　宋岳和小鲁左边厢房的床边。他们在黑暗中隐隐约约看到床上睡着一个人。这应该就是严司令，宋岳想。

　　　　宋岳猛的将盖在这人身上的被子掀开，然后将刀架在这人的脖子上，大声吼道：“醒醒！”

　　　　与此同时，张景午和钟有田分别摸到左边厢房的两张床边。他们背起手中的步枪，从腰间拔出匕首，等着宋岳那边的动静。

　　　　听到宋岳大声吼道“醒醒！”，张景午和钟有田几乎同时掀开床上的被子，将手中的匕朝床上正在做梦的两个人的胸口刺去。

　　　　两个日军密探只是略为挣扎了一下，便在睡梦中不明不白的去见了阎王。

　　　　右边厢房里面，床上睡熟中的人突然被宋岳的吼声惊醒，迷迷糊糊的觉得好冷。他刚要抬手摸被子，立刻感觉到脖子上架着刀，他顿时清醒了很多，只好放下去拉被子的手。

　　　　“灯在哪里？”小鲁问这人，同时他的手伸到这人的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把手枪。

　　　　“在你后面的桌子上，有洋火。”这人回答。

　　　　小鲁转身，在桌子上摸到洋火，划着了一跟，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他看到桌子上有一盏油灯，就点上了。

　　　　“你是严司令？”宋岳问床上的人。

　　　　“是在下。”

　　　　“国军的两个飞行员在你手里？”

　　　　“在。”

　　　　“很好，穿上衣服，别动歪脑筋！”

　　　　严司令穿好衣服后，就领着宋岳他们来到他手下住的地方。

　　　　夏司令已经带着他的人，包围了严司令手下住的三间房子。看到宋岳他们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夏司令马上迎上去。

　　　　“抓到了？”夏司令轻声问。

　　　　“抓到了。”宋岳回答。

　　　　宋岳将严司令带到房子前面，让他大声叫喊，告诉他的手下他们已经被包围了，命令他的手下投降。

　　　　严司令的叫喊声将三间屋子里面熟睡的队员吵醒。当屋里的人听明白严司令的话之后，立刻陷入慌乱之中。过了一会儿，三间里先后点亮油灯。借着灯光，屋里的队员发现从窗户伸进来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屋里的人大声朝外面的人喊道：“别开枪，我们投降！”

　　　　按照夏司令的命令，屋里的队员把枪一支支的扔出门外，然后穿好衣服举着双手，一个接一个的从三间屋子里走出来。

　　　　夏司令的队员立刻端着枪将他们围住。

　　　　宋岳带着小鲁，张景午和钟有田立刻冲进中间的屋子。进屋后，他们发现里面有一个房间，房门从外面上了锁，张景午立刻用枪托将锁砸开。

　　　　房间里的两个飞行员此时已经从床上起来了。他们不知道外面来的是什么人，所以一直不敢啃声。

　　　　宋岳问他们：“你们是第一轰炸机大队的？你们叫什么名字？”

　　　　“空军第一轰炸机大队上尉王庆风。”王庆风回答，同时向宋岳行了军礼。

　　　　“空军第一轰炸机大队中尉胡子良。”胡子良回答，并向宋岳敬礼。

　　　　“我们是奉命前来营救你们的，我姓宋。终于找到你们了！我们出去吧。”

　　　　宋岳带着两个飞行员从屋里出来，大家见了发出一阵欢呼声。

　　　　宋岳将夏司令叫到旁边，和他商量怎么处理严司令。

　　　　夏司令说，如果严司令勾结日本人的证据确凿，应该立刻枪毙。

　　　　夏司令下令将严司令和他的手下全部关在一间房子里，留下几个队员看管他们。其他人在另外两间房子里休息，等天亮再说。

　　　　早上，夏司令和宋岳将俘虏一个个的叫到他们的屋里，问俘虏谁和日本人勾结。最后弄清楚，除了严司令，还有另外队员和日本人有勾结。这三个人不仅赞同将飞行员交给日本人，而且支持接受日本人的改编当伪军。

　　　　夏司令叫人把严司令和三个支持当汉奸的同伙从关押他们的房子里带出来，向他们宣布他们的罪行，并根据战时法令判处他们死刑。宣判后，腊狗带着队员将严司令和他的三个同伙押到村外枪毙了。

　　　　夏司令让手下将关押的俘虏从屋里带出来，站在房子前面的空地上。然后他开始对这些俘虏训话：“各位弟兄，现在日本鬼子侵犯我们国家，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拿起武器和他们战斗。严司令和那三个败类勾结日本人，企图残害我英勇的国军飞行员，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汉奸行为。根据战时法令，我已经下令将他们四个人枪毙了。”

　　　　夏司令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相信你们和他们不一样，你们是被他们欺骗的。如果你们当中，有人愿意留下来和我一起打日本人，我表示欢迎；如果有人愿意回家，我也不勉强，只是要告诫各位一句，以后不要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良心的事情。”

　　　　大部分人愿意留下来，只有几个以前一直跟着严司令当兵的人，不愿意留下来，夏司令没有为难他们，放他们走了。

　　　　当天上午，按照宋岳的意思，夏司令带着队伍向北转移，避开日军可能的追踪。

　　　　果然，日军当天下午就得知严司令游击队被袭击的消息，立刻派出一个中队朝喻家田方向追击，一直跟踪夏司令的游击队。直到游击队到达木兰山和木兰湖之间的卢子河后，日军顾忌这一带的抗日游击队才停止追击。

　　　　夏司令的游击队见日军不敢继续追击，便在卢子河驻扎下来。

　　　　宋岳现在的任务就是等待鄂东国军游击总队第四大队到来，然后将两个飞行员交给第四大队，并配合第四大队将两个飞行员护送到鄂西北樊城的第五战区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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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锄奸（一）

　　　　早晨八点，邝亦峡就已经到达狙击点的房间。今天是上级决定制裁汉奸计国桢的日子。

　　　　送邝亦峡来的汽车刚才将他送到黄陂街的巷子口。汽车停下来后，邝亦峡提着一个箱子下车，独自一人来到狙击点房间。

　　　　送邝亦峡来的这辆车等一下会在巷子口接应他撤离。

　　　　邝亦峡打开二楼的窗户，再次观察了目标区域，并目测了风速，然后关上窗户。

　　　　他打开带来手提箱，手提箱里面是一支拆解分装的德国毛瑟k98狙击步枪。他将步枪的零部件一个个的按顺序组装起来，很快，一支带六倍瞄准镜的完整狙击步枪就组装好了。他将装配好的狙击步枪端起来，隔着窗户的玻璃，对着江汉关码头大门口站岗的两个日本兵，试着瞄准。然后把枪放在桌子上。

　　　　他从装狙击步枪的箱子里拿出装子弹的皮制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五发子弹，并排放在桌上，然后一颗一颗的将这五颗子弹全部压进狙击步枪的弹仓里。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计国桢的照片。他之前已经在这里观察过计国桢，知道计国桢的相貌。所以，他随便看了一眼照片，就将照片放在桌上。这只是他的一个习惯。

　　　　按照监视人员的观察记录，计国桢会在九点钟乘坐汽车到达江汉关码头。他的汽车是一辆黑色的道奇。

　　　　现在还早。他下楼来到临街的大门，检查大门是否锁牢。刚才他是从后门进来的，进门后他已经从里面栓好了后门。他不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进来打扰。

　　　　确认前后门都锁好之后，他才回到二楼，坐在桌子边休息。

　　　　他点燃了一支香烟，慢慢的抽起来，享受一下行动之前的短暂宁静。

　　　　他看了看手表，八点四十五分。他在烟灰缸里捻灭烟头，然后拿起桌上的狙击步枪，走到窗前。他慢慢的打开一扇窗户，举起狙击步枪，通过步枪的瞄准镜，监视着计国桢的汽车将要开过来的方向。

　　　　冬天的早晨，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以前江汉关码头是一个人流如潮的地方，这个码头是连接汉口和武昌的主要轮渡码头，从这里乘坐轮渡去武昌，或者从武昌乘坐轮渡过来汉口的人总是很多，客流量非常大。不过，自从日军将江汉关码头征用为军用码头之后，这里的人流就稀落了很多。

　　　　透过瞄准镜，邝亦峡可以看到街上稀落的行人。码头街对面的路边，有一个临时卖早点的手推车早点摊，手推车里面有炉子，炉子上面架着油锅。一个男人站在寒风中，一边炸着面窝和欢喜坨，一边叫卖着。

　　　　偶尔有路过的行人停下来，在这个早点摊买个面窝，或者欢喜坨什么的，然后用纸抱起来，拿在手上，边走边吃。

　　　　情况基本正常，除了这个卖早点的。不过，也可能是巧合吧。邝亦峡想。

　　　　计国桢的道奇车沿着河街朝江汉关开过来，道奇车的前面有一辆暗绿色别克车，这辆别克车显然是一辆在前面开道的警务车。

　　　　邝亦峡的枪口，随着行驶的汽车慢慢移动。

　　　　两辆汽车到达江汉关码头的大门口后，一前一后在大门前停下来。

　　　　前面别克车里面下来四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制服，戴着警帽的警察，他们下车后立刻跑到道奇车旁边，背对着汽车，监视着街上的行人。

　　　　邝亦峡拉动枪栓，将子弹顶上膛。

　　　　道奇车的副驾驶车门和后座两边的车门同时打开了。车上首先下来的是计国桢的三个贴身警卫人员，他们穿着灰色呢子大衣，带着灰色的礼帽。

　　　　这三个贴身警卫下车后，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认没有异常情况之后，警卫人员才让计国桢从靠近码头大门的那一边下车。

　　　　此时，邝亦峡已经调匀了呼吸，从瞄准镜里面观察着最后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

　　　　此人穿着一件蓝色呢子大衣，带着黑色的礼帽，他就是计国桢。

　　　　邝亦峡的狙击步枪瞄准着计国桢的脑袋，他现在就可以开枪结果了他。不过他还是希望这个人回一下头，让他最后确认是不是计国桢。

　　　　必须要确认之后再开枪。谨慎一点是没有错的，这是狙击手的原则。

　　　　如邝亦峡所愿，这个人开始转头往旁边看去，是计国桢！邝亦峡十分肯定。

　　　　邝亦峡缓慢而平稳的扣动着扳机。

　　　　哒哒哒，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

　　　　几乎就要击发子弹的邝亦峡被突然响起的枪声打断，他的视线不由得的从瞄准镜移开，朝着枪响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个卖早点的人双手端着一支美制汤姆森冲锋枪，朝着计国桢连续射击。

　　　　计国桢中弹倒下地。他的一个贴身警卫人员也被子弹击中倒在地上。另外两个贴身保镖立刻趴在计国桢身上用身体将他护住。

　　　　四个担任警卫的警察见有人袭击计国桢，立刻掏出手枪，开始朝刺客还击。码头大门口站岗的两个日本宪兵也端着步枪冲过来，以汽车作掩护加入枪战。

　　　　袭击计国桢的刺客见计国桢中弹倒下，立刻开始后撤。他一边朝追过来的人射击，一边往邝亦峡这个方向撤退，很快就要到邝亦峡的窗户下面。

　　　　邝亦峡容不得细想，赶紧冲下楼，打开临街的大门。

　　　　“快到这边来，伙计！”邝亦峡一边冲着那个刺客大叫，一边举枪瞄准刺客后面追过来的警察。

　　　　那刺客听到邝亦峡的叫喊声，回头看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去边射击边后退。

　　　　邝亦峡开枪打死追在最前面的一个警察。剩下的警察和两个日本宪兵赶紧找地方隐蔽。

　　　　那刺客乘此机会，加快步伐退到邝亦峡的门口。

　　　　邝亦一边瞄准再次追过来的警察，一边对刺客说：“进来，跟我走！”

　　　　说完，他朝追过来的警察开了一枪，这个警察应声倒地。

　　　　一个日本宪兵不顾一切的强行向邝亦峡这边冲过来，邝亦峡一枪结果了他。剩下的几个追兵只好躲在隐蔽物后面开枪射击，不敢再往前冲。

　　　　邝亦峡带着刺客乘机穿过屋子，打开后门，往接应他的巷子口跑去。很快，他们就跑到黄陂街的巷子口。接应他的汽车此刻已经发动了引擎，正等着邝亦峡。

　　　　邝亦峡跑到汽车旁，打开车门钻进汽车。刺客见状，也毫不犹豫的跟着邝亦峡上了汽车。

　　　　接应邝亦峡的司机小应看到车上多了一个人，有片刻的犹豫。不过，他没有多问，马上开车离开这里。

　　　　只用了二、三分钟时间，汽车就到了花楼街的约定地点，司机将车停下来。邝亦峡说了句：“下车！”

　　　　邝亦峡和刺客下车后，汽车马上就开走了。邝亦峡和刺客的枪都留在车上。

　　　　邝亦峡也不打话，直接朝一间房子的大门走去。他推开虚掩的大门，让刺客先进去，自己在门外朝四周观察了一下，见没有人注意他，才进了大门，然后从里面将门关上。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面的邝亦峡才听到外面响起了警笛声，不过很快就远去了。

　　　　邝亦峡打量着这个袭击计国桢的人。

　　　　这个人看起来有二十出头，中等个子，皮肤比较白。他头上戴着一顶很旧的鸭舌帽，穿着一件褪色的蓝色棉袄和棉裤。邝亦峡相信他这身行头是为这次刺杀专门准备的。这人除了鼻梁有点长，让脸的下半部显得有些短以外，五官还算端正。

　　　　良久，邝亦峡才开口问道：“你是哪一路的？”

　　　　“什么哪一路的？”这个人好像没听明白。

　　　　“好吧，不愿意说就算了。老兄怎么称呼？”邝亦峡态度很友好。

　　　　“兄弟我姓文，感谢大哥刚才出手相救。救命之恩容当后报。不敢再给大哥添麻烦，等外面平静下来之后，我会马上离开。”姓文的不想多说。

　　　　“好吧。既然文兄不愿意多说，在下也不勉强。以后大家有机会再见面，也算是个朋友。”见姓文的说话很谨慎，邝亦峡只能这样说。

　　　　二个小时之后，外面回复了平静，自称姓文的这个人向邝亦峡告辞，然后就离开了这所房子。

　　　　邝亦峡还不能走，他必须在这所房子里呆到第二天中午才能离开。这是总部按照规定采取的安全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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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锄奸（二）

　　　　这个戏剧性的结果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李国盛听完唐新的汇报之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对本次行动，你写一个详细的报告给我，由我来转交给总部。”李国盛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用略带不安的语气说：“邝亦峡的救人行为，虽然从道义上讲是应该的，但是这违反了情报工作的基本原则，他将自己和组织置于危险的境地。我命令马上切断与邝亦峡的所有联系，通知与他联系过的人马上转移。”

　　　　“是！”唐新被突发事件搞晕了头，没有想到这一层，现在经李国盛一提醒，他也觉得这事还真的有点蹊跷。

　　　　“另外，要弄清楚负责接应邝亦峡的司机小应有没有被人跟踪？我们的策应人员有没有去跟踪那个刺客？”李国盛提出了更多的问题，他那双睿智的眼睛此刻充满了疑问。

　　　　“我需要向司机小应了解一下情况，看看他有没有发现被人跟踪。至于我们的策应人员有没有跟踪那个刺客，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对不起，老板。”唐新意识到自己的严重疏忽。

　　　　“现在不必去问司机小应了。立刻切断与小应的联系，通知和他联络过的人立刻转移。派人秘密监视小应的住处和邝亦峡藏身的房子，在不惊动他们俩人的情况下，暗中观察有没有人在监视他们，同时暗中保护他们。”李国盛再次下达命令。

　　　　“是！我立刻去办。”唐新说完，立刻就去办这事。他想，即使那个刺客真的对军统武汉区没有危险，启动安全防范措施也是必要的。

　　　　当天的武汉晚报头条刊登了计国桢遇刺的消息。报道说武汉治安维持会长计国桢在江汉关码头遇刺，身中二弹，一颗在右胸，一颗在左肩。右胸的那颗子弹打穿了肺叶，让他受到重伤。计国桢受伤之后立刻被送到日军汉口陆军医院抢救。经医生手术后，两颗子弹已经从身体里取出来，目前暂时渡过了危险期，不过他还处于昏迷状态。

　　　　武汉晚报在报道刺杀经过时说，相信凶手有多人，他们配备有自动武器。其中一个人手持美制汤姆森冲锋枪执行刺杀，多人掩护。这伙人行刺后逃往黄陂街，在黄陂街失去踪迹，估计是被他们的同伙接应离开。

　　　　伍岛茂到达袭击者逃离的房子时，汉口宪兵分队队长重藤宪文中佐和他的宪兵已经在那里了。他们在二楼的桌子上发现了计国桢的照片，还有邝亦峡没来得及带走的装狙击步枪的箱子。

　　　　伍岛茂简单的问了一下重藤宪文现场情况，就开始仔细的检查这只箱子。他很快就得出结论，这是一个特制的狙击步枪箱子。从箱子里面装子弹的盒子里剩下的子弹来判断，狙击步枪是德制的k98步枪。

　　　　“重藤先生，你不觉得奇怪吗？”伍岛茂问重藤宪文，不等他回答，又接着说：“既然有狙击手在这里，完全可以一枪毙命。为什么还要派人冒险近距离的开枪刺杀？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我想过。我也觉得很奇怪。我认为答案只有一个。”

　　　　重藤宪文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没有直接说出他的答案。他面带微笑的看着伍岛茂，那意思分明是在测试伍岛茂分析判断能力。

　　　　“他们不是一伙人。那个近距离袭击的人和这个狙击手不是一伙人。这就是你的答案，对吗？”

　　　　伍岛茂替重藤宪文说出了答案。他说话时，稀疏的双眉高挑起来，那双细长的眼睛长得很圆，眼里充满了自信的微笑。

　　　　“是的。”重藤宪文用欣赏的口吻回答。他佩服伍岛茂敏锐的观察判断力。

　　　　“哼哼，这个上海小商人计国桢的运气还真不错，保住了小命。如果不是那个人搅局，让这个狙击手开枪的话，肯定会一枪要了他的命。”伍岛茂冷笑着调侃道。

　　　　重藤宪文听伍岛茂这样说，不禁跟着笑起来。

　　　　他们都明白，计国桢只是一个没有影响力的小人物，他只是在有影响力的大人物愿意合作之前的过渡性角色。

　　　　不过，这次的暗杀行动，对那些还在犹豫该不该与日本人合作的大人物们，是一个警告。这就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日本人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华中派遣军司令部对这个事件很重视，责成汉口宪兵队全力调查。

　　　　“对这两个人的身份，你有什么高见？”伍岛茂谦虚的向重藤宪文请教。

　　　　“其中的一个人，就是那个阻击手，我怀疑他是军统的人。至于另外一个人，我对他的身份背景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线索吗？”伍岛茂接着问重藤宪文。

　　　　“没有。不过我们现在正在查找这个房子的主人。看看能不能弄到更多的线索。”重藤宪文回答。

　　　　“不要抱希望吧，刺客不可能让房子的主人知道任何事情。这座房子的主人最多可以描述一下租房人的相貌，例行公事罢了。”伍岛茂耸耸肩说。

　　　　回到汉口宪兵队在原中国银行大楼的本部，伍岛茂直接去了宪兵队长五十岚翠的办公室。

　　　　伍岛茂向五十岚翠队长报告了目前掌握的线索以及他和汉口分队长重藤宪文对案情的判断。

　　　　“五十岚队长，你的看法呢？”伍岛茂试探着问。

　　　　“我同意你和重藤队长的分析。还是先找到房子的主人吧，不管能不能从这个人身上找到线索，他都必须受到惩罚。这样至少也可以给市民一个警告，让他们以后不敢随便租房子给陌生人。”

　　　　“队长的意思是杀一儆百？”

　　　　五十岚翠耸耸肩，不置可否。

　　　　“我相信重藤宪文队长会这样做的。”伍岛茂继续说。

　　　　“嗯，是的。”五十岚翠点点头，表示同意伍岛茂的看法。他若有所思的看着伍岛茂说：“刚才，新任华中派遣军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