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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惊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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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燕回正憋着一口气,闻言迅速换了委屈的面孔,不由略微得意,拍了拍自己的衣衫,斜眼看着老赵轻哼一声,便率先进了书房。
徒留司寇准与赵老管事在门外台阶之下候着。
他们听不见书房内的二人有何谈话,但是关于水三娘的下落,司寇准却可以趁此机会,向赵老管事问个清楚。
书房之内。
本该和如琴瑟的夫妻俩,冷眼相对,一言不发,薛燕回多多少少还注意着夫君的神态,而司寇宰相却低着头,处理着手上的文件。
终究还是薛燕回的功力不够,看着桌案旁那再熟悉不过的人,心中的怒火又莫名腾起,只是她质问的语气临到嘴里又变成了亲热的娇笑,上前去替司寇宰相掩了掩披着的薄衫,轻声说道:
“夫君天天回府就窝在书房,也不去前边陪燕儿下下棋,好不容易得了空,下边儿那些个奴才还敢拦着……”
司寇宰相温和一笑,放下案卷,伸手拍了拍薛燕回搭在他肩上的双手。
底气足了,薛燕回的语气越发委屈,轻轻帮司寇向明捏着肩膀,娇娇软软地说道:“你可不知道,你和冶儿不在家,那些个狗奴才嚼嘴碎胡说些什么,我可委屈,又不敢与你说,只好天天以泪洗脸……”
司寇向明刚拿起的案卷又放下,淡淡说道:“想买什么,让老赵去账房。”
以往这种招数最好打发自己的妇人了,可今日薛燕回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喜笑颜开,而是轻轻捶了一下他,娇嗔说道:
“夫君可是把我当成那什么人呢?我大晚上,走那么远,还在门口受了那么多气,哪是为了这些小东西。”
“那你来,是要做什么?”
司寇向明叹了一口气,干脆推开案卷,舒服地靠椅斜躺着,享受着薛燕回轻巧的按摩手法,满足地微扬嘴角。
薛燕回手上的劲头不变,眼珠子却精明地一转,轻轻伏在夫君的耳旁低声道:“燕儿许久不见自己的孩子了,夫君可能最近让冶儿回家一趟?”
司寇向明一挑眉,带着疑问的语气嗯了一声,却没有明着答应。
薛燕回轻轻咬唇,索性双手不动了,整个人伏在宰相背上,用朱唇轻轻蹭着司寇向明的脸颊,用淡淡哀怨的语气撒娇道:
“就算是种棵树,七八年了,也能结回果子了。夫君不与我说一声便让冶儿孤身在外,我想极了冶儿,心疼得快要病了。”
“所以这次夫人不吵不闹,采取怀柔政策了?”司寇向明带着淡淡嘲笑的口吻道。
倒是薛燕回娇嗔瞪了一眼,又愁苦说道:
“你倒是清闲。且不说他是相府嫡长子久居在外不合适,何况别家十七八岁的公子哥早已成亲生子了,你不知最近其他府上的夫人说起自己的孩儿孙儿,一脸的得意,气死我了,我们也该为冶儿的终身大事操心操心了。”
“那夫人看哪家小姐合适?”司寇向明依旧闭眼,却拍了拍她的手,示意继续。
薛燕回没想到一向不允此事的夫君竟然点了头,心中一喜,手上赶忙又动了起来,娇媚一笑,不假思索道:
“冶儿的脾气向来急躁,最好是找个乖巧伶俐的。我看施老大人府上那位不错。”(未完待续。)
………………………………
2…092 儿女婚事(2)
。
司寇准与薛燕回行过礼,再安静立在宰相面前,汇报完今日一天的行程。
“你说陛下,想要七夕出宫?”司寇向明不抬头,处理着手上的事务,倒是说此话的时候,手微微一顿。
司寇准应了一声,宰相倒是笑了起来:“养大的鸟儿想飞出笼了,那便让他出来。”
“陛下一国之君,出宫不易,如何安排?”
“这你不用管了,让皇帝出宫玩个够。毕竟有些事儿,有一次,才有第二次。你必须让他全盘信任你。”
“是。”
“下个月靖王回京,到时候小皇帝一定吵着要出来,你……要把他带出来。”
“是。”司寇准垂眸,清冷得像是答应下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司寇向明静静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想了想还是暂且不提婚事,等靖王回京之后,再作打算。
“父亲大人,母亲何时能够回来?”司寇准忽然发问道,顺从说道,“太久不见了。”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叫人回来?
司寇向明冷淡说道:“医圣纵然能够妙手回春,但也需要时间。医好了,自然便会回来。”
司寇准静静看了自己的父亲,礼了礼,便出了门。
他的面容清冷,拳头微握,似乎决定了什么。
司寇向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又浮现出略嘲的微笑,若是养大的狗想要咬人,那就给点儿骨头吃,打一顿就听话了。
不再多想,他又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卷轴之上。
卷轴是从宫里的线人那儿送出来的,那信上简单交代了一些情况,而一旁还有一只木匣,做工简单却十分牢固,木匣的边角已经被烧得焦黑,似乎在某场大火之中幸存下来的东西一样。
司寇向明打开匣子,里面的内衬却精致,静静躺在其中的一方淡蓝色的丝帕保存完好。
丝帕陈旧而微黄,上面绣着着细碎的小字。
'而今才言当时错,愫思凄迷。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堪知此后来无计,强道欢期。
一别若斯,落尽繁花月又溪。'
诗词说尽女子等候情郎的辛酸,而司寇向明的脸色却有些兴奋,这是当初卫若水进宫之前,赠与情郎连城的手帕。
手帕最终没有送出,却也失去了踪影,此时出现在司寇宰相的桌上,其中过程不知是如何地艰辛。
司寇向明抚摸着丝帕上的花绣,知晓如果这东西被皇室发现,那么又将掀起一场波澜。
宫里的线人代号为“鸢”,向来隐藏得很好,只留下这方手帕与只言片语,大意是将此物送到椴城,靖王便会回到京城。
回京?难道是因为回想起了当初恋人的风姿?
司寇向明与连城并未打过交道,只在许久之前有过几面之缘。他摸不准,但是线人“鸢”提供的情报向来准确无误,甚至有时候能够观测到魏国皇帝与太后的关系变化,在一些紧要关头,帮他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鸢?”
司寇向明轻声一句,看着手上的那方丝帕。他能够感受到,自七年前长生殿烧毁之后,太后对朝政的控制力似乎在逐渐减弱,不知是否要放权给小皇帝,但是此消彼长,他的势力也在一点点吞噬太后的力量,计划也在逐步实施。
司寇向明有些隐隐激动,皇帝,靖王,太后。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这也是他宏图伟业的良好开始。
“明天,去跟着。”
司寇向明淡淡对墙角阴暗隐藏着的林訾桢说道:“这可是你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可以抛开那些描述与画报,亲眼见到小皇帝了。”
林訾桢惨淡勾起嘴角,并不应答。
“送到椴城靖王手上,注意隐蔽。然后,你可以跟着靖王回来了。”司寇丞相将那木匣交与林訾桢,细心交代道。
“水三娘需要回来?”林訾桢问道,毫不在意地看着手中的匣子,“安抚情绪,更好控制。”
司寇向明沉吟一番,点点头。
“让三娘回来吧。”(未完待续。)
………………………………
2…093 今宵七夕
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
七夕佳节的一大早,在元香岫玉的陪伴下,连鲤便一路欢快小跑着去请了安,与太后一起安安静静用过早膳之后,再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儿离开。
她又如往常一样在书房见了进宫的司寇准,随后又叫来了一盘点心,半威胁半哄骗地让自家的两位侍女也吃了一些,只是元香坚持礼节不肯用,岫玉倒是高兴极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口小口吃着。
看连鲤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元香叹了一口气,也不去强调什么礼节了,最终也睁只眼闭只眼退到一旁。
趁着元香不注意的空档,连鲤避着她,偷偷冲着岫玉打了个手势,一回头发现司寇准正看着自己,狡黠地冲他眨眨眼,十分调皮。
岫玉打了个激灵,想起自家陛下昨晚的交代,哭丧着脸摇摇头――为什么陛下做坏事坏事总要自己来打掩护。
连鲤怒目而视,挽了挽袖子,痞笑着地勾起一丝邪贱的笑容。
“元香姐姐……”
岫玉终于屈服,突然一脸愁苦地偷偷捂着肚子,挪着脚步靠近角落立着的元香,表情显得极其不情愿,低低说了几句什么。
“叫你贪吃……”元香责怪的目光看着岫玉,看了看在场一脸认真专注地聊着丹青书法的二人,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古怪,然而一看见偷偷看着自己泫然欲泣的岫玉,元香最终还是咬了咬下唇告了声退,急急忙忙离开。
元香一走开,连鲤立马无声地竖起大拇指,一脸的夸赞。如此一来,岫玉的脸色更加愁苦了。
“陛下,您又要做些什么啊?”她哭丧着脸,试图阻止。
连鲤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摆正了手掌拒绝岫玉变身元香二号,一脸严肃地命令她带了套候三儿的宫服来,又叫她回寝宫,换上自己的衣服与候三儿一道待着。
“陛下好功力。”司寇准眯眯眼,不动声色地拍着马屁。
“少来。”
换上候三儿的连鲤发觉衣服有些宽大,扶正了黑色的头冠冲着司寇准调皮地眨眨眼,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择选侍读那时的二人,咧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贼笑兮兮地说道,“司寇爱妃,这回轮到朕就跟你走了。”
司寇准望着她贼笑的眸子,无奈地摇头,便率先领着往外走去。
二人在宫中多年,自然清楚魏宫大道走向。
从御书房离开下了九十九道白玉龙阶,连鲤跟在司寇准的身后,低着头疾步走过宽广的广场,在广场来回巡视走动的皇卫队列注视下强装镇定地走过。
拐拐绕绕诸多宫道,也不知道这司寇准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够带着连鲤走出内皇城,再徐步走过一道百米长的皇城大道,迎面扑来的便是鲜活的生活气息。
穿着小太监服饰的连鲤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后背有些微凉,竟然是冒着冷汗出宫的。
一路奇迹般地没有露陷,有圣恩隆重的宰相之子开道倒也没人敢拦。兴许只是有人会奇怪何时引司寇公子出宫的侯公公不在了,而是换了陌生的面孔。
连鲤正暗暗庆幸,哪知道在即将出宫门之时的内皇城外大道上,竟遇上了皇卫营长的盘查,身为内皇城与京都市坊的隔离地带,领头的自然严谨。
好在连鲤自小貌不惊人,便是典礼也是隆重盛装,距离甚远,没人看得清楚面容,甚至有时元香为了体面还偷偷给她擦了红的白的各种香粉,免得她坐在座上气色太过难看。
领头的在查过一番之后,便也信了侯公公身体不适的报备,验过连鲤手中的谕令,便也不再多问放了行。
在一处客栈包间厢房换了衣裳,连鲤慢腾腾地好一阵磨蹭,才穿着司寇准早已备好的衣裳走出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除了宫中朝服,她从未穿扮过其他的衣裳。
此时连鲤一身淡青色的魏国学子秋服质地轻薄,腰间环着一环编制精巧的吉祥红绳,流苏垂挂下还挂着一只小小的木雕红鲤,娇小可爱,衣襟简单绣着几尾游鱼,轻软的衣袖迎着清凉的微风一阵飘逸,仿佛要随风而去一般。
连鲤面容上依旧是惯常腼腆笑意的样子,只是多日来眉宇之间似乎一直凝聚不散的某种气息终于消逝,那眼眸那神态,每一处都像是得以出笼的林中精灵一般鲜活。
只有她自己知道,宫外的空气是那么清新自由,比那阴郁的皇宫之内,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她迎着窗外的风踮着脚尖,双手用力高举至极限,舒展着四肢在微醺阳光下满意哼哼地伸了个懒腰,这才舒舒服服地放下双手随意一回头,一望便看见远处窗旁含笑而立的司寇准。
她这一望很是突然,只是一眼便看到司寇准那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的水墨眼眸,那人长久病态微白的脸颊与淡色的薄唇相得益彰,在金黄的暖光下竟然有些极美的诱惑之感,纯净的白衣上只寥寥几笔极其简单的墨色细竹斜至右胸口。
再仔细一看,那眼中的柔情似乎只是错觉,司寇准早已一脸的淡然,背着手傲然而立,似高贵淡雅的世外高人。
美如冠玉,仙姿佚貌。
连鲤一笑,不争气地抹了抹嘴角不存在的口水,一脸坏笑地凑上前去,挑起对方的下巴贼笑道:“这位公子生得好生俊俏,不知可否陪本公子饮酒作诗,再一起把酒言欢,畅谈畅谈理想?嗯哼?”
司寇准还没反应过来,被她最后一声“嗯哼”惊愣了一下,再是被她的放肆言语吓了一跳,面上那种冰凝疏离的状态被打破,也不生气,脸上又浮起无奈的笑意,苦笑着喊了声陛下。
连鲤一本正经地打开手中精巧的折扇,一边一个劲地猛扇,吹得额前碎发直乱飘,一边竖起手掌拒绝了司寇准酝酿着的下文,挤眉弄眼强调着自己现在只是富得流油闲逛魏京的富家小公子而已。
她这一动,头上自己胡乱绑的发冠便歪了下来,赶忙哎哟叫唤着扶着,扶正了小心翼翼松开手,却又颤颤巍巍将似要掉下来,只好眼巴巴看着自己身前的司寇准。
“莫要动了。”
司寇准有些紧张地帮她扶着,看着那手指间散乱的头发,哀哀一叹便将她移到厢房厅中,小心翼翼拆开勾在发冠缝隙中的发丝后,有些笨拙地顺着连鲤披散的长发梳理了一遍。
他的冰凉手指自一头如瀑长发中滑过,在发尾的末端稍微停留。
下一秒,便松开手指,放开了发丝。(未完待续。)
………………………………
2…094 执发之巧
下一秒,司寇准便松开手指,放开了发丝。
他执着把犀角梳子站在她身后,站立许久,静默无言,好像有些无从下手。
等了一会儿,连鲤这才想起来,自己与司寇准两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自己脱个衣服都要人搭把手,司寇准又怎么会这等侍候人的事情?
她灵光一闪,提议将自家小准儿的发髻拆下来好好观摩一番便能明白了。
没等司寇准来得及说什么,连鲤咕溜一下起身,兴致勃勃地按下司寇准坐着,手指笨拙地拆着他头冠的衔接暗扣。
见她兴起,司寇准无奈坐着,只是那嘴角似乎也含着他自己也没发现的宠溺笑容。
兴许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只好用着小指一缕一缕将其中的发冠勾出来。
可能是扯疼了,司寇准的坐姿看着有些僵硬,背挺得极直,一动不动,眼神不知为何有些追忆的迷茫。
连鲤笨拙地梳着那柔顺的黑发,只觉得手下好像抚摸着一匹柔软丝缎,再不舍地将黑发拢在一起,动作轻柔,唯恐扯疼了那人,嘴上却笑骂道:“这也是皇恩浩荡了,就算你是史上第一个被皇帝梳头的人,也不必如此紧张吧?”
司寇准闻言,嘴角苦涩一笑,后背稍稍放松,然而连鲤一碰他的耳朵附近,他便再度紧张起来。
直至全神贯注研究发髻的连鲤垂头丧气地摊开手,松开他的头发,示意自己也连绑发都做不到,他在心底才稍稍呼出一口气。
“看元香每日梳得轻巧,难道这里面还需要什么功力?”连鲤端端正正坐着,皱着眉,极为认真地思考着,殊不知自己披散着头发,小脸精巧,在司寇准的眼中似乎也带着些女儿家的气息来了。
下一秒,连鲤大大咧咧地一脚搭起,翘起二郎腿撑着下巴,抖着腿扭过头来,奇怪说道:“你在发什么愣?”
胡思乱想什么。
温馨的幻想被无情击碎,司寇准摇头,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梳子,温声安慰了几句让她坐好,便熟练地将梳子翻了个面,细细打理起连鲤那一头蓬乱的头发来。
连鲤的发质并不好,或许是天生体弱,长年累月的药物积累在体内多多少少也有些作用,她的头发远看还好,近看便能发现从中部开始直至末端都是枯涩的暗黄,显得有些毛躁。
每日上朝前,都是元香细心抹了香露弄得服帖,她才不至于像顶着个草包上朝。
“没想到小准儿还会梳发。”
连鲤看着镜中立在自己身后的司寇准,有些惊讶,然后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好笑。
司寇准淡淡一笑,耐心地清开连鲤毛躁的头发,再细心梳理上几遍。
连鲤兴致勃勃,于是便联想到元香说过的一些风俗,坐直了背笑着说道:
“听说民间出嫁姑娘是由母亲梳头,这样看来,居然觉得好像司寇卿家是朕的姆妈一样。“
听闻此言,司寇准轻轻地取了些梳妆台上客栈备着的清水,温柔地抹去了连鲤发尾的枯燥,接着话说道:“臣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也是知道民间有些婚俗规矩的。”
“对了,好像是梳着头还念叨什么,念那个什么一梳头就白头?”
连鲤在嘀咕想着那婚前梳发的规矩,一把扭过头看看着他,似乎一脸期待。
看她这样的司寇准忍不住一笑,轻声说道:“不是梳了就白头。各地虽不一样,我记得是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还有呢?”
连鲤微微歪着头,感受着他指尖在自己发间滑过的感觉,微微一笑,赶紧又端正坐姿,安静地闭着眼。
司寇准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摇了摇头,轻轻地梳理着她的头发,每梳上一遍,便也跟着动作轻轻念起了那婚梳词: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一言及此,司寇准的动作顿了顿,忽然有些走神。
连鲤察觉到他动作的停滞,没有睁开眼,微微一侧脸,轻嗯了一声,语调上扬,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司寇准歉意地笑了笑,“陛下,微臣忘词了。”
说着,那头已经被打理得平直顺滑的黑发在司寇准的手中似乎并不是难题,他拢起手盘发,几下翻转固定,再取过桌上那顶小小的头冠将发髻束起固定,试了下固定得极稳,这才放心地放下梳子往后退了两步,微微点点头,才轻声示意可以睁开眼了。
连鲤一睁眼,看着镜中的自己,便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她倒吸一口气对着镜子左右来回看着头顶那包得极好的发冠,甚至还有些不信地原地跳了两下,稳稳当当,这才回头,一脸的赞叹。
“小准儿手艺真好,顶得上元香了。”
“陛下谬赞。”司寇准看着她跳腾着检验工程质量,苦笑着,说了一声便要打理起自己被连鲤拆掉发冠披散着的头发,却被俏皮的连鲤动作迅速夺了梳子去。
他不明抬头,只见举着犀角梳子的连鲤望着他嘴角邪魅地笑,眼中精光贼闪,心下凄凄暗道了一声不好。
乱糟糟的双马尾,乱糟糟的花苞头,乱糟糟的麻花辫,乱糟糟的宫女髻……
直至司寇准的头上经历过一系列惨不忍睹的发型后,连鲤戏耍够了,才哀哀叹一口气松了手,司寇准就好像受伤的小狗一样,默默地躲在一旁,偷偷摸摸地梳理起自己的头发,连鲤却像刚强抢民女的地主一般,心满意足地看着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经过这么一闹,黄昏已经谢去,夜幕也已铺开。
连鲤跪坐在窗台旁的躺椅上,双手撑着下巴,痴迷地看着日头西落。
落势越沉,洒在城墙之上的金色光芒更为绚烂,不再灼热的金光透着股暧昧的意味,暗金的日轮在天边一角褪成静悄悄的灰,像一艘海上的巨轮一样于无声中沉没。
那金色的巨轮尚未沉没,长街一角的花灯却已经迫不及待地亮起,从远处传来某种咚咚咚的声音,沉闷而有力,稍一愣神,连鲤猛得站起身来,好奇又急切地往外看去,这才发现,那是灯会开始的皮大鼓声。
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大鼓闷响,从长街远处的一端,五颜六色的花灯光晕一层层渐渐染开,映亮了墨蓝天空的一角,映红了灯下少男少女的脸庞。
连鲤的心也随着灯光雀跃起来。
她饱含期待,撑起双臂往窗台之下一望,望见许多微红的脸颊与摇曳的花裙,望见那旋转的剪纸彩灯与轻摇的纸扇,不由得欢喜笑了一声,回头便看向司寇准。
司寇准早已候在厢房门口许久,嘴角含笑地看着她这幅惊喜的模样,一手往门口一递,轻声说道:“陛下,可愿意出门走走?”
连鲤脸上的笑容更按捺不住,几乎是一口气从藤椅上蹦下来。
她甩手撑开折扇,仰着小脸看着司寇准,满面春风:“起驾――”(未完待续。)
………………………………
2…095 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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