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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乱世:绝恋重瞳 全本-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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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被贬之后还能每夜泽被于君王雨露的有几个?”我抱之以相同的冷笑。

    “你说什么?”那太监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想必公公听说过皇上最近封了一位田美人,而且夜夜都到‘紫薇阁’去。凑巧的是,那位田美人也是出身浣衣局,而且‘紫薇阁’偏偏又离浣衣局最近。”说到这儿,我骤然顿住――有些话,不说得太明白反而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那太监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极显然,他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意思是说……”他嘴唇颤抖着,竟无法把一句话说完整。

    我微笑着点点头。

    他踌躇了,显然他即便是忠心耿耿,也不愿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毕竟后宫的争斗他见得太多了,往往最终的牺牲品只有下人。他来来回回地绕着凳子走,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另外三个拿杖棍的太监更是哆哆嗦嗦,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们的主心骨。

    “对不起,贤妃娘娘。”他似乎终于拿定了主意,我注意到他的语气和称呼都发生了变化。

    “无论如何,这杖刑您是必须得领受的。”

    我在心里暗暗地笑了,这一仗,我胜了。尽管我利用月容告诉我的信息编了谎话,但我毕竟是胜了。

    我顺从地趴在木凳上,等着落下的棍棒。为首的那个太监使个眼色,行刑的太监便动起手来。

    我以为他们的力道会很轻,甚至只是做做样子,但是当棍棒真的落在我身上时,我才知道,我错了。尽管隔着衣服,这沉重的疼痛还是让我呲牙咧嘴,但我尽量咬紧牙关,一声不响。

    四十下很快就打完了,而我的下肢已经完全丧失了知觉。我几乎忍不住想昏过去,但是钻心的疼痛却让我的意识极度惊醒。看来,这太监虽然被我说动,决心保全我,却仍不愿得罪自己的主子,所以下手依然狠重。
………………………………

第五十八章 杖刑(4)

    他们行刑完毕,抽起凳子将我抬回住处。婉儿正在屋里焦虑地转来转去,见我回来,忙迎上来。

    我勉强冲她扯出一丝微笑,示意我性命无碍,她才终于放心,转身出去替我找金疮药。

    那几个太监将我放在床上,转身要走,我轻喘着叫道:“公公,请留步。”

    为首的太监疑惑地回头看我,等我说话。

    我示意他把其他人遣出去,才说:“公公,其实你也清楚,行刑前我的话最终目的是想让公公手下留情,保全流珠一条性命。作为回报,流珠劝你一句,回去向皇后复命后,务必尽快悄悄到皇上面前请罪,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那太监手一哆嗦,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看。

    我冲他点点头:“公公,即便你只是奉命行事,也已经闯下了大祸。皇后贵为国母,你固然得罪不得,但皇上的雷霆之怒,你想想自己能承受的了吗?”

    说完此话,我清楚地看见他猛地瑟缩了一下。

    他哆嗦着转身离开,我的冷笑浮上面庞。这位公公,流珠被杖责的事情,就烦劳你替我向皇上回禀了。我知道,这件事,赵光义也许会有所耳闻,但到那时,我会还活着吗?我的伤势虽然现在还不至于危及性命,但也不容乐观。何况,背后还有虎视眈眈的李皇后,她若得知我未死,再派人来折磨我,我可就在劫难逃了。

    所以……请你来替我禀告,虽然这样会导致你彻底背叛皇后,但也的确能救回你一命――赵光义的暴戾与冷酷,是你无法承受的。

    想到这儿,我又不禁苦笑――赵光义那样残忍地伤害我,我却仍需要依靠他的权力庇护苟延残喘。

    我实在是有点低估了杖责的威力。

    婉儿找来金疮药,轻轻替我揭开裙子和底裤,想帮我上药。此时此刻,我已失去了痛觉,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在被火焚烧般难受,我喊不出声,只能低声呻吟。然后,我就听见了婉儿倒吸一口冷气。

    我强打精神问:“怎么了,婉儿?”欠起身,想回头看看自己的伤势。

    婉儿扶住我:“别动,流珠,我……给你上药。”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更引起我的疑惑。

    这时,阿彩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想必是刚才婉儿出去嘱咐的。她走过来,瞟了一眼我的身体,脸“刷”地变得惨白,手里的水盆“咣当”一声落地,热水溅得到处都是。

    “啊――”她捂住嘴,迅速转身,“呜呜”地哭起来。

    我心里一惊――我的下体,究竟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我挣扎着,拼命扭头去看,婉儿见我这样,只好过来扶住我。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噌”地一下,犹如有一柄钢刀,直接戳入我的心脏。

    我一张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我紧闭上眼,伏在床上,心里只剩下疼痛和绝望。

    ――那哪里还是腿?我的腰以下、膝盖以上,血肉横飞、一片血淋淋的模糊。

    红豆原本就单薄的身体,怎禁得住这棍棒的毒打?

    我以为我胜了,可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场斗争中,不会有真正的赢家。
………………………………

第五十九章 疗伤(1)

    那个太监显然是怕死的,因为不到正午,赵光义就赶了过来。并且是一身朝服、风尘仆仆、气喘吁吁。

    当浣衣局的人都忙不迭的迎驾时,赵光义已经坐在我的床前。不相干的人都识相地退了出去,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古以来,宫廷斗争就是一潭深不可测的浑水,离得越远越好。

    赵光义坐在我身旁,我却把头埋进臂弯,并不说话。

    “唉――”他叹了一下,“流珠,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

    我无声地笑了,原来他到这儿,是来看笑话的。

    我抬起头,赵光义看见我无声的笑脸,惊讶地瞪大眼睛。

    我笑,声音却极其微弱:“陛下,如果笑话看完了,我想您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流珠,”他抚着我的头发,“你又何苦如此倔强?你的倔强给你带来任何好处了吗?”

    我的泪终于抑制不住流下来:“陛下,你又何苦执着于倔强的流珠,你的执着给你带来任何好处了吗?”

    赵光义沉默了,良久,他才缓缓叹了口气:“流珠,走,回福宁殿。”

    我惨笑着摇摇头:“不用了,陛下,我……只想问你,庆奴……埋在哪儿?她走的时候,有没有痛苦?”

    “庆奴――”赵光义言语一滞,“她被埋在北郊了。”

    北郊,乱葬岗。

    我的泪汹涌而出。庆奴,这个名字终究无法被历史记住,甚至死后,连尸身也无法安宁。

    “陛下,我死后,也把我埋在那儿,让我和庆奴作伴。”

    “你说什么?!”赵光义“腾”地站起,脸色陡变,“刷”地撩开被子,看见我鲜血淋漓的双腿。

    他的手开始颤抖,紧接着全身都开始颤抖,愤怒和恐惧同时充斥在他的眼睛里。

    显然,在到来之前,他绝没有想到我的伤势会这么严重。

    “天杀的!”我听见他怒吼一声,暴喝道,“来人!速宣御医!叫他们统统来浣衣局!”

    “陛下,”我一拉他的襟袖,示意他少安毋躁。他勉强坐下,脸上青筋暴突,拳头紧攥,指甲已深嵌肉中,眼睛里充斥着暴戾的杀气。

    “陛下,我想,我可能熬不过去了。我只想求你最后一件事……”

    “不必说了,”赵光义忽然愤怒地打断我,“腾”地站起来,“你听着,你生,李煜生,你死,李煜死!”

    我的心陡然一寒。这个君王,还是如此霸气凌人。

    “所以,要想李煜继续活下去,你就必须努力活着。”他激动地说,眼睛里似有把大火在熊熊燃烧,像要把我、把他自己都付之一炬。

    我抿着唇,把脸埋进臂弯,不再做声。我知道,赵光义不是在开玩笑,他说得出来,就一定做得到。

    所以,要李煜活,我就不能死。
………………………………

第五十九章 疗伤(2)

    御医们急匆匆地赶来,但很快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一个个蔫蔫的摇着头。

    赵光义脸色铁青,嘴唇不住地哆嗦,紧咬牙关一声不发地等待着御医的结论。

    御医们偷眼看见皇帝面色不善,都不敢上前回禀。他们商量了半天,终于有个胆大的哆哆嗦嗦走出来。

    “陛下……还是……尽早做准备……”

    这句话等同于给我下了死亡通知。

    赵光义一步上前,一把攥住那御医的手,脸上青筋“突突”跳动:“你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他的语气之冷绝,神情之可怖,把那御医吓得“噗通”一声软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了。

    “来人!”赵光义突然喝道,“把这个技艺不精的饭桶给朕拉出去砍了!”

    立刻有两个侍卫冲进屋里,拉起已经瘫倒在地的御医就往外拖。

    “皇上,”我听见这样的命令,一惊,挣扎着扬起头,“皇上,不可以!”

    赵光义眯着眼看了看我,点点头,“罢了,既然贤妃替你求情,就饶你一命。但是你们听着,”他忽然扭头看向那几个御医,目光闪出慑人的杀气,“贤妃好好的,你们就能好好的活着,贤妃若有个三长两短,朕,灭你们九族!”

    那几个御医都明显地瑟缩一下,有一个甚至几乎昏厥过去。

    我苦笑着摇摇头――贤妃?这话要从哪儿说起呢?

    赵光义没有再强求我回福宁殿,因为御医告诉他,以我的现状,是不能再挪动半步的。男女有别,御医不能直接验看我的伤口,只能隔靴搔痒地开几副药让我煎服。他们还写了几个药方,吩咐宫女替我外敷。

    赵光义派人把浣衣局团团围起来,命令浣衣女迁居旁边的紫光阁,又调来十几个宫女供我差遣,命令御医住进旁边浣衣女平时工作的小院儿,随时听候召唤。

    由于与我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婉儿和阿彩理所当然地成了贴身伺候我的不二人选。

    其实我哪里还能差遣别人?不喝御医的药倒还罢了,一喝那药,我立刻呕吐起来,吐的全是黑血,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不久,我陷入了迷迷糊糊的昏迷当中。我知道赵光义没有走,似乎也听见他在说话,但他究竟在说什么,我却听不清楚。

    眼前的人和景纷纷扰扰,如走马灯似的,一闪而过。我想静下心来仔细辨析,却无能为力。我想,与其这样,倒不如让我陷入完全的黑暗当中。可眼前偏偏不是黑暗,偏偏有无数人影晃过。

    终于,一个人影在即将略过我眼前时,放慢脚步。我像抓住根救命稻草,努力定睛看去。

    眼前的人西装革履,怀抱着一个婴儿,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阿辽?”我疑惑地唤道。

    他目光悲悯地看着我:“小月,事情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不后悔吗?你的选择――选择留在那个不属于你的世界,真的是对的吗?”

    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我想扑过去抱他,却抱住了虚无。阿辽在那儿,我却触摸不到他。

    “小月,你看看这个孩子。”说着,他举起怀里的婴儿,“本来,他会是我们的孩子,但是现在……你走的太久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看见他怀中的婴儿逐渐模糊了面目,最后消失。

    我们的孩子……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一瞬间,我泪流满面。

    阿辽转身向远方走去。

    我声嘶力竭地哭喊:“阿辽,带我走,求你,带我回去!”

    但他没有回头。
………………………………

第五十九章 疗伤(3)

    “阿辽……带我走,我想回去……我错了……”我吃吃地唤着,忽觉额头一片冰凉。

    我努力睁开眼,看见的是赵光义焦灼的眼睛。

    我把头埋在臂弯,幽咽地说:“我想回家。”

    赵光义听见我的声音,忙坐在我身边,急切地问:“流珠,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并不答话。

    他沉吟一下,说:“流珠,等你好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朕准许你回金陵,你也可以把你的亲人都接到京城来。”

    我又摇摇头,这个专横的帝王,他怎知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权力和金钱都买不来的?!

    “我现在只想回家,回到我的世界,做我的平凡人。”

    “流珠――”赵光义握了握我的手,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无奈。

    “我的家乡没有无休无止的争斗,没有血腥的杀戮,也许在那儿我很平凡,甚至平庸,但是,我很幸福。”我微笑着回忆早已远离我的二十一世纪,早已远离我的家。

    “流珠――”赵光义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你――放心,朕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

    “哼哼!”我冷笑一声。时代造就思想,我怎能企求这个在斗争的漩涡中脱颖而出的帝王能够理解平凡的幸福?

    我摇摇头:“陛下,到现在为止,受伤的人还不够多吗?”

    我感觉到他的手微微颤了颤。我苦笑――是呀,我的想法,他怎能理解?

    “陛下,”我努力抬起头,“流珠能不能问您一句,庆奴,究竟是怎么――怎么――死的?”

    赵光义紧锁了眉头。

    “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好吗?”

    我的泪抛珠滚玉般夺眶而出。

    “我想知道,现在就想!”

    “庆奴――”他终于艰难地开口,“中秋当晚,她――悬梁了,用的是你那次被关入内监时束腰的丝绦。”

    自――自尽吗?我眼前一黑,嗓子腥甜,喉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庆奴――你走的时候,带走的是希望还是绝望?或许,两者皆有。对我和李煜的未来你充满了希望,而对自己的生命,却是完全的绝望。

    可惜,我辜负了你。

    无论我们成与败,你知道自己都在劫难逃,所以你选择了提前结束自己吗?我的逃离,留给你的是无穷的恐惧和折磨,我怎会不知?可是,我还是走了,把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冷清幽寂、举目无亲的大宋宫。

    庆奴,我是自私的,你倾其生命效忠的人,是个自私的人!

    庆奴,独自面对死亡,独自面对那条洁白的丝绦,你有没有怪过你这个自私的姐姐?

    庆奴,我知道你没有。你善良得用自己的生命,帮助别人完成那几乎无法实现的愿望,善良得把自己交付于尺组。

    庆奴,那条丝绦那么柔软,却以它的温柔夺命,它如何能承载了你满腔的忠诚和热情?

    庆奴,踢翻绣凳的决绝,需要多大勇气?一向胆小的你,如何战胜对死亡的恐惧?

    庆奴,你才刚刚二十岁呀!你让我用什么来报答你用全部生命赐予的恩情?

    我伏在床上,急促的喘息,想哭,却流不出泪。

    很快,喘息变成了痉挛和抽搐。

    赵光义轻抚着我的背:“流珠――流珠――不要这样――不要……御医――”

    御医进进出出忙些什么我已经不太清楚,只觉得胸口翻江倒海憋闷得难受,只得张嘴一口一口吐着幽积于胸中的痛苦。

    鲜红,满眼都是刺目的鲜红。

    “陛下,她再也不能受任何刺激了!”一个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努力想睁眼去看,却一阵天旋地转。

    “光义――”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齿缝间溢出,手立刻被紧紧攥住。

    “身上的伤易治,心里的伤却要如何治疗?”

    “流珠――”我忽然感觉到耳畔一片温热,“你听着,朕要你活下去――为朕,或者,为李煜――活下去!”

    我努力的想冲他微笑,想告诉他我已尽力,可是我没能做到。黑暗铺天盖地,转瞬就把我吞噬。
………………………………

第五十九章 疗伤(4)

    “德轻志懦――非人主才――

    德轻志懦――非人主才――

    德轻志懦――非人主才――”

    那群孩子拍着手嬉戏,稚嫩的声音唱出命运的谶语。

    情景似曾相识。

    “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歇斯底里地大叫。

    孩子们停止歌唱,默默看着我,神情中流露出的讽刺与嘲弄,让我无力招架。

    我跪倒在地。

    一个孩子向我走来,捧起我的泪脸,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痕:“不要哭了――你等的人仍然在等着你呀!”

    顺着他清澈的目光,我回头看去。

    “流珠――你醒醒――流珠――”这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回忆。

    我竭尽全力睁开眼,看见的是灯光下李煜清瘦的面庞和焦急的目光。

    我在做梦吗?

    梦中的人影已经跃然于眼前?

    或者我已经死了?

    魂灵已经脱壳而出,来到他身旁?

    我抬手,想要抚摸他的面庞,臂上的酸痛提醒着我这是真实的现实。

    “重光?真的是你吗?”我犹有怀疑。

    深宫――冷僻的浣衣局。李煜怎会出现这里?

    李煜牵过我的手,与我十指交握。

    “流珠,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他的重瞳里倾泻而出的是无尽的怜惜与不舍。流转的眼波犹如一汪深情的湖,让我在辛酸的幸福里沉溺、沉溺……

    “重光――”我低头吻他的指尖,什么话语都已无法说出。

    此刻,无声。

    他抚着我的发,把我搂在怀里。有那么一瞬间,我恍然回到暖风拂面的瑶光殿。那里有碧波万顷、红莲暗香,还有一个个生动活泼的朱颜佳丽。

    但都成了过眼云烟。

    “重光――”打破沉寂的是我微弱的声音,声一出,泪欲下,眼睛却干涩酸痛,“你――还好吗?”

    这其实是一个不需要问的问题,他憔悴的面容、瘦弱的身躯、绝望的神情早已昭示了答案。

    但回答是:“我很好――流珠,只是,你不好!”说着,泪已垂至腮边。

    “重光,”我紧握他的手,“能见你一面,哪怕伤得再重,也是值得的。”

    他抱紧我,俯身在我耳畔说道:“流珠,你忘了吗?你要我好好活下去。你怎么会不明白,只有你好好活着,我才能好好活下去。”

    我深深点了点头,把头埋在他怀里急促地喘息着:“我明白,我明白,重光――我会好好活着的,为你――努力活下去!”

    我怎么会不明白?

    经过与小周后那番惊心动魄的交谈,我怎会不明白?

    ――我们互相是彼此活下去的希望。

    ――也许痛苦、也许艰难,但仍有那么一丝希望!那就是任何人也斩不断的深埋在我们心中的情丝!

    “流珠――”李煜轻轻唤我,“赶紧好起来,皇帝说,如果你能活下去,就把你赐还于我。”

    我心头一震:“真的?”

    这个消息对于想逃离这个皇宫、想逃离赵光义的我来说,无异于一剂强心针。而且――回到李煜身边,天――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交换!

    他点点头,脸上露出难得的喜色:“所以,流珠,你一定要好起来……纵使我失去家国天下,失去自由,但只要你能回到我身旁,我们对酒当歌,人生何尝不快意?”

    我抿起唇,嘴边也漾起微笑――为李煜所描绘的美丽未来。

    但这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它能成为现实吗?对于这一切的主宰者,赵光义,我并没有太大把握。

    但无论如何,活下去,就是希望。

    很快,李煜就要走了,他奉诏而来,到了限定时间,自然要离去。

    门“吱嘎”一声打开,婉儿进来催促李煜。她的眼神闪着些许复杂和怪异。

    顺着开启的门,冷风呼啸而入。我瑟缩一下,默默看着李煜离开。

    户外幽深的寒夜遮掩了太多东西,但我还是看见一双攥紧的拳头,幽暗的,在漆黑中一闪,暴露了压抑的愤怒。

    夜,更寒。

    心,也开始发凉。

    原来赵光义一直在外面。

    一直都在!
………………………………

第六十章 婉儿(1)

    我活下来了,因为希望,因为御医的尽心尽力。

    经过御医十天衣不解带的医治调理,我终于从阎王殿门口死里逃生。这十天里,御医的确费尽了心机。当然,他们也不敢不这样做,因为这十天时间,赵光义寸步不离地守在浣衣局,连奏章都搬进浣衣局批阅。赵光义的态度让御医们清醒地认识到,如果医不好我,就会被灭族,而这,决不是威胁。

    十天之后,我终于不再吐血,伤口也有愈合的迹象,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包括阿彩和婉儿。

    在我的劝说下,赵光义终于同意搬回乾德殿,却执意要求御医轮流在浣衣局值班,我只好随他。

    入夜,婉儿照例帮我给伤口换药,因为没有皇帝监督,她显得轻松许多。

    我歉然地说:“婉儿,这几天辛苦你了。”

    她笑了笑:“没什么,万幸的是你捡回一条命。你不知道,那日我看见你的伤……”说着,她声音一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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