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第一编年史-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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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太尉杨彪与袁术婚姻，曹操心恶之，诬告他欲图废立，奏收下狱，劾以大逆之罪。將作大匠孔融闻讯，来不及换上朝服，就去见曹操说：杨公四世清德，海内所望。周书父子兄弟罪不相及。何况因为袁氏而归罪于杨公呢？曹操说：这是国家的意思。孔融说：假使成王杀召公，周公能说不知道吗？

　　　　曹操使许令满宠案验杨彪狱。孔融与尚书令荀彧皆嘱咐满宠说：但当接受他的供词，不要严加考掠。满宠一无所报，拷讯如法。数日求见曹操，对他说：杨彪虽经拷讯，但丝毫没有别的供词，此人有名海内，若罪不明白，一定会大失民望。窃为明公惋惜。曹操即日赦出杨彪。初，荀彧孔融闻满宠考掠杨彪，皆怒。及因此得出，于是更加善待满宠。杨彪见汉室衰微，政在曹氏，遂自称脚疾，十余年不出从政，由是得免于祸。

　　　　冬十一月，曹操复攻张繍。拔湖阳。擒刘表将邓济。又攻下舞阳。韩暹杨奉在下邳，寇掠于徐杨之间，军中饥饿，辞吕布欲去荆州，吕布不听。杨奉知道吕布与刘备有夙怨，私与刘备相通，欲共同攻击吕布。刘备假装答应了他。杨奉引军至沛，刘备请杨奉入城，饮食未半，刘备于座上缚杨奉斩杀他。韩暹失去杨奉为援，孤军难待，与十余骑归并州，为抒秋令张宣所杀。胡才李乐留河东。胡才为怨家所杀，李乐自病死。郭汜为其将伍习所杀。

　　　　颍川杜袭，赵俨，繁钦避乱荆州。刘表俱待以宾礼。繁钦数见奇于刘表。杜袭对他说：我所以和先生一道到这里来，是为了保全身家以待天时，并不是以为刘牧当为拨乱之主，而劝长者委身于此。先生若再继续见能于刘表，和我就不是一路人。我就和你绝交。繁钦慨然说：请敬受命。及曹操迎天子迁都于许，赵俨对繁钦说：曹震东必能匡济华夏，我知道该归向哪里了。遂还诣曹操。曹操以赵俨为朗陵长。阳安都尉江夏李通妻伯父犯法，赵俨收治，判以大辟之刑。当时杀生之柄，都取决于牧守。李通妻子号泣以请其命，李通说：方与曹公戮力同心，义不以私废公。因嘉许赵俨执宪不阿，与之结为亲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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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二　汉纪五十四（5）

　　　　建安三年春正月，曹操还许。三月，将复击张繍。荀攸说：张繍与刘表相恃为强，然而张繍以游军仰食于刘表。刘表不能常供，必然就会乖离。不如暂且缓军以待其时。如此可诱而致。若急于相攻，其情势必然互相救援。曹操不从。围张繍于穰。

　　　　夏四月，使谒者仆射裴茂，诏令关中诸将段煨等讨李傕，夷灭其三族。以段煨为安南将军，封閔乡侯。

　　　　初，袁绍每得诏书，患其有不利于自己的地方。欲移天子以自近。便说曹操以许下卑湿洛阳残破，应当迁都于鄄城。曹操拒绝了他。田丰对袁绍说：迁都之计，既然不能得到应允，就应当早日图许。逢迎天子。如此才能够随时假托诏书，号令海内。这可是至上的策略。不然的话，终将为人所禽灭。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袁绍不从。会袁绍亡卒去见曹操，对曹操说：田丰劝袁绍袭击许都。曹操闻言，解穰围而还。张繍率众追击。

　　　　五月，刘表遣兵救张繍。屯兵于安众，守住险要以绝曹军之后。曹操与荀彧书信说：我到安众，一定能破张繍军。及到安众，曹操军前后受敌。曹操于是趁夜凿险伪遁，刘表张繍出动所有兵力来追。曹操纵奇兵步骑夹攻，大破刘张联军。它日，荀彧问曹操前策贼军必破是什么道理，曹操说：敌人遏止我的归师，从而将我逼入死地，我因此知道一定能胜利了。张繍准备追曹操时，贾诩制止他说：敌兵不可追击，追之必败。张繍不听。进兵交战，大败而还。贾诩登城对张繍说：赶快回头继续追击，更战必胜。张繍致谢说：不用公言，以致如此。今已战败，为什么还要再追？贾诩说：用兵的情势有变，赶快回头追击。张繍素信贾诩之言，于是收拾散卒更追合战，果然胜还。于是问贾诩说：张繍以精兵追退军，而先生说必败，以败卒击胜兵，而先生说必克。果然都如先生所言。这是什么原因？贾诩说：这个道理很简单。将军虽然善于用兵，但不是曹公的敌手。曹公军新退，必定亲自断后，因此知道将军必败。曹公攻将军既无失策，力未尽而一朝引退，必定是国中发生了变故。既已破将军，必定轻军速进。留诸将断后，诸将虽勇，却不是将军的敌手，因此虽用败兵而进战必胜。张繍乃服。

　　　　吕布复与袁术相通。遣其中郎将高顺及北地太守雁门张辽攻刘备。曹操遣将军夏侯惇前去营救。为高顺等所败。

　　　　秋九月，高顺等破沛城。虏刘备妻子。刘备单身逃走。曹操欲亲自攻击吕布。诸将皆说：刘表张繍在后而远袭吕布，这是危险的。荀攸说：刘表张繍新破，应该不敢妄动。吕布骁猛，又依仗袁术，若纵横于淮泗之间，豪杰必定响应之。如今趁其初叛，众心未一。前往可破。

　　　　曹操说：好。比至军行，泰山屯帅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豨等，皆归附于吕布。曹操与刘备相遇于梁，进至彭城。陈宫向吕布进言应当以逸待劳，趁其未备逆击他们，如此将无往不克。吕布说：不如待其来，蹙渡泗水时再进击他们。

　　　　冬十月，曹操屠彭城。广陵太守陈登率郡兵为曹操先驱，进至下邳。吕布亲自将兵屡与曹操大战，皆大败，还保城池，不敢出战。曹操给吕布书信，向他陈述祸福。吕布惧，将要归降。陈宫说：曹操远来，势不能久。将军若以步骑出屯于外，陈宫将余众闭守于內，曹军若攻将军，陈宫将引兵而攻其背，若一旦攻城，则将军营救于外，不过旬月，曹军食尽，此时击之可破。

　　　　吕布以为然。欲使陈宫与高顺守城，自将骑兵断曹军粮道。吕布妻对吕布说：陈宫高顺素来不和，将军一出，陈宫高顺一定不会并力守城，如果有什么差池，将军又应当在何处立足呢？况且曹氏待公台（陈宫字）如赤子，他犹舍曹氏而归我。今将军待公台不过曹氏，而欲委全城捐妻子孤军远出，若一旦有变，妾家还能复为将军之妻吗？

　　　　吕布于是就改变了主意，暗地里遣其官属许汜王楷求救于袁术。袁术说：吕布不与我女儿，理当自败。为什么还再来求我？许汜王楷说：明公如今不救吕布，那就是自败。一旦吕布破灭，明公也会随之败亡。

　　　　袁术于是严兵为吕布声援。吕布恐袁术因为女儿不至的缘故不遣救兵，就用丝帛缠住女儿的身体，将其缚在马上，趁夜亲自送女出城。与曹操守兵相遇，格斗半天不得过，只好还城。河内太守张扬素与吕布相善，欲救之不能得，于是出兵东市，遥为吕布造势。十一月张扬手下将领杨醜杀张扬以应曹操。別将眭固复杀杨醜，将其众北合袁绍。张扬性仁和，无威刑，下人谋反发觉，对之涕泣，辄原其过错而不问，故及于难。曹操掘堑围下邳积久，士卒疲敝。欲退军还朝。荀攸郭嘉说：吕布勇而无谋，如今屡战皆北，锐气已衰，三军以将为主，主衰则军无斗志。陈宫有智而迟，今日趁吕布志气未复，陈宫之谋未定，急攻之，吕布可拔。于是引沂泗之水灌城。月余，吕布益加困迫。临城对曹操军士说：希望你们不要再围困我，我当向明公自首。

　　　　陈宫说：逆贼曹操是何等样人？明公今日归降他，就如同以卵投石，岂可得全？

　　　　吕布之将侯成丢了他的名马，不久又找到了。诸将合礼以贺侯成。侯成于是分酒肉以还诸将之礼，先入献吕布。吕布发怒说：吕布禁酒而卿等饮酒聚会，难道是想因酒而共谋吕布吗？侯成忿惧。十二月癸酉，侯成与诸将宋宪，魏绩等共执陈宫高顺，率其众归降曹操。吕布与麾下登白门楼，曹兵围之急，吕布令左右取其首去见曹操，左右不忍，于是下楼降。吕布见曹操，说：从今以后，天下已定了。曹操说：为什么这么说？吕布说：明公所患不过就是吕布，吕布如今已经归附明公，若令吕布将骑兵，明公将步兵，天下不足而定。因回头对刘备说：玄德，卿为座上客，我为降虏，绳缚的我太紧，为什么不为我说上一句好话呢？曹操笑着说：缚虎不得不紧。于是命人为吕布松绑。刘备说：不可。明公难道忘了吕布服事丁建阳董太师的事了吗？

　　　　曹操颔首应之。吕布怒目瞪视刘备说：大耳儿最无信义。

　　　　曹操对陈宫说：公台平生自谓智能有余，今日竟何如？

　　　　陈宫指着吕布说：是他不用陈宫之言，以致如此。若其见从，也未必为擒。

　　　　曹操说：你执意如此，让你的老母亲怎么办？

　　　　陈宫说：陈宫听说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老母存否在明公不在陈宫。

　　　　曹操说：那么你让你的妻子儿女怎么办？

　　　　陈宫说：陈宫听说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妻子存否，在明公不在陈宫。

　　　　曹操再没说话。陈宫请就刑。遂径出不顾。曹操为之涕泣。并吕布高顺皆缢杀之。传首许市。曹操召陈宫之母，养之终其身。嫁陈宫之女。抚视其家，皆厚于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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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二　汉纪五十四（6）

　　　　前尚书令陈纪，陈纪子陈群在吕布军中，曹操皆礼用他们。张辽将其众归降。拜为中郎将。臧霸自亡匿，曹操募索得之，使臧霸召吴敦，尹礼，孙观等，他们都归降曹操。曹操于是分琅琊，东海为城阳，利城昌虑郡，悉以臧霸等为守相。

　　　　初，曹操在兖州，以徐翕，毛晖为将。及兖州乱，徐翕毛晖皆叛。兖州既定，徐翕毛晖亡命投奔臧霸。曹操告诉刘备，令臧霸送二人首级。臧霸对刘备说：臧霸之所以能够自立于世，就是因为不做出卖朋友的事。臧霸受主公生全之恩，不敢违命。然而王霸之君，可以义告。愿将军为臧霸向主上陈述。刘备将臧霸的话告诉曹操，曹操叹息，对臧霸说：这是古人之事，而先生能够行之，这也是孤家的愿望啊。皆以徐翕毛晖为郡守。

　　　　陈登以功加伏波将军。

　　　　刘表与袁绍深相结约，治中邓羲向刘表进谏。刘表说：内不失贡职，外不背盟主，这是天下之达义，治中为什么觉得不可呢？邓羲于是辞疾而退。

　　　　长沙太守张羡，性情屈强。刘表不能以礼相待。郡人桓阶说服张羡举长沙，零陵，桂阳三郡以拒刘表。遣使归附曹操。张羡从之。

　　　　孙策遣其正议校尉张纮献方物。曹操欲抚纳之，表孙策为讨逆将军，封吴侯。并将弟弟的女儿许配给孙策的弟弟孙匡。又为儿子曹彰娶孙贲之女。并礼辟孙策之弟孙权孙翊。以张紘为侍御史。袁术以周瑜为居巢长，以临淮鲁肃为东城长，周瑜鲁肃知道袁术终无所成，皆弃官渡江从孙策。、孙策以周瑜为建威中郎将，鲁肃因安家于曲阿。

　　　　曹操表徵王朗，孙策遣王朗还都。曹操以王朗为谏议大夫。参录司空军事。

　　　　袁术遣间使携印绶给与丹阳宗帅，祖朗等，使他们鼓动山越，共图孙策。

　　　　当初刘繇出奔豫章，太史慈逃遁于芜湖山中，自称丹阳太守。孙策已定宣城以东，唯有泾水以西六县未服，太史慈因进住泾县，大为山越所服。于是孙策亲自将兵讨祖朗于陵阳，并擒获祖朗。孙策对祖朗说：你以前偷袭孤家，砍坏孤家的马鞍，如今孤家创军立事，对一切过往之事既往不咎，摒弃宿怨，惟取能用之才以定天下，因此你不要害怕。祖朗叩头谢罪。当即去除械具，署为门下贼曹。又讨太史慈于勇里，将太史慈擒获，解其缚捉其手，说：还记得在神亭时的事吗？假如你当时得与我相交，将会怎样？太史慈说：世事总是难料。孙策大笑说：今日之事，我当与先生一道共同图谋。听说先生有烈义，是天下之智士，只是所托非人的缘故啊。孤是先生的知己，不用担心不会如意。当下署为门下督军。还军时，祖朗太史慈俱在前导，军人以为荣。会刘繇卒于豫章，士众万余人欲奉豫章太守华歆为主，华歆以为因时擅命，不是人臣所应当做的。众人守之连月，华歆都谢而遣之。其众未有所附。孙策命太史慈前去安抚他们。对太史慈说：刘牧守先前责备我为袁氏攻庐江，我先君兵数千人尽在公路处，我志在立事，怎能不屈意于公路而有求于他呢？其后公路不守臣节，我谏之不从，大丈夫以义相交，苟有大故，则不得不分离。我交求公路及与之相绝的本末就是如此，真是恨不得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向他表明心迹。今其儿子在豫章，卿家前去看视他们，并将孤的本意向他的部曲说明，部曲乐来者与他们一道来，不愿来者也不要勉强，且先安慰他们，并观察一下华子鱼（华歆字子鱼）牧御地方的方规如何。你看需要多少兵马，多少可以随意。

　　　　太史慈说：太史慈有不赦之罪，将军量同桓文，当尽死以报德。如今都已息兵，兵不宜多，将数十人也就足够了。

　　　　孙策左右皆说：太史慈一定会北去不还。孙策说：子义（太史慈字子义）舍弃我，还能跟从谁呢？因于昌门饯送太史慈。把腕告别说：卿家此去，何时能还？

　　　　太史慈回答说：不过六十日。太史慈已行，大家犹纷纷议论遣之非计。孙策说：大家不要再多说了，我已经推断的很周详了，太史子义虽然气勇有胆烈，但却不是纵横之人，其心秉道义，重然诺。一旦以义许知己，死亡不相负。大家不要担忧。

　　　　后太史慈果然如期而反。对孙策说：华子鱼品德良善，但却没有特殊的方规，只能自守而已。又有丹阳僮芝擅守庐陵，番阳民帅别立宗部，扬言我已另立郡于海昏上缭，不接受发召。子鱼只是前去巡视一下而已。

　　　　孙策抚掌大笑，遂有兼并之志。

　　　　袁绍连年攻公孙瓒，不能攻克。致书谕之，希望能够释憾连和。公孙瓒不答，而增修守备，对长史太原关靖说：当今四方虎争，却没有能够坐在我的城下相守经年的人，这是明摆着的了。袁本初又能其奈我何？

　　　　袁绍于是大兴兵以攻公孙瓒。先是公孙瓒別将有为敌所围困者，公孙瓒不去救援，并说：如今救一人而竟使以后的将领只知道依靠救援，这将会使军心动摇，不肯力战。及袁绍来攻，公孙瓒南界别营，自度守则不能自固，又知道必不见救，于是就或降或溃，袁绍之军径到城门。公孙瓒遣子公孙绩求救于黑山诸帅，而欲自将突骑出傍西山，拥黑山之众侵掠冀州，横断袁绍之后。关靖进谏说：今将军将士莫不怀瓦解之心，之所以犹能在此相守，是因为他们顾念其居处老少，并还依靠将军为主的缘故。坚守旷日，或可使袁绍自退。若舍之而出，后无镇重，易京之危可立待而至。公孙瓒于是打消了出去的念头。袁绍渐渐地加强攻击，公孙瓒士众日渐穷困。

　　　　建安四年春，黑山贼帅张燕与公孙绩率兵十万，分三路前来救援。未至，公孙瓒密派使者携书信告诉公孙绩，使其引五千铁骑在北边的湿地里埋伏，起火为应，公孙瓒欲自内出战。袁绍候骑得其书信，如期举火，公孙瓒以为救兵至，遂出战。袁绍设伏攻击，公孙瓒大败，还城自守。袁绍挖地道，穿至其城楼下，用木柱将地道撑起。自度地道已经挖空其楼下过半的时候，便点火烧木柱，城楼于是倾倒。于是引军进入城中。公孙瓒自度不能幸免，于是将其姊妹妻子全数缢死，然后引火**。袁绍引兵登台斩之。

　　　　田楷战死。关靖叹息说：以前我若不谏止将军自行，未必不济。我听说君子陷人于危，必同其难。我又岂可以独生呢？于是策马赴袁绍军而死。公孙绩为屠各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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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三　汉纪五十五（1）

　　　　渔阳田豫对太守鲜于辅说：曹氏奉天子以令诸侯，终能定天下。应当早日从之。鲜于辅于是率其众以奉王命。诏令以鲜于辅为建忠将军。都督幽州六郡。

　　　　初，乌桓王丘力居死，子楼班年少，从子踏顿有武略，代立。总摄上谷大人难楼，辽东大人苏仆延，右北平大人乌延等。袁绍攻公孙瓒，踏顿以乌桓帮助他，公孙瓒灭，袁绍承制皆赐踏顿，难楼，苏仆延，乌延等单于印绶。又以阎柔得乌桓心，因加宠慰以安北边。其后难楼，苏仆延，奉楼班为单于，以踏顿为王。然而踏顿犹秉计策。

　　　　眭固屯兵射犬。

　　　　建安四年夏四月，曹操进军临河。使将军史涣曹仁渡河攻击眭固。曹仁，是曹操从弟。眭固自将兵北奔袁绍求救。与史涣曹仁相遇于犬城。史涣曹仁击斩眭固。曹操遂济河围射犬。射犬降。曹操还军敖仓。

　　　　初，曹操在兖州举魏种孝廉，兖州叛，曹操说：只有魏种不会弃孤而走。及听说魏种逃走了，曹操发怒说：魏种不南走越，却北走胡，他们不会安置你。既下射犬，生擒魏种，曹操说：只是他的才能还是可以利用的。于是解其缚而用之，以为河内太守，将河北的事托付给他。

　　　　以卫将军董承为车骑将军。

　　　　袁术既称帝，淫侈恣甚，媵（yi

　　　　g）御无数。无不兼罗纨（wa

　　　　），厌粱肉。属下饥困，无所收恤，继而资实空尽，不能自立。于是烧宫室，奔其部曲陈简，雷簿于潜山。复为陈简等所拒绝。遂大穷，士卒散走，忧愤不知所为。于是遣使归帝号于兄袁绍。说：禄去汉室已经很久了，袁氏受命当王。符瑞明白的在那里摆着，如今兄长拥有四州，人户百万，谨归大命。希望兄长能够兴旺光大。袁谭自青州迎袁术，欲从下邳北过。曹操遣刘备，及将军清河朱灵邀击之。袁术不得过，复走寿春。六月，至江亭，坐在无席的床上叹息说：袁术竟然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因愤慨结病，呕血而死。袁术从弟袁胤畏惧曹操，不敢居住在寿春，率其部曲，奉袁术的灵枢，及妻子奔庐江太守刘勋于皖城。故广陵太守徐璆（qiu），得传国玺而献上。

　　　　袁绍既克公孙瓒，心性益骄，贡御稀简。主簿耿包密白袁绍，应当应天人之望称尊号，袁绍将耿包的密启展示于军府，僚属皆言耿包妖妄当诛，袁绍不得已，杀耿包以求自解。袁绍简精兵十万，骑万匹，将要进攻许。沮授进谏说：近讨公孙瓒，师出历年，百姓疲敝。仓库无积，不可妄动。应当务农息民，先遣使向天子献捷。若不得通，再表奏曹操隔我王路。然后进屯黎阳。渐渐经营河南。多造舟船，缮修器械。分遣精骑，抄其边鄙。令敌不得安宁。我趁机智取，如此可稳坐而天下定。

　　　　郭图审配说：以明公之神武，引河朔之强众以伐曹操，易如覆手，又何必如此呢？

　　　　沮授说：救乱诛暴，称之为义兵。恃众凭强，称之为骄兵。义者无敌，骄者先灭。曹操奉天子以令天下，如今举师南向，这虽然违背道义，但庙胜之策不在强弱。曹操法令既行，士卒精练，非公孙瓒之辈坐而待毙之势。如今主公却要弃万安之术，而兴无名之师，臣窃为主公危惧。

　　　　郭图审配说：武王伐纣，不为不义。何况以兵加于曹操，怎能说是师出无名？况且以主公今日之强，将士思奋，怎可不及时定兴复天下之大业呢？所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这就是越之所以称霸天下，而吴国却因此而灭的缘故。监军之计只不过是一种稳妥无害的方法，却并不是见时知机之变。

　　　　袁绍纳郭图之言，郭图等因此毁短沮授说：沮授监统内外，威震三军。若任其势力繁盛，将何以控制于他？臣与主势力相当者亡，这也是黄石天书所列的忌讳。况且在外面统御众军，就不该再使其主内政。

　　　　袁绍于是将监军之权三分为三都督，使沮授，及郭图，淳于琼各典一军。骑都尉清河崔琰进谏说：天子在许，民望助顺，不可进攻。袁绍不从。许中诸将闻袁绍将攻许，皆惧。曹操说：我知道袁绍的为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刻而少威，兵多而分划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土地虽广，粮食虽丰，却正好是为我们准备的。

　　　　孔融对荀彧说：袁绍地广兵强，田丰许攸等有智之士为之划谋，审配逢纪等是忠直之士，颜良文丑是其勇将，有这些人统领其兵，应当是难以克获。

　　　　荀彧说：袁绍兵虽多，而军法不整，田丰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治，审配专而无谋，逢纪刚愎自用，这几个人势不相容，必生內变。颜良文丑不过是一夫之勇罢了。可一战而禽。

　　　　秋八月，曹操进军黎阳。使臧霸等将精兵入青州。以捍卫东方。留于禁屯兵河上。

　　　　九月，曹操还许。分兵守官渡。袁绍遣人召张繍，并与贾诩书信结好，张繍欲答应他，贾诩在张繍身边，很明确的告诉袁绍的使者说：回去代为致谢袁本初，兄弟之间都不能够相容，又怎么能够容天下之士呢？

　　　　张繍闻言惊惧说：何必这样说呢？又将贾诩拉到一边悄悄说：既如此我们又应当归向谁呢？贾诩说：不如从曹公。

　　　　张繍说：袁强曹弱，又先与曹氏为仇，如果归顺他会怎样？

　　　　贾诩说：我先说一说归顺曹氏的理由，曹公奉天子以令天下，这是其一。袁绍强盛，我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