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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门庶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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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庭处,郁华就瞧见了久候着的步怀沙。

    雪地长廊,那少年清冷的目光落在郁华身上,让郁华陡升几许寒意。

    为何郁华从他眼里读出几许敌意?

    只是郁华不知,他们这五人中将来只有一人能成为暮阳王燕祗的入室弟子。

    ------题外话------

    门下弟子,意味着更近一步……

    燕祗:咳咳,所谓入室弟子……摸下巴。

    。。。
………………………………

第二十一章 相视莞尔

    步怀沙淡泊在外,可是他埋首苦读,便是为了成那人上之人,成为暮阳王燕祗入室弟子,在他苦心思量之中。

    只是方才他立于门廊外,听到这个名为郁华的少年的机智应变,他不会不知道暮阳王那一句赞赏是何意,若是他五人之中谁最有可能成为暮阳王的入室弟子,他认为有可能是郁华。

    国子学内所有学子都算是国子祭酒暮阳王的门生,而暮阳王只有五名入室弟子,今日随暮阳王前来的是暮阳王大弟子,墨淳。

    郁华跟在那一群人后头,走的慢悠悠的,雪踩在脚下扑哧作响。

    她也是在方才才知晓,如今领着她们去国子学的是暮阳王燕祗大弟子,墨淳。

    那长相敦厚,厚唇、浓眉、深目的男子竟然是燕祗的大弟子……

    可她觉得墨淳看着比燕祗要大了好多似的……

    学问没有年龄界限,她又一次感受到了。

    太学离国子学,脚程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只是天冷,郁华跟在后头走的有些艰难。

    “冷吗?”高潜回过头来瞧郁华,不知不觉地放慢了步伐。

    他目光落在郁华冻得发红的鼻头上,有些心疼。

    他结下自己的胸前的棉布巾子上前就给郁华围上。

    郁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没站稳跌进了雪地里。

    前头的人听到了动静,回过头来,墨淳瞧着他二人,不禁皱眉道:“怎么回事?”

    他说着人已朝这处走来。

    高潜哪里晓得郁华这么不经碰,他只不过想给郁华围一条巾子,郁华倒好……

    他伸手要扶起郁华,哪晓得郁华已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朝高潜道:“师兄,我没事。”

    她的脸更红了些儿,又朝墨淳作揖,“郁华没事,不小心滑了一跤……”

    墨淳目光落在郁华衣袍上的湿漉处,眸子动了下,颔首只道:“快些走吧,祭酒在国子学内等着你们。”

    听到“祭酒”二字,郁华紧张了下,末了,低头拱手作揖。

    墨淳未在看他们,快步朝前走去。

    倒是高潜有些愧疚,又有些不解地边走边凝着郁华。

    郁华无可奈何,接拿过他手中的巾子,给他围上,只低声道:“我不冷,倒是师兄,阿缘姐姐给你裁的巾子,怎地能围到我的脖子上……”

    经郁华说起阿缘,高潜的脸又不禁红了,原来郁华是因这巾子是阿缘裁的,他才不肯戴的……

    高潜愣愣地由着郁华将巾子又系回自己脖子上。

    “噗……师兄,你傻站着干嘛?快走吧,都掉队了……”郁华笑着说道。

    高潜一时间俊脸扑腾一下红了,这么久的日子,他是第一次见到郁华这般笑呢!

    他心里欢喜,这才是郁华这个年纪的少年郎该有的表情。

    高潜心里欢喜一路上同郁华说起好多国子学的事情。

    什么国子学里有温泉,比太学的热水池子好几百倍。

    还有国子学里头的厨子可都是一些贵族的私厨过来的,那国子学的菜色比太学里头不知好了几多。

    郁华只道是这是三品和三品以下,与二品,一品,及王候公卿子孙的区别吧……

    不过倒是暮阳王为国子祭酒的好,每隔半年都会来太学挑选学子入国子学。

    在路上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郁华终于瞧见国子学那几个大字了。

    她长吁一口气,只觉得自己鼻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冻的鼻涕直流,说实在的,她在这里是无亲无故的一个,不像他们都有人安置过冬的衣物还有小手炉之类的,她所有的东西都是太学里头发的,发什么用什么,虽说不是最好的,但也比普天之下的寒门学子强吧!

    ・

    “祭酒请各位学子入思贤堂。”

    一个拿着拂尘的宫人在他们面前用尖利的声音说道。

    郁华表示她长这么大头次见到太监,不免多看了一眼,听说太监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那又与常人有什么不同呢?

    果然多看几眼不好,那宫人一个冷眼回给她,让她打了个激灵。

    她幸幸地跟着众人朝思贤堂走去,脸色又恢复了淡然。

    思贤堂内早已坐满了人,郁华低眼,余光打量着这周遭……

    接着她听到前头墨淳的行礼声:“尊师,这些学子,弟子已领来。”

    “学生拜见祭酒大人。”

    郁华跟着他们行礼。

    “都入座吧。”她听到浅淡的应答声,却没能抬起头来瞧。

    那宫人引着他们在一处坐下。

    好长的桌子!

    郁华不禁感叹了一句。

    祭酒就坐在最前头的高座上,他两旁依照入门的先后坐着他的得意弟子。

    近手的左侧是大弟子墨淳,而近右侧却是空置的。

    左侧次位是二弟子伯兮,右侧次位是三弟子夜良,左三为四弟子南浦,右三为五弟子杜若。

    燕祗五弟子各有所长,当然郁华初瞧时不知他们长处各在何处。

    郁华与高潜、邹珩之、步怀沙等人坐在最末的位置,这么长的桌子,郁华只觉得隔着这么远,她都瞧不清七王的脸……

    她低头瞧了眼桌上的菜,果真如高潜师兄所说,国子学的菜色好看至极。

    她光是瞧一眼就激起无限食欲,似乎是好久未曾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了,她还记得她一生中少有的几次饱餐,在燕南的欢阁,还有初次被大公子迎进高门的时候……

    向西风回首,无奈百事堪哀啊。

    等郁华回过神来,见师兄们都拿起了碗筷。

    郁华夹了一筷子的糖醋鱼,她本是极爱吃这个的。

    北人大抵爱甜,南人爱咸,只是在北祁与南雍隔江对峙之初,北人大量南下,将北人食糖之癖好传于南方,故早听得而今南方人鱼蟹多喜糖腌制而食。南方饮食尚甜,实受北人影响深重。

    郁华好久未曾吃到这么甘爽的米饭了,她深知如今的粮草是十分难得的,寻常人家只能吃面食。这也全是受而今时局影响所致,南雍占据着鱼米之乡的江南、两湖,北祁只得淮南淮北寸土。

    郁华又将就近的菜一样夹了一筷子,只觉得这几道菜甜味不重,倒是偏咸,很是下饭,不由的多吃了几碗。

    隔着这么远,她仍旧克制不住朝那高座望去,她瞧不真切,只觉得祭酒大人的饭量似乎很小,因她没怎么见他用过。

    众人都低着头吃饭,只有郁华朝这处望过去,显得尤其突兀。

    本是沉默用饭的燕祗不禁也朝这处望来。

    郁华心下一骇,末了,脸猛地一红,低垂下头。

    为什么,他总能发现她在偷看呢?明明是隔得这么远的……

    燕祗因她这一低头才完全注意到郁华,之前不经意的一瞥他并未对她多在意,见此,他不禁莞尔。

    。。。
………………………………

第二十二章 藏龙卧虎

    钟声响起,郁华见许多人都搁下了碗筷,她知道是用膳时间结束了。

    摸了摸将饱未饱的肚子,她无奈轻叹,她平常的饭量是三碗,今日用的这碗也忒小了点。

    很快就有侍者上前来将他们的碗筷和残羹剩炙狼藉的杯盘都收走。

    桌面又恢复了干净整洁。

    有侍者端着案盘朝他们走来,郁华学着前头师兄几个的样子,拿过一张案盘中的帕子。

    温热、湿漉漉的……

    郁华洁了手后,又见师兄们都打开自个儿放置在一旁的包袱。

    郁华的包袱是来时博士他们发的,博士说以后太学这边还有用得着的东西可以回来拿。

    原来一用完膳,他们就要做学问了,国子学比太学紧张多了。

    郁华下意识的想瞧瞧一旁的国子师兄们翻阅的是哪一本书。

    她将《论语》、《孟子》《荀子》……都拿出来了,其实她并不需要书册,她只是有些小紧张,这是第一次在国子学这种地方听祭酒大人授课,只觉得是一件庄重又严肃的事情。

    正当众学子手捧书册的时候,却听得高座上一身玄黑衣袍的少年淡声道:“今日不依书册,为师想听尔等对百家思想的认识……”

    他说着似是捂唇轻咳了一声,他身后随侍落霞立马紧张的朝他望去。

    而下头,众学子面面相觑,祭酒这是在要考他们的学问吗?众人自自然然的就想到了,这年末又至,祭酒恐是要选入室弟子了……

    祭酒任职五年每一年择一关门弟子,这年关一至,他们的角逐便更加激烈了。

    这种时候,不乏要好好表现一番。

    “为师一直想尔等莫要拘泥于书本,今日尔等畅所欲言,诸子百家任何学术观点皆可探讨……”

    那人凤目清明,淡淡一扫在座的学子们。

    “杜若你起头吧。”燕祗玄黑的帕子轻抵着唇,目光也未曾偏离半寸。

    突然被提名的五弟子杜若,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却也未曾多惊愕,尊师让他起头是时常的事情。

    他砸了砸嘴,朝高座的尊师拱手一揖。

    每每这种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头一片空白,什么万卷书册,在被师父提名的时候就化为烟尘了……

    “杜若尊师尊之令……便由杜若起头吧……”

    杜若年十六,是五弟子中最小的,他微红着脸道:“杜若近日重温《礼记》,西汉司马迁在《史记》中引孔子之言:‘六艺于治一也,《礼》以节人,《乐》以发和。’先人重视礼乐。圣人又于《论语・学而》提出‘礼之用,和为贵’。‘礼’的本质是对人的尊重。而周公制礼,以民众为治国之重心,他言:‘人无于水鉴,当于民鉴’,《礼记》第四十二篇《大学》第一句便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这是儒家学者的毕生追求,人生的终极目的,所有门生为之奋斗一生,礼乐之所以存在,便是为了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有教无类’便是让普天之下所有子民都感受到礼乐的存在……”

    杜若言毕的片刻,一室静默,许久之后才听七王大弟子墨淳接了过去:“杜若师弟所言甚是精辟,墨淳稍做补充,礼乐教化之‘乐’是指人之心声,表达这人们的感情。自然万物属‘声’,而由人创造的乐曲则为‘音’,人能赏乐,是人与兽的区别,《礼记・乐记》言‘禽兽知声而不知音’。儒家是认为‘音’能够提升人的道德,有利身心,称之为‘乐’,故有‘德音之谓乐’这便是礼乐之‘乐’。”

    “诸子百家往往以儒家最为学子津津乐道,大师兄与五师弟将儒学经典可谓倒背如流……”燕祗五弟子之中,唯一一个身靛青深衣的少年眯目道,“既师兄师弟皆言孔子,夜良也从孔子说起,孔子作《春秋》被称为‘经’,后来为‘经’作传注的叫‘传’,今能读的为《春秋》所做传有三种:《左传》、《公羊传》和《谷梁传》,此三传称‘春秋三传’……”

    当这人提及《公羊传》的时候郁华不禁微微抬眼,恰巧她前些日子将读完。

    郁华知晓,他们的讲解平常并不高深,只是想让他们都能听懂,毕竟平均年龄下来都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她听得那人继而道:“《春秋》是历史大纲,内寓微言大义。《左传》用简练而又极为生动的文笔,详实地讲述史实。《公羊传》和《谷梁传》则阐发了其中的历史意义……”

    这时郁华听得高潜在她耳旁轻声解释道:“此人祭酒三弟子夜良,今史家代表。郁华你既喜爱历史,不妨多多询问他……”

    郁华低眉淡淡颔首,史家之人多刚正,严肃,夜良此人倒是有几分这般风范。

    “史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夜良话音将落,便被一声清润的声音接了过去,那人一身白袍,峨冠高戴,三千如瀑青丝倾泻下来。

    “此人祭酒二弟子伯兮,以礼乐诗词负盛名于长安。”高潜又同郁华解释道。

    “伯兮本不想离题。”那人拱手之间素衣拂风,气质高雅,“百家之作皆系于文字。文学之事,沉浸浓郁,含英咀华……”

    郁华只觉得有几道寒光朝她瞥来,只是一瞬,当她想抬眼的时候,那不适之感便消失无影了。

    “二师兄说的对,百家之作皆系于文字,前人言《尚书》其文‘昭昭如日月之代明,离离若参辰之错行。’诸子百家之作各有精妙之处,《国语》长于记言,朴质而简洁;《论语》平实质朴,富含哲理;《孟子》气势充沛,雄辩滔滔;《荀子》雄浑而精深;《老子》深邃而清远;《庄子》汪洋辟阖,仪态万方;《韩非子》其笔峻削……正如刘勰《文心雕龙》评诸子‘炳耀垂文’、‘悬诸日月焉’。”伯兮之言被四弟子南浦接了过去,此人涉猎之广,让无数人惊叹,“诸子之作师弟们尽管畅言!正如师尊所言莫要拘泥。”

    南浦话音将落,在座的弟子们都无比兴奋起来,立马有人接过去。

    由《孟子》、《荀子》之作牵扯出“性本善”与“性本恶”的争论,光此争论便谈论了一个时辰,你方言罢,我方又继续。

    孟荀之事方作罢,又有学子谈起《老子》。

    一句“道法自然”老子之哲学的思辨智慧都被阐述出来。

    “治国之事:‘内用黄老,外示儒术’老聃之作影响了无数学派,军事经典《孙子兵法》也充满了老子的智慧!”邹珩之话音将落,一旁灰白衣袍的少年便朝高座拱手接着道:“不光兵家,还有法家。法家的思想基石,便是道家的自然主义。自然有其规律,人的行为也有一定的制约,这种制约就是与自然之法相仿的‘法治’。汉代萧何、贾谊和三国诸葛孔明皆是服膺于法家。”

    步怀沙之性也多了法家之冷峻峭刻,却避开法家之人的忌讳:锋芒必露。他言之适时而止,拱手一揖后,又恢复了淡然缄默。

    他以商君韩非为鉴,以南阳卧龙为本,为商君韩非之流,生性孤高、锋芒过露,下场便也不言而喻……

    而贾生之才调再高绝,也不过夜半虚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或许,乱世,唯法家能立。

    高座之上,那玄黑一衣袍人,眸光忽地一闪,他将少年一瞬的缄默尽收眼底,似是不想就此作罢。

    “步怀沙。”那人轻唤了一声,隔得这么远,依旧让那灰白的少年心下一颤。

    ------题外话------

    本章的一些观点纯属个人涉猎来的……拙见,考据的亲们莫要较真哦……

    话说下章郁华又被点名……且看郁华如何在众才俊之中博得七王一笑……咳咳。

    520小说首发严禁借鉴转载

    。。。
………………………………

第二十三章 意见分歧

    步怀沙抬头一望,见那人长眉星目之中藏匿着一抹阴鸷之色,他袖下的手指不禁轻颤了一下。

    “那你且谈对儒家之‘礼治’与法家之‘法治’的看法。”燕祗声音清润,一字一句说的极其清晰。

    步怀沙身子一震,七王在此次言论中从未有“插足”,此番仅问了他一人……

    紧张不在话下,少年却是强行让自己冷静地站起,拱手间已额际生汗,有些怯声道:“儒家之‘礼治’……是满足给予民之欲以行统治……物质之分与配,按照智愚、能不能区别分级规定,这和法家之‘法治’又……岂不是很接近……”

    他话音将落,学子们议论纷纷起来。

    唯燕祗微眯眼淡声道:“诸子百家虽自成流派却也相互借鉴补充拓展。”

    燕祗欣赏法家的直言畅论,个性鲜明,更让人感受到法家人严肃之中的一丝简单,中庸之道太过老成。

    法家的锋芒毕露,也是一种美,也许不如儒衫之温雅庄重,法家之美重质轻表,不虚华,犹是初升旭日,都说少年时候是读诗的年纪,而这少年摒弃世间之辞藻,果敢坚决,冷峻峭刻……

    百家之间互补互用。这便是今日燕祗之意图吗?此刻郁华猛地抬起脸,却正巧对上燕祗的目光……

    “哦……”那人再启唇间,滑出一段长长的拖音,“为师若未记错,今日在座都有言论,唯郁华……未曾发片言?”

    经祭酒此番一说众人都望向郁华。

    郁华又被点名了!

    她脸一黑,颇不习惯这样被众人瞩目的场景,她不禁想她是哪里招惹到了这七王,怎么老是逃不开他的点名呢?

    大弟子墨淳远远地瞧见郁华低着头,想起方才郁华在路上时羞赧通红的脸,不禁心下一软,忙开解道:“郁华小师弟,你且说说吧,师尊和众位师弟们不会笑话和为难你的……”

    “是啊是啊……”有几个国子学的师兄也忙宽慰道,“便说说吧,即便小师弟自个儿觉得难堪,我等绝不笑话。”

    高潜也用胳膊肘碰了碰郁华,笑着安慰道:“郁华将那些典籍背得比太学的师兄弟们熟百倍,郁华你随便说上几句就好啊。”

    郁华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来,朝高座上的祭酒大人一揖,她才不是缩头乌龟,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若就快些吧!

    “各位师兄……皆我大祁朝才俊……郁华此番让师兄们见笑了,便请师兄与祭酒大人……指导。”她低垂着头,语声坚定,大有豁出去的意思在。

    倒是在场的氛围严肃了许多,众人凝着郁华,也不再是唇边噙笑的样子。

    “郁华之涉猎,绝不及诸位师兄……孔孟仁义,诸位师兄已言尽,郁华再言也不及师兄们好。只是前段时间读儒家以外之经典,唯记得……一人之主张。”

    郁华停顿的片刻,连七王也朝她望了过来。

    “墨子……”

    郁华,额际已渗出汗水,她微红着双颊,说出这二字。

    在场安静了片刻后,且听到有学子毫不客气的道:“役夫之术!”

    “匠人之学!”

    郁华小脸顿然惨白,她初来长安,初做学问完全未曾料到,不过一家之思想,会影起这么大的反应!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在这寒冬腊月里,郁华额际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一旁的高潜脸色也不比郁华好到哪里去。

    燕祗微眯眸凝着郁华,他差点忘了这少年生于市井,而国子学内的学子多为当朝二品以上官员子孙亲眷,从太学过来的父辈最低也是朝中三品或者四品……国子门生当然能划入北祁贵族行列……

    先秦之后的墨家行于市井,至今已不再被士大夫提及了,墨家学术千年孤独,被贵族更是视作“役夫之术”。

    他应该是不知道吧?或者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

    燕祗轻抬右手,玄黑的帕子抵着唇。

    郁华仓皇惊愕的样子落于他的眼里,心底产生一丝异样……

    多久未曾见到这样率真、甚至思维简单到有些莽撞的人了?

    带着面具的人太多了,也似乎只有他能不顾众人批判,在眨眼之间将自己心中所想,不过脑、不过心的说出……

    明明瞧着他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却仍有行差步错的时候……

    郁华是压根未曾想到这一点,当劈头盖脸的抨击朝她涌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犹是站在风口浪尖之上。

    郁华大抵是明白的,读书人一旦在一件事情上较起真来,便是真真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不过是学术而已,但不乏有个别偏激的,会为学术意见不合,撰文对骂。

    以往“性善”与“性恶”之争,“无神”与“有神”之争,便是骂个死去活来,更有甚者是撰文对骂!读书人的偏执是历朝历代屡见不鲜的!

    可她从未想将自己置身于风口浪尖啊!

    她脸一红,颇有些赌气的意思,咬着牙道:“郁华书读的少,不知什么‘役夫之术’、‘匠人之学’!只知墨翟之兼爱、非攻、节用等主张,郁华都很赞同。”

    她不光红着脸,话说完了连着清明的眸子也红了……

    她话音将落立马有人反驳道:“兼爱无分贵贱,平等博爱,你可知三六九等,君臣有别!士大夫岂能与平民役夫相提并论?”

    郁华秀眉深蹙,咬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况官无常贵,民无终贱!昔沛公下地劳作之时,可曾知道自己会鸿门巧对王,垓下定汉章!汉高祖御极又可知自己汉室基业会有被王莽篡位之日?世事无常,今日可为士大夫,不定明日便是庶人!反之亦然!”

    她此语一出,众人微讶,连高座之上的燕祗亦是愣了片刻,好一个雄辩少年,真瞧不出这少年相貌文雅,却是巧舌如簧!

    “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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