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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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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云眸光一闪,突然抽出长剑,身影快如鬼魅,等繁楼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近前。

    繁楼赶紧取出折扇,挡住迎面而来的利剑,没想到这竟然是虚招,胸口才是这柄利剑真正的目的所在。

    繁楼想再避开,已是来不及,他倒也冷静,见不能躲开,就往旁边侧身,避过心口要害。

    “嗤!”寒光吞吐的剑尖刺入左臂,诡异的是竟然没有鲜血淌下,直至冬云拔出剑,鲜血方才“如梦初醒”一般,缓缓流了下来,繁楼吃痛,不由自主地开了手,趁这个机会,夷光摆脱他的束缚,逃到冬云身后。

    繁楼顾不得自己受伤的手臂,死死盯着冬云手里那把寒光闪烁的剑,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这把剑……

    “留毒是你杀的?”繁楼看过留毒的尸体,伤口薄而窄,与冬云的剑十分相符。

    冬云没有理会,只拉了夷光离去,繁楼急忙追上去,无奈冬云备了马在不远处,他追赶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远去。
………………………………

第二十三章 入城

    繁楼见到伯嚭的时候,他正与儿子剡季说话,看到繁楼手臂受伤,诧异地道:“这是怎么了,谁伤的你?”

    繁楼低头道:“启禀太宰大人,卑职找到了当初逃走的一名越女。”

    伯嚭一怔,旋即满面惊喜地道:“你是说杀死留毒逃走的越女?”待繁楼点头,他急急道:“人呢,在哪里?”

    “卑职无能,让她逃走了。”繁楼将药庐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随即单膝跪地道:“是卑职办事不力,请太宰大人责罚。”

    剡季眼底掠过一丝冷笑,“你平日里不是总夸自己武功高强吗,怎么这会儿连一个女子也对付不了?”。伯嚭对繁楼极为看重,在某些方面,甚至越过了他这个亲生儿子,令他嫉妒不已,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落井下石,自然不会放过。

    伯嚭也是满心不悦,还以为找到了越女,没想到是空欢喜一场,他板着脸道:“是谁救走了越女?”

    “只知是一名女子。”说到这里,繁楼抬头道:“她手上的剑与留毒尸体上的伤口十分相符,若卑职没有料错,她应该就是杀死留毒的真凶。”

    伯嚭一怔,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来,她们一直在一起?奇怪,既然已经逃走,就该返回越国,为何还要滞留城外?难道还有什么事情?”

    剡季见伯嚭迟迟不惩治繁楼,忍不住道:“父亲,他放跑越女,又得罪了公孙离,给咱们招来麻烦,理应重罚。”

    伯嚭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公孙离算什么东西,难道还敢来我府中兴师问罪吗?”

    剡季连忙道:“他自是不敢,但伍相国一向护短,万一借此事在大王面前告父亲一状,可如何是好?”

    伯嚭冷声道:“公孙离治下不严,管束无方,本就理亏在先,我就算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去告状。”说着,他瞪了剡季一眼,“教了你多少次,遇事要冷静,别一点点小事就咋咋呼呼的,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得空多跟繁楼学学,别总是跟那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剡季被他说得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原本是想借此对付繁楼,结果反倒招来一顿喝斥,还让他跟繁楼学,简直是晦气。

    他虽气恼,却不敢当着伯嚭的面发作,低头道:“儿子领受了。”

    在打发剡季下去后,伯嚭示意繁楼起身,叹息道:“我这个儿子要是有你一半的能干,我就知足了。”

    “公子聪颖,定不会辜负太宰大人的期望。”面对繁楼的安慰,伯嚭摆摆手,转而道:“伤得利害吗?”

    “小伤而已,不打紧,只可惜没能带回越女,令太宰大人无望了。”

    “事已如此,多说无益;只要她还在姑苏,总是能够找到的。”

    繁楼一向是最懂伯嚭心意的,当即会意地道:“卑职会派人暗中查访,尽快找到她。”

    “好。”伯嚭满意地点点头,道:“快下去包扎伤口,后面还有许多事要你去办。”

    在繁楼覆命的时候,冬云也带着夷光来到一处颇为气派的宅子里,小桥流水,甚至还有两只丹顶鹤在园子里悠闲地散步,正是文种的宅子,在一番商量之后,夷光决定住在文府之中。

    一来,经过今日之事,药庐已是无法继续,二来,她要开始进行伐吴第三术,住在城中,会比城外来得方便许多。

    那一夜听到笛声后,夫差命守卫在城里搜查了一日一夜,始终没有找到吹笛的女子,只得作罢。

    这一次的擦肩而过,令夫差对夷光的思念与日俱增,经常对着画卷一坐就是大半日,就连上朝的时候,也不时走神。

    伍子胥对此颇为不满,几次上谏,措词严厉,夫差自知理亏,再加上“相父”的身份,不敢争辩,只能唯唯应着,但已然成疾的思念,又岂是几句谏言能够医治的。

    “大王?大王?”王宫中,伯嚭连着唤了数声,方才将神游太虚的夫差拉回来,一脸茫然道:“什么事?”

    “臣刚才说宫城年久陈旧,该好好修缮一番了,不如齐、晋几国也就算了,连越王宫也比咱们奢华,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夫差扯一扯唇,摆手道:“此事还是罢了。”

    伯嚭以为他担心钱财的问题,道:“臣已经联系了几个大商人,都说愿意为大王尽一份心力,臣算了一下,国库那头只需动用少少一些就够了。”

    “本王不是担心这个,相父一向主张节俭,之前父王想翻修祖母居住的宫殿,都被他劝阻止,何况是如此大肆翻修宫城,算了。”

    一听是这么回事,伯嚭当即道:“翻修宫城,为得不仅仅是大王,还有整个吴国的颜面;之前齐国使者来的时候,可没少说风凉话。”

    夫差被他说得有些心动,但很快便又压了下来,“算了,最近相父对本王已是颇为不满,没必要再因为这事去惹他生气。”

    伯嚭最擅察言观色,见夫差态度坚定,他知趣地没有继续说下去,叹息道:“大王对伍员处处忍让,伍员却丝毫不知体谅大王,实在是有失臣子之道。”

    “太宰要是没别的事,就退下吧。”夫差淡淡的说着,两个老臣之间明争暗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伍子胥固然霸道嚣张,他伯嚭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夫差自不会去接他这个话。

    “诺。”伯嚭应了一声,却迟迟不曾退下,夫差眉头一蹙,“怎么,还有事?”

    伯嚭看了一眼夫差案前的画卷,“大王还没找到那位越女吗?”

    提到此事,夫差面色一黯,手指抚过画卷上那双顾盼生色的明眸,轻声道:“人海茫茫,哪有这么容易,或许……她这会儿已经不在姑苏了。”

    听到这话,伯嚭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据臣所知,那位姑娘依旧在城中,并未离开。”

    夫差诧异地抬起头,“你如何知道?”

    “臣之前听闻大王连夜派人寻找一位吹笛的姑娘,猜测可能救过您的那位越女,便留了几分心眼,让人一直守在四方城门,据他们回报,这几日并无越女出城,所以臣斗胆断定,那位姑娘尚在城中。”

    伯嚭的话令夫差惊喜不已,“太宰有心了。”

    “这都是臣该做的。”伯嚭谦虚了一句,又道:“只要挨家挨户寻找,一定能找到那位越女。”

    夫差正要答应,忽地又露出为难之色,“可本王并不知道她长相,亦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就算遇见了也不相识。”

    听到这话,伯嚭也有些犯难,思索道:“那位姑娘可有什么特点?”

    “本王只知道她懂医术,还有就是她经过小溪时,被风吹起面纱,溪中鱼儿见到她的容貌竟是纷纷沉底,令人叹为观止。”

    “沉鱼之貌,必然倾国倾城。”伯嚭赞叹之余,心中已是有了主意,“臣有一计,或可寻到那位姑娘。”

    夫差精神一振,连忙道:“快说!”

    “咱们可以办一场‘观鱼大会’,勒令所有身在姑苏的越女参加;到时候,让那些越女乘舟入湖,谁能令锦鲤沉入湖底,就是大王要找的那位姑娘;当然,为免有人作弊,表面上就说要选出一位观鱼姿态最美的女子入宫为妃。”

    伯嚭的话令夫差眼睛发亮,抚掌道:“好法子,本王怎么没想到。”

    “大王日理万机,自是无暇想这些。”伯嚭恭维了一句,又紧赶着道:“大王要是没意见,臣这就去安排。”

    夫差露出为难之色,半晌,他叹气道:“还是算了吧,被相父知道,又该说本王贪好美色了。”

    伯嚭一心想着讨好夫差,又岂会就此作罢,当即道:“大王登基数年,后宫一直空虚,挑选女子充掖后宫是理所应当的事;再者,吴越两国联姻,从此两国为一国,这是好事,相国没道理反对。”

    “再说了,那位姑娘千里迢迢来到姑苏,很可能就是为了寻找大王,这一次错过,恐怕再无相见之时。”说到这里,伯嚭长揖一礼,郑重道:“大王三思啊。”

    夫差沉眸不语,他既想找到朝思暮想的姑娘,又担心伍子胥从中阻挠,一时左右为难。

    大殿寂静无声,时间伴着铜漏“滴嗒滴嗒”的声音无声流逝……

    在这样的静默中,夫差终于有了决定,“十日之后,太湖观鱼!”

    伯嚭大喜过望,长揖道:“大王英明!”

    夫差低头轻抚着画卷中的女子,他知道这个决定会招来伍子胥的刁难,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想要一试。

    夏日的傍晚,天边霞光绚烂,犹如天女手中的锦缎,那么近那么美,仿佛一伸手就能挽住。

    临窗的长几上,范蠡正执笔在一片片竹简上仔细写着,他的字灵动飘逸,甚是好看。微风拂过,吹起他宽大的袍角,在风中一卷一卷,傍晚的风不像正午那般炎热,反倒有几分凉爽之意。

    自那夜之后,夷光就再没有提过施公的事情,似乎已经没事了,但范蠡总觉得她并没有真的放下,所以这几日一得空,他就会来文种府中看望夷光,好在伍子胥知道他与文种是莫逆之交,倒也没起疑。

    “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夷光轻声念着,惊讶地道:“这是什么经籍书册,我怎么从未见过?”

    她虽身在乡野,但父亲是朝廷御席,深得越**任,而夷光又自幼喜爱念书,施公回家之时,经常会带一些经史子集,待夷光看过后再送回去,多年下来,可谓是看遍了整个越王宫的藏书。可范蠡此刻所写的,她竟是一句都未听过见过。

    范蠡写完最后一个字,道:“此书没有名字,是我以前遇到一位老者口述,数年来,一直牢记于心,不敢有忘。”说到这里,他又感叹道:“那次相遇虽只有短短几日,却让我终身受益。”

    夷光失望道:“可惜了,若然成书,定能惊世。”

    范蠡有些诧异地看着夷光,他听那位老者说起这些时,第一反应就是“若能成书,必当惊世”,没想到夷光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夷光不知他这番心思,见范蠡一直定定瞧着自己,疑惑地道:“先生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事。”范蠡敛起心神,笑道:“既然你中意,那这卷竹简就送给你吧,闲暇时可慢慢细读。”

    面对范蠡的馈赠,夷光竟是摇头拒绝,“多谢先生,不必了。”

    “怎么了?”

    夷光指一指光洁的额头,笑意浅浅地道:“先生所写之语,夷光已经尽记于此。”

    范蠡惊讶地道:“你只看了一遍便都记住了?”

    夷光点头道:“我自幼记性极好,寻常医书或是经史子籍,瞧过一遍便能记个七七八八。父亲常说,我若为男子,定能继承他的衣钵,成为最年轻的御医。”

    在提起施公时,夷光声音微微有些发抖,范蠡正要安慰几句,一人推门大步走了进来,正是文种,他一看到范蠡便眉飞色舞地道:“范兄,好消息!好消息啊!”

    范蠡向夷光告了声罪,道:“何事让文种兄这般欣喜?”

    文种一路赶来,口渴得紧,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才觉得舒坦点,“刚刚得到消息,十日之后,太湖观鱼。”

    “什么意思?”

    文种一脸神秘地道:“原来伐越之时,吴王曾经犯病,幸得一位越女救治,自此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伯嚭大肆抓捕越女,就是为了找到那位越女讨好吴王,哪知来姑苏的路上接二连三出事,只剩下寥寥几人活着。经此一事,吴王本已经死心,哪知又突然听到那位越女的笛声,知道她不仅没死,还来了姑苏,激动不已,连夜搜寻,可惜没能找到。伯嚭看出吴王心思,又得知那位姑娘虽蒙着面纱,却容貌倾城,连鱼见了也沉入溪底,便想出了太湖观鱼这个点子,吴王也同意了,应该傍晚之前,就会张贴王榜。不过此事并没有对外公诸,只说吴王要选出一位观鱼姿态最美的越女入宫伴驾。”

    救治?吹笛?面纱?

    夷光越听越觉得耳熟,怎么感觉……像在说自己?
………………………………

第二十四章 不敢有悔

    那厢,文种还在热切地说着,“咱们不是一直发愁不能接近吴王吗,如今机会来了,只要我们能够找到那位越女,并说服她,那吴王的一举一动就等于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甚至还能将你引荐给吴王。”

    “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范蠡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道:“关于那位姑娘,你可还打听到什么?”

    “知道的都说了,据伯嚭所言,当时情况匆忙,吴王连那位姑娘的名字都来不及问。十天……”文种攥一攥双手,咬牙道:“就算翻遍姑苏城,也要把那位姑娘找出来!”

    夷光试探道:“文先生说吴王伐越之时曾经犯病,未知是何病?”

    文种想了想,道:“似乎是一种心病,具体……”未等他说完,夷光已是道:“心绞病。”

    此言一出,范蠡与文种皆满面诧异地看着她,前者率先回过神来,“你如何知道?”

    夷光眼底掠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消失无影,她定定看着范文二人,一字一句道:“因为――我就是吴王要找的那个人!”

    若说之前的话令范蠡二人诧异,那么现在就是震惊了,尤其是文种,瞪着夷光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从见到夷光的第一面起,他就为后者的美貌所惊叹,赞其为世间第一美人;可万万没有想到,她就是吴王夫差苦苦追寻的那位美人,这……这未免也太巧了。

    待得回过神来,文种小心翼翼地道:“施姑娘不是在与我们玩笑吧?”

    夷光正色道:“这等大事,夷光岂敢玩笑。”

    听到这话,文种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了地,抚掌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好!太好了!”

    相较于文种的欢喜雀跃,范蠡则显得有些沉重,他盯着夷光,“你如何能够肯定?”

    “吴王伐越的时候,我随郑姐姐他们逃难经过溪边的时候,曾救了一个年轻人,他当时心绞痛发作,正好我也有这病,一直随身带着父亲所做的葯,便救了他;之后,他送了我一个笛子,那么巧,我前几日正好在城中吹过。所以,我可以肯定,我就是吴王要找的那个越女!”夷光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夜她会觉得那位吴王的声音有些耳熟,原来他就是赠笛的那位公子。

    文种若有所思地道:“能否让我看看那支笛子?”

    “当然可以。”夷光折身自包袱中取出那枝小巧的笛子,此笛非金非玉,是用常见的竹子所制成,唯一稀奇的是,笛声有许多斑斑点点,犹如泪痕一般。

    就是这么一枝再普通不过的竹笛,却令文种激动不已,迭声道:“就是这枝,你见的人果然就是吴王。”

    听到这话,范蠡本就不怎么好看的面色又沉了几分,“你从哪里看出?”

    沉浸在欣喜与激动之中的文种,没有留意到范蠡的神色变化,道:“伯嚭说过,吴王母亲临终时曾留下一支竹笛,吴王一直随身携带,未有片离出身,可从越国回来,此笛却不见了踪影,可不就是这一枝吗?”

    “人尚且有相似,追问是区区一支竹笛。”面对范蠡的质疑,文种连连摇头,“绝对不会,先王后留下的那支笛子是用湘妃竹制成,而吴国不产湘妃竹,极少见到,我来了两三年,也就只在过路客商那里见到过一回,必是此笛无疑。”说着,他又道:“听闻伍榕曾问吴王讨要过此笛,被吴王所拒,万万没想到,他竟会赠予你,可见对你的重视。”

    说到这里,文种双眼发亮地盯着夷光,“施姑娘可愿为复国,为大王尽一份心力?”

    “夷光是越国人,如今越国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夷光理应尽一份心力,而且……”夷光眸光一黯,轻声道:“这也是父亲的遗愿!”

    “太好了!”文种拍腿叫好,随即翘起大拇指赞道:“施姑娘真乃巾帼英雄,若能复国,施姑娘居功至首!”

    夷光欠一欠身,轻声道:“文先生过奖了。”

    “那我现在就去告诉伯嚭!”文种兴奋地站起身,刚要迈步,耳边响起范蠡的声音,“夷光不能入宫。”

    “为何?”文种诧异,从刚才起范蠡就一直没怎么说过话,没想到一张口就是反对。

    范蠡起身,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谁都能入宫,唯独夷光不行!”

    文种心思一转,已是明白了过来,“你怕夷光有危险?”

    范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施公临终之前将夷光托付给我,让我一定要护夷光平安,我不能食言。”

    文种一愣,随即叹了口气,“但凡第二个选择,我也不会送夷光入宫,可偏偏她就是吴王要找的那个人,没有人比她更合适。”

    “无论怎样,你都不可以迫她入宫。”听到这话,文种不禁有些着急,正要说话,夷光比他先一步道:“范先生误会了,此事是夷光自愿,文先生并无半分逼迫。”

    范蠡怜惜地看着她,“你不清楚其中危险,吴宫于你就犹如龙潭虎穴,稍有不甚就会丢了性命,万万去不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是先生常说的一句话,你与文先生为了复国大业,孤身犯险,夷光又岂可置身事外,再说……”几丝冷厉如尖针的光芒自夷光眼底射出,“去了吴王身边,亦能打听出杀死父亲的究竟是何许人!”

    “我会帮你会找出杀死施公的人,替他报仇,你又何必去犯这个险,万一有什么事,九泉之下,我又要如何向施公交待?”

    面对范蠡諄諄劝说,夷光并不为其所动,神情坚定地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若夷光此去真的丢了性命,那也是天意,与先生无关。”

    文种亦在一旁道:“夫差痴迷于施姑娘,而她自己又愿意进宫,范兄你又何必苦苦阻挠?难道你忘了来姑苏的目的了吗?”

    范蠡面色阴晴不定,半晌,他道:“复国固然重要,可施公的临终托付一样重要,所以夷光一定不能入宫。”不等文种言语,他又道:“我知道这个机会难得,你不想错失,我们可以另寻一位越女,将夷光与吴王相遇的点点滴滴都细叙于她,以假乱真。”

    文种怔怔看着他,若非那张脸再熟悉不过,他几乎要怀疑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范蠡了。

    “范兄糊涂了,假的始终是假的,稍有一点问题,就会被戳穿,到时候追查下来,你我都要倒大霉。再说了,另寻一位越女,谁敢保证她不被宫中荣华富贵所迷,从而背叛甚至是将我们供出来?到那时,又怎么办?”

    范蠡抿唇不语,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提议草率了,可要他眼睁睁看着夷光为了复国牺牲自己的清白乃至性命,他做不到。

    文种面色也不大好看,见范蠡久久不答,对夷光道:“施姑娘且先歇着,我与范兄单独说几句话。”也不等夷光答应,他一把拉了范蠡出门,一路来到远离小楼的书房,方才松开手,冷着脸道:“此处没有外人,你与我说实话,为什么不肯让夷光入宫?”

    “我说过,施公临终嘱托,我不能辜负。”面对范蠡与先前一般无二的回答,文种冷笑道:“到底是真不敢辜负,还是你另有所思?”

    范蠡一怔,“这是何意?”

    “你这段时间一得空就来此处见夷光,从琴棋谈到书画再到经史,我与你相识多年,从未见你对女子如此上心,你分明就是喜欢上了夷光。”

    范蠡万万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来,一时面色大变,拂袖喝斥道:“休得胡说,我是见夷光因为施公之死,心情郁结,怕她想不开,方才多加陪伴开导,并无半分私情。”

    文种并不相信他的话,径直道:“夷光貌美无双,倾国倾城,你倾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你别忘了,眼下说的是复国,你身为越国臣子,岂可因儿女私情坏了大事?”

    “我说了没有私情,你怎么就是不信。”要说这话时,范蠡心中微微一悸,但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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