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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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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子胥抚须笑道:“放心,那个地方他不会去找,因为……”他用只有彼能够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字道:“那是他自己的宅子。”

    范蠡满面诧异,压低了声音道:“太宰府?”

    “这倒不至于,是他位于城北的一处院落,自从搬到太宰府后,就空置了下来,只有几个下人在那里打扫,算算日子,已经有十余年了,怕是连他自己都快忘了。”

    范蠡恍然,“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相国大人高明,实在令少伯佩服。”

    伍子胥呵呵一笑,摆手道:“雕虫小计罢了,不值一提。”

    太湖上的观鱼大会还在继续,越女陆续登舟观鱼,但夫差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她并不在这些越女中?

    想到此处,夫差胸口一阵发闷,连嘴里的酒也变得苦涩起来……
………………………………

第三十二章 营救

    那厢,范蠡有些内急,向伍子胥说了一声,来到楼下,他唤过一名宫人,在他耳边低低说一句,随后又悄悄往其手里塞了一些钱,待宫禽去后,方才去净房。

    宫人走出没多远,便被人捂住嘴巴,那人将他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方才松开,但不许他回头,“刚才那人让你去做什么?”

    宫人战战兢兢地答道:“他……他让我去煮一碗醒酒汤。”

    “满口胡言!”那人显然不相信他的话,喝斥道:“快说实话,否则当心你的小命。”

    宫人吓得浑身发抖,哭丧着脸道:“他真的是让小人去煮醒酒汤,还给了小人几个钱。”他一边说一边哆哆嗦嗦地把那几个铜钱拿了出来。

    “难道真是这样?”那人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即威胁道:“我问你话的事情不许和任何人说,否则一定取你小命;至于那醒酒汤,你就照常煎给他,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走吧!”

    宫人连连点头,赶紧撒腿离去,在他走后,那人亦悄然离去,他没有发现,范蠡正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阴暗角落里,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借故离席,确是想传递消息,但先前伍子胥锐利到近乎尖刻的目光,让他多留了个心眼,他故意放出这么一个烟幕,果然出事了,要是他刚才让宫人去传递的是夷光的消息,那自己是越国卧底的事情,就彻底暴露了,文种还有冬云他们,全部都会跟着遭难。

    想到这里,范蠡一阵后怕,虽然这个危机避过了,但夷光的下落却成了一个謎。

    伍子胥既然对自己起疑,那个所谓关押夷光的地方,必然也是假的,用来引自己上钩的诱饵。

    范蠡恨不能立刻离去,寻找夷光下落,但他知道,自己一步也不能离开,不仅如此,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否则必将招来弥天大祸。

    希望……文种他们能够找到夷光,将她平安救出。

    范蠡定一定心神,回到观鱼楼上,伍子胥已经得到了消息,看向范蠡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

    过了一会儿,宫人送来醒酒汤,范蠡接过后递给伍子胥,关切地道:“大人喝了不少酒,快喝碗醒酒汤吧,不然酒劲上来,容易头疼难受。”

    “少伯有心了。”伍子胥深深看了他一眼,接过了醒酒汤。

    再说夷光,她被人打晕后从马车中带走,等她幽幽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动弹不得,眼睛也被蒙住了,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夷光“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你们是伍相的人?”

    罗延一怔,没想到夷光竟然一语道破他们的来历,朝一旁的公孙离瞧去,后者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莫回速问”。

    罗延会意,道:“我问你,你与文种还有范蠡,是何关系?”

    “我逃难来到姑苏,幸得文先生收留于府中,至于范蠡,我只知他是文先生的好友,余下的并不知晓。”

    罗延冷笑道:“倒是口舌伶俐,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得了。”他从炭盆取出烧红的铁烙子,在夷光面前一晃,啧啧道:“这么好的皮肉若是毁了,实在有些可惜。”

    夷光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到那种令人战栗的炙热,冷声道:“太宰大人此刻必定在四处搜寻于我,相信很快就能搜到这里,到时候,你与你身边那个人,都逃不了!”

    公孙离二人皆是为之一惊,没想到夷光竟能够察觉到屋中有两个人,想必是刚才听到纸笔摩挲的声音,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观察力好生利害。

    罗延定一定神,喝斥道:“少废话,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赶紧说实话,你与范蠡等人,可是从越国来的奸细,想要迷惑大王,祸乱吴国江山?”

    夷光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你问的这些,实在是不知。”

    “看来你是非要吃罚酒了!”罗延冷哼一声,又将铁烙子凑近了几分,夷光几乎能闻到头发烧焦的气味,身子微微发抖,但始终没再说话。

    望着那张精致无双的脸颊,罗延实在有些不忍下手,向公孙离投去询问的目光,后者略一思索,写道――前夜繁楼之事。

    罗延会意,将铁烙子放回到炭盆中,道:“前夜,繁楼怎么会在文府,可是有人通风报信?”

    夷光唇角微扬,“看向”公孙离的方向,“公孙将军有什么话,直接问就是了,何必假人之口。”

    罗延骇然,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是公孙将军?”

    公孙离狠狠瞪了他一眼,但为时已晚,夷光微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是公孙将军。”

    “你耍我?”罗延气得发怔,从开始到现在,他们明明占尽了上风,可不知怎么的,竟一直被这个女子牵着鼻子走,实在可恼!

    公孙离示意他退下,又解开蒙住夷光双眼的黑布,微笑道:“姑娘真是擅于揣测人心,公孙佩服。”

    夷光冷冷盯着公孙离,就是眼前这个人,为一己私欲,杀死了她的父亲,此恨此仇,她一定要亲手讨还。

    公孙离被她盯得诧异,道:“姑娘为何这样看着本将军?”

    夷光压下心底的恨意,嗤笑道:“久闻公孙将军骁勇善战,立下无数战功,想不到竟然做出掳人威逼之事,真是久闻不如见面。”

    “让姑娘失望,公孙惭愧,不过姑娘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吧,口舌再利,也抵不过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公孙离抚着那张美若谪仙的脸庞,在夷光耳畔徐徐道:“只要你说出实话,我不仅保你周全,还会许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姑娘是聪明人,当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说过,我逃难来此,余下的并不知道。”夷光的一再否认,惹怒了公孙离,目光一冷,用力捏住夷光脸颊,寒声道:“你若再不识相,休怪我不客气了!”

    夷光抿唇不语,公孙离冷哼一声,取来一旁的皮鞭,狠狠抽在夷光身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

    “说不说?”任公孙离怎么逼问,夷光始终是那句话,令前者气得发狂,面目狰狞地盯着满身是伤的夷光,咬牙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不说实话,就杀了你!”

    面对他的话,夷光冷笑连连,她这个态度,更加触怒了公孙离,“你以为我不敢吗?”

    这一次,夷光终于开口了,“你要杀我,自是易如反掌,可是我死了,将军也得赔葬!”

    公孙离对她的话嗤之以鼻,“疯言疯语。”

    “满朝上下,最不想我入宫的就是伍相国,这一点,你我知道,太宰大人更是清楚;你杀了我,就等于彻底得罪了他,太宰此人,最是记仇,听说十几年前的一点小仇,都记得一清二楚,何况是此等深仇。”

    “伍相国位高权重,太宰大人或许无可奈何,可你……呵呵,还不至于让太宰大人束手无策。”

    夷光这席话令公孙离冷汗涔涔,色厉内茬地道:“你不必在这里危言耸听,不过是一个靠阿谀奉承爬上高位的小人罢了,本将军才不会怕他。”

    夷光从他眼里看到了不安与惶恐,嘴角浮起一个幽凉的冷笑,“那就祝将军好运了。”

    “将军,现在怎么办?”面对罗延的询问,公孙离面色阴晴不定,正自犹豫时,门外突然传来兵器交夹的声音。

    罗延也听到了,赶紧开了一丝门缝,待看清外面的情况下,他骇然道:“不好,是繁楼。”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公孙离大惊失色,在确定外面是繁楼后,他与罗延赶紧蒙住脸颊,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这猜测和看到还是不一样的。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门被人用力踹开,冬云率先冲了进来,看到满身是伤的夷光,眉目一片冰冷,当即朝公孙离二人冲来。

    此时,门外守卫已是节节败退,输――是早晚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公孙离知道此处非久之地,一边与冬云缠斗,一边往门外挪去,不过在此之前,得先解决一件事。

    趁着罗延拖住冬云的功夫,他朝夷光抬起手,一个黑黝黝的小箭匣出现在掌中,就在按下机关的时候,他想起夷光刚才的话,手微微一颤,原本对准夷光喉咙的短小箭矢因此失了准门,最终擦着夷光颈边掠过,钉入后面的木桩之中,几缕断发自半空中缓缓飘落。

    看到这一幕,冬云出了一身冷汗,亏得是失了准头,否则……她不知要怎么向范蠡交待。

    “贼子该死!”待得缓过神来看,冬云眼中腾起森森杀意,一把薄剑如灵蛇一般朝公孙离缠去,剑剑指向要害。

    她剑术高明,连繁楼都吃了大亏,公孙离自然也讨不得好,几招下来,手臂上已是挨了一剑,鲜血直流。

    “走!”公孙离知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赶紧带着罗延往外退去,冬云本欲追去,被繁楼拦住,“救施姑娘要紧,而且外面人杂,万一被瞧见,容易招来祸患。”

    “算他走运。”冬云恨恨瞪了一眼逃窜的公孙离等人,转身入内,将夷光将柱中解了下来,一失了倚靠,后者立刻软软倒在地上。

    繁楼扶住她,关切地道:“怎么样了,要紧吗?”

    “皮肉伤罢了,死不了。”说着,她感激地道:“幸好冬云姐姐及时赶来,多谢。”

    “该多谢的是你自己,要不是你有先见之明,让我暗中跟随,怕是谁也找不到这里。”今朝出门时,虽然有剡季领一众兵丁护行,但夷光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让冬云悄悄跟随,如此才能发现公孙离趁着马车被堵在路口的功夫,暗中劫走了夷光。

    冬云发现的时候,夷光已经在他们手里,怕他们狗急跳墙,杀了夷光,所以不敢声张,只一路尾随,确定他们关押夷光的地方后,方才去搬救兵,结果途中遇到了繁楼。

    这确实是一间废弃的宅子,但并不是伯嚭的,而是一名已经过世的朝臣,就算被找到,也扯不到伍子胥头上。

    夷光就着冬云的搀扶,艰难站起身,对繁楼道:“快带我去观鱼大会,否则要来不及了。”

    繁楼为难地道:“可是你这伤……”

    “我撑得住,快!”见夷光艰难,繁楼只得答应,解开披风覆在夷光身上,策马往观鱼大会赶去。
………………………………

第三十三章 顶替

    此时,越女大多数都已经乘舟入湖,但没有一个能够令锦鲤沉入湖底的,观鱼楼之上,夫差面色已是变得极为难看。

    在又一个越女无功而返后,夫差拂袖起身,冷声道:“摆驾回宫。”

    伯嚭大急,连忙道:“大王留步,这……这还有几名越女没瞧呢。”

    一见到伯嚭,夫差便气不打一处来,口口声声与自己保证,说定能见到那位姑娘,为此还兴师动众地办了这么一场观鱼大会,结果却是无功而返。

    他按着怒意,冷声道:“就她们那点姿色,不看也罢。”

    虽然夫差不曾发作,但伯嚭长伴君王身侧,又岂会听不出夫差压抑在冷淡下的恼怒。他知道,若是不能哄得夫差高兴,在很长一段日子里,自己都会失去夫差的倚重与信任。

    伍子胥一直对自己虎视眈眈,一旦自己落魄,他一定会落井下石,甚至坏了自己多年经营下来的根基。

    不行,他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夫差的恩宠与信任,哪怕是……

    想到这里,伯嚭心中有了计较,再次拦住夫差,不过这一次,没等他开口,伍榕已是不悦地道:“夫差哥哥已是说得很清楚了,太宰听不懂吗?”

    自登上这观鱼楼后,她就一直提心吊胆,唯恐夫差点了哪一名越女,好不容易熬到夫差起身离去,偏偏这伯嚭又来阻拦,自是没什么好脸色。

    “伍姑娘莫急。”伯嚭朝伍榕拱一拱手,又对夫差道:“启禀大王,还有一位越女因为身体纤弱,所以尚在马车之中,未曾露面。臣见过她,实乃天人之姿,左右大王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如再等一等。”

    他的话令夫差有所动摇,伍榕见状,连忙道:“太宰之前也没少夸那些越女天姿国色,貌若天仙,结果呢,一个个都是庸脂俗粉,好不容易有一个勉强有些姿色,又弄虚作假,简直是浪费时间。”

    伯嚭脸皮一向厚,面对伍榕的嘲讽,脸不红气不喘地道:“此事确是我疏忽,让伍姑娘见笑了;不过我说的这名女子,确实貌若天仙,非寻常女子所能比拟。”

    伯嚭在面对夫差与伍榕时,对自己的称呼渭泾分明,虽然都说伍榕会被立为王后,可只要一天未立,就一天尚有变数,也就没资格让他自称为“臣”。

    伍榕轻哼一声,摇着夫差的手臂道:“夫差哥哥,我们回去吧,这里实在无趣呢。”见夫差不语,她又道:“对了,夫差哥哥上次不是说想吃新鲜莲子嘛,我们去莲池,我摘给你吃。”

    “大王!”伯嚭满面哀求地望着夫差,后者到底还是盼着能够见到夷光,遂应了下来,“好,就再看会儿。”

    伯嚭大喜过望,连忙揖首道:“多谢大王,臣这就下去安排。”

    他欢喜,伍榕可就不高兴了,撅嘴不语,夫差拍着她的手道:“就一会儿,等这里事毕,本王就陪你莲池泛舟。”

    伍榕见他主意已定,自己再闹下去,只会招来他的不喜,只得答应。

    再说伯嚭那边,下了观鱼楼后,迅速来到帐内,一见文种便立刻问道:“来了吗?”

    文种摇头道:“没有。”

    听到这话,伯嚭急得团团转,这观鱼大会就快结果,却还没找到夷光,这可怎么办?

    文种凑到他身边,轻声道:“大人,其实并非没有法子。”

    伯嚭目光一亮,急忙道:“什么法子,快说!”

    文种摊开手掌,露出一直攥在手里的瓷瓶,“夷光被抓走前,将这瓶千日醉放在郑旦身上,想来那个时候,夷光已经有所打算了。”

    伯嚭若有所地盯着郑旦,“你是说……她?”

    “不错。”文种点头,“只要有这瓶千日醉在,谁都可以变成大王想要的沉鱼之女。”

    伯嚭面色阴沉不定,半晌,他提了郑旦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在苎萝村救了大王的越女!”

    郑旦愣愣地指着自己,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你……你要我冒充夷光?”

    “大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是唯一的办法。”说着,伯嚭又道:“虽然你不如施姑娘那般天仙化人,但也算是貌美动人,再施以粉黛,必能得到大王欢心。”

    “不行不行!”郑旦赶紧摆手道:“我……我什么都不懂,不可以的,还是等夷光回来吧。”

    “没时间等了!”伯嚭摇头,对慌乱不安的郑旦道:“只要你按我的话去做,保你能享尽荣华富贵,反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郑旦被吓得不敢出声,泪水在眼眶打转,入宫伴驾……她从来都没想过,这可如何是好。

    文种将瓷瓶递给郑旦,“这里是千日醉,只要将其倒入湖中,那些锦鲤就会被醉倒,从而沉至湖底,谁也看不出破绽来。”顿一顿,他又道:“这也是夷光的意思。”

    郑旦诧异地看着他,“夷光?”

    “不错,否则她怎么会特意将这瓶千日醉留在你身边。”

    郑旦为难地道:“可我什么都不懂,怎么能伴驾呢?”

    “你与夷光自幼一起,无话不说,这段时间又朝夕朝处,再没人比你更合适,至于往后的事情,我们再慢慢办法。”说着,文种趁着伯嚭不注意,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唯一能够接近吴王的机会,你也不想我们功亏一篑吧。复国还有夷光父亲的仇,都在你一念之间,可别让我们失望。”

    郑旦紧紧咬着唇,文种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副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要担起这样深重的国仇家恨。

    她……担得动吗?

    见郑旦不语,伯嚭只道是答应,提醒道:“大王曾给过一支笛子做为信物,若是他问起,你就说不小心掉了,只要落实了沉鱼之名,想必大王不会太深纠。”说着,他赶紧召来宫女给郑旦梳洗打扮,又换上华衣锦服。

    郑旦原本就长得貌美,这般精心打扮之后,果然姿色动人,比先前那个雅兰还要美上许多。

    “不错。”伯嚭满意地点点头,在宫女准备扶着郑旦出去时,他突然伸手拦住,找来一块轻纱覆在她脸上,“嗯,这样的就更像了,去吧。”

    太湖之上,最后一名越女亦乘舟而返,久久不见伯嚭说的那名女子出来,夫差失了耐心,再次准备离去,在他起身时,眼角余光瞥见一名面带轻纱的女子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到一叶小舟旁边,那女子身形瘦弱,似乎身子不好,婢女一直在旁边打着伞。

    看到这一幕,夫差心跳加速,双目一眨不眨盯着正在登舟的女子,难道是她?

    小舟在夕阳霞光的映照下缓缓驶到湖心,清风徐徐,不时拂过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其中一道风,恰好吹起女子蒙面的轻纱,露出半边面容,这一切的一切,像极了苎萝村外的那一幕,夫差甚至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快看!”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一叶小舟上,只见围绕在舟边的锦鲤竟然纷纷沉入湖底,方圆一丈之内,竟然看不到一条锦鲤,实在是令人惊奇。

    “是她!真的是她!”夫差喃喃自语,面上尽是狂喜之色,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

    伍子胥的面色则是难看至极,他明明命公孙离在途中劫走了那名越女,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可能!

    他不愿意相信,可沉鱼一幕,真真实实的出现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这……这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伍子胥思绪混乱之时,楼中又传来一声惊呼,夫差竟突然纵身跃出观鱼楼,往停在湖心的小舟跃去。

    “夫差哥哥!”伍榕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急声唤着,无奈夫差全副心神都系在小舟上的那名女子身上,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喊。

    夫差在水面上飞掠,几个纵身之后,落在小舟之中,突如其来的重量令小舟往一旁倾斜,郑旦险些落水,幸好一只手牢牢将她抓住。

    待小舟重新稳住后,郑旦方才缓过神来,见夫差还抓着自己的手,脸庞一红,赶紧抽了回来,低低道:“多谢!”

    夫差没有说话,只是痴痴盯着面前螓首低垂的佳人,没人说话,也没人打扰,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许久,夫差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解开面纱,露出一张明丽动人的脸庞,令夫差一下子看痴了眼。

    许久,他回过神来,有些紧张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他紧张,郑旦比他更紧张,拢在袖中的手指被绞得发白,她想逃走,却无路可逃,只能继续走下去!

    在夫差的注视下,郑旦缓缓抬起头来,故作诧异地道:“你是……那位倒在溪边的公子?”

    见郑旦“认出”了自己,夫差欢喜不已,连连点头,一把握住郑旦的柔荑,“果然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郑旦还是第一次被男子这样握住双手,一时粉面通红,羞涩地道:“快松开。”

    夫差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柔声道:“我不放,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

    郑旦满面羞红,见挣脱不开,只能由夫差握着,小舟在后者的示意下,往湖边驶去,伯嚭等人早已等在湖边,看到他上岸,满面笑容地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找到了朝思暮想的佳人,夫差满心欢喜,大笑道:“本王能够得此佳人,太宰居功至伟,该赏!”

    伯嚭连忙俯身道:“为大王是臣份内之事,不敢要赏。”

    “有功必须得赏,否则该说本王赏罚不明了。”夫差略一沉吟,道:“你不喜欢城郊那块地吗,赏你了。”

    伯嚭大喜过望,连忙俯首谢恩,朝面色铁青的伍子胥投去得意的目光,他知道,那块地伍子胥也想要,夫差原本都快答应了,结果被他给抢来,自是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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