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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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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并不打算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打断道:“不敢就好,相父回去好生准备榕儿的出嫁;你放心,本王会给添一份丰厚的嫁妆,断不会辱没了她郡主的身份。”
听到这话,伍子胥想起自己来太极殿的用意,“榕儿与老臣说过,她是不会嫁给季与的,所以请大王务必收回成命。”
伍子胥一而再,再而三的紧逼,令夫差不耐烦到了顶点,“婚姻大事,岂由她任性。”说着,他不由分说地道:“本王心意已决,相父无需再多言。”
伍子胥万万没想到,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夫差还如此坚持,以前可从未这样的事,哼,必是被这越女迷惑。
他恨恨地瞪了夷光一眼,对夫差道:“榕儿已有心上人,除了那个人,榕儿不会另嫁他人!”说罢,他拂袖而去,留下气结的夫差。
夫差面色阴沉地盯着伍子胥背影,下一刻,他猛然将桌案上的东西拂落在地,吓得王慎等人面色惨白,纷纷伏地请夫差息怒。
“滚出去!”在众人匆匆退出大殿的时候,夷光却恍若未闻,伏下身将纸笔竹简一一捡起来,放回原来的位置。
“你没听到本王的话吗?滚出去!”面对夫差的喝斥,夷光静声道:“大王这样,除了气坏身子之外,并不能改变什么!”
夫差正在气头上,自是听什么都不入耳,恼声道:“连你也来嘲笑本王!”
“奴婢知道大王胸藏天下,可伍相国位高权重,又是先王的托孤之臣,在朝中根深蒂固,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夷光将夫差心思分析的丝毫不差,令夫差神色一变,狐疑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奴婢就是一个宫女,只是近日常见大王处理朝事,所以跟着学了一些;若有不对之处,还请大王见谅。”
夫差目光幽幽地盯着夷光,不知是信了还是没有信;半晌,他道:“依着你的话,本王应该听他的话,收回成命?”
夷光徐徐道:“伍相国态度如此强硬,若不收回圣命,怕是朝堂会出乱子;再说了,可若是就这么收回,难免有损君王颜面,得想个折衷的法子。”
“说下去。”
“若奴婢所料没错,伍相国这会儿应该是去找太王太后了,太王太后那么疼爱伍姑娘,一定会来为她说情,大王可以趁势答应;这么一来,既平息了伍相国的怒气,也不会惹太王太后不高兴,两全齐美。”
夫差静静听着,不悦地道:“他们是两全齐美了本王却还是要落下一个出尔反尔的名声,丢尽颜面。”
“大王无需收回圣旨,只需以伍姑娘病重为由,将婚事押后即可,等过个一两年,众人淡忘了再悄悄解除婚约即可。”
夷光这番话令夫差眸光一亮,颔首道:“这个法子倒是可以一试,不错不错。”
“雕虫小计,让大王见笑了。”说着,夷光欠身道:“大王若是没别的吩咐,奴婢告退了。”
夫差轩一轩剑眉,“你要去哪里?”
“自是回鸣凤殿。”面对夷光的回答,夫差似笑非笑地道:“没听到本王刚才与相父说的话吗,你现在是本王的宫女,太极殿才是你当差的地方。”
“可是……”
夫差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鸣凤殿那边,本王会多派几个宫人过去侍候,你得空时候也可以随时过去探望。”说着,他将白玉扳指掷给夷光,“这个就算是你的腰牌吧,好生戴着,要是没了,本王摘了你的脑袋。”
“奴婢遵旨。”
是夜,太王太后果然召了夫差过去,祖孙二人足足聊了一个多时辰,随后几日,伍榕突然病重,太医也查不出是什么病,只说需要长期静养,夫差“无奈”,将她与季与的婚事无限期押后,但郡主的封号并没有收回。
安阳郡主――这四个令旁人艳羡不已经的字,对于伍榕来说却犹如一把枷锁,将她与夫差的关系死死锁在“义兄妹”这一层上,令她痛苦不已。
伍子胥一事,令夫差看到了夷光的聪敏与慧黠,每每与大臣议事,都会让她在一旁侍候,偶尔还会问她的意见,这样的另眼相看,令伍子胥极是不安,除去夷光的心思也越来越盛。
这日下朝回到府中,伍子胥刚一坐定便对下人道:“去把范先生请来,就说老夫有事找他商议。”
公孙离也在,听到这话脸颊微微一摔,“相国大人可是想找他商议今年沿河一带秋旱的事情?”
“不好吗?”伍子胥取过一个橘子徐徐剥着。
“范蠡到底曾是越臣,且在越女那件事,他并未完全洗清嫌疑,所以下官认为,对他,咱们还是要有所保留。”
………………………………
第四十三章 试探
伍子胥将剥下的橘皮扔入炭盆之中,屋中很快弥漫着橘子独有的清新气息,他似笑非笑地道:“是真有可疑,还是你看他不顺眼?”
公孙离一惊,连忙起身道:“下官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相国大人,绝无半分私心。”
伍子胥挑去橘肉上一根根的白筋,淡然道:“你在想些什么,老夫一清二楚,行了,老夫自有打算。”说着,他将橘子递给公孙离,“尝尝,新送来的贡橘,味道还不错。”
“多谢相国大人。”橘子很甜,水份也足,可公孙离却食不知味,味同嚼蜡,眼角余光不时瞥向紧闭着的四扇朱花门。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范蠡走了进来,恭敬地朝伍子胥行了一礼,随即道:“不知相国大人急召少伯前来,有何吩咐?”
在示意范蠡坐下后,伍子胥沉声道:“今日朝堂上在议论沿河一带秋旱的事情,庄稼几乎都枯死了,如今粮仓尚有余粮,情况还不会很差,但明年就难说了,一旦粮食供应不足,就会有百姓饿死,你素来多谋,可有什么办法?”
范蠡思索片刻,徐声道:“据在下所知,吴境一带沿河无雨,庄稼干旱枯死,另一处却没有受什么影响。”
伍子胥眼皮微微一动,“你是说越境?”
“不错。”范蠡颔首道:“越国已亡,成为吴国的附庸,咱们可以从会稽调粮调种,一方面补充粮仓。另一方面,在下夜观星相,明年应该会有一个好春,咱们可以趁机扩大种植,确保明年秋天丰收。”
“嗯,是个不错的法子。”伍子胥抚须点头,范蠡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不过范蠡还多想了一点,就是调种扩种,这样能够从根源上解决缺粮的问题,而不是完全依靠从越国调粮。
他已经派人查过,越国粮食并不丰盈,只是略有余粮,一旦大肆调粮,越国百姓就会无粮可吃,活活饿死;虽然他不在乎那些越人的性命,但这么做,容易把越要逼急,从而引发骚乱甚至战争,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一个个大活人。
公孙离却对范蠡的说法嗤之以鼻,“如今才初冬,你就知道明年是一个好春,未免有些可笑。”
范蠡微微一笑,“星相之学,博大精深,公孙将军不曾涉猎,有所怀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范蠡可以保证,明年必有一个好春!”
公孙离嗤笑一声,待要再说话,伍子胥已是道:“是真是假,明年春天就知道了。”说着,他望着范蠡道:“除了这件事,老夫还有一事要与少伯商量。”
“相国大人请说。”
“两个月前的观鱼大会,老夫虽竭尽全力,还是没能阻止越女入宫,虽说后来大王识破了郑氏身份,将她软禁在鸣凤殿中,可你我都明白,真正的危机,并没有解除。”
范蠡沉声道:“相国大人是说郑美人身边的那个越女?”
“不错。”伍子胥面色阴霾地道:“她当日未能及时赶到沉鱼大会,逐易容改貌,以宫女的身份入宫,如今更是登堂入室,在大王身边指手画脚,榕儿那件事,十有八九就与她有关,长此下去,必然会有大祸。”
范蠡心中一颤,不动声色地道:“相国想除去此女?”
“不错。”伍子胥颔首道:“老夫不知她为何迟迟未曾表明身份,但此女暗中迷惑大王,绝非善与之辈。”
范蠡知道伍子胥不会放过夷光,却没料到这份杀意来得这么快,“大人可是已经有了计划?”
“没有。”在范蠡诧异的目光中,伍子胥一字一字道:“老夫打算把这件事交给少伯你去办。”
范蠡满面诧异,待得回过神来后,连忙道:“可是越女身在宫中,在下又不能入宫,如何对付?”
伍子胥微微一笑,“少伯足智多谋,这点小事,相信难不倒你。”不等范蠡言语,他又道:“三日;老夫给你三日的时间,希望少伯能给老夫一个完美的结果。”
望着伍子胥眼底笑意背后的冰冷,范蠡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他给自己的试验,若是完成不了,或者推脱不接,自己今日怕是走不出这个门槛;可要是接了,夷光……
见范蠡迟迟不答,伍子胥扬眉道:“怎么,很为难?”
“不是。”范蠡暗自吸了一口气,起身道:“既然是相国之命,少伯一定会倾力为之。”
“好!”伍子胥满意地道:“老夫等你的好消息。”
待范蠡离开后,公孙离迟疑道:“他……真的会杀那名越女吗?”
说这么久的话,伍子胥神色有些疲惫,他自袖中取出一个瓶子,倒了一些粉末在手背上,深深吸了一口,令精神振起几分,“会与不会,三日之后就知道了,你派人盯住他的一举一动。”
“是。”公孙离应了一声,望着他手里的瓶子,担心道:“大人身体又开始不适了吗?”
早在两年前,伍子胥身体就出现过问题,为免影响伐越大业,他没有声张,让公孙离暗中延请大夫来诊治,除了汤葯之外,大夫还开了吸食的葯,用了一阵子后病情得到控制,以为没事了,没想到又开始了。
“放心,死不了。”伍子胥收起瓶子,沉声道:“在辅佐大王完成称霸中原的大业之前,老夫不会允许自己出事。”
再说范蠡,离开相国府后,立刻去见了文种,后者听到这件事,也是大吃一惊,随即就是无尽的头疼,引夷光出宫不难,可杀她……
夷光是他们对付吴国的关键,夷光若死,那复国大业也化为泡影……
文种恼怒地道:“好不容易伯嚭那边有了点转机,伍子胥又闹这么一出,真是一刻也不消停。”说着,他又道:“依我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夷光表明身份,然后狠狠参伍子胥这老匹夫一本。”
范蠡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道:“容我再想想。”
文种连连摇头,“都已经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想的,难道你真想身份败露吗?”
“伍子胥给了三日的时间,不必急于一时。”见范蠡始终不肯听劝,文种生气地拂袖而去。
这一切,宫里的夷光并不知道,每一日的早朝过后,她都会去鸣凤殿看望郑旦,陪她说话解解闷,再给庭院里的花浇浇水,当然,浇水是其次,喂养山峰传递消息才是主要。
这日,她刚到鸣凤殿,便看到郑旦正与公子山在庭院中谈笑风生,甚是欢愉,瞧见夷光进来,郑旦招手道:“快来看看,这是二公子新送来的绿菊,我才知道,原来菊花还有绿色的,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夷光笑一笑,走到因为她的出现而略有些拘束的公子山面前,屈膝行礼,“二公子有心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公子山不自在地说了一句,随即对郑旦道:“我不打扰你们主仆说话了,改日再来。”
待公子山走远后,夷光笑意一敛,蹙眉道:“我不是与姐姐说过,不要再见他吗,姐姐为何不听?”
郑旦摆弄着绿菊,淡淡道:“二公子就是送盆花来而已,你又何必如此紧张?”
“姐姐!”见郑旦不以为意,夷光急得直跺脚,“我当然知道你与二公子没什么,可难保别人不会乱嚼舌根子,万一传到大王耳中,那可如何是好?”
“大王……”郑旦喃喃念着这两个曾带给她无限欢喜与荣耀的名字,怆然道:“他哪里还会记得我这个人。”
“无论他记得与否,姐姐都不应该与二公子走得这么近,人言可畏;万一……万一真出了事,我未必能够保得住姐姐。”
面对夷光的諄諄劝导,郑旦神色复杂地道:“我不用你保。”说着,她转身进了暖阁,夷光连忙追上去,“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望着那双担忧的眼眸,郑旦不知该如何说起,明明自幼一起长大,也是一起入的宫,可夫差偏偏对夷光另眼相看,甚至还将她调去太极殿当差。
而她……自从身份被揭穿后,夫差就仿佛忘记了她这个人的存在,这么多日子一直不闻不问。
她知道,自己不该贪恋这份本就不属于她的温柔,也曾一次次劝自己狠下心肠,不要再想这些;可午夜梦回之时,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些;越想,就越是痛苦。
她并非存心不听夷光的劝,可看到公子山在鸣凤殿外徘徊不去,一时心软便见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每次公子山来,都会带一些新奇的小玩艺哄她开心,成为她在这寂冷宫庭里唯一的欢喜与快乐;有时候公子山连着数日未来,她甚至会有些惦记。
可现在,夷光连她唯一的快乐也要剥夺,她就那么不配拥有快乐吗,难道非要她在这鸣凤殿里孤独终老才开心吗?
许久,郑旦别过头,漠然道:“我自有分寸,你别管了。”不等夷光再说,她又道:“我乏了,去里面睡一会儿。”
望着郑旦离去的身影,夷光摇头叹息,希望郑旦能够将她的劝说听进去,不要再与公子山往来,否则早晚惹祸上身。
走到庭院中,她拿起花洒,仔细地给盛开的花卉浇水,在宫人没有瞧见的地方,一些细细的粉末落入花洒之中,正是文种派人送进来的蜜陀香。
不多时,一群黄白相间的山蜂闻香而来,在庭院上空绕了几圈后,落在木芙蓉与几盆红色的菊花上。
夷光一惊,自从训练出这批山蜂传递消息后,还是第一次看到山蜂停留在红色花卉上,宫外出事了!
可惜山蜂不停传递具体消息,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不行,她得设法出宫一趟。
可是……宫里有规矩,宫婢不得随意出宫,她倒是能去向夫差求这个恩典,可理由呢,总不能无缘无故出宫去吧?
夷光心事重重地回到太极殿,一个小太监殿外四处张望,瞧见她回来,连忙迎上来道:“夷光姑娘,你可算来了,宫外有个人说要见你。”
“是谁?”
小太监摇头道:“没说,只说有你父亲的消息,让你明日出宫一趟,他在城外的十里亭等你。”
“我知道了。”夷光心思玲珑,一听这话,立刻便明白是范蠡派人传信,给自己一个出宫的理由。
………………………………
第四十四章 死中求生
翌日,夷光得了夫差恩典如愿出宫,一路来到城外的十里亭,范蠡果然等在那里。
夷光连忙走到亭中,忧声道:“范先生,出什么事了?”
范蠡低声道:“冬云帮我引开了跟踪的人,我们大概有一柱香的功夫,我长话短说。”
“两日前,伍子胥召我过去,逼我在三日内除掉你,并一直派人暗中监视。”
夷光一惊,随即冷静下来,凝声道:“先生可是已经有了打算?”
夷光的沉着冷静令范蠡暗自赞叹,道:“不错,我已与文种兄商量好,待会儿假意要杀你,他会带着伯嚭的人赶到,‘恰好’救下你;这样既能向伍子胥交差,也能保住你的性命。”
夷光仔细听着,待他说完,摇头道:“不行。”
“为何?”
“伍子胥逼你杀我,表示他对你有所怀疑,除非见到我尸体,否则不能打消他的怀疑;先生,依旧会有杀身之祸。”说着,夷光抬起头,望着范蠡沉寂的面容,“先生多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见她看破了自己的心思,范蠡沉沉叹了一口气,“确实想到了,但这已经是我权衡两日,所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
夷光低头望着自己露在袖外的纤纤十指,半晌,她道:“还有一个办法,我……”
不等夷光说下去,范蠡神情激动地道:“不行,我答应过施公会好好照顾,如今让你入宫,已经是愧对施公,绝不会再害你性命!”
夷光一怔,旋即哂然轻笑,“先生想到哪里去了,父亲大仇未报,复国大业未成,夷光又岂会轻易言死。”
见是自己误会了,范蠡松气之余又有些尴尬,干笑道:“那……那是范某误会了,不是什么办法?”
夷光捋一捋鬓边的散发道:“那日我曾与先生说过训养山蜂之法,而在那本古书上面,还有一个假死的法子。”
“假死?”
“不错。”在范蠡疑惑的目光中,夷光徐徐道:“上古有方,封奇经八脉,可断息封心,一眼望去,犹如死人一般;需得两个时辰之后,方才渐渐恢复。”
“你是指没有心跳与呼吸?这怎么可能?”
“其实并非真的没有,只是将这一切降到了极其缓慢的地步,除非一直留意,否则根本发现不了。”说着,夷光又道:“待会儿我施针封住奇经八脉,然后先生再朝这里刺下……”她指一指胸口,“那就一切能够彻底瞒过伍子胥了。”
“不行!”范蠡连连摇头,迭声道:“这是心脏要害之处,一旦刺中,假死就会变成真死。”
“不会的。”夷光笑道:“这个地方看似心脏,其实离着还有两寸,伤不到要害,我是大夫,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先生只管放心。”
无论夷光怎么说,范蠡始终不肯答应,“太危险了,绝对不可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难道先生还有更好的两全之法吗?”夷光望着范蠡双眼,一字一字道:“伍子胥就如一头猛虎,一旦被他盯上,必死无疑,先生可以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却不能辜负父亲的托付,不能辜负大王与越国千千万万百姓的期望。”说着,夷光伏身跪下,郑重道:“请先生以大局为重!”
范蠡扶起她,痛声道:“你已经为复国大业付出了太多,我不能再让你这么做。”
“与先生无关,一切都是夷光自愿。”夷光话音未落,范蠡已是激动地道:“怎么可能与我无关,若非遇到我,你根本不会被卷进这些事情里面,也不会被逼得要假死,我……我实在对不起施公。”
夷光握住他颤抖不止的双手,安慰道:“先生总说我付出许多,先生又何尝不是,日日伴在伍子胥这头老虎身边,每次都要小心翼翼地应付,还要费心照顾身在宫中的我与郑姐姐,先生才是最辛苦的那一个。”
“若没有遇到先生,说不定夷光的处置比现在还要凄惨;所谓山明水秀,世外桃源,不过是一个笑话;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所以,还请先生不要再自责,一切皆是天注定!”
范蠡定定望着夷光,他突然发现,这个女子比他……不,应该说是比所有人都有勇敢,也要看得透彻;难怪即使没有倾城容颜,夫差也对她另眼相看。
想到这里,范蠡轻吸一口气,哂然道:“亏我总觉得自己颇有几分智谋,如今看来,竟是比不得你。”
“先生说笑了,夷光随口胡言罢了,先生莫要往心里去。”说到此处,夷光发现自己还握着范蠡的手,粉面微红,赶紧收了回来。
倏然失去的温暖,令范蠡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不过此刻情况紧极,他无暇思索这失落从何而来,肃然道:“那我走之后,再让文种兄来救你。”
“不。”夷光一口拒绝了他的提议,在范蠡不解的目光中,她徐徐道:“文先生不能救我,伯嚭也不能。”
“那要让谁来救?”
夷光望着吴王宫的方向,缓缓吐出两个字来,“夫差。”
在短暂的诧异过后,范蠡已是明白了几分,“你想借这件事离间他们君臣?”
夷光颔首道:“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伍子胥给先生摆了这么一道,怎么着也该回敬一番。”
“但吴王未必会相信。”面对范蠡的质疑,夷光微微一笑,“无需尽信,只要他心里有那么一丝怀疑就够了。”
“千里长堤崩于蚁穴;一件件事情加在一起,迟早会彻底催毁吴王对伍子胥的感情。”说话间,不远处的树木传来细微的响动,同时,一片柳叶飞镖破空而来,钉在范蠡旁边一株树上。
范蠡拔下飞镖藏入袖中,低声道:“他们回来了。”
夷光微一点头,故作惊慌地往亭外奔逃,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范蠡则假意在后面追赶。
等到了半山坡处,范蠡追上夷光,将一柄匕首狠狠“刺入”夷光胸口,后者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鲜血溢满了胸口。
范蠡似乎被吓坏了,顾不得拔出匕首,踉踉跄跄的逃走,留下夷光的“尸体”。
在夷光走后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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