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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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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百姓愚昧,还是有人杀戮太重,触犯上天,相国大人自己清楚。”说着,伯嚭朝夫差道:“大王,自从伐越归来之后,先是旱灾,之后又是种子无缘无故腐烂,使得粮食失收;臣以为这是上天降下的警示,若再不引起重视,恐怕会有更多的灾祸降临。我吴国虽然强盛,可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灾难。”
夫差微一点头,道:“所以太宰的意思,是赞同修建馆娃宫?”
“大王英明。”伯嚭颔首道:“臣以为修建馆娃宫有三好。第一,就如二公子说的,可以令越人感念大王仁德,令范蠡前往借粮一事,事半功倍;第二,吴越一家,息上天之怒;第三,修建宫殿乃是国力的体现,令天下人皆知我吴国之强,不敢轻视。”
“一派胡言!”伍子胥愤然拂袖,“你可知修建一座宫殿要多少人力物力?”
“我当然知道。”伯嚭毫不相让地道:“相国大人没听到二公子说吗,商人文种愿意倾力出资修建,这么一来,落在国库上的不过三四成,以吴国今时今日的国力,根本算不得什么。”
伍子胥不愿与他做口舌之争,态度强硬地道:“那个文种无缘无故出钱又出力,分明是有所图谋,总之此事万万不可。”
伯嚭悄悄瞅了一眼夫差,冷笑道:“好大的威风啊,敢问伍相一句,你眼里可还有大王?”
“当然……”伍子胥尚未说完,伯嚭便厉声道:“当然没有,自从先王过世后,你一直以帝师相父自居,把持朝政,蛮横霸道,但凡不同意你意见的,不是被处死就是被流放,令得世人只知你伍员不知大王。”
“放肆!”伍子胥气得浑身发抖,“老夫自问尽忠职守,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吴国,为了大王;你竟然如此冤枉老夫,究竟有何居心?!”
“你我同为先王遗臣,理应相互扶持,共同辅佐大王,匡扶社稷;可你刚愎自用,目中无人,从未将我放在眼里。这几年为了吴国与大王,我一直忍气吞声,不与你一般计较,可你却越来越霸道,屡屡越狙代庖,连朝堂也成了你的一言堂,容不得别人插嘴半句,实在过份!”
伍子胥被说得满面涨红,论口舌之利,他又怎么是伯嚭的对手,只得朝夫差道:“老臣一片赤胆忠心,绝无半分私念,还请大王明鉴!”
夫差淡淡道:“相父忠心,本王当然知道,太宰身为朝堂重臣,一言一句皆得慎重,岂可人云亦云。”
伯嚭暗暗一笑,他知道夫差这是在向着自己呢,当即乖巧地道:“臣知罪,请大王责罚。”
“退下吧。”见夫差这般轻描淡写的放过了伯嚭,伍子胥又惊又怒,急忙道:“伯嚭妖言祸众,不可轻易饶过。”
“太宰一时失言,相父不要计较了。”说着,夫差徐徐抚着精美的宫殿图纸,凉声道:“本王仔细想过了,既然有人愿意出资,那就把馆娃宫建起来吧。”
伍子胥大惊,顾不得指责伯嚭,急声道:“馆娃宫万万建不得!”
夫差倒也不生气,淡然道:“本王心意已决,相父无需多言。”说着,他对公子山道:“此事就由你全权负责。”
公子山大喜,连忙恭声道:“臣弟领旨!”
伍子胥心急不已,大步上前道:“大王为区区越女修建宫殿,传扬出去,必会落得一个沉迷女色,贪图享乐的名声,于吴国大为不利,还请大王即刻收回成命!”
夷光就站在夫差旁边,她望着伍子胥双足,轻声道:“请相国大人退下。”
伍子胥正在气头上,听到她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了她厉声道:“大胆越女,朝堂之下岂有你说话的份。来人,给老夫掌她的嘴!”
夫差眸光一沉,“相父息怒。”
“越女无礼,大王不可一味纵容!”伍子胥打定主意要教训夷光。
在伍子胥盛怒的目光中,夷光屈膝道:“相国大人误会了,奴婢只是想提醒您,您站错地方了。”
伍子胥下意识地低头看去,这一看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他刚才走得太急,双脚不知什么时候踩在了雕有九龙捧珠浮雕的鎏金台阶上。
可别小看这太极殿中的区区三级台阶,自吴国开国以来,只有皇帝与太子才能够走,除此之外,谁人踏上都是死罪。
伍子胥虽是辅政大臣,又被夫差称一声“相父”,可他依旧是臣子,没有资格踏上这鎏金台阶。
伍子胥赶紧退后,满面惶恐地跪地请罪,“老臣大意,请大王治罪。”
夫差面色阴沉地盯着他,就在伯嚭等人以为他会借此发难的时候,面色突然由阴转晴,微笑道:“相父并非有意,本王又怎么会怪罪,快快请起。”
“谢大王。”伍子胥松了一口气,正欲将话题引回修建馆娃宫一事,夫差已是道:“二弟赶紧去筹备修建一事,对了,得空的时候,带那个叫文种的商人见一见本王。”
“是,臣弟告退。”公子山欣然领命离去。
“大王……”伍子胥刚说了两个字,便被夫差打断,“说了这么久,相父也累了,快回府去歇着吧,别等会儿又不小心踩了这鎏金台阶。”
伍子胥性子耿直,却不是笨人,别看夫差说得客气,其实是在警告自己,若自己非要阻拦修建馆娃宫,那他就会追究自己误踩鎏金台阶的罪名。
罢了,先由着他们修建,慢慢再想办法。
想到这里,伍子胥无奈地拱手退下,随即伯嚭也知趣地退出了太极殿。
待他们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夫差长出一口气,闭目靠在盘龙椅背上,每次与这些老奸巨滑的大臣打交道都让他心神俱疲,乏累得很。
突然,一双微凉的手在太阳穴一下一下地按着,轻重适中的力道令夫差很是舒服,不知过了多久,他忽地道:“知道本王为什么会答应修建馆娃宫吗?”
“修建馆娃宫虽有种种好处,但奴婢以为,并不能够打动大王,大王之所以会答应,是因为伍相。”夷光的声音与她手上的动作一样温柔,如缠绵的春风。
“你倒是看得明白。”夫差嘴角扬起细微的笑容,将近一年的相处,已是令他习惯了耳边这个女子的聪慧与敏锐;可以说,除了容貌之外,她几近无瑕。
夷光浅浅一笑,“这么说来,奴婢猜对了?”
夫差缓缓睁开眼,冷然望着殿外明媚的阳光,“还记得提起馆娃宫时,相父的对本王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夷光略一思索,已是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大王切莫跟着二公子一起胡闹。”
“不错。”夫差冷冷一笑,“在相父眼中,本王还是那个只知嬉戏胡闹的黄口小儿,而非一国之君。”
“伍相自幼看着大王长大,一时之间难免改不过来,您再给他一些时间。”夫差对夷光的回答嗤之以鼻,“本王登基数年,还不够他改的吗?”
“可他终归是大王唯一的师傅。”夷光这名话勾起了夫差深藏在心底的隐秘,神色复杂地道:“其实本王还有一位老师。”
夷光诧异地道:“还有一位?奴婢怎么从未听说过?”
“他在多年前就离开了,自是没什么人知道,也不知……此生是否还有机会一见。”夫差言语间透着浓浓的思念之情,可见对那位老师感情甚深。
………………………………
第四十七章 起疑
夫差要大兴土木修建馆娃宫供郑旦居住的消息,很快便遍了后宫,宫中诸女皆是又妒又羡,尤其是伍榕,气得将琉璃馆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遍,尤不能解恨,连夜赶去太极殿想要让夫差收回成命,夫差知其来意,任其在殿外站了大半夜,始终不肯相见。
伍榕不甘心,遂出宫去见伍子胥,方知他早已因为修建馆娃宫一事与夫差大吵一场,不欢而散。
伍榕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中,“这么说来夫差哥哥是铁了心要为那个卑贱的越女修建宫殿?可是……为什么?”
她不明白,夫差明知道郑旦是假的,也早已冷落了她,为何还要为她大兴土木,修建行宫?
伍子胥抚着花白的长须,一字一字道:“他这是在与老夫赌气呢!”
“赌气?”在伍榕疑惑的目光中,伍子胥徐徐道:“大王年轻气盛,又身为一国之君,早已不满老夫处处管制。”
听到是这么一回事,伍榕当即道:“可义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王好。”
“大王终日被伯嚭等一众小人围绕,难免被迷惑心神,分不清好坏。”伍子胥接过刚刚沏来的茶盏,随着茶盖揭开,一股氤氲雾水伴着清幽的茶香徐徐散开,沁人心脾。
“那可怎么办?”望着伍榕焦灼的神情,伍子胥微微一笑,“榕儿无需担心,大王很快就会明白孰忠孰奸。”
伍榕精神一振,连忙道:“义父有办法了?”
伍子胥颔首道:“修建行宫,看似是二公子的主意,可在他所说的字里行间,始终有一个人的存在。”
伍榕思索片刻,道:“文种?”
“不错。”伍子胥凉声道:“郑旦是他送入宫中的,如今又主动请缨修建行宫,甚至不惜拿出所有家底,你说说,这合乎情理吗?”
“确实奇怪,难道……他是为了讨好大王?”
“恐怕讨好是假,刺探消息是真。”听到这话,伍榕明白了几分,惊声道:“义父怀疑他是越国奸细?”
“越人狡诡,但凡有一丝可能都不可放过。”说着,伍子胥又道:“若他真是奸细,修建行宫之时,一定会有异动,到时候便可抓他一个人赃并获,也能够让大王明白,谁是忠臣谁是奸侫!”
听到这话,伍榕心中一松,笑道:“还是义父有办法。”
伍子胥抚一抚她光洁的额头,“行宫那边,义父会让公孙离盯着,但你……也要替义父盯一个人。”
“郑旦?”
伍子胥摇头道:“她只是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越女,空有一张美貌,不值得咱们费心,我要你盯的,是大王身边的那一个。”
“夷光?”待伍子胥连点头,伍榕疑惑地道:“那就是一个粗浅的宫女,盯她做甚?”
“粗浅宫女?”伍子胥冷笑道:“王宫之中,宫女数以千计,何以大王只将她调去了太极殿?得知她出事,更是紧张地亲自出宫相救,甚至彻底守着她身边?”
提起此事,伍榕心里亦不是滋味,“所以义父怀疑,她也是奸细?”
“不是怀疑,是一定。”在一阵短暂的犹豫后,伍子胥道:“有一件事,义父一直没告诉过你,夷光才是救大王的那个越女。”
伍榕惊得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盯着伍子胥,下一刻她连连摇头,“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为何?”
伍榕努力梳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酸溜溜地道:“大王说过,救他的越女姿容绝世,有沉鱼之貌,可那个夷光空容颜粗鄙,怎么可能是同一个。”
“这世间有一种易容之术,可将一个人的容貌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何况只是改动的丑一些。”
伍榕半信半疑地道:“若果真如此,她为何不自己进宫,而要让郑氏顶替?”
伍子胥将当初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随即道:“她事后为何一直不表露身份,义父也想不明白,不过这对咱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给了咱们更多的时间。”
伍榕颔首道:“知道了,我会盯紧她的。”
“此女狡诈多变,又口舌伶俐,你切记要小心,遇到事情不要与她正面冲突,来告诉义父就行了。”
伍子胥又交待了几句后,道:“天色不早了,义父送你回宫。”
“嗯。”伍榕随他一起离开相府,在走到途中时,突然被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婆子拦住了去路,捧着一个破碗哀求道:“这位姑娘行行好,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求您赏几个钱,让我买个包子吃。”
伍榕连忙后退,一脸嫌弃地捂着口鼻,公孙离也在,上前推开她,喝斥道:“哪来的脏婆子,快走开。”
乞丐婆子不肯离去,一直纠缠着伍榕,后者被缠得没法子,从钱袋中取出几个铜钱在扔进那个油腻腻的破碗里时,她突然觉得那个乞丐婆子有些眼熟,“咦,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乞丐婆子似乎也认出了她,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转身就走,与刚才纠缠不放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这个样子更加引起了伍榕的怀疑,当即命人拦下,又让人拨开婆子蓬在脸上的头发,让她可以看得更清楚。
许久,伍榕终于认了出来,恍然道:“我记得了,你是观鱼大会上的那个在手中暗藏鱼食的越女。”
“不……不是,你认……认错人了。”乞丐婆子结结巴巴的样子更加令伍榕确定自己没有认错,冷笑道:“想不到你竟然还活着,还真是命硬。”
雅兰见瞒不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求道:“奴婢知错,求姑娘大人大量,饶奴婢一命,您要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伍榕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呵,不过就是一个卑贱的越女罢了,又能做得了什么。”
雅兰心思飞转,勉强想起自己的一个用处,“奴婢以前一直住在越王宫,可以告诉姑娘越王宫里的事情。”
她这话引起了伍子胥的注意,“你是越王的什么人?”
“奴婢是越王后的嫡亲妹妹,后来越国战败,便被带到了这里。”她怕不能说动伍子胥,又急急道:“奴婢知道很多事情,譬如越王最喜欢李夫人所生的儿子;有一次,奴婢悄悄看到他在问谋士子皮能否立李夫人之子为太子,还有……”
伍子胥神色一动,“你见过子皮?”
见他对自己的话感兴趣,雅兰连忙道:“见过几面,不过他的来历很神秘,没有家人也没有成亲。”
伍子胥眉头微微一皱,“将近六旬的人还没成亲?”
“六旬?”雅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子皮先生连三旬都不到啊。”
这句不经意的话落在伍子胥耳中却犹如惊雷炸响,几乎不能相信,“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雅兰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吓得哭了出来,泪水在漆黑的脸庞上留下两道滑稽的印迹,“子皮先生真的不到三旬,奴婢没有骗您。”
伍子胥目色阴沉,他看过“子皮”的尸体,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与雅兰的话完全不相符。
雅兰没必要也没胆子骗自己,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公孙离杀错了人,真正的子皮还活着。
想到这里,他恼怒地看向公孙离,后者面如死灰,不用伍子胥说,他也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
伍子胥回回目光,盯着尚跪在地上的雅兰道:“若再让你见到子皮,可认得出来?”
“当然。”听到雅兰不假思索地回答,伍子胥点头道:“好,你以后就在老夫府中当差吧。”
“多谢老爷!”雅兰大喜过望,连连磕头谢恩。
伍榕紧着秀眉道:“义父,你为何要收留她?她可是越女。”
“为父自有计较,你别管了,我还有些事情,让管家送你回宫吧。”说着,伍子胥又叮嘱道:“记着,今日之事,不要与任何人说起,包括大王。”
他们并未留意到在不远处,有一名女子一直悄悄盯着他们,并将刚才的事收入眼底。
正在越国借粮的范蠡并不知道,伍子胥已经知道自己金蝉脱窍的事情,危机正在一步步逼近……
有了夫差的支持以及文种的资助,馆娃宫很快便动工建设,而文种也见到了夫差,他八面玲珑,自然哄得夫差甚是高兴,并借此讨到了见郑旦的恩典。
文种在鸣凤殿逗留了半个时辰方才离去,说了些什么,只有他与郑旦知道。
在走到宫门时,文种看到了夷光,后者屈一屈膝,轻声道:“奴婢送文先生出宫。”
文种眸光一动,微笑着还了一礼,“有劳了。”
在远离了那些守卫的耳目后,夷光方才问出心中的疑惑,“文先生为何要建议二公子修建馆娃宫?”
文种微微一笑,“遗之巧菝,使起宫室高台,尽其财,疲其力;此乃伐吴九术的第五术。”
“表面看来,建造宫殿的银财由我所出,可始终有一部分要动用吴国国库,至于人力就更不用说了。另外……”文种压低了声音道:“我打算在馆娃宫中修建一条密道,便于密谈商议;眼下虽然可以传递消息,可毕竟局限太大,实在不便。”
“这件事范先生知道吗?”
“当然。”文种脸不红气不喘地道:“此乃范兄往越国之前定下的计谋,我等要尽力配合。”
夷光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遂点头道:“我知道了,文先生辛苦。”
“客气了。”顿一顿,文种肃容道:“对了,冬云让我告诉你,范蠡的身份很可能瞒不住了。”
夷光骇然,“怎么会这样?”
“冬云一直在暗中监视伍子胥,前几日在市集上,有一个乞丐婆子拦住了伍子胥,原来她是王后雅鱼的妹妹,她曾见过子皮真容;幸好范兄现在去了越国调粮,尚能拖延一段时间,可早晚要回来,到时候伍子胥就会知道范兄即是子皮。”
“又是她!”夷光面色阴沉地道:“有办法杀了她吗?”
“冬云试过,但伍子胥早有防备,府中戒备森严,根本不能接近,而雅鱼也从不外出,实在令人犯难。”文种忧心忡忡地说着,“你素来足智多谋,可有什么办法?”
夷光一时也没什么法子,只得道:“且容我仔细想想,一有法子就立刻传信告诉文先生。”
“好,一定要尽快。”这般说着,文种拱手离去,而夷光也回到了太极殿。
………………………………
第四十八章 情之所起
夜间,夫差赐了一块进贡来的辟尘香给她,焚之有异香,令人心醉神驰;夷光知道郑旦喜欢香料,便送去了鸣凤殿,哪知一进里面,就看到郑旦伏在桌上哀哀哭泣,看到夷光进来,赶紧抹去眼泪。
“出什么事了?”面对夷光的询问,郑旦强颜道:“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吹了风,眼睛有些难受,过会儿就好了。”
夷光哪里肯相信,一再追问,郑旦被问得心烦意乱,挣开她的手起身道:“总之你帮不了我,别问了。”
“这么说来就是有事了。”见郑旦不语,夷光又道:“从小到大,姐姐有什么事情都会与我说,为何这次就不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总能想到办法的。”
郑旦怅然道:“能有什么办法,他非要……”话说到一半,她意识到不对,赶紧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但还是被夷光嗅到一丝气息,她思索片刻,试探道:“与文先生有关?”
“你怎么知道?”郑旦脱口而出,待意识到不对时,已是来不及,只能慌乱地看着夷光。
“果然与他有关。”夷光面色微微一沉,“他与你说了些什么?”
“我……我不能说的。”郑旦摇头,神色间充满了惊恐与害怕。
夷光盯了她片刻,忽地道:“好,我不问你。”就在郑旦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又道:“我去问文先生。”
听到这话,郑旦花容失色,急忙拉住准备离去的夷光,“千万不可,文先生要是知道我把这事告诉了你,他……他不会放过我的。”
夷光越听越觉得不对,更加要问个清楚明白,“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我……”郑旦紧张地绞着手指,半晌,她紧紧攥住夷光的手,“那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更不能让文先生知道。”
她攥得很用力,像要嵌进骨头里去一样,夷光忍痛道:“好,我答应你。”
她的许诺令郑旦略微放松了一些,慢慢将文种今日来见她的用意说了出来,原来文种知道公子山爱慕郑旦,便让郑旦设法勾引公子山,并挑拨他与夫差,令他们兄弟阋墙,互生嫌隙。
而他,就会从旁辅佐,助公子山其推倒夫差,取代其成为吴王,随后再游说公子山释放越王;这么一来,他就会成为两国功臣,左右逢源。
他知道夷光不会同意,所以临行之前,威胁郑旦不得将这件事告诉夷光,否则就取她性命。
郑旦胆小怯懦,不敢违抗,只能自己躲起来悄悄哭泣,没想到会被夷光撞见,被迫说出真相。
夷光面色难看地道:“这个计划太冒险了,弑君夺位,哪有这么容易;稍有差池,不止如今的计划毁于一旦,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郑旦抽泣道:“我也知道,可他非逼着我这么做,我……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是好?”
“姐姐别急,我去与他说。”听到这话,郑旦大惊,急忙拉住夷光,“你答应过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你不可以食言!不可以!”
“姐姐别急。”夷光拉着她坐下,“我可以不说,可接下来呢?姐姐真要照他的话去勾引公子山,挑拨他与吴王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了。”郑旦将脸庞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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