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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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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蠡颔首道:“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孙武精通兵法,又深得夫差信任与尊重,他的存在对伍子胥来说,应该是一种威胁;你想想,若当年孙武没有离开,伍子胥还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吗?”

    “这倒也是。”冬云点点头,忽地心思一动,脱口道:“难道说,繁楼想让我们利用这件事,挑拨吴王与伍子胥的关系?”

    “八九不离十。”范蠡摩挲着绢帕,“要弄清楚当年的事情,必须得找到孙武。”

    冬云闻言,当即道:“我去找。”

    范蠡点点头,又道:“我去见过文种了,他果然借着修建馆娃宫,暗中修了一条密道。”

    “这么说来,昨日郑美人去馆娃宫是他安排的?但他是怎么与郑美人通的消息?”

    “昨日是初二,每逢初一十五,水房都会出宫取水,他利用这件事,让张大力传递消息,不知怎么的被伍榕知道了,从而引出一堆事情来。”

    “这次真是多亏了夷光姑娘,否则大祸临头。”冬云心有余悸地说着,随即道:“对了,文先生急着让郑美人去密道相见,是为何事?”

    听到这话,范蠡面色一冷,“公子山那件事,他始终不肯死心。”

    冬云皱着两条英气的长眉,“这么说来,他是打定主意要与先生做对了?”

    范蠡叹息道:“他一直不认同我的计划,公子山对郑旦的爱慕,正好给了他机会;这几日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他始终不肯回头。”

    冬云略一思索,道:“既然文先生不肯劝,唯有从郑美人那里入手,让她不要听从文种的安排。”

    范蠡颔首道:“我也是一样的想法,不过你我身在宫外,难以插手,思来想去,只能请夷光加以规劝。”顿一顿,他又道:“我让文种十五这日传信于夷光,安排密道一聚,到时候你与我一起去。”

    冬云自不会拒绝,当即答应,“好。”说着,她又想起之前的事,忍不住问道:“繁楼的身份,先生当真一点也不知道吗?”

    “确实不知。”范蠡思索道:“按理来说,繁楼生于姑苏,长于姑苏,不可能与越国有关系,除非……”

    冬云好奇地道:“除非什么?”

    范蠡眸光微闪,一字一字道:“他不是真正的繁楼。”

    冬云一头雾水,疑惑地道:“什么叫不是真正的繁楼,难道是有人冒充,可若是那样,伯嚭不可能认不出来?”

    范蠡自己也说不清楚,只道:“我也只是猜测,未必对,不过照昨夜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友非敌,这对咱们来说总是一桩好事,余下的慢慢再查吧。”

    再说伍榕那边,自馆娃宫回来就被夫差禁足于琉璃馆,直至七八后,太王太后挂念,夫差方才勉强释了她的禁足。

    伍榕一到百宁殿,便扑到太王太后怀中痛哭,太王太后最是疼爱,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一般,心疼不已,“快别哭了,祖母这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在太王太后的安慰下,伍榕止住了哭泣,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抽噎道:“这宫里头也就只有祖母疼惜榕儿了。”

    太王太后活了一辈子,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笑道:“还在生大王的气?”

    提起夫差,伍榕心中一酸,赌气道:“榕儿哪敢,不怕又被禁足吗?”

    太王太后刮着她小巧的鼻梁,笑斥道:“你啊,口是心非。”说着,她叹了口气,劝道:“差儿毕竟是大王,你别总是与他赌气,哀家……也不知能护你到什么时候。”

    见她说得伤感,伍榕连忙道:“太后太后长命千岁,自是能护榕儿一辈子。”

    “长命千岁……”太王太后幽幽重复着这四个字,苦笑道:“要真是这样,那不是成老妖怪了吗?”

    “怎么会是妖怪,分明就是仙人。”面对伍榕讨好的言语,太王太后好笑地道:“从小到大你这张都跟抹了蜜似的,听得哀家心里甜滋滋的。”

    伍榕黯然道:“太王太后还像小时候一样疼爱榕儿,夫差哥哥却已经变了,他心里只有那个姓施的越女,榕儿听说,夫差哥哥还想立她为王后呢。”

    听到这话,太王太后面色顿时一沉,“一个越女怎么能做我吴国王后,简直胡闹。”

    伍榕酸溜溜地道:“夫差哥哥已经被她迷得晕头转向,恕榕儿说句不中听的话,再这样下去,别说王后,就连吴国江山都要拱手相送了。”说着,她拉了太王太后的手哀求道:“祖母,你可一定要劝劝夫差哥哥,千万不能为美色误国。”

    “哀家……咳咳!”太王太后刚说了两个字,便剧烈咳嗽了起来,满脸通红,身子躬得像个虾米一样,看起来极是辛苦,咳了许久方才渐渐平静下来,待得取下掩唇的帕子时,伍榕赫然看到上面有一小片殷红,骇然惊呼,“皇祖母……”

    太王太后神色平静地折起帕子,掩住那抹殷红,“哀家没事。”

    伍榕哪里肯相信,急切地道:“不是,您刚才明明都咳出血来了。”说着,她又急急道:“榕儿这就去请太医过来。”

    “不必麻烦了。”太王太后唤住她,摇头道:“太医帮不了哀家。”

    “怎么会呢,太医……”话说到一半,伍榕突然明白了什么,颤声道:“治不好了?”

    太王太后抚着她苍白的脸颊,颔首道:“活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去见先王了。“

    “不要!”伍榕拼命摇头,下一刻她紧紧抱住太王太后,泣道:“榕儿不要祖母走,榕儿说什么也不答应!”

    “傻孩子。”太王太后怜惜地道:“这是上天的意思,谁也改变不了。”

    “榕儿不管,总之不可以。”说着,伍榕自太王太后怀中抬起头,泫然欲泣地道:“若是连祖母也走了,这宫里就真的没人疼爱榕儿了。”

    太王太后没有说话,只是一遍遍地抚着伍榕脸颊,眼里满是怜惜与不舍,她虽看淡了生死,可依旧有自己舍不下的人与事,其中一样就是伍榕。

    殿中寂静无声,只有伍榕低低抽泣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太王太后忽地唤过宫人,“去请大王与施女过来。”

    太王太后口中的施女,自是夷光,在宫人离去后不久,夫差便带着夷光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犹带着几分泪意的伍榕,拱手道:“孙儿给祖母请安,恭祝祖母安康。”

    太王太后微一点头,“坐吧。”

    “谢祖母。”待得落坐后,夫差关切地道:“祖母急着召孙儿与夷光过来,可是凤体不适?”说着他就要让夷光给太王太后把脉,太王太后摆手道:“哀家没事,就是想与你说些事情。”

    听到这话,夫差放下心来,恭敬地道:“祖母请说。”

    “你今年有二十四了吧?”太王太后突如其来的问题令夫差一怔,如实道:“回祖母的话,正是。”

    太王太后微微一笑,道:“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已经娶妻,连你与公子山都出来了。”

    夫差心中一沉,道:“如今乱世当道,百姓民不聊生,孙儿身为一国之君,当江山社稷为重;待平定天下之后,再成家不迟。”

    “胡说。”太王太后斥道:“照你这么说,十年不平定就十年不娶妻吗?”

    夫差笑道:“祖母对孙儿就这么没信心吗,需要十年之久?”

    “不是哀家对你没信心,是哀家等孙媳妇茶等得脖子都长了。”太王太后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说地道:“趁着哀家这会儿还喝得了孙媳茶,赶紧成亲。”

    夫差眸光一颤,连忙道:“祖母身体硬朗,别说区区十年,就算再过二十年,三十年,这茶都照饮不误。”夷光已经将太王太后的病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夫差,所以他最怕听到的,就是这种不吉利的话,亏得是太王太后自己说,要换一个人,非得被骂得狗血淋头不可。

    太王太后黯然一笑,“就算夷光和那些个太不说,哀家自己也知道,活不了多久了。”

    夫差听得心惊肉跳,起身道:“祖母……”

    太王太后抬手打断,“听哀家把话说完。”待夫差重新坐好后,她道:“哀家当年跟着先王南征北战,什么样的凶险都见过,早已经看透了生死,唯独记挂这一杯孙媳茶,若是不能饮到,哀家死不瞑目。”

    夫差听得心中难过,强笑道:“祖母别总说这样晦气的话,您一定会长命千岁千岁千千岁。”

    “别岔开话题。”太王太后瞪了他一眼,牵过伍榕的手道:“榕儿与你青梅竹马,又是伍相的义女,与你最是般配不过;哀家想过了,抓紧一些,应该能赶在年前成亲。”

    夫差满面诧异,催着成亲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让自己娶伍榕,简直是……荒唐。

    待过回神来,他连忙道:“祖母忘了,之前孙儿已经将她收为义妹,册封平阳郡主,并且赐婚季与,虽说最后两人没成亲,可婚约并没有废除,只是将之押后而已,若是孙儿娶了伍榕,便是强夺臣妻,必会招来千古骂名。”

    太王太后早料到他会拿这件事当挡箭牌,当即道:“季家那边,哀家自会处理,你无需担心,只要安安心心等着成亲就是了。”

    夫差急切地道:“就算季家不追究,孙儿与伍榕都是义兄妹,万万不能成亲。”

    太王太后面色一沉,“你这是要让哀家死不瞑目?”

    “孙儿不是这个意思……”不等夫差说下去,太王太后便道:“既然不是,那就照哀家的话去办吧。”

    “祖母!”太王太后的强硬令夫差不喜,他加重了语气道:“无论您怎么说,孙儿都不会娶伍榕为妻!”

    伍榕在旁边听得心酸不已,正想说话,手突然被人按住,抬眼望去,太王太后正朝她微微摇头,只得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待安抚了伍榕后,太王太后抬眼道:“榕儿不好吗?”

    夫差看了一眼夷光,咬牙道:“无关好与不好,实在是孙儿已经有了意中人。”

    太王太后自然知道夫差口中的意中人是谁,却故意不点错,“她可有显赫的家世?”

    “没有。”

    “家中富可敌国?”

    “没有。”

    “能助我吴国一统中原?”

    “不能。”

    “既不是名门之后,又无万贯家财,也不能助我吴国一统中原,这样的女子怎配做吴国的王后。”

    太王太后用力一顿手里的龙头拐杖,厉声道:“既无家世,又不是富可敌国,更不能助我吴国一统中原,如此女子有何理由成为我吴国之后?”

    “理由就是……”夫差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道:“孙儿爱她,孙儿此生只会娶夷光一人为妻,生死不相离!”

    夷光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番情深之语,既感动又苦涩;感动的是夫差对自己一往情深,甚至愿意以后位相许;苦涩的是她与夫差之间始终隔了一重国仇父恨。
………………………………

第五十八章 相知相许

    伍榕怔怔地看着夫差,他……竟是这样深爱夷光吗?

    下一刻,她激动地道:“她是越女,你怎么可以娶她为王后!”

    “本王娶谁为王后,尚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夫差本就不喜伍榕,这次太王太后突然指婚,只道是她在一旁进谗之故,更加厌恶。

    听到这话,伍榕抑不住心中的委屈,簌簌落泪,太王太后瞧着心疼,道:“榕儿没有说错,夷光是越女,于情于理都不能为我吴国之后。”

    夫差目光烁烁地道:“敢问祖母,律法之中可有一条写着不能娶越女为王后的?”

    太王太后一时被他问得答不出话来,有些生气地道:“你是不是要皇祖母死不瞑目?”

    夫差闻言,连忙跪下道:“孙儿不敢,只是祖母要孙儿违背本心,娶一个全然不爱的女子为后,请恕孙儿实在不能从命!”

    “好!好……咳咳咳!”话说到一半,太王太后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到后面,一团拇指大小的血块从她嘴里涌了出来,夷光见状,急忙取针上前,手起针落,飞快刺入主管肺经的几处大穴之中,又用特殊的手法为其顺气推拿,这般双管齐下,太王太后渐渐止住了咳嗽,靠在椅背上不住喘气,面色灰败如即将燃烬的炭灰。

    夫差与太王太后祖孙情深,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难过不已,伏在地上哽咽道:“孙儿不孝,惹祖母动怒伤身,请祖母责罚。”

    太王太后没有理会他,望着正在捻针的夷光,一字一字吃力地道:“哀家不知你使了什么邪法,将大王迷得晕头转向,但只要哀家在一日,你就一日休想成为吴国王后。”

    “祖母……”夫差刚说了两个字,便被太王太后打断,“没你的事,给哀家闭嘴!”

    夫差怕她又像刚才一样动怒伤身,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在喝斥过夫差后,太王太后再次看向夷光,“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夷光将银针一根根收入锦袋之中,面色平静如常,仿佛议论的是一件与她毫不相干的事情,而非王后宝座。

    这样的夷光令太王太后有些诧异,她十五岁入宫,五十余年来不知见了多少女子,或艳丽,或娇媚,形形**;却从未见到有人对王后宝座如此不在意,究竟……是真不在意,还是欲擒故纵?

    犹疑片刻,太王太后道:“不难过?”

    “夷光身份卑微,蒙大王厚爱,已是受宠若惊,万万不敢再有它念。”在夷光回答的时候,太王太后目光一直牢牢攫视着她那张美得连女人也为之心动的脸庞。

    她虽然老了,这双眼睛却还没有浑浊,后者哪怕是一丝丝的口不对心,都休想逃过她的眼睛,可这一番看来,并无异常,夷光确实没有觊觎后位之心。

    想到这里,太王太后徐徐松开了绷在心里的一根弦,颔首道:“这样最好不过。”

    夷光笑一笑,自随身所带的医箱中取过一个小巧精致的瓶子,“这是我为太王太后配制的葯,虽不能彻底治好您的病,但可延缓病情,多得一年半载的时间。”

    “当真?”太王太后接过瓶子,眸中露出一抹动容,看淡生死是一回事,能够活着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出了刚才那桩事,令她更加舍不得伍榕。

    “夷光不敢欺瞒太后,不过您得应承一件事。”

    听到“应承”二字,太王太后目光微微一冷,拿着瓶子的手也松了几分,“何事?”

    “太王太后需得保持心情开朗,万万不可再像现在这样的动怒了,否则就算神仙下凡,也束手无策。”

    太王太后满以为夷光是想这葯要胁自己,从而得到好处,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要求,一时面色古怪地道:“仅此而已?”

    夷光看出她对自己有所怀疑,也不说什么,只道:“是,仅此而已。”

    太王太后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她,半晌,她颔首道:“这份情,哀家领了。”

    “这里是一个月的量,下月此时,我再送葯来给太王太后。”

    “好。”太王太后疲惫地挥一挥手,“你们退下吧,榕儿在这里陪着哀家就行了。”

    “是,孙儿告退。”夫差带着夷光退出大殿。

    伍榕痴痴望着夫差离去的身影,想起他刚才不惜违逆太王太后也要拒绝与自己的婚事,不禁悲从中来,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争先恐后地往下落。

    一只温暖的手忽地抚过伍榕脸颊,带着弥漫着悲哀气息的湿润,是太王太后,她正怜惜地看着伍榕,“别哭了,哀家瞧着心疼。”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伍榕越发伤心,扑到太王太后怀里哀哀地哭着,直哭得肝肠寸断。

    许久,伍榕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泣声道:“十年,榕儿陪了夫差哥哥整整十年,从少年到弱冠,从太子到大王;无论欢喜悲伤,还是高兴难过,都是榕儿陪在他身边,可这一切都抵不过与施夷光的一面光景;祖母,榕儿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祖母知道,祖母什么都知道。”太王太后抚着伍榕微微抽搐的后背,无声地叹息着。

    伍榕突然握住太王太后的手,激动地道:“祖母,你告诉榕儿,到底是哪里不及施夷光,令夫差哥哥这般不怠见,是容貌吗?”

    太王太后犹豫片刻,道:“施氏确实长得貌美无双,可差儿不是一个肤浅的人,何况他曾提过,第一次见到施氏时,并未见其真容。”

    伍榕用力咬着朱唇,不无嫉妒地道:“那就是施氏用妖术迷惑了夫差哥哥,令他念念不忘。”

    望着伍榕那张因为嫉妒而微微扭曲的脸庞,太王太后无声叹了口气,虽然她不喜欢夷光,可不得不承认,与夷光相比,伍榕差得太远太远。

    那厢,伍榕还在絮絮地道:“我听说东城郊外有一个不错的巫师,那里的人得了什么怪病或是中邪,都会去找他,葯到病除,要不我明儿个就去找他来给夫差哥哥驱邪,让他能够早日摆脱那妖女的邪……”

    “榕儿。”太王太后突然打断伍榕的话,“哀家见过季与那孩子几面,温文俊秀,是一个不错的夫婿。”

    伍榕愣愣地看着面色沉静的太王太后,“祖母……您这是什么意思?”

    太王太后目光幽幽地道:“强扭的瓜不甜,与其强求,不如放开怀抱,或者能有另一片天地。”

    伍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王太后竟然在劝自己放弃夫差,怎么会这样?难道……连太王太后也中了施夷光的妖术?

    太王太后一眼看出她的心思,“不要胡猜,世上哪有这么多妖术邪术,哀家这心清明得很。”

    这话虽解了伍榕心中的疑惑,可随即有更多的疑问涌上心头,“太王太后您不是一向最疼榕儿的吗,为什么……”

    “正因为疼你,才不希望一头栽进无底深渊之中。”太王太后长叹道:“今日之前,哀家尚对你与差儿的婚事抱着几分希望,可现在……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差儿是绝不会娶你为后的。”

    这句话刺中了伍榕心底最深处的痛,她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激动地道:“不会!只要没有了施夷光,夫差哥哥一定会娶我!”

    太王太后连连摇头,“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问题不是出在施氏身上,而是你!”

    “我有什么问题?”虽然是问句,可伍榕的语气里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显然并不认为自己有问题。

    太王太后也知道她听不进去,摆手道:“罢了,哀家乏了,你退下吧。”

    伍榕还想再说,可太王太后已是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打算再言语,只能无奈地退下,可这心里的怨恨与愤怒犹如烧开的水一般翻滚不休,怎么也静不下去,尤其是在听到夫差带着夷光出宫骑马的消息后,更是恨得近乎发狂,曾几何时,这是独属于她的荣耀,可现在一切都被那个越女占了。

    恨,好恨!

    伍榕净白如葱管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泛起一抹灼烈如胭脂的潮红。

    “驾!驾驾!”夫差乘着一匹棕红色的马,一路狂奔出城,夷光坐在他身前,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睁不开眼睛。

    从百宁殿出来,夫差一言不发地拉着她来到马厩,一路策马狂奔,也不知要去哪里,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夫差很不高兴。

    这样一直奔到离城十余里的时候,夫差方才勒绳停了下来,随即闷不吭声地翻身下马来到一处山丘上,闷闷看着被秋风染黄的山林。

    夷光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大王在生我的气?”

    这句话就像一把火,瞬间点燃夫差闷了一路的火,大声道:“为什么要在祖母面前说那样的话,嫁给本王就那么委屈你吗?”

    “我,夫差,这辈子都没那样违逆过祖母,为了你,我可以不顾一切,可你呢?连一丝丝的眷恋与不舍也没有!”说到这里,夫差突然紧紧握住夷光的肩膀,痛苦地道:“夷光,我就真的那么不值得你垂顾吗?”

    对于一个君王来说,这句话已是卑微到了尘埃里,在遇到夷光之前,夫差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女子牵动所有的喜怒哀乐。

    “不是,不是这样的。”夷光用力摇头,眼底是难以言喻的悲伤与克制。

    “那是什么样,你告诉我,夷光,你告诉我!”夫差痛苦地问着,夷光于他有时候近在咫尺,可有时候又如天边浮云,遥不可及,相处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明显,他也就越痛苦。

    “我……”夷光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许久,她轻声道:“夷光知道大王的一片情深,可就像太王太后与伍姑娘说得那样,夷光是越女,大王不可以娶一个越女为后。”

    “本王不管,本王终此一生,只会娶你一人为后,若你不允,那么终本王一世,吴国都不会有王后!”最后几个字,夫差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夷光怔怔看着他,眼底泪水点点,下一刻,她终是抑不住心底喷薄而出的情感,伸手紧紧抱住夫差,哽咽道:“夷光不值得大王如此相待!”

    夫差激动地浑身发抖,这是夷光第一次主动抱他,“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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