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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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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差激动地浑身发抖,这是夷光第一次主动抱他,“值不值得由本王说了算!”

    夷光没有说话,只是埋首在他怀里低低哭着,借着哭泣宣泄心中的悲伤与矛盾。

    她以为自己可以一直保持心中的清明,不为任何人心动,可原来……情之一字,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

    待得稍稍平静下来后,夫差紧紧握住夷光柔荑,一字一字道:“夷光,嫁给本王,做本王唯一的王后!”

    迎着夫差真挚的目光,夷光有一种点头的冲动,但被她生生压下,“不可以。”

    “为什么?!”夫差几乎要发疯,明明看得出夷光对自己有情,可任自己好说歹说,就是不肯答应,仿佛后位是毒蛇猛盖一般。

    “第一,夷光是越女,嫁给大王会引来天下人非议,您先听我说下去。”她捂住夫差的唇,止住其嘴边的话,“第二,太王太后刚才的话,大王也听到了,她是大王唯一的亲人,您真要违逆她,甚至将她气得病情提前恶化吗?那样,就算大王如愿以偿,也不会开心,甚至会一辈子活在内疚之中。”

    这一次,夫差沉默了下来,他可以不顾别人,却不能不顾相依为命,且时日不多的祖母。

    许久,夫差抬起头,牢牢盯着夷光,“也就是说,等祖母过世之后,你就会嫁给本王,成为本王的王后是吗?”

    夷光没想到夫差会突然想到那里去,一时有些发愣,看到她这个样子,夫差嘴角扬里一丝狡黠的笑意,抢先道:“好,就这么定了!”

    夷光脸庞一红,嗔道:“哪有人这样自说自话的,我可没答应。”

    “本王不管,总之说定了,不许反悔。”夫差此时的样子,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甚是可爱。

    “我……我不理你了。”夷光又羞又窘,扭过身子不理,却被夫差从后面环住柔软的腰肢,夫差贴着她的脸颊,动情地道:“若能这样抱着你一世就好了。”

    夷光本想挣开,被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心中一软,任由他这样抱着,一起揽视着山下的风景,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而美好。
………………………………

第五十九章 因妒成狂

    不知过了多久,夷光开口打破了这片宁静,“大王会杀了越王吗?”

    夫差有些惊讶地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他是越王,我是越人,要说不关心自是假的。”

    见夷光对自己这般坦然,夫差心中甚是高兴,拉着她在一旁的山石上坐下,“那你希望本王杀他?”

    夷光摇头,夫差徐徐道:“其实本王一直都不想杀,但相父执意要取勾践性命,算起来也有一年多了,一直僵持不下。”

    夷光低头片刻,道:“大王可知我这一身医术从何而来?”

    夫差扬眉道:“本王记得你提过,是得自你父亲的真传。”

    夷光点头道:“我自幼丧母,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因为医术高明,入宫成为太医,而我则住在苎萝村中,每隔一段时间,父亲就会回来看我,并且小住几日,而我则会取出埋在梨花树下的酒,陪父亲饮上几杯,日子简单而开心。”

    “可这一切,都随着吴越两国的交战而结束,父亲死在那一场战争之中,而我……甚至连他的尸体也没找到。”说到这里,夷光身子微微发抖,声音亦变得哽咽。

    夫差心疼她所承受的痛苦,又不知如何安慰,内疚地道:“对不起,本王不知道会这样,本王只是想完成父王的遗愿。”

    夷光吸了吸气,道:“我知道,我并非责怪大王,只是希望大王明白,每一场战争,都有无数人为之死去,铁蹄所踏之处,是数之不尽的皑皑白骨,值得吗?”

    夫差默默听着,对于夷光的问题,只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本就是这样。”

    对于这个近乎冷血的回答,夷光有些生气地道:“所以那些人就该死,不值得同情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夫差犹豫片刻,道:“多年来,相父一直都是这么教导我的;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

    “那好,敢问大王,今日你杀我,明日我杀你,后日你的子子孙孙又来杀我,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面对夷光的这个问题,夫差沉默了很久方才道:“本王不知道,或许要等到天下一统的那一日。”

    “就怕到了那个时候,还是杀来杀去,永无休止。”顿一顿,夷光道:“统一天下,对大王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不惜失去身边所有的人?”话音未落,手便被夫差一把攥住,正色道:“谁都可以失去,唯独你不行。”

    夷光抽回手,轻声道:“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您虽是王,却也不能论断生死;或许是您失去我,也或许是我失去……”后面那个字夷光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刀箭无眼,伐越一战,夫差饶幸遇到夷光,捡回一条性命,可谁敢保证,下一次,他依旧有这样的幸运?

    人命,在战争面前,是那样的脆弱,哪怕是一国之王,也不例外。

    夫差默默不语,认真思索着夷光的话,山风徐徐,吹起二人散落的头发,交缠在一起,就像二人的命运。

    良久,夫差沉声道:“你说这么多,可是想本王放勾践归越,并与越国交好,不再起战事?”

    夷光摇头道:“朝堂之事,夷光不敢妄议;但夷光心中确有一念。”

    “是什么?”

    “天下归宁,永无战乱。”这般说着,夷光忽地自嘲道:“天下数分,群雄割据,都想着吞并它国,成为一方霸主,又怎么肯轻易止戈。”

    “天下归宁……”夫差呐呐念着这四个字,心中复杂万分,半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意气纷发地道:“或许有朝一日,真的可以!”

    夷光眼底掠过一丝惊讶,“大王……”

    夫差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殷红的唇畔道:“嘘,这是你我之间不可说的秘密,待有朝一日,本王实现你心中所念之事时,再说出来不迟。”

    “好。”夷光嫣然轻笑,望着眼前这位天纵英姿的少年君王,心中蓦地生出无限期望 ,或许……他真的可以。

    若夫差真能如他言,令天下归宁,或许……她与他,真的可以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想到这里,眼睛蓦地一酸,一滴透明温热的水珠毫无预兆地落下,恰好滴在夫差手背,令他一惊,关切地道:“好端端地怎么哭了?”

    夷光连忙转身抹去眼底残余的泪水,“没哭呢,是刚才被风吹迷了眼睛。”

    夫差哪会看不出她这是借口,并不说笑,笑道:“风吹一下也会掉眼泪,可得治治,万一眼睛坏了,那本王可不答应。”

    夷光被他说得破涕为笑,娇嗔道:“好啊,一说眼睛坏了,就不要人家了,大王还真是薄情。”

    夫差好笑地道:“本王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了,你这栽赃的本领从哪儿学的?”

    夷光笑道:“嘴上没明说,心里早就这么想了。”

    “你啊。”夫差宠溺地刮过她的鼻子,目光温柔如阳春三月,“若你眼睛真坏了,本王当你的眼睛,走哪儿带哪儿。”

    夷光被他这番情话说得粉面通红,娇声道:“就怕真到那会儿,大王该嫌烦了。”

    “不会,本王一辈子都不会嫌你烦!”四目相对,脉脉温情在彼此之间无声流淌。

    回到太极殿已是傍晚时分,有大臣正在等候,趁着夫差入内与他们议事的功夫,夷光去了一趟御葯房,给太王太后的葯需要二十几种葯材配合制成,其中有几味葯,就连御葯房也不多,上次那一瓶葯就已经用完了存货,得赶紧让他们再搜罗一些。

    夷光将需要的葯材罗列给了御葯房后,走了出来,没走几步,便被人拦住了去路,正是伍榕。

    夷光低头行了一礼,“见过郡主。”

    伍榕又妒又恨地盯着那张精致到挑不出一丝错来的脸颊,冷声道:“你若识趣,就赶紧走。”

    夷光被她说得莫名,“郡主想让我去哪里?”

    “随你去哪里,总之离开这里!”伍榕朝宫人使了个眼色,后者捧过两个甸甸的锦袋,“这里面装的都是成色最好的金瓜子,省着一些足够你用一辈子。”

    这一次,夷光算是明白过来了,“郡主想让我离开王宫?”

    “别以为夫差哥哥真会立你为王后,他那过是图一时新鲜,随口说说罢了,等新鲜劲儿过了,就会像对鸣凤殿那位一样对你,到时候更惨。”伍榕高傲地抬着下巴,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夷光笑一笑,淡然道:“是留是走,不是我能够决定的,郡主还是去与大王说吧。”说着,她屈一屈膝道:“我还有事,告辞了。”

    见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伍榕面色一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酒量浅,还是不吃了,郡主留着自己吃吧。”夷光淡然自若的态度惹恼了本就是怀恨而来的伍榕,怒喝道:“你这个妖女,别蹬鼻子上脸,真以为我奈何不得你吗?我告诉你,除了我,谁都不配做夫差哥的王后!”

    夷光淡然道:“那就预祝郡主早日得偿所愿!”

    “哼!”伍榕咬一咬牙,忽地对宫人道:“抓住她!”

    两名宫人一左一右,紧紧按住夷光肩膀,后者蹙眉道:“你要做什么?”

    伍榕嫣然一笑,自袖中取出一柄镶有珍珠翡翠的匕首,在夷光修长洁白的颈间比划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夫差哥哥施了妖法,赶紧解开,否则……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夷光盯着她手里的匕首,冷声道:“大王若知此事,一定不会轻易饶你!”

    伍榕冷哼道:“别拿夫差哥哥来压我,只要解了妖法,他自然会清醒过来,知道谁才是真正待他好的那一个!”说着,她催促道:“快说,该怎么解?”

    夷光无奈地道:“根本没有什么妖法,你要我如何回答?”

    伍榕又将匕首往夷光的颈间递了几分,近得夷光能够感受到那森寒的刀锋,“少在这里耍嘴皮子,再不说,我就真杀了你!”

    “确实没有!”夷光一边回答,一边悄悄从腰间中取出一样东西,她动作很轻,伍榕与那两个宫人并未发现。

    “你!”伍榕气极,正要发作,忽地“咯咯”笑了起来,在铜丝路灯的照耀下,显得阴森可怖。

    她凑到夷光面前,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你不说是吗,没关系,我想了一个更好的法子,就是有些疼,你可得忍住了。”

    “什么法子?”

    “你之所以能将夫差哥迷得团团转,皆是靠着妖法与这张脸,既然妖法不肯说,那只有毁了你的脸,这样夫差哥哥就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夷光望着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庞,冷冷道:“你疯了。”

    “是,我疯了!”伍榕激动地吼道:“我是被你活活逼疯的!”她喘了口气,满怀怨恨地道:“原本我与夫差哥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等他得胜归来,我俩就成亲,可就因为你这个狐狸精,夫差哥哥再也不喜欢,还千方百计地想把我嫁给别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夷光摇头道:“就算没有我,大王也不会娶你。”

    “会!”伍榕大声喊出这个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是对的,她咬牙道:“只要你没了这张脸,一切就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一直到现在,你都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夷光摇头,眼里有着一丝怜悯,伍榕是可恨的,亦是可怜的;她只看到夫差对自己的爱,却没看到夫差对伍子胥的恨;哪怕夫差真的娶了她,也是迫于无奈,一旦在与伍子胥的斗争中得胜,就会立刻废了伍榕。

    “牙尖嘴利,待会儿有你哭得的时候。”说着,伍榕对宫人道:“给我抓牢她,别松了。”

    两名宫人正要答应,突然感觉手腕一麻,一下子没了知觉,低头看去,手背不知什么时候被各自扎了一根银针。

    夷光趁这个机会从他们手中挣脱,赶紧往太极殿的方向奔去,亏得银针一直藏在腰间,否则还真不易脱身。

    眼见到手的鸭子飞了,伍榕又气又慌,赶紧与宫人一道追了上来,可越是急,就越突然出错,一个不小心便扭了脚,痛得脸都青了。

    宫人赶紧扶住她道:“郡主,您怎么样了?”

    “死不了,赶紧给我追。”面对伍榕的催促,那两名宫人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眼见夷光越奔越远,伍榕恼怒地道:“两个都聋了吗,我让你们追啊!”

    宫人朝四周努一努嘴,小声道:“郡主,这里……那么多看着呢,实在没法追。”

    另一名宫人也道:“是呢,万一传到大王耳中,咱们可没法交待,还是算了吧。”之前他们故意堵在一条没什么人经过的小路,所以没人瞧见,可现在不一样了,好几个宫人都听到动静围了过来

    “算了?”伍榕此刻已经红了眼,哪里肯听,“你以为施夷光就不会去告诉大王吗?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怎么都瞒不住,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去毁她的脸,破了她的妖法!”

    宫人想想也是,但要他们这样追上去毁夷光面容,实在有些惊世骇俗,两人对视了一眼,迟疑道:“会不会是郡主猜错了,她并不懂得什么妖法?”

    伍榕哪会看不出他们的推脱之意,恨声道:“你们俩个没用的东西,不去是吗,好,我自己去,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着,她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一路来到太极殿,望着灯火通明的大殿,伍榕心中生出一丝怯意,但很快便被压了下去,抬步往里面走去。

    夫差刚刚议完事,就看到夷光慌慌张张地奔进来,还没来得及问话,就看到伍榕跟着进来,奇怪,她们二人怎么在一起?

    “这是怎么了?”

    夷光轻声道:“郡主非说我给大王使了妖法,要我给大王解法术。”

    一听这话,夫差顿时沉下了脸,瞪着伍榕道:“之前在百宁殿闹了这么久,还不够吗?”

    伍榕倔强地道:“夫差哥哥被她施法迷得不分好坏,我一定要替夫差哥哥解了这妖法!”

    “简直是胡闹!”夫差冷声道:“有没有中法术,本王自己会不知道吗,要你来多事!”

    伍榕被他斥得心中发酸,咬着银牙道:“夫差哥身在妖术之中,自然不知;你放心,很快我就能破解她的妖法,让夫差哥哥恢复清明。”随着这句话,她倏然扬起藏在手里的匕首,往夷光脸上划去。

    夫差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挡在夷光前面,随着“嗤”的一声响,一道血痕出现在夫差手臂上。

    “夫差哥哥!”伍榕大惊,手一松,匕首顿时落在地上,她也顾不得去捡匕首,手足无措地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王慎趁这个机会,赶紧让宫人上去按住她,同时慌声喊道:“快!快传太医!”

    夫差唤住道:“不必了,夷光就是大夫,让她替本王包扎一下就是了。”
………………………………

第六十章 密道议事

    在一阵忙乱后,夷光替夫差包扎好伤口,后者面色阴惊地走到惊魂未定的伍榕面前,寒声道:“本王念在相识多年的份上,对你一忍再忍,可你却变本加厉,先是在太王太后面前中伤夷光,之后又想毁她容颜,实在是该死!”

    听到那个“死”字,伍榕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半晌,她颤声道:“你……想我死?”

    在伍榕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夫差一字一字道:“你该死!”

    “该死……该死……”伍榕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两个,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待得笑声落下已是满脸泪痕,她对夫差情深至极,十年不改,结果却换来“该死”二字,实在是可笑至极。

    最可笑的是,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竟然还狠不下心去恨夫差,真是没用!

    夫差眸中杀意凛冽,夷光是他的逆鳞,不许任何人碰触,伍榕不止犯了这个忌讳,还不止一次。

    若非还念着往昔一点情份,再加上她是伍子胥的义女,这会儿早已经被乱棍打死。

    “大王。”夷光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郡主也是因为太过在意您,才会闹出这样的事,还请大王网开一面,放过郡主吧。”

    “不用你替我求情!”伍榕恨恨地盯着夷光,“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为什么要有你的存在,为什么?!”

    伍榕这番话令夫差眸光又冷了几分,森森道:“你瞧见了,死不悔改,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都是一样的自以为是,不知好歹!”

    夷光按住他意欲抬起的手臂,凝声道:“无论怎样,大王都不能杀郡主,不止是为了您自己,也为了太王太后,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提到太王太后,夫差眸光渐渐缓和了下来,确实,现在不是杀伍榕的好时机,他平一平气息,道:“伍榕举止疯颠,意图谋害他人,着急禁足琉璃馆,没有本王的旨意,不许她踏出一步!”

    伍榕被带下去的时候,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有悲恸过后的绝望。

    这一刻,她无比希望夫差是真的被妖法所惑,否则……这十年相伴,就真的成了一场笑话。

    伍榕被训斥并禁足于琉璃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伍子胥耳中,后者自是不乐意,几次入宫要求夫差解除禁足,以往他开口,夫差必定答应,可这一回,任他怎么说,夫差虽然语气客气,却始终不肯松口,打定了主意要教训伍榕。

    伍子胥虽然位高权重,执掌天下兵马,可终归是臣子,不能越居于君王之上,所以在夫差的坚持下,只能作罢。

    伍子胥见夫差越来越不服管教,几次借上书之际,对夫差严厉说教,想将他拉回来,几次下来,夫差态度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恭恭敬敬,犹如回到了以前,令伍子胥颇有几分安慰。

    可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夫差营造出来的假像,事实上,他每一次说教,每一次训斥,都让夫差对他的厌恶增加一分,当累积到一个顶点时,就是彻底暴发出来。

    夷光见夫差心情郁结,便经常陪他一起纵马赏月,寄情山林之间,两人感情越发的深厚。

    十五月圆,之后就渐渐开始由盈转亏,到了十七八的时候,已是少了一小半,待到月末更是只剩下一个小小的月牙,直至下月十五方才再次恢复成圆月的模样,周而复始。

    十八这日,夷光借口想看一看馆娃宫的建造进度,一路来到馆娃宫,待避开工匠的耳目后,悄悄来到张大力所说的那个密道之中,范蠡与冬云已经等候在那里。

    夷光加快脚步走到范蠡二人身前,欣然唤道:“先生,冬云姐姐。”

    望着恢复真容的夷光,范蠡心中复杂万分,兜兜转转,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以真容示人,也就意味着夷光被彻底卷入吴王宫以及前朝的波谲云诡之中,不再能够全身而退。

    范蠡压下心中纷迭的思绪,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润,“许久未见,可还好?”

    夷光微笑道:“有劳先生记挂,虽然出了些小意外,但大体都好。”

    “那就好。”说着,范蠡突然朝夷光长揖一礼,“雅兰那件事情,多谢你了,否则我今日,怕是已经没命站在此处。”

    “先生客气了,你我共为越国子民,自当相互扶持;真要说谢,也该是夷光谢谢先生才对。”

    看着他们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自己却完全插不上嘴,冬云心里又酸又涩,强作欢颜地道:“咱们坐下慢慢说,别总这样站着,你们不累我都累。”

    “对,坐下说。”被她这么一提,范蠡也想了起来,三人来到搁在一旁的石桌前坐下。

    夷光接过范蠡递来的热茶,轻言道:“先生此来,可是为了文种的事?”

    “不错。”提及文种,范蠡面色顿时阴郁了下来,“文种兄坚持要扶持公子山上位,以此来达到解救大王的目的,任我如何说,他都不肯听劲。”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夷光望着盏中徐徐舒展的叶子,幽幽道:“文种与先生不同,他经营多年,商人的本性已是刻入到了骨子里,对他来说,复国更像的是一桩生意,既是生意,自然是想着利益最大化。”

    “若非你及时传信,我都不知道他还悄悄修了这么一条密道。”范蠡摇头,“公子山性子确实温和,容易掌控,可这也意味着他控制不住伍子胥,伍子胥就像一头老当益壮的猛虎,如今被夫差这根缰绳套着,不能肆意张嘴,你我尚能勉强与之共存;要是没了这根缰绳……简直不敢想像。”

    夷光静静听着,“先生打算如何阻止?”

    “在文种兄的整个计划里,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一环,那就是郑旦,上次他偷偷与郑旦见面,必是说这个事情,但任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实话。”

    听到这里,夷光已是明白了几分,“所以先生想从郑姐姐那里入手?”

    “不错,让郑旦劝说公子山,是唯一能够阻止文种兄一错再错的办法。”

    夷光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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