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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策-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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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一柄青铜利剑抵在他颈间。
执剑的不是别人,正是夫差,只见他一字一字道:“再敢说一句谎言,本王立刻杀了你!”
伯嚭已是被吓傻了,呆呆地跪在那里,连求饶的话也忘记了,直至夫差再次问他为何要娶伍榕,方才回过神来。
伯嚭很想坚持刚才的说法,可看到抵在颈间的剑尖,实在鼓不起勇气拿自己性命做赌注,只得颤声道:“臣见大王不肯杀了伍子胥,又知道他素来疼爱这个义女,就想拿她来……来羞辱伍子胥……”
“果然如此!”夫差恨得几乎咬碎了牙根,若非还在几分理智在,他这会儿真会一剑杀了伯嚭。
“臣知罪,求大王开恩!”伯嚭吓坏了,拼命求饶,若非被剑指着动弹不得,他这会儿早已磕头如捣葯。
“你还有脸求饶!”夫差恨声道:“你陷害伍子胥通敌一事,本王已经不与你计较,你可倒好,转眼又算计了本王一遭,陷本王于仁不义,伯嚭,你可真是胆大!”说到恨处,夫差剑尖往前递了一分,这柄剑是吴国最有名的工匠历经数年打造而成,最是锋利不过,当即在伯嚭颈间划开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不断往外流。
说来可笑,再坏再恶的人,这流出来的血都是红的……
伯嚭心惊胆战,他是真怕夫差一个恼怒就杀了他,他赶紧道:“臣虽有私心,但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大王。”
“本王?”夫差怒极反笑,讽刺道:“你这颠倒黑白的本领又长进了许多。”
“臣不敢。”伯嚭心思飞转如轮,“郡主一直认为王后夺走了她的一切,对王后心存恨意,可以说只要她在一日,王后就有一日危险,哪怕大王将她送回伍府也没有用;郡主生性记仇,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去加害王后;但若嫁入臣府,臣就能派人日日看着她,断不会让她有机会做出伤害王后的事情来。”
“如此说来,本王倒还要谢谢你了?”夫差满面冷笑的说着,握剑的手并未松开。
“臣岂敢。”伯嚭惶恐的说着,随后又道:“再者,伍子胥虽然已被大王废黜,但他在朝中盘根错节几十年,亲信、门客、弟子遍布整个吴国,难保伍子胥不会利用这些力量,做出对大王不利的事情来。他一生无子,只有伍榕这么一个义女,握住伍榕,就等于握住了伍子胥的命脉,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听到这话,夫差露出复杂之色,良久,低声道:“他……不会的。”
伯嚭着急道:“大王宅心仁厚,品性高洁,可难保伍子胥不会,他本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大王忘了他当年是怎么逼走孙师的吗?”
提及孙武,夫差眸光一沉,半晌,他收回剑递给王慎,“如今这件事情已是闹到太王太后面前,你说说,如何收场?”
看到颈间没了那把要命的剑,伯嚭长出了一口气,捂住还在流血的伤口,道:“臣斗胆猜测,太王太后是想让大王收回成命?”
“不错,还……”夫差想说拉了夷光来做说客,临到嘴边似觉着不妥,又咽了回去,只道:“这事是你闹出来的,解决不了,本王唯你是问。”
伯嚭迭声答应,他算是听出来了,夫差并不打算收回这桩婚事,否则就不会是这样的话了,看来自己刚才的话起做用了。
伯嚭思索片刻,道:“太王太后之所以不答应这门亲事,无非是担心郡主嫁过来后受委屈,臣可以当着太王太后的面发誓,此生一定善待郡主,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只怕还没等你说话,太王太后已是气得不行。”说到这里,夫差目光一黯,轻声道:“太王太后已是油尽灯枯,撑不了多少日子,万万不能让她老人家再受刺激。”
“大王纯孝,实在是天下百姓的楷模。”伯嚭恭维了一句,觑着夫差的面色小声道:“臣想到一个或许可以两全的法子。”
夫差露出一丝兴趣,催促道:“说。”
伯嚭应了一声,道:“大王可以假装答应取消这门婚事,以安太王太后的心,待她老人家仙游之后,再完婚不迟。”
夫差听得颇为意动,但并未立刻答应,毕竟这么做,就意味着要欺骗太王太后,这实在不是为人子息所该做的。
可要他收回成命,又是万万不甘心之事;一来有失君王颜面;二来留着伍榕,他始终不放心;三来……正如伯嚭所言,万一伍子胥真有不臣之心,伍榕亦可牵制一二。
夫差负手在殿中来回踱步,不知走了多少遍,他突然停下脚步,盯着伯嚭道:“就照你说的办,不许在太王太后面前泄露一个字。”
伯嚭欣喜,连忙大声道:“臣谨遵大王旨意,万万不敢有违。”停顿片刻,他小心翼翼地道:“臣以为,郡主不宜继续留在太王太后身边,省得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夫差颔首道:“本王也是这个打算,明日一早就让她返回伍府,让他们父女聚一聚。”
“大王如此仁德,乃吴国之福,天下百姓之福。”伯嚭恭维的声音响彻在太极殿,夫差却听得兴致索然,反倒想起了那位清雅如江畔明月的范蠡,与只懂得溜须拍马,迎奉讨好的伯嚭相比,范蠡要有趣也有用得多。
翌日,夫差亲去了一趟百宁宫,按着之前与伯嚭商量的那般说了,随即提及让伍榕回去陪伴伍子胥。
太王太后虽然不舍,但想着夫差已经“收回”成命,再加上自己时日无多,也就没反对,目送伍榕一步三回首的离开这座住了十年有余的王宫。
离开的时候,夷光也去送了她,虽然伍榕没有与夷光说过一句话,但临行时,她朝夷光福了一福。
她伍榕虽然心高气傲,骄纵使任性,却并非不知恩的人,从夷光答应帮她求情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放下了过往的种种恩怨。
伍子胥看到提着包袱回来的伍榕,老泪纵横,他哪会不明白,这是被夫差赶了出来,不过好在取消了与伯嚭的婚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若他们知道这只是夫差放出来的一场烟幕,婚事依旧在,不知会是怎样的心情……
盛夏之后,渐渐入秋,早晚有了一丝凉意,而太王太后的身体也在夏秋交替之中迅速衰败……
这日,夷光捧着新鲜的莲子来到太极殿却不见夫差,一问之下,方知他去了百宁殿看望太王太后。夫差知道后者留在世上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这段时间一得空就会过去陪伴。太王太后精神好的时候,会与他说几句话,但更多时候,是昏睡不醒。
夷光闲着无事,见桌案凌乱便帮着收拾了一下,她是未来的王后,自然不会有人阻止。
这一场收拾,让她看到了一样不该看到的东西。
夫差回到太极殿,看到夷光在,又惊又喜,“何时来的?”
宫人在一旁殷勤地道:“启禀大王,娘娘一个时辰前就到了,是特意给您送莲子来的呢。”
“这可巧了,今早起来的时候,本王就想着吃莲子呢,这是不是叫心有灵犀?”夫差一边说着一边握住夷光的柔荑,掌心传来的冰凉吓了他一跳,诧异地道:“手怎得这么冷,可是生病了?”说着,他赶紧去拭夷光的额头,见温度正常,方才稍稍放下心来,望着一直低头未语的夷光,关切地道:“为何不说话?”
夷光缓缓抬起头,眸底是努力隐忍的悲痛与失望,“大王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
“事?什么事?”夫差被问得莫名。
夷光深吸一口气,提醒道:“与平阳郡主有关。”
“伍榕?”听到这个好些日子没有提及的名字,夫差英挺两道剑眉微微一皱,“她又怎么了?”
这句话令夷光眼底的失望又浓重了几分,她抽出手,走到一旁的紫檀架几案前,从中抽出一卷用红色丝线绑着的卷轴,颤声道:“这是大王前些日子从太宰手里收回来的赐婚旨意,按理来说,里面应该写满了字,可事实上……”
夷光展开卷轴,双手颤抖地递到夫差面前,“这上面空白的,一个字都没有。”
………………………………
第八十三章 羞辱
夫差眼底掠过一丝慌乱,强笑道:“你……拿错了,不是这份,本王记得,是用三色丝线绑的,不在这里呢。”
夷光闭一闭目,哑声道:“我自幼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凡看过一遍,都会能记个八九十不离,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日,大王收回来的旨意,是用红线绑着的,锦帛底下有一个针眼大的灰尘印子;红线仍在,印子却不见了;也就是说,这卷轴被人掉了包。”顿一顿,她又道:“能在这太极殿里调包王旨,除了大王,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夫差默默无言,良久,他低声道:“你记错了。”
“我不会记错。”这五个字夷光说得斩钉截铁,随即痛声道:“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何婚约取消,太宰没有半分不满,原来根本就没有取消,大王骗了郡主,骗了我,骗了太王太后!”
“本王没有!”夫差否认。
夷光涩涩一笑,抖一抖手里的空白卷轴道:“那就请大王告诉我,真正的旨意在哪里?”
夫差攥紧双拳,半晌,他别过脸,语气生硬地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大王承认了,您在太王太后面前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您并没有取消婚约?”不等夫差言语,夷光又哽咽道:“您是大王啊,一国之君,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夫差激动地道:“就因为我是大王,才不能取消婚约,君――”他缓慢而清晰地道:“无戏言!”
夷光难以置信地道:“所以就可以牺牲郡主的一辈子,让她嫁给一个年过百半之人,从此受尽折磨,大王您能安心吗?
“够了!”夷光的针锋相对,令夫差脸庞染上了一层薄怒,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道:“本王这么做,自有本王的理由,你就别管了。”
夫差的无情令夷光失望,涩声道:“究竟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大王罔顾十余的情份,罔顾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大王,放郡主一条生路,就那么艰难吗?”
夫差烦燥地走了几步,“为什么你非要管她的事,非要逼本王?”
“我不想大王将来后悔。”夷光话音未落,夫差便道:“你放心,本王绝不后悔。还有,本王仍是那句话,她不值得你帮!”
“大王……”夷光还想于劝,夫差已是道:“王慎,送王后回去。”
“喏。”王慎低头答应,他来到夷光身前,轻声道:“娘娘,大王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怕是您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还是大王气消了再说吧。”
“来不及了。”夷光摇头,她心里清楚,夫差之所以假装取消婚约,是想哄着太王太后,让她能够走得安心;以太王太后的情况,就是这两日的事情了,一定得赶在此事之前,让夫差真正取消婚事,否则就难了。
夷光朝夫差屈一屈膝,沉声道:“既然大王不肯取消赐婚,那我只有去求太王太后了。”
“不许去!”夫差一惊,赶紧拦住道:“祖母已是在弥留之际,万万不可再惊动她了。”
夷光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当即道:“那就请大王下旨取消婚约,并收回赐婚旨意。”
之前夫差只“收回”赐婚旨意,并未另行下旨取消,这一次为避免类似的事情,夷光特意留了一个心眼。
夫差眸中迸出冷厉的寒光,夷光这样的话,已是近乎威胁了,若换一个人,早被他拖出去乱棍打死了,可偏偏是夷光,是他此生最爱的女子,也是他最大的软肋。
时间在这样的对视中一点一滴地过去,许久,夫差无奈地道:“你就一定要逼本王吗?”
“夷光不敢。”
“不敢?”夫差呵呵笑着,眼底尽是无奈之色,“这天底下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
“我……”
“好了。”夫差长叹一口气,带着几分宠溺道:“本王输给你了,王慎,磨墨!”
“多谢大王。”夷光大喜过望,连忙屈膝谢恩,这份旨意求得实在不容易,不过还好,一切未晚!
在夫差磨墨拟旨之时,伍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伍子胥面色阴霾地盯着笑容满面的伯嚭,寒声道:“你来做什么?滚!”
“本官自是来看望伍相国……不对,你现在已经被大王贬为庶人,不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大人了;本官该叫你伍员才是。”
伍子胥瞪着那张惹人生厌的脸,喝斥道:“没长耳朵吗,这里不欢迎你,滚!”
伯嚭面色一寒,旋即又笑容满面,“你这臭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伍员啊伍员,你当初要是能稍稍收敛一下脾气,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可惜啊可惜。”说着,他看了一眼四周,道:“榕儿呢,怎么不见她?”
“与你无关。”伍子胥面无表情的说着,他素来是个刚硬之人,哪怕如今沦落,也绝不会向他人低头,更别说是昔日的仇人了。
伯嚭故作诧异地道:“榕儿是我即将过门的夫人,怎会无关。”
“呸!”听到他厚颜无耻的话,伍子胥一口啐在地上,恨声道:“大王早已取消了你与榕儿的婚事,也收回了赐婚旨意,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是吗?”伯嚭笑意深深地取出藏在袖中的卷轴,展开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伍子胥随意瞧了一眼,下一刻,登时面色大变,当即就要上前抢夺,却被伯嚭避过,后者洋洋得意地道:“如何啊?”
伍子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从哪里偷来的?”
“什么叫偷来,你见过偷王旨的吗,这是大王赐下的。”伯嚭话音未落,伍子胥已是连连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
“明明收回了旨意是吗?”伯嚭接过话,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阴森可怖,“我告诉你,大王从来就没收回过旨意!”
伍子胥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人影已是奔过来,正是伍榕,她指着伯嚭厉声道:“你胡说!胡说!”
伯嚭笑眯眯地道:“夫人,你来啦。”
伍榕气得浑身发颤,怒斥道:“谁是你夫人,不要脸的老东西!”
伯嚭目光一阴,随即又笑了起来,“夫人想来也是出身名门,怎得这般粗鲁;不过不要紧,待我俩成亲之后,为夫会慢慢教你!”
伍榕面色一白,咬着银牙道:“大王亲口答应太王太后,取消婚事,旨意一早就收回了。”说到这里,她恍然道:“我知道了,这王旨定是你伪造的。”
“愚蠢!”伯嚭不屑地说了一句,“实话告诉你,大王收回的那道旨意才是假的,是空白的,你我婚约从未取消!”
伍榕犹如五雷轰顶,踉跄着后退数步方才勉强站稳,颤声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为了让太王太后能够安心离去。”伯嚭阴阴一笑,“今儿个宫里传来消息,太王太后已是弥留之际,就这两天的事情了,太王太后一走,你我就立刻成亲。”说着,他伸手去摸伍榕的脸颊,后者未及闪躲,被他轻浮,又羞又怒,下意识地甩手过去。
这一下打得并不重,落在伯嚭脸上就与蚊子叮咬差不多,后者却是反手一个巴掌,狠狠掴在伍榕脸上,力气之大,将她掴倒在地,脸颊瞬间肿了起来。
伍子胥大惊,急忙扶起伍榕,口中怒斥道:“伯嚭,你怎敢如此放肆!”
“我教训未过门的媳妇,何来放肆二字。”伯嚭面色阴冷地道:“倒是你,一介平民,居然敢直呼本官的名讳,该死!”说着,他唤过带来的护卫,道:“去,给本官好好掌他的嘴!”
“你敢!”伍子胥气得须发皆张,想他屹立朝堂几十年,从来都是一呼百应,何曾被人这样羞辱过。
“还不快去!”伯嚭催促着那两名脚步踌躇的护卫。
护卫无奈,只得来到伍子胥面前,低低说了声“告罪”,闭起眼睛往伍子胥脸上掴去,一掌接着一掌,沉闷的巴掌声在这曾经荣极一时的相国府上空响起,成为伍子胥这辈子最羞辱的记忆。
伯嚭眯起的眼睛里充满了报复的得意与快感,多少年了,多少年被伍子胥死死压在脚下,仰他鼻息而活,如今终于连本带利讨要回来了,真是痛快!
这样足足掴了十几掌,掴得伍子胥耳鼻出血,伯嚭方才懒懒地抬手,“好了,本官大人大量,小惩一番就算了。”说着,他走到伍榕身前,拍着她的脸颊道:“夫人,为夫过几日就来接你,你可要好生照顾自己,千万别饿瘦了,为夫会心疼的,哈哈哈!”伯嚭大笑着扬长而去,留下泪流满面的伍氏父女。
伍子胥踉跄着走到面若死灰的伍榕身前,老泪纵横地道:“是义父连累了你,义父对不起你!”
伍榕摇头,哑声道:“是榕儿没用才对,看到贼人羞辱义父,却什么都做不了。”
听到这话,伍子胥越发垂泪不止,他哽咽道:“你别怕,义父就算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绝不会让你嫁给那个贼子。”
“没用的。”伍榕摇头,凄然道:“大王宁可欺骗太王太后也要赐婚,可见他是真的恨极了榕儿!”
“他若不肯收回,我就……就……”伍子胥悲哀的发现,他如今已经完全没有了抗衡夫差的手段,只得道:“我就一头撞死在他的面前。”
“千万不要!”伍榕连忙摇头,“这件事榕儿已想到办法解决,义父切勿冲动,若您再因榕儿受伤,那榕儿真是万死亦难辞其咎了。”
“你?你有什么办法?”伍子胥诧异地问着,“太王太后如今病重弥留,又哪里顾得上你。”
“榕儿知道,所以榕儿打算去求王后娘娘。”伍榕微笑着回答,脸颊上鲜红的指印在这样的笑容下显得份外扎眼。
“施夷光?”伍子胥诧异,随即连连摇头,“她怎么会帮我们,你糊涂了!”
“会的,义父你一直都误会了她。”伍榕语气是少有的轻柔温和。
伍子胥沉默不语,半晌,他神色复杂地道:“可……可就算她肯,咱们也没办法送信出去啊。”
“榕儿自有法子。”说着,伍榕道:“榕儿很累,想去歇会儿。”
伍子胥连连点头,“好好好,快回去,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嗯。”伍榕乖巧地应着,目光却一直依依不舍地徘徊在伍子胥苍老的面容上,自禁足后,后者就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身子也佝偻了起来;不像以前,虽然老了,却精神矍铄,不失风采。
“义父,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伍榕突如其来的话令伍子胥一怔,旋即苦笑道:“义父一把年纪,活不活得无所谓,只盼你能够脱离苦海,莫要再受苦,若是……”伍子胥神色复杂地道:“我当年不将你带回来,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若非义父,榕儿早已不在人间,义父之恩,榕儿永远都会记得,也一定会还,哪怕……赔上榕儿的性命。”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极轻,伍子胥并未听见。
“快一些!”夷光抬手掀起帘子,催促着前面赶车的车夫。
王慎也在,瞧见夷光着急的模样,笑道:“其实传旨的事情,让小人做就是了,娘娘实在不必专门跑一趟。”夷光与夫差大婚在即,宫里的人皆已经改口称其为娘娘。
夷光眉尖微蹙地抚着胸口,“不知为何,从刚才起,我这心里总是不**宁,怕是要出什么事。”
“大王旨意都下了,断然不会再有任何变故,娘娘尽可宽心。”面对王慎的劝说,夷光微微点头,然而心里头那丝不祥的预感总是挥之不去。
在夷光的一再催促下,马车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便赶到了伍府门前,王慎扶着夷光走下马车,抬头望见门楣上那块被写着“伍府”二字的牌匾,不由得叹了口气。
曾经的相国府是何等风光,门庭若市,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如今一朝失势,顿时门可罗雀,真是世态炎凉。
………………………………
第八十四章 造化弄人
士兵瞧见王慎手中的王旨,当即推开红漆斑驳的大门,露出因为没人打扫而满是落叶的庭院,一阵秋风吹过,卷起枯黄的落叶在半空中打转。
二人穿过中庭,来到后院,伍子胥独自一人站在院中,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从伍子胥被禁足后,夷光就没再见过他,如今瞧见,方才发现他一向挺拔的背脊如今佝偻的厉害,整个人犹如老了十几岁。
“伍老大人。”听到王慎的声音,伍子胥那双死寂的眼睛露出一丝激动,但在瞧见王慎旁边的夷光时又冷了下去,漠然道:“你们来做什么?”
“好事啊!”王慎满面欢喜地道:“大王决定收回伍姑娘与太宰大人的婚事,伍老大人可以放心了。”
听到这个,伍子胥顿时想起伯嚭刚才得意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亏得你还有脸说这话,大王身为一国之君,却出尔反尔,欺骗臣子,是何道理!”
王慎被他骂得莫名其妙,连忙问是何缘故,待得知伯嚭刚刚来过,且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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