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沉鱼策-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伯嚭赶紧说了几个名字,一个个都是厉害的角色,若范蠡被他们追上,十死无生。
“什么时候出发的?”
“今日一早。”伯嚭等了一会儿不见夫差言语,悄悄抬起头,瞅着后者阴晴不定的面色小心翼翼地道:“他们骑的是日行六百里的宝驹,如今再怕是追不上了,不如算了吧?”
“你要本王背上食言的恶名?”夫差面无表情的说着,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思。
“臣不敢。”伯嚭连忙否认,见夫差没有继续责怪的意思,方才小声道:“一来追之不及;二来此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臣保证不会传扬出去,更不会有人怀疑大王;三来,范蠡与繁楼活着,始终是一个祸患,还是趁机除去的好。”
夫差心思摇摆不定,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信弃义”,范蠡就是犯了这个大忌,才令他如此痛恨;可现在,自己却要变成这样的人,真是讽刺。
但伯嚭有一点说对了,范蠡太过聪明能干,一旦归越,必会增加越国的实力,成为此次伐越的心腹大患;趁现在杀了他,确实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夷光……
万一她知道,定会恨自己一辈子,这又如何是好?
他虽然生夷光的气,但这心里从未放下过,今儿个一早就让王慎悄悄请太医去长乐殿为夷光诊脉,唯恐她昨夜受寒得病,又不及时医治,坏了身子。
大殿静默无声,阳光穿过窗纸投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连阳光都静止了,只有铜漏“滴嗒滴嗒”的响着,提醒众人时间在不断地流逝。
夫差深吸了几口气,漠然道:“事已至此,就看范蠡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本王放过他们,却没说你也会放过他们。”
伯嚭一怔,随即会意过来,连忙堆起谄媚的笑容,讨好地道:“大王英明,是臣派人追杀范蠡,一切都是臣的主意,与大王无关,大王也从来不知情。”说着,他又殷勤地道:“那边一有消息,臣就立刻来禀告大王。”
“行了,下去吧。”夫差不耐烦地挥手。
伯嚭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后,低头退了出去,一只脚刚跨出门槛,便愣在了那里,因为他看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见伯嚭一直僵在门口,一动不动,颇为滑稽,夫差疑惑地道:“怎么了?”
伯嚭僵硬地侧过身,令夫差得以看清站在门外的……夷光。
夫差神色陡变,半晌,他有些心虚地道:“你怎么来了?”
夷光一步步走入殿中,离得近了,方才发现她面色苍白得可怕,指尖亦在不停哆嗦。
她在离夫差一步远的地方停下,眼底一层又一层的酸涩迫不及待地想要化做泪水落下,她却死命忍住,哽咽道:“大王当然不想臣妾来此,那样就不会发现您背后所做的手脚。”
果然是听到了。
夫差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你误会了,本王并没有。”
夷光满面讽刺地道:“臣妾亲耳所闻,还有什么误会?”说到这里,她怆然笑道:“大王真是下了一手下棋,表面放过范先生,实际上却派太宰一路追杀,誓必要让范先生他们没命踏出吴境,您为何非要对范先生赶尽杀绝,连一条生路都不肯留给范先生?”
夫差原本想要解释,可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就变了,“本王留他生路,有朝一日,战场相逢,他会给本王留生路吗?”
“只要大王肯放弃伐越之念,您与范先生自然就能相安无事,吴越两国百姓也能休养生息,共襄太平盛世。”
“你太天真了。”夫差冷冷说了一句,随即道:“这件事是伯嚭一人的主意,本王也是刚刚才知道。”
伯嚭并未离去,他赶紧在一旁道:“大王说得没错,一切都是臣擅做主张,与大王无关,王后娘娘千万不要误会了大王。”
夷光没有理会伯嚭,只盯着夫差道:“一直以来,大王在臣妾心中,都是一个顶天立地,敢作敢当的人,哪怕彼此立场不同,这个念头也从未动摇过,可现在……呵呵。”夷光自嘲地笑着,“真是可笑得很。”
见夷光一直不肯相信自己,夫差不禁怒上心头,“本王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本?”
“臣妾亲耳听到您说‘本王放过他们,却没说你也会放过他们’,您还让臣妾怎么相信您?”夷光死死咬着嘴唇,泪水终是潸潸而下,大滴大滴地滑落在那身正红蹙金的鸾凤华服上,晕染出一个个伤心欲绝的泪痕。
夫差手抬了一下,似乎想替夷光拭泪,但很快又背到身后,木然道:“你说一直相信本王,如今仅仅就是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便说本王言而无信;呵呵,夷光啊夷光,你这信任又值多少份量?又或者说,你最信任最在意甚至是最爱的那个人,并非本王,而是范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夫差心在滴血。
“范先生是正人君子,臣妾与范先生更是君子之交,并未有半分逾越……”
“你有!”夫差厉声打断,那张俊美的脸庞因为嫉妒与愤怒变得扭曲狰狞,“你可知从进来到现在,你提了多少次范蠡的名字?不记得了是吗,本王告诉你,八次,整整八次!你还敢说与范蠡是君子之交?!”
这一句句话如同最尖锐的箭矢,刺得夷光心痛不已,她用力按住胸口,借此压制住疼得犹如犯了心绞病一样的疼痛,艰难地道:“无论大**与不信,臣妾与范先生只是朋友,别无其他。”
“好。”夫差用力一挥手,近乎赌气地道:“那本王也告诉你,本王没有派人追杀范蠡,信不信由你!”
“既然如此,臣妾无话可说,大王好自为之!”扔下这句话,夷光拂袖离去,她若走得慢一些,就会看到夫差眼角若隐若现的泪痕,可惜她并没有。
这一场争执,对二人来说,都是一场极大的伤害,就像各自持刀刺向对方一般,伤人亦伤己。
这一日后,二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春和、长乐,如同冰封雪铸,寻不到一丝暖意。
地牢里,文种提心吊胆地数着日子,地牢里没有天光,他只能靠狱卒换值的次数来计算,每次换值是六个时辰,两次就是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一日一夜。
这日,文种像往常一样,捡起地上的碎石块,在墙上画下一竖,同样痕迹已经有六条了,就是说,这是他被带回来后,在牢里度过的第七日。
自从回到这地牢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夫差,也不知道后者为何要将他抓来,唯一庆幸的是,这一次好吃好喝,再没有受过皮肉之苦。
“住得还习惯吗?”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文种浑身一颤,碎石块从指间“咕碌碌”滚落,掉在地上。
待看清是夫差后,文种面色阴冷地道:“吴王可以来试试,看是否住得习惯。”
面对他的挑衅,夫差也不气恼,微笑道:“精神不错,看来身体恢复得很好,咱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夫差就着王慎端来的椅子坐下,以手支颐,似笑非笑地道:“堂堂越王身边的谋臣,却跑来我吴国当布衣商贾,真是委屈了。”
文种冷声道:“要杀要剐,悉心尊便,其他的就没必要说了。”
“文先生说到哪里去了,像你这样的人才,本王怎么舍得杀与剐呢。”夫差微微坐直了身子,道:“本王今日来,是诚心先生归于我麾下,共创大业,共享荣华,如此方才不负先生一身才华。”
文种冷哼一声,“你不必在这里花言巧语,我生是越国的臣子,死是越国的鬼,绝不会屈服于你。”
“啪啪啪!”夫差连拍了三掌,钦佩地道:“先生果然是一身铮铮傲骨,令人钦佩,可先生真觉得越国值得你效忠吗?”
“七日前,范蠡是怎样离你而去的,你是清楚看到的,先生觉得,越国还会有你的容身之处吗?”
文种被他说得心神摇晃,一山难容二虎,若是越国复起,范蠡就是第一功臣,就算勉强被自己占来一地,那也必定在范蠡之下,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与其去争那一尺地,不如随本王开疆拓土,成就大业,岂不快哉?”
文种努力忍着心底的诱惑,咬牙道:“你不用说了,我不会背弃越王的。”
“先生一向是个明白人,怎么遇到这件事就糊涂了呢,还是说先生不想位极人臣,荣华满身,惠及子子孙孙?”
“无论大王问多少遍,在下都是一样的回答。”夫差的每一句话对文种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把那翻腾汹涌的欲望给压下去。
夫差为难地搓一搓手,道:“既是这样,那本王也不勉强,先生再好好想一想,本王过几日再来看你。”说着,他起身离去,竟是没有一丝犹豫与迟疑。
倒是文种,看到夫差大步离去的身影,心底隐隐生出几分后悔,并且开始莫明期待起几日后夫差的再次到来。
数日后,伯嚭派去的人回来报信,他们沿着官道一路追到吴境边缘,都没有见到范蠡几人,猜测应该是从小路走的,但已经来不及再追,只能悻悻归来。
伯嚭虽然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此时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夫差亲率大军向越都会稽进发。
临行之前,他在长乐殿外站了整整一夜,但一直到离开,都没有踏入长乐殿,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同样的,他并不知道,率军出城之时,夷光在城楼遥遥相望,直至远去不见,方才依依收回目光。
明明彼此相爱,却不肯相见,不知何时才能解开这个结,又或者永远都无法解开……
………………………………
第九十三章 大败
夫差率领大军踏入越国后,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一路势如破竹,不出数日便抵达会稽城外;这一路上,伯嚭没少歌功颂德,称赞夫差是何等何等的英明神武,极尽讨好谄媚之能,他底下那些将领也是有样学样,对夫差百般迎奉讨好。
在无数恭维讨好的话里,夫差纵使定力再好,也不禁有些飘飘然,更加觉得自己是天定之主,越国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取之易如反掌。
这一夜,他们在会稽城外休整,夫差已经想好明日一早要如何攻城,又要用何种姿态再次登临越王宫。
夫差睡得迷迷糊糊之时,被嘈杂的声音惊醒,急忙步出帐外查看,只见外面火光冲天,许多还没来得及穿盔甲的吴军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余下的也都慌乱地四散奔逃,被不知从哪里出来的越军杀的溃不成军。
尽管夫差极力收整军队,始终未能扭转败局,这一战以吴军大败,夫差怆惶逃走而告终。
在无数摇晃不定的火光之中,夫差看到了范蠡,而那两扇看似不太坚固的城门,也成了夫差一生的噩梦……
夫差率领残余军队一路逃至离会稽不远的一个村落里,待得安顿下来后,方才发现,那是苎萝村,他就是在这里遇到了夷光,从而开始了一生的纠缠……
夫差仰头望着尚未开放的梨花树,心绪复杂难言,真是想不到,兜兜转转竟然又来到了这里,只是这一次,他成了战败者,出发时的雄心壮志,在此刻已是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大王。”图匕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
夫差收回目光,掩唇咳嗽一声,道:“点清楚了吗?”
“清楚了。”图匕点点头,神情异常凝重。
“还剩下多少人?”
“三万不到。”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数字时,夫差胸口还是一阵激荡,捂嘴连连咳嗽,好一会儿方才勉强止住,哑声道:“所以昨夜一战,我们损失了四万余人?”
“是。”这个回答令夫差又是一阵咳嗽,这一次出征,他召集了七万士兵,才打了一仗,就损失了大半士兵,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大王莫急,待咱们养精蓄锐之后,再进攻会稽,将其一举攻下。”图匕的安慰是那么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何况是夫差。
“一举攻下,你……”话未说完,夫差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一阵甘甜涌上喉咙,被他强行咽了下去;夫差清楚那是什么,若被人看到,必会动摇本就已经近乎涣散的军心。
图匕连连替他抚背,“大王可千万要保重龙体。”
夫差望着他关切的脸庞,苦笑道:“回想三年前,是何等的意气纷发,如今却剩下的你们几个陪在本王身边。”
沉默片刻,夫差道:“伯嚭呢?”
“太宰大人昨夜受了惊吓,卧病在床,不能议事。”听到这个回答,夫差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真是没用!”
若相父在这里,哪怕病得再重,也会支撑着病体分析战局,为他出谋划策,寻找敌军的破绽,克敌制胜,又岂会像伯嚭这么没用,一到关键时刻就摞担子。
离姑苏越久,他就越意识到伍子胥对自己的好……
图匕试探道:“大王接下来有何打算?”
夫差闭目,心思飞转如轮,孙师留下的兵法固然精妙绝伦,集韬略与诡道之大成,但范蠡也曾读过,当初推演之时,范蠡对兵书的理解甚至在他之上;只怕他一用,就会立刻遭到范蠡的反制,得不偿失。
范蠡……这个他曾无比倚重与欣赏的人,如今成了他称霸路上最大的障碍与敌人。
许久,夫差缓缓睁开眼睛,“图匕。”
听到夫差叫自己,图匕连忙振起精神,“卑职在。”
“你立刻持本王手谕回一趟姑苏,调集剩余兵马来此,与越军决一死战!”夫差面容决绝而坚毅;他心里清楚,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若是错过,就再没有可能消灭越国,反而会成为越国的盘中餐。
图匕眼珠子飞快转着,小心翼翼地道:“越国此时气势正盛,正面冲突,会否冒险了一些?卑职倒觉得,不妨暂避锋芒,待仔细筹谋之后,再一举攻下。”
夫差薄唇微弯,扬起一丝讥笑的弧度,“怕了?刚才不是还说要一举攻下会稽吗?”
图匕被他说得一阵尴尬,干笑道:“卑职是担心大王安危,此处并不安全,万一越军攻到,大王……”
夫差冷冷打断,“本王自有应对之法,你只管回姑苏调兵。”
见他这么说,图匕不敢再多言,“卑职领命。”
半个时辰后,图匕带着夫差手谕与几名亲信,快马加鞭赶往姑苏调集兵马,与越国决一死战。
至少,此刻的图匕确实是这样想的……
在图匕离开的第三日,越军果然找到了苎萝村,由范蠡亲自率领五万精兵,连夜发动进攻,欲彻底消灭吴军。
岂料就在越军占尽先机,将吴军逼得节节败退之时,两翼突然出现许多吴军,无数火把在夜幕中连成一片漫无边际的火光,迅速向越军袭来,杀声震天。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越军惊恐万状,军心动摇,夫差趁势带着仅有的士兵发动反攻,一时形势逆转,越军竟成了败退的那一方,人手折损严重,不得不暂时休战。
这一战之后,吴越两军划苎萝村为界,开始了长达数日的僵持,夫差没有把握突围,范蠡担心夫差有援军,所以谁也不敢轻易踏过界线一步。
这一战,无论是对夫差还是范蠡而言,都至关重要,胜者将踏上争霸之路;败者则沦为他人的踏脚石,一无所有。
初春的季节,天气却始终寒凉刺骨,未有一丝暖意,仿佛依旧置身于隆冬腊月之中。
范蠡在营帐中缓缓踱步,目光不时瞥向不时被冷风吹动的帐帘,眉宇隐约有焦灼之意,仿佛在等什么人。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帐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继而帐宽被人掀开,一身寒意的繁楼走了进来。
范蠡眸光一亮,急忙道:“如何,查清楚了吗?”
繁楼搓一搓冰冷的双手,沉声道:“清楚了,根本没有援军,吴王给咱们演了一出好戏。”
听到这话,范蠡露出一丝喜色,继而道:“坐下仔细说。”
“那日山头所见的,并不是什么援兵,而是一小群吴军以及……穿上了吴军盔甲的稻草人。”
“稻草人?”
“不错。”繁楼颔首道:“夜间光线晦暗不明,再加上两军相距颇远,难以辩别,只道是满山遍野的吴军,从而乱了军心。吴王这一出戏演得着实不赖,连你我也骗过了。”说到这里,繁楼眉头一皱,“话说回来,孙武留下的兵书你我都曾见过,似乎并无这一策。”
范蠡神色复杂地道:“兵书中有两策,一为‘树上开花’,一为‘无中生有’,吴王这是将两策融为一策,令你我难辩真假,不敢贸然进攻。”
被他这么一提,繁楼也想了起来,恍然抚掌,“以假乱真,剪彩贴树,使花与树交相辉映,从无变有,而成玲珑全局也。”
“他知道单用一策,必会被我们识破,所以将两策混为一策,令咱们难辩真假,不敢冒然进攻,不愧是孙武的徒弟。”说着,范蠡又道:“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繁楼唇角微扬,“我仔细检查了吴军出现过的山坡,那里残留着许多木杆支撑的印子以及散落的稻草;另外,我也问了附近的百姓,说是大战之前曾看到吴军大肆搜集稻草,再加上探子回禀,说沿路查探,均未发现第二拨吴军出现。从这几点来看,可以断定,咱们那夜所见的,除了少数一些是吴兵之外,余下的都是稻草人!”
范蠡颔首道:“既知他们是虚张声势,那没必要再耗着了,传令下去,让士兵们养足精神,今夜进攻,务必要在吴国真正的援军赶到之前,擒下吴王夫差。”
“是!”繁楼颔首答应。
越军的动静引起了吴军的注意,前锋烈焰在梨花林中热爱到了夫差,他正蹲在梨树下,将泥土一捧捧撒入坑中,似乎是在埋什么东西。
烈焰在他身后站定,急切地道:“启禀大王,探子刚刚回报,发现越军集结,似乎是打算再次进攻。”
夫差捧着泥土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在撒完最后一捧泥土后,他拍一拍手,起身道:“到底是来了。”
“末将这就让人去山上安排。”面对烈焰的话,夫差摆手道:“不必了,他们既然敢来,就必定是识破了本王的计策,那些稻草人已经没用了;如今之势,已无处可避,也无势可借,唯有正面应敌!”
一听这话,烈焰不由得慌了起来,“可咱们只有三万兵马,其中还有数千伤员,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听到他这泄气的话,夫差也不生气,淡淡道:“怕了?”
烈焰面色一红,尴尬地道:“末将粗人一个,有什么好怕的,就是担心大王,您可是万金之躯,若有个三长两短,末将纵是万死亦难辞其咎!”
“战场上,最无用的就是担心,有这心思,还不如多杀几个越兵!”说到这里,夫差眸光倏然一沉,“刚才你那番动摇军心的话,本王只当没听到,再有一次,立斩无赦!”
烈焰骇然,急忙跪下道:“末将知罪,多谢大王不杀之恩!”
在示意烈焰起身后,夫差道:“图匕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见夫差面色沉郁,烈焰连忙道:“大王放心,探子一直在图将军必经的路上等候,一有消息,便会立刻来禀告。”
夫差没有说话,只遥遥望着姑苏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间,范蠡与繁楼率领八万越军倾力进攻,夫差借着早早布下机关陷阱,消磨了越军一部份兵力,可终归是寡不敌众,被逼得节节后退,形势颇为不利。
………………………………
第九十四章 倒戈
“驾!驾驾!”图匕策马在夜色中飞驰,不断挥鞭催促着胯下不断喘着粗气的黑马,借着银白的月光,已经能看到姑苏城的影子。
“呜……”在一声悲鸣后,连续奔驰了一日一夜的黑马摔倒在地,一动不动,口鼻渗出鲜红的血迹,竟是被活活累死。
图匕也是筋疲力尽,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往近在咫尺的姑苏城行去。
“什么人?”城墙上有人发现了图匕,大声喝问着。
图匕定一定神,提气答道:“我乃将军图匕,奉大王之命前来调兵增援,尔等速速城门,莫要误了战事!”
士兵听到这话,不敢怠慢,连忙请来守城将领确认图匕身份,随后立即打开城门,将图匕迎入城中。
图匕知道夫差正等着自己救命,一入城就立刻如机器一般飞速转动起来,不敢有丝毫懈怠。
无数士兵与粮草在王旨之下迅速集结,待到天亮时分,已是征集了数千名士兵,余下的正在赶来的路上,粗略估计,三日之内,应该能够征集到三万士兵;而这……已是吴国的全部。
这些年来,吴国接连征战,早已是强弩之末;这一点,夫差在出征之后也渐渐发现了,他并非庸主,只是之前被伯嚭的花言巧语蒙蔽,再加上过于自信,刚愎自用,才未及时发现吴国的真实情况。
在苎萝村的几天,夫差已是查觉到了吴国的危险,正因为有所查觉,才更要赢得这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