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潮-第1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传得很远。

　　　　庆文如此，修文一样，老革命，老教师，臭老九，右派纷纷被押在体育场批斗，炙烤大火，仰看太阳爆晒，有人下跪时间太长膝下满是鲜血，有人不堪折磨倒地，却没有一个人同情流泪，更多的，有问题的人员家属被下放蔬菜队劳动，环境恶劣苦不堪言。

　　　　疯狂加神经质，这个年代，所有的人晕晕乎乎，紧紧张张，恍恍惚惚，急急忙忙，吃饭睡觉已经不知道是咋回事，所有的心思在革命之中，不知道一天都在干什么，又好像知道在干什么，时间像飞一样，今天本来以为自己干得一切是对的，正确的，是坚决捍卫无产阶级特殊时期的，也许一觉醒来的第二天，一个不小心，一个不注意，或者一个错误言论就被挂上牌子押上了批斗台，再或者一个反复，几天以后又成了无产阶级的代表，拿着红宝书大喊大叫地进行革命了。

　　　　寒风料峭，新的一年到了，天总是阴沉沉的，小雨还是不停地润湿大地，日子是怎么过的简直不知道，回忆和总结一下，一年家里收入最多的是红宝书和领袖像章，全部恭恭敬敬地，用红绸铺底，摆放在家里最醒目的地方，温暖吗，温暖，有用吗，有用，谁敢说没用。

　　　　冬日最寒冷时候，黄美琴要生产之前，唐世科回西安把洮儿接了回来，洮儿在三民村学了些什么知识，问一问，啥也不知道，看来是读了半年的撞天书，好在身体长高了些，送到修文实验小学学习，班级是二年级五班。

　　　　――――――――――――――――

　　　　；
………………………………

第十三章　坐在云端心随风　三六

　　　　――――――――――――――

　　　　话打回头。

　　　　唐世科被隔离审查送进了牛棚，艳阳高照的日子里，看看天看看地，真乃糊糊涂涂乾坤倒转，不知道为什么，问了多遍回答都是组织调查，组织审查，他与别人一样对待组织没有二话，一切当然听从。

　　　　办公楼下环形院子里，一面自然荒坡野树成荫被水沟挡住，一面有很多房间相接相连，管委会监管看守人员林立，三四百平方的黄土院子，与世隔绝鸟雀不闻。

　　　　自从来到这里，唐世科与所有被隔离人员一样，不分早晚不分疲劳，接受无休无止的询问，无休无止的学习，学习之后需要书写无休无止的心得体会，这些心得体会，有一伙人负责严格审阅，发现问题立刻问责，文化欠缺，词不达意者为此多遭磨难。

　　　　时光荏苒，光昼飞梭，不觉间日子飞走，唐世科从最初的忐忑到后来的从容，心路经历实难言语描述，之后，从看守人员的嘴里知道，吕齐兆，张政成，李庆新，赵英忠等一群老同志，老专家都被当作****，走资派，不思悔改的牛鬼蛇神与自己一起关在这里，禁不住呵呵了，稳住心智无语中静观变动，对于院子里时刻发生的恶猫怒打死老鼠，司空见惯便也充耳不闻。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你不打他就不倒！”

　　　　这句口号时刻响起，带着尖啸，有人忍不住大声质问：“帝国主义反动派生活在地球西面，你们不打却来打老子，娘球都是天下第一混蛋！”这个愤怒的人自然被打，打成什么样子不得而知。

　　　　缄口少言，低**绪，面对书本提高认知，过去的日子里其实何有如此情境，唐世科认识到此潜心体会。

　　　　如果说，人在自由环境里把红宝书作为法宝，作为座右铭充满崇拜，特殊环境下，编辑有限的红宝书内容自然便不够用，需要用伟人选集，马列文集来真诚提高世界观，最最需要知道的是：过去，自己也许真的那里有问题，要不组织会这样对待自己，要凭着一颗忠诚之心，好好改过自新。

　　　　神经质的年代充满神经意识，这种意识使人脑很疲劳，不厌疲劳者失智，坚持下来者活命。

　　　　这里军代表是当然的霸主，主管着所有被关押人员的命运，革委会成员是一群龇牙咧嘴的打手，磨练着被关押人员的灵魂和皮肉，“为什么****反社会主义反对文化大潮流！”这句话在这里被一遍遍重复，模棱两可的问话得到的当然也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老牌军代表张雷光革命干劲很高，每天总会在每一位被关押人员面前出现，他笑嘻嘻地坐在正面翻看着被关押人员书写的交代材料，脸色一变开始一针见血的询问。

　　　　描写**********期间的牛棚版本有很多，其中不乏血腥和没有人性的场面，对于这些失去理性太过激动的历史，出于厌烦，在这里不想，不愿过多地再次加以论说，对于唐世科，摆在他面前的有几个问题需要老实交代汇报：

　　　　为什么不止一次地叙说太阳下山的话提，是攻击伟大领袖吗！

　　　　你家里那么多的汽车专业资料，其中有很多都是苏联，德国，美国的，你想叛国吗！

　　　　帝、修、反的技术资料是剧毒你不知道吗！

　　　　你家里缝纫机，挂钟，收音机很值钱，你向往地主资本家的糜烂生活吗！

　　　　薛仁贵是从农民变成军阀的，是封建社会的代表人物，你和他一样是保皇派吗！

　　　　你是庆安公司借调进入大三线，是和吕齐兆一伙有反革命利益才来的吗！

　　　　你家两口都是国家正式职工，经济收入优厚无需解决户口工作，为什么放着大城市来到三线，什么目的！

　　　　个别同志因事耽搁，在贵阳坐车迟到两个小时被你扔了，这是人身攻击吗！

　　　　你被隔离以后徒弟张武成翻车至多人受伤，是你指使的吗！

　　　　曹步清，靳明早等经常与你在一起，积极揭发他们反动实例可以立功！

　　　　有人举报你偷卖几个车轮，没有车轮怎样把车开回来？

　　　　经过外调你的学徒不少是现行反革命分子，既然是反革命为什么教他们开车！

　　　　你说你的老家在旧社会就没有人了，还有什么人知道你老家的情况！

　　　　你家有一双大皮鞋，是美国士兵穿过的吗！

　　　　你家里有很多小画书，那里面隐藏有反动密码、暗号吗！

　　　　，，，，

　　　　严肃的话题，与啼笑皆非的无知相混合令人抓狂，一个问题被长时间无休止地反复提问或者反复回答，这个问题就会令人糊涂，从而失去其本来的标准，很容易回答的变成难以回答，很难回答的随口便能解说。

　　　　这样的问话与回答交织在一起，时间很快过去了三个多月，问话的人不知疲倦，回答的人当然不敢疲倦，偶尔看看阴暗房角，写出的心得体会居然一大摞，看着哑然。

　　　　情境格外压抑的黄土大院，天晴了，四下是看守者慵懒身影，下雨了，寒风弥漫黄土院子，从早到晚没有过路人的阴森地方，伴着吆喝伴着乞怜，甚至伴着铁链拖地哗哗声音，被隔离者们你我不能相见，只有开饭时候，伸碗在门口接食间隙互看一眼，嗯，原来你还在，原来你已经瘦成这样，原来你的问题比我严重，原来，，，

　　　　唐世科在四处喝斥连天的环境里，反抗不得激动不得。

　　　　他真诚的希望，组织上能尽快把自己的事情搞清楚，搞清楚了便可以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他和这里很多人一样，很短的时间内把毛选以及马列文集里相当多的内容可以全文背诵，说话小心，走路谦让，上厕所也老实作报告。

　　　　工资停发不准回家，吃住着最简单的生活，更不知家中情况，多少次，看着军代表头上闪闪发光的帽徽，看着革委会一伙人，他发自内心暗暗祷告，但愿自己没有多大问题，但愿用不了多久便能回家。

　　　　――――――――――――――

　　　　；
………………………………

第十三章　坐在云端心随风　三七

　　　　――――――――――――――

　　　　唐世科被隔离，黄美琴除了晚上，包括星期天在内所有白天要在革委会接受审查，是此，孩子们情况怎样呢。

　　　　学校厕所背后，正是课间休息时候，青翠的树林绿草间，一群学生嚎叫着拿土块向唐永洮、唐永海飞打，两兄弟占住有利地形扔土块抗拒，须臾有利地形被占领，霎时淹没在飞灰土蛋里，黄老师闻迅过来驱散，看时两兄弟满头满脸灰土嘴角流血，黄老师无奈地软语安慰几句，嘱咐上厕所学生少了再来，叹气离去。

　　　　水管接水洗脸，上课铃声传来，唐永洮叮嘱弟弟说：“下课赶快来找我。”用衣角擦擦脸嘴走进各自班级。

　　　　父亲被打成反动技术权威以后，他们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狗崽子，有太多的孩子每天找他们打架，集体围攻，没有黄老师的关爱，两兄弟其实已经不敢进学校，为什么总是黄老师解围，不得而知。

　　　　工厂大路上，孩子天性，有热闹两兄弟背着翔儿进去观看，一个大人粗喉咙大嗓门吼道：“狗崽子滚边去！”还没等他们离开，几个顽童蜂拥而上拳脚相加，两弟兄奋力抵抗最后衣烂皮破落荒而逃，按说有大人的地方是安全的，其他孩子不敢乱来，可是大人发话呵斥，正是其他孩子发难理由，于是，至此看见人多的地方他们便躲。

　　　　唐世科眼里面积不算小，孩子们眼里面积太大的自留地，因为父亲停发工资，母亲只发基本生活费，便成为一家人生活不可或缺的地方，没有这块自留地其实要饿肚子。

　　　　自留地面积很大，一块一块连接到修文河边，为了更多收获，唐永海地边看着翔儿，唐永洮小小年纪挥舞锄头一下一下挖掘，一粒一粒种下从农村同学家要来的种子。

　　　　唐永洮一二年级在修文上学，修文农村同学给了很多帮助，各种作物种子加上小狗崽，最大的帮助是农村的同学请父亲给唐永洮用牛犁地，唐永洮真诚地送上在粮店购买的当作主粮供应的红薯干，农民父亲好心帮忙，却换来农村人民公社的大力批斗，因为牛是人民公社的岂能乱用，用在敌人身上是想死。

　　　　修文到庆文路上艳阳如火，爸爸被隔离不在家，妈妈星期天也要到革委会报到，两兄弟背着翔儿，十岁、八岁、两岁在粮店买回二十斤大米，那么远的路背不动抬不动，大路上厂里叔叔阿姨随处可见，却哪里有人胆敢上来伸伸手，路边捡起农民不要的蓑衣铺在地上，米袋子放在上面用力拉动，背上翔儿哭了一阵又一阵最后睡着，回到家天已近黑，饥饿促使动力，点火做饭赶快喂饱肚皮。

　　　　妈妈总是天黑才回来，吃了他们做的剩饭，灯下用毛巾轻轻擦拭他们睡着的，整整一个白天留下的黑灰脸嘴。

　　　　家门口总有一伙顽童玩耍，两兄弟隔着窗子看着不敢出去，只要出去立刻变成众矢之的，所有的顽童等待不及地上来痛打，面对这样场面，有的时候因为必须出去，唯一办法就是做好一切准备，要怎样在雨点一般的拳头中间保护自己。

　　　　有几次，唐永洮迫不得已，手里拿着炉钩子飞舞乱打而行，钢条做成的炉钩子打得顽童们哭爹叫娘，因为受伤，晚上很多家长上门问罪。

　　　　面对问责，黄美琴发现客气半天没有丝毫作用，心一横说道：“你们那么多的孩子，几乎每天把我们家孩子打成了什么样子不是不知道，怎么没人管，今儿挨打受了一点伤，大人上门兴师问罪，还有人懂道理吗？那就把我们打死吧，不敢打便都滚出去！”

　　　　指着门外言辞强烈叫人滚蛋，戴眼镜的人生气的时候，眼镜片闪光增加冷峻气势，黄美琴在群众中本来有威信，时当政治运动，真正拉脸实在不含糊，没人敢放屁纷纷低头离开。自从受到冲击，漂亮、客气的黄美琴脸冷如水，人们再也看不见脸光红润整天笑嘻嘻的她了。

　　　　黄美琴关上门坐在里屋床上，温柔地对唐永洮说道：“洮儿，以后只要想办法躲开他们，再不能拿炉钩子打人，咱家本来没钱，万一打伤了人，用什么赔给人家呢。”

　　　　是此，再也不能拿炉钩子自卫，唐永洮光手打架无可接力。

　　　　特殊年代大人们疯狂，顽童们的报复也是冷酷凶残的，房子左前小坡下是公共厕所，厕所与房子中间是一块空地，过去是孩子们的天堂，坐滑轮车，滚铁环，打沙包热闹非凡，唐永洮两兄弟早已无缘那里玩耍。

　　　　顽童们怀恨心头，唐永洮们上厕所被围打群殴变成常事，没完没了，有一次唐永洮被打急奋力抱起大石头猛砸，最后被打倒压在地上，家中监守的两个女人赶去阻止，唐永洮只有一口气了。

　　　　晚上妈妈回到家细语安慰，家里因为两个监视的女人，早已经变成无声世界，吃过饭早早睡下，妈妈轻轻抚摸着孩子们满身的伤痕泪流满面，拿出紫药水给孩子们幼小的身体抹上。

　　　　唐永洮本是有主见，学习很好，有刚性懂礼貌的孩子，家里，学校，社会环境的突然改变，各种冲击，使他最快时间变得心硬如铁，眼光如刀冷气森森带着恶毒，有人发现，这个十岁的孩子不会哭了。

　　　　有一天晚上妈妈说：“洮儿，明天放学，你给爸爸送一双解放鞋去，很长时间爸爸的鞋肯定破了，看见值班叔叔是认识的才过去，不叫过去便快一点回来，记住，一定小心。”

　　　　第二天放学吃了饭，叫海儿看着翔儿，唐永洮把解放鞋抱在怀里，见门外没有顽童，出门急急向办公大楼走去。

　　　　大路上阳光灿烂鸟雀横飞，办公大楼墙边到处是红旗和花花绿绿的大标语，他很早就已知道，爸爸关在楼下那一间小房子里，那是前些日子过来，听到值班人员的谈话和喊话知道的。

　　　　这里政治重地没有闲人可以靠近，唐永洮心中想念爸爸，所以经常过来，不靠近不远离随意玩耍，特别在和别人打架以后带着弟弟跑到这附近，因为这里，大人不准小孩子打架吵闹，看见打架的孩子马上出声吆喝制止，因此，是非常安全的避难地方。

　　　　――――――――――――――

　　　　；
………………………………

第十三章　坐在云端心随风　三八

　　　　――――――――――――――

　　　　――无题

　　　　纷繁绿叶盖野依

　　　　高矮强弱尻底气

　　　　雨露滋养随骄阳

　　　　山川湿润放湾渠

　　　　少小稚童序坎坷

　　　　恰似乳牛惊虎栗

　　　　暖心胶履怀里局

　　　　清高尊父授硬曲

　　　　，，，，

　　　　唐世科被隔离日久，黄美琴心念他至少鞋子已经破了，拿出一双崭新解放胶鞋，因为自己每日白天在革委会接受审查一步不离，没有时间送去，送去了也不许见面说话，是以无奈叫唐永洮送去，嘱咐到地方一定看清情况，能送一定要送到爸爸手里，送不到手里一定拿回来，路上更不能被人抢了，因为这双鞋很贵。

　　　　唐永洮记住妈妈的话，中午吃过饭嘱咐海儿看好翔儿，千万不可出门，出门则会遭顽童围打，家里有那两个瘟神一般女子坐地念经，顽童们并不敢来，有事等哥哥回来再说。

　　　　给爸爸送鞋，解放鞋用牛皮纸包着他抱在怀里，新鞋带着温润橡胶香味，唐永洮知道任务重大，低头躲避行走，来到办公楼一侧站住，抬头看看，红砖楼房窗子明亮，他虽平日躲避顽童常来玩耍，其实从没有真正走进楼下大树掩隐黄土院子，而且，知道这里人们谈之色变，内心忐忑，高音喇叭震荡下标语旗帜如海，虽然红旗飘扬其实感觉森严阴冷。

　　　　他在楼下路口墙边蹲下，随手抓住泥土蛋蛋玩耍，假意不专注，这个距离，不会引起值班人员的反感，因为他看见爸爸门口值班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叔叔，他要等着认识的叔叔来接班才过去，往次的经验告诉他，不认识的叔叔会打人。

　　　　终于，他差点叫出声来，因为身材高大的，过去老拿烟盒换他煮鸡蛋的王新德叔叔，接班站在了门口，这个叔叔过去经常到家来喝酒，和爸爸感情很好对自己也特别亲热，前几天，别的孩子们围打他，王新德叔叔便伸手帮过，是以此刻见到黑大汉王新德叔叔，他知道今天准能见到爸爸。

　　　　院子与外界是水沟隔断，水沟上置水泥板连接，唐永洮大胆细心地靠近了些，两眼直勾勾看着王新德，王新德斜眼早已看见，他当然明白一个抱着东西小孩子的来意，沉思一刻，看看四下正是午饭时候没有人，轻轻点头示意，见唐永洮明白了头一歪看着别处。

　　　　唐永洮紧跑几步迅速靠近，擦过王新德身边走到门边，扶住钢条栅栏伸头向里面看去，刚好看见爸爸高大的身子站着正对门口，多日不见，突然面对惊喜交加喉咙哽住，他竟没有叫出声来，只是双手端着鞋子摇晃，泪如雨下。

　　　　唐世科吃过饭一直这么站着，他每天除了站就是坐，间或活动身体，他知道不会自我注意身体，即便熬完牛棚生涯身体垮了又有何意，此刻突然见到洮儿小小的身子蹲在栅栏门下，双手伸进来拿着纸包摇晃流泪，冷峻的眼光扑闪一下，惊异地走过来看看门外，王新德坐在一边点头示意没事。

　　　　唐世科一把抓住洮儿的手，急忙小声问道：“你咋来了洮儿。”顾不得心乱跟着又问：“洮儿，妈妈好吗？海儿和翔儿呢，你脸上哪来这么多紫药水，何时受了许多伤来。”

　　　　唐永洮满脸伤疤，顾不得解说，送上解放鞋对爸爸说道：“爸爸，妈妈叫我给你送一双鞋过来，你的鞋坏了吧。”

　　　　低头看时，发现爸爸那双特大号的脚上，鞋子已经很破只有鞋底，为了能垫脚用绳子四周拴着，洮儿自小何曾见过爸爸穿破鞋，注视着爸爸消瘦的脸，再也忍不住，哇的失声大哭，唐世科急忙伸手，透过栅栏连背抱住，心潮翻涌。

　　　　又有一次，黄美琴因事早回家，路过办公楼斜眼看见唐世科门口是王新德值班，急忙擀了面条叫洮儿送去。

　　　　这一次，他把很多小孩打他的情况对爸爸说了，他问道：“爸爸，他们骂我是狗崽子，一天到晚追着我打，没有一个大人管，我说什么也没人听，怕妈妈难过我没有哭过，爸爸，我该怎么办。”

　　　　王新德门外轻声说道：“唐师傅，怕你难受我一直没说，孩子也在受罪呢。”

　　　　唐世科天性钢人一个，任何时候护犊之心最强，当此时刻得此话语，当真全身毛发耸立，家人面临的严酷现实叫他心灰意冷，愤怒难当。

　　　　看看黄泥巴院子，看看王新德，他定定心绪后沉声说道：“孩子，你要坚强，这样的时候不会多久了，你很好，从小便最是听话的好孩子，现在，家里妈妈白天不在，全靠你带着两个弟弟，一定要保证两个弟弟的安全。“

　　　　继而唐世科咬咬牙，轻言说道：”洮儿，老是打你的娃娃们很坏，人多的时候你和海儿打不过便跑开，躲开，单个的时候找他算账，你一定要记住，只要揪住便咬着牙往死里打，要一次便把他打害怕，打服帖，要叫他点头认输，令他以后不管在哪里见着你便害怕，不然的话，后果很坏。”

　　　　唐永洮点点头，爸爸的话对他犹如一剂强心剂，登时心里有了主意。

　　　　此后，唐永洮变成言语很少的孩子，书包里随时放着螺纹钢铁扒钉，他对谁也不信任，更不交朋友，上学放学总是与海儿悄悄行走不与同学为伍，房角树林隐蔽之处，抓住集体围攻他的单个娃娃便拖进去收拾，海儿抱着砖头随后，为了一次征服，手段残忍至极，被收拾的小子再次出来，如另造一般问世。

　　　　厂里慢慢的，有孩子一见唐永洮恶毒的眼光，便战兢兢老远地跑开，有的孩子见到他便浑身发抖，再后来，他公开在大路上打人，围观的娃娃没有一个人敢上，过去一直被围殴的历史再也没有重演，更有甚者，他直接冲进娄连长家里与其大儿子国才叫阵，菜刀砍在墙上直冒火星，令这个凶霸一方的，比他大几岁的坏小子硬是跪在身前求饶。

　　　　当然，任何成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脸上有了两条两寸多长的刀疤，小腿肚子上，有一个钢筋穿过去拇指大的血洞痕迹，身上更是常时有伤，肋骨断了再自己长好，这些伤痕，有顽童们干的，也有恶狠狠的大人们报复干的，不管什么人问他，总是咬着牙缄口不说一个字。

　　　　唐永洮在变化，黄美琴也在变化，娘儿们横心面对凶恶再不乞怜，虽然伤横累累却得腰板挺直。

　　　　――――――――――――――

　　　　；
………………………………

第十三章　坐在云端心随风　三九

　　　　――――――――――――――

　　　　――河滨有女

　　　　南明河便是呢喃着的少女，躺倒在

　　　　河滨公园苍老的怀里

　　　　皱纹满脸的奶奶

　　　　梳子轻轻拖住飘飘山歌

　　　　昏黄眼光眨动，将

　　　　过去和今天闪现

　　　　怀里温热的糯米粑粑

　　　　只为远去的人儿

　　　　，，，，

　　　　贵阳是个美丽的城市，是贵州全省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乌江支流南明河流灌全城，黔桂、川黔、湘黔、贵昆铁路交汇于此，有冶金、煤炭、电力、机械、化学、纺织、卷烟、钢铁、轮胎等工业，有贵州大学、贵阳师范学院等高等学校，城市全境自古被广袤的原始水源森林覆盖，亚热带气候下植被秀丽空气清新，有名胜古迹黔灵山、花溪、南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