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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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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来顺受、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今日我漠沧风国终于要一雪前耻!听我号令:‘漠沧铁骑踏破黎桑每一寸山河,弯刀长戟屠尽黎桑每一个仇人’。”

    噬人心魄的声音透着征服天下的气势破空而出,一呼百应。

    寒风肆无忌惮地吹拂着高高擎起的漠沧风国的旌旗,一抹日光照在顶端,格外刺眼。

    风人都说,那是胜利的曙光,是漠沧天神赐予的无尚荣耀。

    猎猎旌旗下,身披狼甲的漠沧皇踏着早已躁动不定的高高战马,睥睨着这座曾给他留下无尽耻辱如今却伏尸百万、血流千里的黎桑皇城,心中充斥着嗜血的欲望,嗤笑了一声,道。

    “黎桑皇那个老贼恐怕怎么也没想到,如今我漠沧国早已铁骑成山,兵强马壮,数万铮铮铁骨夜潜秦淮河,一跃而上,屠他个措手不及,杀他个防不可防!”

    “多亏了这泼天的大雪,白雪皑皑,天地一色,正是掩蔽的强盾。天寒地冻,彻骨之冷,正是杀人的利器。那些愚昧的黎桑仇人又怎么知道,我风人生来就居严寒之地,早就练就了耐寒之身。呵,昨夜的秦淮河水真叫个痛快!”

    说话的男子是漠沧风国大皇子漠沧无忌,手持着沾满着数千人鲜血的弯刀,两颗尖利的狼牙使整人都极具杀伤力。

    “既然痛快,何不即刻就滚回那破地方多洗洗,少在这挡我视线,妨碍我游戏,若是扰了我的兴致,我的白凤奎狼可要你好看!”

    把玩着身下坐骑的女子的声音十分锐利,满是烦不可耐。她朝漠沧无忌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后,拿起长弓,从身后抽出三支箭,朝远处射去。

    此人便是漠沧风国的三公主,漠沧无霜。

    “妹妹怕是在觊觎哥哥刀下的猎物比你的多吧,好说,好说,剩下的猎物都归你,莫急。。。。。。”漠沧无忌话还没说完,远处就传来一阵惨叫,随后就是尸体倒下去的声音。

    “报——,漠沧铁骑已拿下东西二市、南北各七城!”

    “报——,漠沧死侍已包围了整个秦淮渡口!”

    “报——,漠沧狼卫已攻破聚龙城!”

    报战况的探子接踵而来,声音传遍了整个黎桑皇城。

    “好!是时候去会会黎桑皇那个老贼了,忌儿、霜儿,吩咐下去,封锁整个秦淮,这里的仇人,一个都不许逃,全部关进囚奴囹圄,呵呵呵。。。。。。”

    冷笑的声音还在空中盘桓,漠沧皇的铁骑已经一路奔向聚龙城。

    “我要杀了你们这群风人——”前方一具伤痕累累的躯体猝然持着一把利刀,径直地冲了过来,声嘶力竭,憎恨焚心。

    只听得“咔嚓”一声,人头转瞬被漠沧无忌面不改色地砍下,血花四溅,洒在苍白的雪上。

    “妹妹可要小心,别让仇人的血弄脏你母妃送给你的裙子。”漠沧无忌佯装关心地说。话里藏着的冷笑声似乎已经惹怒了漠沧无霜。

    “漠沧无忌,你少在我面前提她!再多管闲事,小心我拔了你那两颗肮脏的狼牙!”漠沧无霜狠狠瞪向漠沧无忌,准备给他点颜色瞧瞧。

    “妹妹,莫怒,方才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游戏,妹妹不是向来喜欢中原人玩的一种游戏,打马球吗?若是以这人头为马球,是不是会很有趣呢?”说完,漠沧无忌用刀将人头刺起,朝向漠沧无霜。

    漠沧无霜将人头抢了过去,递到白凤奎狼的嘴边,一点点的喂着。整个人头在白凤奎狼的嘴里撕扯,发出“嘶嘶”的响声,脑浆瞬间流了出来。看着白凤奎狼吃饱了,漠沧无霜的怒气这才有所减轻。

    这边两个人的战火刚冷下来,远处却又战火喧天。弯刀割下头颅的声音、长矛刺入心脏的声音和摄人心魄的哀嚎声一阵阵传来。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未见到我二弟和四弟?”漠沧无忌突然问。

    “回王爷,平王殿下和太子殿下昨夜乘舟渡河,这会应该上岸了。”回话的人是漠沧无忌身边的手下沧狼,两只鹰眼十分锐利。

    “呵,我漠沧皇族的男儿个个骁勇善战、能骑善渡,唯独他们两个松筋软骨、乘舟坐轿,真是有损我漠沧皇族的颜面,”

    漠沧无忌嗤笑了一声,锋利的像刀刃的狼牙突然露了出来。

    “城中乱,不安全,太子殿下极尊贵,不容有闪失,沧狼,派我们的人暗中好生跟随、保护。”

    沧狼含笑,放慢了语速,应声而去,一道剑眉深深压了下来。

    很快,漠沧人占据了整个秦淮,铺在地上的不仅是白雪,还有尸体和血,他们静静地睡着,静静地躺着,好像在等他们的家人。忽然,他们一个个、一群群地被拉到大板车上,被拖走。不到半天的时间,许多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

    大街上变得很有秩序,一列列长长的队伍缓缓前行,刺骨的北风穿透了他们的单薄的衣裳,刀一般地吹在他们冻得已经发紫的皮肤上,大风陡然呼啸而起,他们缩得越来越紧。

    铐链声起起伏伏,夹杂着抽打声。

    “快点,跟上!”走在后面的军官时不时面色阴沉地严厉呵斥着,手里挥舞的长鞭像一条眼盲的毒蛇,一会儿落在小孩身上,一会儿落在老人身上。

    长长的队伍里有白家三父子。

    “父亲,他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白砚的声音里透着恐惧,是对死的恐惧。

    “没事的,不管去哪,只要我们父子三人还在一起就没事,不会有事的。”父亲安慰着白砚,嘴里吐出了几口白雾。

    白生悄悄打探着周围,挨近地说:“这些队伍里大多为青壮男子,应该是需要劳动力,就目前来看,母亲和妹妹应该是安全的,不出意外,应该已经抵达了南郊老宅。。。。。。”

    “说什么呢!找死吗?”白生的话被军官的叱骂声打断。声未断,长鞭已经落在白生身上。

    天空中雪片又开始飘了起来,冗长的队伍也开始渐渐变得苍白了。伴随着脚铐声和北风呼啸的声音,黑夜再次降临。

    南郊老宅。

    木桌上静静摆着一个茶壶和几个缺角的杯子,茶壶里显然没有几口水了。柳氏和几个母女围坐在木桌前,脸上写满了焦急和不安。去打听父亲和哥哥们的消息的白饵这时已经回来。

    白饵咽了几口气,告:“从几个和我一起抚琴的姐妹口中得知,城中悉数凡是有能力干活的男子都被抓去秦淮河畔,修城墙,做苦力。父亲和哥哥们应该也在其中。”

    柳氏见状,赶忙提壶倒水,刚倒几口,壶就空了。柳氏将水递给白饵,叹了几口气说:“修城墙,锁秦淮,漠沧人是想把我们困死!”

    “比起外面那些尸体,咱们算是幸运的,但凡能生,就别死。眼下你父亲和两个兄弟算是安全,南郊一带不算繁华,漠沧人应该暂时无暇染指,老宅暂时亦可藏身。”母亲道。语气里透着希望。

    柳氏皱起眉头,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的盘缠一路上都用来打点军官,已经寥寥无几了,再这样下去,怎么熬得住。”

    致命的难题摆在眼前,母亲和几个女儿都哑然失色。小桃桃缱绻着身子,挨在母亲身边,越来越紧。屋内突然静了下来。

    良久,白饵抬头,道:“明日我便回水榭歌台。”

    “不可!如今外面都是风人,你万万不可再回水榭歌台。”母亲声音有些颤抖,听到她说这话,仿佛魂都要飘出来。

    “眼下风人虽占据了整个秦淮,但经济线却不会被切断,各街各坊的生意照常进行,无非被风人盯着。只要不惹事,大家自然相安无事。我是水榭歌台的歌女,大家都熟悉我,平时都有所关照,母亲大可放心。”白饵笑着说道,语气里透着自信与坚定。

    白饵握住柳氏和三姐的手,道:“小虎儿尚在襁褓,不可离身。母亲和小桃桃仍需人照顾。事态紧急,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唯有如此。”

    无可奈何之下,母亲只好同意。

    二日,水榭歌台。

    “秦淮五月水气薄,榴花乍红柳花落。新荷半舒菡萏高,对面人家卷帘幕。晚来列炬何喧阗,鼓吹中流一时作。。。。。。”

    听雨帘被人轻轻拉开,新鲜的空气慢慢送进楼中,清丽的曲子夹杂着当地达官显贵的闲聊声轻轻飘了出去。

    窗外湖天一色,薄薄的水汽渐渐升起,笼罩着本就缥缈的远山,像极了一幅画。

    带着金色面罩的男子收回视线,捧起手边的茶盏,细细地抿了一口,茶盏里映出的一双羽玉眉像一幅画,一身缀有流苏的华丽锦袍使整个人透着高不可攀和与生俱来的高贵。

    男子眼里熠熠生光,嘴角衔笑,显然茶盏饮得极佳,感觉有一种不可名状的亲切感。这种不可名状就像整个人一般神秘。

    他便是漠沧风国四太子,漠沧无痕,一出生就被视为整个皇室最尊贵的血脉。
………………………………

第一卷 风起秦淮 第004章  初见,惊鸿一瞥

    “金班主。”楼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水榭楼台的金班主闻言,似乎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急着说:“白姑娘,你总算是来了,火烧眉毛,救场呐!”

    金班主朝靠窗的位置指了指,接着道:“今日水榭歌台来了位贵客,是个风人。这群丫头似乎并不讨喜,要是惹怒了风人,今日我的脑袋恐怕要搬家了!你快去接替她们,快!”

    面对这样的局面,白饵反倒慢慢冷静下来,她取了凤萧,往台中心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扇画屏,台上的画屏勾勒着秦淮河的秀丽风光。

    见此,其他歌女纷纷退了下来,似乎已经还魂。

    骤停的乐器声幽地响起,整个楼似乎慢慢静了下来。

    漠沧无痕顿了顿,茶盏突然停在手中,眸光深沉,若有所思:曲调悲凉,婉转凄厉,像是在悼念。这个歌女显然与其他的歌女不同,大胆,用心。

    金班主已经在下面急得大汗直流,使劲使眼色让白饵换曲子。

    街市上逝去的仇人仿佛历历在目,白饵好像没听见金班主说什么。事实上,这种危险的场面从她六岁作歌女开始每天都在发生,她早已习以为常。

    “殿下,”身边的随从阿信似乎听出了什么怪异。

    “勿扰。”漠沧无痕边听边饮,眉目不改。

    突然,门外闯进来数十个风人,手持弯刀,大叫:“把这里的仇人通通杀了!”

    很快,又有十个风人从天而降,见人就杀,楼中乱成一团,金班主被一刀砍死。

    凤萧蹭地滑落,白饵一时慌了神,本想见缝逃了出去,刀光却已经到了她脸上。

    必死无疑之际,刀却被一个飞来的茶盏打落。

    白饵赶紧躲到画屏后面,循着茶盏飞来的方向望去,她发现,是那个带金色面罩的风人扔的茶盏,细想:这个人是风人,他为何要救我?不对,他的身份明明很出众,大半持刀的风人一入门,弯刀就刻意指向他,他们又为什么要杀他?

    白饵这些年在水榭歌台遇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亦看不穿面罩之下到底藏着一张什么样的脸。

    “你们的狗眼都瞎了吗?蠢货!”

    趁着混乱,白饵移步至阁楼后,从后面逃了出去。

    阿信掏出了一块金色的牌子,上面清晰雕刻着一些图腾。持刀的风人见状,纷纷弃刀,跪拜:“太子殿下。”

    漠沧无痕示意让他们退下,楼内很快就变得格外肃杀。

    “殿下,这茶还饮吗?”阿信问。

    漠沧无痕抬眸,视了眼四周,念:“曲终人散,人走茶凉。回宫。”

    逃离虎口的白饵一路跑,一路想,她唱跳了十年的水榭歌台就这么死了,她竟然感到可惜,天!那个充满梦魇的地方居然值得她惋惜,她突然觉得很是好笑。

    厚重的雪地一层层陷下去,她停了下来,发现眼前的乌衣巷插满了风人的旗帜,乌衣巷已经不再是熟悉的乌衣巷了,何况整个秦淮呢?

    她顿时倒在地上,苦笑了一声,心道:整个黎桑已是风人的天下,无论怎么跑,都是风人的天下。

    日中,太阳正处在最耀眼的位置,万物生长,却敌不过大雪。

    想办法获得了食物的白饵已经到了白家老宅,未进门,啜泣声就先到了耳朵边。

    白饵立刻推开了门,只见母亲已经哭成了泪人,惊异:“发生什么事了?”

    小桃桃躺在床上,床边还坐着一个花甲年纪的老婆婆,卫大娘。

    “五妹染了寒疾。。。。。。”白苓的声音很低沉,揉在风中有些模糊。

    卫大娘起身,被柳氏搀着,眼里有些无奈,道:“这小姑娘年纪小,长途奔波,体力本就不济,夜里又受了风寒,得赶快找几服药吊着,好生歇息,否则就熬不住了,”

    卫大娘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都是这挨千刀的风人作的孽,可怜我年轻的儿子被那风人抓去,活活打死。叫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夜夜哭断肠。。。。。。”

    屋子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起来。

    后来白饵才从母亲那里知道,卫大娘祖上世代簪缨,家中五个儿子,一个文官,三个武将,皆在昨夜战死沙场,今早小儿子也被风人打死,只留下几个媳妇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卫大娘心善,早年通一点岐黄之术,听了消息便过来帮忙看看。

    一家人作谢后,柳氏便送卫大娘回去。白苓准备出门找药,却被白饵拦住:“三姐,我去,我和东市的祁掌柜熟,我去他肯定会给我拿药的。你就在家守着,哪也别去。”

    白饵哪里知道什么祁掌柜,但她更清楚,如今外面很不安全,家里人绝对不能出事。

    时间紧,白饵迎着风雪便出了门。

    街市上非常吵闹,人也拥挤起来,由一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妇女、孩孺组成的队伍从街头排到尾,每个人眼里都充斥着恐惧,但动作又极其小心,都知道,稍不留神就会丧命。

    白饵穿过人群,悄悄跟在一个队伍后面好掩人耳目,但前面的人走得特别慢,病恹恹的。

    “啊——”白饵不禁失声,眼前的人竟活生生地坠在地上,死了。

    惊叫声很快引起了军官的注意。

    “站住,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你们两个过来,把她拖出去,打死。”军官厉斥,引手叫来两个人。

    白饵愣住了,转眼就被拖到路边,挣扎无果,看着队伍慢慢远去,雪地上滑出了两条黑黑的痕迹。

    “放开她,由我来处置。”

    尖利的声音传来,两个士兵看了一眼,说话的是一个披着白色的甲、穿着高筒黑靴、手持弯刀的男子,这是漠沧军官特有的服饰。

    两个士兵松了手,不爽地离开。

    “何辄?你是何辄。。。。。。”白饵惊愕的声音被打断,被军官带到附近一处无人的地方后才续上。“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风人的衣服?”

    何辄背过身去,道:“我确实本该乘着大船,逃离了秦淮,但行程耽搁了,眼看着大船就要出秦淮河了,呵!”

    一阵冷笑,拨动两处心扉。

    “却被迎面而来的风人抓了,我父亲及一家大小都死了,我还活着。”

    白饵闻言,有些胆颤,又问:“是因为那夜你来找我,所以才耽搁了行程?”

    何辄转过身,半晌才开口:“你来这里干什么?出了什么事吗?”

    “我五妹病了,我来找药。”白饵回答道。

    “跟我来。”说着,何辄就带着白饵往前走。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

    东市的街道变得更拥挤,街边上都是仇国的流民,他们有的在乞食,有的用席子裹着身子一动不动,有的在傻笑,有的在割血喂着将死孩子,有的敲着木鱼,嘴里好像念着什么。总之,他们都将死于风人的刀下,无人幸免。

    “我是猪,我是大笨猪,我是大肥猪,我是大懒猪;我是猪,我是大笨猪,我是大肥猪,我是大懒猪;我是猪,我是大笨猪,我是大肥猪,我是大懒猪。。。。。。”

    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看不出年纪的人像个疯子一样正在风人脚下打滚装怪,嘴里重复念着一些让那些风人听了发笑的词。

    白饵看着周遭的一切,脚步缓了下来,眼神竟有些呆滞。

    “以前从来不懂得什么是生,什么是死,现在才发现,生与死只不过在一念之间。死是因为万念俱灰,活着是因为眼里还有盼头。死多容易,活着多难,但有时候生与死之间,你不得不做一个选择。”

    何辄叹了一口气,眉间似乎又多了几分苍凉。

    白饵指着何辄这身甲,冷冷道:“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因为这个轻而易举的选择,你就注定要背上叛国的骂名。”

    “如果选择很容易,那还叫什么选择。一旦你选择活着,就别想着体面,或者戴着面具活,或者装一辈子的傻,或者虚伪一辈子,只要能活。”何辄的语气很坚定。

    白饵看着脚下那个摇头晃脑的疯子,突然说不出话来。街上突然躁动起来,何辄带着白饵迅速离开。

    当白饵再次回头看向这些流民时,他们已经开始被屠杀,因为一些莫名的理由,或者根本没有理由。

    天色渐晚,在何辄的帮助下白饵已经获得了救命的药,正打算离开。

    “我送你。”

    “不用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太多,我承受不起。”

    何辄冷冷地看着白饵,她不知道,这句话正深深刺痛着他的心。看着白饵离去时的孤瘦身影,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这一带,眼下正是风人严加巡查的时间,若是回去的途中有什么不测,你有想过你五妹吗?”

    担忧的声音传来,白饵停了停脚步。何辄借机跟了上去。

    很快,二人便安全到达了南郊。

    南郊的林子较为繁盛,风呼呼地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像孤魂在哀嚎。

    “前面就到了。当心。”白饵作别后,欲转身离去。

    “白饵,”何辄凝眉,唤着,想说的话似乎已经憋了很久,“你爱过我吗?”

    白饵回头,再次看向何辄,心里很平静,一字一句说清:“该说的话,那夜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一直都很期待你能成为我的姐夫,我也一直把你当姐夫。但是,现在你不是了。”

    白饵发现,眼前的何辄再也不是以前的何辄,他现在披的是风人的皮,是那群杀了无数仇人的皮,她不会接受这样一个亲人,白家更不会接受。

    何辄刺痛的眼眶渐渐湿润,历经千辛万苦似的,扯开了嘴唇:“白饵你记住,秦淮出事前夜,大雪泼天,为了带你跟我一起走,我何辄一家错过了生的机会。今日我何辄又在风人的刀下救了你一命,已是错上加错。你最好好好活着,从今以后,若再有危难,我何辄绝不护你。”

    最后一句话刚说完,何辄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碎了,“啪”的一声,声音很响。

    “多谢。”白饵屈身离去,声音飘散在风中,不知是温是冷。

    除了一声感谢,白饵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欠何辄的太多太多,多到让她喘不过气来。

    林中的风把雪吹得到处都是,两个人的轮廓在背道而驰的路上越来越模糊。

    远处,白家老宅的灯火越来越亮,一个身影飞进了门中。
………………………………

第一卷 风起秦淮 第005章  真相,鲜血淋漓

    “娘,拿到药了!”急切的嗓音像一根小火苗,“嚓”的一声,照亮了一家人的心。

    母亲闪动着一双泪眼,连声道:“好,好,桃儿有救了,桃儿有救了。”

    柳氏着急接过白饵手里的药,擦干了眼角的泪。但白苓不在屋子里。

    漆黑渐渐压了下来,大家吃了点东西后,喝了药的小桃桃已经醒了。

    “到底是年轻人,身子骨好,血液旺。”母亲看着恢复得很快的小桃桃,嘴角也难得地笑了。

    柳氏抱着小虎子哄睡着后,小心安置到床上,床上摆着一只白生父亲送给孩子的满月布偶,是一只大笑的小老虎。白生父亲希望小虎子能像这只布偶一样虎虎生威,所以就把孩子的乳名取为小虎子。

    “这还得多亏白饵,及时找来了药。”柳氏坐到母亲身边,接上了母亲的话,声音很轻。

    “是啊,我的饵,长大了。”母亲欣慰地看着白饵,觉得心里很踏实,又道:“如今受着风人的压制,都在狼口边生存,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隔壁给桃儿看病的卫大娘,以及肯给饵药的那个。。。。。。”

    母亲一下子语塞,想不起名字了,下意识看向白饵。

    白饵楞了一下,思索了片刻,回:“祁掌柜!”声音很大,好像在掩盖什么。

    “对,还有大善人祁掌柜。这两个名字咱们都得好生记着,不能忘了别人这份天大的恩情。”母亲接着说。

    “什么祁掌柜!分明是那个负心人——何辄!”

    凄厉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来。

    白饵坐直了看向进屋的三姐白苓,沉下来的脸像被大雪压断的枯树枝,一片冰冷,两个通红的眼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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