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法英雄-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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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半响，才又继续道：“两百多年前，玛法大陆也曾遭到魔军肆虐。那一战历经十载，人类死伤过半，后来终于在一位大英雄的带领下，才得以战胜魔军。事后这位大英雄反思，认为自己杀戮太重，而罪孽的根源，又在于人类自身。人类虽暂时得胜，若不能控制欲望，终有一天一切还会重演。可是当时人类刚刚获胜，个个欣喜若狂，谁又听得进他这番言语。他见以一己之力实在难以改变现状，黯然神伤之下，决定离世隐居。他是当时比奇城的城主，临走时带走了比奇人的两件宝物。原希望人类在失去这两件宝物后，能有所收敛。然而无尽的欲望，又怎么会因为少了两样东西就停止膨胀。终于还是被他言中，惨剧在两百多年后又发生了。”

　　　　顾大娘虽不及老兵深谙往事，但对这段历史还是有所了解，道：“你说的是……是林招风？”

　　　　老兵点了点头，继续道：“前辈当年就隐居在这土城，那时土城还远没有现在的规模，他又带着一张足以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故而一直没有被人认出。林前辈带走两件宝物的初衷，虽是希望人类能因此收殓欲望，却也知只是权宜之计，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相信有一天魔军还会卷土重来，而这两件宝物，将会帮助人类度过难关。当时我的祖辈是一位封魔城的高人，与他乃莫逆之交。在得知他隐居的真相后，深有同感，便跟他一起隐世于此，并遗命子孙世代护卫林家后人，其实也就是护卫那两件宝物。”

　　　　听到这里，顾大娘突然意识到什么，惊讶道：“你是说悠然、悠诺两姐妹是林招风的后人？”

　　　　老兵颔首道：“她们的名字其实应该叫林悠然，林悠诺才对。十年前魔军入侵土城，他们父亲林开阳浴血奋战，终没能挽回大局。临终前将这两个孩子托付给我，并一并将那两件宝物也交付给了我。我念及这是林家祖传之物，由我保管实在不妥，于是便将其中一样交给了当时已有十五岁的林悠然，另一件，则戴在了当时只有六岁的林悠诺的脖子上。”

　　　　“这么说当年轰动天下的复活戒指和裁决之杖，就在悠然、悠诺两姐妹手里？也就是在这储藏室里？”顾大娘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要知道复活戒指和裁决之杖虽消失了两百多年，其盛名依然享誉玛法大陆，世代不知有多少人余寻得而后快。三十年前，曾有传言说林招风将二物藏在刀山上的一个山洞中，结果一夜之间，数万人云集刀山，那场面，何止壮观二字可以形容。不少人更是为争夺山路洞穴大打出手，为此还闹出人命，亏得时任帝亲临刀山，找出传谣之人，事件才得以平息。

　　　　老兵道：“对，这十年来，我之所以安心困于此地，就是因为外界情况不明，不敢带你们出去，怕遭遇魔军，两件宝物被它们所得。如今天幸这小伙子到来，我原以为可以借机了解外面情形，并将两件宝物带出重见天日。不想他却昏迷不醒。哎……天意难测，我纵有此心，却难遂此意啊！”

　　　　听到这里，顾大娘终于明白，老兵为什么对云飞扬这般上心。同时心中也不免来气，寻思：“十年来我对他悉心照顾，悠然、悠诺二女也是我一手拉扯大，就算不谈感情，至少也还有苦劳。可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一直瞒着我。今天若不是悠诺说出复活戒指，我如何能知道这些。”

　　　　想着便想发火，可见老兵一脸憔悴，顿时又心生不忍，想：“这也不能全怪老赵，他肩上压着这么重的担子，自然应该小心才是。他今天能告诉我，说明他……说明他没有把我当外人。”一时心中又生出丝丝甜意，乃好言劝慰道：“天意虽难测，人事定胜天，我相信你的苦心不会白费。”

　　　　老兵黯然道：“但愿如此吧！不然我就实在愧对先祖了。”

　　　　顾大娘想起刚才林悠诺手中的复活戒子，问道：“‘复活戒指’真的可以起死回生？”

　　　　老兵道：“与其齐名的‘隐身戒指’和‘传送戒指’，都确实能隐身和传送，想来这‘复活戒指’也应该不会只是虚名。”

　　　　“怎么？连你都不知道，难道就没有人用过？”顾大娘不解道。

　　　　老兵道：“这枚戒指现在还在，自然是没人用过。”

　　　　顾大娘越发不解，道：“这么好的东西，不拿出来救死扶伤，岂不是太可惜了。”

　　　　老兵道：“起死回生乃逆天而行，只可为一，岂可再之。传闻这枚戒指使人起死回生后，就会立即消失。而且要想起死回生，还有极其苛刻的条件。”

　　　　“什么条件？”顾大娘脱口问道。

　　　　“以命换命。”

　　　　“以命换命？”顾大娘一脸迷茫的望着老兵，显然并没明白他的意思。

　　　　老兵道：“据上古传闻，‘复活戒指’并不是真能让死人复活，而只是将生命进行转移。”

　　　　顾大娘皱眉道：“将生命进行转移！这话怎么理解？”

　　　　老兵道：“也就是说，如果想让死去的人复活。活着的那个，想让他复活的人就必须死去。话句话说，活着的人如果想让死去的人复活，就必须拿自己的生命去交换。”

　　　　“拿自己的生命交换？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做交换。”顾大娘惊讶的叫道。

　　　　老兵道：“是啊！生命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最宝贵的。谁又舍得将它送给别人。就算天底下真有这样的人，那也必是死者至亲至爱之人。试想当死者醒来，发现自己至亲至爱之人为救自己而死去，会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痛。我想，这也应该是玛法大陆历史上，人类在数次与魔军的对抗中，‘隐身戒指’和‘传送戒指’都发挥了极重大的作用，唯独‘复活戒指’一直沉默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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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重土城8

“以命换命，那还不如干脆不救算了。死者已逝，生者如斯，又何必要落得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都抱恨遗怨。”顾大娘抱怨道。

　　　　老兵默然道：“这世上又岂有完美的东西。‘传送戒指’虽可以将人随意传送到任何地方，却有时间的限制，在第一次传送以后，必须过一个时辰方能二次传送。‘隐身戒指’虽能隐人身形，却不能隐藏人的气息和脚步声，真正的高手，完全可以凭气息和脚步声发现你。‘复活戒指’虽是以命换命，却能用最残酷的现实，展现人类最伟大的情感。哎！或许这一切，都只是那位铸造高人跟后人开的一个玩笑。说不定并不需要以命换命便可救人。毕竟从来都没有人试过，谁知道呢！”

　　　　顾大娘点头道：“定是如此。那位铸造高人，只不过是想考验后辈是否有胆量去尝试而已。真有那愿意用自己性命，去换取他人性命之人。一试之下，被救者复活，救人者无事，岂不落的个皆大欢喜。”

　　　　说到这儿，想起林招风隐居的动因，又道：“林招风怎会觉得自己杀戮太重？当年他带领人类反击，乃是迫于自卫啊！”

　　　　老兵道：“我以前对此也很迷茫，直到十年前林开阳将‘隐身戒指’和‘裁决之杖’托付给我，在盛装‘复活戒指’的小盒子里，我见到了他给林家后人的遗训，方才有幸窥见这位前辈英雄的心迹。”

　　　　“哦？遗训上写的什么？”顾大娘奇道。

　　　　老兵道：“他说世间万物，相互依存、互为因果，彼此都是一脉相连。魔军肆虐，并非无中生有，而是人心私欲无限膨胀的结果。他消灭魔军，虽为自卫，但换位思考，魔军此做，又何尝不是出于自卫。以暴制暴永远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只有图增杀戮和仇恨。他虽能消灭魔军，却无力控制人心的欲望膨胀，这才隐世土城。”

　　　　顾大娘听得一片茫然，摇头道：“当真是前辈高人，心思着实让人难以理解。”

　　　　老兵道：“前辈高人，自然高人一等。这些年来，我在储藏室里时有沉思，渐渐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屋内一片静寂。

　　　　昼夜轮转，转眼又是两天。林悠若几乎将储藏室里每个人的好恶、喜怒都说了一遍。这也难怪，六岁起她就生活在储藏室，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全都停留在六岁之前。虽偶尔也听老兵他们讲起处界的事物，可毕竟没有亲眼看过，除了讲周围几个天天接触的人，实难找到别的话题。

　　　　这天，她坐在云飞扬床前，正托腮娓娓述说，突见云飞扬额头，不知从何时起浸出了豆大的汗珠，一张脸也涨得通红。几天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由手足无措，站起身慌乱的喊道：“你……你怎么了？怎么了？”

　　　　云飞扬如往昔般一动不动，只是额头的汗珠滚滚而下，将枕巾都打湿了一片。柳如烟惊慌之余，猛然想起刀锋以前生病发烧时，也是这般症状，乃伸手向云飞扬额头摸去，看他是否也是发烧。

　　　　哪想指尖刚碰到云飞扬额头，云飞扬便像癫痫发作般全身猛烈抽搐起来。随即紧闭的双眼陡然圆睁，整个人从床上倏然坐起。仰头一声嘶哑无声的长吼，续而又无力的倒了下去，双眼重新闭合，只是胸口上下起伏，发出沉重急促的喘息声。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怪异，林悠诺全无思想准备，一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一口气没缓过来，一头晕倒在床上，正压在云飞扬胸口。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林悠诺缓缓醒转，只觉一股气息吹拂在脸庞麻麻酥酥，微微睁开双眼，见一颗脑袋眼对眼，嘴对嘴的与自己相距不过半分，那眼睛眨巴着还正看着自己，顿时一声惊呼跳了起来。

　　　　“姑娘，别怕，我……我已经没事了。”微弱继续的声音响起，林悠诺惊慌中看去，床上云飞扬睁着双眼正望着自己。

　　　　原来在被救回来的第三天，云飞扬大脑就恢复了意识，只是全身经脉因体力极度透支和疲劳，还处在麻痹的状态，以至身体四肢全不受大脑控制，即便是伸一伸手指，张一张眼皮也是不能。

　　　　几天来，他一直在努力突破阻碍身体运动的束缚，却屡遭失败。刚才他又在试图冲破，直逼得大汗滚滚，脸颊通红，但还是动弹不了，直到林悠诺的手指碰到他额头的那一刻。

　　　　那无意的一碰，恍若一枚砭针，给了他正缺少的外在刺激。于是在内在意志力的坚持，和外在刺激的双重作用下，麻木的经脉终于被贯通，出现前面如癫痫发作一般奇异的一幕。

　　　　只是他昏迷时久，经脉方通，经过一番抽搐颤栗，再无半点力气，故而坐起后又无力的倒了下去。而林悠若被吓昏迷，倒在他胸口，正与他脸脸相对。整整一盏茶的时间，两人就这样鼻尖对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气息相互吹拂在对方的脸上，呼吸着彼此吐纳的空气。所不同的，只是云飞扬已然睁着眼睛醒转，林悠诺则闭着眼睛昏迷。

　　　　当终于明白所发生的事情，林悠诺不由羞的脸庞通红，零乱道：“你……你醒了就好，我去喊……喊老伯他们。”说着逃也似的跑出房间。

　　　　云飞扬醒来的消息，片刻就在储藏室传开。宛如巨石砸入平静的水面，所有人都挤进了老兵房间。

　　　　顾大娘坐在床头，一边用干馍粉拌水喂云飞扬，一边道：“可怜的孩子，醒了就好。我们这些人在这里住了十年，天天都盼望着外面能来人呢！”

　　　　经过些许时间的休息，云飞扬也恢复了一些体力。当下艰难的撑起身体从床上坐起，对满屋人道：“多谢诸位救命之恩，飞扬惭愧，给你们添麻烦了。”

　　　　余师傅抢出道：“你这孩子，说哪里话！人类遭遇噩劫，正当齐心协力，相互帮助。你有难遇到我们，我们自当仗义出手，何来麻烦一说。”他句句说的铿锵有力，仿佛在救云飞扬的过程中，他下了很大的力气。

　　　　“你这叫什么话？什么人类遭遇噩劫，正当齐心助力，相互帮助。难道人类不遭遇噩劫，就不应当齐心协力，相互帮助了？”王老头站出来反驳道。

　　　　一侧头又对云飞扬道：“小伙子，你要感谢的人是老赵，若不是他，你早就葬身大漠了。至于我们这些人，没出啥力，你也不用那么客气。我王刚强向来有一是一，可不像有些人，无功受禄，还恬不知耻。”一句话将余师傅顶得满脸通红。

　　　　云飞扬笑道：“我知道赵老伯照顾我辛苦，但你们几位每天也都来看我，飞扬也是应当感谢的。”

　　　　“听到人家小伙子说的没有？说我恬不知耻，你当你就能好到哪去？明明是个倭瓜，却要装什么清高，也不怕笑掉人大牙。”余师傅得到云飞扬的认可，腰杆顿时直了起来。

　　　　王老头那会干休，道：“人家跟你客气，你还当真了不成。凭良心说，你每天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你有真正关心过人家吗？”

　　　　余师傅道：“你怎知我就没有？你别把你的那副小鸡肠，安在我身上。”

　　　　这两人一接上嘴就没完没了，全不管周围还有人在场。老兵要出言阻止，云飞扬已先开口道：“余师傅、王老伯，其实两位都心地善良，何苦非要争个高低不可。”又道：“两位都是前辈，余师傅学富五车，王老伯阅历无数，飞扬以后还要向你们多多请教，眼下就请给晚辈一个薄面，不要再争了。”

　　　　“偶！你……你认识我们？”余、王二人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云飞扬道：“这些天飞扬虽身不能动，听力却并未丧失。悠诺姑娘每天都会跟我谈起两位，说余师傅通晓古今，渊博难得；王老伯手艺精湛，阅历更是无人能及。所以我虽目不能睁，但对两位却已是相当了解了。”

　　　　两人闻言大喜，齐凑到林悠诺面前问道：“丫头，你真是这样介绍我的？”

　　　　林悠诺不善撒谎，嗫嚅道：“我……我……”

　　　　云飞扬哈哈打断道：“飞扬这些天一直昏迷，若不是悠诺姑娘告诉我，我如何能知道二位的姓氏，又如何能知道二位的能耐。”

　　　　王老头歪着脑袋想了想，点头道：“此话有理。”走到云飞扬身前拍着胸脯道：“我王刚强打了一辈子的铁，阅事无数。可以说玛法大陆上只有我没经历过的事，绝无我没听说过的事。今天呈你喊我一声老伯，以后但凡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我。”

　　　　余师傅见王老头表态，也赶紧道：“小伙子，他知道的不过是一些稗官野史，不足为信。你余师傅我虽说不上通晓古今，却也是满腹经纶，以后有事只管找我，我绝对知而必言，言而必尽。”

　　　　云飞扬坚艰的抬起手对二人抱拳道：“飞扬愚昧浅见，日后能得两位老伯指点，实是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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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重土城9

　　　　刀锋见云飞扬不过三言两语，就让素有怪僻的王、余二人对他倾心吐肝，心中好生佩服。脱口道：“云大哥，你好厉害。”

　　　　林悠然在旁却不以为然，哼道：“厉害个屁，不过巧言令色，油嘴滑舌而已。”说完对王、余二人数落道：“好不害臊，你们两个既然知道那么多，那我且问问你们，现在玛法大陆还剩下多少人？他们居于何处？玛法大陆上又有多少魔军？它们又在干什么？”

　　　　“这……。”王、余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不由都向云飞扬望去。

　　　　云飞扬知众意所望，当下将十年前魔军所虐经过，和现在人类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众人听完喜忧交加，喜的是尚有大批人类存在，以后的日子算是有了盼头；忧的则是玛法大陆竟然有七支魔军存在，以后人类与魔军，究竟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老兵心思慎密，道：“九年前我欲去比奇城探看，走到连接山谷被大量毒蛇阻拦，与你刚刚所说，连接山谷聚集了蛇群倒也相符。只是我不明白，既有蛇群阻拦，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云飞扬道：“我也是运气好，误打误撞闯过来的。”当下又将自己跟随“聚义堂”到毒蛇山谷，以至后来遭遇蛇群的经过说了一遍。至于他为救“聚义堂”和“英雄会”而刺伤自己，引走蛇群的事却并不提及。这也并非他有意隐瞒，只是他一直以父亲为榜样，发誓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而英雄就该独揽风雨，那点事实在微不足道。

　　　　不料老兵在救他回来后，已将他全身上下察看了个遍，此刻见他有所隐瞒，追问道：“你左臂上的剑伤是怎么来的？”

　　　　云飞扬一怔，吱唔道：“我……我这剑伤……。”

　　　　顾大娘见他吞吞吐吐，好言劝慰道：“孩子，你到这里来，我们就是一家人，面对家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云飞扬摇头道：“大娘误会了。”当下只得将救“聚义堂”和“英雄会”两帮人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开始还以为那剑伤是他被对头所伤，或是与人比武不敌而留下，所以才会不好意思说出来，哪想到竟是这般一个情况，均感震惊非常。

　　　　刀锋年方十三，听云飞扬刺伤自己，引走蛇群，救下近千人，心中佩服之情无以复加，冲到床边，蹲在云飞扬面前动情道：“云大哥，你好了不起。那晚我还怕你嫌你，当你是鬼，都是我不好。”

　　　　云飞扬见他性情憨直，心中也有几分喜欢，道：“那晚多亏你眼尖发现了我，不然我只怕早已成干尸长埋大漠了。你说我了不起，可我却承蒙你相救，如此说来，你可算更了不起？”

　　　　刀锋大喜，道：“你怎知道是我先发现你的？对了，是悠诺姐说的吗？”

　　　　云飞扬点了下头，道：“在我没有知觉的时候，悠诺姑娘天天给我讲你们的事情，其中说你说得最多，所以我对你也是最了解。”

　　　　刀锋心里乐滋滋美不可言，道：“那晚月亮可亮了，我正啃着馍，就看见远处沙梁上有个黑影在移动，跑过去看，竟然就是你。”

　　　　正说在兴头，突然想起云飞扬虽是自己发现，却并非自己援手相救，兴致一下又落了下去，叹口气道：“其实……其实我也就只是发现你，真正救你的是赵老伯和悠诺姐。对了，还有冰火哥，是冰火哥背你回来的。”说着转身指向冰火。

　　　　云飞扬听林悠诺说起过冰火，知道是他背的自己回来，冲冰火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不想冰火嘴角斜扯，满副不肖，一转身出了房间。搞得云飞扬甚是尴尬，刀锋也讨了个没趣。

　　　　林悠然看在眼里，冲刀锋道：“榆木脑袋，他说鬼话骗你，你也相信？你真以为他是金刚在世，神魔降生。”又道：“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我就不信他前面刚刚被蛇咬过，后面就又敢冲入社群，还救下什么上千人。”

　　　　刀锋正对云飞扬佩服的五体投地，被林悠然灌了冷水，心中一千个的不安逸，脱口道：“那是你不敢，云大哥是英雄，可比你要强上万倍。”

　　　　林悠然大怒，道：“好你个白眼狼，小时候我如何带你抱你，你都忘了？不帮我说话也就算了，竟帮着一个外人说我。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处处围护他。”

　　　　侧头又对云飞扬道：“你小子别在这里装英雄，说大话。要真是英雄，就不会落的现在这副衰样。前几天像死猪一样躺在床上，若不是我妹妹和赵老伯，你能有现在？”她性格泼辣，恼怒刀锋胳膊肘往外拐，对着两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林悠诺站在顾大娘身后，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刚才与云飞扬眼嘴相对的情形，既觉羞愧，又觉神荡。进屋后一直不敢拿正眼看云飞扬，也不敢开腔。此刻听姐姐骂的实在难听，忍不住道：“姐姐，你不要这样，我相信……相信云大哥说的是实话。”说完偷眼向云飞扬望去，见云飞扬也正看着自己，慌乱中急侧过脸去。

　　　　林悠然诧异道：“悠诺，你怎么也相信这种来路不明的人的话。这种人靠的就是一张厚脸皮，只有你不敢听的，没有他不敢说的。哼！刺伤自己，引走社群，他是疯子还是癫子。”他对自己的亲妹妹果是不同，语气中便没有对刀锋和云飞扬的严叱。

　　　　老兵在旁道：“我也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林悠然一怔，抱怨道：“老伯，你怎么也来捣乱。”

　　　　老兵道：“我查看过他的伤口，左臂的剑伤和右手的蛇伤是在同一时间段所受。按时间推断，他并没说谎。”侧头对云飞扬问道：“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你那两处伤都是在半年以前受的，怎么直到现在才来到土城。这半年时间，你是怎么度过的？”

　　　　云飞扬如实道：“摆脱掉蛇群后，我来到一条峡谷。那峡谷一头通盟重，一头与毒蛇山谷相连。不瞒诸位，我当时前惧大漠，后怕蛇群，迫于无奈，就在那峡谷中生活了大半年。”

　　　　“哈哈哈哈。”云飞扬话音刚落，林悠然就大声笑了出来。道：“我说他吹牛，你们不信。现在看出来了吧！一个人在了无人烟的峡谷生活大半年，你哄骗谁呀！

　　　　林悠诺想想道：“这也没什么不可，一个人只要静下心，就不会感到孤独。”

　　　　林悠然道：“我说的可不是孤独。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他在那峡谷吃什么？喝什么？难不成真的吃风喝雨？要真是那样，我们大家岂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