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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刁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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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着如同镜面一般的刀身,赵期昌摸着左脸颊毫无触感的刀疤,努着嘴。
这是个讲究名声的年头,名声到了一定地步,往往就能打破种种局限。
心中沉吟片刻,下定决心做一个大秀。
这时候脚步声传来,赵鼎明一脸笑容进来。
他的确应该高兴,虽然女儿的嫁妆比彩礼还高,可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而且家中产业随着白石墩进展极有可能扩增到十八顷地,又解决了家生子安置问题,一连就是三个心患得到解决,怎么能不高兴
归刀入鞘一声脆响,赵期昌拱手迎接笑道:“兄长好气色。”
摆摆手,赵鼎明拉着赵期昌落座,笑呵呵道:“这心里头舒坦,解决了一大心疾。不过人的麻烦总是打发一个又来一个,眼前芸娘的事情算是结束了,老三你的事儿也该提上议程了。”
赵期昌翻开一个茶盅正给赵鼎明倒茶,一愕:“兄长,怎么就扯到小弟这里了”
“长兄如父,这事你得听为兄的。明日赴宴的李、高、张、刘四位千户会带着家眷来帮闲,都与为兄打了招呼。明日里若是老三入了这四位某人法眼,又瞧得上人家闺女,这事情就能定下。”
说罢哈哈大笑,赵鼎明端起茶水很豪迈的一气饮尽,豪气干云道:“咱估摸着,老三的终身大事,十拿九稳”
赵期昌皱眉:“兄长,是否急躁了些”
赵鼎明摇头:“不急,只是定下亲事罢了,只要老三你在白石墩站稳脚,三五年后就能成事。这么说吧,卫里就以这四姓实力最强。咱老赵家若能与其中一家结亲,戚掌印之后,这卫佥事掌印的差事,咱老赵家也有争一争的机会。”
说着神情希冀,赵鼎明道:“若凤翼有出息,这回考个进士回来哪怕是副榜,咱老赵家必将一飞冲天”
他的儿子赵凤翼是国子监杂科监生,是那种有特殊才华的监生。按律来说监生与举人一样有直接做官的权力,是官员储备。但像赵凤翼这种捐出来,走关系的监生太多了,所以监生已经不像国初那样可以直接参与会试考进士,也不能直接授官。
要经过国子监内部考试,考试合格后才能获得真正监生的权力。
赵凤翼的确争气,家里花钱走关系捐进去的监生,硬是考了出来获得参与会试的机会,就等着明年二月参与春闱会试,已经等同于举人待遇。
而今年的八月十五,也就是明日将是秋闱乡试最后一天。
加上每科进士录取时,会对杂科进士留出一定份额,以保证朝廷有足够充足的各类官员储备。而杂科进士一般都是三甲进士很难到二甲,故而走杂科的士子也不多。
毕竟科考最难的是举人这一关,考进士可以说是三十取一的机会,很多人都是冲着二甲去的,对于三甲已经不稀罕了。
三甲进士能做官,举人参加吏部会选也能做官彼此差距又不大,远远比不上二甲与三甲进士的差距,所以能参加会试的人,走杂科的并不多。
就这样,走监生的路子绕开竞争压力最大的举人一关,再走竞争压力最小杂科进士路子,就成了最稳妥的晋升渠道,也是军户子弟多占据进士名额的原因之一。
他们不像民户子弟那样心高气傲,一个个都是很务实的。
赵鼎明的规划很好,可对前脚就对庆童说自己只听自己心的赵期昌来说,怎么可能接受这种布局
摇着头,赵期昌双目看着赵鼎明吐字清晰:“恐怕要让兄长失算了,此事小弟恕难从命。”
“莫非已有意中人”
赵鼎明敛去笑容,他的宝贝儿子若考中进士绝对不可能屈身娶卫里人的女儿,为了今后发展要娶的不是清流之女,也得是五品以上的文官之女。关系到未来发展,容不得马虎。
可卫里的发展又关系孙子一代,赵鼎明不得不早做准备。显然,此时在卫里声名鹊起的老三,是个最合适在卫里联姻的苗子。
“也无,小弟一心沉在军戎,没心思想这些。说不好哪日死了,不是白白祸害了人家闺女”
赵期昌端着茶碗缓缓饮一口,继续说:“再者身为人子,血海深仇不报,哪能贪享儿女之乐实不相瞒,芸娘婚礼之后,小弟将不再以真面目示人。何时诛灭倭寇、倭人,小弟才敢以真面目示人,俯仰天地间。”
赵鼎明双眉紧皱:“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赵期昌摇摇头:“有五郎、七郎,何谓无后”
吐一口浊气,赵鼎明换了个说辞:“若是联姻后,二房空出的百户职位,卫里集议一番,兴许能勾军补上,将五郎或七郎过继到二房,领了这缺。”
只要能联姻,儿子还能考个好成绩回来,卫里人自然要给面子,将老赵家丢了的世袭百户抢回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当然了,这个世袭百户自然要比三房的世袭小旗值钱的多。赵鼎明的预期是留着给大房庶流,毕竟他还有几个侄子可以填补。可这些侄子,都不如赵期昌此时来的有影响力。
说白了,赵期昌此时就是卫里的神童人物,虽然有夭折的风险,可扛过来后以后能走多远,卫里人都觉得最少也是三品武职。
现在只能把这东西让给三房,没有赵期昌点头,他完不成联姻布置。
赵期昌还是摇头,赵鼎明又不得不换个切入点:“老三,人生苦短,大好青春白白荒废,等你了解女人的妙处后,可别”
赵期昌笑了:“瞧兄长这话,咱只是不愿娶妻罢了,可没说不寻花问柳。”
稍稍愕然,赵鼎明郁闷道:“那你这又是何必”
低头沉默片刻,赵期昌手抚着梨木方桌抬头笑道,一口牙齿白森森:“富贵迷人眼,小弟怕让眼前的好日子堕了心气,忘了大仇。做人就该有始有终,始乱终弃是不行的。咱说了要报血仇,就要报”
赵鼎明想到了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只是长叹离去。
他很清楚三房为什么遭劫,全是这小子闹的。为了挣钱将赵期昌送到卫学里去,三房才咬牙要上进,结果不走运让倭寇给灭了一门。
赵期昌的一家子,都是为了给赵期昌攒钱读书,才死了的。这是赵期昌唯一的心病,本以为挨了一刀会死,可却活了下来。
………………………………
第二十六章 抢亲一
第二十六章 抢亲一
城外中千户所,李家寨百户所。
夜风凉爽拂面,一轮明月悬空,几朵薄薄云彩泛着七彩月晕。
卫里、周边几个卫的马户子弟月下纵马而来,纷纷在李家寨百户所北三里处跳下马。
又有十余骑赶来,马蹄声几乎一致。
“是孟五爷”
一名青年疾步赶来,神情激动。
李虎臣的儿子李赞在这里生了两堆火,提着酒坛起身疾步去迎接,将酒坛双手递给来人,抿着嘴神情庄重,拱手:“小弟见过孟五爷”
抱着小酒坛仰头饮一口,从乐安赶过来的孟尚守握着袖角擦拭嘴角,上下打量心中憋气的李赞,八字胡抖着:“瞧你小子那点出息,一个婆娘罢了。”
李赞歪着脑袋,一脸阴霾。
拍拍他肩膀,孟尚守抬头看一眼月亮,道:“说罢,你准备怎么整”
“姓赵的辱我李家太甚,抢了他家闺女,也辱他赵家一辱”
说着啐一口,李赞脑袋一歪看向孟尚守:“五爷如何看”
孟尚守冷哼:“要抢亲不算事儿,可瞧你怎么做的这事儿。咱来陈家寨取弓,你小子要抢亲的风声到处在传咱心里就一咯噔,这可不是外面,你要在城里动手,其他弟兄的安危,你怎么考虑的”
“五爷,明日南门守军是咱弟兄,出不了差错”
李赞看向那边吃酒烤肉的马户子弟,这些人也看着他,继续说:“弟兄们马快,在菜市大街得手后,须臾间就能出城。”
一名马户子弟躺在羊毛毯子上,笑道:“是极,这是咱卫里人的事情,五爷想的多了些。不伤民户,不出人命,县衙门也懒得管。”
民间抢亲的事情又不是多稀奇的事情,连自家媳妇在家门口都保不住,活该。
这些马户子弟是看在李赞面子上来的,他们与孟尚守没关系,用不着太给面子折了自家威风。
孟尚守环视看一圈,目光落在李赞脸上:“明日咱入城拜访青阳真人,会在骡马大街出手几匹马。若被人堵着了,咱与弟兄们再接应你。”
“五爷仗义,此情小弟记着了。”
李赞拱手,孟尚守将酒坛抛回去,又看一眼火堆旁一帮子人,多是毛都没长出的黄口小儿,竟然敢在城里闹事情,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神情不屑,转身踩蹬上马,轻踹马腹十余骑向南驰去。
陈家寨,小山竹林间。
孟尚守饮酒吃肉,说起了这件事情。
周边双方二十余好汉子围着坐在一起,陈三郎陈明理听了哂笑不止,扭头问弟弟陈明心:“阿弟说说,此事是你又该如何做。”
陈明心忍不住笑笑:“大丈夫何患无妻为了一女子而怄气带着弟兄赴险,这类事小弟不屑于。”
孟尚守脸颊透着红晕,点头:“阿弟这话有出息,那你说说这事非做不可,阿弟怎么个法子”
陈明心还是摇头泛笑:“一人一马,一方面巾足矣。李赞这事弄得可谓是满城风雨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也不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孟尚守沉吟道:“如阿弟所说,这李赞也就是个草包不足以引为肱骨。三哥,这小子又知道不少事情,是个麻烦。”
陈明理低头,李赞祖母是陈家人,却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弟。
缓缓点头:“还是弟兄们安危重要,不过老五,给咱一点时间。这事情必然不好收尾,若咱能劝动,让他去九边投军躲避风头,就此揭过可好”
孟尚守点头:“三哥心里亮敞就好,咱也非翻脸不认人的畜生,可诸位弟兄谁家里老老少少不要人养谁阻碍弟兄们养家的财路,也只能除了。这是没法子没奈何的事情,不得不做。”
稍稍冷场,陈明心低下头去,双眉紧蹙。
拍拍他肩膀,陈明理道:“阿弟,江湖上饭就得这么吃,做什么不能光想着自家,要以诸位弟兄为先。”
“嗯,咱心里有数。”
陈明心声音低沉,说完抓起酒碗喝一碗闷酒,看向孟尚守:“让五哥笑话了。”
孟尚守笑道:“阿弟重义气,咱怎么会笑话诸位弟兄如你这么大时,哪个不是义薄云天之辈可这生活难讨,能活到如今,各有各的不得已。”
陈明理扭头看向颜植:“老哥,带几个弟兄这几日将李家寨摸清楚。事有不济,给李赞一个痛快。记着,尾巴要收干净,别让卫里、衙门得到什么不该得到的东西。”
颜植端起酒碗,独目炯炯:“三哥安心就是。”
一碗酒下肚,颜植捡了几根竹节丢到火堆,不再言语,仿佛杀李赞就跟杀鸡似的。
孟尚守深深看一眼陈明理,举起酒碗道:“这次买卖,咱只要四成利。”
陈明理也端起酒碗:“该五成就五成,老五没必要把这破烦事往心里去。是咱高估了李赞想拉着发财,根子还是出在咱这头儿,与老五何干”
孟尚守还是摇头:“四成,多出来的给李赞安家。”
陈明理环视看一圈,见孟老五带来的人都没意见,便说:“那咱也要四成,两成就给李赞当投军盘缠,或安家之用。”
“成。”
两人举碗,对视一眼仰头饮酒,下面的两拨人一同举碗饮酒。
竹楼里,一张张六斗以上的强弓被孟尚守带来的人人手一张挑走,留下陈家兄弟俩。
月下竹林如海浪摇曳,陈明心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头。
陈明理在油灯下铺开一卷羊皮地图:“阿弟,过来。”
垂头丧气,陈明心站在一旁看着地图。
陈明理指着画风抽向毫无比例可言的地图道:“这里是日照,还是徐家运输,这边沿途没问题。巡检司是徐家的,衙门里张典史也打点好了。问题就出在沂州卫,杨家难免伸手。如果胃口不大也就能过来,若口张的大,就得打一场。”
“邹县这边孟老五可以借孟府的威风,到了济宁州走漕运便可入京。”
“这一趟,咱兄弟只管到济宁州。本来是一百二十两的利,刨去给诸位弟兄的,咱能落三十。因为李赞,也就十两了。前后一个多月,冒着杀头的风险,却少了大半儿,你说李赞该死不该死”
用自己独特的方式,陈明理给自己弟弟完成了一次自以为成功的开导。
卷好羊皮地图,陈明理来到窗边将地图塞进竹楼竹筒里,盖上堵严实。
双臂撑着窗户吹风,对跟上来的弟弟说:“人活着就无好吃的饭,这碗饭也不好吃,没有这碗饭咱老陈家早就让卫里逼死了。炭场你也管了一年多,处处要孝敬,压根儿不来钱。”
陈明心点头:“窝囊。”
给人去送东西,还换不来笑脸,受的窝囊气太多。
“皇帝老儿也窝囊,前两年险些让宫女勒死,天下哪个又不窝囊”
陈明理眯眼:“咱走后将家看好,事情不对就带着老爷子往下邳跑。师叔在那可护周全,风声过了投乐安去。”
“兄长”
“孟老五是信人,别信孟老二,这是个笑面虎滚刀肉。等多攒些钱,咱就捐个官身,过安稳日子。”
陈明心听了露笑点头:“好。”
登州南城,赌坊。
身体痊愈的白庆喜拨着算盘,提笔做帐。
放下笔饮茶,对帐房道:“适才听那伙人言谈,似乎乐安的孟五爷会过来”
帐房坐在一旁抱着茶碗点头:“可不是兴许又有什么大买卖。”
“他们的买卖的确是大买卖,明日一早备一份厚礼。若孟五爷入城就去下帖子,咱是地主东道也该走动走动,生分了不好。”
帐房记在心里点头,见白庆喜劳累有谈兴,便说:“少东家,明日卫里老赵家就开酒楼那个,要嫁女儿给张屠子家。咱听闻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拿着馒头咬一口,白庆喜扬扬下巴示意继续说。
帐房笑道:“卫里人的事情,咱也不清楚。不过听闻飞枪李赞要带人抢亲,似要报仇。”
“李赞抢亲在城里”
白庆喜噎着了,饮了两口茶水拍着胸口发笑:“啧啧,的确有意思。这么说明个儿小爷还能看场好戏”
突然白庆喜摆手:“不不不,这还不够有意思。去准备一桌酒菜,小爷要与刘瘸子吃酒。”
刘瘸子是赌坊常客,延绥镇边军退下来的夜不收,白日里赶车过活,夜里就在赌坊发财。
“少东家的意思是”
帐房起身,神色疑惑询问间,山羊须翘起。
白庆喜来了精神,摸着下巴:“姓赵的好歹是咱朋友,听泥鳅说他在练习弓术。刘瘸子是个烂人,可弓术没得说。明日吃席时将刘瘸子介绍给姓赵的,你说会样”
说着还做出歪歪扭扭张弓拉箭的姿势,帐房还是迷惑,没敢把自家小东家往更险恶的方面去想。
收拾的齐齐整整的院子里,张大郎张承甲穿着圆领青绸大小科花长袍,头戴缀饰彩羽,两侧羽翅翘起的乌纱,胸前绑着大红花,对着铜镜子照了又照。
隔着菜市大街对面,酒楼后院。
赵芸娘也在试装新婚,红底青蓝纹线构成的凤袍缀饰点点明珠,顶上戴着鸾凤明珠霞冠。
大明的女子,只有在初婚的这一天可以使用凤纹饰品,是每个女子人生中最为精彩的一日。
双手捏着裙角抬起,在侍女喜儿捧着的铜镜前,芸娘照了又照。
房顶上,一片瓦揭开,庆童呆呆看着。
瓦片卡回去,庆童双手负在背后,在房顶上无声行走。
………………………………
第二十七章 抢亲二
第二十七章 抢亲二
八月十五日中秋佳节,一大早天色麻亮。
一袭体面的靛青六、七品金红对彪模样更像虎奉中补子,头戴双翅大圆短软灵动的乌纱帽,缀饰七枚长方白玉的玉带虚扎,这幅打扮的赵鼎明阔步来到中院,神清气爽。
院中赵期昌一袭靛青长袍外罩白纱对襟衣,前摆收起别在腰带里,左手推弓右手食指绑着牛皮扳指控弦空拉。
一旁庆童皮甲锃亮,两腰配弓挂刀,双臂环抱捧着日本刀,呼着白气观察赵期昌持弓姿势,不时纠正。
手中五斗步军竹木软长弓,在赵期昌有节奏的呼吸、推拉中,整整拉满十二次。
长弓柱在脚下,赵期昌深呼吸回气,回忆着推拉细节。
待身体恢复后,他才扭头上下打量赵鼎明笑道:“兄长,你说小弟啥时候才能有这么一身神气行头”
赵鼎明见他习武认真也就没打搅,上前探手接住弓拉了拉点着头笑道:“不难,京官上朝用的公服是朝廷赏赐,常服都是自制。老三有了闲钱,置办一身彪补常服,也就二三两吧。”
武官六七品都是青袍彪补子,没什么区别。
上朝的公服与宋朝公服一模一样,与常服的差别就是没有补子,顶上戴着的乌纱是展脚细长硬翅,不是又圆又大的灵活软翅。
常服因为是自制,允许身价不丰的官员穿低于现在品级即以前自制的常服。当然品级低的不能穿高品级的,这东西上能兼容下的,体现的是节约廉洁。
赞扬几声赵期昌的好气力,待赵期昌洗了汗水,两人才一同用早餐,安排今日的事务。
结婚这么大的事情,赵家庄的宗族自然要来人。三房新晋崛起,因为断层未能与赵家庄宗族长者有较深关系,也可以说是面对面根本不认识。
赵鼎明嘱咐赵期昌一些注意的事项,比如目前管着宗祠、祠田的老爷子脾气顽固不能甩脸色,毕竟人家是爷爷辈的。
这不是官身不官身的事情,这是孝悌操行的体现。家里事情都处置不好,还怎么能处置好公务
“还有就是族学里的青田叔父,为人讲究也不可怠慢了。”
赵普益字青田,二房的人,童生功名。有这个功名在身,二房逃籍,卫里也不敢去找赵普益来填坑。
赵期昌点着头一一应下,赵普益还是五郎、七郎在族学里的先生,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赵普益。赵家的族学也就应应景,对宗族、家丁、佃户子弟进行启蒙教育。
卫里同姓人家也早早联宗,族谱算不到一个祖宗身上,也完成并谱为的就是抱团。
张家那一头聚集了卫里张姓家族以及张姓姻亲,就算关系较远也来凑个热闹。
一大早的,一辆牛车停在肉铺前,两名张家子弟跳到车上给一面掉漆的大鼓绑上红绸,穿上鲜艳崭新鸳鸯战袄,这两名张家子面对面站立,各握鼓槌开始练手。
在一片忙碌中又有其他带着乐器的卫里人赶到,就在菜市大街上吹打练习。
张大郎张承甲顶上乌纱两翼插着冲天彩羽,胸前绑着大红花站在门后迎接一名名客人,都是卫里人或左邻右坊的邻居,一个个进门前是客人,进门后就是帮闲打下手的杂役。
赵家酒楼,赵期昌迎接完宗族长者,就在二楼广厅眺望张家,挤得密密麻麻也亏里面的人没有头碰头。
卫里张家是大姓,其次才是赵、李、于、戚等家族。
五郎、七郎还在赵家庄,夜里婚礼忙完赵期昌这边一家子才会去赵家庄团聚,在明日一早返回白石墩。
“那是张承翼,中右千户所张千户家中大郎,一身骑术只在戚掌印之下。”
庆童在一旁指着张家那边出众,卫里有名的后起之秀。
赵期昌在张家住了三年,也没见过太多的张家人,平时并无走动。看到张承翼身板,赵期昌也忍不住诧异:“好长的人”
那边张承翼鹤立鸡群,远远看去足有五尺七寸高,而且身板壮实。标准的战刀悬挂在腰间,这么看去仿佛都小了太多,配不上张承翼个头。
庆童点头:“卫里有名的长人就两个,戚掌印之外就是这张承翼了。”
他也比寻常人高半个脑袋,但也是只有五尺四寸高。身高差一指宽度,站在一起彼此感觉都是不一样的。
办婚礼赵家最不缺的就是场地,整个酒楼一楼大厅、二楼广厅及四周单间客房都开始上菜,见张家迎亲的轿子在困难中前进,赵期昌带着庆童下楼。
菜市大街上,赵期昌也不知道怎么就涌出这么多孩子,堵着轿子、吹打班子讨要喜钱。
张屠子被一帮老伙计作弄的惨兮兮,头上戴着白菜叶帮子扎成的小帽,满脸的锅底黑灰,左手提着小竹篮,里头是一串串红线扎起的小钱,走在队伍前面给周围拦路的孩子掏买路钱。
张家迎亲队伍抵达,鞭炮噼啪作响,震耳欲聋。
作为赵家第三号人物,又与张家有不错的关系,赵期昌被一伙赵氏少年推到前面,代表他们为难新郎官,姑爷张承甲。
酒楼门面前,赵鼎明与张屠子立在一旁低声笑谈,也关注着新郎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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