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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刁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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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公子,下头昨夜没了一个。”

    管事的家丁穿着号衣,腰间挂刀递来一碗茶。

    于学文抿抿嘴唇:“没人了,就去抓。城里乞丐不少,总能抓个二三十。”

    饮一口茶,于学文看向半山腰的一处青砖包边的小院:“听说老大让人破相了”

    “可不是大公子讲义气为李赞小儿出头,没想到张家、赵家不讲规矩胡来,大公子这就挂了彩。”

    轻哼一声,于学文毫不在意于学孝出意外:“老大莽撞惯了,不吃亏才是怪事。将下面人管好,走漏风声你我没好处,外面那些个狼虫虎豹,会将我于家上上下下连着骨头吞了。”

    “二公子放心,小的晓得轻重。”

    将茶杯还给这管事家丁,于学文向着半山腰小院走去。

    小院中,一座风箱前两名壮汉穿着坎肩推拉,青色火苗呼啸。

    难得遇到炼金场面,于学文驻足,抬手遮挡热浪眯着眼,看着一名中年工匠忙碌,工匠夹着冶炼工具,倒出亮灿灿的金水,模子里一根手指长金条缓缓冷却,看的于学文狠狠咽一口唾沫。

    这一根金条少说有三两,如今一金兑八银,就是二十多两银子。

    可惜,这个家还轮不到他做主

    转身进了屋子,他的父亲,千户于承嗣盘坐在火炕上,面前小桌上摆着竹盘,里头尽是金灿灿的金砂,混杂一些其他颗粒。

    拨着金砂,于承嗣抬头看了一眼儿子:“卫里的事情忙完了”

    于学文坐到炕边,抓起金砂掂了掂,沉重、色泽内敛又明晃晃的金砂从指间滑落,这种感觉有一种把握命运的快感,笑道:“已打发了人手过去,所里二百余户,终究是个麻烦。”

    于承嗣点头目光沉着,的确是麻烦。两个月前龙山百户所就有人在周边打柴,看到他们的人在溪水边淘洗矿砂。只能杀了,伪造成老虎啃食而死。

    顿了顿,于承嗣道:“将手里儿郎练好,下面这条矿快完了。找新的矿脉动静不小,所里的人不能留了。”

    “父亲大人的意思是”

    “都说今年入秋倭寇会进犯,让他们死在倭寇手里吧。”

    于承嗣说着,抬手指指炕对面木柜,于学文走过去揭开盖子,密密麻麻全是铜钱,就听于承嗣道:“取三十贯支用,别苦了下面儿郎。”

    “父亲大人安心就是。”

    拿起一串沉甸甸五六斤重的铜钱,虽然也是亮灿灿的,可始终比不上金子的光辉

    将钱放回去,盖上盖,于学文扭头:“父亲大人,听说老大、老三几个在卫里惹了麻烦”

    “几个不成器的东西由他们闹去,做好你的事情,别去管这几个的破事。”

    于承嗣说着双目上翻看着屋顶,语气幽幽:“天赐的富贵,我于家能否成为山东豪强,机缘在这山里,不在卫里。”
………………………………

第三十六章 赶集

    第三十六章 赶集

    八月十八,刘家旺戍堡。

    这里逢三、八两日赶集,算是较小的逢集。除了登州城,周边八个千户所,就相当于八个市集。寻常的都是十日内有三日逢集,地理位置优越的几个,十日有四次逢集。

    一大早,庆童牵马,赵期昌第一次骑马赶赴刘家旺集场。登州八个千户所及几处小集场他都赶过,运转规矩心里亮堂。

    除了他外,刘瘸子驾着牛车,车上坐着赵财,孙孟娘穿着崭新水绿袄子、百褶黑色裙盘坐在车厢后头,扭头四望着目光新奇。

    “老伯,老爷怎么不坐车”

    孙孟娘发问,牛车就在车板上放了一件如簸箕一样的竹编车厢,里面铺着一层羊毛毡。

    赵财摸着下巴处一绺胡须笑道:“老爷骑术不好,要多乘习。”

    孙孟娘眼中,赵期昌骑马姿势绝对生疏,看着都难受。

    这一趟过来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请匠人。墩里发展最基本的铁匠、木匠眼前够用,可还缺一些,比如手工匠人。

    登州这一片即使入冬后也不会太冷,身子厚实的汉子两件厚布衣衫套着,也能将就应付。

    白石墩到刘家旺戍堡之间的六七里基本上也就能勉强有一点路的模样,两侧杂草、灌木丛生。

    马上,赵期昌看了又看这些杂草丛,高的地方能在人胸口处,只觉得可惜,一个想法闪过脑海担心自己忘掉,便开口:“庆童,看看这草。回去后记得提醒咱这里的草,开荒结束后,咱将这些枯草扎成堆,烧了取灰做肥。”

    庆童转身看了看背后已有一里的分界林带,张嘴:“老爷,这不妥当。刘家旺这边儿不要,咱也不能烧。要烧的话,最好与刘家旺的管事钟百户打个招呼。”

    赵期昌挑眉:“人不要荒在这儿,咱拿去应该无碍吧”

    庆童后退着走路,摇头:“规矩就是规矩,这是人刘家旺的地界。咱把这些草当宝,人家不要见咱动手,也要抓着由头讨说法,多少是麻烦事。”

    对此,赵期昌笑笑:“咱将刘家旺上下打服,应该就没问题了”

    庆童也是露笑:“打一顿,兴许就老实了。”

    赵期昌展目四望,已经将这一片荒芜草地当成了自己的,问:“这钟百户什么来头”

    庆童想了想,道:“单干户,背后没什么人。早年是番上班军,杀了个鞑子,回来就成百户。也没啥出息,守着刘家旺将近十年,就是个守家的老狗。”

    刘家旺戍堡外,堡里军户、四周乡民,南边来的山民聚在一起,远远望去约有千号人。其中不乏买卖牲畜的马户,或更远地方来的行商。

    赶集交易区域就在戍堡外官道两侧,一处戍堡内军户摆的早摊前,赵期昌主仆四人歇脚,饮茶。

    赵财目光探索,指着靠近戍堡即北边道:“老爷,那不是咱中所的何家兄弟眼前何家老二成婚在即,也要分家。不妨雇佣何二到墩里做豆腐,最迟一年时间,家里也就学会了这门手艺。”

    北边三十余步的地方,何家兄弟在两架独轮车支撑起的架子上,摆着散热气的一方方豆腐。

    墩里缺的是粮食,不缺劳力。开田之后就是盖房子费一点劳力,其他时间只能蹲在房子里过冬。必须找一些事情做,一些低成本的作坊就可以搞。

    如何家兄弟这样做豆腐,每日天没亮赶着车出去卖,只要能收回豆料成本,扣掉雇佣来的支出,那多出来的都是赚了的。

    赵期昌点头:“何家豆腐手艺不错,管家一会儿去谈谈。”

    赵财又指着更北一点道:“那是夏家酒坊伙计,老爷若真要置办一个酒坊,老奴便去问问那些伙计。若愿意跟着咱赵家干,给一个二掌柜,兴许能招来一两个好手。”

    赵期昌想了想:“可以,咱的酒只要不酸,大兄那边就能吃下,不愁销路。”

    同样的道理,对赵期昌来说人力是无成本的。至于收税,卫里各家搞这种小作坊的多了去,也没见卫里挨家挨户收。只要产业不是太大,县衙门也不会过来收税。

    赵财饮完茶,不敢耽误就去找这两家人谈。

    庆童没去看那边交谈,扭头四望指着南边,外围基本上就是牲畜买卖:“老爷,此时正是收购瘦马的好时节。不如买上两头小马,养大一头就能回本。”

    一听瘦马这个词,孙孟娘看向庆童,庆童面无表情。

    瘦马是一个行业,指低价专买病弱小牛小马,养好后再转手挣钱的人。也知购买女童,调教后买卖的行当。高端一点的瘦马行业,则是培养优质女童,琴棋书画样样俱全,然后包装一番在士林一炮而红,卖一个大价钱。

    赵期昌有心思养几匹马,但家底摆在那里。瘦马这个行业真的要看眼力、是个技术活,门外汉要闯进去,基本上就是接盘侠。

    故作思考,笑着反问:“我看是你想要一匹马才对,可对”

    庆童抿嘴笑笑:“有这个心思,老爷的小红马不算神骏。自家养几匹好马,传出去外人也会高看家里一筹。”

    一声口哨响起,赵期昌扭头去看,见南边陈明心骑在一匹神骏黑马上,身上穿着鹿皮袄子,头上红缨毡笠斜戴半遮着脸,只露出含笑的眼线,身子随着马步一摇一晃,显得慵懒、潇洒。

    赵期昌也露笑起身,拱手:“五哥,也来赶集”

    庆童扭头一看,面皮绷紧,神情不快。

    跳下马,陈明心扶正毡笠拱手:“路过,正准备去老弟寨子里吃酒。”

    瞥到庆童神色变化,陈明心拍拍庆童肩膀,上前坐在长条凳上说:“好兄弟,那日是兄弟不对,人在江湖也没法子。不过李赞那边已启程去了宣府投军,今后能否回来还是两说。”

    庆童侧头过去低下:“最好活着回来。”

    陈明心听了摇头笑笑,看向赵期昌道:“老弟,问你个事儿。”

    一旁孙孟娘拿着茶壶倒了一杯茶,赵期昌推过去:“五哥问就是。”

    端着茶水吹了吹热气,小饮一口陈明心道:“是这么个情况,是兵和贼的问题。我有一兄弟,是奇山所的军户,后来老母亲病了,出去剪径养活其母。其后单身一个,索性投了蒙山。现在想过安分日子,想应募当个战兵。你说,兵当贼容易,还是贼当兵容易”

    赵期昌摇头:“都不容易,五哥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开口就是。”

    轻叹一声,陈明心道:“这年头儿当兵还不如当贼来的逍遥快活,咱就是问问。咱还有几个兄弟要安排,晌午后就来老弟寨子里吃酒。”

    赵期昌起身送了两步,让陈明心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有些疑惑。如果陈明心要给一些江湖汉子洗白身份,赵期昌还是可以帮一点忙的,挂靠到白石墩军户编制里,这好汉就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将来投军也有个文书来证明身份清白。

    回座后,就听庆童闷闷道:“老爷,陈家寨就是个贼窝子。”

    饮一口茶水,赵期昌努嘴:“三年前咱就知道,这帮贼比军兵热心肠。再说了,这年头兵和贼,也就是一念间的事情,都不容易。”

    庆童缓缓点头,当年山头寨遇袭,最先赶到那里的不是捕倭军,而是陈家寨的好汉。

    孙孟娘垂着头,不去掺合什么兵、贼话题。

    在这个基层治安靠宗族的时代里,就是她这样的小女子也有不俗的胆量。甚至蒙山好汉里,就有一位诨号叫做双尾燕娘子的生猛婆娘手里带了一票人。

    没多久,赵财领着何家老二过来,坐在赵期昌左首,给何二倒了一碗茶,扬着下巴道:“何家后生,我家老爷就在上座。当着我家老爷的面,将你的条件说说。”

    自幼推磨练就宽阔、雄健的身材,四方脸的何二面容不类寻常粗汉那样粗糙,反倒细腻白皙。看着赵期昌拱手:“三爷,小的旁的不求,只求十亩薄田。若是三爷看得起我何家烧豆腐手艺,小的给三爷当牛做马干三年。”

    摇头,赵期昌道:“我赵家田地虽是新开的,可也不瞒你,春耕后咱会开渠引红石山泉溪灌溉。不出两年,这就是上等良田。十亩良田换你三年,亏。”

    何二惊疑,有些不相信,看向赵财。

    赵财抚须:“如我家老爷所说,最快两年,最差三五年内,新开田地便能通渠。”

    不缺水源的良田,与寻常薄田、旱田相比,价格差距大的能有三倍。毕竟投入产出关系摆在那里,一户四口人精细耕作的二十亩良田,可要比累死累活耕作的五十亩旱田要收入的多,还出的力气少,不遭罪。

    微微咬牙,何二看着赵期昌道:“三爷,那小的出工十年,换十五亩田可好”

    端着茶水,赵期昌沉吟:“这价码对咱来说还是有些亏呀,田地是有数的,可卫里能烧豆腐,缺田的人可是没数的。这样吧,十年,十亩地,这地明年开春春耕前就能交付与你。若是答应,就来白石墩,咱彼此写了契文、按了手印呈送卫衙门,也就把事定下了。”

    摇着头,先快后慢,何二犹豫再三:“三爷,十二亩可好”

    赵财看向赵期昌道:“老爷,两亩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依老奴的意思,不妨留下这两亩地做添头,若是何家后生在家里,能帮着家里盈利,就给十二亩。若是买卖不亏不赚,就十亩地。”

    说着看向何二:“若何家后生手艺不精接连折本,这地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咱家里按着短工价钱,给何家后生补上亏欠。如此,老爷觉得如何”

    赵期昌沉吟做派拿捏起来,见何二眼巴巴的模样,便缓缓点头。

    打发了何二,赵期昌问:“夏家伙计怎么说”

    赵财笑笑:“夏家这头儿要等等,那两名伙计要回去合计合计。观其神色,这两后生也不是安份人,好好谈一谈,便能成。”

    孙孟娘垂着头,眼珠子上抬余光瞥着赵期昌这个自家小老爷,见他不苟言笑严肃的面容,心中颇有压力,也因为这压力而觉得心里安宁。
………………………………

第三十七章 吃酒

    第三十七章 吃酒

    日薄西山,白石墩外海边,十余名健妇拉扯着渔网、竹笼,捕来夜里食用的鱼虾、螃蟹。

    这是一处容易落脚的地方,已在海里打了木桩围成栅栏。潮起时卷着鱼虾漫进来,潮落时不少鱼虾只能留在捕鱼栅栏里。身材苗条的还能钻过隙缝逃生,胖一点肥大的,基本死路一条。

    清凉海风吹来,赵期昌站在一方大石上,青布袍袖扬起。

    这里没有什么海边碎浪,有的全是一大浪,毕竟是海边突出部。

    受训家丁站在方石南,现在勉强能站的像那么一回事,不再交头接耳,不再挠手挠腮,也不再故意出风头而招打。

    对于训练,他们已经渡过了最初的打熬心性这一关,说难听就是认命。现在只是站着,站到开饭,然后回房休息。

    西边红石山上的麻黄岩石敛去最后的红色光辉,最后一线光明随着火烧云失色而消失。

    “列队,集中”

    拄着一杆丈二大枪,常信平右臂提枪斜斜举起,三十名受训家丁挪动步伐,向着常信平集中。这一跑动就露馅,远不如站队时齐整。或因疲倦,或因心乏,或者就是懒散,赶羊一样集中在常信平面前,整队一番又齐整了。

    赵期昌转身,俯视下方三十五名家丁,只能看到一个个模糊糊的人影。不少患有严重夜盲症状的家丁仰头,甚至看不清赵期昌星月光辉下的轮廓。

    “操训之苦,尔等也已经历了。咱要说的是,操训之苦算不得苦。若本事不济送了命,尔等家属之愁苦,那才叫真苦。”

    “近日,听闻不少人说咱如此操训,是白白耗费粮食,耽误开田诸事。认为三日一操,或五日一操便足以应对贼寇。这话说的其实也对,咱若只是想过个小富即安的日子,十日一操也无所谓,无关轻重。”

    “可咱不愿意过顿顿鱼米的小日子,咱要顿顿山珍海味,穿最气派、最舒坦的衣裳,要骑天下有名的好马。还要做那欺压他人的恶人,不愿做被人欺负,还要忍气吞声的龟鳖。”

    “眼前,天下不太平。光咱这一亩三分地,也不太平。不是你关起门想过太平日子就能过太平日子,倭寇、马贼,会搅得你不得太平,搅得你家破人亡。只有练好杀人的本事,才能有过太平日子的本钱。”

    “之所以给你说这些,咱也不认为,也不强求每一位兄弟都能将咱的这番话听到心坎儿里去。是因为月底,将要分甲乙两队,甲队操习阵战之术,咱吃什么,甲队吃什么。甲队的儿郎,咱大话不敢说,三年内给甲队的儿郎一人讨一个婆娘。”

    顿时,虽看不清,赵期昌也觉得这帮混蛋来了精神,一对对眼珠子仰望着他,折射着星辉,倒有些骇人。

    顿了顿,赵期昌道:“有好处,自然就有危险。如何选择,都回去抠心自问,问问自个儿的影子,是以后想当个老实本分,是个人,乃至是狗都能欺负的可怜老实人。还是想抓着刀子,到死都是英雄的好汉子。”

    说罢赵期昌摆摆手,下方常信平手中大枪一抖指着西边火墩:“向右转,小跑。”

    赵期昌从方石上跳下,翻身上马问:“庆童,墩里各户,可有看上眼的女子”

    庆童扭头,摇摇头,左手挽着马绳,右手提枪反握搭在肩上。

    墩里,一名骑士在门口牵马徘徊,见了赵期昌过来,上前拱手:“三爷,我家五爷稍后就至。五爷差小的来传话,说是请三爷不必破费,酒肉五爷都备齐了。”

    “五哥想的倒周全,回去告诉五哥,咱再落魄,朋友来了,酒肉还是有的。”

    赵期昌拱拱手,这骑士说一声告辞,便拍打马屁股,跟着马小跑两步,双手拉着马鞍一跃而上,身姿矫健,似在卖弄骑术。

    返回墩里,赵期昌还没洗漱,陈明心领着人就来了。估计早就在一旁候着,让人通传一句,就来了。

    院中,几盆热水端来,两人一同洗漱。

    见陈明心一身尘土,赵期昌估计今天陈明心没少奔波。

    随陈明心而来的足足十四人,多是少年,人人有马。这帮少年不少是李赞大手大脚交结来的,也参与了抢亲事件。如今李赞拿着陈家兄弟的钱去投军,这拨人就介绍给了陈家兄弟。

    今日陈明心就是四处跑,将李赞那批小兄弟拉到手里。陈家兄弟名望比李赞大,结果这帮马户子弟又拉了一些少年来,这就构成了这支小型马队。

    正堂屋门推开,方桌挪到门口处,赵期昌在左,陈明心在右。

    门前,庆童一身皮甲,挎刀手柱长枪,如同门神。

    丫鬟孙孟娘端着木盘进来,放下茶壶、茶碗又退了出去。

    院中,随陈明心而来的少年分坐两桌,都是新桌子长条凳,还未上漆看着缺乏沉淀。

    陈明心轻摇脑袋吹着茶碗,道:“今番来此,就是向老弟赔罪的。”

    将这些少年一一指着介绍身份,一名名少年自觉站出来,双膝跪在门前一人一口全是请罪。

    不是赵期昌的百户之职有多厉害,也不是赵家、张家合拢抱团有多厉害,而是陈明心看重赵期昌,看重赵期昌被老道士收为半个学生,是赵期昌的江湖地位。

    赵期昌有些受不了陈明心的直接,这种事情没必要这么实打实摆出来。

    看着跪下门前的六名少年,赵期昌道:“五哥给我面子,我自然会给五哥面子。此事,就此揭过。”

    “三爷大度,谢三爷。”

    早早排练过,陈明心摆摆手这些少年退下,陈明心道:“老弟,不是哥哥多事。而是老弟早晚是咱山东地界一号人物,而老弟又是个血性汉子。这事儿也遮不住,不如索性挑明,解了你我兄弟之间的后患。”

    赵期昌在李家庄太狠,连卫里军官子弟说破相就破相,以后对上这些关系不大的马户子弟,说不好会下死手。

    免得以后起冲突,陈明心这才无事生事一回。

    赵期昌上面有老道士做江湖引路人,本人又狠,下面还养了家丁,成为一号人物在陈明心看来,只是早晚罢了。

    赵期昌摆摆手笑道:“五哥这是什么话,五哥的人,就是自己人。”

    陈明心点头露笑,对门外呼喝:“愣着作甚”

    一名青年起身抱拳,大步走向一匹马,陈明心道:“今日在奇山所那边,收了一条宁夏羊。这羊可比咱山东的羊好不少,不腥膻,肉质鲜美,是下酒的好东西。”

    赵期昌搜索记忆,似乎这辈子就没吃过羊肉,羊肉、鹿肉、牛肉,可是寻常人家吃不起的肉。

    院中那青年在陈明心说话间,两手各提着半片羊身缓步走来,在门前俯首:“五爷、三爷。”

    陈明心道:“老弟差人收拾一片,另一片咱烤了吃。应有之物,哥哥都带齐了。”

    见他这主动、事实有准备的模样,赵期昌苦笑摇头:“五哥,你这可是喧宾夺主。”

    陈明心愣了愣,笑道:“自家师兄弟,何分彼此”

    一伙少年就在院中生火、支架、切肉,在赵期昌这边还没上菜的时候,陈明心的人就开始烧烤,看的赵期昌一愣一愣的。这个陈明心简直就是个愣货,有这么打主人脸的或许,大家关系真有那么好

    他不理解陈明心的这种直接,因为他不了解师承关系的重要性。天地君亲师,除去前三者。师承关系,可是只比血缘关系差一点的人脉、情分。

    蒸鱼、烤肉,羊骨头汤,一坛米酒先后摆在桌上。

    陈明心毫无见外与赵期昌谈四周来钱的买卖:“目前来钱的买卖有好几桩,有几个丧尽天良祸害乡邻咱也不说了,都是些偷鸡摸狗,抢人闺女的破烂事。好来钱的就两桩,一桩是关于狐狸的。莱山的跳涧虎刘磐,这位好汉,老弟应该有所听闻。”

    赵期昌吐着鱼刺点头:“见过这人,飞檐走壁,力能搏虎,是猛将之材。只是,此人性子孤僻,有些阴鸷狷狂。”

    “是呀,这人不好打交道,也不讲规矩道义。只是这人逮到一条有异香的白狐,官面上有人动心,软的硬的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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