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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刁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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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这人不好打交道,也不讲规矩道义。只是这人逮到一条有异香的白狐,官面上有人动心,软的硬的都行不通,此时刘磐已潜逃各处。而蒙山的双尾燕子也稀罕这东西,出了三十两花红买可靠消息。官面上也有不菲的赏格,若能找到刘磐,弄到这条白狐,就能发一笔大财。”
握着竹签咬一块羊肉,大口咀嚼,陈明心端起酒碗饮一口酒咽下,继续说:“据闻,此人原是东平州人。此次潜逃回乡,就被沿途察觉,又向东边跑来。按着脚程计算,这两日应该在登州地界。若入了蒙山,那就不好找了。”
赵期昌皱眉:“一头白狐,官面上的人犯得着如此急迫”
陈明心抿着下嘴唇,双目看着赵期昌缓缓露笑,却是哂笑:“皇帝老儿崇道,有异香的白狐,这可是祥瑞呀。老弟,你说送这么个祥瑞上去,升官还难么”
说着陈明心挑眉:“那双尾燕子纯粹就是瞎搅和,谁能弄到白狐,这可是一条晋身捷径。与官面上的老爷赏格比起来,双尾燕子就是贴上浑身肉皮,也比不上官面老爷一个知遇之恩。”
赵期昌饮一口米酒:“刘磐不好惹,看五哥架势各处都在找,小弟守着白石墩,恐怕无缘这场盛会,无法结识各路好汉。”
“老弟这里兴兴向荣,倒是个好家业。白石墩无人要,足以成为老弟私地。而白石墩,看着不比刘家旺戍堡差多少。经营好了,也能养个五六十户,百余号精壮。”
陈明心不再提刘磐的事情,夸了夸赵期昌的地盘,口风又是一转:“还有一笔买卖老弟就能做,哥哥认识几名好汉要出海。老弟这里又靠海,若是老弟肯担风险,一人一两买路钱。将来回来,也是一两买路钱。按规矩,哥哥送人过来,抽三成。至于这些汉子上岸,老弟抽多少,便与哥哥无关了。”
赵期昌不由皱眉:“出海跟倭寇有关系”
“与倭寇没关系,他们是五岛海王手下弟兄。说起倭寇,五岛海王也是见一个杀一个。这帮穷疯了倭寇,可祸害了不少海王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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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联合
第三十八章 联合
而此时的登州城里,张承甲夫妇俩个计较着。
在酒楼伙房帮闲几日,赵家下人、长工一个个都觉得这个新姑爷没本事、碍眼,明里暗里没少挤兑张承甲。
酸菜浆水面,张承甲吃了两口就没胃口:“芸娘,这日子没法过。”
他也就十七岁罢了,该有的脸皮薄、冲动都具备,放下筷子:“寄人篱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握着筷子,芸娘眉头浅皱:“夫君”
张承甲一声长叹,让芸娘也止住了劝言,跟着轻叹:“莫不成,你也要走三叔父的路子”
赵期昌口口声声要杀个封侯富贵出来,更多的人看来这件事根本不靠谱,国朝死了多少人,又才有多少个侯伯出来
就与后世你对着亲戚嚷嚷,以后要当封疆大吏一样的不靠谱。唯一的效果就是让人感慨你的志气,会成为更多人的笑资。
张承甲是为数不多理解赵期昌的人,赵期昌自幼神童名声他是知道的,甚至隐约知道赵期昌不愿意回忆的东西。那就是赵家三房一家子之所以死,为的就是努力挣钱给赵期昌攒钱读书。
赵期昌这个以前的小兄弟,现在三叔父,抓住机会翻身,起码在张承甲看来赵期昌已经完成翻身战役。只要倭寇不来或顶住倭寇,那三五年后赵期昌就算是家业丰茂了,自然会成为卫里强力人家。
昏黄油灯光辉下,张承甲面容显得姜黄,双目盯着油灯,眼眸中火苗跳动:“芸娘,咱不愿受那平白没来由的窝囊气。堂堂七尺男儿,家里人笑,外面人也笑话,若忍了这口气,恐怕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也就无法堂堂正正做人。”
芸娘心绪沉重,也心生恼怒、忿恨:“那夫君的意思是”
“重操旧业,城里不好立足,咱就带着芸娘去白石墩。三叔父立业艰难,家里百亩地卖了,咱两口子帮三叔父一把,以三叔父的性情来说,他日能还咱二百亩地。咱图的不是这二百亩,想要的无非是一个脚踏实地,靠自己本事养活家人的地方。”
白石墩不安全,这是卫里各家都知道的事情。
芸娘低头沉吟:“你是当家的,想怎么做就去做吧。他日活不下去,父亲那里不会见死不救。”
张承甲倍感沉重,缓缓点头。毕竟家里的百亩地,有四十亩是芸娘的嫁妆,没有芸娘点头,他就别想卖出去。
天一亮,张承甲夫妇就来找赵鼎明。
恨不得一耳光抽死这个小孽障,赵鼎明怒不可遏:“没出息满脑子不是杀猪就是屠狗”
“清闲、体面的生活不想过,眼前一点委屈都不愿受,你还能做什么”
若不是生米煮成熟饭,赵鼎明真有掐死这个女婿的心思。喘着粗气:“成,去换身体面衣裳,咱一起去张千户那里说道说道。把根由扯明白,这百亩地,张千户做个见证,我这老不死的先收下。”
城周围的百亩地,卖给外人开多少价钱都是亏,在赵鼎明看来只要是卖土地那就是亏本买卖。只能自己咬牙吞下这百亩土地,扶植女婿立业一事,他要出更大的成本罢了。
可真不能不管,他就这一个女儿。
而且女婿一家子过的不好,对好面子的赵鼎明来说,到时候卫里人说三道四,比杀了他还要难受,难以接受。
如今的山东巡抚是右副都御史何鳌,巡抚衙门下属七名巡道御史,也就是道员、兵备、海道、河道道员。眼前稽查登州卫的是登莱巡海兵备道,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何鳌是浙江绍兴山阴人,是民户进士。去年那位在任上病死的黑面老青天巡抚娄志德是河南项城匠户出身,娄志德时期卫里容易过关,毕竟军户、匠户不分家。
何鳌在年初上任,至今履任半年。谁知道会不会拿卫所开刀烧一把火,毕竟巡抚衙门督管地方三司,还管着山东十八卫,抓住你尾巴,人家本就有监察大权,直接能让你脱一层皮。
何况眼前,兖州府汶上县妖僧惠金聚众作乱,正是用兵之时。谁也不知道这位巡抚何鳌会不会抽即墨三营的兵马去助剿,若存了抽即墨三营的心思,那距离最近的登州卫就跑不掉。
所以,今年登州卫秋操检阅想要过关,实在是难,众人心里没底。
再所以,赵鼎明也好,张茂也罢,一大早都要出城赶赴本所,玩临阵磨枪的游戏。
就在出城的路上,赵鼎明与张茂并马齐驱,说及来意。
如果只是找个见证人买卖土地,赵鼎明没必要找张茂,而是另有要事。谈起了赵期昌:“老哥,我那三房老弟,可堪入目”
对这桩婚事,赵鼎明心中十拿九稳。原因很简单,赵、张两个集团已经完成初步抱团,两家子弟在报复李家一事中结下了更深一步的情谊。
现在,只要赵期昌与张家闺女订婚,那这个抱团计划就能成功。因为一旦这么联姻,张茂就是赵期昌的岳丈,自然也比他赵鼎明高一辈。张家本就势强,如此辈分关系下,主次分明利于统合,张家若不是十分讨厌赵期昌,这件事就能成。
为了家族利益,这不是张茂一家的利益,而是卫里联宗的张氏家族集体的利益。作为掌舵人,赵鼎明相信张茂这个掌舵人会怎么取舍。牺牲一个女儿,换取张家在卫里更进一步的影响力,不亏。
何况,赵鼎明对赵期昌也有信心。
其实,这个联姻计划赵鼎明酝酿了很久,原本要推出自己的儿子赵凤翼。可赵凤翼发展的太好,让他觉得与张家联姻不利于儿子未来发展。
将女儿许给张承甲,就是前奏、铺垫。
不与张家联合,赵家也就是卫里前十;做张家附庸,则是卫里第四,这笔帐赵鼎明计算了很久。
张茂沉吟:“赵百户豪杰之姿,然,过于阴鸷狠厉。”
赵期昌将于家大郎破相,在张茂看来固然扬了张、赵两家威风,可平白结下终身大敌。于家大郎早晚要袭职,一个终身仇恨你的千户,还是卫里排行五六的家族。为逞一时义气,得罪这么个大敌,难以化解的仇敌,怎么看都是亏本的买卖。
赵鼎明却是露笑:“老哥怎么是如此看法咱反倒认为老三做的好,于家近年行为越发鬼祟,与卫里越走越远。裁撤旧马营戍堡一事,似有于家的手笔。这家子胳膊肘往外拐,不出几年形迹展露,卫里各家谁还愿意与于家打交道”
沉默中出城,赵鼎明继续说:“再者,我老赵家、你老张家合拢,能拉出四五百号人。不论卫里今后掌印的是谁,都会视你我两家为眼中钉。卸掉于家一条腿,日后就少一个敌人。”
张茂不表态,赵鼎明又不得不换一个突破口:“老哥,山东今年出了三伙大贼。世道越发的不平静,眼前身边的兄弟越多,也就越太平。事有不济,也好保得家宅安康。于家、刘家,吞了为好。”
张茂眼皮子抬起,俊朗面容泛笑,笑道:“说笑了,老弟这话,哥哥就当没听过。”
暗骂一声伪君子,赵鼎明讪笑:“是咱失言了,反正咱觉得我家老三是个能做事的。这一点,老哥不反对吧”
张茂缓缓点头,捏着须角沉吟:“适才不是说了么,此乃豪杰之姿。”
赵鼎明笑容更甚:“是啊,咱那蠢笨女婿倒也不傻,知道压个好宝。虽气恼这憨货没出息,可咱也只能成全。给他一个机会,给我家老三一点助力。”
张茂听着颔首:“待稽查忙完后,咱挤走姓刘的,去备倭城掌印。老弟也要抓住机会,搞掉姓黄的。如此,备倭城以西,中千户所以东,就是咱们两家的了。”
这片区域以南,就是丘陵地形山地为主的中左千户所,于家的中左千户所,再东边就是刘家的福山千户所,真正盐碱较重的福山千户所。
赵鼎明微微发愣,大喜道:“一切都依老哥,我赵家愿随张家尾翼。”
由不得他不喜,只要两家合力足以干翻刘家抢来备倭城控制权,再反手干掉黄允良。这可不仅仅是实职实权带来的好处,也不仅仅是两家正式合力带来的好处。
而是一旦这样,中千户所这片区域张家、赵家连成片。赵期昌的白石墩,也就安稳了。
起码不会出现倭寇登陆,附近戍堡见死不救的事情发生。
张茂的考虑,就保证了赵期昌的安全。那张茂对待赵期昌的转变,赵鼎明自然就理解了,这是护犊子。
连成片后,好处实在是太多,可以更好的抱团。也有更大的底气去开荒,因为如此抱团后外人就别想插手进来。
只要两人能控制备倭城、中千户所十年时间,足以让两家根基深植。
当然,风险也大,上面戚继光会弹压,周围各家会抵制。所以要掰腕子,只要赢了就能占据这边地方。
还要在后面守住这个盘口,要守住只能不断加深两家之间的合拢力度。
分道后,张茂眉头紧皱:“说说,你怎么看赵期昌。”
张承翼懒洋洋骑在马上笑道:“儿子能有什么得体看法只觉得这小子对胃口,胆气雄壮。就是收拾于大郎,也有理有据,让人寻不出个刺来。”
张茂瞥一眼儿子:“这老狐狸,你怎么看”
张承翼扭头看一眼远去的赵鼎明,眨眨眼:“就是个老狐狸,不做亏本买卖。”
“是啊,我张家也不做亏本买卖。”
张茂感叹一声,父子再无言语。面对联合一事,张家的确有大好处,但要承担大风险。极力撮合这件事的赵鼎明上串下跳,他们父子反倒有些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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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朱应奎
第三十九章 朱应奎
八月十九这日,赵期昌一大早就坐在白石墩东北角的礁石堆里,身上裹着棉被,看着日出,脸色发白。
他拉肚子了,应该是第一次吃羊肉导致的。
半夜奔波几次,索性披着被子,拿着草纸来东北角突出部看海,等日出。
此时登州城赵鼎明等一帮千户跑基层,张承甲两口子也收拾行李准备来白石墩,也有一辆马车,在数名青衫健骑护卫下,从东门而出。
捂着小腹,孙孟娘也是小脸蛋发白,挪着小碎步来到光滑椭圆表面的大石上,刚刚蹲下就听到赵期昌肚子咕咕响,两眼瞅向赵期昌。
赵期昌阴着脸手脚并用爬回去,滑下大石跑了几步,然后板着脸爬到石头上,苍白的面容被金辉色晨光染成金色。
歪头看一眼冷的发颤的孙孟娘,赵期昌抿抿发白的嘴唇道:“孟娘,进来。”
孙孟娘看着打开的被角,挪了进去,披着被子两个人看海,孙孟娘完全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好:“老爷,该开田了。”
“你休息,就这模样,也干不了活计。”
赵期昌双手缩在一起,看着泛着暗金色的海面:“蓬莱仙景,海市蜃楼”
每年都有那么几次海市蜃楼发生,赵期昌也见了几次,继续低声声音虚弱:“人这辈子太忙,看看景致,也是不错的消遣。”
孙孟娘缩在被子里,双手捏着衣角,对赵期昌露出一个恬淡笑容:“老爷想得多,婢子想不了那么多,也就看不出景致有什么好。”
赵期昌挑眉:“春暖花开,面朝大海,建一座小城,百余户人家,牛马成群这就是咱六年前想过的日子,有吃有喝,逍遥自在。”
孙孟娘诧异看一眼赵期昌,虽然墩里都认为自家老爷神异,没想到还这么神异。看着赵期昌侧脸,不似胡话。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赵期昌虽然年幼,可家中收来的佃户不觉得有问题,只要住的安稳,顿顿有饭吃。大房两次拨来的家丁一冲,更显得稳定。
“四年前,咱就想着与三个弟弟过上温饱不愁的日子,咱这个做兄长又做父亲的,再给一人弄一个婆娘、家业也就完事、安心了。”
“然后,老六病死,房子抵押变卖。流落街头时,咱就想明白了,春暖花开的日子或许有,但绝不安稳。等了三年,为的就是袭职吃皇粮。这个机会,咱拿到了”
“孟娘,你看那海鸟,昼夜不歇在捕食海鱼,筑巢育雏,日日如此年年如此。人也是如此劳顿,要为生活奔波。现在,咱想过更好的日子,这样辛勤是换不来咱想过的日子的。只能如先祖一样,披坚执锐,杀无数的贼子,获取朝廷的赏赐。”
孙孟娘摇晃着脑袋,双目盯着一只海鸟:“老爷想过的好日子,就是李家大郎说的那样顿顿山珍海味山珍海味是什么,婢子没见过。所里说书的老先生常说,到底是什么,婢子不知道。老爷”
扭头,双目看着赵期昌。
赵期昌努嘴:“山珍人参燕窝炖的汤,香菇木耳熊掌猴脑,什么东西稀奇,那就是山珍。海味也是这样,越难得的东西,咱越想要。”
说着,赵期昌摇头露笑:“可咱昨夜第一回吃羊肉,就吃坏了肚子”
孙孟娘也跟着笑了起来,抿着薄薄下唇:“羊肉好吃,婢子七八岁时,家里年景好。去乐安祖祠时,有位宗家姐姐,给了婢子一块夹着蜜的饼。蜜,应该比老爷说的山珍好吃。”
她理解人参熊掌和猴脑是什么,就是想不明白燕窝有什么好吃的。燕子衔泥垒砌的土窝子,怎么能吃
“或许吧,等那位姓朱的兵备老爷稽查完卫里后,咱带你去莱山。那有一户姓王的养蜂人家,月底前是杀蜂的时节。咱买些蜜,也讨要几箱蜂,这样以后墩里就能吃蜜了。”
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孙孟娘双目眯成月牙,闪闪发光。
旭日高升,阳光也温暖起来,两个人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赵期昌则闭目筹划,白石墩百废待兴。能开三十顷田,除了原来的五六顷熟田外,其他的新田第一年产量可以说是不需要抱多大希望。
所以新开田地这二十四顷地,新开之时种植萝卜、大白菜,能收获多少算多少;来年不种粮食,种油菜花育肥养土。
蓬莱冬季并不寒冷,油菜花可以播种更早,在正月末二月初左右开花。收割后,可以再种植一茬油菜花,或小麦。
种植油菜花是预定方案,如果种植,赵期昌自然不介意拨出一户人家专司养蜂。
现在一边开田,一边操训,也在等大房的消息。大房会弄来各种果树的枝条进行插扦种植,还有赵期昌急需的苜蓿种子。
中左千户所,下面百户所动员来的三百号人,千户所各处凑集的人,一共五百人站在校场,身上穿的、手里拿的家伙走完过场,还要运到其他地方充场面。
六名青衫健骑护卫的马车来到中千户所城门外,兼管登莱海防道、兵备道、屯垦道,山东按察使司正五品佥事充任的道员,嘉靖二十年进士朱应奎揭开车帘,探头。
四四方方的面容,三捋青须头戴四方巾,寻常白底粗布长袍,外罩素青色对襟纱衣。
看了眼中左千户所不算很大的城池,朱应奎收回头放下车帘,马车驶入中千户所。街道上,在侧窗,朱应奎看着城池中校场里被折腾的军士,摇头笑笑。
他是四川广汉人,祖上有功隶籍锦衣卫,是军户进士。
对于登州卫的事情,朱应奎是非常明白的,现在走访各处,也就是看看这帮家伙有没有仗着优势,干贩盐、走私禁物、铸造钱币这类杀头的事情。
朝廷谁不知道卫所已经烂到根子上了形式上能过得去,也就能过去。谁敢把自己下面人的烂账翻开告诉皇帝
马车停了片刻,朱应奎道:“走,左千户所。”
“是,老爷。”
戚继光已经离开中左千户所,他要去左千户所做准备。左千户所摊派的是秋戍班军,现在班军番上京畿,没有军士可以检阅,但屯田方面、兵备方面要做好应对。
卫所有七成兵力作战接受摊派任务,三成在本卫劳作军屯的制度。这是原则制度,在这个制度上演化,又多了一些其他制度。
比如五个千户所,留下两个千户所专司军屯,另外三个千户所专司战斗、调任。
登州卫八个千户所,左、右、后千户所分派的是春秋班军差事,所以这三个千户所上下被番上军务折腾的够呛,实际上已经废的差不多了。
左千户所就在中千户所与福山千户所之间,可已经没了,一系列的百户所,千户所所在的城池,都已经没了,融进了中千户所。留下的,只有军户黄册上的名单,以及一帮世袭军官。
中千户所抢走最划算的捕倭军差事,又临近登州城有着较为便利的生活和买卖渠道。到了眼前,中千户所是卫里最强的一个千户所。
其次才是中右张家李家、中左于家、前所高家、福山刘家等等,除了福山千户所注重海防外,其他三个千户所摊派的就是军屯,所以人丁滋生,家家富裕。也因为人口多,这三个千户所已经被民户冲击的不像样子。
外来的资本,已经占掉不少的军田。空有军余人力,却没有发挥人力的地方,自然底层军户也很难生活。自然,多数都成了蔓延过去的士绅家中佃户。
中左千户所因为在山区,土地贫瘠交通不便,时常闹出毛贼剪径强人,所以这地方相对来说还保存完好,可山区依旧是穷困地方。
朱应奎主要视察的地方就三个,一个是登州城西边的中右千户所,象征军屯;一个是中千户所备倭城,检阅捕倭军这象征着登州卫本卫机动力量;一个是福山千户所,代表是海防。
至于左、右、后千户所,想把分散各地的军官召集起来都是麻烦事,更别说是召集军户。
朱应奎私下走访摸底后,再走形式就完事了。至于他的正管上司衙门,山东巡抚何鳌。对于这个老头子,朱应奎看不起对方人品,也不搭理。
登莱两府那么多卫所,朱应奎忙得很,才没心思浪费时间去抓尾巴。
戚继光等人的担忧,完全是多余。因为朱应奎这个四川人,锦衣卫籍贯的人,根本不鸟何鳌。彼此的靠山,也尿不到一个壶里。
登莱两府最厉害的不是两府五品知府,而是道员。道员相当于登莱地区一把手,但又是本职加派,没有实际的衙门进行行政管理。道员要么是都察院御史下派,要么是省按察使司官员兼任加派,所以道员的品级不固定,可能是七品,也可能是五品,乃至是四品。
道员的权力在于纠察、弹劾、闻风奏事,权力来源于中枢,和地方三司或督抚衙门。是架在地区军政文武头顶的枷锁,不出事情没人敢得罪钦差一样的道员,出了事情道员便能军政一把抓,专司平叛、抚慰、赈济地方差事。
山东这地方又不比他处,白莲逆匪的大本营,倭寇也时常光顾,各路响马也常常闹腾。所以就登莱两府,朱应奎压着地方两位知府和一系列府衙门官员。此外正式的驻军,即即墨三营掌印官,也能给两府知府甩脸色。
排在第三的,才是登州水寨掌印参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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