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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刁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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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给两府知府甩脸色。
排在第三的,才是登州水寨掌印参将。
而戚继光这个登州掌印,则是即墨三营组成力量的最强一股力量,相当于战兵守备。
赵期昌与戚继光差四级,与即墨三营掌印差五级,与登州水寨掌印参将差六级。
大明战兵体系,小兵到总兵,也就是那句常话兵到兵十三级。
即墨三营掌印是游击将军衔,但管着陆地,所以影响力远比登州水寨参将要大。当然,在指挥权限上,即墨三营要配合登州水寨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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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戚继光视察
第四十章 戚继光视察
又过了两日,昨日一场秋雨气候显得更冷。
但开荒热情更为高涨,湿软的泥土上,将极大的增快开田进度。
张家小两口也赶着驴车来到白石墩,雨后正午天气明媚,惨白的秋日阳光下空气格外的湿润。
受训家丁在不远处操练,赵期昌坐在木墩上,手里抱着暖暖茶碗听着。
张承甲坐在他对面,吃着一条烤鱼:“丈人那里行了方便,就看三叔父收留不收留了。”
小两口的百亩田地不是卖给赵鼎明,而是抵押借贷,弄了二十贯钱,以及五十石小麦。偏僻地方的硬通货是粮食,田亩买卖的结算单位也多是粮食。
“文书都立了,你跑过来问我答应不答应”
没好气嘀咕一声,赵期昌下巴一扬,左手指着西边:“这样吧,这个冬先留在墩里帮闲。开春后,那边两里远的地方,咱要建个小庄子,到时候分你两亩建宅子。”
“还帮闲咱可不想再看人脸色”
张承甲嘟囔一句,看着赵期昌道:“三叔父,你说能在墩里找块地搭个棚子,咱便能操持老本行。”
皱眉,赵期昌道:“你家那味道,咱忍了三年,着实不好受。我家芸娘跟了你,这种味道少闻为妙。否则你那岳父过来,说不得乱棍打死你。”
嘿嘿一笑,张承甲讪笑着:“叔父,咱没旁的本事,这也没法子不是”
赵期昌笑了笑:“想想也是,这两日你在红石山砍些竹子,就在墩墙外头给你搭个棚子。然后,你准备怎么做”
张承甲指指一旁驴车:“棚子、家伙事齐全后,咱到各处收猪狗鸡鸭,买卖就能办起来。”
努嘴想了想,赵期昌低头饮一口茶水:“随你,年关时的确能挣不少。对了,听说衙门里缺个砍头的,杀猪和杀人也没区别。要不接了这差事,一年砍几个人,也能活的快活温饱。”
行刑的刽子手,还真是一个高技术高收入行当。
今年入秋监斩死囚时,原来的刽子手段老头儿闪了腰,行刑台上老头儿受罪,受刑的那位也遭罪,脑袋硬是被个仓促上台的新手锯了下来。现在衙门出了文书招人,一直没人去,成了乡野杂谈。
“损阴德的钱,不挣为好。”
张承甲说着露笑,意有所指:“叔父,这可是个练胆的好差事。”
赵期昌摇头:“别想那么好,衙门里不会让卫里壮士轮流开刀。刑场杀人也是杀人,杀了人的人抱成团,没人喜欢。”
模仿着赵期昌语调,张承甲摇头晃脑:“想想也是。”
赵期昌一点明,张承甲就理解了,一帮杀过人的人还是有组织的,那就是不小的麻烦。
卫里各家比家丁数量、武备,但潜藏的要素就是谁家的家丁手上有人命。张茂的家丁都跟着张节在外面干过仗,所以中右千户所里张茂家里不是最有钱的,就凭有一帮见过血的家丁,就是仅次于戚家的家族。
戚家强,不是因为戚家世职最高,更不是因为戚家有钱。戚继光现在养着的十几名家丁已经捉襟见肘,可这批家丁都是他父亲留下来的悍卒,都是走南闯北什么阵仗都见过的狠角色。
所以戚继光在岳父王栋的帮助下成为卫佥事,卫里各家也只是颇有异论罢了。对那个卫佥事的图谋,蠢蠢欲动永远也只是蠢蠢欲动。
戚继光不犯大错,上面不剥夺这个差事,就没人敢硬抢。抢到了,戚继光翻脸后,也没人能握的住。卫里,终究是讲究实力的。
登州卫是边塞半实土卫所,比不得辽东、奴儿干都司实土卫所逍遥自在土皇帝生活。但与衙门关系也就那样,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
最可怜的就是内地腹心的虚土卫所,一个知县就能对着卫所指手画脚。
登州军户与民户发生案件纠葛,都是双方一同审案,因此也会扯皮。裁决这类事情的,就是那位朱应奎朱道员。
正午饭后,张承甲拉着驴车准备去砍竹子,赵期昌则与几名受训家丁谈话,通过谈话确定对方的理想,以及胆量。
已经有两个油嘴滑舌能说会道的,被赵期昌指示教官团队给寻刺赶了出去。
至于受训家丁的见识,目前赵期昌还用不到这些人的见识。这是以后家业扩张后,需要的东西。现在,他只想熬过这个冬。
随后家丁开始操训,赵期昌坐在木桩上,翻着武经七书找理论根据,提笔写着兵书,兵书名字叫做三十六计。
对于武举,他三五年内受限于身体情况,不会取得什么好成绩。唯一能爬上去的,就只能从其他方面着手。
三十六计他自然能背下来,可他位卑言轻,又嘴上无毛,抛出三十六计也没什么用途。唯一能增添这册兵书份量说服力的,除了鲜明的战例外,从武经七书上引经据典,引先贤之语作为佐证,便能增强兵书气场,不会被人因为他的年纪、屡历所看轻兵书,进而被丢掉垃圾箱。
而且大量引用,更能将他从兵书原创者拉低到编纂者。
因为武宗正德皇帝好武,如今国朝四周边患严重,可名将辈出。但是这批人已经老了,新锐将领还在战事中属于打磨阶段。所以此时的军界,有一种奇怪的断层,只能怪正德皇帝死的太早。
他想升官,可更不想放弃基业。那种带着家眷四处奔波,年老后卸甲归田却什么都没捞下的命运,不是赵期昌想要的。
没错,耳目娴熟的三十六计此时还没有出世。
孙孟娘蹲在一旁,不时给砚台里滴几滴水,研墨。看着赵期昌手中勾勒出一行字,只觉得好看,自家老爷就是不凡。
南边中千户所通向刘家旺戍堡的官道上,十余骑路过拐了进来。
两三里的路程,对于奔驰的马队而言,也就赵期昌写一行字的功夫。他察觉动静瞥一眼,写完一行字戚继光十余骑就来到了眼前,勒马声连着甲叶哗啦声,十余骑都已跳下战马。
戚继光的家丁太好认了,一水的京营红边蓝底罩甲。不是铁叶子编成的罩甲,是简化的棉甲,两层厚棉布夹着铁叶子以铜铆钉固定,胸口处黄灿灿的铜盘护心镜。这身打扮,卫里独一份。
放下笔,赵期昌笑着起身:“下官赵期昌,拜见戚掌印。”
戚继光接着盔带,伸手摆着:“不是公事,咱恰好路过见兄弟开田,就领着儿郎过来讨碗水喝。”
领着戚继光坐到长条圆木上,戚继光将高尖头盔放在一旁,指着长跑的家丁:“老弟,怎么开田时,也在操训呀”
赵期昌接过孟娘递来的碗壶,给戚继光倒着凉茶,涮了茶碗,看着茶碗中茶末子打飘,道:“戚掌印,这地方要耕战两手抓,松了农耕饿肚子,松了操训就要丢吃饭的家伙,不得不如此。”
戚继光双手接住茶碗仰头喝光,赵期昌继续添茶,戚继光抹着下巴茶水:“有这心思,这白石墩咱也就安心了。,姓朱的不按套路出牌。”
赵期昌继续倒茶,连喝两碗戚继光才止渴,赵期昌见他脸色不好,问:“可是出了纰漏或是这位鸡蛋里挑骨头”
摇头,戚继光喘着气,脸上开始渗汗:“这是朱道员世代隶籍锦衣卫,挺好说话,就是做事不讲套路,弄什么明察暗访。西边都这么查了一趟,昨日降雨。他借宿左千户所,让咱碰着了。”
“眼前挑明了,明日这位会巡视备倭城。然后一路向东巡查奇山所、威海卫、大嵩卫这么沿着海,一路查到灵山卫。”
戚继光说着呸了一口:“哪有这名查的,以往都是在备倭城检阅,一个卫接着一个卫,上下都省心。现在倒好,一个所接着一个所,咱登州还好说,剩下的其他卫所要倒霉了。”
赵期昌愕然,他感觉这画风不对,戚继光应该是一个治军严谨的人,上头这么搞,应该很对戚继光的脾性才对。
扭头看一眼赵期昌,戚继光道:“明日朱道员会途径刘家旺,就担心来白石墩走一遭。韩荆潜逃这么大的事情,咱卫里虽然及时把窟窿填上。可始终有个坑填不上,朱道员确定白石墩变故后,等于抓住了卫里上下的尾巴。到时候,日子就不好过了。”
唔,现在的戚继光是在干欺上瞒下的勾当
赵期昌点着头道:“明日咱会盯紧,来了生人不会让下面人胡说什么。对了掌印,韩荆留下的坑”
戚继光长舒一口气:“见你今日这架势,咱心里确实踏实了。此前担心朱道员来,现在倒盼着他来。韩荆的破事情,你想想,他这么逃了,难道卫里就要报上去”
一个六品百户,登州卫、山东都司、左军都督府、乃至是兵部都是有档案可查的。韩荆的消失,必须给上面一个合理的答案。
所以,现在韩荆还活在卫里,活在花名册里。
戚继光就是担心赵期昌这里出篓子,饿着肚皮在赵期昌挽留吃饭的邀请下,带着稍稍歇脚的家丁又跑了。
备倭城、福山千户所,只要这最后两处不要太差,登州卫今年就算是过关了。
戚继光中午走,下午时赵鼎明、张茂又各自领着百余丁壮途径白石墩南边的土路官道,向着备倭城进发。
在路边,赵期昌吊起两口锅,煮了绿豆汤给两家子弟、家生子提供便利。
张茂已经带人走了,赵家小集团凑来的百余丁壮散落在土路周边休息,赵期昌陪着赵鼎明闲谈。
赵鼎明的队伍,也配了十几辆牛车、驴车,装的除了这几日的干粮外,还有百余套武备军械。
赶路幸苦,赵鼎明却是一脸笑容:“老三,这回咱赚大了。咱两家早就备好人手,刘家那边毫无准备。明日朱道员抵达备倭城,可是咱赵、张两家撑起了场面。备倭城操守印,刘家不吐出来都不行。”
赵期昌皱眉,备倭城在刘家旺东南三十里处,与解宋营百户所靠拢,与福山千户所也不远:“兄长,一日一夜时间,刘家应该能凑到丁壮。”
端着碗饮着绿豆汤,赵期昌咧嘴笑着:“拿什么凑明日朱道员查了备倭城就要去福山千户所,他刘家顾头不顾尾。你说,咱这两家的弟兄能解了备倭城的缺口,他刘家难道就不该领情将福山所的场面做好”
“他若不顾卫里大局,不管福山所,带人来备倭城与我两家争风头呵呵,戚掌印不会饶了他。”
轻咽一口唾沫,赵期昌感觉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这帮老家伙,一个个都不是好糊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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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乘火打劫
第四十一章 乘火打劫
当夜,赵期昌的屋子里。
前段时间拨过来十户家生子本就让房屋紧张,张承甲小两口今天过来实在没地方安置,只能挤在赵期昌屋子里。
他的火炕留给赵芸娘与孙孟娘睡,赵期昌与张承甲只能去灶房里睡。这里只有小小的火炕,前几日一直归孙孟娘睡。
张承甲躺在炕里头,头枕着被子,一旁昏黄鱼油灯照映下,手里捧着封面发黄的书看的津津有味。
火炕前,赵期昌坐着两脚泡在热水盆里,孙孟娘坐在小凳上给他搓脚,让赵期昌好生不自在。
这还是第一次让孙孟娘给他搓脚,见他神情不自在,一旁赵财心里发笑,翻开手里册子念着今日支出与明天的预算。
是他安排的这一出,既然养了丫鬟就该大大方方的用,当着姑爷的面表示自家老爷与此前的不同,这样才能体现三房的排场。
“此外,后日夏家酒坊的那几个伙计会在刘家旺赶集,该谈一谈了。”
往前翻了两页,赵财继续说着,看向赵期昌:“何二今日装好石磨,最快三日,最迟五日内,墩里人家就能吃上豆腐。”
赵期昌点头:“知道了,管家早早安歇。”
赵财应下,对张承甲拱拱手,退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庆童进来,道:“老爷,今夜烽火台执勤的是成英、赵大忠、刘应武三人。前夜巡哨是赵大勇小队,后半夜是小的。”
“盯紧了,有松懈的用鞭子招呼。”
“唉,小的晓得轻重。”
庆童出门,将勇字盔扣上,提起柱在门口的红缨枪,看一眼正房灯光照映在窗纱上的纤长人影,抬头阔步离去。
打发了孙孟娘,赵期昌将门拴好,见张承甲那模样笑道:“今夜,委屈了你那小兄弟。”
没好气瞥一眼赵期昌,张承甲将手里书丢在床边,起身拉开被子道:“咱还没那么畜生,再等两三年吧。”
他娘就是早早有了身子,生下他后就损了元气。后面生下他弟弟,没撑多久就去了。这是个生孩子十分危险的年代,孩子危险,女人同样很危险。
赵芸娘还不到十五,张承甲已经受到过警告,憋的的确难受。
赵期昌上炕,翻开书扫一眼,摇摇头就撇到炕角,拉着被子道:“知道不墩里有一家男的早年是班军伤了腰子也干不了重活,婆娘颇有姿色拉扯几个小的生计困难。常信平这几个,似乎尝了荤腥。”
“暗娼”
张承甲扭头看着赵期昌,有些诧异:“怎么墩里有这样的人户”
妓是缴纳税,隶籍于乐籍的女子;娼就简单了,悄悄接活的女子,是受各地教坊司打击的行当。
拉好被子,赵期昌道:“谁家都有难念的经,一帮子光棍整日吃饱了操训,没个婆娘也难熬。咱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你若憋的难受,十几文钱就能来一发。”
来一发这个词,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已经在更早的时期开始流传了,不限于口头,书里就有。
两个人生活了两三年,菜市大街各家女子就是他们的日常话题。
至于花柳病什么的,赵期昌没听说过。貌似西夷人没大规模出现在内陆港口前,是没有这种病的。
想了想,张承甲低骂:“包藏祸心,休想怂恿咱跳火坑。”
赵期昌咧嘴笑了笑,吹灭鱼油灯躺好,望着黑漆漆的屋顶道:“你珍惜我家芸娘,外面这都是小事情。只要别弄出个吃奶的上门,你那个泰山大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还是摇头,张承甲低声道:“说的好听,你这三房上下,都是大房耳目。咱与旁人家婆娘多说几句话,一个个嚼舌头过去,老泰山岂能不知”
说着吧嗒吧嗒嘴,张承甲不甘心问:“谁家婆娘”
“给家丁做饭那两口子,怎么真动心了”
赶紧摇头,张承甲道:“没想到,看着挺端庄的一个妇人”
突然感觉自己挺被动,隔着被子碰了碰赵期昌手臂,张承甲笑着问:“你刚刚立业,就收了个婢子”
“赵财那老头子的主意,说是这样才能像个体面人家。宾客来了,咱脸上也有光彩。还说他们这些做家仆的,也好挺直腰杆子。”
嘿嘿一笑,张承甲低声道:“我瞅着这丫头不比布庄那李家老二差,啥时候办事小侄也好早做准备,给叔父大人备好贺礼。”
赵期昌已经呼吸绵长,张承甲又嘀咕道:“我十七,芸娘十四你过年就十一,那妮子瞅着也就十二三。这么说,你十五,那妮子就十六七老头儿真会算计,恰好的时段呐”
见赵期昌不答话,张承甲又碰了碰赵期昌肩膀:“别光顾着睡,说说又不掉块儿肉。”
扰的赵期昌烦躁,没好气道:“不破身子,能玩儿的花样也不少。赶紧睡他娘的,明儿个还那么一揽子事情等着呢。”
黑暗中张承甲睁圆眼珠子,脑海中那堵门被打开,顿时就浮想联翩,越发的睡不着了。躺在那里如一条蛆一样,左右翻转,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正房,孙孟娘见灶房熄灯,将门上闩,吹了客厅的灯来到寝室。
赵芸娘头发散披着,一手握着书,一手端着油灯从书房走出来,笑道:“叔父来这里没多久,书却不少。”
炕上孙孟娘将两条棉被铺好,爬到炕中小桌前倒茶:“前日有个姓白的公子遣人送了老爷两箱书,说是赔罪的。老爷还看不上,若不是管家开口说好话,也不会有这么多书。”
赵芸娘一袭素白中衣,披着外袍坐在炕边道:“两箱书,也不至于装满两个书架。”
端着茶水饮一口,孙孟娘笑吟吟:“昨日下雨,城里一帮好汉子染成泥人,拉来玉京尊神与龟蛇二将军神像,还带来一车的书。老爷的两处朋友送来的,就有这么多了。”
孙孟娘脸上笑容更甚,双目泛着光彩:“老爷说了,等开田等琐事完成,就教导婢子认字。”
赵芸娘脱了外衣挂在一旁衣架上,爬着上炕将一沓书放在枕头边,取一本翻开道:“他是个忙人,这段日子姐姐倒是空闲。明日姐姐再找找,找不着就写两册启蒙认字的书,好教妹妹认字。”
孙孟娘喜出望外,但想了想说:“婢子还想着让老爷来教婢子认字。”
抬头瞥一眼孙孟娘,赵芸娘笑道:“就你想的多,红袖添香也是佳事。”
被识破动机,孙孟娘神情扭捏笑笑,红着脸将炕桌挪到炕角,钻到被子里望着昏黄屋顶:“小姐,听他们都说老爷以前过的不好,老爷怎么也能认字”
“他呀是个神童。记得大概四年前是五年前了,在祖祠见他时,听三房叔爷说那时候你家老爷就能背诵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只是可惜,造化弄人。那时候祖父还在,想过继他到大房来养着,供他读书。”
说着摇摇头,赵芸娘道:“他是个倔脾气。”
然后闭着眼,她仿佛回到了那一日,她一个小妾生养的根本没资格进入祖祠,在祖祠外面看到了赵期昌。那时候的赵期昌小小的一团,走路却昂首挺胸很是神气,还不屑于跟她们一帮孩子为伍。
很多次她在酒楼上看着赵期昌背着背篓,步伐沉重一步步走回张家院子。也经常看到饿肚子的五郎、七郎在酒楼前打转转,与赵期昌一样倔脾气的五郎常常拖着哭嚎的七郎离开酒楼视线。
背着背篓的赵期昌,头只能低着;可平时穿着满是补丁的衣裳经过酒楼时,依旧是昂首挺胸。
然后长出一口气,赵芸娘拿起书抿嘴露笑:“现在,好多了。”
孙孟娘还以为赵芸娘的意思是自家老爷脾气好多了,也露笑:“嗯,老爷对墩里人家的确很好。”
对孙孟娘的话,赵芸娘只是笑笑,她敬畏赵期昌,总觉得这位小叔父能干出超乎她理解的事情来。或许赵家发达的希望,就在这位小叔父肩上。
至于她的兄长赵凤翼,她并不觉得自己这个嫡兄能有大本事,读书本事寻常,而且为人跳脱不稳重。
此时备倭城,一团糟。
南门仅有的一重门楼里,进行着一场谈判。
戚继光坐在主位,身后戚威抱着戚继光的钩镰枪,身子斜倚着墙面。头半垂着,似乎睡着了。
戚继光左首下方是备倭城操守官刘文清,在战兵体系操守官比守备低一级,全称是操持守御诸事掌印官。
刘文清对面坐着的自然是不怀好意磨刀霍霍的张茂、赵鼎明二人。
得罪的人的事情,也作为实际的联合领袖,张茂自然不屑于自掉身价,开口的是赵鼎明:“戚掌印,眼前就这么个情况。没我两家子弟撑场面,刘家人无法兼顾备倭城与福山所。”
刘文清喘着粗气,细长八字须飘抖着,双目盯着赵鼎明:“戚掌印,我刘家可以交出备倭城。但是,事情也不能如此简单收场。赵家二房的百户世职,必须让渡给我刘家。”
戚继光瞅向赵鼎明:“赵千户怎么看”
张茂也瞥一眼赵鼎明,他看重的就是备倭城操守印,操守官是战兵体系。从卫所体系跨到战兵体系,不提备倭城的好处,光战兵体系的好处就够他吃一阵。起码,可以握着周边百户所调度权,进一步增强张家威势。
赵鼎明歪头看着刘文清:“这个百户姓赵,除非你刘家人改姓赵。否则就是咱愿意,卫里也无法向都司府报备。”
刘文清垂头思考片刻,也不愿过度得罪赵家,眼珠子上抬:“族中有一兄弟,娶的是你赵家的女子。他家老二年十五,也与你赵家有亲,不妨过继到二房可好如此,卫里也好向都司府报备。”
贪心不足想得美,赵鼎明心里笑,脸上也呵呵做笑:“这事难。二房百户的缺,咱早已许给了三房族弟。”
“你耍我”
刘文清咬牙,眦目,瞪了笑吟吟的赵鼎明片刻,扭头看戚继光:“戚掌印,此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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