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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刁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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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威露笑:“还是赵佥事有本事,想出了一个能两全的法子。今年把这事定下,家里也能过个好年。”

    他不是一般的家丁,是戚继光的族兄,是家丁头目,家将。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戚景通无后的情况下,过继到宗家袭职的第一人选。

    戚继光又是摇头,长出一口气:“要了这好处,就真与各家搅在一起了。练好捕倭军才是我戚家正途所在,没有这捕倭军,就无出头之日。家里各处你多花点心思,眼前这点东西算不得什么。”

    敛去笑容,戚威点头应下安抚其他家丁的命令,转身后脸色一垮,看来又要过一个紧巴巴的年。

    卫衙门前院右首即西边的一排办公房屋里,赵期昌进来看到了屏风后头呼呼大睡的白庆喜。屏风前头,一名老医匠给一名面色枯黄的军户把脉,两名学徒一名在配药,一名在院子里炮制药材,门外还有几个排队等候的军户。

    浓郁药香,赵期昌嗅了两口,轻咳两声见白庆喜没反应,上前握着刀捅了捅,白庆喜抬手打开,吧嗒吧嗒嘴含糊不清支吾一声,继续仰着头睡在两张对接的椅子上。

    “倭寇来了”

    赵期昌低吼一声,白庆喜猛地睁眼浑身打颤,手脚挣扎两张椅子晃动,白庆喜险些从中间摔下去。

    左右扭头,他一脸大汗看着赵期昌怔怔发愣,惊容刚去又是一脸怒容,又变脸很快的阴郁下去,眨眨眼睛挤出一张难看黑瘦笑脸:“贤弟来了呀”

    将白庆喜搭腿的椅子抽过来,赵期昌搬到窗边支起窗户,清凉空气涌进来,落座扭头:“怎么家里不够睡,来衙门里睡觉这可是军兵衙门,不怕军法压下来,剁了你的脑袋”

    撇撇嘴,白庆喜从衣架上取下白色兔绒收边的黑色斗篷,也将椅子搬到窗边,身上披着斗篷,低头狠狠搓搓脸,又看了看手上的泥棒棒拍拍手,嘴角抽搐歪头斜视赵期昌,又张嘴打哈欠:“衙门里戚掌印是大爷,小爷可是二爷。说罢,找你家白二爷作甚”

    赵期昌努嘴沉吟片刻,打量白庆喜见他洋洋干干的模样,问:“能出去不咱做东,吃顿好的好好谈谈。”

    白庆喜脸色僵着斜眼打量赵期昌,嘴角缓缓翘起:“你小子,有求于我好事,叫声大哥听听,咱就允了。”

    “想得美,去不去”

    白庆喜起身,将斗篷穿上系着胸前绸带:“怕你小子钱不够”

    将窗户关好,赵期昌将立在屏风背侧的一杆油纸伞抄起,提着也不言语就出门,白庆喜摇摇头笑笑,跟上。

    卫衙门前,赵期昌回头看一眼衙门牌匾,问大摇大摆出来整理仪容的白庆喜:“你是军医提调官,看你模样好像天天偷闲追究下来,这可是渎职。”

    “一个月五斗的俸禄,不入品级的提调官,没啥意思。”

    白庆喜继续搓着脸,整理衣袍、斗篷,扬着下巴又搓搓脖子说着:“里头干活的刘医匠,两个伙计还是我白家养着的。小爷来坐堂,都是给卫里颜面。”

    “改天,卫里谁落了咱脸面,咱带着人不来了,卫里自然会请咱回来,说不得还要将这个谁收拾一顿,帮咱出出气。”

    眼睛瞥着赵期昌,笑吟吟满是威胁。

    将油纸伞别入马具里,赵期昌低头看一眼自己左腰绑着的日本刀切骨,又抬头看看白庆喜:“卫里总不会为了你,将那个谁给宰了。弄不死这个谁,当心将你自个儿搭进去,这就亏本了。”

    白庆喜神气轻哼一声,双手负在背后黑色斗篷下面,趾高气扬:“没人会做亏本买卖,我白家家大业大,城里都没人敢惹小爷,想来卫里也是如此。”

    赵期昌挑眉,道:“别想的那么美,倭寇越发的泛滥,卫里若垮了,别说倭寇,光你赌坊那帮子常客,说不得会铤而走险绑了你勒索金银,然后撕票也是正常的。”

    白庆喜一愣,看一眼全副武装牵马的庆童,心中一动,扭头问:“话说,你那边操练家丁挺像那么一回事。小爷手里有一帮子仆僮,都是十六七的健壮好手,帮咱练练”

    “钱粮自备,一月辛苦钱三百文,几个人”

    走在街上,赵期昌又问:“操训家丁,对你来说也不是个事,寻戚掌印或卫里各家借两个老军,想来也不难。怎么,偏偏将好处给了咱”

    摇头,白庆喜想到自家老爷子:“你不懂,十五个人,你回去时带上,操训半年。一个人也就是一千六百文,算成二两银子,一共三十两可好”

    “我说的是官钱,一千六百文是二两四钱银子。”

    白庆喜撇嘴:“利索些,别像个婆娘颇烦。三十两银子咱都能请边军回来当教头,若不是不方便,也觉得你是个人物,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就三十两,先付二十两,年关时若咱满意,再付余下十两。”

    赵期昌沉吟,耗了白庆喜片刻才开口:“是你有求于我,我给面子才折了一些利。咱这里也有条件,操训是一件幸苦活,你的人不老实,咱会拿鞭子抽,提前给你言传一声。若舍不得,就此作罢。”

    一旁庆童也开口,帮着提升行情:“老爷,弟兄们操练三十个人都觉得费力,再多十五个,恐怕担当不了。”

    白庆喜扬着下巴对着庆童吧嗒吧嗒嘴却没说什么话,一副不信你瞎说的神情,又看向赵期昌,气势逼人:“一句话,成还是不成”

    “成是成,好端端的怎么操练家丁你家可是民户,操练护院没问题,按着卫里家丁操训,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现在受训家丁有有模有样,多一些人融进来不是问题,因为大体上已经适应了规矩。一个羊和两个羊不一样,但一群羊融进一群羊,还是一群羊,操练成本上升不多。

    白庆喜停步,指着一家小店道:“进去再说。”

    “老王,三条烤鱼,一壶米酒。再来两碟小菜,两碟下酒的茴香豆,挂账。”

    白庆喜呼喊了一声,转身就上二楼,嘀咕着:“穷措大也想做东”

    跟在后面的赵期昌撇嘴,这家二楼是广厅,没有隔间,一处处窗口前摆着两排小木几,木板地面上铺着毯子。

    选了一处较短的四人木几,赵期昌与庆童坐在一排,白庆喜脱了鞋子盘坐在对面,伙计端来茶壶、茶碗,庆童接住倒着茶。

    白庆喜握着茶碗抿一口才开口:“是这么个原因,今年去辽东的队伍,与三家镖局谈好,只有两家愿意走这趟镖,但价钱比商议好的三家还要高两成。家里老爷子就寻思着自家弄一支镖局,但镖局里没有自家好手,这镖局也长久不了。”

    镖局这东西还是老家的可靠,登州这边就三家,两家是卫里军官合起来弄的,赵期昌问:“是孙家的不去”

    孙家是民户,掌控一支镖局,还有城北车行,镖局和车行业务有重叠,能相互补充。

    “孙家去了,是卫里于家毁约。”

    于家的中左千户所在卫里人眼中都是穷山沟,自然出刁民不对,是豪杰。还有一支镖局是福山所刘家的,禁海以后不少精壮专司渔业的军户没生计,刘家牵头搞了个镖局。这回刘文清丢掉操守印,与三十余人远出走镖有一部分关系。

    摸着下巴,赵期昌道:“若要做镖局买卖,你白家不够格。”

    镖局人手要操练,要储备各种格斗军械,弓弩这类违禁物也要有,还需要盔甲。基本上全天下的镖局,都与卫所有紧密关系,只有卫所有人手,有各种使用军械的许可。

    白庆喜歪着脑袋,端着茶碗上下打量赵期昌:“你说的对,是这么一回事。孙家是另外一档子事,他家的路子我白家走不了。所以镖局,若是可以,咱想和戚继光一起搞。他家有上头的人脉,小爷能拉来买卖,这事就能成。”

    顿了顿,白庆喜努嘴片刻,低声:“知道不,几天前戚继光挨打了。脸上带着巴掌印子来坐堂,挺有意思的。”

    赵期昌饮一口茶,咧嘴:“的确有意思,谁敢甩他耳光”

    “他家那头母老虎,除了她谁敢打谁又能打得到”

    白庆喜看向窗外街景,那位将门虎女给了他足够深的教训,语气幽幽:“你说对,他这个人的确有大抱负。他家只有二百亩军田,却要养着一家子,还有十四名精悍家丁,家丁人人都有好本事,也拖家带口的,你说他怎么能养得起”

    戚继光的家丁都是浙江义乌那边跟着戚继光父亲过来的,家丁家眷多在义乌务农,光养着这些家丁,戚继光日子就过的紧巴巴。

    “可以这么说,他家里他吃什么,家丁就吃什么。那天他回家,桌上只剩下鱼头,戚继光不见鱼身子,以为让他那婆娘吃了。”

    赵期昌皱眉,月底各家都紧张,也不至于到这般田地,疑惑问:“就这么发火,然后被打了”

    白庆喜摇头:“不是,鱼身子是留给他的,鱼头母老虎自己吃。怪戚继光发火,这位将门虎女哪能受这个委屈,就甩了一巴掌。戚家日子就这么紧巴巴,家里一帮家丁也愿意这么跟着,戚继光也不捞衙门里的东西,你说这戚家上上下下,都图什么”

    “所以这上上下下的人,都不该以俗人对待。平白送好处戚继光也不要,咱就想出这么个法子本来想请戚家来操练,但回绝了,因为小爷是民户,戚继光不给练。”

    当然不给你练了,民户武装越低越好,这是卫里的原则。

    赵期昌点头:“咱理解了,看来给你操练家丁也是有风险的事儿。这个锅咱敢背,会请戚家派人帮忙操训。”

    白庆喜点头:“明白就好,他看不起咱民户给的钱,明日给你二十两,你分出一半给他。他心里也亮堂,度过眼前苦日子比什么都都重要。”

    说着,又阴着脸嘀咕:“老子有钱他有兵,拐弯抹角的这叫他娘的什么事”
………………………………

第五十一章 分赃会议

    第五十一章 分赃会议

    两杯米酒下肚,吃着烤鱼,赵期昌说明来意。

    白庆喜嘴角泛着油光,边吃边说:“我家确实能牵头,也有这个资历牵头。可卫里,能给我白家什么这事不是你我能搅合的,九月十七是家里老爷子六十大寿,这就是一个机会。”

    顿了顿,白庆喜继续说:“这事就由戚掌印来办吧,选个日子来我家一趟。让老爷子掌掌眼,若是可以,我白家可以吃亏。”

    卫里和府里的谈判,其实就是走形式,真正要谈的对象是城中民户士绅豪族。卫里牵头的人好办,戚继光当仁不让,除了他之外没第二人。

    城里就麻烦了,牵头的不好做,要满足各家利益,自然要吃亏。若谈不拢,自然名望下降,不论哪种都是出力不讨好。

    赵期昌就是个传话的,白庆喜也就是传话的,后面的事情与他们没关系。是戚继光代表卫里去找白家老爷子谈,白家老爷子愿意牵头,才能谈。谈的如何,彻底不在双方掌控中,也是个很扯皮的事情。

    朦胧清寒的秋雨中,白庆喜撑着油纸伞回卫衙门继续补觉去了,赵期昌主仆二人顶着雨回赵家酒楼。

    “说了也是白说,不愧是姓白的。”

    后院偏房,主仆二人换着干燥衣裳,庆童将湿衣服丢进水盆:“老爷,姓白的不给准信,不好向戚掌印交代。”

    赵期昌坐在铜镜前戴着六瓣小帽,扶正帽子头也不回:“他说的的确是废话,他不说这话戚掌印也会在寿宴时拜访。其中根由也麻烦,不过他开这个口,咱的差事也就算是有了交代。”

    他一点都不意外白庆喜的回答,如白庆喜所说,做牵头人是吃力不讨好。毕竟这是个标榜道德的时代,军里、卫里、山贼窝子里牵头的可以大吃特吃,可城里不一样,要注重名望。

    白家要做牵头人,必须保证事情圆满,要让各处满意,所以只能吃亏。事情做不好弄崩了,更是折损清名。至于私下里吃回扣这类事情,因为是双方一起谈,所以白家也没有空闲来吃,没机会背着城里各家吃。

    白庆喜的意思很简单,第一次谈判是非正式的,在白家老爷子六十岁大寿的宴席上进行初次交谈,若双方底线能靠拢,那就一口气谈完;底线差的不大,白家可以勉为其难的继续牵头;若双方都是欲求不满沟壑难填,白家就不会涉身其中。

    三种可能出现的局面,第二种局面中白家愿意出手,就是最大的诚意所在了,卫里缺的就是这个。

    至于第一、第三种局面,不大可能出现。

    所以,白庆喜说的是废话,也是赵期昌、戚继光、卫里所需要的废话。

    庆童摇着脑袋想不明白,抱着木盆去灶房取热水,准备清洗两人的衣衫。

    赵期昌撑着油纸伞来到酒楼,二楼广厅一隅,卫里七名佥事,一帮子正副千户坐的满满,为赵鼎明升迁庆祝。

    这里没赵期昌什么事,敬完三杯酒说完戚继光传的口信,便在一旁的桌上,他与张承翼对桌吃喝。

    没多久,隶属于中所编制的各类百户二十三人涌来,送上贺礼加入宴席,彻底占据广厅,很是嘈杂。

    赵期昌与张承翼聊着武技、家丁操训、卫里各家状况变动、以及兖州府那边的战事。

    那边在八月初时有妖僧作乱,不用想就是白莲教的底子。也不是沙场对拼,而是山东巡抚何鳌带着标营精锐,以及动员起来的乡勇、团练大约七八千人与这伙妖僧、信徒玩封锁、躲猫猫的游戏。

    说的简单了,就是这伙妖僧煽动失败,实力不够只能东躲**而爆发的一场游击战。

    何鳌那边占据绝对优势,可人手还是差一点,始终无法一举端掉行踪不定的贼军。大军近万,始终逮不到一撮贼军,拖延下去必然有损官军脸面,也影响何鳌的政绩。

    张承翼父子刚从历城回来,有第一手资料,貌似何鳌准备动员更多的军队过去,以牛刀杀鸡的架势,扫清妖僧拉起来的贼军。

    不过,这一切距离赵期昌、张承翼太远了。墩军体系的赵期昌在升格后是守军,张承翼父子是备倭军体系,前者不在征调序列,后者没有山东备倭总兵官点头也不可能被巡抚衙门调动,所以这场战事与他们没关系。

    若是调动即墨三营参战,这种捏软柿子的任务能不能摊派到登州卫还是两说,摊派后也是戚继光的事情。真有那么一天,戚继光带着三百人过去就能交差。

    待到傍晚时,留下张赵刘王四家及外围姻亲军官家族,开始会议。

    赵期昌也落座,排序左首第八,比右首第十的张承翼高五个序列。

    左首主位是张茂,右首主位排序第二的是赵鼎明,左首第二排序第三的是刘文清,右首第二排序第四的是王文泽。这四人,就是这个集体的核心骨。

    赵家家丁重新上茶,赵期昌端着茶碗听着,张茂环视拼排起来的长桌两侧人员道:“卫里各家也都初步拿出主意,具体怎么谈则由戚掌印、赵佥事来负责。这是合则两利的事情,顶多就是拖两三月,最迟年底前就能完成。故而,各家回去多做开垦准备,待消息确定,就着手开荒事宜。”

    赵鼎明接过话题:“城东开荒计划,在座诸位能吃头筹。所以旧马营改建市肆中,咱老少弟兄可以吃一点亏,尽快促成此事比什么都重要。另外,戚掌印开口,开荒时,备倭城里的三百捕倭军保持操训一事,诸位也都听说了,若无异议就按戚掌印的意思来。”

    说着,看向张茂,张茂环视见没人开口,点头:“看来其中轻重关系也不消咱再重复,此事就这么定下。当然,三百青壮是各家的心头肉,也不让出丁各家吃亏,每名捕倭军多占二十亩新田,划归出丁各家。”

    这一点没人反对,制度上的捕倭军名额代表的福利早已被瓜分,现在的捕倭军属于冒军,是顶替的假军,不是正军。现在出丁的各家不仅在开荒中少了劳力,还会额外支出操训所需的钱粮。

    给与好处进行弥补是必须的,这多出来要充当补助的新田,自然由各家共同完成开垦。

    随后,便开始漫长又枯燥的报数,赵鼎明那笔记录,对荒地进行划分。这个联合集体里,张赵刘王四家是小盟主,初步划分以这四家为主,然后内部进行划分就完事了。

    福山所开荒事宜自然是刘家的,备倭城、解宋营、滦河口一带归张家。

    赵家、王家是中所的,中所西部靠近登州城的地方人口较多,土地可开垦余地不大,但胜在方便,交给王家。

    赵家拿到的是备倭城以东,以滦河口为界,西边以李庄百户所为限。

    在土地划分上,赵家拿走最大的一片。

    对于可开垦余地早就有统计,城东开荒计划是卫里一直有的东西,就是缺乏机会来执行。

    王家能得到大约五十顷,赵家二百顷,张家四十顷,刘家百顷。这是最低初步估算,全面开垦,完全可以翻倍。

    王家没落,刘家土地多盐碱,又远离卫衙门属于外围军官家族,是被孤立那种。这两家可以在分配时吃亏,得到分配就是好处,实际上已经赚了。

    张家拿到了操守印,跳出城西那块被侵蚀的不像样子的沼泽立足城东,自然不可能拿走太多好处,这就是当盟主的代价。明面上可以拿走最大的好处,可实际上必须满足内部。

    赵家就简单了,原来规划的是李庄百户所以东,到刘家旺这一片。可赵鼎明是中所佥事,还要负责旧马营改建市肆工作,其中赵家可以拿到改建过程中最大的好处。为了早日促成这件事,赵鼎明必须放弃。

    毕竟赵鼎明在新的南城外市肆弄几块地皮,修建几座酒楼什么的都是很来钱又轻松体面的生计。放弃这种体面生计,回到老本行在土里刨食吃,的确吃亏很大。

    所以张家让出名下五十顷,转给了赵家,名义上还不是给赵家的,是给赵期昌的,属于将来的嫁妆。

    至于赵期昌与张祖娥的婚姻,要再等三年进行定亲,五年内完婚。

    会议便在夜色中滂沱大雨里停息,各家主事人住在酒楼,赵鼎明与赵期昌坐在广厅一角,喝茶细谈。

    赵期昌想不明白,张家怎么让出那么大一块地。名义上是五十顷的荒地,好好开垦则是百顷之地。虽然还荒着,属于卫里任何人名义上都可以开垦的公地。在口头上作为嫁妆,实际上什么也没付出,也是一笔很大的投入。

    赵鼎明酒后神色透着压不住的喜色:“他家让出的可是一个麻烦,还能赢得一个大方的美名,没道理不干。”

    端着醒酒的葱花爆香酸菜浆水汤饮一口,赵鼎明泛红面容透着细汗:“老三,你想啊,明日时卫里人都知道,咱赵家握着二百顷荒地,拿着最大份额的荒地开垦地盘,谁不动心人人都会想,你老赵家这么点底子也吃不下这么大地盘,给我一点又如何”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才是最大的麻烦所在。

    见赵期昌神色变化似乎理解,赵鼎明继续说:“张家拿的土虽少,可滦河口一带因灌溉方便,多有军户开垦而未报备的隐匿私田。张家动动指头,就能收编这些军户为佃户,大量熟田转眼就能归入名下。余下的荒地也开垦便利,所以他家要的是眼前看得着,用得上的好处。”

    赵期昌眨眼:“兄长,那滦河口以西的地”

    这是名义上张家给出的嫁妆,一直蔓延到刘家旺,再加上白石墩区域,都是赵期昌的地盘。

    赵鼎明笑笑:“你想得美,这嫁妆还是等五年后再插手吧。估计到时候,滦河口西边的地,你也插不上手。东边的军户会让张家打发到西边,到时候你能收的也就是租子,没想动那些土地。”

    那边没有报备而私开的土地不少,开垦荒地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报备,是偷税漏税。这片地名义上归中所,实际上归备倭城管理。赵鼎明与张茂合起来,足以将滦河口一带的军户坑死。

    的确,张家要的是眼前的好处,眼前的好处还包括名义上那份嫁妆。

    而赵家名义上有二百顷地,卫里各家眼馋是个麻烦,更麻烦的在于田启业部安置到中所后,总不能将军户的田拨给田家。这笔支出,还得赵家来掏。所以,赵家名义上的二百顷地,水份很大。

    赵家内部还要进行二次划分,很难说赵家是亏了,还是赚了。可没法子,主动权全在张茂手中,四家联合的集团中张家已经拿到了操守印,占据最大的主动。

    联合的利益在于后期,保证这个联合的存在,是首要任务。眼前看得见,看不见的亏,只要是必须的,赵家就得吃,没其他的选择。
………………………………

第五十二章 领俸禄

    第五十二章 领俸禄

    次日一早,天色麻亮雨后显得更为清冷。

    骡马大街的赌坊里,白庆喜脑袋发懵离开热闹的大厅,也不洗脸,在后面帐房里吃着旁边小店送来的一碗面,帐房先生在几名少年簇拥下进来,将一包碎银子放下,喘一口气。

    三十两将近两斤重,虽然不多,可带在身上压力也不小。白庆喜的赌坊里也凑不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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