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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刁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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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牛车上,张祖娥坐在车辕上晒太阳,盔甲遮掩下,大大方方看着赵期昌传令。

    赵期昌看了一眼,这些人中哨官、旗官、什长层次分明,数目也对得上编制,便开口:“诸位也都瞧着了,下了这么大雪山里的倭寇也是人,躲不了多久。卫里的提留粮也不多,要省着花。毕竟开春时,班军番上京畿时还要花费五千多石。这里节省一点,轮班的弟兄也就能多几天温饱日子。”

    一片嗡嗡议论声,赵期昌沉着脸不言语,目光盯着几个动静颇大的,没几时这些人就停了下来,眼巴巴看着赵期昌。

    晾了这些人几个呼吸,顶着黑压压一片人的目光压力,赵期昌面不改色:“咱登莱道台朱公也是卫所出来的,知道咱卫里人苦。所以大伙离开时,朱公仁厚,每人派发三斗遣散粮。公文就在大帐里,确确实实的三斗,若不信我赵期昌,我取来给大伙看看。若都信我这个人,咱就分粮走,乘着日头好早早把事情办了,诸位弟兄也好回家,让家里人吃顿白米饭。”

    这几日这些人都没吃下三斗的粮,能给遣散粮就已是难得的仁厚仗义了。这个是军粮,是大白米,三斗军粮能换一石左右的麦子或更多一点的杂粮豆类。

    谁敢检查公文让赵期昌难堪

    山民与卫里打交道的时间多着呢,更何况这里除了他们,其他的不是卫里的捕倭军就是卫里军余,上百名山里的团练也不好发作。

    赵期昌领着这帮人去自己储粮营帐,张祖娥又悠闲自在的看景色。对登州卫辖地内而言,这么大范围,如此深厚的雪,实在是少见。

    与张茂交谈片刻的徐承贞出来,瞥了一眼张祖娥,目光多留在她身边夏折柳身上。他舌尖舔舔下唇,步子悠闲缓慢离开,只为多看几眼。

    赵期昌分粮时又有了麻烦,这帮辅军什长、旗官、哨官竟然很热心的要帮麾下弟兄领取遣散粮,赵期昌怎么不理解这帮人心里小算盘。三斗变成两石,都是这帮人难得的仁厚了。

    一帮辅军军官真的是自以为有资本,可他们真有什么手里真捏着人心,早就转入正军体系了,辅军就是乌合之众,不堪使用才编成的辅军。

    狐假虎威糊弄下面人,将下面人损失的原因归结到上头,转移怨气什么的都是自古以来的传统。

    这些人的权威来自于卫里,赵期昌怎么能让这些人如愿得罪就得罪了,这帮人心里有鬼也不敢鼓动下面辅军闹事情。

    赵期昌亲自拿着四方木盒给前来领粮的辅军发粮,一盒一斗。

    “三爷仗义”

    辅军汉子一声声发自内心,红着脸似乎不冷了的面容,才是赵期昌想要的东西。
………………………………

第七十八章 雪与血中

    第七十八章 雪与血中

    中所千户所,辅军也开始陆续遣散。

    衙门后院,正房。

    于学文一脸无措茫然着,神色又挣扎,坐在炕边垂首。

    于承嗣盘坐在炕上,背后是推开的窗户,寒风、寒雪、一株腊梅黑褐色不见花苞的枝干为背景,他神色无情泛灰,看着二儿子额头上的汗迹汇聚,悬在鼻尖。

    寒风涌来,于学文鼻尖处不仅是汗水,还有两行无声泪痕。

    “当家,不容易。”

    仿佛用最后力气,于承嗣低声嘶吼,不见感情波动。他的声音伴随着寒风刺入于学礼耳中、面庞、脊梁骨。

    “可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父子是宗家,是当家的。”

    一字一顿,于承嗣闭上眼睛。

    于学文抹一把眼泪,抬头瞥一眼,咬牙长噫一声,忿忿离去,出门时狠狠一脚踹在门槛上。

    于承嗣双目闭着,两行老泪滑下,落到下巴,渗入泛白的胡须。

    家将于广恩从堂中来到卧室,微微躬身:“老爷,妥了。”

    “这几日好生伺候着,酒肉、女人都给送过去。这几个孩子不懂事难成器,别留什么遗憾。”

    于广恩头垂着,片刻后抱拳:“小的明白了,三爷那头要见老爷。”

    “去办你的事情,让他进来。”

    挥手遣退于广恩,于承嗣捏着袖角擦去泪水,静静坐着。

    没多时,他胞弟于承庆拄着拐杖进来,面上无须神态阴柔,坐在炕角敲着搭在炕边的右腿膝盖处,头低着:“哥,这事不地道。几个孩儿无辜,换个法子吧。”

    “换谈何容易”

    于承嗣也低着头:“为了我于家的富贵,外人能死,本家至亲为何不能死渡过眼前大劫,比什么都重要。”

    于承庆抬头,盯着于承嗣发红双目:“可为甚要选大郎”

    他声音尖锐,刺耳。

    “这是我的家事,以前、今日、以及将来,都由不到你插手。”

    于承嗣头垂着,微微侧首示意,于承庆憋得难受,下炕后握着拐杖狠狠砸在炕桌上,碗碟破碎一片狼藉。

    于承庆走后,于承嗣刨去落在脸上的菜叶子,咧嘴无声笑笑吐出两个字:“报应。”

    虎山营,赵期昌陆续遣散辅军,又有中军传令骑卒抵达。

    一切忙完,已到下午,赵期昌的军帐又空了小半。他本人则拿着辅军按过手印的书册,来张茂大帐交差。

    杨氏给他已备好了两菜一汤,赵期昌细嚼慢咽。

    张茂放下书册点头:“这事做的体面,朱应奎说的是三斗遣散。这过于丰厚,若无意外必生龌龊。人与人就怕比较,下面人得了实惠与旁处的一比较,自然会念你的好。”

    “没想那么多,反正是公家的粮,卫里用多少朱应奎会补多少。慷他人之慨,赚自家名声,这种好事自然无理由办砸。”

    赵期昌端着小碗,饮着紫菜蛋花汤,味道极鲜很是满意,笑着对杨氏道:“岳母这汤,真是极好的,比我兄家酒楼里的汤,还要胜出三分。”

    杨氏坐在床榻边,正捏着针缝制冬衣,听了笑着:“这嘴真会说话。”

    张茂在一旁帮腔:“可不是卫里后生能比得上三郎者,也不过五指之数。”

    说着他提笔在文书上签字,用印后,才将手下最新公文递过去道:“看看,中军最新通告。”

    赵期昌接住,很短不过三排字,讲的是军中后续补给问题。不再从卫里运粮,中左所还屯着三百石粮食,能支全军上下半月所需。

    这让赵期昌皱眉,中左所五日前就被选为军粮储存点,为后续巨石山搜索行动就近补充军粮。话是这么说,实际上这批粮食是事后散伙时给大家的遣散费、幸苦费。

    张茂继续说:“军粮问题,戚掌印那里也开口了。朱应奎那里为了节省额外度支,就打这批粮食的主意。至于事后的酬劳,朱应奎会在年关前给各处补上。”

    赵期昌笑笑:“军令都下来了,咱这里自然没意见。不过,这朱道员的军令前后也有意思。”

    张茂也是露笑轻轻颔首,打哑谜一样不说实质。赵期昌笑的是朱应奎考虑不周,在第一份军令中免去赵鼎明差事,然后发现粮食的确是个问题。又不好改口,只能将眼前的麻烦延后处理。

    笑的不仅是考虑不周,包含死要面子以及笑朱应奎的军事经验不足。

    因为撤军是说不准的事情,说不好明天就撤,所以杨氏母女留在军中,没有跟着赵鼎明返回卫里。

    赵期昌送赵鼎明、王文泽,下山的路上,赵鼎明握着马鞭:“这场雪一下,山里的事情也就完事了。墩里那边,这个冬你想好了没有”

    为了应对钱粮不足难以开发的问题,赵期昌与山民合作一起开发。这种模式让卫里人看到一条新路子,抱怨赵期昌肥水流向外人的同时,也托赵鼎明做中介来说说。

    赵期昌抿嘴摇头:“事情不好办,等撤军后,让他们来白石墩谈。反正地必须姓赵,三成租子、百亩一丁不能改。与山民一样的要求,但我还要钱粮。最多再挤出十顷地,谁给的钱粮多,地就租给谁。”

    赵鼎明与王文泽相视苦笑,王文泽道:“既如此,为何早不这么办你给山民八十顷地,怎么也能敲出千八百石来。”

    赵期昌挑眉不带犹豫:“山里的人剽悍,好处给到位,这些汉子能给小弟出死力气。卫里人心思多,不好管教。”

    山里人没根基为了保住地会跟着赵期昌战斗到底,卫里人可就不一样,说不好会在关键时刻在背后捅你一刀。

    更关键的是,山里人真没什么油水,赵期昌便给山里人送了一个大人情。

    别忘了,这些都是隐匿的黑田,按规矩来说谁开出的就是谁的。除非赵期昌在卫衙门报备,正式落在自己名下。

    黑田无税这么大的利润,赵期昌一时间也割舍不下。如果压力顶不住,他就会走最后两败俱伤的路子,在衙门里报备新田。

    次日一早,中左千户所北二里,两座低矮山坡之间的山坳平坦向阳处。

    这里密密麻麻布着雪盖着的土丘,是于家祖坟。

    于学文、于学孝兄弟俩搀着腿脚不方便的于承庆,在几名家丁护卫下,来到祖坟西边一座坟丘前。

    兄弟俩各拿着一把香,在坟地四周插着。

    坐在毯子上,于承庆将竹篮中的水果盛盘装上,摆在木制墓碑前,扭头看着于学孝,笑容苦涩、悔恨。

    兄弟俩插完香,跪在于承庆身后。于学孝醉态未消,闭眼时好像回到了昨夜,那荒唐的一夜。心有戚戚,真担心被严厉的三叔父发现。

    于学文则垂着头,双手缩在袖筒内取暖,捏的紧紧。

    “家里出了大事情,大哥他不方便来。嫂子,多多包涵。”

    于承庆低声说着:“明儿一早,我要带着老三回京里。老三躲在外面,事情圆不过去,于家上下若没了,留着老三香火也不会断绝。所以,今儿老三没来,过两年就来看嫂子,给嫂子赔不是。”

    “这几年我不在家里,老大没被管教好,被人糊弄惹了点麻烦。吃了点亏,但亏没白吃,有了很大的长进,算是有出息懂事了。至于老二,打小就是人精,这孩子会做事情,不劳人操心,是个好孩子。”

    于学孝低着头,悻悻咧嘴笑着感觉被夸过头了;一旁的于学文则暗暗咬牙,双目眦圆盯着一团雪。

    吸一口寒气,于承庆侧头沉浸在回忆中:“老三到了京里,我会好好教导。这孩子心诚,也机敏,是个好材料。登州这地方太小,有根骨也会荒废。估计呀,再有十来年,我走不动弹了,可能会被老爷打发到南京养老。那是个大地方,大报恩寺那头儿,我会捐个佛像给嫂子祈福。”

    于承庆拿起一小坛酒,揭掉盖封仰头小饮一口,扭身递给于学孝:“长大了,喝两口,给你娘说说。”

    艰难爬起来,于承庆拄着拐杖离开,站在山坡边缘,俯视中左千户所所城,寒风吹拂闭上双目,两行泪水滑落。

    二十年前的春,那个女人站在这里摇头,说中左所太小,小的连个乡镇都不如。

    扭头,看着一块山坡上凸出的褐色风化严重的尖石,他若没记错这块石头南侧长着一团野花,年年都长很是繁茂。那紫蓝的野花编成的花藤戴在头上,香味一天不退。

    又回忆到十五年前的夜里,他痛嚎了一夜,抱着打断的腿心怀忿恨,恨父亲偏心、手狠,更恨自己没本事,满腔杀人的恶念,可怜的是连杀人的本事都无。

    十年前回乡,那个让他痛恨的顽固老人已经躺在了土里,教会他做人道理,外面世界的嫂子,也入土两年。

    金矿

    于承庆紧捏拐杖,金矿是嫂子发现的,是嫂子的。是老大的,也是老三的,不可能是老二的,更不是于家的

    整个中左上下都是糊涂鬼,这是他嫂子告诉他的。

    山里暴雨一场春洪后,在河里挑水的嫂子这么说的。

    他记得很清楚,永远忘不了那个场面。当时河水还显得浑浊,他在河边捞着一只落水的土蜂,河边石子间泛着金色的泥沙他视而不见,眼中只有那只撕开,很甜的土蜂。

    泛着点点金色的泥沙,很多外人也会以为是金沙,可老祖宗早就说过,这是一种黄色的铁矿沙石,根本不是什么金沙。山里上游有铁矿,开采、冶炼困难的一种不值钱铁矿。

    而且很多山民连金子是啥模样都没见过,金沙摆在面前也认不出。人云亦云也想的简单,老祖宗都试过,再说河里有的是,如果是金沙怎么就没人捞

    他的嫂子见多识广,与他一起淘沙,炼出了一小块奇形怪状的金锭。

    那天,寄养在家的嫂子还未成婚,与他抱在一起。自己很高兴,是因为金子,还是因为她

    于承庆眼睛闭着,露出淡淡微笑考究着记忆,片刻后神态微变,则是发自内心骨子里的阴冷。几乎眨眼间的功夫,于承庆已是一副和煦亲切笑容,微笑着如同落在脸上那明媚的阳光一般。
………………………………

第七十九章 雪与血下

    第七十九章 雪与血下

    十月十四,日照时间每日只剩下五个时辰,越发的昼短夜长。

    显得空阔不少的营地里,张、赵两家子弟、家丁、庄客操练着,一点不显得拥挤。

    张家子弟纯粹是被刺激的,赵期昌的二十名心腹家丁整日操训不停,让这帮人脸上无光。于是两家子弟为了争一口气整队操训,导致两家附属的家丁、庄客也不得不出操。

    赵期昌帐前十步处,二十名家丁挽着藤牌腰刀,挥舞刀牌。更远处,陈明理带着人喂食牛马,检查武备、车辆。营中还有两日储粮,今日赵期昌要去中左所领取五日份额补给。

    五步处,赵期昌与张祖娥坐在马扎上,各执黑白,下着围棋。

    赵期昌败绩累累,正处于学习阶段。

    棋盘落子不满,赵期昌是不会认输的,张祖娥也乐的将赵期昌满盘杀绝。

    握着黑子,看着几处气眼,再不会玩赵期昌也明白,这枚黑子落下去一大片黑子就会自己坑杀一空。

    “三郎,你又输了。”

    张祖娥分拨黑白棋子,将白子装入木盒中清脆哗啦作响:“象棋你比我父厉害,可这是小道市井俗人技艺,上不得台面。”

    看着清空的棋盘,相互换了棋盒后,张祖娥捏着一枚黑子落在正中天元:“这才是正道,持国立身之道。”

    赵期昌从一旁火盆上提起茶壶给张祖娥倒了半杯热茶,给自己倒着,摇头:“规则不同罢了,我更喜欢象棋。”

    放回茶壶,赵期昌双手抱着竹筒取暖:“做事情,都有极限。多大能耐便是多少棋子,要选择合适对手,彼此棋子落在盘上,才好过招。而围棋,距离你我太远,没有布子的余地,更无那么多棋子可用。”

    “如珠珠所言,围棋是国艺,在我看来是内阁诸公才能下的,我们没这个资格。”

    张祖娥也抱着竹筒暖手,摇着头:“三郎何必诡辩人生如棋,每活一日便是一步棋,早早落子布局,后头都是用得着的。不过三郎沉心军戎,喜好象棋以象棋论道,也分属正常。”

    赵期昌顿了顿,目光瞥到陈明理走来,将盘上黑子捏起递给张祖娥:“珠珠这话也有理,人生如棋,该早早落子以作布局。”

    他起身,饮一口暖暖茶水,扭头对着几步外驻足的陈明理颔首,继续说:“活一日一步棋珠珠的意思咱明白了,要珍惜光阴,可时不待我,唯有一争效奋臂螳螂。”

    迎着赵期昌目光,张祖娥眼皮上抬,闪亮双眸让赵期昌看到的只是闪亮,轻声道:“三郎聪慧豪勇,可祖娥这里只能随波逐流。”

    赵期昌有落子布局、与人拼命的资格,可她没有。

    赵期昌看来围棋这种国艺应该是内阁大佬下的,张祖娥眼中围棋是男人的,与女人无关。

    不论围棋、象棋,讲的都是规则,筹划运用,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卫里这个小天地里,赵期昌也是棋手之一,不是棋子。

    出了这个小天地,人人都是棋子,真找不到一个能跳出棋局的人。

    她的另一重意思,赵期昌也明白,低头仔细看着鹅蛋脸少女:“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从我出生睁眼时起,我就没打算向人跪着过日。卫里天翻地覆,我若活着烂摊子我收拾,我若死了也就死了,万事皆休与我无关。”

    他要拼到底,为了保住自己即将数十倍暴涨的基业,他什么事情都敢干。基业能保住,媳妇也就能保住。已经不是下跪就能存活的时候了,要么成为赵员外,要么成为短命赵三郎。

    张祖娥露出笑容,两颗小虎牙:“棋品可见人品,不负本心才是大丈夫。”

    赵期昌颔首,拱手:“过几日可能会拔营,周围山景不错,明日若天公赏脸,咱一起转转吧。”

    张祖娥微微点头,这次分别后两人以后说不好就是永别,就是再见面,也是在婚礼时。

    接住庆童递来的勇字盔,赵期昌扣上边走边系着盔带。

    未多时,张祖娥看着坡下山峡里五十余骑驱驰而去,十来辆车子跟着,渐渐消失在视界中。她望着漫山遍野的雪,洁白一片,十分可人,只是雪光刺的眼睛疼,发酸。

    中左千户所东北二里,山路间扎着哨卡。

    于学孝身穿辅军黑边红底号衣,披着羊皮大氅怀里抱着一杆红缨枪站在火堆旁跺脚。周围四名族里弟兄眉飞色彩,满嘴粗鄙之言。

    不就是玩女人有什么好说的

    于学孝吧嗒吧嗒嘴,拄着红缨枪也是心神驰往。莫名其妙被中左所的寡妇、暗娼勾搭上,他可连着享用了几夜齐人之福。

    身子都空了,满脑子的白花花,还想着要不要成家后收来做个小妾,那滋味儿真的是谁用谁知道。

    一辆牛车从南驶来,于学文一袭罩甲,盔顶赤旗荡漾着,脸上僵笑着。

    牛车停下,于学文跳下,来到火堆处拱手:“兄长。”

    于学孝看一眼牛车,看着弟弟勉强的笑容:“阿弟,怎么这几日都阴着脸哪个不长眼的惹你了给咱说说。”

    摇着头,于学文头垂着:“没人招惹,就是心里不痛快。不是寨子边有秀才让倭寇杀了么那朱应奎不给好脸。这不家里为了消灾买个笑脸,咱这两日忙着置办这一车野味、酒水。白花钱,谁能高兴”

    于学孝低骂两声:“算咱家里倒霉,烤烤火再上路。”

    于学文勉强笑着:“反正给外人也是白给,也不缺几斤肉几斤酒,咱兄弟喝两口吧。”

    拍着弟弟肩膀,于学孝咧嘴笑着:“这感情好,可父亲大人这两日也愁眉不展的,也是这事逼的若这样,车里东西还是不动了为好。”

    摇着头,于学文道:“真不缺这点酒肉,姓朱的不是这点吃喝能打发的,人家要的是银子,送酒肉只是个由头,无碍的。”

    没多时,火堆旁于家族兄弟六个,刀枪上扎着肉串,伴着辛辣酒水吃喝起来。

    “稍后还要在龙山所见姓朱的,一身酒气不好做事。”

    于学文如此说着,只饮了一碗暖身子,给其他五人烤肉,听着他们亢奋言谈,闭着眼睛摇晃着脑袋。

    见一个个都大舌头,说话毫无逻辑吹牛时,于学文侧身与于学孝靠在一起,问:“兄长,赵家小儿歹毒不讲情面,要不要弟弟找人给他长长记性”

    打着酒嗝,于学孝眨着惺忪醉眼:“犯不着。三叔父讲的对,人家做的不过分。是咱让姓李的灌了汤,糊涂做事没讲卫里情分,人家打回来也是报应。再说了,老二你看看赵家那架势,蹦的那么高,胃口大的吓人,自有人收拾姓赵的。”

    “兄长,赵家小儿还是过分了,兄长可以”

    于学孝抬手打断弟弟,摇着脑袋:“不合算,卫里的仇闹下去咱于家面子有了,可各家各处怎么看我于家要有大局,卫里安稳就是大局。”

    “兄长不恨赵家小儿”

    “不怎么恨,犯不上。咱恨的是家里没钱,否则也不会让李家那混账小恩小惠几顿酒肉收买了。”

    摇着脑袋,于学孝看着两侧山坡,呢喃道:“山里的人苦,父亲供咱兄弟几个读书家中已伤了元气。没什么好恨的,家里安稳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兄长说得对,安稳日子比什么都重。”

    于学孝听了拍拍弟弟的肩膀,语气怅然:“起初,咱还想着狠狠收拾赵家小儿、李家人一顿。可见父亲操持家业眉须渐白,就明白了,安安稳稳不给他添堵,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咻”

    箭羽破空,于学孝听到声响时,脸色一变由醉酒的红脸变成白脸,艰难低头看一眼,一枝箭矢从心口冒出,三角箭簇染着鲜红血液,冒着丝丝热气。

    “跑”

    一瞬间脑海中思绪纷飞,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推开弟弟,嘶吼声音显得无力,身子脱力前倾载伏在地,瞪大双眸脸侧着落地,看着弟弟满是留恋。

    “大哥”

    于学文扑在于学孝身上,双目泪水涌溅,双手颤抖着想要将于学孝扶起来。

    箭羽声破空声陆续传来,火堆周边于家少年多在奔跑中中箭,倒地哀嚎、谩骂或一言不发,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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