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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刁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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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很清楚,军里的军医是这么说的,风寒发热是因为寒气入里,元气与寒气争斗故而血沸。只要放血,便能退烧。
见庆童睡的死死,一个时辰后不见动静,常信平压力更大,拆了绷带又分别在赵期昌左右两手放血一次。
他是赵家外子,母亲姓赵。他很清楚赵家内部的事情,赵期昌醒不来,三房其他人包括赵财都能活下去,唯独他和庆童没活路。
又过了半个时辰,常信平就那么每隔一刻时间给赵期昌换上包雪的布巾,静静等待着,死死盯着赵期昌面容。
突然,他揉揉眼眶,眼珠子发干发疼,终于看到赵期昌嘴唇自己张开。
赶紧扑上去,拍着赵期昌脸蛋:“老爷老爷”
赵期昌终于睁眼,扭头想左右看看,可没力气,视线也模糊一片,张张嘴难受,不想口中被灌入水,赶紧咽着。
常信平喘着大气,一连喂了赵期昌三碗盐姜汤,赵期昌肚里暖融融一片,可还是没力气,躺着睁着眼睛,不停喘气。
两个喘气的人相互看了会儿,常信平张嘴:“老爷,您病了。一早颜植过来取粮,才发现您受了风寒。”
赵期昌视界内泛着白茫,感受的到身体的虚弱,更能感受到浑身表皮,在心跳血液涌动下,似乎浑身表皮也是一胀一缩,脑袋昏沉沉一片。
很典型的感冒高烧感觉,张嘴声音干哑:“感受的到,现在几时了”
“大约快到午时。老爷烧的严重,药汤难进,我们不敢泄露消息,陈明理已去找大房老爷,小的擅作主张还让他将五爷带来。营里头,到处也瞒着,白爷也来看了看。因不敢声张,积存的药材都用在了其他受寒弟兄身上。待到下午,城里会来一批药材。”
脑海晕沉沉一片,赵期昌眨着眼睛,声音缓慢:“难为你们了,估计这病不轻。”
连五郎都要喊来,简直就是托付身后事的架势。
“既然药材没了,你派人去找柳树枝,以今年生发的枝条为上。采来后皮杆分离,剁成小节一同下锅,越多越好。一锅水熬煮成三五碗为佳。”
“还有,柳木老皮也采一些,去掉皮表也熬煮一锅,越浓越好。”
常信平拍醒庆童,转身就往外跑。
赵期昌静静躺着,庆童一个劲儿在哭。
赵期昌本人则有些愣神,神游物外,他在思索,柳木是自古以来就用作退烧的常见药材之一。白庆喜不方便拿药,难道就不知道柳木的效用
多疑是他的毛病,现在迷糊糊脑袋里缺根弦,想什么都不清晰。
若他能张口或清醒,哪用隐瞒消息,早就把药给煮好了。
至于神奇的放血疗法,虽有一定效果,可千万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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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支柱与意外事件
第八十八章 支柱与意外事件
“咦”
坡上,张茂见常信平拉走赵期昌家丁,眉头皱着。 虽说不是强制性、统一的演武操训,可也是各部第一次一起比较,赵期昌的家丁怎么突然就跑了
这不符合赵期昌的风格,不将各处比下去,是不会收兵的。
戚继光也看到了,不发一言继续观察,将各家家丁、子弟兵的战斗力在心中不断推算、进行大致评估。
捕倭军是卫里唯一的常备机动兵力,剿匪军务很容易落到捕倭军头上。他必须掌握各家各处的军力特长,方便用兵时根据形势不同而编组。
半个时辰后,六口大锅分别铺满柳树皮、枝条,倒水后熬煮着。
营中各处还在较劲儿,比拼耐力争那一口气。
帐中,赵期昌躺着看着被包扎的双手,面前摆着三碗凝固的血,斜眼看着跪下的常信平。
这个年代他敢拼命,可最怕的还是身上出现伤口,破伤风、感染是无解的症状,真的是在拼人品,赌运气。
三碗血,足足一斤多,发现这些东西时,庆童险些拔刀冲出去要杀常信平。
赵期昌心中不觉得生气,很平静,能摆脱浑浑噩噩的梦境,能醒过来就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放血疗法他也听过,华盛顿就因为放血过量而死。
“起来吧,去找白庆喜,让他抓些补血的方子,这类药材应该还有。另外,派两个机灵的家丁去所里照顾龚显,多带点水果。”
声音虚弱无力,如同平时那种平静口吻,让常信平听着心里踏实,磕头后赶紧跑了。
常信平和很多家丁一样,都认为赵期昌时时刻刻平静的面容、口吻是故意装出来示下的,是一种刻意维护的形象。
而这种平静的形象在他们看来过于轻柔、无力,显现不出豪迈气概。
当然,若赵期昌有个秀才乃至是童生功名,他们反倒会觉得这种情况是合理的。说到底,还是卫里武人思维作怪。
可庆童不一样,他接触赵期昌就早那么两天时间,这两天里他见过贫寒时的赵期昌行为,知道自家老爷神态平静是因为脸上刀伤,语气平静是本性如此无需掩饰。
其中的原因别说他们,就连赵期昌本人思索自己变化时也会迷糊。他只知道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更能吓住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而他更喜欢思考后再说话,不急着说话,不让嘴指挥大脑。
可能还有一个原因,他被这个时代的人狠狠挫败了几次,智商上对古人的碾压就是一句笑话。他刻意保持这幅模样就是尽可能不让别人看透他,免得交锋时处于被动。
实际上,还是生存给逼的。
平静寡言是生存所迫,彬彬有礼是为了获取更多的好处,一切都是为了活的更好,养活自己和两个弟弟。
“将这些东西悄悄收拾了,别惊动外人。”
说完这句话,赵期昌开始闭目养神,三碗血,也亏常信平有这个胆子。
庆童抽出刀,很干脆的在地上刨出一个坑,很快处理了三碗凝固的血液:“老爷,好了。”
赵期昌睁眼,见庆童在一堆新土上踩着,张嘴:“好主意。说说,现在你是怎么想的。”
归刀入鞘,庆童坐在火盆旁,想了想道:“族里那边,始终与大房老爷走不到一块儿。大房老爷对咱三房也照顾有加,可谓同气连枝。老爷在,大房老爷不会生事情。”
“所以你们才先通知他”
“是,没有能信的人,只能先找大房老爷回来。”
至于族里的态度,庆童没说,赵期昌也听的出来。估计一些一辈子耕地做佃户的族老,目光也就那么点,可能就盼着他早夭。
族老这种身份,全靠活得久,辈分大。
这是个城里讲王法,城外讲族法的时代。
眨着眼睛,赵期昌张嘴咬住麦秸吸着姜汤,片刻后道:“算脚程,兄长现在应该入山了。一个时辰后就能到,到时候怎么办”
庆童摸着后脑勺,张嘴片刻才说:“如实相告,就说老爷醒来了。”
赵期昌轻哼一笑,顿时咳嗽连连,摆手制止庆童靠前帮他,眼泪花子都咳了出来,吐了一口浓痰,赵期昌咧嘴笑着:“这就麻烦了,你少不得皮肉之苦。将给咱放血一事略掉,其他的如实说,想来兄长也不会过于迁怒。”
他似乎已经看到赵鼎明接到近乎报丧消息时,那口瞪目呆的神情。
“你去和老常通通气,在沸水里洗两根绷带,我要重新包扎。老常的技术,咱信不过。”
“老爷无恙就好,小的吃顿板子不碍事的。”
庆童起身将一枚软了的黑梨放到赵期昌身旁,自己拿了一枚,强笑着,脚步轻快出帐。
他出去颜植就进来了,坐在火盆旁找着话题,仿佛担心赵期昌一个人睡过去,再醒不过来似的。
颜植说着,赵期昌不时点头,发一些嗯、哦之类的语气词。
他的思绪其实又飞了,他肩负的东西越来越多了,身边跟着的人,每一个人的前途都是他的压力,也是他的助力、羽翼。
那么多的农民工,包工头又有几个一个小小的工头,都不是好当的。
再小到学校里的各班级班长,走出学校的人又有几个人干过这差事
何况他这样一个武装头目
其实,此时陈明理才找到赵鼎明,他出山时遇到了一支隶属于蒙山的马队,聊了会,相互交换了情报。中所找不到赵鼎明,又跑到城里才找到。
如赵期昌所想的那样,听到近乎报丧的消息,赵鼎明抱在手里的茶碗跌落,摔碎。
面对陈明理这个卫里人也不愿打交道的强人,赵鼎明惊愕后咆哮着:“说那么多人,怎么连个人都照顾不好”
“就是如此状况,赵佥事快准备车马才是正途,还有三房的老五也要带上。老五不去,可能赵佥事见不到我家师弟。”
陈明理脸色也是难看的要命,暖融融的屋里,冰霜染白的明光甲湿漉漉,已在脚下滴了一圈水迹。
赵鼎明握着拳头来回大步踱着,猛地回头一字一顿:“什么意思”
“下面弟兄信不过,没有老五,他们心里没谱。三房的事情,赵佥事也知道。开垦得力,近乎两万亩地,下面弟兄不求什么,只求心里踏实。”
“这是我赵家的地,是赵家人的事儿一帮家奴,也敢奢谈”
赵鼎明喝骂一声,双目瞪着下巴扬起:“这么给你说,五郎、七郎在庄里,仓促间带不出来。若是强抢,那些老东西也能猜出什么。到时候,若三郎无碍,族里纠纷已起,外人会怎么看我老赵家”
“陈当家的,你是我家三郎师兄,不会害他。我可是他兄,更不会害他我老赵家,我这老朽之人还能撑十年,以后就得靠三郎,老子又不傻,怎可能害三郎”
陈明理也盯着赵鼎明双眸:“如赵佥事所说,这是你赵家的事情。咱只是传个话,怎么做赵佥事衡量着。咱也希望三郎无碍,可要多做准备。若三郎不幸,老五在庄里,你知道三房那帮弟兄怎么想的”
“会绑了营中赵家子弟,冲向你赵家庄,抢走老五、老七。”
赵鼎明心中喷火:“他们敢”
一旁候立的老仆也是诧异,三房的人都疯了不成
陈明理摇头:“敢不敢咱不知道,事情无非两种,一种是我家师弟有惊无险,一种是总之,五郎是关键。赵佥事自己看着办,咱去南城外等候。”
拱拱手,陈明理阴着脸,步伐沉重离开。
仰天长叹,狠狠跺脚,赵鼎明扭头:“驾车去庄里,就说战后三郎要犒赏麾下儿郎,手中缺粮。支取十石好米、二十匹布、两头猪,得到消息后,找借口带着五郎、七郎兄弟来龙山所。”
老仆脸色严肃,拱手:“老爷,看开些,万不可失了分寸。说不得三房老爷这里,只是虚惊一场。”
赵鼎明勉强点头,神情僵硬,双目眯着:“分寸咱懂分寸,可有人不懂,为之奈何兮”
族里现在与大房关系紧张,大房名下的荒地给族里分了不少,可人人都觉得不够,认为赵家的威势有他们这些族人一部分功劳。所以因为这个事,矛盾越来越大。
至于族里与三房,以族里现在人力连大房分下的土地都无力开垦完全,更别说染指三房。而赵期昌本就与族里关系疏远,这些人厚着脸上门也会被打发回去。虽然没有矛盾,可也没得到赵期昌给与的好处。
可一旦赵期昌出问题,族里上下绝对会想着将三房基业一口吞了。
赵鼎明看的很清楚,三房那边是赵家最薄弱也是最敏感,也可以说是最强大的一股力量。除了赵期昌能驾驭住这股朝气蓬勃的力量外,任何人都不行。
三房一倒,族里、大房矛盾爆发,赵家陷入内乱为外人所乘。然后五家联合彻底崩溃,赵家大好百年基业功亏一篑。
整个恶性循环如滚雪球一样,牵连的范围不止赵家,整个卫里局势都会大变。
怪族里人贪得无厌,还是怪赵期昌没保重身体
更要怪他和赵期昌贪心更大,想要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
五郎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带不带五郎去龙山所都不重要。
赵鼎明已经绝望的看到,随着赵期昌身死赵家分崩离析的局面
他没心思去考虑旁的,唯一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希望赵期昌撑住,撑过这一劫。
而他出城时,登州水寨,参将府后院茅厕。
刘磐蹲在茅厕,手里拿着三页三十年前,到了销毁期限的资料,慢慢看着看的津津有味。这份资料是当时研究白莲教刘六刘七兄弟所部白衣神军战法的,让刘磐看着感觉大有长进。若没有意外,这三页纸看完后,会丢入坑里,内容被他记住,而他则提起裤子,回到宴厅继续喝酒。
可外面传来脚步声,徐承贞醉话传入刘磐耳中:“噫~兄弟你这话不对,那没球本事,全靠下面一个恶汉家奴充场面。别看玄参将今日抬举他,都是看在朱道员和那恶汉的脸上。这,小小的世袭延庆卫佥事,逃离两京还笑咱是丧家之犬。兄弟再不济,也为国效力领军戍边,他呢跳涧虎犬都不如”
“这话难听,人家再不济也能收个凶悍家丁,阵斩倭寇四级啧啧,如此家将,千金不易呀”
“狗屁那恶汉是他家兄弟送给他的,就他也有本事收如”
勾肩搭背进来的徐承贞楞了楞,醉眼上下打量蹲着的刘磐,想到这里是参将府,水寨大本营,自己的娘家,下巴扬着一声轻哼。
刘磐收回目光,提起裤子怒哼一声,拿起摆着的几册旧档文书,出了茅厕。
背后又传来那声音:“神气什么还不是丧家之犬”
“少说两句,这人不好惹,是朱道员把兄弟”
“呸,这是水寨,怕他个鸟”
“呸”
刘磐也啐了一口,将几册资料装入怀里,转身进了茅厕,右手按住刀柄,拔了出来。
他的一个兄弟敢打杀楚王千岁,也就别指望刘磐胆小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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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官场关系网
第八十九章 官场关系网
要进入茅厕时,刘磐暴怒时思绪反倒冷静,又将抽出半截的刀压了回去,还退了几步。
没多时抖着身子,扎着腰带的徐承贞出来左右张望没见刘磐,还以为会吵两句,低头啐一口:“怂”
下巴被一张大手扣住,头盔上被刘磐左手压住。
只是瞬间,刘磐扣住徐承贞下巴向上一抬使其脑袋扬起,双臂发力猛地扭动,一声脆响徐承贞身子软绵绵后仰靠在刘磐怀里。
“下辈子,记得管好嘴”
附耳低声,刘磐喘着粗气拖着徐承贞向后拖,留下双目瞪大不时眨眼,呼吸艰难脸色苍白,身体不受控制的徐承贞。这次扭脖子不算成功,毕竟徐承贞身上的罩甲阻碍了刘磐的力道。
不出意外,刘磐将另一名军官打晕后,将意识渐渐消散的徐承贞,与这名军官拖到茅厕里。
寂静的后院里,刘磐张嘴舌尖压在下唇,环视周边见无人察觉,歪着脑袋看了看院墙,助跑一阵猛地跃起,浑身甲胄擦着院墙,他落入一旁宅院的后院。
这是朱应奎的宅院,直入院中后厅见一名白底小红花袄子,下穿两层上白下红百褶裙的女子,这女子正看着书。
刘磐拱手喘气:“嫂子,咱刚在参将府杀了个畜生。劳烦嫂子差人给大哥说一声,另外给咱弄匹好马还有盘缠。”
朱应奎妻子杜氏身材玲珑,典型的江南婉约气质女子,头上戴着扎成云鬓缀饰金钗的假发,看着刘磐摇头:“多大人了还这么莽撞,稍等。”
刘磐咧嘴笑笑,见杜氏领着侍女去书房,他很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气饮下连呼痛快。
很快杜氏莲步轻摇,抱着百宝箱放到桌上,取出五枚银元宝放在桌上;侍女则抱来朱应奎的印盒及其他办公物件。
纸铺好,侍女研墨不时悄悄抬头瞥一眼刘磐。
杜氏提笔蘸墨,神态端庄平静,似乎不在意刘磐杀人一样。她在箴印登莱道的纸上写着,一连写了三份,抱着朱应奎的官印盖下:“路引、银子都在这,若回南直隶,给妾身家中捎一封家书。”
刘磐接过一看,两份路引,目的地一个四川成都,一个南京,笑道:“还是嫂子懂咱。”
“赶紧走吧,马圈那边取一匹马应该不用妾再出力了。”
刘磐在朱府,朱应奎是大爷,刘磐就是二爷。而杜氏,只是朱应奎的妾室罢了。其他人只知道杜氏很得朱应奎宠爱,刘磐更知道,朱应奎很多军政务都是杜氏在操作。
银子、路引、信塞入怀里,刘磐笑着:“过两年咱再来向大哥赔罪,嫂子这里多保重,抓着机会赶紧生养一个,前途包在咱身上。”
说着还拍拍胸前护心镜啪啪作响,杜氏低头轻摇:“如今运河冻结,南下路苦,你也多保重。”
“怕甚一路吃住在驿站,走官道,披甲提刀哪个不长眼的敢惹咱”
刘磐拱手,也不再看杜氏头低着行完礼转身,阔步离去。
待马蹄声渐远,杜氏轻叹一声:“这个浑人净给老爷招麻烦。将管家喊来吧,希望玄参将给个面子。”
别人不好说,玄成武这里杜氏很清楚,和朱应奎的关系非常好。都是锦衣卫籍,虽分文武,可实际上关系好的不能再好。
锦衣卫出身的人也奇怪,在南北镇抚司做事恨不得生吞了对方,可若在官场立足,则很团结,他们代表的是皇帝的脸面。关系不好,也会维持表面的和睦。
就这样,前脚参将府杀人,后脚刘磐纵马冲出朱应奎前门,还跟着门前守军、朱家老仆、参将府门将。兵丁一一打招呼,骑着马大摇大摆奔出水寨。
参将府后院厅堂里,所有衙门前中后布局都是一样的效果,都是前院处理寻常政务,是属官办公地点;中院中堂属于大事时集议、招待钦差、上峰的地方,中院两侧的偏房是档案库房、属官办公休息的地方。后院则是堂官家宅,也是更隆重招待人的地方。
参将玄成武,出身是锦衣卫世袭总旗,经过选拔靠着优良体貌进入大汉将军体系,进一步提拔为明盔将军,然后是参与宿卫工作的红甲将军,若没有意外会作为殿上手持金瓜的金甲大汉将军。
在嘉靖询问时,身形挺拔相貌刚毅的玄成武选择下放领军,进入京营当了个守备,再下放成了山东都指挥使司正三品指挥佥事,这是本职也是闲职。因为卫所体系冗官现象严重,如果没有掌印、掌某事前缀,这类都指挥佥事都是闲职,领品级俸禄不做事那种清贵差事。
参将这种职务是加派,所以玄成武的都指挥佥事可以理解为军衔,参将是实职。具体品级、俸禄根据本职决定。
所以,三十岁出头的玄成武个人形象自然是没得说的,背景后台就是嘉靖皇帝。
朱应奎得到家中老仆密语,脸色微变,挥退老仆后脸沉着,一言不发。
玄成武端着牛角一样的玉角酒器,坐在主位穿着红底麒麟赐服,网巾束发额间扎着黑色一字巾,见朱应奎神色变化:“兄长莫非家中有事”
摇摇头,朱应奎提起酒壶给自己斟酒,一连饮了三角酒,才张口哈着酒气。他还想再饮,手臂被玄成武抓住:“兄长到底何事如此给小弟说说,说不得能出一点力气。”
“祸事,那浑人适才离去,将徐承贞杀了。翻墙入我府,已纵马逃离。”
玄成武皱眉,徐承贞的职务很低只是一个操守,可品级世职高的吓人,正三品指挥使,整个登莱能压住徐承贞品级的没有一个人,其他各卫指挥使都在两京漕运体系或九边做事。
而他的都指挥佥事只是正四品,与登莱两府知府同级,朱应奎的本职是按察使司五品佥事,加派登莱道,所以朱应奎论品级也不高。
“兄长这”
朱应奎轻叹一声,神色愁苦:“他醉酒杀人,又在贤弟府上犯下如此恶行,上报吧。”
玄成武不言语,剑眉皱在一起:“兄长,先看看情况再说。”
自己家宅里让人杀人,虽说是朋友杀了他一个刺眼的属下,可终究不吉利让人心恼。更关键的是他的参将府,一个卫指挥使,让一个白身军余给杀了,报上去上面还不炸窝
刘磐是世袭卫佥事不假,可他老子还活的好好,现在的刘磐就是军余身份。这样一个身份连三品卫指挥使都杀,以后还有什么不敢杀的
而玄成武,自己家中都保不住一个卫指挥使,上面人怎么看他
刘磐为什么杀人原因很多,最大一个不利于玄成武的原因就是他堂堂一地重将,在自己家里,连个人都镇不住
喊了几名宗族子弟充任的亲兵,两人来到后院,不见搏杀痕迹。很快,亲兵在茅厕发现叠在一起的徐承贞二人。
茅厕里,玄成武蹲下观察徐承贞死因,冷笑着:“刘兄弟还真给面子,没让咱宅子里见血。”
朱应奎左右为难的样子,在一旁愁眉苦脸。
起身拍手,玄成武出了茅厕,看了眼院墙墙头少了的那一层雪,吐着白气对左右招呼:“徐操守酒量不行,将他扶出来,送回长山岛戍堡。且都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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