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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刁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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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不够,打仗拼命不是穿个甲,拿一杆长枪或刀,带着粮食就能成的。这是拼命的差事,大军出征就跟搬家似的,什么东西不够就是短板,短板的代价就是拿命去填。

    黄允良一脸为难:“白石墩军户逃亡,卫里集资补上亏空武备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所差武备,赵百户可寻卫里武库购买,也可找匠户打造。只要不超三十五套军械,卫里也不会过问。”

    说着瞥一眼赵期昌,他理解赵期昌先关心军械的急切心理,继续说:“赵百户购来的军械,依旧是赵家的,这是卫里惯例。咱军户,就是种田的本职,卫里这回集资三十五两,大头用在了买牛和粮食、农具上了。白石墩这里,有粮食才是根本。”

    顿了顿,见神情低落的赵期昌,黄允良又是一叹,一个混小子知道什么规矩武库每年匠户都要往里面送东西,各家各处取用也是司空见惯。

    不由有些败兴,道:“这买牛的事情,本官这两日会办好。赵百户新任,不习卫所事也是情有可原,不如先问问赵副千户。弄明白了,初八夜里咱再谈谈。”

    赵期昌点点头,大概也明白黄允良要干什么,神情低落出了卫衙门。

    卫衙门前,赵期昌看见赵鼎明站的远远等着他,守门的李虎臣笑着拍拍赵期昌肩膀:“好小子,咱说的没错吧进一去趟,保准有好处。”

    “嗯,是这个理。”

    赵期昌露笑,要详细询问李虎臣本职,也好方便称呼。现在,他也是有了官身的人,见人就喊大人,未免掉份也让人平白看不起。

    谁想赵鼎明远处大骂:“姓李的这帐,我老赵家与你没完”

    赵期昌诧异,李虎臣却笑吟吟拍拍他肩膀,对着赵鼎明高声笑道:“老哥这哪里话你家三郎一步登上六品百户大位,老赵家多了百户,又如此少年英豪,当真是羡煞弟弟了。”

    给赵期昌使眼色,赵鼎明也没好气说:“白石墩还缺一总旗,令郎弓马娴熟,精熟兵法。不如,咱保举一番,还了这人情”

    “王八犊子,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家三郎升官,你老李家不表示表示”

    赵鼎明拍着赵期昌肩膀,帮他将沉甸甸的背篓取下,转手递给一名青年家丁,斜眼瞥着李虎臣,等着下话。

    李虎臣阴着脸没接话,只是微微颔首。

    见他服软,赵鼎明轻哼一声,手搭在赵期昌肩上走远,才解释:“记住,这是个笑面虎。李庄世袭百户,山头寨那一劫,是咱老赵家为他姓李的挡了。以后若有机会,宰了他。”

    赵期昌抬头,赵鼎明面色平静:“咱是做买卖的,可宗族血仇不能忘。你又是个能拿主意的,以后自己思量着。”

    “大兄,杀我一家的是倭寇。”

    “扯淡,当年闹倭,叔父当初就是急匆匆的想升上去,顶了李家人的缺,当了个总旗没几天,就那么没了。”

    沉默,来到西门大街上,赵鼎明要从这里顺着小街去菜市大街,赵期昌要去北城。

    分别前,赵期昌将与黄允良的接触说了一边,赵鼎明低骂:“黄鼠狼连这钱都挣,活该当龟公。成了,明日一早带着五郎、七郎过来一趟,你去白石墩是你的事,五郎、七郎不能去。”

    他也要准备准备,从家里拨出去几户给三房,族里长者不会说什么,可毕竟要去的是白石墩,要给下面人做做工作。

    拍拍随行的青年家丁肩膀,赵鼎明道:“庆童,咱知道你胸有大志。这大志向就有大危险,我家三郎也有。你若服气,愿意跟着我家三郎吃刀口饭,咱送你一套皮甲,赐姓赵。”

    庆童面貌方正,身材高赵鼎明半个头,神色冷漠垂眉瞥一眼,拍拍右肩挂着的背篓:“三房老爷的确志气,咱应了。”

    赵鼎明点点头,拍拍庆童肩膀:“且去吧,你家里咱多分十亩地,租子还是收三十亩的。”

    “多谢大房老爷厚恩。”

    十亩免租的地,赵期昌也是神色动容,看看庆童,又看看赵鼎明,这两个人似乎都不愿言语,就这么散了。

    没有租子的十亩地,一切收入都归佃户所有,很大的收入了。

    回去的路上,赵期昌也难免八卦,问:“大兄适才说起黄允良当龟公,怎么个说法”

    庆童脸色明显阴郁下来,低声道:“白石墩逃了的百户韩荆,相貌白皙,据说有六寸的好本钱。”

    赵期昌一噎,难怪一个百户要跑,火墩里日常管事的是总旗甲长,所谓的管事百户就是负责镇压防止逃军事情发生,不需要住在火墩,一切都顺了。下面军户要跑,管他们的韩荆也要跑,这就合拍了。

    送赵期昌到北极观后,庆童便告辞离去,要跟着去白石墩,他也要做一些准备。

    真武大殿,赵期昌与老道士谈起了今日的身份变化,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小爷现今不同以往,是有六品官身的将爷”

    老道士只是摇摇头,不搭理赵期昌的卖弄,问:“白石墩的确危险,老道也知你素有大志,现在去,值得么”

    赵期昌敛去笑容:“机会难得,倭寇不善攻城,又不舍得填命在攻城上。只要防备严谨,自然无碍。再者,几年没闹倭患了,不见得咱就命那么背”

    老道抚须微笑:“难得你看的明白,你若给老道开一月五斗的俸禄,老道兴许能去白石墩当当郎中。”

    赵期昌诧异,没那么巧吧问:“上面派人下来了”

    道士有道籍,隶籍道录司,城中道观算起来也不是道士产业,归所在宗门所有。如果是朝廷官方的道观,则产权在道录司。

    “一时意动而已,偌大登州城没几个有意思的事情,待着无趣。这北极观算起来,也是老道私有之物。准备卖个好价钱,开春游荡山水后,再去一趟蜀中。”

    说着老道士抚须,看一眼赵期昌继续说:“秋冬不便游走,开春后气候宜人,是出行的好时节。”

    的确,秋季气温变化大,身子骨老了真扛不住。冬季,就更不用说了,路难走不说,还花的时间长,更费钱。

    老道士相信赵期昌会怎么选,从颜植那里他已经清楚赵期昌拿了两张弓,以他的面子论价钱,五斗米真的是贱卖了。

    灶房,赵期昌给两个小家伙通报好消息,至于白石墩在哪里,有多危险,没必要说。

    坐在炉灶边,红彤彤火光印在赵期昌脸上,赵期昌看着手中军籍堪合这个身份证,与官职告身这个工作证,笑容浅浅。

    今日无夕阳,天色昏沉下起了雨。

    戚继光穿过北门大街回家,王氏凑上来为他解了淋湿的披风,解着背后束甲绳道:“夫君,今日城中白家二公子庆喜携礼拜访,问及来意,说是寻夫君有好事情。妾身说夫君在卫里坐堂理政,这人又不愿去,硬要留下贺礼,妾身推了回去。”

    “这不是什么正经人,能有什么好事情”

    戚继光展开双臂,仰头看着屋顶一叹:“今日卫里把事情定下来了,新婚时那个疤脸小旗赵期昌,就送白娘子那个,挺身而出顶了白石墩的缺。这少年一腔报国赤诚,还说报国不分老幼,守土无别男女之壮言,咱心里听着,却是难受。”

    解了戚继光腋下的束甲绳,王氏又转到戚继光正面将皮铠脱下,笑着:“既然是自己选的,夫君何做小儿女之态”

    摇头,戚继光帮着抱起皮铠挂在架子上,与王氏拿着布巾擦拭水渍,努嘴:“有这方面的,更多的是寒心卫里人的行径。厚颜无耻,烂到根子上了。都司府通报,说是倭寇可能秋后进犯,由小知大,一处如此可知各处,这即墨三营七卫三十九所看来是不能指望了。娘子,咱走不得,你回趟娘家,将咱家该老丈人的钱还了。”

    王氏绑着架子上的盔甲,轻声道:“是不是,还寻思着让妾身将二郎也一并带过去避难”

    戚继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正好说到心坎儿里,点头:“老丈人戎马一生,送二郎去当个亲兵历练一番,也是极好的路子。”

    王氏咧嘴无声一笑,扬起手中布巾砸到戚继光脸上,双眉倒挑骂道:“妾身即入了戚家的门,死了也是戚家的鬼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敢让妾身守寡,就是做鬼也不让你安生”

    骂完,长出一口气,王氏揽住戚继光腰腹,低声道:“妾出身将门,也知将门女子的苦楚。宁愿跟着夫君战死,也不想守寡,孤苦余生。”

    拥着妻子,戚继光下巴磨蹭着王氏脸颊,他是个大个子,王氏也是大个子,只是长长一叹。

    王氏低声呢喃:“让二郎去吧,给我弟做做伴也是好的。”

    她两个兄长都年轻时战死了,为了不断香火,王栋从族里过继了一个少年当嗣子,岁数与戚继美一般大小。
………………………………

第十二章 庆童

    第十二章 庆童

    一早饭后,赵期昌摆弄着五斗竹木长弓,这是步军用弓,弓身捋直后在他肩膀处。

    故而,用着不是很称手。

    按着陈明心教导的五平三稳口诀,回忆陈明心的姿势,赵期昌两腿自然站立,浑身力量均匀下压,这是脚稳;然后是持弓手稳,最后是心稳。

    左臂持弓,右手拔出地上的长箭,赵期昌三指扣箭搭弓,双臂水平试着拉了拉,没有拉满就放弃了。首先右手没有牛皮扳指,摩擦力不足无法稳定扣箭,其次是吃力,开弓时要右手扣箭从左臂肘内水平往后拉,同时左手握着弓臂往前推,姿势不对左右两手不平,会比较吃力。

    更重要的是,持弓姿势不对,弹出去的弓弦往往会打伤持弓左手。

    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能空拉空放,这会对弓造成暗伤。

    将箭重新插到地上,赵期昌练了练臂力,五斗软弓也就满拉七次,就不得不休息。

    对于寻常弓手,军中多以健壮者充任。军中弓箭部队的战术目标杀敌是次要的,射住阵脚才是本职。靠密集箭雨压制敌人,要的是射速、射程,精度由数量弥补。

    校军时,军士要求是射一百二十步,军官二百步。除了武举时,都不怎么考校射击精度。毕竟,弓箭这东西是最难练的,影响射击精度的客观条件又太多。

    冷水洗了汗迹,赵期昌回灶房看一眼,大木桶里两个小家伙已经洗完一个热水澡,便取出匕首在井边磨了片刻,开始为两个小家伙剃头。

    匕首也不是什么宝贝东西,剃头有些难为这东西了。

    五郎坐在赵期昌怀里,咬牙眦目做着鬼脸,赵期昌又不得不磨磨匕首,继续小心翼翼给五郎剃头。说是锯头发也是能说得通的,揪住一撮头发用匕首划断。

    “呦呵”

    阴阳怪气的语腔,赵期昌抬头见是提着一包食物的高泥鳅,不搭理继续为五郎剃头。

    高泥鳅上前,蹲在他面前上前打量,眼珠子转着:“听小白爷口气,好像最近你发了一笔横财”

    “你待怎地难不成要强抢”

    赵期昌捋掉匕首上的油垢碎发,拍拍五郎打发到一边,一手握着方石继续磨匕首。

    见赵期昌默认,高泥鳅仰头哈一口气,笑道:“兄弟,横财烫手不吉利。最近手头紧,你看接济接济可好”

    晃晃手中匕首,赵期昌抬眉瞥一眼高泥鳅:“要钱没有,刀子要不要你有话就说,没话就滚。”

    “咱就佩服你这一点,死鸭子嘴硬,倒驴不倒架”

    高泥鳅舌尖抿着下唇,审视赵期昌片刻,提起手中一吊点心,道:“小白爷差咱来传话,让你跟咱去一趟。你瞧,小白爷知道你好这一口,送来的。”

    道观里,白日里有那个老牛鼻子在,否则早绑了这毒蜈蚣。

    二十两呀,一斤多的白银,高泥鳅心中发狂,有了二十两回到村里,足以置办四五亩薄田,连个婆娘都能讨一个。

    他相信白庆喜的威慑力,只要把这小子弄出去,捏圆捏方还不是由着他

    虽不知卖了什么消息给小白爷,可小白爷今早对他说起,说明什么说明小白爷不甘心,要借他的手报复毒蜈蚣。

    心中火热,高泥鳅两眼炯炯有神绽着光彩,笑吟吟:“怎么,连小白爷的脸都不赏了”

    见赵期昌敛去了笑容,高泥鳅笑容更甚:“毒蜈蚣,爷吃定你了。”

    赵期昌又眼角洋溢笑容,嘴角翘起:“哦,白庆喜是个什么东西你一个下三滥连下九流都不入的玩意儿,又是个什么东西”

    高泥鳅愕然,看了赵期昌片刻怒气上涌,缓缓站起来。身子前倾,仿佛一头要扑上来的饥饿瘦狼。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高泥鳅怒目转过去,咽一口唾沫又缓缓抬头,看到一袭连身皮甲,头戴大檐勇字盔,挂刀的庆童方正、冷峻面容。急忙媚笑:“呦,将爷”

    “将爷称不起,蒙东家器重,赐姓赵,名庆童。”

    庆童右手使劲扣住高泥鳅瘦巴巴左肩,缓缓向下压,高泥鳅疼得龇牙咧嘴:“爷赵爷您轻着点儿,小的遭不住”

    双膝一软,很干脆的跪在雨后泥地上,高泥鳅哭丧着脸仰视庆童:“爷,小的跪了,真跪了,松手可好小的保证,服服帖帖”

    庆童扣着高泥鳅肩膀上前走两步,高泥鳅只能顺着原地转半圈,两腿满是泥,哭丧着脸,瞥一眼赵期昌,满是求饶。

    庆童收手从腰间大带皮囊里掏东西,一脚踩在高泥鳅小腿骨上:“老实跪着,最近闹倭寇。小心爷宰了你,报个军功领赏吃酒。”

    高泥鳅吃痛,直接一头磕在泥地上,闭着眼睛哀嚎:“爷小的真不是倭寇”

    五郎、七郎也被庆童的暴力吓着了,依偎在赵期昌背后。赵期昌脚下,脚尖处就是高泥鳅额头,垂眉扫一眼,微微摇头:“就你这德行,也能当倭寇”

    “赵爷爷说得对,小的这鸟人,哪能当得了倭寇”

    江湖上混的人哪个不是高泥鳅仰慕的人可这些他仰慕的好汉,最怕的就是闹倭的时候被军爷们砍了报功。江湖上各处,军队杀招人嫌的地痞冒功这类事情种种传说,可真不少。

    “本百户观你言语多有怨恨啊,因私怨而叛国投敌,里通倭寇鱼肉乡里这类事情,咱觉得你或许干的出来。”

    赵期昌毫无内心阻碍,左脚抬起踩在高泥鳅头顶蹂着,身子微微前倾:“说,心中窝囊不窝囊”

    叛国是什么高泥鳅不明白,可一个叛字可是天大的罪,要诛九族的

    还有通倭,管你通没通,有嫌疑最好的结果也是去监牢里干几个月活。

    亡魂大帽,顾不得屈辱,更顾不得什么百户不百户:“爷教训的是,让爷教训,小的心里欢喜,是小的的荣幸,怎么敢怨恨”

    赵期昌对比前后变化,轻轻一哼,感慨颇多。

    庆童见赵期昌同样蛮横的作风,心里反倒觉得靠谱了,将文书双手递上来:“老爷,长房老爷已办好文书,这是契书。”

    赵期昌翻开一看,彻底的卖身契,庆童很早就被父母为抵租子卖给了赵鼎明,还不是白契这类临时雇佣契书,是红契,死的。

    这是卫里用印后的新契书,赵鼎明将庆童从法律上,送给了赵期昌。

    收好契书,这东西每年夏收或秋收的时候,卫里都是要查的。也就是走走程序,最担心是上头都司府派专员来查,关系到人丁免徭役、及赋税问题。

    赵期昌现在有六品武官官身,是外官能免去家中六丁徭役,这东西能证明庆童是他赵家的人,自然就能免去庆童的徭役。或超出六丁范畴,庆童的徭役摊派钱,也由赵期昌出。

    故而这东西也是一式三份,卫衙门、赵期昌这个主家,庆童,都持有一份。

    因为太祖皇帝是佃户出身,这类卖身的人与佃户一样也有法律保障,基本上生活全靠主家,病亡也需要报备。

    大明朝的佃户,法律里直接规定,佃户与东家是宗族父子兄弟关系,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换言之,双方谁犯了了不得大罪,另一边也逃不掉。同时,也以此保障佃户的生存。欺压、饿死佃户,等于见死不救饿死族人,是大不仁。基本上名声就坏了,想当官什么的,就是道德污点。

    收回脚,赵期昌道:“泥鳅,抬起头。”

    “哎。”

    松一口气,高泥鳅抬头一脸泥水,看一眼赵期昌又媚笑低下头去。

    “士农工商,你要记住,咱军户再破落,也是太祖高皇帝规定的世袭军士。其他人还要读书考功名,当个士子、文士。我军户,祖上乃是太祖麾下打天下的功勋,我等生下来,就是士。再落魄,也是士。爷可以披甲背弓挎刀满大街溜达,你敢如此”

    “爷今个儿明明白白告诉你,城外荒僻地界让爷瞅着你,管杀不管埋。”

    高泥鳅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低着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回去告诉白庆喜,爷如今是白石墩管事百户,国朝六品武职。要谈事情,把礼数做周到了。他以礼待我,我自会以礼待他。完完整整传达过去,若增减一字,爷便卸你一条爪子。”

    高泥鳅前脚抱头鼠窜离去,张家大郎肩上搭着一根哨棒,棒头挂着一吊肉进来,笑道:“三郎这话在理,咱听着心里热乎。”

    赵期昌打开高泥鳅留下的点心,一人发一枚,余下交给五郎指了指老道士所在的真武大殿,五郎拉着七郎离开。

    他才打量张大郎:“大兄,怎么有空来这里”

    “你做的好大事情,这升迁就该贺喜一番。一早又见白家那麻杆儿来寻泼皮,感觉没啥好事,就跟了过来。”

    吃一口点心,嘴角全是酥渣,张大郎拍拍庆童的肩:“好好干,宰一个倭寇光上头赏银就有八两,可比做买卖来钱快。”

    庆童双手捧着点心吃着,点头。

    给了赵期昌一个眼色,两人进了低矮灶房,庆童嚼着点心瞥一眼,又看看湛蓝天穹,轻哼一声,又有些伤感。

    灶房里,张大郎问:“泰山大人是派庆童来请你赴宴,还是将他给你了”

    “大兄怎么知道,我兄会将庆童转到三房来”

    赵期昌也疑惑,张大郎低声道:“庆童留在泰山大人那里,只会刺目。芸娘还有个姐姐,就失足落井那个。早前许给李家,然后就跳了,与庆童有关系。李家又求娶芸娘,因为你家的事情,泰山大人便许给了我张家。”

    说完,张大郎还轻轻一叹:“造化弄人。”

    赵期昌也是噎的不轻,没想到庆童、大房那边还有这么一件隐晦事。

    也难怪,昨日赵鼎明唆使他杀李家的人,那个跳井自杀的傻妮子,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被李家婚约逼死的。
………………………………

第十三章 宗族

    第十三章 宗族

    菜市大街,赵家酒楼后中院。

    赵鼎明向赵期昌展示大房的实力,除了酒楼跑腿打杂的伙计小二,后院中足足有三十八名丁壮,身披半身铆接铁叶子罩甲,左腰挂刀右配箭壶,背后背着弓囊手里拄着长枪。

    真到赵鼎明上战场时,酒楼伙计、佃户青壮也能拉一批,近百人的嫡系武装力量。

    赵鼎明只是一个副千户,可他的家丁力量比正千户多,城中混不好的正千户连饭都吃不饱。赵鼎明靠的不是压榨军户的军田,靠的就是这座祖传的酒楼。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的家丁、兵甲也是祖传的。

    “小的们拜见老爷,三房老爷。”

    虽不齐整,但也黑压压一片人,有些骇人。

    “嗯,都起来吧。”

    赵鼎明摆摆手,引着赵期昌坐到正北面南的两张大椅上,老管事端着木盘上前,给赵期昌送上一杯茶:“三房老爷,慢用。”

    赵期昌轻轻点头,估计这帮人看自己,就跟看死人一样。

    “在场的也是我老赵家的贴心人,家生子。我老赵家对待你们也是能摸着良心说话的,三房老爷立志报国,有道是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卫里各家多是怂包,我老赵家不怂,我家三房更不怂。昨日那事也都清楚,三房给我老赵家涨了脸面,天大的脸面你们一个二个走在街上,也能挺直腰背扬着头看人。”

    左手端着茶碗,右手抓着盖碗拨着茶水,赵鼎明缓缓说:“我赵家也不差饿兵,凡是与庆童一样,要干一番事业的,就踏前一步,咱一家给十亩免租的田。只要我老赵家没死绝,这十亩地永不收回,永不收租子。”

    一条命,换十亩不收租子的田,已经很大方了。更何况,赵家砸钱训练的家丁,签的自然都是死契。

    当即一对兄弟互看一眼,同时迈步,其中一个更将另一个一把拉扯回去,单膝跪地:“小的赵二,愿随三房老爷赴汤蹈火”

    “十亩地,赐名大忠,若活到后年夏,咱将喜儿许给你”

    “小的赵大忠,叩谢老爷厚恩。”

    重重磕头,赵大忠抬头一脸喜色,顺着赵鼎明背后,可以看到后院女子围在圆拱门下的青绿身影,就是一时找不到那个侍女喜儿。

    见连终身大事都被包办了,一连三名家丁上前单膝跪地:“小的王七、赵小五、常平愿随三房老爷。”

    赵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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