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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刁民-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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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名全副武装的军士站在帐前仰头望着,或紧张,或疲倦也有的握紧刀枪期待着。
“混帐东西”
短促的会议解散,王道成狠狠一巴掌拍到桌案上低声吼着,下面人根本不同意派夜不收探查,更别说夜里出军救援赵期昌部。
“叔父又起灯了”
王亨呼喊,王道成揭开帐帘仰头看着,紧皱眉头。若赵期昌部完蛋,登州卫后续兵马绝对会和他讨个说法,白白折损助力不说,还多了一笔负担。
可他实在是拿下面军将没法子,他这个游击将军目前还是暂署,有差事而无本职,考究起来连固定的品级都无。而下面的把总来头大的是世袭卫指挥使,一般的也是指挥同知,或者佥事。世袭千户这类军官,也就干个哨官什么的。
尤其是统率三百重甲士的把总顾清远,世袭上二十六卫指挥同知,还是何鳌的绍兴同乡,更是跳着脚反对,一点脸面都不给。
甚至有些恼怒赵期昌不会做人情,若放低身段多来几次中军标营,与下面的人好吃好喝几顿,最不济他也能说服这些人派小队人马去看看状况。
赵期昌营,火把罗列。
陈明理俘虏的贼人一共二十七人,跪在一旁被手持刀枪的镶黑旗辅军包围。
一具具无首尸体收集,摆在一起一共四排一百三十二人,陆续还有追杀归来的步军拖着贼军尸躯归建。
捕倭军不是土匪,也不是雇佣军,不是杀了人把脑袋交上去就能换赏的。麻烦的事情才刚刚开始,营垒中扑火、收集死尸、收罗伤员、统计军功、造册报功都是一件件麻烦事。
尤其是统计军功,要把栖霞县知县、县丞、典史喊来作证,还需要中军验收,都无没法子独力完成的。
营中最大的中军大帐里,已铺了厚厚一层草,垫上木板、躺着的全是伤员。
赵期昌眉头紧皱着,陶罐炸弹确实有奇效,可误伤严重,足足十七人被铁砂打伤腿脚。后续战斗中,以绝对优势围杀溃败贼军,可都是悍匪,临死反扑更是当场被格杀六人。前后战斗战死十五人,重伤、轻伤足有三十四人。
一个总旗队的战损,这还是在伏击、绝对优势下的战斗。若是野战、攻防阵战,经验不足的捕倭军可能会被贼军打的全军覆没
一名什长躺在那里,嘴里咬着木棍苍白脸上满是汗珠子,他的左腿被两名军士死死压住,操刀的不是医师,而是一名猎户,小刀泡酒后在炭火上烤干,清理伤口后划开皮肉,挑出铁砂。
这名什长的小腿已经被麻绳死死缠住,流血不算多。伤口处理好后,烧红的烙铁压在合拢的伤口,一阵嗤嗤声冒着烟。
什长双眸瞪大的极大,浑身绷紧不动弹了,白家过来的医师赶紧敷药,用沸水煮过的布条包扎伤口。这医师还从腰间抽出一根红布条绑在什长手臂上,还不忘探探脉搏。
赵期昌扭头过去,一名黑旗把军士仰躺在那里,怀里放着一枚首级,眼睛发愣直勾勾看着帐顶,不时眨眨眼睛。他的右臂手腕处向外渗着血,皮革夹着铁片的护腕被刀劈开,血液已经将护腕原来的颜色掩盖。
赵期昌走过去,抬手晃了晃,这军士扭头看过来,上下打量一脸血渍的赵期昌,无力吐声:“将爷”
“是王家的弟兄吧”
这军士微微点头,挤出笑容:“家中排行十三,是家主的堂侄儿,大名王道明。将爷,这仗打的痛快。”
赵期昌也点头,挤出笑容指着那颗血污一片的首级:“是这样,好好养伤,别想太多的。旁的咱不敢保证,最少五石粮食。”
王道明抿着嘴点头,又看看混战中夺取的首级,艰难开口:“将爷,这是个老人”
赵期昌抓起首级上血渍凝结的头发抬起一看,的确是个岁数比较大的中年面容,安慰道:“以首级论功,只分妇孺,不分老弱。说不得,这还是个头领,大功一个”
“二哥二哥”
凄惨的叫声在背后传来,赵期昌对王道明摆摆手,转身走过去一名镶黑旗辅军趴在一具瞪大双眸的黑旗军士身上呼喊着,两人都是一身血,辅军腰上挂着四枚首级。
那镶黑旗军士很快被人拖出去,赵期昌走过去看一眼,闭着眼睛仰头一叹。战死的是他手里人,也姓赵。
赵大勇拄着一杆红缨枪一瘸一拐进帐,看了死者开口:“老爷,是二管家的侄儿,叫周达,两年前大房老爷赐了家姓。”
停顿片刻,赵大勇垂着头:“二管家无子,想要过继这个续香火。”
轻轻又是一叹,赵期昌扭头看一眼:“伤重不重”
赵大勇是赵鼎明的私生子,也是他的侄儿,不能不关切。
咧嘴笑了笑,赵大勇道:“小伤,大腿上挨了一刀,有甲裙挡着,伤口不深。这回,小的砍了五个。”
赵大勇在赵鼎明那里好吃好喝,不爱读书武艺与庆童不相上下,赵期昌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拼命。
拍拍赵大勇手臂,赵期昌笑道:“好好养伤,你那事情我给你操心办妥当,风风光光给你办成。”
等伤兵处理妥当后,赵期昌才出来,当即一帮人围了上来。
赵普益似乎很兴奋,对血污、死者不再畏惧,指着摆放成一排排的首级高声道:“家主,阵斩贼首都已辨识,贼首刘豹子被赵显兄弟击杀,另有大小小头目十七人之多”
赵期昌走过去,庆童握着火把探过去照耀,每一枚首级都已清洗干净,刘豹子首级在前,后面一排是大小头目,最后面则是寻常贼军。
每颗首级上都贴着纸条,竖着两行字,一行写着对方江湖诨号名字,有的连籍贯都标注出来,另一行写着斩杀者名字。
赵普益跟在赵期昌身后,递来军功册:“家主,来犯刘豹子已被阵斩,另一个秃顶鹰何秀似乎也被击斩,他的尸体已被找到,不过还未找出首级。还有另一名贼首祝英平逃匿,据陈哨官所言,此獠朝北曲山遁去。”
赵期昌翻开军功册,扫着笑道:“赵显、赵大勇、于广恩斩首五级,当真熊虎猛士”
将册子还回去让赵普益继续统计,赵期昌也不看这些首级,领着哨官以上在一处军帐内议事。
人人感叹,无外是:“只可惜这三股贼军老巢甚远,否则此时正是连根拔除之大好时机。”
赵期昌做好后,着看一眼庆童,庆童将放在帐内的背篓取出摆在众人面前,左右拱手道:“一些钱财已落入弟兄们手中,也都是小财。此战缴获除去军功外,还在一处山窝里缴获马匹一百四十二匹,金二十五两、银三百四十八两,铜钱约八十余贯。”
说到银子铜钱,庆童抬手指过去帐布一侧还立着两口麻袋,也缴获了一些认票不认人的银票,这东西自然没理由说出来。
不是公正与否的问题,这是规矩,这战是赵期昌指挥的,他肯拿出金银摆在众人面前,已经是难得的仁厚。
帐中气氛热烈,赵期昌道:“陈明理、于学文两部马队在追击时折损了五匹马,取出十匹两倍补还。余下的东西,铜钱洗干净,就给弟兄们明日一早发下去。至于马匹、金银,咱先分了。”
下面人相互望望,王文泽道:“将军,卫里那头儿”
赵期昌摇头:“这是我们弟兄打的,卫里在军功上也有好处,若伸手再染指缴获,便说不过去了。都看看,怎么分”
一帮头目相互又看看,于学文道:“此战,大伙心里都明白,都是赵将军指挥有方诱敌深入。如何分配,赵将军随意就是。能有军功在身,兄弟已知足了。”
王文泽也点头:“是这个理,弟兄们都听赵将军的。”
以退为进赵期昌微微思索,道:“一匹马折算五两银,一金抵八银,那目前就有一千二百两。这里有我赵家大房、三房、王家、于家、张家一部,不若一共分成六份,每份二百两。”
没人出声都双眼炽热看着赵期昌,赵期昌继续说:“赵家大房二百,三房二百,王家、于家也是各二百,另二百两归张承翼哨与中军书吏、幕僚分配。最后二百,归小子可好”
按照军中实力分配,赵家拿走四成不过分,他又是指挥,拿走两成可以说是少了,按规矩也能拿走三成。
现在赵家总共要拿走五成六百两,一点都不过分,也都没意见,随后就开始杆秤分金银。
对于马匹一匹马五两的估价不准确,这马有好有坏,没有一个标准,没人愿意接手。最后赵期昌稍稍吃亏将溢价估算的马匹拿走大头,一共拿到马匹八十,黄金二十五两。
张承翼要了十五匹马。一百二十五两银子后就开始内部瓜分。赵普益、白庆丰、李羡也聚过去,马匹归张家,张承翼给这三人开始分银子。
看在赵期昌的面子上,张承翼左手提着小称给赵普益分银子,称盘上一堆染着血渍的碎银子,看到赵普益心里流血,那银子上的血该多压称呀,这压的不是称,是他的心尖子,心里堵得慌。
拿着一斤出头共二十两银子,赵普益就跑出去洗银子,洗了后总觉得轻了三四两。
白庆丰带了药材、医师、护卫随军,张承翼给他称了五十两银子。白庆丰这个秀才也挺高兴,提着一包银子出去亲自清洗。怎么说呢,这还是他头一次靠自己本事挣来的钱,意义非凡。
尽管,他白家这次资军的药材就价值百两之巨,请的护卫算起来也有三十多两成本
最后的李羡,只拿到十五两,他就带了三个护卫随军,能分十五两已经是看在他秀才、幕僚身份上的格外体贴了。
于学文提着十三斤二百两银子,也笑容满面,这笔买卖太赚了。
内部分赃效率很高,可军功方面划分就麻烦了。谁都知道,必须给中军让出一些首级,可让多少才是个头
让出去的首级又能换来多少好处,也是不知道的。在内部分赃结束后,所有人才一起署名,给登州卫、朱应奎、王道成派出报功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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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忙碌的大年初一
第一百三十三章 忙碌的大年初一
五更天明时赵期昌派出信使,紧紧一刻钟的时间王道成就领着中军大小头目五十余骑抵达,而两个时辰后军情抵达中所。
好在戚继光也没有遣散军士,人都在一起过了个除夕夜。得讯后,一帮人出军的意愿更为强烈,同时赵期昌的报功军文也戚继光火速送抵水寨。
这下好了,一觉睡到快午时的朱应奎直接从床榻上跳了下来:“当真”
他心里的妻子,实际的妾室杜氏握着公文,一袭新衣裳颔首笑着:“那位小赵将军亲笔书在此,老爷不信可亲看。”
一把接过,朱应奎光着脚丫左右踱步激动看着:“好啊,俘斩一百八十九级”
仰着头,哈一口气朱应奎道:“这下子,何鳌老儿可要苦脸了没那本事,搅合什么军兵事”
杜氏赶紧将朱应奎推到床榻上,取来袜子给朱应奎擦脚,笑着:“老爷,这登州卫也会做人,刚得的军文,就立马给老爷送来了。可见,人家心里是有老爷的。”
朱应奎咧嘴笑着浑身轻颤,拍着大腿:“对对,这事儿急不得,少不了咱的。”
剿匪俘斩近二百,这个军功大不大反正他朱应奎考中进士以来,就没听说过几次斩获过百的战役
就连边军,几万人的大阵仗摆开,有时候也就几十、过百的俘斩。过二百的俘斩军功,实在是太少。
很快,他狠狠拍一下自己大腿,叫道:“不成这事情要抓紧办,迟了可就竹篮子打水格老子的龟儿子,哪个敢抢,老子与他娃子没完”
杜氏给他套着新鞋,也被朱应奎的喜悦感染,拉长语调,笑着:“老爷急不得,威仪威仪”
点着头,压不住喜悦之情,朱应奎道:“比不得娘子有耐心,家中就拜托娘子照看,为夫这就去栖霞。若去迟了,三郎这娃娃是个方脑壳,必定吃亏”
杜氏无奈,笑吟吟去取衣架上的新衣:“瞧老爷说的,小赵将军英勇善战,巡抚标营哪敢欺负他呀”
朱应奎摇着头:“娘子不知,就怕栖霞那边几个芝麻官,官小事情多。这帮人若糊弄三郎,将三郎收为弟子,为夫对三郎的栽培,岂不是白瞎了”
他多少知道一点军中丑闻,若赵期昌折损过半,可能保不住军功。现在如此大胜,才堪堪折了几十人,给标营十个胆子,也不敢欺负赵期昌。
杜氏抱来衣裳给朱应奎穿着,眯眼笑着:“老爷,估计看重小赵将军的人不在少数。此时小赵将军如此大胜,老爷急匆匆收为弟子。小赵将军那里自然是心里乐意的,可外人怎么看老爷若是省里的一些大员也看中小赵将军,那老爷岂不是成了绊脚石”
朱应奎眨眨眼睛:“也是,彼一时此一时,可三郎这边若这么错过,为夫心中难平。”
杜氏取来腰带,跪在朱应奎背后扎着:“若老爷为小赵将军点明前程,想来小赵将军也会好生思量。依妾身来看,这仗说是小赵将军打的,不若说成大赵将军打的。”
皱眉,朱应奎问:“娘子是如何考虑的”
“老爷,小赵将军岁数还是小了些。如此军功,也能赏个游击将军,这对小赵将军可不是好事情。”
眨着眼睛,沉吟片刻,朱应奎心中理清一条线索,抱着杜氏水嫩嫩脸蛋狠狠来了一口:“成,就这么弄”
心中有了规划,朱应奎更着急,出门时连马车都不坐,与参将玄成武通气后,当即领着十余骑向中所赶去,在下午申时,朱应奎在田启业率领的青旗把骑卒护卫下,抵达栖霞。
而赵鼎明也督率二百辅军前往杨家店,准备在这里与张茂部青旗把汇合,最快能在初三正午抵达栖霞。
而军功瓜分一事,眼红的人非常多,能插手进来的人也非常多,真的不是短时间内可定的事情。
在追杀军士在天明后回营进行最终统计,赵期昌这里一共俘虏三十五人,阵斩一百五十八级。
不断磋商后,正午时赵期昌与中军标营达成协议,出让首级八十枚。报酬是鱼鳞甲十二套、罩甲一百、棉甲二百套、刀二百、长枪三百,另有战马三十匹。此外还有箭、火药、军帐、军粮等做添头。
计算价值,标营砸出的物资足足超过五千两,可标营上下不心疼,因为他们也参战了,战斗很激烈,因战斗损毁不少军械也是常理所在。
中军标营不仅军械损毁了一大批,就连军士都战死了不少。将吃空饷的那部分花名册勾掉的名字,就是战死的英烈,也有了合理死亡的借口
中军标营花钱买军功也算是军情特色,可得到消息的栖霞知县、县丞、典史领着一帮人凑过来劳军,似乎也有瓜分军功的心思。
赵期昌想不明白,你一个地方衙门,又是文官,要军功作甚
最终给何鳌的报功文书都还没写,要彻底将军功瓜分妥当后,各方一起上报互为佐证,才能让何鳌理直气壮向中枢叙功。
在中军标营抵达后,赵期昌就忙着与这些人谈条件,一身一脸的血渍谈完后,才有空洗漱。
血渍溶水盆中一片红,赵期昌擦着脸问:“那个韩知县,到底怎么个说法”
负责接待栖霞官员的白庆丰拱手:“回将军,韩知县的这边的意思是一枚贼首换粮七十石。”
“低了,七十石可养不活一个二十岁的人,没有一百石免谈。”
赵期昌一洗脸顿时又难受起来,手扣着发丝间凝固的血块,又说:“买卖这东西是要慢慢谈才能做的,一百石粮食一枚贼首,另外先生再看着弄一批药材做药材储备。粮食、药材是换贼首的,他们好说歹说也该给我这个指挥送一些土特产。”
有这么索贿的么
白庆丰有些无言,与赵普益、李羡相互看一眼。本来与栖霞官员打交道的事情按照职位应该是赵普益这个在编书吏来办,可赵普益一个老童生面对县老爷的确有些硬不起腰杆子,只能让白庆丰出面。
干咳两声,白庆丰问:“栖霞的土特产不少,将军中意什么”
“今日韩知县已带了酒肉劳军,吃的就免了。再要二百匹布料,寻常就好,咱给弟兄们置办一身新衣裳。昨夜一战,衣甲损毁不少,修补后也就那样能用是能用。可大过年的除夕夜干仗,给弟兄们置办一身新衣裳也是免不了的。”
一匹布能制成成衣三件半,赵期昌估计各处还会再来买首级,稍稍再搜刮一点布料,就能给七百人置办一身新衣服。
白庆丰恍然,原来也是为了全军弟兄,正要应下赵期昌又说:“还有棺材,我军在栖霞平乱,给栖霞人绥靖乡土有了折损,这战殁殉国的弟兄,栖霞人也该表示表示。先生再要一批棺材,务必三日内齐备。我的兄弟死了,也要体面下葬。”
白庆丰也不觉得要求过分,作为一个文人随军,站在军队角度来考虑真的不过分,他只是觉得不过分,就点头应下。
赵期昌心中对韩知县要军功也感到疑惑,大明朝官员资历中有军功屡历是硬通货,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可想不明白,这帮地方官拿着贼军首级,怎么给上头报功,便询问白庆丰。
白庆丰也想不明白,李羡便开口:“其实也不难,县里有三班衙役。此时接战,县里也可动员乡勇、团练守土,作为辅军参战获取军功,也是能说过去的。”
赵期昌摇头:“不,咱知道可以这么报。可守土杀贼捕盗就是这些人的本职所在,这么报上去应该不算军功吧这应该是政绩才对,算不得军功,这些人如此炽热,是真的可以算军功”
地方剿匪也不少,这都是职责所在,是政绩,不是军功。政绩这东西干的再好也只有在期满考功时有用,而军功这东西记在屡历里,则是能吃一辈子的东西。
李羡听了,露笑:“事情算起来如将军所言,可北曲山贼不同,已大破官军一次。而贼人昨夜袭营,栖霞县动员乡勇出城怎么算,都是军功。不只是杀贼军功,甚至栖霞这边脸皮厚,也能报个救援大军的大功。”
贼军的含金量问题,赵期昌勉强明白了,对着白庆丰点点头:“那先生就去谈吧,不过事后各处一同报功时,要开诚布公,免得生出祸端让上面人难做。”
没多长时间,朱应奎就来了,很英气,骑在马上绯红官袍外挂着半身罩甲,挂着黑面红底披风,只是脑袋上圆翅乌纱帽看着不伦不类。
赵期昌得讯后只能感叹军功这东西的吸引力十足,也急急忙忙出来迎接。
马上,朱应奎看着一身绿色官袍的韩知县,只是轻哼一声官威十足。而韩知县排在众人前头迎接,深深拱腰半抬着脑袋,一脸标准和煦微笑。
马迈蹄两步,朱应奎勒马看着拱手行礼的王道成,道:“王将军除夕夜一役,后发制人委实精彩,不愧是刘公旧将。”
王道成心里发寒,躬着身抬头:“末将不敢居功,还要多亏登州卫捕倭军善战坚韧。若无捕倭军弟兄咬住贼军,末将也难立此功。”
朱应奎这个人,王道成很早就认识,朱应奎还是穷秀才时跟着刘家兄弟混吃混喝抢女人时,他作为刘家老爷子的亲兵,没少当打手。
算起来,他响应何鳌的征辟,已经算是背叛了刘家。朱应奎收拾他,不是为了刘家颜面,而是为了他自己的颜面。
年少时的事情,朱应奎巴不得没人知道,很不巧,王道成是当初的同伙。
看了王道成片刻,朱应奎缓缓点头:“知道就好,别乱了主次。”
“是,末将遵令。”
朱应奎轻踹马腹又走两步,翻身下马伸手抬起赵期昌手臂,另一手拍上去摇着,笑着,声音很高,传的很远:“三郎好本事,老夫没看走眼。走,好好给老夫讲述讲述经过。”
赵期昌侧身展臂:“朱公请。”
朱应奎拉着赵期昌手,迈步扭头细细打量,颇有感慨:“瞧三郎这一身血,贼军可是杀到了跟前”
赵期昌点头:“贼军刀锋,距离下官最近三步。”
朱应奎故作不快看一眼庆童,又笑着:“三郎无事就好,全军弟兄安然就好。”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利益最大化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利益最大化
朱应奎入营第一件事情与别人不同,没有去看摆成几排的军功,而是让赵期昌领着,去慰问伤兵,连各卫遗弃的伤兵也看了一遍。
他是登莱两道一把抓的道员,登州卫归他管,其他就近来参战的各卫也归他管。同时,若是即墨三营得到兵部调令跨辖区作战,那朱应奎就是排序第一的监军人选。
现在的即墨三营还是不完全状态,真要外调作战,会短时间内抽选各卫骨干,组建成三营满编制军队,近万号人。当然,话都是这么说的,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
卫所军荒废后,才设立即墨三营,现在抽各卫残存精华的即墨三营也废的差不多了。
朱应奎忙完伤兵问题,就沐浴休息,赵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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