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染尽何人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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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窗外的雷电和风雨还在继续，室内则是伴随着呻吟的呼喊，一室的衣衫被丢落在地。

　　　　湘霖天在后面的日子里慢慢恢复了自己的理性，他知道她是花妖，但他还是要她跟他在一起，甚至让她生儿育女。他们连孩子都长大了，但是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舒适和每晚儿女绕床膝下的欢乐让他沉浸于其中。以至于当白颜死在他面前时，他都始终无法劝说自己那是真的。

　　　　白颜死了，死在了所谓的除妖师手里。他去迟了，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连一个除妖师都对付不了了。是他自己没用，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该死的除妖师把白颜收进瓶子里，听着她被一点点溶的魂飞魄散时的惨叫。湘霖天又回来了，那个被抛弃的流浪孩童，带着所有人欠他的帐重新回来了。

　　　　他带着两个孩子到了雪丘国，在这个崇尚武力的国家，他成功的站到了受人敬重的位置。连带他的孩子，两男一女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这一切，颜儿，你都看的到吗？现在，他回来讨债了。那个除妖师听说死在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手上，死无全尸。曾经欺辱过他的人也都一个个的被他送走了，现在，还剩他眼前的，曾经的那个好师弟。

　　　　湘霖天一直没有动手，水老太爷奇怪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湘霖天一脸的痛苦和纠结。

　　　　“你怎么了？”水老太爷关切的问他。

　　　　“要你管？听着，这次的事我看着儿女的福分上放你一马，不会再有下次了。”湘霖天说完这句话，便踉踉跄跄的出门了。他不愿意承认是水一善的那句二师兄救了他自己还是因为自己想起了颜儿，为她的重生积一点德。至少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水一善还欠他的。

　　　　湘霖天刚回自己在南忆帝都落脚点，一个满脸泪痕的女孩子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爷爷，你怎么才回来？”满脸泪痕的女孩正是在大街上拦住凉渊的湘南。

　　　　“怎么了？你怎么哭成这样？是谁胆大包天居然敢欺负我们湘家的南南？！”湘霖天心疼的帮自己的孙女擦眼泪，那张小脸跟白颜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所以湘南是他在所有的子孙里最疼爱的一个。谁要是欺负了他的孙女，那就是在他湘霖天的脑袋上动刀子，这是绝不能被容忍的事！

　　　　“嗯，那个人跑了，爷爷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不过，要先说好，你不能杀他。”湘南擦擦泪，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知道了，爷爷会把他留给你自己处置的。”

　　　　“谢谢爷爷，爷爷对南南最好了！对了，爷爷今天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雪丘国？雪城的伙伴们等我都快等急了。”

　　　　湘霖天的心“咯噔”了一下，一种发自内心的疲惫让他现在不想说话。“南南，我们过几天回去。你再出去玩会儿，爷爷累了，要回房间休息了。”湘霖天一边说话，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留下还在疑惑的湘南，爷爷这是怎么了？难道说今天的事情做的不顺利吗？听说爷爷找的是水府，那么她就去看看好了！

　　　　打定了主意，湘南的身影迅速的离开了这家客栈。一个早就在暗处注意湘南的人，发现她又是一个人出门，立即跟了上去。

　　　　湘南出了门，左拐右拐的进了一条巷子里，“跟着我身后的尾巴，你，可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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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

　　　　躲在阴影里的人看自己已经暴露了，有些忐忑不安的从暗处走了出来，不敢直视那双要把他看穿的眼睛。

　　　　“果然是你！康璟你小子很闲是？从雪丘国跟着我到这里来有意思吗？”康璟，一个干干净净的少年，被自己心仪的女孩怒斥，不恼也不怒，只是微笑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湘南知道他的脾气，不管她怎么说他，话都像是打到了棉絮上，软软的没有什么伤害。不管他了，他爱怎么跟就让他跟好了。反正她现在是要去水府一趟。湘南的长裙一个漂亮的旋转，转身离开，康璟继续一言不发的跟着她。

　　　　到了水府，水府的大门正敞开着，怪了，湘南疑惑的托着下巴。这么大的一个府邸怎么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她抬脚正要走进去，忽然眼角暼到了一个路过的影子，是那个男子！原本要跟着湘南一起进水府的康璟只见她忽然拎着裙裾，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跑去。

　　　　“湘南，你去哪儿？”少年喊出了声。“要你管，不许再跟着我了！不然我就去告诉爷爷！”湘南头也不回的跑了。康璟看着湘南远去的身影，眼里略过一丝失落和悲伤。无论他怎么守着她，怎么跟着她，她都不会回头看他一眼吗？

　　　　这是一座修行馆，高高的矗立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处。在修行馆里，衣着同色的一群男子正在整齐划一的练习剑术，每一个剑花都舞的干净利落，锋利异常。

　　　　水芷漪在游鸣的带领下进入这座修行馆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场景。武者的每一个举手投足，那种从内到外的气度和挥舞剑柄的洒脱给了她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好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忽然在某天遇见了彼此。

　　　　开阔的练武场地旁是一排排的兵器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游鸣要带着她去见师傅，自然是要从练武场旁边走过。水芷漪在路过那排武器架时，发现每一样武器都让她感到新奇，看到她眼花缭乱。一路走过，那些练武的人纷纷停了下来，对着游鸣的方向鞠躬，“大师兄好。”

　　　　“嗯。”游鸣没有做过多停留，径直从那群人面前走了过去。

　　　　“叔叔，那群白衣人都叫你大师兄，你是他们中最厉害的吗？”游鸣有些奇怪的看着他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女孩。

　　　　“水小姐为什么这么问？”他成为大师兄是凭的入门资历最老，至于武功，他应该是所有弟子中排名前三的。二师弟和七师弟的武功都在他之上。

　　　　“没什么，只是好奇。”水芷漪说过话，游鸣带着她一个转弯，来到了师傅的房前。

　　　　“到了。”游鸣先让水芷漪在一边等着，自己走到师傅的门前，准备敲门。

　　　　“进来。”房里的人已经知道他们来了。

　　　　游鸣收回了手，带着水芷漪推门走了进去。这是一间朴素实用的屋子，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香炉，还有一个打坐的垫子；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了。正在床上打坐的人渐渐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弟子和三师弟的那个孙女。

　　　　“你，叫什么名字？”谭正晖开口问她。

　　　　水芷漪记起出门前爷爷跟她说过的话，问她话的这位一定就是那位大伯伯了。

　　　　“我叫水芷漪，爷爷叫我漪儿。”小女孩的声音脆生生的，很好听。谭正晖对她露出一抹和蔼可亲的笑，心道，一善，霖天，我们都老了，现在是这些孩子们的天下了。

　　　　“很好，漪儿。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和刚才院子的那些大哥哥们一起练功了。你怕吃苦吗？”一善交给他的可不是要按平常的方法训练的孩子，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孩子。先让她适应这边的环境，真正的训练还没有到来。

　　　　“漪儿不怕。”水芷漪的回答里没有一丝颤音。她答应过爷爷，她会回去帮爷爷做大事。现在的她，什么都不可以怕。

　　　　山里的太阳似乎落得特别早，连带林中的鸟儿回巢休息的也很早。夜里很安静，很安静。水芷漪一个人躺在自己亲手铺好的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她在想很多人，很多事。家人，南忆国帝都，那些个熟悉的街道，那些个熟悉的面孔；但是她似乎忘了点什么，她想不起来。

　　　　从门窗的缝隙里吹进些许的微风，轻轻吻着陷入睡眠状态的小女孩。这座山听的到海的声音，它就位于海影国的沿海一带。暗夜下，有浪潮拍打水岸的声音，空荡而悠远，连带着那份亘古不变的流逝。

　　　　同样被夜幕笼罩的还有北凉。北凉的帝王凉如风正在自己的密室里商量谋划着一件惊天的大事。灯火长明的还有北凉皇后的寝殿。

　　　　“枫儿，你若困了，便去歇着。不必等我。”皇后苏筱薇让宫人继续掌着灯，嘱咐自己的儿子下去休息。大儿子凉弘如今是太子，小儿子凉暮枫也被封了王。如今，只有她形单影只的在这里等着那人。宫人领命带走了六王爷凉暮枫，苏筱薇一个人的影子被拉的更长了。用玉臂支着身体休息的苏筱薇没有看到凉暮枫请安时眼里闪过的嘲讽。

　　　　三更天了，她在皇上宫里安插的线人来报，皇上今夜去了薛贵人那里。苏筱薇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怨色，即使没有那个女人，他也不会爱她吗？好一个帝王无情！摇摇晃晃着身体，苏筱薇推开宫人的搀扶，自己走到了描红绣金的凤榻上躺下。又是一个金玉帐里孤寂夜，一种透心的冰凉慢慢的深到了她的骨髓里，夜无眠。

　　　　等待明天，永远是另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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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

　　　　天刚亮，水芷漪就听到了门外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难道说已经开始训练了吗？她迅速的起床穿衣，洗漱完毕后，打开了房门。正欲敲门进来的游鸣被她这副样子吓到了，但是她的行为还是值得鼓励的。

　　　　“准备的挺好，出来。”“是！”水芷漪回以他一个微笑。从今天开始，她要学习最基本的武术，并且，假以时日她要成为最强的那个！

　　　　高山上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的，再加上临海的特殊条件。前一刻还艳阳高照的天空下一秒就是乌云密布。一群身着白衣的武者顶着头顶上空的大片乌云，他们正在扎马步。其中一个仰头看了一眼天空，豆大的雨粒打到了他的脸上。雷声从远处滚滚而来，雨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倾倒在众人的身上。

　　　　在雨水的巨大冲击力下，一个人离开了，又一个人离开了，三个，四个……。时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过去。最后，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继续一动不动的在暴雨中扎马步。

　　　　不可以倒下，她不可以倒下去，她答应过爷爷的，她也答应过自己，她一定会是最强的那个。雨水顺着屋檐流下，密集成一道道的雨帘，谭正晖远远观望着那个仍然坚持在雨中的小女孩。他没有小看过她，但现在他也许要改变某些想法了。

　　　　“师傅，水小姐一直那样站在雨里会不会出事啊？”一个身穿淡蓝长袍的男子站在谭正晖的身后。谭正晖没有作声，收回了自己在雨中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男子。

　　　　“小七，你这次回来怎么变得多话了？”姜七是他的得意门生之一，武功不在游鸣之下。

　　　　“是弟子多言了，还望师傅见谅。”姜七听不出师傅话里的褒贬，只得道歉。谭正晖留下一句，“去让厨房准备点姜汤。”随即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姜七闻言先是一愣，再看看依然坚守在雨中的那个瘦小身影，心里不由的感到佩服。再看看自己的周围，还有许多其他的弟子也都在默默注视着雨中的那个人。技不如人是无话可说的，但是这次比毅力，他们却输给了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他正准备去厨房吩咐姜汤的事，身后忽然传来“啪”的一声。大片的水花带着泥土的脏污溅到了水芷漪的脸上，她完全昏了过去。

　　　　“糟了！”姜七一个飞身进去雨中，抱起那个倒地的小女孩匆匆往师傅的房里赶。这一次的雨，是这座山有史以来下过的时间最长的一次。山洪冲断了下山的路，冲毁了沿路的许多参天大树。这场雨下了一天一夜。水芷漪也陷入了一次漫长的昏迷，她发高烧了。

　　　　“怎么样？小师妹好点了吗？”不知不觉里，游鸣把自己对水芷漪的称呼由“水小姐”改成了“小师妹”，这是一种肯定，对她所付出的努力的肯定。

　　　　“高烧还没退呢，山路毁了请不到大夫。周围也找不到可以治愈的药草。”姜七把拧干的毛巾又换了一块，敷在水芷漪的额头上。这么点大的一个小女孩离家来这种地方，受这种罪，不知道她醒来以后会不会哭闹着要回家啊。

　　　　游鸣和姜七正说着话，门外忽有一人挑帘进来，是谭正晖。

　　　　“师父。”两人立即从水芷漪的床边起身对谭正晖行礼。他们的师父只是微微颔首，走到了水芷漪的床边。不过几天的光景，这个小丫头的脸色就变得这么差，但是她骨子里的那份坚韧让他和他的弟子们都有目共睹。

　　　　“带上她，跟我来。”

　　　　“是，师父。”姜七下意识的转身去抱水芷漪起来，却又一双手比他先伸了出来。“七师弟，你还有很多事要忙，这里就交给我来。”游鸣面不改色的抱着水芷漪从姜七的身边擦肩而过。

　　　　大师兄，姜七抿了抿唇角，将那抹情绪咽进了肚子里，目送着两人离开。

　　　　等到了地点，游鸣顿时愣住了，这里不是……，师父怎么会要他带小师妹来这里？

　　　　这是一个半封闭的山洞，只有一条路进出，入口即使出口。山洞的四周都被长青的藤蔓垂下来半遮着，让远处路过的人看不真切。但是修行馆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从武馆存在时就设立了的禁地，只有每一代的师父才有资格进去。往年都有胆大的弟子进去过，但都无一生还。有人说里面有吃人的妖魔，还有人说里面藏着许多秘密的宝藏，但这些都只是传闻，里面到底是什么，只有历代的掌门人知道并把这秘密传给下一代的掌门人。

　　　　游鸣抱着水芷漪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师父叫他把小师妹带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师父的行为，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把漪儿给我，游鸣，你下去。”谭正晖从游鸣的手上抱过水芷漪。惊讶还是疑惑，游鸣已经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了。他只能看着师父抱着小师妹消失在那道绿色的帘幕后面，里面还有什么，外人再难看的清了。

　　　　他是不是该做一些事了？为什么师父对这个水家小姐这么特殊？那个木匣子！游鸣像是想起了什么，迅速的离开山洞附近，往某个地方奔去，一道身影紧随其后。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谁设了计，谁摆的阵，结局由谁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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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兆

　　　　日子在每天的日出日落中过去，修炼馆的弟子们依旧勤奋的苦练。他们的国家面朝大海，和许多来自海外的人打交道，需要有武艺高强的人来保护那些为国为民的人。这群习武的年轻人准备出师后在本国谋生的不在少数。

　　　　和海影国紧邻的南忆国，很是平静。只是南忆国君荒淫无度的消息不知从哪里走漏了出去，引得一些国家开始虎视眈眈。南忆是一块美味的食物，位于北凉，雪丘和海影三国交界的核心地带，也因为过大而显得不好吞。各国的国君都沉住了气，都等着看南忆的气数慢慢耗尽。

　　　　南忆帝都。

　　　　雄伟巍峨的皇宫依旧矗立在它原来的地方，但是里面的奢华和浪费却是前任帝王在地下也无法想象的到的。宫女如花满春殿，金银杯盏碎玉钩，遍地罗绮遮污垢，只见君王醉颜中。皇宫里的事连别国的皇帝都知道了，但是南忆本国的大臣们却还是无动于衷。

　　　　水府。水老太爷坐在他不曾变更的位置上，目光扫过站在他面前的三个儿子。上行下效，君王无道，水老天爷深知现在的南忆已经到了危急的时刻，但是谁又能真正带着一大家子的人去皇上面前白白送死？暂且得过且过。也不知道漪儿这些日子以来过的怎么样，可否学到了些什么，大师兄应该会好好教她的。

　　　　“昭楠，昭炎，昭恒，你们三个这几天要收敛收敛了。那些个不干不净的地方就不要再去了，漪儿那次出事我已经饶过昭楠了，不要再犯。最近朝里的事多，该怎么办，你们心里也都有底。现在，都各忙各的去。”

　　　　“是，孩儿们告退。”水昭楠作为长子被父亲刚才的一席话说红了脸，带着其他兄弟二人退了下去。

　　　　“大哥，你来我房里一趟，我有事要和你商量。”出了门，老三水昭恒就拉住了水昭楠。老二看了看交头接耳的两人，自己走自己的路去了，他今天还要考剑儿的书背的怎么样了。

　　　　“那大哥，三弟，我就先走一步了。”“嗯，你去。”水昭楠回了他一句，水昭恒则一直小声的说着话，连头也没转一下。

　　　　各国的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在许多普普通通的地方，人们只是日复一日的过着日子。他们不在乎在他们的生活以外会忽然发生怎样的变故，他们只知道现在的生活很平静。位于海影国临海一带的一座山峰虽然远离纷忙的城镇，却出现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骚动。

　　　　一年，山林里的树木不曾黄过，但是每一季新长出的植株在提醒着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了。

　　　　“还是没有一点出洞的消息吗？”游鸣找到了一直在禁地山洞口徘徊的二师弟。师父已经带着水小姐进去整整一年了，为什么，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他着急，只是师父一直没有在众弟子面前公布过自己的继任者是谁。这样的消息全无要他如何不紧张？

　　　　“大师兄，我怎么看你一脸着急的模样？以前师父独自进洞也待过好几年呢。”游鸣的二师弟―石忠，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永远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让游鸣不得不承认的是，石忠的性格在众兄弟中是最吃香的，也是最受欢迎的。但是靠刻苦拼命练来的武艺，没有聪颖的天资，是无法胜任武馆掌门之职的；至少游鸣是这样想的。

　　　　“没什么，我只是担心师父带水小姐进去会有负担，毕竟洞里的凶险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游鸣看着洞口，皱着眉头，摆出一副望洞兴叹的样子。石忠见足智多谋的大师兄都在发愁，自己心里也着急了起来，毕竟洞里的可是亲自教诲他多年的师父啊！

　　　　“大师兄，那……那我们要怎么办？师父他……，唉，可是这是禁地啊！我们不能进去的。”

　　　　“那也没办法了，我们就只能在外面这样干等着了。也许要等上十年八年，甚至更久。”游鸣的脸色变得更加忧郁，仿佛那在洞中的人再也出不来一样。他的表情明显起到了作用，石忠已经被刺激到了。

　　　　“大师兄，我决定了。我要进去找师父，师父没事最好，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大师兄，等我见到师父，让他再处罚我擅作主张也不迟。”石忠的皮肤由于常年的风吹日晒显得黝黑黝黑的，但是那双干净的眼睛里却亮到看不见杂质。

　　　　“那怎么行？怎么能让师父惩罚你……”游鸣假意要拉住石忠，不让他进洞。做了多年的师兄弟，游鸣深知一旦石忠下定了决心要去做的事，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现在，他正乐见其成。

　　　　“大师兄，你不用拉我了，出事我会自己承担的。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会出来的。”说完这句话，石忠转身就钻进了那个传说中诡异可怕的洞穴，重重的绿色帘幕遮住了他的身影。收回自己双手的游鸣，脸色露出诡异莫辨的笑。

　　　　“你的目的达到了。”忽然后背后传来说话声，把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游鸣着实吓了一跳。

　　　　“七师弟，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姜七到底看到了多少？刚才的那些，就算被他看到也没什么。

　　　　“你骗骗三师兄就算了，没必要在我面前买什么关子了，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谁能骗的过谁啊？大师兄，你说对吗？”姜七的脸上满是戏谑的笑，那双看似含笑的眼里却没有一丝暖意。

　　　　“你想怎么样？掌门之位我是不会让给你的！”这才是他游鸣处心积虑要得到的东西，对他而言，这样东西就是他追求的全部。谁知姜七却是不屑的撇撇嘴，“谁要那种东西？我要的，只有一样。”

　　　　“你到底想要什么？！”游鸣心里的震惊已经无法言喻了。他一直以为姜七会是他掌门之路最大的障碍，但是从他的话看来，他似乎从来没有在乎过掌门之位。

　　　　“我要的东西，大师兄，你是知道的。”姜七一边说话，一边向他靠近。游鸣甚至看的见他映在姜七眼中的倒影。那样的冰冷，游鸣有一种全身被毒蛇爬过的感觉。难道，姜七要的是那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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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匣

　　　　“你是怎么知道那样东西的？”游鸣掩不住眼里的震惊。那个木匣子是他亲自去水府，从水老太爷手里接过来的。一路的归程中，他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自己。装在匣子里的东西，他也是在师父进去山洞后，偷偷去打开来看的。可是，姜七是怎么知道那里面的东西的？

　　　　姜七俊秀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有几分阴暗的味道。“你以为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没人看的见吗？”

　　　　“你偷偷跟踪我！”

　　　　“是又怎么样？！若非这样，我怎么会知道你居然背着师父他老人家偷偷去看那个木匣子里的东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游鸣，我原先敬你才叫你一声大师兄。现在，你我只有交易关系了。”

　　　　游鸣的脸被姜七说的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他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握紧，一种恨意莫名的浮上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