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染尽何人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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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暗中帮那个小女孩儿啊？”众人开始纷纷扰扰的讨论起原因，而此时才十三岁的沈琛却皱起了眉头。“是那个小女孩干的，虽然我没有见过他。”

　　　　这次任务的执行者见沈琛说话，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沈公子何以见得呢？”沈琛指着那些个残破的白骨，看向众人，“你们再仔细看看，这些白骨排列起来是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都开始细细观察起来。人群里忽然发出一声惊呼，“我看出来了，是一个‘九’字！”

　　　　“对，那个小女孩今年九岁，是她亲自动的手。而且这些人的死法都是一模一样，方圆再无人迹可循，只可能是她做的。”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才不过九岁……。”带头人见大家各自思量起来，挥了挥手，“这次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大家回去了。”沈琛也站起身，跟着众人回去。在进城以前，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很远的地方，那个女孩，他倒是想见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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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

　　　　“爷爷，我回来了！”水芷漪从进入南忆帝都后，整个人变得十分激动。看着近在眼前的水府大门，她飞身从马车上直接跃进了府内。原本看到二小姐回来，高高兴兴准备迎接的守门人看到小姐径直从自己的头顶上飞了过去，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份。

　　　　“爷爷，我回来了！”水芷漪兴冲冲的直接朝水一善的书房跑去，上午的这个时候，爷爷都是呆在书房的。可是，当她推开爷爷书房的门时，里面却空无一人，门外连个守卫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是一回府她太兴奋了吗？连府里的气氛变了都没发现？

　　　　“哎呦呦，这不是水府的二小姐吗？怎么，在外面野到现在舍得回来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三房的夫人，我还有事，告辞。”水芷漪冷冷的睨了田淑芩一眼，转身去找爷爷的卧房。这个女人，在府里办事虽是利索，但心胸未免也太狭隘了点。

　　　　“等着，我话还没说完呢，有你这样做晚辈的吗……”，水芷漪的脚步加快，后面的声音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就让她嚷嚷去。

　　　　一直跟在田淑芩身边的水浅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每次看到芷漪姐姐，都要说那些难听的话。

　　　　“娘，芷漪姐姐她是不是要找爷爷？”

　　　　“你给我闭嘴。”被水芷漪气憋的田淑芩瞪了水浅芬一眼。爷爷，她要去找爷爷，可是她家的芬儿能去找谁？

　　　　“芬儿，不是娘凶你，但是你必须要记住一件事。在这个家里，你的爷爷喜欢的只有你的芷漪姐姐，他唯独不喜欢我们家的人。不喜欢爹，不喜欢娘，也不喜欢芬儿和芬儿的哥哥……。”

　　　　“娘……，”水浅芬看着母亲的眼眶开始发红，两行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流了下来。田淑芩则是蹲下来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女儿，心中默念道，浅芬，记住：水芷漪是你应该仇恨的对象，她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东西。不要怪娘亲给你灌输这些东西，娘也是希望你以后能活的聪明点。

　　　　找不到，水芷漪找不到自己的爷爷，她已经翻遍了整个水府了，还是没有。除了三夫人外，府里的主子们都不在，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了，她差点忘记了，守门的侍卫每日看着府中人的进出，一定知道些什么。而水府的大门此刻正在她的面前。

　　　　“知道老爷他们去哪儿了吗？”

　　　　“二小姐……”那个守门人很惊异小姐会跑回来问他事情，正要酝酿酝酿怎么回答。门外的一声锣鼓响声惊动了正在谈话的两人，

　　　　“水老太爷回府！”爷爷？！水芷漪连裙角都来不及提，匆匆跑下水府大门的石阶。

　　　　一道厚重的深红色轿帘被随轿的侍从撩开，在侍卫搀扶下走出来的水一善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孙女。还没等老人说些什么，水芷漪直接就扑到了水一善的怀里。

　　　　“爷爷，你去哪儿了，要漪儿好找！”这头的水芷漪顾着抱怨，另一边跟着下轿的水昭楠，水昭炎和水昭恒三人也看到了这温馨的一幕。水昭炎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抽出一只手来对他做噤声状的爹，心知爹不希望漪儿知道那件事，便忍住了不说。

　　　　“爷爷和你的叔叔伯伯们上朝去了，这不是回来了吗？”水老太爷一脸慈祥的抚摸着水芷漪的小脑袋，回来就好，不知道这孩子在大师兄那里吃了多少苦啊。

　　　　“上朝？爷爷，您不是很早就辞退在家休养了吗？怎么还会去上朝？”

　　　　“漪儿，咱们进府再慢慢。”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府邸，当水府的大门完全合上后，门外许多围观的百姓也都开始散去。一路寻人路过这里的凉渊看到了正在散去的人群，他仰头看了看那块牌匾，水府。刚才是发生什么事情被他错过了吗？算了，难得到这南忆来一趟，看热闹的机会多的是，他现在要去找那个一年前消失的小丫头了。

　　　　记得她出现的时候，是无声无息的。总是爱跟着他，他自问自己寄居的这具躯体还是有些魅力的，可是那个小丫头干净的眼神让他忍不住接受了她的接近。每次都是她忽然在大街小巷里出现，然后拉着他去看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带他吃遍这城中的美食，只是她忘了告诉他，她叫什么名字，而自己可是有和她说过的。只要她还记得自己，他和她总是会再见的。看她每次的穿着，应该是官宦人家的子女。凉渊再次看了一眼水府的招牌，她总不会就在这座府邸里？他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说不定她忽然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然而，令凉渊想不到的是，他苦苦寻找的那个小女孩―水芷漪，此时正在水府的大厅里和她的爷爷聊着天。其他的人统统回避。

　　　　“漪儿，你在那边过的苦吗？”

　　　　“还好，大伯伯对漪儿很好。”水芷漪转转头，想了想，如实回答。爷爷很担心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她想毒潭的那件事还是不要告诉爷爷好了，免得他老人家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那就好，我们水家需要人才，漪儿你回来的正好。”水老太爷说话时，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就仿佛静止了一样。

　　　　“对了，爷爷，您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您又去上朝了？难道是皇帝爷爷召见您了吗？”水老太爷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先皇驾崩了，新帝即位，要求我们这班老臣官复原职。”的确，在漪儿离开的一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就连自己的这只手，也被湘霖天废掉了，但是这件事他不能让漪儿知道，他怕小孩子会意气用事，反而伤害到自己。

　　　　“怎么会这样？”水芷漪通读史书，自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但是为什么这次的新皇要倒过来做呢？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水老太爷看水芷漪埋头思索，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漪儿，你一路回来也辛苦，还没见过自己的爹娘，去，去忙你的事情。爷爷这里有下人照料。”

　　　　对啊，她回来只想着爷爷，差点忘了爹和娘了。

　　　　“嗯，漪儿这就去找他们，爷爷再见。”水老太爷笑着挥手和孙女说再见，待水芷漪走远后，老人的脸色边阴沉了下来。这皇城里天，早就换了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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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

　　　　在家里感觉果然和在山里差别很大。水芷漪从出师下山归来，每天都是睡觉睡到自然醒。一睁开眼就有府里的丫鬟服侍她洗漱，并端上早餐。一连十几日下来，水芷漪只觉的自己的双颊都开始长小肥肉了，不行，每天都这样除了睡就是吃，她还要不要出去见人了？

　　　　打定主意准备随时出府去玩的水芷漪，在换上男子的便装后，潇潇洒洒的出门了。在她离开后，紧随着她的一道目光也眯的更紧了一些。田淑芩唤来自己的一个心腹，在他耳边如是嘱咐了几句，那人立即点头哈腰的下去办了。水芷漪，我倒要看看老爷子到底让你出去学了点什么东西回来。

　　　　出了门的水芷漪大步流星的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时隔一年，街上的那些个客栈和点心铺也没有变多少，她依然能看到许许多多熟悉的面孔。南忆帝都的繁华和商业频繁自是不用说的，关键是她不想从爷爷的手里接过那些个家族产业；她想要靠自己的努力去闯出一片天来。现在摆在她眼前的问题是，她要选哪个行业，又要怎样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跟。

　　　　一边走路一边思索问题的水芷漪自然没有忽略始终跟在她身后的一条尾巴。三夫人还真是够有毅力，她才一回来就派人来照顾她了，那么她也不要负了她的厚爱才好。

　　　　水芷漪一个疾步快走，闪身进了一家酒楼。这家酒楼在这帝都里算不得是最好的，但也是排名前三的了。尾随着水芷漪的人看到她进了这家酒楼，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客官，就您一个人吗？请往这边坐。”看到穿戴不凡的水芷漪走了进来，小二立即会意的迎了过来。

　　　　“谈天阁还有位置吗？”谈天阁，是这家酒楼推出的一大特色。在谈天阁里，常常聚集着大量的名人贤士，他们或是博论古今，或是谈论时事政治，算是这个国家的一个重要信息接收和传输地。水芷漪想去那里，也是想要找点今后发展的灵感。

　　　　小二闻言，匆匆跑去楼上查看了一番，又急忙赶回到水芷漪身边。“公子，谈天阁还有一张桌子，如不嫌弃，就让小的领你上去。”水芷漪点了点头，跟着带路的小二哥上了楼。

　　　　谈天阁里摆着约莫十来张桌子，都是上好的木料精雕细琢出来的，配备的座椅也是铺有鹅毛软垫，有一种低调的奢华在其中。小二取下肩头的一条白色毛巾，细心的把水芷漪落座的桌子擦的亮光光的，掌柜的交待了，他眼前的这位是水大人家的公子，招待可马虎不得。

　　　　等擦完桌子，小二毕恭毕敬的问道，“公子，您想要点什么吗？”要点什么？水芷漪现在没什么胃口，在家里刚吃过的早饭，“来一壶普洱。”水芷漪看了这个小二一眼，这个小二行为恭谨，说话客气，脸上有敬畏却没有谄媚之色。想来也是为生活所迫之人，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这钱是打赏你的。我对你的态度很满意。”

　　　　那小二原本是要去帮水芷漪准备茶水了，看到桌子上忽然多了一锭银子，还是他的。他笑了笑，“公子这是哪里话，这都是小的该做的，钱您还是收回去。”小二怕眼前的公子强迫他收下，转身便连忙下楼了。

　　　　“哈哈，人家嫌你小子不懂事，打赏的钱太少了！哈哈！”自打水芷漪刚落座，就有邻桌的客人注意到她了。不过是个黄毛小儿，牙齿都还没长齐，也到谈天阁这种地方来？见水芷漪给小二打赏钱被拒绝，顿时就笑出了声。

　　　　然而当事人却是没有理睬那阵笑声，她正看着那被小二踩过的楼梯出神。走路那么急，气息却还是沉稳的，这个小二不简单。见水芷漪根本就不理自己，刚才大笑的人怒了。

　　　　“你小子看什么看呢？！大爷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你是耳朵聋了吗？”那朝水芷漪大吼的客人生的肥头大耳，他的旁边坐着一高一瘦两个人，看起来是同类人。

　　　　水芷漪听了这话却也不恼，只是淡然将桌上的银两重新收了起来，桌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就像刚才什么东西也摆过一样。

　　　　“我当这谈天阁是人说话的地方，原来也有畜生会混进来啊！”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里面的杀伤力却是惊人的，这话一出，所有原本还在自谈自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这相邻的两桌。就连最靠墙角的地方也投来了几道目光，这小家伙好毒的一张嘴。

　　　　“你……你个黄毛小子，你有胆量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肥头大耳的客人发现在座的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眼光里有同情和怜悯。仿佛在嘲笑他这么大的一个人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戏弄了一般！是可忍，孰不可忍！

　　　　谈天阁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泡好普洱茶端上楼来的小二正好撞上了这一幕。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过是去泡一盏茶的功夫，这位公子怎么就和邻桌的客人起了冲突？

　　　　水芷漪察觉到身后有人来了，出声道，“茶泡好了？端过来。这位先生要听我说话，不过可惜，本公子口渴了，要先喝杯茶才能说。”小二帮水芷漪把茶端到她面前，趁摆被子的时候，递给她一个“不要意气用事”的眼神，水芷漪则是眼里含笑的回答了他。放心，你先退下。

　　　　小二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还是站到了一边。

　　　　水芷漪慢悠悠的开始给自己倒茶，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手迅速朝她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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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客

　　　　水芷漪眼角一瞥，那个身材肥硕的客人正朝她扑了过来，众人都为这个看起来至多十岁的孩子在心里捏了一把汗。躲啊，他怎么还不躲！

　　　　水芷漪的执茶壶的手刚刚抬起，冲到她面前的人重重的扬起了自己的大掌，有人吓的闭上的眼。那一巴掌下去，那个孩子的脸不废也怪了！可是并没有传来众人意料之中的响亮的巴掌声，没有孩子的哭泣声，什么也没有。

　　　　那是……，看客中涌起了一股骚动。不可思议的一幕正在这群看客的眼中上演，那个孩子已经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茶，细细的品着，而在他的身旁，那位体型庞大的客人正扬着他厚实的手掌，动也不动的站在少年的一侧。而他们，根本就不曾看到眼前的少年出过手，就像是少年在为自己倒杯茶的时候，那个冲向他的大汉忽然就被某种力量定住了。

　　　　谈天阁毕竟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刚才的那一幕自是有人看出来门道来。坐在墙角处的那桌客人，两个面对面坐着的青年男子，身边各跟着一位随从。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有着自己的思量，那个少年好快的身手，如若能收为己用，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和大汉同桌的客人见同伴被定住了，连忙上来帮忙，要帮他解开穴道。可是两人在大汉身上找了半天，各种穴位都试遍了，被封住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动弹的迹象。忙碌的两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计可施；殊不知两人的慌张样把在场的众人都逗乐了。一时间，四周都是不可抑止的笑声。

　　　　被点住穴位动弹不得的胖客人也是气的血液直冲大脑，整张脸红的堪比新娘子的喜袍。想他裴富焕今日竟然会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手上，这个帐，他一定要和他算！

　　　　这一边，不慌不忙品完普洱的水芷漪看向身旁引起众人爆笑的三人，她的目光定格在了裴富焕的眼中。很刻骨的恨意啊，可惜，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是招惹了她的人，就不可能再有翻身来找她的机会。恰巧这次遇到的又是一个出门不带脑袋的主，那眼中对她的仇视又要她如何能犯过他？不过，这个大胖子倒是提醒了她一点，有一个高利润的买卖，她倒是可以做来看看。

　　　　原先退到一旁的小二知道这样的情况再持续下去，裴富焕带了的两个人说不定又要惹出什么事来，便转身去向水芷漪帮忙求求情，看这事能不能解决掉。

　　　　“公子，恕小的多嘴说一句，这位客官想必知道自己不该冒犯在先。您要不就给他松开，大家也省得在这里看的他难为情。”水芷漪听着小二的话，也不急着回答，而是把玩起手中的被子来。众人也是被吊起了胃口，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究竟会怎样处理他眼前得罪了自己的人。

　　　　“小二哥，要我放他可以，不过从今以后，你可就要跟着后面我吃饭了。怎么样？你看这事成不成？”小二哥不是普通人，水芷漪话里的意思他听得明白很。

　　　　今儿个，他是帮裴富焕求了情，但是姓裴的是什么人，他在这里干了那么久还会不清楚吗？裴富焕只可能认为他和水家公子是合谋来整他的，他在酒楼里的日子也是不可能在过下去了。反观这位不过十来岁的少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水芷漪刚才出的那招，他在旁边看的可是真真切切，三个字，快，准，狠。再看水公子的为人也是谦谦有礼的，跟着他也许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而不是每日在这酒楼里为了几口饭来讨营生。

　　　　“那明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位小少年是把这位小二收下了。但是这其中的缘由却是看客们琢磨不透的。而水芷漪则清晰的感觉到来自墙角那处的目光越发的强烈了。

　　　　少年抬起纤弱的手指，在裴富焕的身上某处点了几下，他整个人连同那只扬到酸痛的手臂都瘫倒在了地上。“裴大哥！”那两人急忙扶住他，奈何裴富焕体型非常人所能及，体重自是常人所无法达到的，任凭他身后的两人如何拖拽，还是拉不起来他。又是一阵大笑声，最后还是裴富焕自己从地上挣扎着做了起来，一颠一颠的离开了。临下楼前，他还不忘丢给水芷漪一个恐吓的眼神，水芷漪则是回他冷冷的一笑。要来找她算账，也要看有没有命活到那个时候。

　　　　一场风波散去，免不了有好事者到水芷漪的桌前问长问短，“小公子，你是哪家的啊，怎么生的这么厉害？那裴富焕也算的咱们南忆国数一数二的恶霸了，你是怎么震住他的？”

　　　　水芷漪则是默默的把那个被自己把玩多时的瓷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再把刚才掏给明泉的那锭银子搁在了桌子上，其实准备离开。她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途了，她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问话的人见水芷漪起身要走，说话也变得急了，“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别人问你话呢……”。

　　　　“啪！”的一声，是水芷漪放在桌子上的那个瓷茶杯破碎掉的声音。那个急着想问话的人见此情景也噤住了声，目送着那个小少年远去的背影，紧跟在他身后的是那位小二哥。那个瓷杯的破碎给在场的其他人也带来了不小的触动。安静的气氛忽的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开来。

　　　　“这孩子也太嚣张了，毕竟还是年轻气盛啊！”“就是，我看裴富焕少不得再去找他的麻烦。”“不过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哥儿……。”短暂的沉默过后，看客们又开始了他们的讨论，只不过他们的话题由原先所谈的转移到刚才的那个少年身上。

　　　　墙角处的两人也在众人的喧闹声里开始了他们的谈话。

　　　　“二哥，你看刚才那个孩子会是谁家的？”坐在南面的男子先开口了。而他对面的男子也是摇了摇头。

　　　　“算了，等裴富焕找上他家闹事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问话的男子表情有几分懊恼，也许他也该去问问那小少年的，不过要是也像刚才的那位客人一样被拒，他想他的面子恐怕也是挂不住的。

　　　　被唤作二哥的男子笑着摇了摇头，“三弟，你怎么也跟那群看客一样糊涂？你真的以为那孩子会给裴富焕上门寻仇的机会？”那个三弟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了，“二哥，你这话怎么说？”

　　　　“那个孩子在点裴富焕的穴位时，就把一只毒针插进了他的体内，依我估计，他活不过今晚。”

　　　　“什么？！”三弟被吓得大惊失色，那个孩子才多大，怎么心思就如此的缜密，加上手段之残忍……，不行，就算是把这南忆国翻个底朝天，他也要把他给翻出来。二哥看到自己弟弟一副激动的模样，拧起了眉头。

　　　　“三弟，你要说多少遍，你这毛躁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那位三弟自知理亏，便乖乖的做坐了下来。

　　　　“那么，那个被他带走的小二又是什么人？总觉得他不会随随便便的就要一个跑堂的小二跟着他？”这个问题从刚才就一直困扰着他了。明泉，他自称明泉，他怎么知道这个小二是什么来头？

　　　　二哥的表情也是凝重了几分，这个问题他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

　　　　“三弟，你说为什么凭我们那么高贵的身份要到这种低级的地方来？我们这趟来的目的，你还记得吗？”他们来这的目的？他当然记得了，可是二哥问他这个干什么？难道……，他忽然想到了那种可能性，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瞬间充斥在他的全身上下。

　　　　“那个小二，他是，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牙齿都开始打颤了？可是没办法，一想到自己今天硬着头皮领命和二哥一起来找的那个人，他就忍不住的说不出话来了。他的二哥知道他心里的紧张，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叹了一口气。

　　　　“是他。那个被整个武林通缉的杀人魔，只是没人知道他换了一张人皮。每日活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做着端茶送水的事情。”

　　　　明泉，日出东方，月出西方，泉字既是白字和水字的组合，所以，他是东方白水，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他也是听到了手下人回报说他到了南忆国来，便想着来消息最灵通的谈天阁来找点有用的信息。没想到，却是一个孩子比他们捷足先登了。一个人的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他就可以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