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染尽何人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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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无生门门主派来的，和你们家门主有要事相商，如果误了时辰，耽误了事情，你担当起吗？”水芷漪把话里的分量加重了，但是那个掌柜的却依然只顾着埋头算账，一边算，一边摇头。

　　　　“要见门主必须出示物件，你没有就不要想跨过这道坎。还有不要想着恐吓我，我又不是被你吓大的。”一个小黄毛丫头而已，也敢这么大的口气，她以为他堂堂兴隆庄的掌柜是吃素长大的？

　　　　齐小樱原本是好奇才跟着水芷漪一起来的，见自己的门主吃了这种亏，心里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不就是个破账吗？至于他算这么长时间？隔着一道柜台，齐小樱一把就把掌柜手中的账目和算盘拿了过来。

　　　　“你做什么？！”掌柜的大惊，那本账单做的是明目，有许多是要和暗目相对的，必须要做的滴水不漏。眼下被这个假小子夺去了，万一被人发现里面的端倪怎么办？店里的伙计们听到了掌柜的大吼，纷纷走过来，围住了水芷漪和齐小樱。

　　　　“小樱，你想做什么？”水芷漪对于她们现在被包围的状况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她只想知道她要做什么。齐小樱则是笑笑，“你就等着看我的表现。”她一巴掌排在柜台上，掌柜的原本正在思考怎么对付这两个女人，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桌子，顿时吓了一跳。

　　　　“你要做什么？”

　　　　“笔拿来。”掌柜的将信将疑的把笔交给了她，齐小樱接过笔后就开始翻起了账本。她要做什么？一个女人能算什么帐？齐小樱根本就不曾抬头。一边是算的噼里啪啦响的算盘，一边是勾勾画画的笔，账单的页面跟纸片一样翻得飞快。掌柜的偷偷看了一眼，她在很多地方都标记了不同的记号，他看到了一笔账目的痕迹，和他做的帐是一模一样的。这个女人，真的是有几把刷子。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那本普通人要花上几天功夫做的账目，竟然都被她算完了。齐小樱轻轻松松的合上整本账目交给掌柜，“看看，我保证你还有一本暗帐，不过我帮你把细目弄好了，不是行内人看不出来的。别怪我插一句嘴啊，你们兴隆庄的生意最近可是大不如前了。”

　　　　掌柜的翻看了这本账目，随后叹了口气，这个假小子说的是一点也没错。兴隆庄是生意是越来越不如以往了，知商天下已经垄断了大部分的海商，他们甚至自己下海经营。虽然自己也有跟门主提过下海的事，但是每次都是被回绝。现在，哎！这两个女子想来也不是普通人，也许她们能帮忙说上点什么。

　　　　“你一个姑娘家有这份能耐实属难得，罢了，我就为你们开一次方便！胡子，送她们两个进去。”伙计中有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听了吩咐，便走出来要带水芷漪二人进去。

　　　　“姑娘，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告诉我们门主一声，今天你在账目里发现的事情。”账目里，发现的事情？水芷漪有些奇怪的看着齐小樱。后者则是便走便沉思了一会儿，她想起来了。

　　　　“在兴隆庄的账户里，有几样东西的利润非常低。还有一些行当基本上是入不敷出的买卖。至于原因……”

　　　　入不敷出？这不像是青焰的做风啊。齐小樱自然也是知道水芷漪的想法，“那些行业都是不出海的商人才会亏损掉的，也就是说，掌柜的是希望我们帮忙劝劝他们的门主。”

　　　　花遥溪不出海，水芷漪是头一次听到这种消息。究竟是真是假，等她去看看就知道了。胡子带着身后的女子拐进了这家三进三出的商铺，来到最后一进时，小胡子在一道屏风的后面打开了一扇拴着木栓的门，“进去。门主就在里面。”

　　　　水芷漪和齐小樱进了这道门，门里的东西让她们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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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位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店铺，在这扇门的后面却是辉煌如宫殿的建筑，虽然看起来楼层不高，但是等水芷漪和齐小樱走近了，才发现自己刚才看见的都是幻象，原先奢华的景象在瞬间又被一片荒芜所取代。

　　　　“小樱，这里有人布了奇门遁甲之术，你跟着我，小心一点。”水芷漪观察了一下这个迷阵，布阵的人不算心狠，没有在其中释放毒烟雾之类的玩意。水芷漪稳稳心神，一手拉住齐小樱，另一只手则取出怀里的一个小竹筒。这是她近日新得的好东西，眼下就派上了用场，

　　　　“去。”竹筒的塞子被打开后，钻出来一只肥嘟嘟的白色虫子，它先是扬起了脑袋，看了看四周，随即挑了个方向走了过去。水芷漪便跟着导路虫的方向前行，她身后的齐小樱也是睁大了好奇的眼睛边走边看。

　　　　“门主，这大家伙要带我们去哪儿？”

　　　　“带我们去找我们想找的人。”导路虫是一种方向感很强的蛊虫，专门被饲养出来为迷路的人指明道路，也可以告诉它一个人的名字，它会找到那个人的所在地；寻路人要做的，就是跟着那只虫子。

　　　　眼见着周围的景象都渐渐清晰起来，她们就要走出幻像了，那只导路虫忽然在水芷漪的面前变成了一滩血水。一个看起来十分正派的男子握着一把剑挡住了她们的去路，“你们，是什么人？”男子看着眼前的两个突然闯入这里的女子，目光不善。

　　　　齐小樱原本看着那只肥虫子心里就喜欢，忽然看着它变成了一滩血水，顿时就怒不可遏。“我说你个大男人看起来倒是挺正派，这么个可爱的虫子你也下的去手？！真是……”

　　　　男子只是漠然的看了一眼那滩血水，面无表情道，“巫蛊，不过是害人之术。”这个对他大呼小叫的女人只是心疼那只虫子？再看看那个站在她前面的女子，一脸的平和，她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为我们带路，我们要见你们青焰的主子―金遥溪。”

　　　　“开口就是我们门主，你认为你能过的来我这关吗？”男子眼中的低估对他面前的两个女子似乎造不成打击。齐小樱认真的走到水芷漪面前，说道，“门主，这小子我看的很不顺眼，修理他时记得下山狠点！”水芷漪笑了笑，“好。”那声“好”让男子觉得自己的面子受到了打击。

　　　　“那你就接招！”男子飞剑过去，水芷漪脚尖一点，飞到离齐小樱远一点的地方。飞舞的剑花开始铺天盖地的向水芷漪涌来，所有的剑光在水芷漪用食指夹断男子整个剑身的时候化为了一地的碎片。

　　　　不可能！男子看着水芷漪的眼里有震惊有疑惑，在听到打斗声的几人赶来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一袭曳地牡丹花纹长裙，一柄简简单单的龙骨钗，水芷漪确信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华贵女子是金遥溪无疑。

　　　　“在下水芷漪，无生门门主，前来拜见金门主，不想与您的人发生了一点小误会。希望金门主不要怪罪。”

　　　　金遥溪画着淡淡的蛾眉，她媚眼轻抛，那双看似温柔的眸子里流露出的并非善意。“沈三堂主看来没有善待我们的客人呐，水门主，还是让我来款待您二位！请。”金遥溪摆出请的手势，在瞬间由手下人面前来到水芷漪的身边。

　　　　齐小樱看着忽然来到她和门主面前的人着实被吓了一跳，这个女人简直是神出鬼没啊！“如此便有劳金门主了。”两个女子彼此心知肚明的笑着，到了金遥溪的卧房。那些原本跟着金遥溪而来的人也便散去了。

　　　　“小樱，我进去和金门主谈谈就出来。你在外面好生候着，记住，不要随便接受别人的挑衅。”齐小樱见水芷漪不让她进去，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哦。”她一脸的忧郁的蹲到门外的一处眼角下，扒野草去了。

　　　　水芷漪只是笑笑，跟着金遥溪进了屋子，把门合上了。

　　　　“，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一进屋，水芷漪一改原先的淡定摸样，焦急的看着金遥溪，后者的脸色也不好看。

　　　　“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派出去调查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估计都是被灭口了。我们只查到现在有一群人冒着青焰的名义，在外面抢我们的生意，关键是他们完美交易的成功率比我们高，却不另立门派。这是个大问题。”

　　　　金遥溪，或者水芷漪该叫她一声师母，她和自己的师父谭正晖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正是在水芷漪的帮忙下，两人现在才有可能一起生活，这是金遥溪做梦的也没有想到的过得，她爱她的师父，可是她不能说出口，那是禁忌，是禁忌；可是知道他的心意后，她开始变得敏感而脆弱。她渴望和他一起共度余生，但是她一手创建的青焰又要交给谁？十个堂主，每个都不服谁。

　　　　一个月以前，手下人来报，有人要买下青焰。她纳闷是谁有这么大的财力和精力来打理青焰，一见是水芷漪这才了然。这鬼丫头早就在心里打好主意了，可是把青焰交给她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毕竟这个孩子的身上有她当年的影子，她相信她可以把青焰做的更好。眼下青焰的大部分财产都被水芷漪买入门下，除了名义上的仪式让位和让水芷漪服众以外，水芷漪就是名副其实的青焰门主了。

　　　　“这件事我会再去查查看，对了，师娘我最近会去一趟凉国，等我回来，就把你的位置接过来，让你和师父享福去。”

　　　　“你个鬼丫头，我有说我想他了吗？你啊……”

　　　　凉国，水芷漪一边笑着，一边想到了凉暮枫派人送来的那封信件。看来无论如何她都是要去趟凉国了。凉渊，这个名字蓦地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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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语

　　　　水芷漪还是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凉暮枫是带着欣喜看着那人进了宫门，带着她一起见证了自己登基的过程。他无法对抗那群老臣的意志，立下了林淑媛为后，但是林家这棵大树他迟早会拔的。为了防止那群女人骚扰她，他特意把她安排在一处僻静的院落。

　　　　每当他想去看她的时候，他派去的眼线总是告诉他，水夫人出去了。他放下公文，驾着马车在闹市上看见了她。他要带她回宫，可是眼中倒映的只有她的冷漠，他也明白自己让她回来并不是她心甘情愿的，但是只要她回来就好。

　　　　“芷漪，我会常去看你的。”他对她温言细语，不强求她回宫，她却直接泼给他一头冷水。“不用了，你还是好好当自己的皇帝。我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她拂袖而去，让他颜面尽失。他把对她的怨恨都发泄在她妹妹的身上。

　　　　那个叫做水浅芬的女人，他每天晚上都要狠狠的蹂躏她，后宫的其他女人以为他不碰别的妃子，其实他是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了那个女人的妹妹身上。有好一阵，他忘了给她喂药汤，隔了一段时间再去看她时，她却死活不肯喝下那碗黑色的液体。

　　　　“皇上，娘娘有喜了。”娘娘？有喜？水浅芬不过是他养在阴暗的地方报复那个女人的一个工具，她没有任何的封号，她不是娘娘，自然也不能生下他凉暮枫的孩子。“把药给她喂下。”他转身离去，身后是一阵哭天抢地的喊叫声。

　　　　“凉暮枫，你会遭到报应的，我恨你，我恨你……”。

　　　　他到底是安排她和自己的妹妹相见了，原本是想见她狼狈的样子，她却是答应了和自己做交易来换她的妹妹，她一直都不知道她所谓的妹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当自己掐住水浅芬的脖子时，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求死的心，他微微的心颤。

　　　　一切都按照他安排的来，水芷漪答应去见凉渊，也答应在琉璃宫的宴会上起舞，所有的事情都进行的异常完美，直到水浅芬杀死了她，自己才意识到，他爱的人是水芷漪，是那个不敢踏进青楼的女子，是那个有勇有谋，宠辱不惊的女子。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即使他杀了水浅芬，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那个从一开始就帮助他的神秘人也消失了，从把水浅芬的事情告诉他，让他换下被水芷漪的手下铁炼带走的那个女人，到现在成功的扑杀掉凉渊，他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张巨大的网中，无法挣扎。

　　　　每次看着她安静的容颜，他都会静静的想着一些事情，神秘人要求的条件近乎苛刻。但他还是都做到，现在他唯一不能做的就是让她复活。终于在有一天，他头脑发昏的去侵犯她的身体，她忽的醒了过来，言行举止却和原来大相径庭。他把她关了起来，然后开始调查。但是那个被他关押在重重机关下的女人却忽然失踪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那里一样。

　　　　朝廷中的血都被他换干净了，新皇后的人选，他也只是随便的点了一个，尚妆，那个帮芷漪守灵的女子，她是他从青楼带回来的，她的眼睛和那个人是有几分相像的。这也是她能成为皇后的原因之一。

　　　　再后来，他知道水芷漪是真的没有死，同样的，那个男人也没有死。她和他合在一起骗他，他亲自带人去追了，封了山，派了细作进山，却是无功而返。水芷漪，水芷漪，他在批阅奏章的时候会时常想到这个名字，他无法释怀，她成了他的业障。

　　　　他派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查，他查到了什么？水芷漪是无生门的门主，是青焰的门主，她去了海影国，然后再跟那个男人去了雪丘国，现在那个男人失踪了，而她却留在了那里，他要去把她接回来吗？

　　　　在他的人搜寻蛛丝马迹的同时，也嗅到了皇后派来的触角，他原本以为她是个不争的女人，却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吗？他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他让她在他的眼皮地下放纵，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人回来后的地位做准备。他在等她。

　　　　水芷漪在一个叫沈琛的男人家落脚，那个男人在雪丘国皇帝雪易山心里很有几分重量，最近才被新封了御弟，他动不了他。再加上这段时间凉渊的旧部忽然在北凉旧都起兵，他们在当时所上交的兵符也都是有问题的。眼见着那些余孽一点点的壮大集结，兵临城下，那个神秘人再次出现。

　　　　“我再帮你一次，不过我要你父皇留给你的那一库东西，怎么样？”那库东西？！那里摆放的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宝物，他也不曾和任何人说过，为什么这个神秘人会知道？他再次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现在能挽救你国家的人，你到底是要你的凉国还是那一库东西？”神秘人把他推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父皇的那一库东西他留着也不会用，而眼下又有燃眉之急。凉暮枫思索再三，还是同意了这笔交易。他因为连日的忙碌和焦虑早已是头昏眼花了，他能看到的只是神秘人拿走所需之物事那飘荡的黑色面罩。

　　　　一切都过去了，凉渊的旧部们忽的就退了，退的悄无声息。凉暮枫抓紧时机，打造了新的兵符，并派人严格监制，军队里的权利也被他重新划分，换了一批新人，当然也保留一些忠于他的老将。扩充军备，鼓励国民生育，凉国的态势重新在凉暮枫的运作在开始蒸蒸日上。而他也发现自己朝中的大臣已经有不少的一部分偏向了自己的皇后，他想他是时候行动了，把自己真正的皇后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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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聚

　　　　水芷漪把安萝留在沈琛的府上，独自一人在雪城里行走着。青色的石板路，阴暗的墙角生出的苔藓，从阳光下走近一片片屋檐遮挡下的阴影中，她一边看一边行走着。她用手摸着那些被岁月打磨光滑的石块，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好像漏掉了一块，那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心里很空，很难受。

　　　　渐渐地，水芷漪走出了雪城来到了远郊的地方，远处是高矮不平的连绵山峰，雪丘国正是贵在它易守难攻的高原地势。她站在唯一一座顶端覆盖着晶莹白雪的山前，仰头看着它。刺目的阳光让水芷漪不得不伸出手去遮挡，这个地方很熟悉，她似乎来过，细想，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凉渊正从山顶上下来，快下山的时候远远就看见那个碧衫罗裙的女子，是她；可是他的心里却是毫无触动了。属于人类的一面被他用强力驱逐了，包括那些七情六欲；换言之，他忘了所有和这个人间有关的事情，他要去属于自己的地方了。而那个同样看到他的女子也是一脸的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曾经为眼前这个俊美如神袛的男子在深夜里流过泪。

　　　　春风雨露拂面而过，对望的两人却是彼此不再相识。

　　　　“芷漪，水芷漪！”终于见到她了！忽如其来的大喊让水芷漪回过了头，凉暮枫？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水芷漪对这个驾着马车朝她赶来的男子的记忆还停留在她“死”前，没有想起凉渊之前。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猛的转过身，原本在雪中与她对望的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又回来了，水芷漪觉得自己的心里堵得慌。下一秒，她被疾速驾车而来的凉暮枫一把捞进了怀里。

　　　　等水芷漪反映过来，一掌推开了他，退到离凉暮枫的轿子很远的地方。几个偷偷跟着水芷漪出城的人连忙派了其中几个回城去向主子报告他们所看到的这一消息。

　　　　“你说有人拦住水芷漪要带她走？”雪寻衣，也就是雪丘国的太子闻言拍案而起，而向他报告此事的燕于淳虽然在心里暗骂那个上次沈府给他难堪的女人，现在也值得点头说是。

　　　　“带上几个人，我要去看看。”英雄救美，这可是他送上门来的机会啊！“对了，于淳，我知道你心里记恨着上次的事情。但是这个水芷漪以后是可能会成为你们太子妃的人，所以，你自己掂量着看看。只要你用心做事，好处都是少不了你的。”

　　　　“奴才知道了，谢太子殿下。”燕于淳没想到太子会猜到他的心思，只能连声说好。雪寻衣便起身去清点人马准备去城郊接水芷漪了，而燕于淳整理了一下袖子，拍拍灰尘便紧追了上去。不管怎么说，主子最大，要是自己再揪住此事不放，也是明摆着在拆主子的台了。

　　　　等雪寻衣一行人匆匆赶到城外的时候，正好看到打完几百回合，相互退开在休息的水芷漪和凉暮枫。雪寻衣自然认得那个来和他抢女人的男人是谁。

　　　　“水芷漪，好话我都说尽了，今天你是愿意也要跟我走，不愿意也得跟我走！”凉暮枫显然没有看到刚来的那群人。

　　　　“我说凉王好大的口气，这里虽然是雪城的城郊，但怎么说也是我雪丘国的地盘？你凉王要带人走，也都是不知会一声的啊？”凉暮枫这才惊觉有人来了。他目测了一下，三十来人，每个都是好手。再看看雪寻衣看水芷漪不一般的眼神，他心里顿时就明了了。

　　　　两个男人心里打着同样的算盘，彼此也不互相道明，就这样僵持着，倒是水芷漪抱着胳膊，退到一边看好戏。燕于淳在四国争霸赛时，曾经跟着雪寻衣去过北凉，他自然清楚主子叫板的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他再看看一旁作壁上观的水芷漪，原先消掉的怒火又被勾了起来。红颜祸水，如果这个女人不死，势必会引来更大的祸患。

　　　　转念一想，不对，这是主子的事，他一个手下怎么好说主子的事情？正在犹豫，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侍卫忽然点了一下他背后的一个穴位，一股颜色诡异的气体被输进了燕于淳的体内。那个侍卫用嗜血的眼光看着水芷漪，再看看他身边的燕于淳，后者的眼神和他一模一样，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水芷漪，第二轮赌局已经开始了，你只能是棋盘上的棋子了。

　　　　“雪太子，水芷漪原本就是我的水夫人，现在我带她回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使你告诉雪皇，我还是一样的回答。”水夫人？雪寻衣也是愣住了，那不是一个传说早就死掉的女人吗？怎么会是她？

　　　　水芷漪看到雪寻衣用目光打量她，坦然道，“我是水芷漪，但不是他的水夫人。据我所知，水夫人早就死了。凉王看来是一大清早没睡醒啊，稀里糊涂的就跑来雪丘国找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听了水芷漪的话，雪寻衣这才放下心来。

　　　　“芷漪姑娘已经说了，她不是你的水夫人，还请凉王您回！”雪寻衣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而凉暮枫则是狠狠的看了这两人一眼，驱车向雪城的方向赶去。他可没这么容易放弃，水芷漪，他势在必得！眼下是先找个地方在雪城落脚，再想机会把水芷漪带回去。

　　　　而雪寻衣奇怪凉暮枫怎么不回去，反而朝雪城方向赶去。他牵来一匹马给水芷漪，后者则是淡漠的看着凉暮枫远去的马车。她不是水芷漪，水芷漪早就死了，死在了三年前，现在的她是一个重获新生的人，连带着来自遥远未来的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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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鹤

　　　　凉暮枫在雪城落脚的事，很快传到了雪易山的耳朵里，这件事自然是雪寻衣告诉自己的父皇的，只是他省去了凉暮枫来雪城的真正目的。可是如果凉暮枫见到了自己的父皇，说出来缘由，那么水芷漪他就保不住了。这样一来，如果严重的话，自己的皇位也有可能受到威胁。

　　　　眼下，雪寻衣正在自己的府邸里焦急的走来走去，那些智囊团们都劝他把水芷漪送出去。可是人家女孩子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