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捺钵王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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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从速除拜北院枢密使。魏王遭人谋杀,皇上年轻,刚刚登基,新朝千头万绪百事纷繁,没有宰相辅佐可是万万不行。所以要说议事,这是第一件最最紧要的事。”喜隐一本正经地说。
耶律贤刚松一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件事怎么好当众讨论呢?刚想要转移话题,就听见秦王高勋的声音说道:
“此事应该由皇上圣衷独断,怎么能由臣子们随便议论呢?依臣的主意,不如讨论一下南面的军事。”
不愧是朕的从龙功臣,皇帝心里赞了一声。其实高勋心里另有打算。这位秦王几个月前出乎人们的意料乖乖奉调入朝,把南京交给了燕王韩匡嗣。并且在南院枢密使的任上恪尽职守尽忠做事,不分巨细事必躬亲,给人们留下一个看破红尘与世无争的印象。可是他的心里仍是不甘寂寞的本性难移。萧思温死后,他的目标就瞄向北院枢密使。汉人在契丹从来没有人坐上过这个位置,他就是想破一破这个先例,让自己的大名传扬天下。他觉得自己身为四朝元老、戴翼功臣,当王爷二十多年,如今又是南院枢密使,这样兼而有之的资历身份无人能及,这个雄心决不是梦想。他已经开始四下活动,自己极力表现,并找人替他说话。他当然不想在这里讨论,他知道那些宗室皇亲肯定不会让他如愿。
“此为国之公事,又不是皇上后宫私事,为什么不能公开讨论?皇上不和咱们这些宗室皇亲商量又和谁商量呢?”喜隐语调提高,一手叉腰,瞪大了三角眼瞅着高勋。
“宋王说得对。公事公议,宰相乃朝廷公器,又不是皇上口袋里的私物。宋王兄想必已经有了人选,说出来大家议议?”
这是冀王敌烈的声音。他当了王爷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派去太原支援北汉。半路被宋军打了个埋伏,差点马革裹尸。仓皇逃了回来。被萧思温臭骂一顿,还要军法从事。害得他这个堂堂王爷不得不跪地求饶。虽然没有挨打被杀,但是受到的羞辱比受屈多年不得封王更加难堪。他没有对人说起过这件事,因为萧思温命他封口。他自己也乐得对这糗事保密。可是心里对萧老儿和他保的这个呆皇帝恨之入骨。见宋王跳出来,便不问来由地跟着起哄。
“这北枢密责任重大,皇上年轻,非德高望重老成经验之贵戚不能担任。堂上王公重臣之中正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喜隐冷笑着说道。
“宋王兄说的是?……”冀王成心帮他,接话道。
“齐王罨撒葛,前朝穆宗时就总理过朝政,三岁为太平王,当今皇上的堂叔,无论资历还是地位,就像是为皇上准备好了的似的,最合适的北枢密。”
喜隐说完斜斜地瞟了右手边的齐王一眼。只见他撅着下巴满脸得色,正在用右手摩挲理得整整齐齐的卷曲胡子。喜隐并不真心拥戴齐王,可是他不能直接说自己当,又没有人愿意捧他。所以乐得先送齐王一个人情。最起码气一气上面那个笨蛋皇帝。
耶律贤心脏一阵狂跳,差点被这话吓昏过去。他不敢想象这位恨他恨得要死的堂叔当了北枢密是个什么样子,恐怕连傀儡都容不得他当。在这个齐王看来,皇位本来就是自己的。国丈和自己这一年多全都白忙,国丈搭上了一条命,自己的下场也不会好。他忽然有了一种感觉:魏王说不定就是他们一伙所害,他们要的就是这一刻的出现。皇帝张口结舌,不但嗓子里冒烟,而且胸膛都快爆了。
代任上京留守韩德让看着皇帝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禁一阵心疼。当初要不是皇帝仁慈,可怜这些宗室七零八落,给他们复爵进位,他们还在监牢和大漠里哭呢。萧思温刚一死,这班王爷就跳出来向皇帝示威了。他想不出什么人可以和齐王抗衡,心里一急,脑子里蹦出一个人来。上前一步说道:
“齐王在西北多年,对朝局和军事都很生疏。秦王在南京四五载,又一直兼任朝廷中枢,熟悉军事,兼通内外。现在最大的军事威胁来自宋国,秦王久经沙场,亲自和南军做过战,只有秦王能够担此重任。卑职以为更适合担任北院枢密使。”
高勋真想过去亲小韩一口,没想到他竟然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憎恨,如此以德报怨。今后真应该一抿恩仇,好好合作。回过头朝站在班尾的韩德让笑笑,却见到两道憎恶的眼神。
罨撒葛傲慢地说道:“韩大人不知道就不要插嘴。北枢密非亲贵不任,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言外之意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韩德让没有说话的资格北枢密是契丹人的禁脔。
“皇上用什么人是皇上的事,不必在这里吵来吵去。”平王隆先转过身对众人举起双手,想要平复这场争吵。他是皇帝的叔叔,血浓于水,当然不希望太宗的子孙复辟。
喜隐走到平王的对面,凑近他的脸说道“皇上当然只会选拥立他的功臣,要是两姓叛臣宫奴奸佞都能当北枢密,谁还效忠这个朝廷!”
“你说谁呢?”高勋大步跨到喜隐跟前,一把提起他胸口的衣襟。他最恨人家骂他两姓叛臣。要是别的王爷他还有所顾忌,可他一点也不怕这个宗室败类,知道他臭名昭著无权无势,就是一张嘴巴又臭又硬。要不是在御前会议上,就要一拳下去狠狠揍他一顿。
“说的就是你。给你个王爷就真当自己是主子了?还不是契丹人的一条狗。而且是背叛主人的赖狗。你那么想当北枢密,八成魏王的死就和你有关。我可听说了,那山上的强盗都是南京过来的。”喜隐阴阳怪气地说。
这些日子的确有人议论,说能够做出这样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形的大事来的,只有树大根深的秦王。喜隐听了一耳朵就在这里扑风捉影地瞎咋呼。
高勋更加恼羞成怒。他位高权重,连皇帝都对他敬重有加,有谁敢这样当面辱骂。他抓着喜隐胸前衣襟的手使劲一推。原本是想把喜隐推到在地再扑上去对付。没想到喜隐人高体壮,反应敏捷,咚咚咚连倒了好几步,终于撑住身子没有倒下。但却将后面的龙案碰翻。耶律贤正在气得发怔,冷不防被桌子撞得连人带椅子摔了个仰面朝天。腰咯到椅子上差点折断,“啊呀啊呀”大叫起来。
韩德让飞步窜过来,把皇帝抱在怀里,坐到地上大叫:“快传御医!侍卫!侍卫!”
萧燕燕听到皇帝摔了的消息急忙来到御帐。手上牵着穿了一身粉色纱裙的韩幺妹。小姑娘长高了不少,已经快到皇后的肩膀。更加眉清目秀,俊俏中多了几分清华之气。燕燕眼皮浮肿,脸色苍白,见皇帝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丝毯,眉头紧皱,闭着眼睛轻声哼哼。燕燕拿起手上的丝帕轻轻擦拭眼角。
御医刚刚诊断完,正准备离开。这时给皇后了请安,躬身说道:
“皇后请放宽心。皇上的腰伤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扭了筋。在下回去制些膏药、配好汤药拿过来。贴上膏药就不疼了,再吃两天药滋补滋补腰肾,就会完全恢复。头有点轻微震荡,需要卧床休息几天。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燕燕点点头。御医走后,她坐到床边,抓起皇帝露在丝毯外面的一只苍白冰凉的手,喉头哽咽道:
“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那些个混账东西,没一个有良心的。”回头见韩德让站在那里不知是走是留,指着一只瓷墩道:“德让,你坐,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就是宋王和秦王发生争执,不小心撞翻了龙案。”德让不想推波助澜让皇后更加难过,简而言之地说道。
“堂堂王爷们在御前打架!要是魏王在,看他们谁敢。爹刚一走,他们就欺负到皇上头上来了。”燕燕说着又想起父王的惨死,捂着丝帕啜泣起来。
靠着她身边的幺妹神色黯然地轻轻抱住她的肩头。
“朕没事,你别难过。”耶律贤闭着眼睛捏了捏皇后的纤纤玉指,有气无力地说道。
“皇上放心,我一定给爹报仇,也要给陛下报仇!”燕燕抿着嘴从牙缝里吐出这句话。红肿的眼敛中一双眸子冒着寒光。回手轻轻拍拍女孩的头,道:“你去外面找春喜姐姐玩。叫他们别的人都站远点,别打搅我们。”
女孩儿点点头,转身向外走。路过韩德让的身边时朝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四哥越来越忙,他们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忍不住走过来,抱着哥哥的脖子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德让伸手胡撸胡撸她的头发,也还了她一个浅浅的微笑。女孩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了出去。
“皇上,您闭着眼睛听就行。四哥,你坐近一点。我有话说。”萧燕燕一脸肃穆两只凤眼炯炯闪烁:“我知道谁是杀害我爹的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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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苍天有眼
听到这句话,耶律贤的眼睛都瞪大了。挣扎着要坐起来。韩德让拿了个大红靠枕帮他垫在背后,皇帝斜躺着,向前探头问道:
“真的吗?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查。光靠地方官府、夷离毕院和刑部根本不行。我派宫闱司找很多人讯问,终于问出一个线索。我们找到了当天营门值守的士兵,他们说那天上午出去的除了我爹和卫兵,还有萧海只萧海里兄弟。这俩兄弟没有一起被杀,还若无其事地呆在他们的府中。我让夷离毕院派人把他们抓了起来进行审问。”
“你把俩国舅都抓了?”皇帝惊得挺身向上坐了起来,“啊哟”一声,腰间一阵疼痛,忍不住叫了出来。宫闱司是管理后宫事务的部门,归皇后管。没想到萧燕燕用她的职权来调查此案,还抓了人。
燕燕起身扶住丈夫,把他背后的靠枕撤出来,让他躺了下去。用丝毯小心盖好。嗔道:“陛下还是躺着吧。我爹叫他们杀了,皇上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可怎么办啊!”
看着丈夫疼的扭曲的脸,想起父王的惨死,想到自己至今连一儿半女也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孤零零的面对如狼似虎的宗室臣僚。不禁悲从中来,伏到皇帝身上哭了起来。
“燕燕,你别哭。御医不是都说了没事吗。朕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的。朕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朕心里有数,没伤到要害,朕还要让你为朕生儿育女呢。”耶律贤把手从丝被下面伸出来,在皇后脸上轻轻抹了下眼泪,故作轻松地开了句玩笑。
今年二月,王芳仪生了个皇子。皇后主持庆贺了一番。可是她心里有多么难过皇帝是知道的。自从王芳仪晋封那件事后,耶律贤对皇后更加敬爱有加。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至今还是没有结果。万一皇上伤重今后不能生了,皇后的处境真的是雪上加霜,看不到希望了。
韩德让看着他们夫妻亲密,说起床闱**。觉得不方便就这么坐着,连忙站起来躬身说道:
“皇上需要休息,微臣还是先告退,改日再奉召吧。”
皇后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扬起泪痕未干的脸,说道:
“你坐下,我还没有说完呢。幺妹现在就和我的亲妹妹一样,这几天要不是有她陪着,我都撑不下去了。这些事跑前跑后好多都是她替我传话,竟比那春喜还强上几倍。皇上从前就叫你四哥。幺妹已经是我们萧家的媳妇,你是我兄弟的四哥,也是我的四哥。我和皇上都不拿你当外人。现在朝廷这个样子,你一定要帮我和皇上。”
一番话说得韩德让眼泪都快流下来,撩衣跪下,喉头哽了一下说道:“皇后言重了。德让父子兄妹蒙皇上皇后再生之恩才有今天。皇上皇后从未以身份看低我们,知遇之恩粉身碎骨无以为报。不要说帮字,微臣的命都是陛下的。”韩德让一向寡言少语不喜表白,可是这番话却是从心里冒出来的。
萧燕燕站起来伸手托着韩德让的手肘,扶他站起来,用丝帕沾去自己脸上的泪水:
“以后再也不要提什么身份。我早就想好了,契丹祖制有抬籍一项,我和皇上早晚替你脱出宫籍,还你全族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好了,这些以后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眼前的这些事。”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德让也不再拘礼,按照皇后的示意,重新在瓷墩上坐下。
燕燕重又握住丈夫的手,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两个国舅开始死不承认。说只是偶尔碰上,一起出门,很快他们就回来了。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们以为一起上山的人都被杀光了,死无对证。可是后来找到魏王府中其他的人,证明见到他们上午那场大雨之后专门来找我爹,根本不是偶遇。而且他们说不出回来的时候门卫是谁,或者有谁能够证明他们回来的时间。最后他们才不得不承认一起上了山。”
“燕燕,你没有用刑吧?”皇帝心生恻隐,这两个憨国舅过去在宗亲中待他算是很厚道的。听到他们卷入此案,不禁关切。
“用刑也是应该。可是对付这俩笨蛋还用不着。把他们分开审问,一诈唬就一五一十全招了。”接着燕燕讲了他们交代的事情的详细经过。从第一次跟着女里上山直到最后一次躲在山洞里逃过一劫。“这两个混蛋开始想要逃跑。后来想,一逃就更说不清了,全家都得完蛋。就装作没事回到府中,以为能够蒙混过去。”
“他们知道这事是谁干的?”皇帝仰望着帐顶,想像着那间小庵中发生的一切,顺口问道。
“两个傻瓜糊里糊涂被人利用,他们哪里知道。”燕燕恨恨道。
“那你怎么说你知道是谁干的?”皇帝侧过脸来。
“做这件事的人老奸巨猾,机关算尽。我派人又回去看了那个院子,他们做得很干净,里里外外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海只兄弟能活下来就是天意。让他们回忆所有细节,从中追查线索,发现这些人说的话都是南京口音。有了这个线索事情就慢慢明朗,只有南京的妓院能找出这样的姐儿来冒充尼姑。至于杀手,只有那些养了大批亲兵的人才能轻易得到。再想想,行营走哪条路线,什么时候停下休息,有谁能够预先知道并周密安排刺杀计划?还有,是谁对我爹有仇?幕后真凶是谁不就很清楚了吗?”
韩德让立刻明白了,心里一个劲儿地骂自己,居然在朝会上提议此人接替魏王。
“你的意思是秦王?”皇帝这一惊非同小可,又想要坐起来,被皇后按住,他抬起来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朕还以为是齐王。”
“齐王心里巴不得。可是他在西北十几年,刚刚回来,没这个势力。要想调动一班院姐儿,派人前后布置收拾,又有靠得住的杀手死士,不是有心就能干的。”燕燕咬着下嘴唇说道。
“皇后打算怎么办?是杀还是抓,我去办!”韩德让攥着拳头说道。
“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女里,是个帮凶。”
“两个加起来也不再话下。陛下把上京交给了微臣,我有足够的人马。”
“皇上,我一想起我爹就想大哭一场。要不是我爹,现在咱们恐怕真的要走投无路了。如果现在那贼还在南京,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现在上京、南京都在咱们手里。那贼和几个王爷跳得再欢,也难翻起大浪!四哥,这个仇早晚要报,可是现在先不忙动他们,他们现在已经和死人一样。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燕燕又擦了擦眼泪,扬起脸抿着嘴唇说道。
“好。燕燕,朕现在头疼得很,不如你想的清楚。你说怎么做,朕听你的。”耶律贤闭上眼睛轻轻说道。刚刚朝堂上就已经闹得他一个脑袋两个大,又摔了那么大一个跟头,御医说是脑震荡又听到这么恐怖的谋杀案,竟是拥立功臣的自相残杀。让他此刻只觉得触目惊心头脑晕眩。
“皇上,咱们现在虽然有上京、南京,可是还缺一处最重要的军权,没有它就有心腹之患。”
“皇后说的是……?”耶律贤问道。
“殿前禁军?”韩德让道。
“对。一年前我们都差点死在夷腊葛手里,又多亏有化哥将军。”燕燕凝眸看着前方,回忆着不久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宫廷之变。三个人当时全都在场。他们明白,宫廷溅血,三步之内,外面有再多的人有时也没有用。
“魏王出事后,朕不得不撤了殿前都指挥使的职,将他交给夷离毕院等候处分。左皮室将军原本出缺,现在禁军都归右皮室将军耶律贤适一人指挥。”耶律贤半睁着眼睛说道。“朕以为这个人还是靠得住的,要不朕也不会这些日子还能睡得着觉。”
穆宗死后,皇位更迭,殿前禁军大换班。原来的殿前都指挥使耶律夷腊葛、右皮室将军萧乌里只被萧思温砍了。左皮室将军耶律化哥立下拥戴大功。可不知怎的,好像被天降责罚似的,化哥好端端的突然大病不起。萧思温亲自探病,赏赐如山,可是终究没有灵丹妙药。将军至今还在老家养病。这样一来三巨头全部出缺。但即使不出这样的事,御林军也是一朝天子一朝兵将。按照契丹祖制,一个皇帝登基伊始便组建自己的宫帐,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重建皮室亲军。大行皇帝原来的亲军除了被削减掉大半兵员,整个建制都要追随大行皇帝的宫帐撤离行营,不再负责新皇护卫。新的殿前禁军是重新组建的。萧思温启用了一个远房堂弟叫萧敬的,做了都指挥使。另一个堂弟萧抢任左皮室将军,任用旧将耶律贤适为右皮室将军。这一次魏王被杀的滔天大案发生在禁军职责范围之内,在抓到凶手之前萧敬有着脱不开的干系,皇帝不得不把他撤职查办。萧抢则在年初时就得到父亲病危的消息,回家侍奉去了。所以萧敬其实还兼着左皮室的职位。萧敬被撤职之后,殿前禁军全部暂归右皮室将军耶律贤适一个人统领。这个人四十多岁,出身皇族,是一个久经战阵的武将。
“我听皇上说过,耶律贤适在皇上落魄时曾厚待于您。您视他为潜邸旧人一样的老友。可是他毕竟和四哥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从来没有参与过私下谋划。自从皇上登基,也只有君臣往来。这个人到底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他是个性格清淡的人,朕无权无势身处险境时他不嫌弃,朕登基为帝他也不巴结。想当年他还曾劝朕不要和韩匡嗣、女里来往呢。”耶律贤挑了挑眉毛,好像在说一件有趣的事,露出微笑:“他觉得朕处境敏感危险,怕朕卷入党争残杀。多亏了他的提醒,要不然朕可能还活不到今天呢。朕念旧情让魏王给他加官检校太保,遥授宁江军节度使,赐推忠协力功臣。他也就是普普通通地谢了个恩。他越是这样,朕反倒觉得他是一个忠义之士。”皇帝半闭着眼睛缓缓叙道。
燕燕握着丈夫的手轻轻按了按,表示赞同,接着说道:
“但现在单是忠义之士是不够的。要让他做旗帜鲜明的忠君死节之臣。我了解了一下他的来历。他的父亲鲁不古在太祖太宗朝战功赫赫,官至北府宰相,尊为于越而且还深通文墨,是契丹文字的主要创建人。他做殿前右皮室多年,偏偏在穆宗末年称病退隐,直到我爹请他才又复出。此人文武兼备,胸有丘壑,军中根基深厚,是契丹亲贵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耶律贤侧过头看着皇后说:“咦,朕和他交往多年,倒还不如你这么了解。”
韩德让心里默默佩服,以前他只是觉得皇后头脑清楚。自己是皇上的人,对皇后自然也要效忠。没想到她十八岁的小小年纪,身背丧父之痛,手上只有宫闱司一个微不足道的麾属,竟然在短短半个月做了这么多事,而且胸中谋略浑然天成。他知道自己父子包括妹妹自然而然地也成为了她的棋子。可是他并不介意,反而高兴。士择主而从,谁不希望自己所效忠的主君既仁德又明断呢。
“皇上要是能收服他,这倒是个最合适的北院枢密使人选。要是任用他,连那班王爷也无话可说。”燕燕道。
“朕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耶律贤高兴起来,用手摸着自己的光头说。
韩德让跺脚道:“是啊,微臣真是该死,今天怎么会没想起有这么合适的人,急忙中提出秦王。真是认敌为友,罪不可恕。”
“皇上您是当事者迷。四哥,你也不用自责。你提秦王,白送他一个人情,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他当不成,正好麻痹他一时。皇上,您应该召见耶律贤适,测一测他的心思再做决定。”
“燕燕,你要不要一起见见他,朕怕有些话说不透,一次谈拧了就不好挽回了。”
“皇上的意思是让臣妾一起接见外臣?”
“也算不上接见外臣,皇上请他到寝宫叙叙旧,算是私人会面,可以不讲那么多规矩。右皮室将军那里我去传召,这样就不会有外人知道。”德让迎着皇帝询问的眼神说道。他也赞成皇后参加,觉得皇后出面更有把握达到所希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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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黑山歃血
六月的黑山浓绿如墨。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遮天蔽日。刚刚上午辰正时分,林中就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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