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商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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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达理眉头一皱，不过他本不是喜欢生事的人，就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将碗都摆好。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程达里就开始要吆喝。可是嘴巴刚张开，程达理又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这吆喝一事之前都是由程一来做的。这叫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喊得出来。

　　　　程达里看着那凉茶和黄？，沉思了会，慢慢的抬起头来。小声的喊道：“卖凉茶了，一碗两文钱。卖凉茶了，一碗两文钱。”

　　　　“敢情也降价了。”旁边摊子的年轻小伙子轻蔑的说了声。“不过这如同蚊子般的吆喝声真是笑死人了。”

　　　　那年轻小伙子敞开嗓子的喊道：“卖凉茶了，好喝的凉茶，一碗两文钱，两碗三文钱。”那声音十分的洪亮，程达理的声音完全被遮盖住了。

　　　　程达理面红耳赤的，看着搬运工都到那一摊去心中又一阵无奈。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本想大声吆喝，却又不好意思的止住了。

　　　　程一看不下去了，想出去帮帮程达理。可是脚步刚刚踏出去又想起了和程达里之间的约定，程一只能默默的将脚步收回来。程达理虽然是个没主见的人，可是却也是个死心眼的人。程一要是没跟他说好，就出去帮他，再一次抛头露面，他可能就会完全阻止程一卖凉茶的这个计划。

　　　　看着也是于事无补，程一想着还不如到那个别院去，把那个房契和银票还给那个贵公子要紧。程一按照印象中的路线，又问了几个路人，弯弯拐拐的来到了那套别院门前。

　　　　那别院的大门却是铁将军把门。敢情是都出门去了，可是那门上却布满了灰尘，看起来主人家有一两天都没有打扫了。难道这贵公子已经离开了镇上。

　　　　程一从信封中摸出了钥匙，朝着那锁扣一插，一转。那锁就开了。程一推开大门，门沿上的灰尘飘荡下来。

　　　　往里面一看，院子里面空荡荡的，树叶落得满地。想来这里真的已经没人住，那贵公子已经离开了。程一将门合上，往里走去。之前在这养病的时候，因为时间匆匆，只觉得这里很是豪华，并没有细看是什么模样。

　　　　此次，程一放眼望去，一进大门，是个广阔的庭院，庭院的两侧栽种着两排玉兰树，玉兰花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使人感觉格外舒心。沿着庭院往里走去，那是豪华的正厅大宅，雕梁画柱，好不威严；而庭院两侧则是游廊厢房。从正厅大宅的左边角门走进入，映入眼帘的则是小桥流水人家，假山花亭桂花园。而从右边的角门进入，则可看到画楼书坊翠竹斋。

　　　　这古香古色的别院，看得程一是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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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屋子

　　　　这古香古色的别院，看得程一是眼花缭乱。

　　　　随手推开一间卧室，那帘子垂地，随风飘动，床榻席案屏风摆设齐整；程一一眼就相中了那正中的床榻，她将程二从背上解了下来，两人平躺在那床榻之上。真是舒服，好久没睡这么软的床榻了。在程家都是那硬邦邦的床板。闭眼小憩了会，程一想着得怎么处理这别院和那千两白银。她似乎连那贵公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这房契和银票是暂时还不成了。是保留下来还给人家？还是搬来这边住？又或者是卖掉呢？

　　　　一千两的白银盘下家小的服装成品店，那是足够的。如果能够将这别院卖掉，那就有了流转的资金。那程一就能够干回本行，不用再去卖凉茶了。

　　　　可是拿了人家那么多东西，程一觉得是很过意不去的。而且在这个时代的服装生意的市场如何？还得做一番考察。货源也不那么好找。再加上她现在这个年纪不容易让人信任。

　　　　程一犹豫不决的坐了起来，不如先去看看程达理怎样再说吧。

　　　　程一将程二抱了起来，依旧背到背上。

　　　　将大门重新锁好，就往码头走去。

　　　　程一将大门重新锁好，就往码头走去。

　　　　不知道程达里开市了没有，程一心中难免有些担忧，毕竟让程达里一个人去卖凉茶还是为难了他。

　　　　按照原路返回，程一走到了码头。

　　　　“卖凉茶，卖凉茶。一碗两文钱，还免费送块糕点。卖凉茶，卖凉茶，一碗两文钱，还免费送糕点。只此一天，大家赶快来。”程达里浑厚的声音传荡在码头。

　　　　程一远远望去，程达理是涨红了脸。想必是鼓起了十足的勇气才喊出来的。

　　　　程达理的摊前围着的人明显比昨天多了。看来今天的凉茶似乎是可以顺利卖完的。

　　　　而旁边的那个摊子的年轻小伙则是满脸不屑，余光偷瞄着程达理篮子里面的糕点。

　　　　程一笑了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了。该回去了，要不然程达理卖完凉茶回去的时候，看不到他们那可就槽糕了。

　　　　程一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思索着。程达理也是很努力的在卖着凉茶。她最终决定如非必要，则不去动那宅子和一千两的银票。要原封不动的保留着，还给那贵公子。毕竟这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吃起来还是怪怪的。还是自己踏踏实实的赚钱，用起来安心些。

　　　　回到家中程一煮了些米糊，喂过程二之后。本想找个地方将房契和银票藏起来，但是又想着放在家里不安全。于是就在衣服上缝了个口袋，将那银票房契随身带着。搞定银票和房契的事情，程一拿出昨天剩下的糯米面，倒出了一半，又做了些黄？起来放着。

　　　　傍晚时分，程达理回到家中。今天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笑容。“一一，那个黄？都送光了。凉茶也卖完了。”程达理拿出一小袋子的钱朝程一晃了晃。

　　　　“那是最好不过的。爹放下木桶吃饭吧。”程一走到灶间将饭菜都端了出来。

　　　　“可是一一。”程达理虽然开心，可是却有几分忧虑。“那另外那摊凉茶又降价了。变成一碗一文钱。那我们明天要是依旧卖一碗两文钱，而且又不送黄？的话。生意会不会变差。”

　　　　“爹，没事的。明天你依旧去卖。还是一碗两文钱。而那黄？是一个一文钱。就这样卖，因为我们要做的是长久的口碑，而不是用价格攻势。其实喝过我们凉茶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凉茶比其它两家好喝。你就安心卖，可能会卖的不多。但是慢慢来，一定能够越卖越多。”程一想着，即使凉茶卖得少，但是增加了卖黄？，那收入应该不会比之前差到哪里去。而且长此以往，她就不相信那另外那摊会一直这么低价。

　　　　程达理对程一的话很是信服。就决定按照程一说的去办。

　　　　第二天，程达理早早的就出门了。程一也比较放心，想着经过了两天程达理应该比较熟练了。她也就不在暗中跟着程达理到镇上去。

　　　　已经六月底了，到七月底的时候，水稻也可以收割了。而八月初就该交田租和房租了。程一寻思着，这大伯父的田租和房租都太高了。她想把这田地和房都退回去，然后另外找个价格合理的房子买下来或者是租下了。田地的事情倒是不急，现在程一打算是做生意为主，很多时候兼顾不得种地。而且要是还要种地，可以在荒山那边开辟一小块，那里水源还很充足。

　　　　程一在村里里转悠了一个早上，看到了在村子的南边的房子。那房子的正房居中，左右两边是厢房和灶间。院子里面还架着葡萄架，只是似乎常年没人打理，现在都爬满了野草。大小和程一现在住的差不了多少，只是布满了灰尘，看起来旧一些。这房子虽然靠近山脚下，而且离村子比较远，但是胜在空幽清静。如果价钱合适程一觉得将那里买下来，这村里的房子，因为地方偏远，所以一般不怎么贵。按照程一自己的估计，大概花个五十两左右就可以买下来。而且这房子还有些旧，有时候可能还不用五十两。虽然程一家现在并没有那么多钱，但是程一寻思着先‘借用’下那银票，到时候再补上。凉茶生意一旦上了正轨，这点钱不是个大问题。

　　　　打定注意之后，程一向村里人打听了一番。原来这房子是镇上沈举人的。那沈举人在这四乡八镇是很有名的，他考了十年的科举，只中了个举人。后来他的心一狠，就放弃科考，而到外地去经商。没想到沈举人科考不行，却是个经商能人，生意是越做越大，没几年就成为了这镇上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本来这沈举人是一直住在外地，可是这几年可能感觉，年岁大了，思乡了，就带着大夫人一起回到镇上来定居。现在的生意都让他的三个儿子在打理。不过更值得一说的是，这个沈举人其实是有四个儿子的，他那三儿子沈浩笙比沈举人更有经商头脑。十六岁的时候，就离开家中，自己出外奋斗，貌似现在的生意做得比沈举人还大。

　　　　原来是沈举人家的，程一打听清楚之后。就回到了家里。他打算同程达理商量一番。因为毕竟程一现在只有十二岁，如果出去向人家买屋子，那人肯定是不搭理她的。得必须有着程达理的陪同。这年纪小还真是有点碍事。

　　　　傍晚时分，程达理回来了。程一一看，那黄？倒是都卖完了。可是那凉茶倒是还有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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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心事

　　　　傍晚时分，程达理回来了。程一一看，那黄？倒是都卖完了。可是那凉茶倒是还有剩一些。程达理将钱交给程一，程一算了算。与昨日赚的相差不远。

　　　　“一一，我跟你说。”程达理显得有些兴奋，“你可知道，那另外那摊，今天也卖起了年糕和馒头。可是都没什么人买。”

　　　　那另外一摊凉茶，做不出程一所做的黄？，却又想依样画葫芦。可是他们也不想想，这种天热着，那馒头和年糕要怎么下咽。

　　　　“爹，好样的。我今晚就多做些黄？，凉茶还是只熬一桶。”程一想着明天也该到镇上去补货了。糯米粉，花生都快没了。

　　　　“爹，我有件事情想同您商量下。”程一看着正在井边洗脸的程达理说道。

　　　　“啥事呀。”程达理边洗脸，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想买套旧的屋子。”

　　　　“啥。”程达理停下手来，愣愣的看着程一，以为他听错了。

　　　　“爹，我看中了村南的那套就屋子。寻思着这一季的房租也快到期了。而且那大伯父的租税那般高，这我们以后就不租了吧。”程一滔滔不绝的说完。

　　　　“爹，我看中了村南的那套旧屋子。寻思着这一季的房租也快到期了。而那大伯父的租税那般高，这我们以后就不租了吧。”程一滔滔不绝的说完。

　　　　“可是，我们并没有余钱可以买屋子。”程达理面露难色。

　　　　“爹，钱的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程一隐去别院的事情，而把欧阳烁派人给她送来千两白银的事情如实的告诉程达理。

　　　　“千两白银！？”程达理的嘴巴张的老大，都快可以吞下个鸡蛋了。

　　　　程一点点头，示意程达里小声点。程达理急忙捂住嘴巴，缓和了下惊讶的情绪，接着开口说道：“一一，虽说你是替那人挨了一剑，但是他送给我们千两白银。我们就这般收下，不好吧。”

　　　　“爹，这我也是知道的。我去找过那个贵公子，可是那公子早就离开镇上了。我也不是想要用他送来的钱。我寻思着，我们先借，之后再攒钱补上。等那公子再到镇上来的时候，再还给他。”

　　　　“可是借的话，也不知我们何时才能攒够钱补上。我觉得还是不好。”程达里皱着眉。

　　　　“爹，你想想。之前凉茶生意好的时候我们一天可以赚到五百文到七百文之间，最近生意比较差也能够赚个二三百文。我估摸着这凉茶生意大概还可以做到十月份（到时候入秋，转凉了，凉茶生意就会差。）。现在是六月底，也就是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我算了下这卖凉茶加上卖黄？的钱，大概每天至少可以赚个五百文左右，那三个多月就可以赚个四十五两左右。再加上七月底，稻子收割了，还能够有笔收入。再扣去我们平日所需、田租和房租，剩个四十两应该不是问题。那我们就可以用这笔钱来买屋子了。”程一思路清晰的给程达里算了笔账。

　　　　程达理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一一，我们真能剩下那么多钱来买屋子。”

　　　　程一点点头。先买屋子，她再仔细规划下十月份之后的营生。总是能够有办法的。

　　　　“那爹，我们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我同你一起到镇上去。你卖完凉茶之后，我们一起到沈举人家去买屋子。”成功说服了程达理，程一很是高兴。

　　　　“可是，这……”程达理欲言又止。

　　　　“爹，别这、那了。你快去吃饭。我还得去熬凉茶呢？”程一说着就自顾自的走了。

　　　　程达理则是皱着眉，叹了口气，默默的往厅里面去吃饭了。

　　　　第二天醒来，程一打包了干粮，拿上银票，背上了程二。就随着程达里往镇上码头去卖凉茶了。

　　　　一段时间不见，那些码头的搬运工都热情的朝程一打招呼，程一也是热情的招揽着客人。“一一，你做的那个糕点，还真不赖。吃的很爽口顺滑。”张二喝了口凉茶，买了个黄？，一口丢进嘴里。

　　　　“谢谢张二叔夸奖，好吃的话，要多光顾。”

　　　　“一定，一定。”张二将碗中的凉茶一饮而尽，然后擦了擦汗水，继续去搬运了。

　　　　程一偷眼望向隔壁的那摊凉茶。年轻小伙依样画葫芦，搭着凉茶卖的馒头，那皮已经变得干干的了，那年糕看起来也不那么新鲜。想必都是昨天剩下的，可见都没怎么人买。虽然年轻小伙的凉茶便宜，但是口感上和程一家的实在是有差，即使一时降价有效，但是日子一久，效果就不在了。

　　　　下午时分，凉茶和黄？就卖完了。程达理和程一收拾了摊子。就往沈举人家走去。在路上的时候，程一先到镇上钱庄取了五十两的银子，揣在兜里。

　　　　“爹，到时候要是他跟你讲价的时候。你要从最低价讲起，最好是从二十两讲起，然后慢慢加价。每次加价的时候，不要超过五两。打到顶四十两。”程一边走边嘱咐程达理。

　　　　程达理木讷的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爹，你有心事吗。”程一看着眼神无光的程达理问道。

　　　　“没。”程达理摇摇头，停了一会。“一一，要不咱们还是不买屋子了吧。”

　　　　“为什么。”程一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程达里。“昨天不是都说好了。要是不买屋子。那租金那般贵。我们迟早会付不起的。不管爹你说什么，反正今天这屋子，我是买定了。”

　　　　“这……”程达理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随着程一往沈举人家走去。

　　　　东拐西拐的，程一同程达理终于来到了沈举人的家门口。富商之家，果是富丽堂皇。正大门左右而立是两座栩栩如生的石狮，庄严而威武；三层的台阶往上延续的是红衫木雕刻而成的约莫半米高的门槛；门槛之上，枣红色的正大门，紧紧闭合；金漆圆润的双环，相临对望；大门之上，两盏金丝玉缕的雕花灯笼，高高挂起。程一走到正大门前，伸手要去拉门环敲门。谁知竟然够不到，那门大约有两三米高吧。程达理看着程一够不到，就过去拉着门环拍了拍。

　　　　过了一会，一个仆人模样的小伙子，过来应门。程一同他说明了来意之后，那仆人叫他们在外面等一会。就关上门，小跑过去向管家禀告了。又过了会，门咯吱的被打开了。程一和程达里被叫到了偏院的亭子里等候。

　　　　“你们不要乱跑，先等会，王管家过会就来了。”像程一和程达里这样的庄稼人家，见不到像沈举人这般的富商，那是正常的。不过程一是来买屋子的，只要来的人是可以做主的，那见谁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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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事成

　　　　“你们不要乱跑，先等会，王管家过会就来了。”像程一和程达里这样的庄稼人家，见不到像沈举人这般的富商，那是正常的。不过程一是来买屋子的，只要来的人是可以做主的，那见谁都一样。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有个瘦高的中年男子向他们走来。

　　　　“你们就是要买那屋子的人吧。我就是王管家。”王管家一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二十两。”程达理按照程一所说的，最低出价二十两。

　　　　“兹……”王管家鄙夷的声响从鼻翼发出来。“就那么点钱要买那屋子。你们还是回去吧。”

　　　　“这……”就这样一口被回绝，程达理无措地回头看了看程一。

　　　　“那不知道王管家觉得多少银子合适。”程一笑着对王管家说道。

　　　　王管家看了看程一，“大人说话，哪有小孩子插嘴的地方。去去去。”

　　　　“王管家，这我闺女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王管家看着程达里伸出四根指头。

　　　　“四十两。”程达理说了出来。

　　　　“王管家，那小院地方偏僻，而且十分老旧。开价四十两太贵了。不如你退一步，我进一步，三十两如何。”程一貌似找到了当初开服装店，进货时和别人讨价还价的感觉。

　　　　“你这小娃子，还挺会还价的。好吧，就三十两。你们该谢谢我们老爷，本来那小院是不卖的。只是大夫人过世了，再看到那个小院我们家老爷就会触景伤情。你们刚好要买，他想想就干脆卖掉。”

　　　　诶，这样。程一想着那价格开太高了。早知道有这种情况就算坚持二十两，那管家最后应该也是会卖。像这样的大户人家哪会缺那十两银子。不过三十两也算是在预算之内，程一也就不纠结了。

　　　　“你们可把银子带来了。”王管家问道。

　　　　程一拍拍兜，“带来了。”

　　　　“那好，你们再等一下。我去将房契拿过来。再同你们立个契约。那这事就算好了。”王管家说着就自顾自的往来的路，走回去了。

　　　　搞定，比想象中顺利。程一很是满意。等八月初，这个季度的租期一到，程一他们就要同他大伯父那个高额的房租说再见了。

　　　　可是程达理却依旧闷闷不乐，像是有心事一般。程一正在为买到那屋子开心，所以也没太注意程达理的情绪。

　　　　可是程达理却是闷闷不乐，像是有心事一般。

　　　　程一正在为买到那屋子开心，所以也没太注意程达理的情绪。

　　　　王管家将房契和契约拿了过来。

　　　　“你在这签个字，然后再盖个手印就可以。”王管家指着契约右下角的空白处让程达理签字盖手印。而沈举人的签字已经写在了左下方了。

　　　　程达里按照王管家说的办了。程一将三十两银子递给王管家，然后拿过契约和房契。在刚才带他们进来的那个奴才的带领下往大门走去。

　　　　王管家也将契约收好，准备去向沈举人回禀。

　　　　王管家往大厅走去，却在路上碰到沈举人的三公子沈浩笙。

　　　　“三公子好。”王管家朝沈浩笙行礼。

　　　　“那屋子卖了，卖给了谁？”沈浩笙乃是沈府大夫人的儿子，所以对曾经是娘亲故居的屋子有些在意。

　　　　“回禀公子，卖给了同是杏村的程达理。那父女二人看起来是朴实憨厚的庄稼人家，应该会好好对待那屋子的。”

　　　　“杏村的程达理。”沈浩笙重复道。

　　　　月前，沈浩笙回家探望沈举人，偶然得知那杏村有座荒废的矿脉。他本是开冶铁作坊的，便对那矿脉感兴趣。特意带人去勘察了一番，发现那荒废的矿脉是个宝。于是便想将其买下。

　　　　在寻人问那荒山为何人所有的时候，恰好遇见了程知书。那程知书说那荒山是他的，不过他得同他夫人商量下才决定是否要卖，让沈浩笙等几天。

　　　　沈浩笙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就先离开了杏村。等到这次再来的时候，开价要买。那程知书却支支吾吾的说出那荒山不是他的，而是他三弟程达理的。还说程达里嫌他开价太低，要提高价钱。

　　　　沈浩笙本来决定明日亲自去找程达理谈谈，谁知这程达理却已经在府上了。

　　　　“王管家，你去将那父女二人请到西厢房来，我有些话要问他们。”

　　　　“好的，三公子，奴才这就去。”王官家抄近路，迅速地往大门方向赶去。

　　　　“你们等等。”王管家远远地看见程一和程达里的身影，大声喊道。

　　　　程一和程达里同时回头望了眼，是王管家。程一的心咯噔了下，这契约都签了。王管家却突然追出来，该不会还有什么变卦吧。

　　　　“王管家有啥事。”程一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

　　　　王管家有些气喘的说道：“我们家三公子有请。”

　　　　“三公子。”程一和程达里互看了一眼。“我们又不认识那什么三公子，他找我们要干啥。”

　　　　“你们不用紧张。你们买的那屋子是三公子已故娘亲的故居。估计三公子想要嘱咐你们些什么吧。反正跟我来就是。”王管家歇了口气之后，引着程一同程达里往西厢房去。

　　　　到了西厢房，程一一眼便望见。房里正位之上坐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他身着浅蓝色曲裾深衣，腰缠白玉腰封，头带白玉冠；如同晴空万里缀白云，清朗俊